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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在青楼飘

  “公主身份高贵,我只是江湖草莽,怎配的上公主。”

  桃蕊的话又在她耳旁响了起来:“公主,皇上说要将公主许配给龙澈国的皇帝……”

  她的皇帝哥哥,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她八岁那年第一眼看到他便决定嫁给他,皇帝哥哥一直明白着,为什么要如此待她,不由的倾城的脸色微微苍白下来,只是她那张原本如花的容颜,现在却如夜叉般可怕。

  宛南国,她母后的国度,只是对她来说陌生的可怕。

  “哇胭红阁整回这么个丑八怪站街?”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看到倾城的脸后惊呼一声,怪妈妈听到声响旋即冲了出来,一把将倾城拉至身后:“林老板,你来了,来来里面请,今儿个红嫣姑娘初次挂花牌哦!”

  二人笑谈间便进了胭红阁,倾城站在一旁突然伤感起来,她本是金枝玉叶,现在却在青楼做粗使丫头。

  只是容不得她伤感,她随即被打发去厨房打下手。

  大厨一看到她就乐:“哑丫头,前厅不要你了,现在你就在厨房里好好干活,干好了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她本不是容易伤感的人,一想到自己十七年来锦衣玉食现在受点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选择嫁龙澈国皇帝与自由之间,她只能选择自由,虽说她被怪妈妈扣了一年的工钱,但在这里不象在宫里,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

  “把这碟子冷菜送到牡丹姑娘的房里。”大厨将几碟冷菜交给倾城,她将菜放进食盒里,往楼子里走去,却听怪妈妈呼呼喝喝的声音响起。

  “红嫣,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今儿个你卖头红,我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来的都是贵人,都等着买你的头红,你现在哭成这德性,是在寻我的晦气吗?”

  人在青楼飘

  红嫣没出声只是低低的啜泣着,怪妈妈冷哼了一声:“晚上你就是死也要给我死的漂亮点,别丢我的脸。”说完怪妈妈打开门出来,她看到倾城后吓了一跳:“你这个丑八怪,想当门神啊,真是的。”说着她推开倾城骂骂咧咧的往前走去。

  倾城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红嫣只见她低头啜泣着,她便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红嫣抬头看了倾城一眼,咬着唇惨笑。

  倾城将食盒放在门口,进去拍拍红嫣肩,示意她不要再哭了。

  送完菜后倾城没回厨房,而是站在隐弊处看着花厅,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红嫣一袭暗纹红衣华服,头发被挽成了一个坠马髻,一枝镂金发簪斜插在乌黑的发髻里,嘴角点了嫩花黄,额点站着牡丹花钿。

  她的头低低的垂了下去,看不清表情,只见花厅里的男人们对她指指点点,然后跟怪妈妈低头交谈着。

  门口一阵骚动,随着骚动进来两个男子,其中一个穿着一袭葵叶纹白裳显的神彩飞扬气势不凡,另一个则是一袭青衣,乌黑的发丝高高扎了起来,用一枝玉簪绾住,他微微一抬头,倾城猛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怎么会……出现在宛南国。

  她……她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脸,往昔如花的容颜早矣不见,现在只是一个又哑又丑的丫头。

  “这两位公子,初次来胭红阁啊,脸生的很。”怪妈妈一见来人,立即迎了上去,见二人衣着气势不凡知来的肯定不是寻常人,便笑眯眯指着红嫣:“两位是冲着红嫣姑娘来的吗?”

  白衣男子一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红嫣:“果然是个美人儿,今天当真是赶巧。”说着他一转身手中的折扇轻轻落在青衣男子的身上:“淳于公子,我们还当真是运气。”

  那青衣男子正是淳于枫,武林盟主淳于枫。

  倾城不由的怒了,她死命的握住了手:贱人,居然来嫖妓了。

  人在青楼飘

  淳于枫看了红嫣一眼微微一笑:“龙公子不是素来爱怜香惜玉吗?今晚我就不夺人之美了。”

  龙公子宛尔一笑:“淳于公子倒是客气,不过别人不会跟我们客气的。”说着他伸出了手:“一千两……”

  怪妈妈的眼睛猛的一亮:“公子出银一千两。”

  要知当一千两银都能买几亩田了,如此买一个青楼姑娘的初夜,那些原来跃跃欲试的人有点退缩了,初夜过去了还有后续,初夜的姑娘也不好玩,姑娘一定要有高超的技巧才好玩。

  于是原本拥在红嫣跟前的男人们一哄而散,嘴里还说着:牡丹姑娘关了灯后会让人欲仙欲死,月云姑娘也不错……

  红嫣听着头低的更狠了,就快到胸前了,怪妈妈见状推了推红嫣,红嫣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却见眼前站着两个英气不凡的男子,一个犹如天神般高贵,一个温文如玉。

  “红嫣的命还真好。”怪妈妈嘀咕了一声,不由的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心想当年老娘咱没这运气呢?

  “来人哪!落樱阁伺候。”怪妈妈高声到,那些候在一旁的丫头忙回过神来,引着二位男子往落樱阁走去。

  “红嫣啊,你还真是好命,卖你红的人是此等俊美的男子。”

  红嫣的脸猛的红了,说真的,她突然向往起来,无论哪个男子都堪称美男,气势不凡,她的心悬了起来,谁会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呢?

  落樱阁,其实该叫落红阁,这是一间极其清幽的小阁楼,印满樱瓣的粉色纱幔重重垂下来,形成一种极其暧昧旖旎的气氛。

  红烛高炽,将夜色渲染的如同白昼。

  “龙公子,来宛南国就是来寻欢作乐不成?”淳于枫挑眉笑到。

  龙公子咧嘴一笑:“有美人在前当然要寻欢先。”

  淳于枫皱起了眉,他此行前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从太监德安那里得知,那个爱胡闹的公主跑到宛南国了,只是数日寻找未果。

  “淳于公子,对公主可谓一往情深啊!”龙公子不由取笑到。

  人在青楼飘

  “我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淳于枫不由的想起初见倾城那天,洛阳的枫叶山庄里,一个粉妆玉琢女娃,穿着一袭杏色襦裙,站在他身边拉着他的衣服:“淳于哥哥吗?皇帝哥哥说淳于哥哥的武功最棒了……”

  刚开始他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娃子,对她极好,后来就后悔了,倾城十岁时就吼着:“本公主一定要嫁淳于枫。”他们一笑了之:孩子啊!

  可十一岁又吼:“皇帝哥哥,把我许配给淳于哥哥。”十二岁时:“母后把我嫁给淳于哥哥啦!”

  十三岁时居然爬到淳于枫的床上……

  到现在为止他还能想起倾城坐在他的床上,露着没发育好的小肩板眨着眼:“淳于哥哥,咱们就当夫妻吧!”

  吓的他一哆索再也不见那娇纵的公主了,有也只是远远的望着她,见她出落的楚楚动人。

  “公子……”纱幔外站着一位女子,她穿着一袭低胸宽袖长裙,长发披在雪白的肩上。

  龙公子不由的一挑眉,将一胳膊支在腿上:“姑娘请进。”

  映着烛火见红嫣婀娜的身姿越发迷人起来,早春的晚风轻轻吹抚着她的长发,因为地处南方,早春已很是暖和,夜风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淳于枫起身退了出去,红嫣会意的走到龙公子面前跪了下来,龙公子伸出手指轻轻一挑,她身上的外套滑落了下来,丰满圆润的肩露了出来。

  龙公子微微一笑,将她轻轻按倒在地上,她的长发披散开来,就如同一张黑色的网,柔软的软榻上点点落樱飞舞着。

  窗外月儿闭上了眼,雪白的海棠花纷纷扬扬飘洒开来。

  淳于枫静静坐在院子中央的竹间里,一位叫若燕的艺伶拿着碧玉琴拨,轻轻拨弄着琴弦:春一曲,秋一曲,春秋转眼,我在唱我在唱,唱我的的歌,谁的泪谁的恨,无人知晓……

  人在青楼飘

  倾城站在落樱阁的外面,手里提着食盒僵在那一动不动,至于丫头小玉看到她推了她一下:“哑丫头,还不快点送点心进去。”小玉说着神神秘秘的低声到:“红嫣姑娘真是享福了,晚上来的公子长的真是好看。”

  倾城更是怔愣住了,她的手握着食盒的把手,越抓越紧,紧到那原本圆滑的把手突然长出了刺,猛的刺入她的手心里。

  小玉将她一推指着院子中央的竹间:“把点心送到哪就行了。”

  倾城往前两步,心却悬了起来,她怕在里面看到的不是淳于枫,而是那个白衣的龙公子。

  她站在竹间外面,隔着细纱隔扇望着里面,只见一个青衣男子,拿着酒杯和着拍子与若燕的琴声轻轻和着,若燕的歌声轻轻飘入她的耳里。

  她半跪了下来,低着头将食盒里的点心取了出来,漆盘上画着秀美的樱花图案,精致的点心下面还放着一片青翠的落叶。

  “公子请用点心。”若燕走上前来轻轻靠在淳于枫身边,倾城的心猛的揪了一下,而淳于枫突然看了一眼倾城。

  见淳于枫一愣,若燕笑了起来:“这是我们楼子里的丫头,是个哑巴,长的甚丑。”

  淳于枫没有吱声,只觉得奇怪,他这么望着这丑丫头,这丑丫头却极其倔强的回望着他,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奇怪的眼神。

  “你可以退下了。”若燕冷冷的说了一句,她可不想晚上被人打扰,这么俊朗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倾城在退出竹间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淳于枫,发现他还盯着自己看,不由的一转身快步离去。

  “奇怪……”淳于枫喃喃说着,他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丑丫头会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人在青楼飘

  若燕哈了口气轻轻吐在淳于枫的脸上,淳于枫一皱眉冷冷看了她一眼,若燕虽不舍但她毕竟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知道她不是眼前这位美男的菜,她再不舍也是无奈,于是拿着琴拨轻轻拨弄着琴弦,如泣如诉的琴声和着若燕轻柔的嗓音低低的飘在半空中。

  夜色下,红烛下,光洁如镜的地板上红嫣的发披了下来,她的身子轻轻战粟着一朵雪白的海棠花落在她的额头,她口中一声呻吟低沉而迷乱,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地面上的软垫。

  天大亮着,淳于枫站在胭红阁其中一间阁楼里眺望着远方,那个叫若燕的女子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上:“公子,想什么?”

  淳于枫没出声,只是一转身若有所思的望着楼下的回廊,那个哑巴丑丫头正跪在回廊里抹地,她突然站了起来,一转身,淳于枫心猛的一揪,难怪他觉得她眼熟,她的背影象极了倾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哑丫头会是倾城,只是觉得某些地方有些相似,倾城公主那绝世容颜,怎么会跟一个丑丫头相似呢?

  倾城往厨房走去,说是落樱阁的龙公子要求用餐了,她不由的长叹了一声,这年头公主都混成丫头了。

  接过食盒后她快步往落樱阁走去,掀开印染着樱瓣的纱幔,她半跪在地上将早点一一放置在矮桌上,听里间或轻或重两种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出来的是龙公子与红嫣,红嫣已完美的从少女过渡到女人,她的脸上多了一种韵味,这种韵味说不清道不明。

  “哑丫头。”红嫣笑着与倾城招呼完就坐下来,而龙公子突然间对站在一旁的丑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