小女犯了何罪?”上官凌诺温和而谦卑地问道。
太后把手中的剪刀重重地丢在桌上,冷哼声:“相爷,你还好意思来责问哀家,你的宝贝女儿差点害死皇上,这可是死罪。”
“小女断不会去害皇上,定是被人陷害了。”上官凌诺肯定地道,若萱从小就善良,绝不会害人。
“陷害?”太后冷哼,“宫女被她逼得自杀了,死前指控是上官若萱逼她对皇上的马下的毒。”
上官凌诺才知死无对症,在皇宫不知多少人就这样被冤死。
太后冷冷地睨着他,半晌才道:“其实哀家也很喜欢若萱这孩子,所以才会把她指婚给麒王,麒王是大梁的战神,那可是你上官家无上的荣耀。”
“臣谢太后的恩典!”上官凌诺心里寻思着怎么找个台阶救出若萱。
“哀家也在想法子为若萱开脱”太后顿了顿,又道,“麒王那孩子战事上厉害,对自己未来的王妃的事情倒点也不上心,凡事还得哀家操心。”
太后就是要上官凌诺记着她的情,告诫他别指望着攀上了麒王就可以不把她放眼里,她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
“还请太后高抬贵手,放了若萱,微臣把她带回府好好管教。”
“让哀家再想想。还好哀家把这事压下来了,否则被朝堂那些大臣知道了,必定力谏斩若萱。”太后好似很无奈地道,挥挥手,抚着额头,疲惫尽显。
而风御麒表面平静,对若萱的事情没有任何动作,好似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有大臣告之他:“王爷,听说你未来的王妃在宫里犯了事,得想办法救啊。”
他却冷哼声:“就相爷家那丑女?死了也好,免得以后在王府让本王看着不省心。”
休想离开
太后见麒王也没什么动作,好似若萱的事情和他点关系也没有。爱睍莼璩
当皇上求情时,太后借机放了若萱,给了皇上个面子。
若萱出了天牢,在宫女路指指点点下走回马厩,坐在马厩的角落里,托腮望着远处,心里片冰凉。
她未来的夫君不救她,她的好爹爹也没有来接她,她好似被遗落在人间。
“听说上官若萱是皇上向太后求情才放出来的。”
“皇上对她倒真好,害皇上受惊没杀她真是便宜她了。”
“就是,皇上真是仁慈,也是看在宰相的面子上,否则千个上官若萱也不够皇上砍。”
“听说麒王爷恨不得她死在牢里,这样以后就不用面对那么丑的王妃了,免得饭都吃不下。”女子嗤笑声传入若萱耳里,她麻木地靠在马厩的矮墙上,手扯着身旁的绿草。
若萱醒来时已是深夜,屋里没有丝烛光,借着外面的月色,她看到床前有个黑影:“啊!”的声尖叫。
她蹭地坐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啪’的声,火折子点亮屋里的烛火。
若萱才看清楚是风御麒,吁了口气,下午明明在马厩睡着了,怎么回到了弈园?
风御麒幽黑若深潭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她眼,薄唇轻启,嘲讽的话喷薄而出:“你还真是随便,在哪里都能睡着。”
若萱低头看自己还穿着原来的衣服,抱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他的嘲讽让她心口堵得慌:“是你带我回弈园的?”
风御麒冷冷地道:“难不成你还指望皇上带你回养心殿?”
风御麒听说皇上看过她后,就把她放了,他眼眸暗沉凝着她,不知她和皇上说了什么。
闻言,若萱脸色死灰,不知他为何处处针对自己,她咬唇,壮着胆子道:“王爷属意的是我的妹妹,我愿意离开。”
她实在不想面对这样冷嘲热讽的他,既然无意,那何须纠缠在起,苦了两人。
风御麒眸子冷冽,瞳孔微缩,掐住她脖子:“本王再说遍,太后既然把你许配给了本王,你就休想逃,除非是本王不要。”
“怎样你才肯放过我?”若萱脸色苍白,几乎快不能呼吸,眼里却倔强地瞪视着他,何苦把她心底对他的那些好印象都碾碎。
“看本王心情。”风御麒手松,她跌落在地上,大口呼气。
他脸色阴沉,浑身散发怒气,甩袖离开,他见她在墙角睡着,好心带她回来,她倒好,心心念念要离开。
她掩面而泣,为什么会这样?同样的人,转换了身份,再面对却是伤害。
第二日早,奶娘拿了绣架来弈园:“姑娘,你可会刺绣?”
若萱脸红,她从小不喜欢这个:“不太会。”
谁敢收留她
“这女儿家呀还是得会些女红,以后给王爷绣绣荷包什么的也不用假手于人。爱睍莼璩”奶娘笑道,她指望着王爷和王妃恩恩爱爱的才好。
若萱笑了笑,她才不要给他绣什么,就是给他绣了,他也会弃之如敝履吧。
若萱见外面天气很好,于是把绣架搬到了凉亭里。
她坐到绣架旁,手指捏住针,在绣架上穿插,像那么回事,奶娘点头,在旁用心地指点。
她不时出神,加上昨晚睡得不好,时不时地扎了自己的手。
奶娘笑着摇头:“姑娘,做任何事只有心静才能做好。”
“对不起,可能昨晚没睡好。”若萱歉意地道。
话落,她抬眸发现风御麒站在凉亭的游廊处,她又是惊,针狠狠地刺进了手里。
奶娘望了眼风御麒,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
风御麒拿过她还在冒血的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地吮过,邪肆地望着她通红的脸。
她的心漏拍了下,想抽回手,却不能,他的唇扫过如电流击过。
他邪魅地舔过嘴角的血丝,眼底冷笑:“如此心不在焉还妄想爬上龙床?”
“我没有想爬上龙床,只想做个普通人。”若萱冷冷地道,她又没有惹他,他何必总是和自己过不去。
她狠狠地用力抽回手,不管他幽深的眸里的怒火,再不理会他,低头继续手上的绣工。
风御麒伸手抬起她下颌,她眼底发黑,想必昨晚睡得不好,他轻笑,嘲讽地道:“口是心非,你若没有对皇上使手段,皇上怎会注意上你,还连带去天牢里探望,这得多大的恩宠。”
“你爱信不信。”若萱拍开他的手,倔强的脾气涌上来,瞪了他眼,气愤地道,他不信,她多说也无益。
昨天,皇上是去过天牢,可是好像是询问个重犯,顺便问了下她的案子,然后就着人放了她。
风御麒欺身把她压在凉亭的柱子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膜里:“若想上龙床,则乖乖听话,本王达你心愿。”
闻言,上官若萱震惊地望着他,好似看着个怪物:“我是你的王妃。”
“还未成婚,切都可以改变。”风御麒薄唇轻启,眼角冷冽,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若萱心如刀割,他竟然要把自己的王妃送上龙床,这是什么心理?
“想不到王爷如此大方,果真是万民的表率。”她故作轻松地低笑,“既然还未成婚,我还是住回相府比较好。”
若萱只想快点逃离他,这个冷酷残忍的男子。
她几乎从他身上看不到初见时温文尔雅的样子,脸还是那张俊美的脸,可是眼里的冷冽让她不寒而栗。
“想逃?”风御麒嗤笑,“相府对你已关上了大门,你回去谁敢收留你?”
乖乖听话
若萱怔忡地回味他的话,她知道主母陈氏不喜欢自己,说自己不知是哪里的野种。爱睍莼璩
“王府现在才是你的家,乖乖听话,本王好心收留你。”风御麒嘲讽地道,“否则你只能流浪街头了。”
他也想不到陈氏会恨若萱入骨,急急地把她推了出来,道以后若萱的事情和相府没有关系,若萱的事就全权交给麒王府了。
他又觉得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凤眸狭长,眨了眨,复杂地望了她眼。
若萱从他眼里看到闪而过的怜悯,她心底苦笑,怎么可能,眼花了吧。
“王爷,那我娘和我的丫环春桃呢?”若萱抓住他衣袖问道。
“她们在相府好好的。”风御麒盯着她急切的眼神,嗤笑道,“若是你不听话,她们能不能平安活着就难说了。”
“能把春桃要来王府吗?”若萱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能答应。
风御麒望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怔了怔,淡淡地道:“不行!”
“为什么?春桃来这里,你不是更好控制了?”
风御麒望着她眼里的点点泪光,心中窒,但还是没有答应。
她手放开他衣袖,无力地靠在柱子上,她怎摊上了这样个不近人情的王爷,真够悲催的。
她眼波流转,自己至少还可以去师傅那里,也许可以想个办法离开大梁。
师傅经常云游四处,想必能找到处可以避开大梁的地方。
念到此处,若萱道:“王爷,明日我想回我娘。”
风御麒戏谑表情望着她,点点笑意隐在眼眸深处:“记得早些回来,为夫会想你的。”
若萱阵恶寒,哪有这样冷酷反复无常的夫君。
春寒料峭,若萱起了个大早,来到相府。
管家犹豫了下才让她进去,若萱在苑门口碰到陈氏,低头请过安。
陈氏冷冷地道:“你还有脸回相府,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若萱站在旁低头听着陈氏的训斥,怕娘亲为难,并未回嘴。
“刚进宫就冲撞了皇上,被关进了大牢,若不是你爹求太后,你小命早没了。”陈氏冷哼,扬手就是给若萱巴掌。
清脆的声,若萱的娘跑了出来,把若萱护在身后:“夫人,有什么事你冲妾身来就好了,若萱只是个孩子。”
陈氏满脸鄙夷之气,指着若萱娘冯氏道:“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贯的,相府迟早要被你们两个狐狸精祸害。”
若萱咬唇,从小看着娘亲受主母的气,她却不能保护。
陈氏唤来管家,大声训斥道:“以后不是相府的人不要放进来。她既然有本事成麒王妃就要有本事在麒王府站稳,和相府就再没关系了,别再来祸害相府。”
若萱眼里闪过丝恨意,拉着娘亲进了屋里,不顾陈氏还在外面骂骂咧咧。
得他欢心
冯氏拉着若萱,习惯了这样的陈氏,也没搭腔:“若萱,你前几日在宫里怎会冲撞了皇上?”
她从小虽被师傅贯着,倒也没惹过大事,冲撞皇上可是大罪,弄不好就被砍头,冯氏前几日听说此事着急上火。
多此举?
“春风楼?”若萱搜索记忆里没听过这个地方,但看面前这中年女子,直觉得春风楼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爱睍莼璩
中年女子伸手抬起她的下颌,眉眼笑成团:“半张脸倒是美到极致,这莲花印记虽是难看,但让化妆师处理下定让你美艳到极致。”
若萱听不明白妖艳女子的话,让她感觉更加不好。
“我记得被人打晕了,怎么会到这里?”若萱边穿鞋边疑惑地问道。
“你被人卖进了我们春风楼。”妖艳女子红唇张合,若萱惊呆在当中。
她此时也听得外面喧闹声,有些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悲愤地道:“谁把我卖来这里的?”
妖艳女子滴血红唇微张,甩动着香气浓溢的手帕,淡淡地道:“我们只管收人,不问哪里来的。”
女子又打量了下若萱的身形,笑意更甚:“姑娘,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吧,妈妈保证让你成为春风楼的头牌。”
头牌?若萱身子轻微颤,难道被人卖进了妓院?
若萱不管老鸨说得天花乱坠,自顾自往外走去。
老鸨拉住她,不悦地道:“你往哪里走?”
“回家!”
老鸨扁了扁嘴,冷笑道:“你的家人把你卖来了这里,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若萱怔了怔,自己的家人?
“长得什么样子?”若萱问道。
“长相俊美,说是你的夫君,家里养不活你,所以卖来妓院。”老鸨睨着她,善于察言观色的老鸨又道,“妈妈还真没见过那么俊的公子,可惜对你确实不好。”
若萱身子晃了晃,靠在门上,难不成是风御麒?
他为何这样恨自己?就因为抢了他中意的人的王妃位置吗?还有嫌弃自己丑吗?
老鸨见若萱的神态,感觉刚才的话还是有点效果,又诱道:“妈妈保证你能成头牌,到时要什么就有什么”
若萱冷冷地,嘴角讥笑道:“我长得这样丑也能成头牌?”
老鸨望了望她的脸:“你若不信,我让化妆师给你修饰下脸,绝对美艳四射。”
老鸨使了个眼色,边上站着的丫环出去叫来了化妆师。
若萱被按在了镜前,任由化妆师摆弄,相府她回不去,而王府,他恨她入骨就更不用回去了。
化妆师画好,眼神都变直了:“姑娘真是绝色。”
老鸨望着若萱的脸,只见半张脸上支莲花绽放,美艳无双。
老鸨喜笑颜开:“姑娘你看看,妈妈说得没错吧?太美了,以后你就叫红莲吧。”
若萱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支莲花像极了风御麒奶娘画的,她更确认是风御麒把自己卖来了这里。她狠狠地咬住唇,直到口腔里都充满了血腥味,原来他恨她如斯,心口钝痛:风御麒,你不知我准备离开吗?何须多此举?
杀机涌!
曲舞毕,舞台上白纱垂放下来,美人隐在层层白纱后面,风御麒却感觉到那双美眸直盯着自己。爱睍莼璩
他遍寻京城没有找到她,原来她竟然在妓院,他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真是个贱人,他咬牙怒火中烧。
他站起来,甩袖要离开,被风御瑞拉住:“七哥,谁出的钱多,谁就可以进了白纱里面和红莲姑娘说几句话或是摸摸手哦。”
风御瑞神秘兮兮的,眼里兴味盎然,更有点摩拳擦掌。
风御麒眼里寒光闪,射向白纱里的身影。
“你若敢打她主意,休怪七哥无情。”
风御瑞诧异地望向风御麒,不知他的火气来自哪里?
春风楼里叫价声此起彼伏,传入风御麒耳朵里讽刺致极,他未来的王妃竟然是春风楼的头牌,她真有本事,风御麒恨怒交加,杀机涌上心头。
若萱早看到了风御麒,像他那样光芒四射的男子,在万千人中也能让人眼就发现。
她收到他眼里的寒光,她不明所以,自己不是他送来妓院的吗?难不成他还不满意?
她被男子扑过来的动作打断了思绪,男子抱住她:“红莲,我的宝贝,你真是太美了。”
在以往,若萱会推开男子,今天她没有,有丝赌气,她回抱男子,眼神魅惑,媚眼如丝。
他卖她来妓院,那她就如他所愿,扮好自己的角色。
风御麒甩袖而去,出了春风楼招来侍卫,吩咐把今晚抱过红莲姑娘的人的手砍了。
她的女人只有他才能碰,即使他不要,也容不得别的男子染指,他狠戾的脸泛着残忍的笑意。
侍卫怔了怔,还是领命而去。
风御麒连着几晚都来捧场,脸上笑意天比天深,眼底的寒光也天比天浓。
若萱被风御麒那副看似无害的脸震慑住,她不知他下步要怎样折磨她,何时才是尽头。
她的内心越来越不安,每日在他注视下,犹如猎人手上的小兽,垂死挣扎。
只是每日风御麒到她退场后,则默默离开,没有任何动作。
听说上过台的人,碰过红莲姑娘的人最后都被砍了手,春风楼的人却依旧很多,可是再没人敢上去抱她。
这日,若萱依旧舞毕,老鸨却道:“今晚是红莲姑娘的初e权拍卖会,谁出的价高,谁就可以获得红莲姑娘的初e权。”
若萱震惊,她美眸里都是惊恐,她从来没想过要卖身,在这里卖艺已是无奈这举,她脱口而出:“妈妈!”
老鸨依旧在那里口若悬河地鼓动厅里的男子,因碰过若萱的男子手都被砍,没人再出钱上台,老鸨这几日少了不少收入,总要想办法赚回来。
若萱有些慌乱的目光望向风御麒,风御麒背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好整以暇地望着又起来的春风楼,眼眸深处暗藏杀机。
他要怎样
他还真没看出她的丑王妃有这样的魅力,她身体都还没长开,要身材没身材,要说魅惑男人的手段不及他府里美人阁那些女子的万分之
若萱手足无措,风御麒没有表示任何,她心越来越凉,这也许就是他所期望的吧,怆惶地逃回房间,不知会怎么办?
她推开窗子,望了下楼下,有两层楼高,跳下去不死也残了,此刻真恨自己没跟着师傅练武,光学了些无用的琴棋书画。爱睍莼璩
她正要关上窗子,有人却跃了进来,是风御麒。
她在他冰冷的眸子的逼视下退到桌旁,她又恨又怕。
风御麒趋身向前,伸手掐住她脖子,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不安分,竟然成了春风楼的头牌。”
“公子,我不认识你。”若萱望着他俊美容颜心中刺痛,他竟然如此恨她,竟然忍心送她来妓院,她怎么说也是他的王妃,她又气又怒地道,“你怎闯我房间?”
“你还敢装傻?”风御麒恨道。
“公子,你认识我?我是谁?”若萱心中钝痛,讥诮地道。
风御麒被她眼中闪而过的痛怔住了,转瞬,冷笑道:“你是相府上官若萱,本王的丑王妃。你还敢装傻,装无辜?”
若萱宛尔嗤笑,眼里却荒芜片:“笑话,我若是相府小姐,怎会沦落春风楼,我若是王妃,我的夫君怎会狠心卖我妓院。”
她脸上都是明媚的笑意,心里却滴血,她遇上了个怎样残忍的夫君。
风御麒望着她眼眸深处的伤痛,倒是怔了怔,旋即冷笑,她还真会作戏。
“我是春风楼的头牌,怎会是你嘴里的丑女子?”若萱收敛情绪,既然他无情,那就从此陌路,不再相认。
风御麒扯住她长发,迫使她的脸面对着自己:“上官若萱,你以为画朵莲花本王就认不出你来了吗?”
“你还想怎样?我成了现在这样,你不是如愿了。”若萱身体轻颤,在他的逼视下,她快要不能呼吸,他卖她来妓院,他还要怎样?他还要怎样?
风御麒恨不能掐断她脖子,甩,把她甩落地上,脚踢过去:“本王逼你来春风楼?”
若萱跌落在地,手撞到旁的椅子上,手肘刺痛,有粘湿的液体顺着手臂滑落。
她又怕又恨,如果目光能杀人,他已被她杀死几百遍了,她大声地道:“是你把我卖到这里的。”
风御麒俯身扯起她,抬手就给她巴掌:“你真是贱到了极致,水性杨花,你敢诬陷本王。”
他暴怒,怎么也想不到初见时清纯如她会跑来妓院,那不仅是颜面问题,还是心底留有点的美好被无情地破碎。
若萱脸火辣辣地痛,头扭向旁,痛得掉下泪来。
外面老鸨尖细的声音传来:“红莲,快出来迎客人,你的初e拍到万两白银。”
山庄过夜
风御麒冷笑,凉薄无情,眼里却闪过丝悲怆:“万两白银?本王的资产不计其数。爱睍莼璩”
若萱恨意夹杂着幽怨刺向风御麒,他再富有也不属于她。
她拉下他的手,嘴角笑意悲凉:“个王爷眼里的丑女能值万两白银,红莲很满足。”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把出万两银子的客人让进来。
转身,风御麒不见了。
门外也没有客人,只有笑意盈盈的老鸨。
“红莲姑娘,不愧是我们春风楼的头牌,有人出了万两白银买了你的初e。”老鸨走进来,拉着若萱的手,眼角都是笑意。
若萱惊得手脚冰凉,几欲站不稳,骇得眼里泪打转。
老鸨见多了这样的,也不以为意,笑道:“以前多少姑娘开始也不愿意,像你现在这样副光景,过了这关就好了。”
若萱嘴唇紧咬,她本不愿意告诉老鸨自己是相府长女,可是为了逃出魔窟,只能试。
“妈妈,要我答应你也行,今晚我想先回父母。”
老鸨毫不犹豫地摇头,撇嘴,冷冷地道:“不行,你已经卖给春风楼了,再不能再见你外面的亲人了。”
“可,我是”
“妈妈!”外面传来妩媚的叫声,打断若萱的话。
老鸨扭着风韵犹存的腰走到门口:“何事?”
“刚买下红莲姑娘的公子留了话,说明晚会来接红莲去他山庄,让妈妈准备准备。”
老鸨转回来,对着身子轻轻颤个不停的若萱,笑道:“那可是个俊俏的公子,红莲你有福了,说不准这公子看中了你,赎你回去也说不准。”
若萱恍若未闻,手撑在桌上,手肘上的血滴落下来。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赶紧上药,否则明儿怎么侍候人。”老鸨紧张地道,现在若萱是她的摇钱树,自要好生的保护,不能磕着不能碰着。
老鸨着人来给若萱上药,又劝道:“妈妈是真的喜欢你,否则哪有让你随那公子去山庄过夜的规矩?”
若萱眼里闪而过的流彩,也许明日可以找机会溜走?
老鸨不动身色地把若萱脸上表情看在眼里,着人好好看护好若萱,她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若萱心里打定主意,在身上暗藏了钗子,以备不时之须。
夜再加个白天,若萱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没有任何逃走的机会,也不可能向上官宰相传出信息。
她借上厕所之机,想从厕所的窗户爬出去,老鸨却在窗户下按排了人,等着她自投罗网,她无奈地退了回去。
她在楼上,远远地看到了小黑拿着破碗走过,可是不管她如何挥动手中的丝帕,小黑都没有看眼春风楼,后来丝帕被护院抢了去。
她绝望地摊坐在地上。
待宰的羔羊
风御麒也不见了踪影,若萱心底冷笑,也许他正在府里庆祝总算把她给甩了呢。
救人还是杀人
“等下,我有话说。爱睍莼璩”若萱惊恐地道。
“会再说,美人儿。”歪嘴男边说嘴唇边凑近她的脸。
股恶臭传进若萱鼻间,这些男人竟然浑身都酸臭,若萱胃翻滚起来。
她连忙躲避,急中生智,不得不搬出自己的老爹:“我是宰相的女儿,你们若对我不敬我爹定会杀了你们。”
十个丑男猥亵的目光紧紧凝着斜眼男怀里的小人儿,嗤笑出声:“宰相的女儿怎会在春风楼?你当我们小孩糊弄。”
若萱惊呼声,被斜眼男抱起,两人滚落在地上,拉扯间,绊她手的绳子掉落了下来。
若萱双手获得自由,乱挥,发现爹爹也吓不住这些人,情急之下本能地大呼:“风御麒救我!”
她也觉得自己挺傻的,明明是他卖自己来春风楼的,他又岂会救自己?
听得她大呼风御麒救她,赵泽文嗤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只有刺骨的冰冷,随从瞄他眼,心里凛。
话说风御麒昨日从春风楼她房里闪出去,侍卫告诉他,若萱的初e权被个神秘公子买下,今晚会送去个山庄。
风御麒派人追去,却被对方轻易甩掉,他非常恼火:“若是发现上官若萱被对方,则个活口也不留,杀!”
他眼里嗜血的红,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侍卫打了个寒颤。
“上官若萱呢?”慕容笑倚在门边,淡淡地问道。
“杀!本王不希望再见到这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风御麒嘴角噙着冷笑,亦有些悲凉,慕容笑以为自己看错了,微微愣。
侍卫不敢停留,奔着各个方向去找寻,若是这件事传出去,王爷将成为天下笑柄,他们也无颜活着回来见风御麒了。
侍卫离开,风御麒也消失在越来越浓重的春雨里,慕容笑叹息声,跟在了后面。
有随从进了隔壁房间,附在面具公子面前,低声道:“麒王爷正往这边奔来。”
赵泽文双手负在后面,凝着惊恐的若萱,嘴角浅笑:“他倒来得快,不知他是来救人,还是来杀人?”
随从怔忡地不知如何回答,麒王心思深沉,谁又能猜得到。
“嘶”裂帛的声音,那十个男子本就是奇丑之人,平时没有女子愿意多看眼,此刻看到若萱在前,哪里顾得上廉耻,蜂拥着扑上去,在她脸上乱啃,脖子上乱咬,有动手撕衣服的。
若萱外衣被扯下来,阵凉意袭来,恐惧更甚。
赵泽文目光淡淡扫过若萱身上,她莹白的肌肤如珍珠,因为怒气,胸前起伏。
突然,他瞳孔微缩,身形疾速闪,往窗外跃去,只因他看到个戴着月牙面具的男子进来,身手了得,动作如电,挥手把那些男子打倒在地,捞起地上的若萱。
以身相许
若萱挥动着双手,对他又抓又打。冰火!中文爱睍莼璩
月牙公子腾出只手,低哑的声音很是好听:“别动,我是来救你的。”
若萱眼被蒙,不能视物,但感觉紧抱她的男子没有恶意,心里射进丝阳光,因为害怕,也因羞恼,此刻被人柔柔地搂在怀里,不由得嘤嘤哭了起来。
男子低垂眸子,扫过她锁骨,颗嫣红的痣,心里被什么牵扯了下,伸手轻柔地摸去她脸上的泪:“没事了。”
地上十个丑男岂会任到手的美食飞了?个个怒视着突然进来的月牙公子,但慑于他的武功没人敢第个上去。
他从容优雅地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温柔魅惑,眼角微挑,对着随从,冷冷地道:“个不留。”
随从手起刀落,哀嚎片,十个貌丑男子不消会全部横尸当场。
若萱伸手去扯眼睛上的黑布,被月牙公子握住:“别扯,这里脏,小心玷污了姑娘的眼,我送你回去。”
“你是谁?”若萱努力去辨认对方的声音,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我是救你的人,以后你得以身相许,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了。”月牙公子淡淡地道,薄唇轻扯邪魅而妖冶,低垂凝着她的凤眸看不出情绪,声音里夹杂着丝浅笑。
若萱怔了片刻,脸上表情生动,男子心头微羡,伸手搂紧了她几分,运气轻功,从窗户闪出去。
当风御麒赶到时,现场只有十具丑陋男子的尸体,都是刀毙命,窗口闪过月牙白身影。
风御麒从窗中跃出,追了过去,月牙身影对这里路形很熟,抱着若萱竟然轻易把风御麒甩下。
月牙公子嘴角噙着笑意,低头对怀中的若萱道:“你的夫君在后面追来了。”
若萱脸上闪过惊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他微微发出声薄叹:“你怕他?”
若萱身子颤了颤,岂止是怕,若不是他,她今晚岂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来杀你的?”月牙公子戏谑地道,“你差点让他戴了顶大绿帽子。”
若萱手心攥满冷汗,浑身冰凉,身上起了层疙瘩
月牙公子凝着她,又是声薄叹:“那些人都死了,再没有人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会杀你。”
若萱听着心惊,刚他说个不留,再从他嘴里听到那些人都死了,她依旧阵反胃。
月牙公子眼见快到春风楼,点了若萱的睡岤。
随从赶来:“公子,还把她送回春风楼?”
“他布下了天罗地网,你觉得能带走她吗?”月牙公子凝着怀里的若萱,声音清淡。
若萱再次醒来,对上双幽黑深眸,她怔了怔,眼睛眨了眨了,俊美如斯,确实是他。
下刻,她阂了眼睑,也掩去了心里的情绪,她应该恨他的
最好不认识
下颌痛,她眼泪打转,深吸口气,复又张开眼,望进那抹如漩深潭。爱睍莼璩
“昨晚去了哪里?”
若萱冷冷睨着他:“有人出万两白银买了若萱夜,王爷以为若萱能去哪里?”
颌下刺痛更深分,已然脱臼,她痛得呼呼吸气,眼里却不妥协半分,冷冷与他对峙。
风御麒温文笑意漾在嘴边,眼里却冰冷狠戾,手往下滑,掐上她脖子:“很好,本王就爱说实话的王妃。”
话落,若萱呼吸窒,咽喉被手紧紧掐住,她脸由白转红,再转紫,在灵魂脱壳的前刻,他挥手,把她挥落在地。
她的手撞到床沿,新伤旧伤起,闷哼声,低垂着眸子,不再看眼前残忍嗜血的男子。
风御麒转身往外走去,旋即又奔回来,凝着她脖子上的青紫,眼里腥红片,狂乱愤怒,咬牙道:“昨晚那个人是谁?”
若萱愤极反笑:“七哥哥,你问我?何止人?”
风御麒见不得她这副呵呵笑的样子,烦躁地道:“不是说的那死去的十人,而是送你回来的人。”
“不认识。”若萱扭头。
“你最好不认识,否则”风御麒眼里阴沉。
若萱颤,他又想怎样,那公子救了自己,难不成他还想对公子不利?
若萱掌心刺痛,刚想肯定擦破了,碍于他在面前,她咬牙忍着没有查看。
风御麒冷冷地俯视她,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若萱头晕得厉害,稍移动了身子,靠在床沿,地上留下条血迹。
风御麒扯起她,把她扔进床上,手上力道不减,痛得她呲牙咧嘴。
她本能地往床上缩去,他在床沿坐下来,冷冷地夹杂着阴戾道:“你以为本王像那十个丑陋致极的男子那般饥不择食?”
他目光扫过她,嘴角讥笑更甚。手上却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丝帕,给她手包扎好,若萱心微微动。
“红莲,醒了没?”老鸨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风御麒身形闪,消失在窗外,若萱苦笑,谁会信闻名天下的麒王喜欢从窗口出入?
老鸨推门而入,望了眼大开的窗户,扭动着腰肢,走过去看了眼外面,随手把窗户关上。
若萱坐在床上,浑身用被子裹紧。
“红莲,昨晚那公子怎把你送回来了?”老鸨心里笑开了花,她白白赚了万两白银,今晚还可以再让那些男人竞拍。
她想得美嗞嗞,若萱冷冷地瞥她眼。
“红莲,晚上准备下,我们还可以再赚笔,趁年轻多赚些,你老了就知道妈妈为你好。”老鸨在床沿坐下,笑起来眼角被粉盖住的褶子尽显。
若萱低垂着头,没有搭理她。
老鸨无趣,扭着腰肢走了出去,在门口对着护院使了个眼色。
是福是祸
夜,黑沉无边,若萱被老鸨从床上拉起,梳妆打扮,然后站到前面的舞台上。爱睍莼璩
她无精打采地挥动长袖,老鸨很不悦,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若萱只当没有看见,最好再没人看上她才好。
可是,她懒散的舞,那水袖挥舞,充满哀怨,更惹男子疯狂。
她匆匆退下,顾不得此起彼呼的呼叫和竞价声。
依然是万两白银,若萱苦笑而悲凉。
出价的是肥头大耳的刘员外。
若萱换了声白衣,长发披散,坐在镜前下下的梳着长发。
刘员外推门而入,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搂住若萱,嘴凑过她:“小美人。”
若萱瞄了眼镜子里的两人,忘了挣扎,嘴角勾起冷笑:“刘员外,红莲先陪你喝杯酒可好?”
刘员外把她扯起来,扳过她的脸,凑近她的唇,股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口臭,若萱微皱眉,头轻轻撇开。
刘员外岂容她躲避,手更用力,扭过她头,她只听得脖子咯支声,痛得掉下泪来。
她伸手去推他,耐何对方体型庞大,好似推在堵墙上,纹丝不动。
刘员外嘿嘿冷笑,再次扑了上来:“小美人,你还是乖乖从了爷。”
若萱围着桌旁躲避,拿出手中的钗子,冷冷地道:“别过来!”
刘员外冷笑,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复又扑过去,若萱钗子刺向他。
“刺”的声,钗子插进刘员外身上,若萱手抖,往后退了步。
刘员外眼里闪过狠戾:“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伸手拔下肥肉上的钗子,毫不在意冒出来的鲜红血,冷冷地注视若萱,她此刻是他的猎物。
他举着钗子,狠戾地道:“你敢扎本员外,今晚看我如何整治你。”
边说边用钗子刺向若萱。
若萱大惊,本能大呼:“救命!”
她围着桌子,躲避他的追赶,头越来越晕,手掌又流血了。
不知绕着桌子跑了多少圈,她脚步越来越虚浮。
在她以为要完了的时候,只见寒光闪,刘员外闷哼声,已是被打昏过去。
若萱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幕,来人不是风御麒,却是个颜如冠玉的白衣公子,听声音却也不是昨晚救他的公子。
“姑娘,你不用怕,在下刚才路过门口,听得你的呼救”白衣胜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道,他观察她几天了,感觉她不似般风尘女子,却不知为何落在此处。
“谢谢你公子!”若萱全身颤抖,凝着身白衣,飘然若仙的男子。
“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在下愿意带你离开。”男子道,“他若醒来怕还是会找你麻烦的。”
若萱怔忡地望着男子,她根本不认识他,不知跟着他走是福是祸。
“若是姑娘愿意,我愿意出万两黄金给你赎身。”白衣男子道。
失了平静
若萱震大眼睛,她直倒霉,此刻好运却从天而降,这样如谪仙样的男子竟然帮她,她沉思半晌,觉得男子说的也有道理,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气能躲过刘员外的纠缠。爱睍莼璩
“可是若萱身无分文,不知何时能还你万两黄金。”
“区区万两可以救条人命,姑娘不用挂在心上。”男子淡淡地道,他初来京城,听闻春风楼热闹,为了尽快探听到消息于是出没春风楼,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若萱,他从她身上看到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被她的风采所迷,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个气势凌人的男子每日都默默地关注若萱。
“姑娘,快决定吧,会他醒了要离开就更难了。”男子催促道。
若萱点头:“若萱以后做牛做马抱答公子的恩情。”
若萱跟着男子走出春风楼,没有回头,她希望永远不要来到这种地方,若是可以,她想放把火烧了这春风楼,洗去这些日子的记忆。
“公子!我们去哪里?”若萱看天色晚了,怕是出不了城。
“先去祥云客栈,我办完事就带你离开。”男子温和地道,脸上温润如暖玉。
若萱不知为何,就觉得这男子无害。
男子告诉她,他叫修禹,来京城有些事情要办,他出手就是万两黄金,想必来头不小。
修禹把她安顿好,唇边温和笑意:“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谢谢公子!”若萱不知如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只能轻轻福。
风御麒路追踪到祥云客栈,跃进若萱房间,来到她床前。
若萱惊愕地坐了起来,正要惊呼,却被他点了岤道。
“想不到本王的丑妃这么会勾人,转眼就勾搭上了个俊美公子。”风御麒巴掌举起,若萱眼里都是恨意,冷视着他,他心微微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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