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萱丈二和尚摸不着陆添历到底想搞什么鬼,费力思考了会,由着那个如花似玉姑娘的好意,还是去换了衣服。
那个姑娘带着严沁萱出了酒店往旁边的路那边拐角走过去,走了一会便来到了一幢装修非常精致的小洋房前。
温柔的小姑娘朝她鞠了躬,笑脸盈盈地告诉她,“小姐,您进去就行了,我就将您带到这里。”
严沁萱朝她回了礼,伸手打开小洋房的门。
入目便是一个精巧的大厅,大厅中央挂着一个荧幕,投影仪正打着光柔和地照在荧幕上。
她慢慢走进房子,偌大的大厅里,屏幕下方有一张沙发。
她坐了上去,拿起身边的遥控点了屏幕。
那是一段视频。
从她和陆添历第一次见面、确定关系、约会、纪念日……所有的照片一张张在屏幕上滚动着,有她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的照片、有陆添历背着她在朋友的起哄声中做蛙跳的照片、有在陆家大宅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帮陆母庆生的照片……
严沁萱慢慢看着屏幕听着播放器里放着的她最爱的歌,那一张张照片,引得她时不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那一幕幕好像就在眼前。
看了一会,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大字,说是让她看看手边的茶几上放着的本子。
她转过头,茶几上果真放着一本精致的本子,她伸手拿过来,打开之后看了一会,眼泪就流了下来。
那是一本陆添历亲手写的本子。
上面是他们一百天里每一天他们发生的故事,他全部都一笔一笔用心记下来,有几页还配上了照片。后来的并不是天天写的,但也是每过几个月,都会在上面用心记下一些值得纪念的事情。
严沁萱眼泪蒙着眼睛,慢慢一页页看过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用力用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婆,这本本子本来是想结婚那天给你的,我都能想象你看到的时候肯定会哭成一个泪人,可是如今我犯了那么大的错,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让你做我的新娘子,我知道我很卑鄙,但我只能用回忆来绑住你,因为如今我手里握着的,只有我们的回忆了。”
她何尝不是如此,三年的回忆,让她每每真的狠下心来要忘记的时候,还是如困兽般重新被过去囚禁。
陆添历这时慢慢从阁楼上走下来,眼眸之中沉甸甸的,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在哭得泣不成声的她耳边说,“沁萱,我很努力地在追回你,请你至少给我这样一个机会。以后只要你一答应,当场我们就去登记结婚,我马上把你娶回家,让你一辈子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他确实是个情商甚高的男人,也是个太过了解她的男人,严沁萱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尽管这是多么幼稚和狗血的追求方式,但是真的很轻易能够动摇一个本就不坚定的女人的心。
“沁萱,我希望我回s市的时候,能够带着你一起回去。请你至少不要再逃避我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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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那天其实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面对陆添历,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干脆闭口不谈、采取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
扪心自问,毕竟是曾经那么爱的男人,一下子做到放得干干净净,她也着实做不到,很显然陆添历抓准了她这个心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心口深深的裂痕,在了就是在了,再去掩盖,也完全掩盖不掉。
似乎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和这分开的时间之前一样。
这几天陆添历摸清了路,经过她的同意之后,有时候会在公司楼下等她下班,两个人在街头吃过饭,逛逛街、吃吃点心,回来之后在严沁萱房间的沙发上看会电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十一点多的时候陆添历再回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来干预。
她对这样的相处倒是觉得轻松,陆添历看上去是铁了心要把她追回来、目标明确所以也完全不急躁,两个人更像是老朋友一样。
可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乱,对他还是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原因的抵触。
周六早上因为约好带小公主去迪士尼是要早起的,她睡眼朦胧刚草草梳妆了一下,陈渊衫的车子就很准时地已经停在了楼下,她也没想起要跟陆添历说一声就匆匆出门了。
当严沁萱被陈希珊拖着围了整个迪士尼溜狗似的溜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胆汁也快吐出来了。
十一岁的小噶豆在玩了跳楼机三次之后,连眼睛都不眨一眨、还是雄风不倒。可奈何严沁萱是她两倍多的年龄,再活力无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陈渊衫并没有狠心将她弃之不顾,只是每次他要上前来接过小噶豆的时候,希珊总是昂着一张小脸转身投入严沁萱的怀抱,“我不要哥哥,要沁萱姐姐嘛。”
被小朋友的奶奶的童声引诱得姓啥都不知道了的严沁萱,在第三次被峡谷漂流的水溅了一身的时候,泪流满面地差点掉进湖里。
终于坐定下来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闲闲打杂的陈渊衫接过也已经垮了的希珊抱在怀里,递给严沁萱饮料。
“辛苦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希珊那么缠一个人。”他看着她仰头喝下饮料,闲适地说。
“是啊,她缠了我,你就轻松了。”她白了他一眼,转而又温柔地看着陈希珊,“不过我也真的很喜欢她,我自己没有妹妹,她那么可爱我当自己亲妹妹疼的。”
陈渊衫看着她的脸,薄唇轻抿,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嘴角弧度慢慢越扬越高。
【新】心释
作者有话要说:多么温润,英俊,博学……的衫妹啊~~~~
从迪士尼出来之后,陈渊衫把车开到一家东京很有名的小烧烤铺子前,店主一看到是陈渊衫,连忙殷勤地留了较为安静的座给他们。
上了烧烤,严沁萱全然不顾什么大人形象,还和陈希珊为了一串鸡翅差点大打出手,小公主没有妈妈管、逮什么吃什么,完全不忌口,陈渊衫也由着她,只是拍着她的背让她吃慢点。
吃完之后,陈渊衫把眼皮上下打颤的希珊背在身上让她睡,让人来把车开回去,和拍着肚子喊饱的严沁萱直接一路散步送她回家。
风吹在脸上很舒服,累了一天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的时候,依旧绕在心头的一些心绪又重新浮现在严沁萱脸上。
走了一会,陈渊衫突然低低开口,“沁萱,你有心事吗?”
“嗯?”她抬了抬头,神情有些恍惚,半响才摇头,“没有啊。”
陈渊衫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话,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严沁萱刚想和陈渊衫告别,突然从身后伸来一束大大的玫瑰花挡在她眼前。
“你去哪啦?怎么那么晚才回来!”陆添历有些埋怨的声音响在她耳后,他转到严沁萱身前,“刚买的,喜欢吗?”
他看到严沁萱没有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玫瑰,不仅没有半点惊喜之情反而有点尴尬地低着头看地,才发现身后还有一个人。
陈渊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月光下就这样随意地站着却让人觉得很有压迫感。
“这位是?”陆添历往严沁萱身边站了一步,直直面对地着陈渊衫。
陈渊衫虽然背景庞大实力深不可测,但一向是对人态度谦和有礼,这点让严沁萱心里一直非常欣赏。
而现在他从头至尾没有正眼看过陆添历一眼,只是眸色淡淡地看着严沁萱。
陆添历看着身形高大挺拔、眉目逼人的英俊,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的陈渊衫,眉头刷的皱了起来。
“他是我朋友。”她终于抬起头,神色疲惫地看着陈渊衫,话却是对着身边的陆添历说的。
陆添历看着这两个人之间不动声色的互动,心里像被猫用爪子挠了一样浑身不舒服,脸迅速拉了下来。
“很晚了,先回酒店把。”他拉起严沁萱的手,用了点力想带她转回身去。
“哥哥……沁萱姐姐……”奶奶的童声突然从陈渊衫背后传来,陈渊衫连忙放下陈希珊,只见小公主捂着肚子豆大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肚子好痛……”
她一听到那让人揪心的童声再没犹豫,甩开陆添历的手对着他喊了一句,“你先回去把。”几步上前拉过陈希珊,拖着陈渊衫就往离酒店最近的医院跑。
陈渊衫手脚迅速地把哭地没停的陈希珊抱起来安在怀里,转而轻轻拉过她的手。
陆添历自被严沁萱甩开的那个瞬间,心中一时千百种滋味都尝遍了。
以前只要他在,她就只会围着他转,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就这样将他丢在一边走掉。
此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心如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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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看儿童急诊的人还是很多,再急也只能拿了号按照顺序一个个排队。
可是陈希珊已经痛得哭也哭不出来了,抱着严沁萱蜷在她怀里含含糊糊地嘟囔,严沁萱看着她揪着一张小脸捂住肚子脸色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自己眼眶都红了。
陈渊衫坐在她们旁边,烦躁地想拿烟出来抽,看着她们两个,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好不容易排到了号,严沁萱火急火燎地抱着小公主往诊室里冲,还好毕竟只是烧烤吃坏了肚子,医生开了药方,将她转进病房挂了水。
今天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奔波,到病床上的时候,陈希珊已经累得噙着眼泪睡着了。
严沁萱坐在病床旁边,拿热毛巾帮她擦脸和脖子,心疼之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陈渊衫在门外付完费进来,看到严沁萱硬撑着睡意拉着陈希珊的手,怕她又哪里不舒服,一直不敢合眼。
他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刚刚一直沉着的眼眸稍稍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去帮陈希珊掖好被子,在她身边坐下。
“你先回去把,我来陪她。你也累了一天了。”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而柔和。
她在边上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谈了三年,前一阵子他劈腿了分的。”
一开话闸,她在安静的病房里,也不管他听不听,慢慢说了很多她一直埋在心里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只是觉得心里憋得很难受,前几天碧玠贾之澄打电话来,她也不敢和他们提到陆添历来这里的只字片语,可是今天却对着眼前这个温润的男人,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
他看着她疲倦和心事重重的脸,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懂。”
那两个字,听得严沁萱鼻子一酸。
偏偏是这个人,应该是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会有兴趣管的、刚刚结识不久的人,耐心地听了她这些无头无脑的话,告诉她,他都懂,不必再说。
严沁萱抬头看他的脸,不温不火、面色沉静,只是她看见他眼睛深处对她的些许疼惜,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
人的眼睛直通心底,谅是再有城府的人,眼睛也会出卖自己而不自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严沁萱最终还是撑不住拉着陈希珊的手睡着了,陈渊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轻轻披在她的身上,理了理她遮到眼睛的刘海。
他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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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希珊就下了床,昨天还像一只病猫一样的人,今天就活蹦乱跳的连跳到树上去也不嫌高。
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干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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