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们,我转头:“禹乔,敢不敢现在吻我?”心如擂鼓,我在他唇边呢喃。
看着他眼中的情绪翻滚,我有一种搅动千江水的快感。
我在赌,赌他的面子,赌他为了自维护自己形象做的一切,赌他不敢在张韵的亲戚面前,挑明我和他的关系。
我赌他不会。
半分钟之后,我冲他自嘲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敢,可是周春池敢。”我俯身欺上他的唇,狠狠闭上眼睛。
我听到背后的抽气声,开门的声音,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门又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我抱着沈禹乔的头,越吻越难过,而他却在僵住了几秒后,将我双手狠命箍在怀里。他的舌翻搅着我的,伤口的痛我已感觉不到。只觉得心口发闷,好像被人掏了心一样空。
像是我的错觉。
我穆雨早就没有心了。
那个说帮我找心的人,对不起。我想我已不配再说爱,更配不起如此喜欢我的你。
对不起,我要远离你,因为我已经爱上你。
对不起,我要远离你,因为我的爱可能会伤害你。
“穆雨,你想让周春池消失吗?”沈禹乔那句酒后真言反复在我耳边回响。
周春池,也许不爱你,就是我能爱你的最好方式。
我坐在沈禹乔身边,看着高架桥上的路灯一盏盏离我远去,身上的冷也没有随着车内的暖气而回暖。
眼前不停闪现周春池的背影,黑色柔软的发,挺直的背,风衣的一角,还有他头也不回的坚决。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我身上最柔软的或者最坚硬的部分。看着我支离破碎的身体,嘲讽的笑。
我从沈禹乔身上爬下来后,看到云云失望的脸和眼睛,还有张青那莫名的笑和眼神。我想我是彻底不要了脸面。什么多没说,只是望着森禹乔。由着他拍了拍我的肩,将我抱出了包间,连拖带拽地扔上了车。
刚想说自己开车走,才想起车钥匙还在周春池那儿,呵。只能认命的倚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喘息。这样一场心力的角逐,犹如登山,还没到顶,已经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无法呼吸。对自己狠过一番之后,感觉全身已经脱力。
沈禹乔一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发动机一阵猛过一阵的轰鸣声让人心悸。我看到灯影下他额角和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来,我是真惹怒了这只老狐狸。
我正想着怎么脱身,猛地一个刹车,看着车窗外车轮快速卷起来的金黄落悠,不如山丘。青松蔽日,碧涧长流,
山云当幕,夜月为钩。卧藏萝下,块石枕头,
不朝天子,岂慕王侯。生死无虑,更复何忧。”
“去哪儿?”
沈禹乔闭着眼睛,拉着我还撑在床上的手。
很难得,睁开眼睛还能看到他,脱力的我完全挣不开他,一用力又触到了伤口,疼得钻心。
“上班”张口说句话才发现,嗓子哑的像在用牙刷搓砂纸。
“你,还动得了?”沈禹乔还闭着眼,嘴角上挑。
我低头看看一身的伤痕和颜色,气不打一处来,一咬牙忍着痛想要挣开他。
“你放开我!”我痛得满头大汗,天旋地转的又被拽了回去,撞得脸生疼。
“再躺会儿,跟我一起去。”
被他再次抱在怀里,我只剩喘气的份儿。只能看着眼前的人的胸腹一起一伏,看着他胃部那道浅浅的粉色疤痕,微凸的冒着光泽。
我轻抚上那道痕迹,愣愣的发呆。真没想到,还有人能让你这个老妖受伤。
这些年我虽与他坦诚相见的时候很多,可我从未问过他身上这道疤的来历。
“不想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留下的吗?”
他舒服地喘着气,按着我的手,我感到手指处那道疤痕好像有了心跳,一下下的脉动,成了鲜活独立的生命体。
“其实,这是……”
我咬着牙恨恨地截断了他的话“肯定是跟你结怨的女人太多,被哪个忍不了你的姑娘捅的吧?”
沈禹乔这样的男人,我不知他的过去,也无法预计他的未来。但以他的资本和性格来看,曾经跟过他的女人不会少,未来,也会有很多。
现在像我这样的也许在不知名的一隅,还有这样几个也不一定。他曾说过,张韵是能对他事业有帮助的结婚对象,而我能让他平静而且欢愉。大概每个女人在沈禹乔眼里都有不一样的特质。那么如何发挥这些特质变成特长,那就是沈禹乔的本事了。
他盯着我愣住几秒,忽然忍不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恨我不死?”他喘一口气:“我这辈子就真正惹了你这一个女人,我都已经后悔了。”
他吻了吻我的脸,放开我,径直走向浴室。
“去我的衣橱里挑一套你的衣服。”
浴室里传来水声和他说话的声音,他的衣橱里有我的衣服?
我裹着被子蹭到衣帽间,他的一排正装旁边挂着几套没有剪标女装,我的码,我的款。
看着开着车一言不发的沈禹乔,我问出了困惑了一个上午的话:“沈董,你的衣橱里怎么会有我的衣服?”
他上下看看我,笑了笑“未雨绸缪,不然你现在要光着出来?”
“你不怕张韵看见?”
车子猛地拐了个弯,“那是我家,她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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