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连番赞赏，萧翎都淡然以对，宠辱不惊，淡淡地说：“我来找你所为何时，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徐福微微一笑：“不急，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天亮不是吗？我们先谈谈，好久没有人能和我彻夜长谈了。你应该也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不是吗？”
萧翎微微点头：“的确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徐福轻轻一挥手，顷刻间，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本栖湖的湖面凝结成了一片冰原，光芒从冰层下面透出来，整个湖面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徐福自己先在冰面上坐了下来，萧翎随后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徐福淡笑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了。”
萧翎整理一下思绪，淡然问道：“世间有这样的传言，说你是日本的开国皇帝，就是因为你当年带着那些童男童女在此定居，才有了后来的日本，所以，日本跟华夏同宗，是不是真的？”
徐福摇摇头：“不完全是这样，当年由我带出来的童男童女，有一部分在我到达这里之前就已经死了，而我到达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已经有本土居民了。所以，说日本和华夏同宗，是不完全正确的说法。不可否认，我们的到来，促进了这里的发展，也的确是经我之手，这里的部落才被统一，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所以，说我是日本的开国皇帝，也无不可。”
萧翎微微点头，和鬼子不是同宗就好，至于古华夏迁来的那些人，已经和日本人同化，不能说是中国人了。沉吟片刻后，他继续问，“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你把长生药药方的后半部分留在大宛的？”
“不错，当年我寻找药材炼制长生药，有几种药材只有昆仑山才有，而我在昆仑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不过打听到当时的乌孙部落有我需要的药材。当时我的武功，还没到那种可以横扫整个部落，抢夺药材的地步。所以，我就以长生药药方后半部跟他们交换了药材。至于后来，改朝换代，部落征战吞并，药方怎么落到大宛王室手中，我就不得而知了。”
“有些药材，必须昆仑山才有？”萧翎感觉到有点不妙了。
“不错，昆仑山为万山之祖，传说中的仙山，天地灵气之丰富，当世无处可比。有些药材，只有昆仑山才有。而且，我恐怕有些药材到了现在，已经消失了。”徐福也感慨叹息道。
萧翎一下沉默起来，长生药前半部他就一度找不全药材，后半部的药材，只怕更难找，难道四象家族两千年来的努力，都要付诸流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徐福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不疾不徐地说。
“有。”萧翎把担心先压下，说道，“我有点好奇，长生药的药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炼成长生药之后，秦始皇居然没有吃，反而让你吃了？”
“长生药的药方……说起来恐怕没有人相信，是从四象家族那里得来的，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散落七国的四象家族也走向合并，形成后来完整的四象家族。药方，就是从四象家族萧，白，龙，尹四个正统家族那里搜集而来，再合而为一的。说起来，四象家族的历史，远比先秦要久远，也许是与轩辕黄帝同一时期出现的，但是，没有人真正知道其源头。这些秘辛，你不知道吧。”徐福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
萧翎微微点头，他的确不知道，他原本以为，追溯四象家族源头，该从秦始皇统一六国开始，没想到还能追溯到黄帝时期。
“所以，药方后来由四象家族保管，也算物归原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至于长生药炼制成之后，我为什么没有献给嬴政……”徐福沉吟片刻，说道，“秦皇暴政，天下皆知，如果让他吃了长生药，那天下苍生还不得血流成河？我决不允许由我自己亲手酿成天下百姓这一浩劫，于是我谎成还有一味重要的药材，要到海外蓬莱仙岛，才能求得。后来，我就带着数千童男童女，来到了日本。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存着私心，长生不老之身，谁不渴望拥有？”
“那……”萧翎想了一下，想到自己要问的问题，“倭国的三大神器，是不是也是从先秦带到日本来的？”
“不错，这三大神器，也是四象家族上古流传之物。”徐福捋了捋鬓须，意味深长地说，“其实，严格来说，是四大神器。除了草雉剑，琼曲玉和八咫镜之外，还有无极尺。”
“无极尺？”萧翎动容了，原来不是三大神器，而是四大神器。不过，无极尺这个名字，真是闻所未闻。
“没听说过吧，也难怪，因为这个无极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徐福早就知道的表情微微笑着。
“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被毁了？”萧翎迫不及待地追问。
徐福悠悠道来：“也可以这么说。本来，四大神器，四大家族，分开保管。无极尺，由玄武家族保管，后来，据说天地间曾经发生一次史无前例的天灾，四象家族经过商议，把无极尺一分为二。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即阴阳。无极尺，就成了后来的阴阳双剑，一阴一阳，镇住南北阴阳，消除了这次天灾。也这就是玄武能成为四象之首的原因。”
“阴阳双剑？”萧翎竭力回想，确定的确没有听说过，“可是我四象家族内，并无阴阳双剑，也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阴阳双剑。你说双剑镇南北定阴阳，难道双剑已经融入天地之中了？”
“这只是传说，经过那么多年那么多张嘴的流传，不免失真。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徐福一笑摇头，想了想，补充道，“对了，阴阳双剑，分别也有自己的称谓，阳者代表太阳，名羲和，阴者寓意月亮，名望舒。”
第545章：破碎虚空，扭曲空间
“阳者羲和，阴者望舒？”萧翎又惊愕又疑惑，原来无极尺被分铸成所谓的阴阳双剑，就是羲和剑和望舒剑。可是，羲和剑和望舒剑不是已经被分镇南北，以定阴阳了吗？怎么又被藏在古墓之下了？
徐福见他反应强烈，狐疑地斜眼眯光瞄着他：“说到羲和望舒，你好像听说过？或者是你见过？”
萧翎稍作迟疑，颔首道：“不错，我是见过。”
徐福微微一笑，说道：“我要是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信你也不会跟我透露什么，对不对？”
萧翎点头不语，这个徐福虽然一直表现得和蔼可亲，但是对他的底细，萧翎一概不知，当然不可能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
徐福也没有追问，他整个人，就跟这个本栖湖一样，莫测高深。微不可见地淡淡一笑之后，他再问萧翎：“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你手上，是不是还有长生药的药方？”
“有！”
他问得直接，徐福也答得坚决。
“这个药方，存在缺陷？”
“不错，你果然知道，看来，我离开中土之后，后世有人拿了流落西域的半部药方，炼出了长生药，所以你才知道大宛王室有半部药方，才知道药方存在缺陷。”徐福双眼深邃如海，看着萧翎的眼睛，眸光之犀利，仿佛要把他的心看个透彻。
“果然瞒不了你，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我就是从他口中得知药方的缺陷和你的存在的。”
“跟你同来的那两个小娃娃，就是那人安排在日本的探子吧。”徐福莫测高深，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翎。
萧翎微微一愕，不过很快也就平静下来，徐福这个人，一点也不不显山露水，所谓人老成精，他城府之深，深不可测，断不可能真的像他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老妖怪能知道日打探到他的存在，他当然也有可能知道老妖怪的存在，不足为奇。
“不错，前辈料事如神，晚辈佩服。”既然瞒不了，萧翎大方承认，“晚辈还想知道，前辈躲在着湖泊之下，应该是借助什么办法，来缓解衰老吧。”
“不错，你刚才也看到水下光芒闪耀了，因为老夫在水下，有一座冰宫，冰宫终年不化，终年奇寒刺骨，只有借助冰宫的低温，才能缓解老夫的衰老。说起来真是可笑，借助长生药，老夫获得了两千多年的寿命，本来以为已经可以长生不死。但是后来才知道，药力也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一旦药力开始减弱，老夫就会开始衰老，而且衰老的速度，会比正常人要快得多。所以，老夫建了一座隔绝浊尘的冰宫，借助冰宫的寒冷还有老夫两千多年的功力修为，延长了衰老的时间。”徐福长吁短叹道。
“那敢问前辈，你所服的长生药，药效能维持多长时间？”
“如果我没有躲在冰宫数百年，此时此刻，就算没有死，恐怕也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糟老头了。我猜，我和你那个朋友所服的，只能算是长生药，不能说是长生不死药，更不能说是长生不老药。我们所服的药，只不过是延长了我们的寿命，让我们和别人比起来，十年如一日。但是，药是有期限的，期限一到，我们还是会死。我猜，就算功力高深如我，顶多也就两千多年，就是极限。”徐福把他如同粗糙树皮的手抬起来，抬到面前看了看，无奈地苦笑摇头。
“两千多年。”萧翎低声沉吟，当初，老妖怪安在天说他也许还能活一两百年，他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吃了长生不老药的人，怎么可能只有两千多年的寿命？现在看来，却是真的了。这么说来，老妖怪岂不是寿元将尽？
看来，他破解长生之迷，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
“生老病死，本是世上最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人活得越久，反而越怕死了，即使活了两千多年，远比常人匆匆数十载要长，也还嫌不够，还想继续活下去，说起来，也还真是可笑。”徐福笑着直摇头，百感交集，思绪万千，一番感慨之后，似乎有泪的双眼，眨了几下，忍去泪意，抬头看着萧翎，“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要问的，就是这么多了。”萧翎摇摇头，他这种情况，跟老妖怪何其相似，老妖怪怕死，因为有心事未了，他怕死，不知道是真的贪恋长生，还是仍有心事未了。
“既然没有问题要问，那我们就说正事吧。”老妖怪缓缓站起来，松了松手脚筋骨，看着跟着他站起来的萧翎，淡淡地说，“你要长生药的药方，我可以给你，另外，三大神器，也可以归还给四象家族。但是，这还得看你是否有资格把它们带走。”
萧翎也知道，徐福是不可能这么轻易让自己把药方和三大神器带走，自己和他之间的一战，是绝对免不了的，这他早有预料，所以并未奇怪，也未紧张，淡然以对：“不知道前辈所说的资格，所指为何？”
“说实话，你之练武天赋之高，实在是老夫生平所仅见，就是老夫自负不世奇才，跟你相比，也自愧不如。”徐福对他尤为满意，不吝溢美之词，稍作思量后，说道，“这样吧，五招之内，你如果能碰到我的身体，或者让我移动身体，就算你过关，如何？”
“可以。”萧翎知道，他比老妖怪只强不弱，但是他若全力以赴，五招要碰到老妖怪或者逼地老妖怪退避，并非难事。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比老妖怪强多少，给出的考验，听起来竟然这么容易做到。
“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动手吧，你若有带兵器在身，但用无妨。”徐福负手背后，淡漠倨傲道。
萧翎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意念一动，唤出羲和剑在手，说道：“前辈，晚辈得罪了。”
徐福看着这把剑身金芒闪耀，古韵、阳刚气息和绝世神兵的威压浑然天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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