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莫扬笑起来,拉起了徐苑的手,“最近不是流行一句话么?如果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如果没有婚姻这座坟墓的话,爱情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么?无论如何,寿终正寝的爱情,还是比暴尸街头的爱情好一些,是不是?”
沈天宸不禁失笑,“好了,别文艺了。快点吃东西吧,我很累。想回去睡个好觉。”
莫扬这才正色道:“对啊,是觉得你好像有点疲惫。”
“嗯。有点累。”
“时差问题?”
“可能吧。”沈天宸含糊混过去,“对了,说起明天的音乐会,是几点?”
“下午一点。”徐苑抢答,“沈大哥想去么?”
“没想好。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沈天宸虽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几十分钟前还在让他脑仁疼的女人。
她那么热爱肖邦,该不会到时候也会不好好休息,就偷偷溜进去传播病毒吧……?
【好像有点失眠。。。再更一章。。。。爬去睡。。。嗷。。。】
——
正文 突然很想抽根烟。
沈天宸的电话一直都没有再响起过。
他原本一直在想他没有主动拨过去电话给所谓的“女朋友”,是不是不太符合“男朋友”的标准。
但他更想到,如果他拨过去,这个如同空中花园一样不靠谱的谎言,将会进行到哪一步。
他却步了。
渴直到第二天中午,跟着莫扬和徐苑一起下楼的时候,居然在酒店的大堂里,看到了她。
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带着时下年轻女孩中最流行的可爱型的毛茸茸的棉线帽子和同色系的棉手套,还带着一个浅蓝色的卫生口罩,只露出浅浅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眼睛。
她并不是单独一个人。
接她的手被一个个子很高的年轻男人给牵着。
那个男人很年轻,也很英俊,和她差不多的年纪。
他穿着黑色长款大衣,看起来挺拔而俊秀。
他的右手牵着她的左手,脸上淡淡的笑着,一边和她说着什么,一边温柔的看着她。而他的左手,正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看起来,他应该是刚进酒店,准备入住的样子。
她似乎太专注于和那男人的谈笑风生,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有个男人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追逐着他们的身影。
直到他们进了电梯,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沈天宸才被一个声音给拉了回来。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莫扬突然出声问。
沈天宸回神,笑笑,“没事。”
“你是不是觉得刚才那个长头发的女生有点眼熟?”莫扬说,“其实我也觉得有点眼熟。虽然没看清五官,但就是感觉很熟悉。”
沈天宸耸耸肩,“你想多了。走吧。”
莫扬不再接话,徐苑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
“谁?像谁?你们都认识么?”
莫扬摇摇头,“没什么。走吧。时间比较紧张了。”
徐苑虽满腔好奇,但见到这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便也不再多问什么。
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件事都刨根问底的女人,自然是一点都不可爱的。
音乐会开始的很准时,也很有水准,只是沈天宸的心思有些很难聚集到演奏上。
这是极少出现的状况。
他当然知道原因。是因为连他自己都被搞糊涂了。
她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开放而热情但同时又单纯的孩子,还是……还有着不为认知的另一面?
他想到了初初重逢之时的时候她的大胆,简直让他都有点瞠目结舌。她也说过一些很露骨的话,说大家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萍水相逢而已,不必太认真。
但后来看起来想要认真起来的人反而是她了。
是她那种“认真”,让他不自觉地开始觉得沉重起来。
而现在看来,的确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海外艳遇的风花雪月的事而已。
你情我愿的限时游戏。
甜言蜜语谁都会说,但大多都是说给不相干的人听。越是随便说出来的话,越不能当真。反正真正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什么甜言蜜语反倒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禁自嘲一笑。
他想起了几年前他们最初的最初。
那时候是他在用甜言蜜语诱哄她向自己敞开心扉,然后让她臣服在他的伪装的甜蜜和温柔之下。
而现在,他发现,位置调了回来。
她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他便当了真。而对她而言,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一言以蔽之,他被耍了而已。
他曾经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如今却也被一个女人简单的几句话,在十几个小时之内,便被弄的如此被动了。
如此看来,在男女之间的这些事上,她飞速长进,而他,却以不可思议的进度退化着而已。
还真是有点好笑。
沈天宸想到此处,竟也不自觉地的轻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莫扬转头看他,悄声问,“笑什么?这段你能笑得出来?”
沈天宸怔了怔,抿抿唇,没说话。
“走神了?”莫扬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想到别的心事了?”
沈天宸不置可否,而是反过来问道,“我出去上趟洗手间。要喝咖啡么?我买点回来。”
莫扬摇摇头,“如果不想听,就出去走走吧。时间还长得很。”
沈天宸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然后弯腰轻悄的开始往外走。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也很凛冽。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
这年头就算是多年的好友,亲人,都谁也看不透谁,谁还能保证一个人能了解一个分开了这么许久的人?
任何人都最好不要自以为是。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
突然很想抽根烟。
摸到了口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烟抽的越来越少,酒也喝的越来越少。感觉是真的老了。
以前,连他自己都以为他有了很大的烟瘾。
打牌的时候抽,应酬的时候抽,愤怒的时候抽,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抽。
但总结下来,似乎总是不开心的时候在抽。
如今他抽的少了,只能说明他不开心的时候少了,这原本是件好事的。
但现在他开始为想抽烟却摸不到烟而烦躁了起来。
低声骂了句久违的英文国骂,他拉紧了衣领,迎着刺骨的寒风往音乐厅不远处的小超市走去。
那里有烟卖,也有咖啡卖。
他的烟刚刚到手,还没拆开,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似乎很惊讶的在叫自己,“喂,沈天宸,你不是有事么,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很不开心。。。。觉得一个人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好呢?我觉得我活的真的好累。。。。唉。。。】
(
正文 她和他这些年,也无非是在斗。
她还是那身打扮,唯一露出的眼睛里,还带着惊喜的笑。
她的手里正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身边并没有那个男人。
见沈天宸只是看着她不回答,她便走近了些,笑道:“不会我一戴上口罩就不认识了吧?”
说着,她伸手便往下扯了点口罩,扯到了下巴,露出鼻子和嘴巴来。
渴她想说什么话,但一阵猛烈的咳嗽让她根本说不出来。
她咳的几乎连咖啡都拿不稳,沈天宸听得出,那咳嗽里,带着极大的杂音。
他连忙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咖啡,她冲了出去,走到一个垃圾桶边,拿出一张餐巾纸,遮住嘴巴,继续咳。
接沈天宸暗叹了口气,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她终于咳好了,重新戴上了口罩,转过身来,很不好意思的冲他笑,声音更加沙哑,“不好意思……咳的很厉害,不能进凉风。”
她的眼睛已经咳出了眼泪,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擦着。
沈天宸走近她,帮她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也戴上了去,叹气道:“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出来乱跑了。”
“可是我很快就要比赛了,我病不起。”她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捂在手里。
“磨刀不误砍柴工。先休息好了,比什么都重要。”沈天宸指了指她手里的咖啡,“为什么要喝咖啡?”
她笑了笑,“吃了药,老是打瞌睡,所以,提提神。不过,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沈天宸也不想再编什么话来,便实话实说,“和你一样,来听音乐会。陪朋友来的。不过我觉得有点闷,所以来买包烟。”
她瞧了瞧他手里的香烟,皱了皱眉,“抽烟有害健康,这个习惯不好。而且,公众场合抽烟也不道德,你还是放起来好了。”
沈天宸笑笑,把打火机和香烟都放进了口袋,“本以为你会养病,没想到你会出来听音乐会。一个人来的么?”
“嗯,一个人。”她点点头,然后突然一伸手,居然把刚买的咖啡扔进了垃圾桶,而后冲他俏皮的眨眨眼,“算了,不喝了,回家睡觉去。你呢?要不要陪我?告诉你哦,你要是不陪我,我是不会乖乖回家睡觉的哦!”
谎言如果说得谙熟了,不管什么情况,都能这么神情自若。
沈天宸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过的一部电影。
在那部电影里,有这么一句台词。大致是这么说的:在上海这里,男人和女人,好像是在互相在斗。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要么男人赢了,要么,女人赢了。跳楼的女人,她输了。而我,不想输。
他猛然觉得,她和他这些年,也无非是在斗。
输输赢赢,这些年,谁也没个结果。现在,两个人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原点,然后继续想要斗个输赢。
他也不想输。而且,他实在很想看看,现在的她,到底修炼到了那种地步。
一股气仿佛堵在心口,不疏通,便不愉快。
全世界似乎只留下这件事,是顶顶重要的,也是他最想做的。
“好,我陪你。”他笑的温柔极了,上前轻轻拉住了她的手,“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该好好照顾你的人。走吧,回家!”
kiki似乎很乐意看到这个曾经给过它肉吃的男人,一见他进来,便摇着尾巴过来蹭了蹭沈天宸的裤腿。
沈天宸弯腰抱起了它,笑了笑,“这只猫真的很乖。”
“猫是个很有灵性的动物,如果投缘,它就会很快喜欢你。如果不投缘,怎么着它也不会喜欢你。看来,你和kiki很投缘。”她一边除外套,帽子和手套,一边笑着说。
沈天宸把kiki放回猫窝,除去外套,帮她倒了杯水,“喝点热水。别喝其他乱七八糟的饮料。”
她接过水,捧在手心里,盈盈看着他笑,“如果我现在不是感冒病毒携带者,我一定要好好亲你一下。”
沈天宸勾唇,手一张,柔声道:“没关系。如果想亲,现在就可以过来亲我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咬咬唇,似乎连直视他都有点困难了。
他却反而大方起来,上前,两只手指倏然勾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然后,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别装不好意思。你不可能不好意思。”他在她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用唇濡湿,用舌勾住,暧?昧无边,十足的手段,“我要是怕你,我一早就不会想认识你。”
她先是意外于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后又似乎无法承受住他这样的调‘情手段,竟是脚一软,心一颤,差点倒地。
他适时掐住了她的腰,让她没有倒下去,而她手里的杯子,却“啪”的一声落地,摔得粉碎,冒着热气的水,在地面上升起氤氲的雾气。
她双手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挑‘逗那么娴熟,而且升级。
他的记性好得很,所以完全清晰的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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