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动的虾兵蟹将纷纷倒下,个个身首异处。
银剑上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浓浓的血腥昧在空中弥漫,傲凝充满杀气的眼神就像手中令人丧胆的剑,这一次倒是换她往前走,而剩余的士兵则吓得纷纷往后退。
四周顿时无声,只剩下风声与傲凝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有胆子再向她跨出一步。
她大步往前走,此时第二道城门慢慢打开,一道清冷女声由上头传来──
「啧、啧、啧!妳身上的杀气还真是重啊!」
傲凝仰头往上看,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高处,衣襬被风吹起,艳丽绝伦的笑吟吟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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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静由上头轻轻跃下,站在她的面前打量她,「妳长大了,个子高了不少,看起来像是个充满力量的大人了。」
傲凝没心情跟她寒暄,「怎么?妳想阻止我吗?」
仇静笑了笑,「妳知道我从来就不会阻止妳的,如果要阻止,四年前我就不会救妳了。」
傲凝冷眼看她,「那么……妳是要我回报妳的恩情?」
「呵!妳要回报吗?」
傲凝杏眼冷冷一别开,「不可能!」若她不是那个人的妹妹,或许她会……
仇静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回答,「我没想过妳会再来。」
「哼!要我不来,除非仇烈死!」
仇静平静的看着她,「妳该不会认为就这么简单吧?」
傲凝一脸戒备,「妳到底想说什么?」
仇静指了指里头,「就算过了我这关,里面还有机关阵在等妳,妳确定妳走得过去?」
四年前她差点死在里面,为了能过得了机关阵,这四年来她拚命的努力着。「如果没有把握走过去,我就不会来了。」
仇静赞赏地点点头,「看来这一次妳似乎挺有把握的。」
傲凝得意的扬眉,「我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鲁莽的丫头。」
「看来这四年妳没有白白虚度。」
「我从不浪费自己的时间,更没有时间好虚度。」
的确……比起四年前的她,眉宇间多了些许沧桑,想来定是吃了不少苦。仇静看着她,心中有丝感叹,「来人啊!把门打开,让她进去吧!」
「这……公主……就这样让她过去?」
仇静蹙眉,「我的话难道还要说第二次?」
「是!」
第三道门缓缓打开,傲凝再度走入这道门,心想不管里头有什么在等着她,她绝对不会退缩,只要过了这关,她就能杀了冥王。
目送傲凝进入机关阵后,仇静默默回到冥宫,来到仇烈身边。
「你要怎么办呢?这一次她似乎很有把握通过……」
仇烈挑眉,「妳该问的是她该怎么办,机关好应付,难对付的是人。」
仇静看着他,目光突然变得深沉。「你若真杀了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仇烈扬唇,「那就要看她的表现了,如果让我太失望的话,会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不可以毁了她!」仇静的语气中有丝惊慌。
仇烈冷眼看她,「怎么?妳就这么舍不得她吗?」
「我觉得我真不了解你,如果要杀,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到底在你心里傲凝是什么?」仇静看着他,想看透他那黑不见底的心潭。
仇烈双眼冷冽,「放心!都还没玩够,怎么能这么快就让她死了,妳说是吧?」
仇静紧握双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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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静闻言,蹙起眉头,「什么计画?」
仇烈挑起一眉,「这个妳就不用知道了,只要妳这次别再多事即可。」
「你葫芦里头到底卖什么药?」
仇烈一脸莫测高深,他轻拍了拍仇静的肩,「我卖什么药?呵!妳只要好好看下去便知道了。」
仇静闻言,内心有一股不安,「仇烈……」
「怎么?还不放心?」
「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放心!我玩一玩就会还给妳了,反正不管她伤得再重,妳这位『毒女王』都救得了她,不是吗?」
「仇烈……」
看着仇烈离去的身影,仇静对他的话左思右想。
仇烈虽然是她的哥哥,但常常视心情做事,连她都很难猜出他的下一步。
到底他会怎么处置傲凝?
这两个人对她来说一样重要,她谁也不想失去,她望向底下的机关房,心头升起沉重的无力感。
傲凝终于顺利走出机关房,不过两只手臂都中了镖,伤势虽无大龟,但她还是太大意了。她懊恼地看着双臂。
仇烈早在门口恭候多时,他看着眼前的浴血凤凰。「真不简单啊!没想到妳还能走到这一步。」
傲凝瞪着样貌近乎妖邪的眼前人,四年前她虽无缘与他交手,却见过他一面,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的样子。
长发随意散放,鼻梁高挺,双眼冷峻,眼神凌厉,浑身上下藏着邪异气质,眉宇间总是一副睥睨不屑,嘴边老有一抹似嘲弄似倨傲的冷笑,当他不笑时就活像从地狱走出来的索命阎罗。
他就是冥王!不过她可不是别人,她非但不怕他,还要来取他的命。
「你很清楚我来的目的。」
仇烈轻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就是来要我的命嘛!」
(bsp;「除非我死,否则这一生我不会停止要你的命。」傲凝一面说,同时缓缓拔剑出鞘。
仇烈冷笑了一声,「做了四年的赏金猎人,妳说话倒是放肆起来了。」
她两手紧握剑柄,瞪着他的两眼充满血丝,一脸杀气腾腾。「等一下你就会明白,到底是谁在放肆!」
「呵!妳怎么认为妳能打嬴我呢?」
「因为邪不胜正!」
仇烈大笑,「这么说妳是正,而我是邪啰?」
「有眼睛的人自然能分辨何方为邪、何方为正!」
仇烈笑看着她,「想不到四年的江湖历练下来,妳倒变有趣多了,现在会讲些逗趣的话了,不像四年前闷不吭声的。」
傲凝举剑奔向他,「我没工夫跟你闲嗑牙,接招吧!」
大战一触即发,森冷的空气瞬间冻结,傲凝使尽全力将剑身往他的脸劈下,却被他单手轻易档下。
两个人靠得十分近,她咬牙切齿的瞪视他,他反倒老神在在,他的剑甚至未出鞘,脸上也是一派怡然。
他轻浮的道:「想不到妳长得愈来愈美了,愈来愈像妳娘亲,当年我可喜爱极了师母的美色呢!只可惜她爱的人不是我。」
「无耻!」傲凝闻言,怒火中烧,空出一只手,往他身上打去。
仇烈一个翻身跃上屋顶,依旧说着轻佻言语,「如果我没算错,今年妳有十八了吧?」
傲凝跟着翻上屋顶,与他对峙,「废话连篇!」
她先发制人的往他杀去,使了几招都被他挡了下来,他诡异的笑着,「怎么?妳就这么点能耐吗?」
傲凝被他激得更火,加快出剑的速度,招招都往他的致命点攻去,每每看似要刺中他,却还是被他轻易闪躲开,他就像条滑溜的蛇,这样下去她讨不到什么便宜。
她一个腾空翻转,剑气往顶上屋瓦扫去,琉璃瓦登时飞落,出现了几个大洞,接着她手脚并用的对他左右夹击。
仇烈果然被逼得节节后退,一面还得闪脚下的窟窿,他赞赏地道:「这招不错!懂得制造地形的优势。」
傲凝得意的冷哼,这时,她突然看见一道缝隙,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掌往他脑门击去。
孰料她的手掌竟被他箝个正着。「太天真了!」接着手一反转,把她扔下屋顶。
傲凝在空中翻转一圈后平安落地,她满脸懊恼的在心中咒骂:可恶!这个家伙比她想象中的还难应忖。
到目前为止都是她主动攻击,而他只是阻挡,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占上风,可恶!真是可恶!
仇烈也跟着跃至地,脸上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玩也玩够了,现在开始必须认真了,妳准备好了吗?」
傲凝不甘示弱的冷声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此刻天边突然响起雷声,接着滂沱大雨从天而下,仇烈鹰眸灼然而视,缓缓抽出刀鞘里的冥剑。
剑才刚出鞘,那凌厉的剑气使碰触到其上的雨水全成了水气,看上去烟雾腾腾,气势好不惊人。
那个……那就是传闻中令人胆战心惊的冥剑……傲凝的双手紧握住剑柄,压抑下心中的害怕,严阵以待。
两个人举剑对峙,毫不相让,此时仇烈将气凝聚剑心,骤间把雨水聚集在剑心上,雨水在上头高速旋转着,接着形成一道剑流离剑冲出,速度快若闪电。
傲凝赶紧往上跃至屋顶闪避他的攻击,她心有余悸的看着被剑流击中的墙上留下一个大窟窿。
(bsp;仇烈也跟着跃上屋顶,满意的看着她掺白的面容。
「妳现在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差多少了,最好是趁走得了的时候快走吧!」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怎么能退缩。「雕虫小技!」
「看来妳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么……就别怪我了……」
仇烈冷下脸使剑往她的方向挥去,剑风呼啸,屋上琉璃瓦跟着纷纷飞起,对她迎面击去。
傲凝用剑身挡下如落叶般的尖锐瓦片,有几片来不及档下划过了她脸上的皮肤及身子,留下几道血痕。
仇烈挑眉,「那把剑还不错嘛!要是一般的剑,早被打成马蜂窝了。」
傲凝戒备的看着他,「这把剑绝不会输冥剑!」
「是吗?口气还真不小,妳能靠它撑多久呢?」
他话才说完,手上赫然多了夹带雨水及瓦片的巨大水球,攻向她时速度又快又猛,她还来不及躲避就被狠狠击中,连人带水球结结实实地摔下屋顶。
她捂住了发疼的胸口,一口鲜血吐出,弄湿了前襟,容颜惨白。
「哎呀呀!我仇烈一向都是很怜香惜玉的,这一切全是妳自找的。」
傲凝擦去嘴边的血渍,缓缓站了起来,「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未免太天真了。」
她握紧剑柄再度冲向他,大雨中刀光剑影,击出阵阵青光,就在这时,仇烈用力往她胸口一击,她再度被打得滑退数尺。
傲凝撞上了墙,狼狈趺在地上,全身像是被划开般的疼痛。他使的招数是她从不曾见识过的,一个人怎么能同时使剑又同时施掌……力道又是这么的强劲,真是太可怕了……
仇烈看着面色惨白仍用不驯眼神怒视他的傲凝。「能死在冥剑下的人可都是真英雄,看来妳的运气还不错。」
傲凝努力支撑着破碎意识,忍着满身的疼痛努力爬起来。「我……还没倒下……」
仇烈看着她轻笑,把冥剑扔在一旁。「妳真是让我失望,害我还特地准备冥剑,想不到妳的能耐就只有这样,我才使几招,妳就不行了!」
此时他的手上己凝聚着一个水球,而且愈聚愈大。
傲凝见状,不禁泠汗直流。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们的武功太过悬殊,这样下去她会真的没命。
她决定不再恋战,走为上策。她的轻功还不错,应该逃得出去。
提气翻上官顶,但是当她准备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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