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让司机接你回来,哪里都比不上自己家安全。”
“不用了爷爷,我有地方住。”
“住哪?”
温暖一愣,差点说漏嘴,“顾羡齐有房子,我先住几天避避风头。”
“不行,虽然我很看好那小子,不过孤男寡女的,我们温家有家训,不能……”
“爷爷……”温暖哭笑不得,“他最近不在,去上海比赛了,所以我才来住的,家训我还能忘吗?”
“还笑得出来,就不该让你和你小叔一起混,把你带成什么样了。”在温老爷子眼里,温暖的错是温景阖的错,温景阖自己犯错就是错上加错。“不过,这报道写的太过分,温家的人是他们能随便诋毁的?”
“怎么了?”温暖只知道那段视频引起玉木新司粉丝猜测挖掘自己身份,还没有看到其他消息,听温政之话里有话,她赶紧将全部内容点开来看,一口口水呛住,握着电话的手也不稳了。
“这件事我会去问你小叔的,你们的关系一定要澄清一下。”
“是,爷爷,我知道了,您别担心。”
温政之又吩咐了几句才挂电话,温暖松了一口气,这个新闻一出感觉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出现了,甚至那些联系不多的同学朋友也来问候,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她身份,现在一下子变成焦点接受八方的嘘寒问暖颇不习惯,然后背后的目的又怎么分的清呢。
温暖虽然不老练,但很懂得忽然间热络起来的友谊是需要避开的这样的道理,然而今晚全世界都躁动的情况下,却偏偏没有顾羡齐的消息,也许是忙着准备比赛没有看到,
但那样异于往常的沉默,总会带来一点不安。
第二天下午刚到办公室的温景阖第一件事就是发了传真给温暖,只有两个字:安心。
温暖想了想,将温政之打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温景阖想了想,回她:我有分寸。
然后温景阖开始了紧张的工作,为了能够早点回来几乎没有给自己留空余的时间。温暖能够想象到他的状态,也不再打扰他。
晚饭时间门铃忽然响起,这个地址只有她和温景阖两个人知道,会是谁?警惕的从猫眼里看了看,竟然是安远。
“安助理,你没跟我小叔出差吗?”温暖开门,安远提了两个购物袋进来,“特意留下我照顾你的,这不,送救济粮来了。”
“麻烦你啦。”温暖正好饿的慌,这下可以免外卖了。两人正拆着袋子,温暖手机又响了,“我今天一定比小叔还忙。”温暖无奈,幸好是林聘打来的。
“暖暖,玉木新司是不是和高丛衫认识啊?”
“不清楚,我和玉木新司不熟,出现在一个新闻里本身就是误会。”
“我刚看到高丛衫上了他的车,虽然没看清拍照,不过和视频里的基本一样。”
“那……”温暖悄悄看了一眼安远,然后走回自己房间:“你觉得这件事跟高丛衫有关系?”
“玉木新司虽然花边新闻多,不过正因为这样应该很有经验,那次被拍的那么不小心,太刻意了,暖暖,你再回忆一下细节,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温暖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脑海里自己过了遍他说过的话。
“先不说了,我今晚连夜赶镜头呢。”
“那你先忙,记得好好休息。”匆匆挂了电话,温暖回到厨房问安远:“安助理,我小叔每一次出差,你都跟着是不是?”
“基本是。”
“那去日本的时候,你有见过丰臣粟吗?”
“丰臣先生?工作上见过一两次,不过他私底下和温先生也是好友。”
“那么丰臣粟和玉木新司,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都是日本人,又都是娱乐圈的,不可避免会接触,我替你查查看有没有他们的新闻。”安远的行动力一向强,话音未落已经拿了电脑过来,不过她却忽然呀了一声,她将电脑屏幕转过给温暖看,是姜冉替她澄清的声明,内容大概解释了那次拍戏手上,温暖是出于情况紧急才和玉木新司一起去买擦伤药。
底下评论几分钟就哗啦啦一万多,温暖大概看了看,有人坚持怀疑温暖买的不是擦伤药,有人感叹温暖和一线明星关系都这么深,也有人猜测温景阖是不是为她的出道为此造势,众说纷纭,不过温暖还是很感激姜冉在第一时间替她说话。即使那时候赵一磬也在现场,很有可能令她引火烧身,自身难保。
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却已经如此热闹,说是年度大戏也不为过。
那晚安远留在公寓里陪温暖,却一直在一旁不停敲打键盘,时不时忙着讲电话。温暖洗完澡出来她正工作的全神贯注,这一阵子大家恐怕都要为她的八卦事件费心了。
“暖暖,大事件倒没查到什么,不过有个报道很有意思,是日本几年前的本地杂志,上面说玉木新司取向不明,曾为丰臣粟大打出手,砸烂偷拍记者的相机。不过很有可能是用来赚眼球的小道消息,照片模糊不清,消息真假也不太好分辨。”
温暖凑过去看,满屏幕的日文让她悻悻缩回脑袋,“他倒是真的问起过丰臣先生,他问我小叔和丰臣粟是不是很熟,我说我只见过一次,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却说:‘那看来是真的了。’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看起来是真的。“”
“除了工作需要,温先生很注重隐私,就连我这种贴身助理见过丰臣先生的几次也是在很严肃的场合上,所以玉木新司大概觉得,温先生能带侄女去见自己的私人朋友,说明关系匪浅,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温暖想起丰臣粟精致秀气的贵族脸,确实很容易男女通吃,幸好她小叔够正直。
“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很有可能是玉木新司嫉妒丰臣先生和温先生走得太近,所以借机打击温先生,引起丰臣粟注意。”
“天哪,太狗血了,tvb八点档!”温暖忍不住惊呼,安远倒很郑重其事,立刻将事情线索及推测整理成邮件发给温景阖,幸好温暖没有告诉她有关于高丛衫的部分,不得不承认这种行动力有时候很可怕。
临近期末考试,学校里的课也差不多都停了,幸好不用去,据说学校里常有记者堵人。
温暖就当自己提前放假,有安远照顾她也乐得在家安心复习。
在这消息依旧沸沸扬扬,而两个当事人都不正面应对的时候,一则横空出世的文章引起了热烈讨论。文章是《袭微》所发,在各个社交网络占据首页,笔者:宋亓。
文章内容揭露温景阖和温暖表面为叔侄,暗地里却是不伦情人,作为佐证的照片可谓360°都有。加上笔者本人经历,添油加醋描述温景阖是如何维护温暖,更有圈内人士透露,两人关系早已越线,温景阖更在国外为温暖设下多处慈善基金。笔者最后说自己曾是一名报社职员,因撞破温景阖私事而遭到封杀,但终于不甘心隐瞒真相,顶着压力不改笔名发表这篇说明。
先不论宋亓的目的,光这篇文章内容就有可能让温景阖身败名裂,不伦叔侄恋怎么得到谅解?温暖总不能满世界喊着说:这不是我的小叔,我们没有血缘,这不过是一个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男人而已。
可是爷爷和鹤姨该怎么办?是让他们接受这种诡异的关系,还是让他们遭受真正的温暖早已不在世上的打击?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毁灭现在的幸福。
温暖心烦意乱的坐在书房,安远看着紧闭的房门哀叹一声,有种风雨欲来的惶惑。
他也一定知道了,安远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向他报告。于是温暖琢磨了半天,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含糊而认真的发了一句:小叔,我想你了。
传真机嘀的一声很快收到回复,熟悉的字体字号:我也想你。
温暖将纸叠起来这乘飞机扔出去,这时候又来一张:养精蓄锐,打持久战。
说的是老爷子那一关吧,可是老人家打了半辈子的仗,看了一辈子的兵书,又有李小鹤做参谋,她和温景阖怕是胜算不大。
那边似是感觉到了温姑娘的士气低下,立刻又有鼓舞送到:是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胜利。
嘁,希特勒的话都搬出来了。
温暖再将它折成飞机射出去,好像烦心事都被抛开了。温暖早说过,温景阖只会给她护身的铠甲,绝不会做伤害她的利刃。所以关键时刻,她自己也要学会保护他,不做伤他的刀子。
纸飞机扔了一地的时候,温景阖终于传来最后一条消息:出发去机场,等待十五小时。
温暖嗤笑,再熬十五小时就好了。
然而就在这十五小时还剩下五小时的时候,温暖的眼皮跳个不停,然后顾羡齐一个电话将这次的事件推到高潮:“老爷子问我要人,我回家没看到你,又不在学校,你在哪?”
“我……”
“和他在一起?”顾羡齐声音忽然平静下来,温暖忙说:“爷爷要见我的话,我现在就回去。”
“你在哪我来接,不然圆不了谎,你想让老爷子知道你这几天……”
“在你公寓楼下等我,我马上来。”虽然回去也是坦白的,但能不刺激他们就少一点刺激。最终温暖折中答应顾羡齐,却始终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哪。
安远有些不放心她出门,然而始终是温家的家事,实在不方便插手,只将温暖送到顾羡齐那里便回了公司。
此时顾羡齐正下楼遇上,温暖迎面走过去。顾羡齐斜了斜嘴角,有一丝苦笑,“这样的结果,满意了?”
看来他打算在爷爷审她之前先过堂,即使明知自己不在理,但也实在不喜欢他冷嘲热讽的样子。
“就算你对我有再多怨言,这也只是我们温家的家事,我和我小叔的私事,与你无关。”温景阖说得对,是非不重要,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在乎真相,能做到谅解。
“所以你是打算摊牌了?你有没有想过老爷子看到你承认新闻上都是真的,你和你小叔都是真的,他能不能承受?”
“那么撒谎吗?你觉得这次还瞒得过去吗?我不想再欺骗爷爷了,如果要在一起,爷爷迟早会知道。”
“老爷子身体不好,已经……话说白了也没多少年可以享受了,你们就不能不那么自私的不要再刺激他,做了错事还要拿别人的生命冒险得到原谅,不会很可耻吗!”
顾羡齐刻意压低的嗓音只能令怒气更不可遏制,然而温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羡齐忽然面露惊恐朝温暖身后望去,温暖只觉被人扮过了身子,突然出现的温政之气得脸色苍白,扬起的手还没落下,已经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26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李小鹤一言不发的坐在走廊椅子上,温暖走过去喊了声鹤姨,李小鹤微微别过脸,不答话。
顾羡齐沉着脸将温暖拉到楼梯间,“让鹤姨一个人待一会。”
“爷爷不会有事的吧……”温暖捂着脸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让顾羡齐不忍心看,“你自己犯的错,要有勇气承担。”
“是,我犯下的错。”温暖抬起头,眼神飘忽而坚定:“可是我也不能没有小叔。”
“啪”的一声顾羡齐已经甩了她一个耳光,他只觉喉间发紧,抬起的手像被针扎一样。
“这是替老爷子打的。”他侧过身,“虽然我也很想打你,不过我的份可以用不忍心的理由说服掉,但老爷子的不可以。”
温暖看了他一眼,“顾羡齐,我害怕。”沉闷的抽噎终于再也强忍不住变成爆发的大哭,顾羡齐二话不说过来将她抱紧,“就让你暂时靠一靠,谁让你喜欢的,是谁不好,偏偏是他。”
“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温暖边哭边发抖,顾羡齐像被人捏住的心脏也快要到极限,然而缓了缓情绪只是轻声问:“刚才打的疼不疼?”
温暖哇的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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