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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作品:激流暗涌|作者:北方网|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8 00:12:53|下载:激流暗涌TXT下载
  人人都渴望仰仗他的鼻息行事,却何以今天要屈居人下?

  如果一开始是被他勾引,可现在看来,他完全不擅长做被攻克的一方,他的柔软让皓燃无由地慌乱,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估计错了,姜守仁并不是他想象和认为的那样。

  因为被紧紧夹着,皓燃怕一动就会熬不住,直到守仁抬起头。

  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异常生动,纷繁骚热的吐纳和逐渐舒展的表情,使皓燃彻底迷惑了。

  不知怎的他那颗心噌地一沉,这次是因为害怕。

  本想要退出来,身下的男人却猛地拉住了他的右手臂,低低地说了一句:“来吧……”

  几乎在同时,皓燃已经再次撞了进去。

  那强力的冲击,使守仁惊喘着回头,本已均匀的呼吸顷刻被打断了,他的眼神透出极其裸露的痛楚和迷乱。

  抽插几个回合皓燃便感觉刺激得心惊肉跳,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坚挺如火的下体。

  当他贯穿炙热的内壁,越收越牢的甬道能让人理智全失,狷狂的快感铺天盖地袭来,像涨潮时高亢的浪头整个挤压过来,将他拖人情欲的深渊。

  “呃!啊……”

  皓燃忘情地低喊出声。

  “啊——”

  姜守仁弹性极佳的肌体散发无穷的热量,皓燃首次发现男人居然可以有这样的柔韧的腰和性感的臀,每一处被汗化开的部位都能引入遐想。

  当热情堆积到顶点,每次深而有力的律动都让对方有间歇的失神,那任由自己驰骋的肉体折射出耀目的光,强健迷人生猛,却也逃不出动情后的软弱。

  守仁始终没有喊他的名字,虽然心里像疯了似地重复着:陈皓燃,陈皓燃,陈皓燃!皓燃……

  扭头将划过肩头的指尖含入唇中舔吮,有铅笔的松香味和轻轻薄薄的咸湿,这细微的逗弄换来身后更激烈的回应。

  守仁的知觉在有节奏的进攻下逐渐复苏,直到确定不再只是苍白的痛,身体产生了共鸣,这使得他相当震惊,居然有了感觉!

  从来没想让人试后面,可偏偏有个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并且摒弃杂念认真体验,因为那人是陈皓燃。

  手指不自控地下探,刚触到暴胀的中心,却有只手盖住了他的手背。

  交叠的力道像是一种鼓励,这几乎让守仁生出许多原本不该有的奢侈欲求。

  也许对这段扭曲的关系不该抱有那么多懵懂和悲观的臆测,也许皓燃事后根本不怎么在乎是否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也许他仍然能像以往那样平静地远远关注和观赏着皓燃而不必担心被识破后的难堪,也许……根本就没有也许。

  “哈啊——”

  “嗯……啊!”

  皓燃一味地冲刺,享受着极致的性爱,从深谷升入颠峰,又从颠峰跌入深谷,如此反复欲罢不能。

  耳边不是以往的娇喘和尖叫,而是深沉压抑隐忍的呻吟和近乎无声的暗哑低呼,那么辗转又那么真实,这让皓燃的征服欲得到了彻底的满足。

  汗水相融肢体纠结交颈缠绵,两具精壮的躯体构成目眩的场景,配合这销魂的夜,简直是场欲望的盛宴。

  在这场混乱的交战中,守仁的眼光时时回望皓燃年轻俊美的脸庞因欢愉而变幻着颜色,表情中充满沉醉的激情和执意的放任。

  其实早就明白,在这段时期的相处中,目光已追随他多时,酝酿了足够多的爱情用以俘虏他极少为谁摇摆的灵魂。

  在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释放这段禁忌之情前,他承认自己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原则尽失。

  今晚,命运给了他一个致命的转机,想着就此溺死在幻象中,又何尝不是件快事。

  在又一轮猛烈的抽送后,拉直的弦霎时断裂。

  “天哪,啊!”

  皓燃昂起颈绷紧了全身,一股激热喷薄而出,而守仁的手心也随之一阵潮湿。

  高潮过后,两人交叠着倒下。

  皓燃用手掌无意识地轻抚着守仁被沾污的大腿根部,肆意抹开那尚带余温的情欲证明,直至大脑中的喧嚣完全平息。

  室内的紊乱之气仿佛凝固,脉搏就着喘息一点点缓下来,最终消弭在这方黏腻的空间,那些忠实履行的程式被导向未知的结局。

  黑暗中,姜守仁睁开了疲惫的眼,身体仍热辣地酸痛,他想下床去冲洗,却怕惊动了已沉沉入睡的皓燃。

  是否应该庆幸对方没有在做完之后立即穿衣甩门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能紧贴着自己,是否代表着尚存一丝情义?

  人一旦产生期待情绪,就代表新一轮无休止的精神折磨。潇洒惯了的人,也难得会遭遇命定的情劫。

  这样复杂的长夜,不知如何捱过去……

  下部

  chapter 11

  当皓燃掀开眼帘时,室内昏暗,不像是白昼,眼前晃过一些朦胧陌生的物象,令他一时不知身在何处,昨晚的记忆就像跌碎的花瓶,需要一块一块重新拼凑,脑中才激起一刹那的醒觉。

  身体仿如一块吸食了水分的海绵,他睡得极深沉,直到能够挣扎着推开遮在腰间的薄毯坐起来,胸口却浮起一阵怅然若失的空虚感,神情有点怔怔的。

  也不是没有过荒唐宿醉的经历,只须看一眼脏污床单,就确认了昨夜的疯狂行径,皓燃整张脸不受控地升温,接着便胡乱扯了扯发丝,下意识地往四下望了望,确定屋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不禁松了口气。

  他自己也搞不清这是什么状况,被搅得浑浊狼狈也实属活该。

  自己的衣物被某人整齐地搭在了床尾的木椅靠背上,外面竟然是个阴雨天,皓燃一边看表,一边走向淋浴房。日上三竿,早已过点,皓琳非杀了自己不可。

  魂不守舍地关上门,刚走到狭长的公共过道外面,又骤然想起屋里还有他借来的画具,连忙折回去取出,直接到楼下去物归原主。

  没想到是憨实的徐教授亲自来开的门,有十几个学生正聚集在教授房间里,准备听他讲解习作。

  皓燃只好进屋打个招呼,顺便与众位道别,结果脚才跨进门槛,就与那个人的眼神撞上了,心头无由地一震。

  两人隔着无法测试的距离对决,却似乎比以往疏离了些,那交织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擦出明艳的花火,却不够威力照亮隐匿的情绪,就像是雾里看花,始终难以真切。

  徐教授并未发现古怪,这两个原本结伴前来现在却扭捏的男人,已使周遭构成了难解的氛围,教授却兀自说开:“这次亏得有守仁帮忙,我们才不至于要为场地的事奔波,陈先生,你要是有空,学生们毕业画展这几天,请务必前来批评指导。”

  “不敢当。”

  皓燃客套附和了几句,眼睛却又开始向守仁的方向瞟去,余光中有一丝恍惚和陌生,似乎搞不懂自己跟这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而对方回避的神态更让他不敢轻易为前半夜的迷乱自圆其说。

  一听说皓燃马上要返航,徐教授立即问身后的老友:“守仁,你刚也说一会儿要走,肯定是要跟陈先生一起回程吧?十一点有一班船,你们要是错过就要到中午了。”

  “嗯,一起。”守仁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声,没有提码头泊着的那艘艇。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告辞出来。

  一出旅社,守仁走到他身边说了声:“坐我的快艇走。”然后默默在前头领路。

  来时纵情游乐过的深窄小径,此刻因绵雨而显得略有些萧条破败,渔民穿着雨衣从他们近旁匆匆经过,还没到中午,小餐馆都还歇着,皓燃并没有闻见昨天的羊肉香,只有海味,咸苦的,刺激着嗅觉。

  前面的男人有一道完美的背影,挺拔得能随时吸引路人,修长有力的腿不紧不慢地前行,矫健而不失从容。

  皓燃擅长发掘和感悟,自然不易错过这样耀眼的存在,可是就因为欣赏过头,难免也会在受到诱惑时,酿成不可挽回的恶性循环,心底有些莫可奈何。

  如果只是一面之交,皓燃权当体验人生,转身即忘,并不影响生活,可偏偏那人是姜守仁,他的世界与自己本就有一部分交叠,实在无从平淡收场。

  此时,望向岸上密集停靠着的渔船,居然有些像一幅粗糙的油画,稀里糊涂的热闹和凄美。皓燃想起夜里在房间画的那张素描,不禁怅惘,这一趟走得着实冤枉,明明丢了不少东西,却又不知道哪样更重要。

  登上快艇,一言不发地套上救生衣和防雨外套,当马达嗡嗡作响,船尾划出一条优美的白浪,长州被远远抛在了身后,皓燃抓住快艇护栏的指关节本能地紧了紧。

  行程比想象的长,雨一直没有停,但没有刮海风。

  守仁一直按常速开艇,看起来驾轻就熟镇定自若,但其实,他根本无法收拾零落的浮躁,湿的衣襟连同湿的心情,雨水迷了他的眼,使他数度以为艇已偏离航线,而皓燃则选择坐在甲板上遥望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香港。

  两人难得肃穆无语,一路寂寞,船道波折数次有惊无险。等高楼大厦重新映入眼帘,守仁在心里暗道:回来了。前方便是那现实中未粉饰过的世界,从不婉转温柔的世界,虽繁华却始终不够烂漫。

  快艇最后泊在湾仔,皓燃先行走出码头,轮到守仁静静跟在他后面,他们没有离得太远,但仍似冷战中的情人,谁都不愿先让一步。

  有些旅游车停在码头,大量操持普通话的游客在吆喝着照相,中国人历来对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乐此不疲,一拨又一拨的游客争相在金紫荆雕塑前留影。

  守仁有辆车前一夜停在码头附近的车库里,刚想以此为借口打破僵局,提议送皓燃去目的地,后者却先一秒转身平静地说道:“还有事,我先回酒店。”伸手就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弯下腰干脆地钻进了后车座扬长而去。

  守仁一人站在原地,顿时面冷心灰。

  而另一头,皓燃的迟到自然惹来家姐的强烈不满,不过基于会议中场,没有当场发作,既然临时添一名出谋划策者,皓琳还是快速接受了他的道歉,及时引他入席参战。

  皓燃花了五、六分钟才开始在谈判桌前集中精力,不过因为事先没有备功课,所以能插话的机会不多,亦不敢贸然开腔。

  皓琳这口气一直憋到散会,挂上职业微笑送走与会的合作伙伴之后,猛一转身,面罩寒霜地揪住正往电梯走的皓燃。

  “你!怎么一回事?”

  皓燃难得没有申辩,表情麻木,仿佛心不在此:“没事,早上天气不好,耽搁了。”

  “你一定有事,别想瞒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皓琳火眼金睛,岂肯就此甘休。

  “我只是……状态不大好,真的没事。”

  “工作要什么状态!我今天例假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