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泄满腔的恨意,他怎么这样可恨,在王府不让她吃饭,出来还不让吃饭。
风御麒阵风把她带回王府,把她扔进弈园房间。
他甩出的力气太大,惯性太大,她没有站稳,摔落在床前,头磕在床头,头上很快长出个大包。
她摸着额头的大包,低垂着头,心底暗恨,希望他快点离开。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易扯起她,望着她额头上的包:“相府小姐真不是般的娇气。”
若萱心里恨极,咬牙切齿,却不敢表现出来,他力气那么大,哪里是她娇气,苦笑道:“王爷,要不,你试试?”
风御麒瞳孔微缩,手收紧。
“王爷,快放手。”若萱感觉被他握住的地方都要断了,他的手劲太大。
风御麒对她的话恍若未闻,手掐住她下颌,冷冷地道:“那位公子是不是不知道你面纱下奇丑的脸?”
降火茶
若萱冷睨他眼,想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他样嫌丑爱美,这样虚荣,话到口边还是咽了下去,她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爱睍莼璩
再被他关去刑堂可不是。
“以后离他远点。”风御麒冷冷地道,转身走了出去。
若萱幽幽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吃饱喝足了,闹够了,留下她又得忍饥挨饿晚上。
她可不敢相信奇迹会再次出现,有人给她送来吃的。
正当她在桌前长吁短叹的时候,风御麒贴身的丫环端了些吃的进来:“姑娘,想必饿了,王爷吩咐奴婢送了些吃的来。”
若萱脸微红,为刚才暗自骂风御麒的话,想不到他还有点人性。
每日里,若萱依旧是学习各种皇家的繁琐规矩,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被虞美人化妆品弄伤的脸也好了,她望着镜子里恢复如初的脸,庆幸没有留下疤痕,反而更细腻白晰。
这日,晨曦微现,小鸟叽喳个不停,杨柳轻轻摆动,若萱采了晨露归来,碰到风御麒。
“王爷!”轻轻福,侧身往回走。
风御麒正在沉思,被她打断思路,不由得不悦,又见她如避瘟疫般地快速往前走,心中更是不爽。
“站住!”冷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若萱身子颤,缓缓转过身来,凝着他:“王爷,有事?”
风御麒皱眉,他还非得有事才能叫她?什么态度?
“大清早拿的什么?”风御麒望着她手端着的瓷杯。
“取晨露。”
风御麒压住心中的火气,自己感觉像个夫子,问句,她答句。
“晨露用来做什么?”他脸色已是黑沉下来,若她再简短地回答,他不保证不会掐死她。
“用来泡茶,晨露泡的茶清香四溢,若放进菊花玫瑰花,则是很好的养生茶。”若萱宛若黄鹦清脆的声音,传进他耳里。
他突然很想喝杯她所说的晨露茶,他缓缓地走到身边:“走,回弈园。”
若萱抬眸微微打量他,他侧颜俊美如神邸,他睫毛轻颤,她心扑通了下,收敛心神跟在他后面。
若萱坐到茶几边上,已是轻车熟路地泡茶,手也耐烫了。
风御麒黑眸深幽,望着她姿态优雅地泡着茶,面对着他的半张脸美到极致,他有刻心中恍惚。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手指轻拂过她半张脸,抬起她下颌,待看到黑色印记,手悻悻地收回,他又把她当美女了
若萱扑闪长睫毛,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里的情绪,她看到他眼里闪而过的失望。
她心中苦笑,端起杯茶,递给他:“王爷,我放了些菊花茶,可以降火,对你比较合适。”
风御麒脸迅速黑下来,咬牙道:“上官若萱!”
若萱仰头对上他隐含怒气的眼:“七哥哥,若萱说错什么了吗?”
清香扑鼻
风御麒冷睨她眼,仰头喝下菊花茶,唇齿间芬香四溢,沁入心脾,心底的火也被浇灭。爱睍莼璩
若萱见他脸上柔和下来,唇间勾起微笑:“七哥哥,感觉如何?”
风御麒望着微笑的她,凤目微挑,站了起来:“以后每日记得送这个茶来本王苑里。”
“可是,我很快要进宫了。”她告假不少日子了,脸也好了,也应该去宫里了。
“每周有两天在王府。”风御麒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下午,宫里就传来圣旨,命若萱进宫。
若萱不敢拖延,自己调了牛奶玫瑰倒进浴盆,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她穿上身白色裙装,头发用丝带扎在身后。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往王府门口走去,在小径远远看到风御麒,她想逃开,可是风御麒已是看见她。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有些忐忑地请安:“王爷!圣旨让我进宫。”
风御麒瞄她眼,太后已说过几次让她进宫,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今天是六哥回来,太后又不知要玩什么花招,他深深地看了她眼。
她身白色裙装,眉目如画,唇不点而赤,除了那莲花印记突兀,真可以算个美人。
若萱直起身,脚步轻快,裙裾飘荡擦过他的衣服,阵清香扑进他鼻子。
他想也没想地伸手拉过她,她撞进他怀里,她摸着被撞疼的鼻子,不知他又怎么了,早上不是刚吃了降火菊花茶么?
风御麒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玫瑰的清香扑进他鼻子,青丝用丝绸轻轻挽在身后,清新脱俗。
他手指插入她发丝,迫使她抬头看着他,声音冷冽:“用的什么香料?”
若萱被迫望着他,两人脸靠得很近,呼吸交缠在起,她心里痛,淡淡地道:“玫瑰花瓣。”
她能用什么香料?上次个化妆品已差点让她毁容,何况风御麒从来没给弈园送来什么香料。
风御麒嗤笑:“进趟宫,弄得如此隆重,若是时间充足,你是否要斋戒三日了?”
若萱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唇边苦笑:“王爷不是强调让若萱别给王府丢脸吗?若萱已是长得丑陋,若再邋遢,岂不是更给麒王府摸黑了?”
风御麒怔忡,手指顺着她发丝滑下,冷冷道:“想必是还记挂着爬上龙床的事情,想勾引皇上”
若萱脸倏地红了,又羞又怒,冷笑道:“这不是正合王爷心意吗?”
他说要送她上龙床,他现在如此说又是为何。
风御麒放开她,她弯腰捡起被他弄掉在地的缎子,头发甩,甩在他手上,他烦燥地甩袖离开。
若萱真不知他又发什么火,随意把头发挽起,急忙离开,赶到宫中。
夜晚的宫中依旧灯火通明。露出个个琉璃瓦顶,恰似座座金色的岛屿。
接风洗尘
若萱急步走进慈宁宫,跪在地上:“太后吉祥!”
紫柔正在服侍太后穿衣,会有个小的宫宴,她冷冷地瞥过若萱:“姐姐,你面子还真是大,太后两次三番才请得动你进宫。爱睍莼璩”
若萱心底怔住,她这段日子养脸上的伤和手上的伤,并没听风御麒说起进宫的事情。
太后严厉的眼角扫过若萱,鼻子里冷哼,很不屑地道:“同样是宰相的女儿,紫柔真得哀家的喜欢,若萱你应该好好学着点,你还未和麒王爷完婚,怎可总是呆在麒王府,作为女子应该多检点自己的行为。”
“是!”若萱跪在地上,低声道,她心里说不出的苦,她不想住麒王府,可是相府又不让她回去住。
紫柔扶着太后,从她身边走过,故意歪了下身子,把她撞倒在地,脸上闪过阴郁笑意:“太后,姐姐真是很不懂规矩,连跪都不会。”
太后明显看到是紫柔撞了下若萱,她正巴不得两姐妹掐起来。
太后脸色阴晴不定,高声道:“来人,让上官若萱学学什么叫跪拜之礼,拉到慈宁宫门口去跪着。”
太后长指轻拍上官紫柔,叹气道:“个未来的王妃,连最起码的宫廷规矩礼仪都做不好,真让哀家头痛。”
话落,几个嬷嬷进来,架着若萱就往慈宁宫门口走去,把她扔在门口。
若萱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膝盖冰凉,京城的春天极冷,风呼呼刮在她脸上,她眯着脸,看着紫柔扶着太后离开,对上紫柔回头阴狠得意的笑脸。
若萱低垂下美丽清澈的眸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深吸口气,腰挺了挺,打起精神,怕是得跪到宴会结束了。
华灯初上,宫灯泛着七彩的光,宴会厅众人已落坐,只等着太后的到来。
“太后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划过大殿。
众皇子赶紧站了起来,紫柔扶着太后在皇上身边落坐。
太后威严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众皇子,淡淡地道:“今日的家宴,是,哀家也想念众皇子,二是,老六长时间在外飘泊,难得归来,也算是为他接风洗尘。”
被换着老六的风御笙站了起来,微笑地扫过众人,算是打过招呼,缓缓地走了出来,对着太后行礼:“孩儿叩谢母后!”
太后微微笑:“起来吧,只是家宴,不须多礼!”
风御笙扫了眼女眷,笑道:“母后,好像多了位女子,是儿臣以前未见过的。”
太后微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是上官宰相之女上官紫柔,也是未来的皇后。”
风御笙眼里闪而过的亮光,只是隐藏得很好,笑道:“儿臣看着上官姑娘天姿国色,端庄娴淑,原来是宰相之女,未来的皇后,难怪!母后好眼光。”
何不救了回去?
太后呵呵大笑,心情大好,保养得体的脸上也柔和了许多:“老六这张嘴,最会讨人喜欢。爱睍莼璩”
“恭喜皇兄得如此绝色佳人!”风御笙浅笑,望向坐在太后旁边的风御扬。
风御扬淡淡地点头算是回答。
风御笙微笑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在风御麒身旁。
“老六,在外面可碰到心仪的女子?哀家为你作主。”太后呷了口茶,望了眼风清云淡的风御麒,转而笑望着风御笙。
风御笙嘻笑,副风流成性,纨绔的公子模样:“母后,儿臣见到美女都喜欢,可是又怕被女子束缚。”
“你也该想想立妃的事情了,外面女子再好,也比不得府里有个知冷知热的王妃的好。”太后微嗔道。
“你七弟都立妃了,你也应该抓紧了,哀家看陈侍郎的女儿就很好。”太后见他并不在意的样子,叹口气,淡淡地道。
风御笙直摇头:“母后,千万别,儿臣最怕有人管了,还想再玩几年。”
太后还待开口,风御笙转向风御麒,打趣道:“七弟,怎没有带王妃让六哥瞧瞧?”
太后冷哼声,脸色阴沉下来。
风御麒扫过对面的女眷,确实没有看到上官若萱,他心中冷笑她不是沐浴焚香,先他步进宫了吗?
上官紫柔见风御麒的目光扫过来,站了起来,福了福:“回六爷,姐姐因为不懂宫规,正在慈宁宫受罚。”
风御麒轻晃杯中酒,目光带着丝冷冽射向上官紫柔,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今日家宴,七王妃受罚?”风御笙笑着重复上官紫柔的话,睨了眼风御麒,副等着看他笑话的样子。
风御麒唇边淡笑,云淡风清,好像大家谈论的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执起酒杯,轻呷了口。
风御笙附耳过来,低声道:“七弟还真沉得住气,刚我看个长着莲花印记的美艳女子跪在慈宁宫门口。京城的春天真冷,眼看还下雪了,天色又晚了,不知那女子能不能等到明日宰相来救她。袭白衣胜雪,娇弱恍弱风中飘零的梨花,真是我见犹怜。”
风御麒冷冷地瞥了眼风御笙,亦低声,豪不在意地道:“六哥觉得她我见犹怜,何不救了回去。”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风御笙微笑,脸上是副玩味的笑意,让风御麒阵恶寒。
风御笙站了起来,笑道:“母后,能不能卖个面子给老六,今日儿臣见着母后和众兄弟,心里特别开心,如此喜庆的日子,可怜七王妃受罚,儿臣对女子最是心软,特别是漂亮女子,舍不得她们受半分委屈,还望母后能饶了她这次。”
众女眷倒吸口冷气,貌若无盐的七王妃怎会是漂亮女子,怕是这六爷见了七王妃要后悔此刻说的话了。
你归本王
太后见风御麒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气不打处来,本不想就这样轻易饶了若萱,但难得风御笙嘴甜,于是顺着风御笙给的台阶下来,吩咐道:“去把上官若萱叫来奉茶。
记得放心上
风御笙却不怕死地笑道:“七弟妹姿容很像春风楼的头牌红莲姑娘,想京城多少贵胄公子想睹红莲姑娘的芳容。爱睍莼璩更绝的是红莲姑娘舞倾城。”
话落,引起宴会厅片哗然,女眷里传来鄙夷声,唾弃声,声声刺耳。
闻言,若萱惶恐不安,想不到自己在春风楼的事情已传进了皇宫,她眼角余光扫过风御麒,见他脸色越来越暗沉。
坐在上首半天没有说话的风御扬淡淡地道:“六弟还是如此风流成性,喜欢混迹烟花之地,这明明就是七弟妹,怎会是春风楼的头牌?”
风御笙接收到风御麒警告的眼神,又左右打量了下若萱,对上她有丝躲闪的目光,桃花眼闪动着光芒,笑道:“皇兄说得极是,乍看真像,连勾魂摄魄的声音都那么像。”
他副沉迷的样子,好似还在回味那春风楼头牌让男子骨头都酥了的声音,惹得女眷给若萱投去嫉妒的目光。
他桃花眼眨了眨,笑道:“细看,还是那么像,这眉眼太像,这双眼睛似嗔似怨,这半张脸太像,红莲姑娘真是绝色倾城”
风御笙叹道,啧啧连声,又叹惜道:“可是终究不是她,她脸上朵妖艳红莲,迷人心魄,自不是七弟妹所能比的。”
女眷也注意到若萱的半张脸确实很美,只是另半张脸真是难看,鄙夷起来,怎可能是春风楼的头牌。
风御扬坐在上首,听得风御笙连连夸赞春风楼的头牌,有些不悦地道:“六弟,你还真应该找个王妃,免得整天不务正业。”
风御笙淡笑:“皇兄,臣弟看上了红莲姑娘,可否娶来做了王妃?”
“说什么混帐话?”太后怒道,“你生为皇子,怎可娶风尘女子为妻。”
风御麒手握住杯子,几欲捏碎。
风御笙不顾太后发怒,依旧不怕死的样子:“反正这辈子除了红莲姑娘,儿臣是不想娶亲了。以后母后和皇兄还是莫再提立妃的事。”
他眼里闪动光亮,不时望向红着脸的若萱。
太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老六直纨绔,处处留情,好再没惹出什么事情来。
风御扬望着尴尬站在那里的若萱,淡淡地道:“七弟妹,入坐吧!”
若萱轻轻福,铭感风御扬的解围,感激地望了眼风御扬。
风御麒看在眼里,眼里隐着威胁气息,他以后绝不许她用那样的目光看男人。
顿宴席下来,风御麒憋了肚子气,早早离席回去。
风御笙在外面追上若萱,附在她耳边笑道:“记得,你是我的,红莲姑娘!你夫君不解风情,六爷可是对女子千依百顺,记得把六爷放在心上。”
风御笙淡笑,黑眸在宫灯照耀下闪着迷人的光彩,用手指掠过她心口。
排戏
“孟姜女的气质正适合姐姐。爱睍莼璩”上官紫柔拉住要离开的若萱。
若萱睨着她,冷冷地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只要有上官紫柔在的地方,若萱都不想呆。
敏妃搭腔道:“上官若萱你还未成麒王妃,面子就这样大了,连本宫都请不动你了?”
若萱望了眼这个美艳,脸上带笑的美丽女子,听说正得圣宠,很多人都得看她脸色行事。
“敏妃娘娘,实在是若萱还有很多事要做,何况若萱对这出戏并无研究。”若萱无奈地道。
“无妨,本宫会和你说下戏,只因宫女生病了,你帮本宫排孟姜女哭长城那段就行了。”敏妃拉着若萱,来到园子,不管不顾地和她说这出戏。
小月福了福,正欲先行离去。
敏妃眼珠转,笑道:“别走,正好你做孟姜女的丫环。”
小月迫于敏妃和上官紫柔的威慑只得留了下来。
敏妃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哪里做事的宫女?”
“马场打扫的丫环。”小月低头回答。
敏妃把弄着手指,看着指夹上亮闪闪的蔻丹,淡淡地道:“今天好好表现,本宫有赏,否则”
小月身子颤了颤,谁都知道宫里的主子是不能得罪的,否则有好果子吃,更有甚者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月求助地望向若萱。
敏妃轻笑,手搭在小月肩头:“不用担心,麒王妃这方面才能了得,定可以教你扮好丫环的角色。”
敏妃眼角微挑,大眼睛睨向若萱,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麒王妃是不是?”
若萱望着小月求助的眼神,点头,扫过敏妃和紫柔,冷冷地道:“好,尽快排完,我还有许多事须做。”
敏妃高声道:“来啊,给麒王妃化妆。”
几个宫女走向前来,若萱本能地往后退去,上次虞美人化妆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她怕再中毒,脸已够丑,够让风御麒嫌弃了,若是脸上再出什么事,怕触怒了他,她又得受罪。
这个时候想到的是怕触怒了他,他是王府的天,他脸色不好,她在王府的日子自也是不好过,命运让两人捆在了起,她希望能开开心心地在起,即使没有爱。
敏妃使了个眼色,另几个宫女又走了上来,挡住若萱的退路。
若萱被宫女拥着在石凳上坐下来,两个宫女固定住她头。
若萱又次被迫化妆,宫女拿出胭脂用力地涂在她的莲花印记上,若萱阵刺痛。
整个莲花印记都被胭脂涂上,敏妃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想象着如小丑样的麒王妃。
虞美人,她的表妹说上官若萱如何的勾去了王爷的魂,她不信个丑女子能有那么大能耐,她只讽表妹抓不住风御麒的心。
宫女退开,若萱抚着脸,有些不满地瞪视敏妃和上官紫柔。
鞭打
上官紫柔上前,拉开若萱的手,冷讽道:“姐姐,你抚着这印记,它就会消失不成?”
若萱的手被拉开,上官紫柔和敏妃脸上看笑话的笑意凝在脸上。爱睍莼璩
面前哪里是个小丑,而是莲花仙子下凡,脸上朵红莲妖艳欲滴,说不出的魅惑。
敏妃怔了怔,气急败坏地道:“快点开始吧,孟姜女趴在长城上的那场戏。”
她眼里充满嫉恨,让若萱趴在宫里那个十米长城上演那场哭戏,她就不信若萱哭完后脸不会花掉。
她想象若萱哭花的脸,又笑了起来,和上官紫柔对视了眼。
上官紫柔扮演微服来长城的秦始皇,而敏妃扮演修建长城的监工。
若萱趴在十米长城上,低声假哭。
“姐姐,你应该声情并茂,这样演出来的戏才有人看,才好看。”上官紫柔讥笑道。
若萱恨不得甩袖而去,但碍于小月被威胁,只能忍着怒火继续演下去。
若萱趴在十米长城上,酝酿着情绪,为了让自己能哭出来,她想象着从小在相府被主母和上官紫柔欺凌的情形,及在王府关在刑堂,所受的苦,更多的是他对她的冷淡和怒火。
她悲从中来,双肩耸动,哭得非常悲哭,听者动容。
另头,风御麒和风御扬正边走边聊着事情,风御麒蹙眉,好像听到哭声,哭声悲苦,心中莫名的难过
小月怔了怔,不知若萱是太入戏,还是她遭遇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若萱越哭越伤心,突然身下的十米长城晃了晃,塌了个角,她大骇,抬眸看向敏妃和上官紫柔。
敏妃却扬起鞭子抽在若萱身上:“好你个贱妇,把我大秦的长城哭倒了,岂不是要大秦灭国。”
敏妃咬牙切齿地边说边用劲抽若萱,若萱痛得眼泪不停地往外冒。
她挣扎着要起来,这敏妃哪里是在演戏,而是借机抽打她。
敏妃望着她那张美艳的脸,想起风御笙的话,更想起大殿上风御扬那看似漫不经心的对若萱的维护,心中更是如蚁噬般痛。
她挪了挪脚,正要站起来,敏妃手上用力,若萱吃疼,复又趴在断墙上,手被断墙的砖块弄破。
手上血滴落在断墙上,若萱好似真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悲苦的孟姜女。
出神间,敏妃又是鞭子抽下来,若萱背上如火烧,感觉粘乎乎的,想必被抽出了血。
“打死你这个贱妇,毁我长城,岂能留下你。”敏妃边说边又要落鞭下去。
小月蹲下,挡住那鞭子:“娘娘别打了,这只是拍戏,娘娘怎当真了。”
上官紫柔上来拉开小月,眼里狠毒,冷笑道:“演戏也要演得真,否则怎难吸引人的眼球?”
“可是若萱姑娘会死的。”小月哭道,看着趴在断墙半天没有动静的若萱,担心地道。
歪曲事实
上官紫柔冷哼,她恨不得上官若萱从此死去,从小爹爹都更疼上官若萱,什么好的东西都是给上官若萱,现在连大梁最骁勇善战,最俊美的男子也配给了上官若萱。爱睍莼璩
“可是她是麒王妃,也是皇后娘娘你的亲姐啊。”小月大着胆子祈求道。
敏妃又是鞭子甩下去,哈哈笑道:“这么丑的人怎配为麒王妃。”
大殿上,上官若萱对风御扬那感激的眼,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上官紫柔摆弄着手指,冷冷旁观,敏妃每甩下鞭子,她笑意就更甚分。
华政园假山错落,若大的亭台立在园中间,平时供妃嫔等玩耍,排戏,练舞,亭中摆着各种道具。
顺着亭台的台阶,走过五米长廊,连着十米长城,长城的另头通向座假山。
风御扬瞥了眼身旁神游的风御麒,微微诧异,浅笑:“七弟,想什么?”
风御麒凝神,道:“好似听见哭声。”
小月和敏妃争夺鞭子的时候,传来声喝斥:“住手,怎么回事?”
闻言,敏妃眼角瞥见身明黄衣服的风御扬,心里惊,松开手,跑到皇上面前,跪下来哭诉道:“皇上,刚臣妾路过华政园,本想和皇后娘娘排练戏的。”
敏妃瞥向亦跪了过来的上官紫柔,两人眼里涌动着暗流。
风御扬手负在后面,微皱眉,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的爱妃说下去。
风御麒的目光扫过趴在十米长城上的人,那人趴着,看不清楚是谁。
他收回目光,冷冷盯着面前跪着的两人,他对宫中女子争风吃醋点也不感兴趣,也可以说是非常厌恶。
他想起以前母妃因为宫中女子的嫉恨,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活在别人的算计里,虽有父皇的宠爱,终究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撒手归去,留下他人在宫中孤苦无依。
“皇上,刚臣妾和皇后娘娘进亭台时看到两人正在拉扯,时好奇走上前,突然发现那名女子扬鞭打另女子,臣妾上前夺鞭。”敏妃声情并茂地讲诉。
皇上吩咐身旁的大监:“去把人带过来。”
小月正要俯身拉起若萱,却被太监拉住:“皇上叫你过去。”
太监看眼趴在断墙上的若萱,低头查视,心里惊,想必被鞭打得不轻。
小月战战兢兢来到皇上面前,跪了下去。
敏妃扬手,指着小月,眼里都是恨意:“皇上,就是她刚在鞭打那名女子。”
小月惊,忙开口辩解:“不是这样的。”
上官紫柔扬手给小月巴掌,冷冷地道:“在皇上面前,还敢嘴硬?不怕诛了九族。”
小月望着两个歪曲事实的恶毒女人,百口莫辩,更怕连累了家人。
太监附在皇上耳边,低声道:“皇上,那女子打得不轻,趴在那里动不动的。”
没想到发生这种事
风御扬皱眉,抬步走到若萱面前,吩咐太监:“扶起来!”
上官紫柔和敏妃对视眼,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太监扶起若萱,心里惊:这不是七王妃吗?个小宫女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打她?
待风御扬看清女子面容,心中亦是大惊,脱口而出:“七弟妹。爱睍莼璩”
闻声,风御麒也侧过身来,望向那恍似已没有声息的女子,只见上官若萱面色苍白,那颗黑莲涂满红色胭脂,红白相衬,他心狠狠地抽了下,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只是个小小的宫女怎敢毒打上官若萱?他锐利的目光扫向上官紫柔和敏妃。
风御扬心思百转,麒王妃在宫里被宫女鞭打,这可不是小事情,他怒道:“来人,把不知死活的奴婢拉下去砍了。”
闻言,小月吓得脸色毫无血色,身子抖得像糠筛,直呼冤枉:“皇上饶命,不是奴婢,是敏妃娘娘毒打七王妃。”
敏妃巴掌甩过去,眼里充满狠毒之色:“贱奴才,你胆子不小,不仅毒打七王妃,还诬陷本宫。”
说完,她瞄了眼脸阴沉的麒王爷,哭着拉住风御扬:“皇上,你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就是有千个胆也不敢鞭打麒王妃啊。”
风御扬心里烦躁,甩开自己极宠的敏妃的手,目光盯着太监扶着的若萱,她头垂下来,气弱游丝,垂下来的头发,遮住半张脸。
敏妃怔了怔,皇上直对她宠爱有加,但凡她哭闹,皇上都很有耐心地哄她,何时会像此刻冷冷地推开她?她心中对若萱恨意更深。
表妹说的果真不错,上官若萱不仅勾去了麒王爷的心,也会勾走皇上的心,何况上官宰相在朝中颇有威信。
若萱微抬脸,明亮的眸子轻睨了他们眼,望向风御麒阴沉的脸,目光里充满哀怨,她心中哀叹命运不公,怎会进了皇家后,事事不顺?心上身上的痛,让她失去支撑的力量,昏厥了过去。
“速去找御医给王妃看伤。”风御扬吩咐道,“再把这奴婢收监,查明情况,再处斩。”
小月被太监拉走,路哭诉:“不是奴婢,奴婢本是要救王妃的。”
风御扬盯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冷着脸道:“敏妃和上官紫柔禁足在自己宫里,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得迈出宫门步。”
“皇上!”敏妃娇嗔地唤道,风御扬没有再低头看这个娇美的女子。
“皇上,宁要相信臣妾是无辜的。”敏妃拉住风御扬的下摆,满脸委屈地道。
风御扬挥挥手,有侍卫上来把敏妃和上官紫柔带走。
风御扬瞄眼直没有说话的风御麒:“七弟,皇兄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更希望不是敏妃,她是他的宠妃,若是她鞭打王妃,这牵涉就大了,难保风御麒不会以此为由要求处罚敏妃。
不幸
太后转动手中佛珠,眉宇间有丝嫌恶,冷冽的话溢出:“哀家知道你嫉妒紫柔长得比你好,成了未来皇后,你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也不能这样血口喷人。爱睍莼璩”
若萱口气被太后堵在心口,在宫里怎可以这样黑白不分呢?明明小月是为救她的,罪魁祸首是敏妃和紫柔。
太后又痛心又生气地道:“宰相怎生了你这样个女儿,真是相门不幸。”
太后站了起来,雍容华贵,气势凌人,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若萱。
“若是再让哀家听到你诬陷皇后和后宫妃嫔的话,哀家定会严厉处置。”太后眼里闪过杀气,冷哼声,在李公公的搀扶下走出殿里。
若萱颓然地跌坐在地,地上冰凉,她却没有半点感觉,嘴里喃喃地道:“小月,是我害了你。”
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滑了下来,流进嘴里,苦涩异常。
她在宫里没有朋友,小月在饲马坊负责打扫,两人难得投缘,也不嫌她丑,她不得宠,想不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知道毒打王妃的罪,太后心要把罪推给小月,小月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想出了这宫殿,想去天牢里看看,可是才走到殿门口,就被宫女拦住了。
风御麒站在书房的窗前,远眺外面的夜色,黑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静静地听着李远汇报着天牢里及宫里的情况:
小月被关进天牢,天牢里黑漆漆,潮湿阴冷,她和几个女的死囚关在起。
那些死囚都是无恶不作的女子,小月被吓得躲在墙角。
那些女子自小就凶残,小月显得越软弱,她们嘴角冷笑更甚,步步逼近墙角。
小月吓得抱住头,声音颤抖:“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个脸上有刀疤的女子冷笑,“老娘好久没喝人血了。”
闻言,小月吓得身子抖个不停,引得其它死囚哈哈大笑。
刀疤脸扯起小月,如拎小鸡样,面目狰狞:“听说你敢打麒王妃?”
小月直摆手,吓得说不出话来。
“谅她也不敢。”旁边个死囚冷笑道。
“真没出息。”刀疤脸随手把小月扔出去,小月撞在墙上,脸痛得皱成团。
刀疤脸示意那些囚犯去闹。
会侍卫跑进来:“闹什么,想死啊。”
“我们在牢外都是条汉子,她连王妃都不敢打,不佩和我们同牢房。”众女囚大声吼道,她们每日被困这里,想着法子闹事。
“闭嘴。谁再闹,就地正法,她就是因为毒打王妃才被判死刑。”侍卫吼道。
小月从地上爬起来,摇着牢门,尖声道:“奴婢没有打王妃。”
可是侍卫转身已离开,他们见惯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想多事。
刀疤脸又踹了小月几脚,嘟噜着:“若是老娘就痛打那些皇家颐指气使的女人。”
很快,有人来提了小月出去。
小月被带进间刑室,里面黑漆漆地,她眨了眨眼才适应过来。
怨恨而亡
牢头冷冰的声音在刑室里响起:“麒王妃已告之太后是你鞭打她。爱睍莼璩”
牢头敲了敲桌子,冷冷地道:“这是供纸,你画个押就行了。”
小月直摇头,上官姑娘怎会睁眼说瞎话呢?明明是敏妃鞭打她的。
“不可能,我要见上官姑娘。”小月大着胆子要求。
牢头冷哼:“进了这里的人只有死,麒王妃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小月哭着道:“奴婢没有打上官姑娘。”
牢头怒气冲冲地掌击在桌上,再强调:“麒王妃都亲口说了,是你这不知死活的奴才鞭打她,麒王妃正趴在十米长城上观赏景色,你却以为她把城墙弄榻,拿起鞭子就打麒王妃。”
小月摇头,往后退去,牢头拿着罪状,步步紧逼。
“快点画押,否则让你尝遍这刑室的刑具。”牢头狰狞地冷笑。
此刻,小月心里恨极了上官若萱,自己时好心要救她,反被她反咬口。
但小月死活不肯画押,这押画下去就是死罪。
牢头使了个眼色,几个牢卒上来,按住小月,在罪状上画了押。
牢头冷笑,拿着罪状去回旨。
小月被扔回死牢,脸如死灰,目光呆滞,她早该想到上官若萱和上官紫柔是姐妹,再怎样也有姐妹情份,怎会把上官紫柔供出来呢?敏妃是皇上的宠妃,上官若萱更不敢动。
小月苦笑,刀疤脸用脚踢她:“去了趟刑室就傻了?真没出息。”
小月脸上突现阴狠的目光,扑向刀疤脸,两人扭打在起。皇宫真是让个人心快速扭曲的地方。
李远汇报完,抬头盯着风御麒挺拔的后背,半晌,风御麒低沉的声音传来:“小月死前和刀疤脸说了什么?”
李远道:“当时小月情绪激动,只是咬牙俯在刀疤脸耳边说的,探子并未得知说了什么。属下这就去探听。”
风御麒揉了揉眉心,挥挥手:“下去吧!”
夜,压抑的夜,外面突然狂风大作,若萱的心也往下沉,她睡不着,若是可以,她真想跑去天牢代小月受苦。
殿里的烛火跳动,时不时发出噼啪声,给寂静的空气里带来点声音,她静静盯着烛火,想起今日之事。
风御麒当时也在场,未听到他说半句话,冷漠的眉眼,让她心口莫名地痛起来。
她气愤异常,双拳砸在床上,她和他难不成就是这样冷漠的关系吗?
“手不痛吗?”个妖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瞬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若萱面前,小手也被他握在了掌心,还戏弄地在上面来回摩擦。
男子的脸凑得很近,眼里含笑,桃花眼闪着狡黠,唇边勾起迷人的微笑,张妖艳得让女子都失色的脸此刻让若萱狠不得甩巴掌上去。
若萱本能地往后退,牵动后背的伤,脸皱成苦瓜脸。
男子却更逼进步,笑意更甚:“不怕疼就继续往后面退。”
若萱怒视着他:“你半夜跑我房间来做什么?”
男子很无辜地笑道:“来看你。”
“谁要你看,你赶紧走。”若萱怒道,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人看见,又不知掀起什么风浪。
男子不但不走,还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笑望着她:“本王好心来看你,你怎能赶本王走?”
抹药
风御笙望着若萱痛成团的脸,没有再戏弄她,从袖里拿出个玉瓷瓶:“这是本王在西域得到的治伤良药。
混沌不堪
她奇怪为何会指望风御麒,摇摇头,真是被打糊涂了,可是伤不在脑呀。冰火!中文爱睍莼璩
风御扬伸手把若萱拉起来,她小手很凉,转身对旁的丫环道:“给麒王妃拿件外袍来。”
若萱复在他对面坐下来。
“若是鞭伤未好,又添感冒,让朕怎和七弟交待?”风御扬淡淡地笑道,凝着她侧恍若凝脂的脸,有片刻失神。
若萱腹诽,风御麒才不管她的死活呢,否则他昨天就不会冷漠地旁观了。
她摇摇头,心头苦笑,昨天的情景,她指望他什么反应呢?拿下上官紫柔和敏妃是不可能的,他对她没感情,他也实在不必有什么反应。
“再来盘,七弟妹这次可得用心下了。”风御扬粘起黑棋,睨着若萱,眼角含笑。
若萱收敛心神,粘起白棋,小心地放入棋盘。
风御扬的棋温和稳重,不时却暗含杀机,让若萱心惊。
风御麒进来时,映入的眼睑的就是这样副情景,风御扬从容地坐在棋盘前,若萱额头冒着细汗。
风御麒示意丫环不要出声,他迈步走到棋盘前,两人正在酣战,变化万千,着不慎,必定全军覆没。
风御扬云淡风清,挑眉,笑意里隐着丝别的意味:“七弟早就找来这里了?”
“臣弟找皇兄有些事。”风御麒淡淡地道,目光盯着棋盘。
若萱手抖,抬眸望向风御麒,慌乱地站起来请安:“王爷!”
风御麒嗤笑:“宰相大人怎生了你这样个女儿?都已到死路,还不快投子认输。”
风御扬扬眉笑道:“七弟妹真性情,在宫里难得找个真心陪朕下棋的人。”
若萱手轻轻扬,白子投入棋盘中,脸色红:“若萱棋艺不佳,让皇上见笑。”
“无妨。”风御扬轻轻微笑。
风御扬不避若萱在场,谈了些事情,站了起来:“朕还有些事,七弟多陪陪七弟妹。”
风御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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