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百合巷,看到‘云儿和花’的唐装店里有一个绝色美人,她穿一件淡紫的丝绸旗袍,冰肌雪肤,娇美如花,如今的她为什么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苦修呢?她的生命中曾有过怎样不平凡的经历,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忘却抑或惩罚自己?”
清泉站起来,合掌俯首道:“善哉善哉,阿弥陀佛!施主还是请喝茶。”
叶蓓忍不住问道:“这儿安全吗?晚上你一个人不害怕?”
清泉道:“出家人无惧无畏,请女施主不必担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景。
叶蓓想起此行目的,还是问道:“清泉师傅,你难道不给原来的好朋友古丽捎几句问候的话吗?她可是天天想念你来着,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念她了吗?”
清泉连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出家人无牵无挂,尘世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两人也就不再问什么,只管低头喝茶。
喝过茶,辞别清泉,原路下山去。
叶蓓说,为什么叫“竹喧庵”呢?还不如叫古藤庵或者大树庵。
伟说,唐人有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处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庵名“竹喧”,法号“清泉”,看来都是取之于这首诗了。
叶蓓觉得伟真不愧是才子,出口成章,典故随手拈来。
山下是一个叫东村的小村落,有十几户人家,桑田阡陌,树木葱茏,鸡犬相闻,炊烟袅袅。
村前有一条从山林中流出的小溪,山泉长年不息地流淌,水中的鹅卵石被岁月冲洗得光滑圆润。小溪上用一块木板搭成桥,水声淙淙。伟走在上面不觉吟起了一首唐诗:“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着中庭桅子花。”
叶蓓看着他,眼睛里流露无限柔情。
过了小溪,进入一个山坳,是大片的果园,园中有几间护林工人的小屋。门口的场地打扫得明光如镜,场地边生长着三棵高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篱笆围成的小菜园里翠色欲滴。这种家园小景让叶蓓又滋生出一种远古的思乡之情。在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丛林中,乡愁都没地方生根。
果园旁边就是太湖。
湖面有人在布网,远处黛色的山,暗青色的水,头顶极辽阔的天空,湖上剪影似的人。
风吹皱着湖水,湖水一直起伏着,波浪一波波地拍向岸边。
他们住的农家离湖边不远,大玻璃窗朝向湖面,房间里挂着雪白的蚊帐,床上铺着全棉的白底红方格床单,鸳鸯戏水的大红织锦缎被面,手绣的带荷叶边的枕套,一晚上只收80元,还包括提供早晚餐。饭是新米,油汪汪的一股清香,湖里即时捕捞上来的活鱼活虾,菜蔬也是菜园里现摘的时鲜货。两人食欲大开,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东家一个劲给他们夹菜,劝道:“多吃点,多吃点,看你们年纪轻轻的,就吃这么一点,瘦得像两只小糠虾。”东家的小女儿说:“城里人为了减肥来爬山,你还嫌他们瘦啊!”把大家都说笑了。
晚上睡在床上,听着哗哗的波浪声拍向岸边,看灰色的湖面上亮着几盏渔灯。这让她想起曾经在海边住过的情景,听海浪拍岸,枕海水入梦,如昨日般。昨日是否能够重来?
伟紧紧搂着她,又怕隔墙有耳,两人都尽量压抑着激情。
她枕着伟的胳膊睡去,睡得分外香甜。
清晨,叶蓓醒来,裹着被子,将下巴搁在床头上,以猫的姿势,盘在床上,看那面湖水。
天一点点亮起来,湖面的粼粼水色有了些光芒。云很厚,阳光从云的缝隙间顽强地穿透着,云的边缘便镶了一圈金黄的彩带。
雾霭轻曼地缭绕在山间湖面。
远远的山依然深沉,远远的湖面,波澜不惊,安详和美。
而近处,一波一波涌向岸边的湖水,哗哗地直扑岸边。
她说:“伟,我们就这样生活,慢慢老去,是不是很幸福?”
伟疼爱地搂过她,亲着她的耳垂说:“我会一辈子像这样爱你,让你幸福。”
她一下扑在他怀里,“从此以后,你只能对我一人好,不允许你向其她的女孩献殷勤。”
他郑重地点点头。
她突然间想起清泉溢出茶水的茶杯,可是她毕竟太年轻,就是参透了禅意,一时还无法做到。知道和做到,毕竟是两种境界。
叶蓓回到苏州城里,立即给含笑发了e…mail,把婕的现状如实地告诉了她。
从此,含笑就再没给她发过电子邮件。渐渐两人也就断了联系。
第七章 同居时代
公司对面新开了一家“快乐心吧”。
叶蓓推开一楼的大门,传来天籁般的古筝曲《高山流水》。
来这儿的都是白领,下棋的、打桥牌的,独自捧一本书看的,还有什么都不做,就坐沙发上听着音乐发呆的。
叶蓓在满屋流淌的音乐中感到身心顿时放松下来。
叶蓓在美妙的旋律中不知不觉走到了二楼。
二楼是“释放区”。
这里有心理医生、心理学教授专门倾听被心病困扰者的倾诉,针对不同的病因进行宽慰与疏导。顾客的真实姓名与身份是被严格保密的。
她向心理医生倾诉:“在这样的公司干,似乎只有升职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而职位的升迁是跟业绩直接挂钩的。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职位朝不保夕。具体来说就是下面这些细节:我提供的那份报告有没有不妥的地方?老板满意吗?我这个月有没有做出业绩来?下个月又有什么新点子?明天的公司决策会上,我的发言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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