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的身子一颤,因为这句话怒火中烧,回身一脚踢在他的背上,温路珩的脑袋直直的撞在楼梯的拐角。
“路珩……”温母惊呼的去扶他。
温路珩没有喊痛,只是静静的站起来,转过身来,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他右额上一块触目惊心的伤口,慢慢的渗出雪来,长长的顺着太阳穴留到脸上,滴落在白色的衬衣上。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爸,你以前有资格管我,可是你没去管。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管我了。”
“路珩,你说什么话呢,他是你爸!”温母哭喊着说道,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丈夫怎么会到了这样剑拔弩张的境地呢,都怪那狐媚呢子冷雨桐,这孩子自己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给自己家里带来这样的灾难,此时她的心理是恨极了冷雨桐的。
温儒辛又想上前动手,被旁边的温海涵拉住道:“爷爷,你别这样,温小叔叔是一时的气话,你工作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温奶奶会照顾好小叔叔的。”
温父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又对着温路珩骂道:“小兔崽子,我告诉你,有我温儒辛在的一天,你就别想见那丫头。如果要见,那么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温父威胁道。
“儒辛……”温母夹在这两人之间简直是左右为难。
“路珩,你给你爸爸道个歉,认个错。”温母推了推身边无动于衷的儿子。
温路珩轻哼一声,不理任何人,转身出去,这个家,他一秒也不想呆。
温母追出去,却只看见毫不留恋,绝尘而去的大奔。
而屋内,原本准备上楼的温儒辛,也没了兴致,儿子一走,整个人仿佛倦怠了下来,坐到一楼的客厅里面。
温母进来的时候,就瞧着这样一幅情景。
“你和路珩置什么气。”温母起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自己的丈夫。
温海涵静静的站在一旁,温儒辛看了他一眼,低头喝起茶来。
温海涵本是心思花样就多,不然怎么短短时间,就把温母吃的死死的,利用温母的同情愧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冷雨桐和温路珩,可是刚才被温儒辛那么不经意的一眼,却让他生出些许不安来,他开口道:“温爷爷,温奶奶,我有些困了,上楼休息去了。”
“上去吧。”温儒辛不动深色的说道。
待温海涵上楼之后,温儒辛才问道:“雅荣,你之前说是雨桐打伤了海涵,你才赶她走的?”
温母一听他这么说,解释道:“哪有,我是发现路珩和雨桐这丫头,似乎关系不清不白的,而且我看见她们二人在接吻,我们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刚好那天海涵在路珩的书房翻出雨桐的旧照,我才敢确定确有此事的。”
“所以,你才接着海涵的事情,赶走雨桐。”温父皱着眉头,继续道:“虽然我也并不想看见路珩和她还有什么往来,好歹她马上就要高考了。前些天她来电话,我也听了你的,拒绝了她想在回温家的想法,可是……”
“可是什么,儒辛,我们对于冷家已经仁至义尽的,你也知道以我们温家如今的地位,她回来,只会坏了路珩和温家的名声,只会让温家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温母怒道,她现在是极其不愿意雨桐回来的,如果回来,只会让家里更加剑拔弩张,“儒辛,你既然也不同意,何苦让那孩子回来,回来不是更加多生事端吗?”
“可是我当年答应过冷大哥的事情……”温儒辛一时间心理万分沉重。
“我们温家抚养她十二年,可是她倒好,为了图一时的爽快,这样子对待我们温家,怎么可能还留她,而且她与海涵不和,你是要路珩和海涵,还是要她。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毕竟不如自家孩子重要啊。”温母说道。远在外地的雨桐,没想到心心挂念的温奶奶,已经对她如此怨恨。
一个女儿,而且已经年过半百,早年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怎么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逸。她在没有遇到什么大事的时候,能够尽心尽力的养育雨桐十二年,可是却在雨桐妨碍了她的时候,能够果断的舍弃,可见她原本就是多么理智和心机之人,不然,为何能够在温路森的前妻去世之后,立马娶了她,真的是因为她能够好好的照顾姐姐所留下的孩子吗?
温氏雅荣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因为在一个自己养大的孙女,闹的不可开交,她怎么可能还留下这个女娃儿。
温路珩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一条无人的小路上,把车停下,他拿起纸巾,把自己脸上已经半凝固的鲜血擦掉,然后拿出创可贴贴好。
此时小胖的电话来了,告知他并未有李轻舟和冷雨桐的出行记录,不过却在往河北的方向,发现了李轻舟的车,想来应该是直接开车南下。
温路珩倒了谢谢,知道了丫头的行程,心理也放心下来,而且虽然李轻舟和他一直不对盘,可是他信得过他,肯定能够照顾好丫头。
而现在北京这边,他确实无力去照看冷丫头,还怕被父母误伤她,毕竟如今父母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了,只能自己慢慢想办法。
温路珩长叹一声,是不是要早点下决心了呢。
60第58章 一线生机
原本想一路游山玩水的冷雨桐;如今不得不在武汉外国语中学借读。
而这一切不得不说是李轻舟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劝服自己去继续学业;只怕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闲逛呢。
“冷雨桐;你起来把自己的这篇作文读一下。”语文老师喊道。
这是三天前老师布置的作文,这段时间,其实这个学业计划已经进入了尾声,完全是属于自由复习阶段。
作文是老师给我命题作文,我与_______。
雨桐因为前段时间翻阅了余秋雨的《笛声何处》;顺手写到《我与戏剧》一文,没想到老师还给了高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的读到;“我与戏剧——百年闻此声”
读到这里老师打断她,说道;“这篇文章;我给的是满分,虽然错别字有几个,但是重在要表达的思想,和写的切入点非常的特别,不失为一篇好文章。”老师说完,对着她说道:“冷雨桐,你继续。”
她低头看着作文本上,继续念到:“戏剧,一个传承千年的文化;戏剧,一种缩影时代的烙印;戏剧,一个寄托名族的希望……”
她看着本子上,富有感j□j彩的读着,思绪却不知飘往何处。
是不是很久不曾想起的人和事物,久而久之,就会变的真的没法去想起呢?
第一次听见戏剧,那个时候还是很好奇,为何公园里面早起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要咿咿呀呀的哼唱这些自己听不懂的词句。爷爷对这些也不大感兴趣,可是后来去了北京,整个军区大院的老辈,几乎都会哼上几句。
温爷爷的老生唱的极好,连带着小叔叔也会跟着学上几句。
“一直到我八岁的时候,我才明白,戏剧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唱念做打的艺术形式,而是一个人与人交流的手段。”她继续读着。
窗外的温儒辛不知怎么的,有些眼眶微红,他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高档面料的军装也掩盖不住他鬓角那越来越多的花白头发。
站在一旁的张水明,上前安慰道:“首长要是舍不得冷小姐,为什么不接回去呢?”
“说的那么轻巧,接回去,要是闹出更大的乱子来,只怕没法收场了。”温儒辛抹了眼泪,看来,只有委屈这丫头了。
“你看,他们都说雨桐这丫头成绩不好,水明,你瞧瞧,这孩子多懂事,你看她文章里面写的多通透。”温儒辛眼角又渗出泪花来,他又何尝不想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可是路珩不明白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一直与他作对,都要断绝父子了。而妻子雅荣如今也是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生活方式,把门第和名声看的比自己还中。
“是啊,首长瞧着,这冷小姐写戏剧,可不正是首长最喜欢的么,当年您在院子里面教她和温少爷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张水明说道。
就在此时,外国语学院的刘校长带着党委书记过来,殷勤道:“温首长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得我们都没好好准备欢迎的事宜啊。”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过来看看孩子们。”温儒辛说道,眼睛却不离教室里面的冷雨桐。
雨桐读完作文,坐下,刚才就听见校长在外面的声音了。
学生们何时见过校长这样献媚的模样,无不好奇的看着窗外。
雨桐也抬头,正好看见温爷爷的背影,她微微一愣,似乎很是吃惊,为何温爷爷在这里,可是随后就释怀了,温爷爷是什么人,想要查自己的下落还不简单吗。
她突然觉得其实她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也太小看了温家的实力。
她瞧着温爷爷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离开了教室外面,她在桌子下面拿出手机,给李轻舟发了短信。
“李小叔,温爷爷来学校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刚回北京,下车去武汉打死我也不开车过去了。”
雨桐皱皱眉头,继续发到:“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冷小妞,你当我是万事通啊,现在大院都在说你出国留学去了。”
“什么?那算了,你还是别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雨桐无奈的发到,难道自己真的一辈子都没法逃出温家么。
还未下课,就见教导处主任敲了门。
语文老师走出去,和教导处主任说了两句,进来后说道:“冷雨桐,你去一下校长办公室。”
语文老师疑惑的看着她出了教室,这个新来的插班生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居然中央都来人了。而且听校长说起,送她来读书的,居然是中央那个李家的公子,看来真是权贵家的女儿,自己还是小心点好。
雨桐顺着教室外面的走廊,走到楼梯口,右拐,然后上五楼,她的教室原本就在四楼,所以
只用爬一楼即可。
还未到校长办公室,就听着和乐融融的谈话声。
“刘校长桃李满天下,教导有方啊。”是温爷爷的声音。
“温首长过誉了,刘某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还希望能扩大点校区,多多为国家培养人才。”
“这个是必然,现在国家对教育很是重视,这命令下达下来,还是要你们去完成,去实现的。”
她敲了敲门,打断里面人的说话。
“来来来,快点进来。”刘校长热情的喊道,还好自己和李家公子有点关系,只以为这冷雨桐是李家的亲戚,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来头。
“校长好。”雨桐进去之后,乖巧的喊道。“温爷爷,张叔叔。”
“乖……真乖。”温儒辛一想起那日自己在电话里面给雨桐说的,她现在居然还愿意叫自己爷爷,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倒是刘校长,颜色好,一瞧着这温首长脸色不对,赶紧拉了教导处主任,说道:“温首长,我们还有点市里面的人物要做,先出去了,晚上的时候,我们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给您接风。”
说完两人出去了。
张水明也跟着出来,一出来,就给李校长拉着问道:“张士官,这冷雨桐什么来历啊,怎么惹得温首长亲自跑一趟。”
“这是温首长的孙女啊。”张水明说道。
“我是说怎么是李家公子亲自送来的,可是既然是温首长的孙女,怎么不好好的呆在北京上学,送到武汉来啊。”李校长继续问道。
“这些你们就别问了,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张水明说完,刘校长便不再问这些事情,只提今天晚上宴请的事情。
此时的校长办公室里面,只剩下温儒辛和冷雨桐两人。
温儒辛慈爱的喊道:“雨桐,来爷爷这边坐下。”
“噢。”雨桐应了一声,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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