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看不起我,或者说是恨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与甄诚比起来,我真的太渺小了,我不是人啊!”这是陈海洋真实的心声,即使再疯狂的嫉妒也早已经在甄诚出手相救那一瞬间化解开了,“等甄诚苏醒过来我会向他负荆请罪的,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也……真诚地告诉他一句——我不会再破坏你们了,他,真的是个好人,我比不上他!”
“你不要再说这个了,如果能用甄诚的骨折换来你的醒悟,也算他没白白牺牲一回。”苏雨萱终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陈海洋,然后在心里又叹了口气,“但是有一点你也必须明白,不与你复婚真的与他无关,这点你不要再有什么怀疑。”
“我知道,即使……即使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再说什么的。因为我现在真正明白了,他是真心爱你的,他的人格比我伟大得多。”陈海洋说得很坦诚,一切的恩怨似乎真的释然了,“你好好珍惜吧,以前你受了那么多苦,也是你应该幸福的时候了,我相信——甄诚能带给你幸福……”
是吗?陈海洋说他相信?可是这种幸福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啊!自己与甄诚的距离太大了,上天注定不会让他们得到幸福。别人不说,单单一个郑秋萍就不会让她进甄家的门,就别说什么第三者第四者的了。所以,自己还是不要奢望的好,既然想放下了,就不要让那星星之火再次燎原吧!
“雨萱,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也许现在商量不合适,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怕你以后不想再见我。”陈海洋似乎是鼓足了很大勇气,然后忐忑不安地说道,“儿子的事,我已经想好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把儿子给我吧,……”
听陈海洋在这个时候提孩子的事,苏雨萱还真是感到意外,“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说你想要儿子,那你是同意离婚了?你真的想开了?”
“是啊,我不能太自私了,既然你不可能再爱上我,我也不再勉强你,强扭的瓜不甜……”陈海洋点了点头,目光凝聚在苏雨萱的脸上依然那样执著,只是没有了怨恨和责备,更多的是一份谅解和祝福,“以前你被孩子拖累着,现在由我带儿子吧,那样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和甄诚开始全新的生活。”
苏雨萱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陈海洋真的一下子变得宽容了,“我想你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儿子的事我只是想给陈家留个后代,如果你是真心爱儿子以后能全心全意爱他培养他,那我就把孩子给你,否则,我不会让儿子跟你去受罪。”
“我当然会全心全意爱他,这难道你还有怀疑吗?”陈海洋觉得苏雨萱这样的说法有些伤害他的自尊心,但是想了想他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在你的心里,我早已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可是……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再坏,也不会不心疼我的骨肉,这你就放心吧。”
苏雨萱望了望甄诚苍白的脸,心里又是一阵黯然,“我不是不相信你,俗话说有后妈就有后爹,儿子是我生的,我要为他负责。如果你不能保证将来不让孩子受委屈,我是不会把孩子给你的。而且我还要明确一点,我和甄诚真的没有什么,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抛弃我的孩子!”
陈海洋一直悄悄地观察着苏雨萱的脸,除了因为惊讶回头看了两次自己以外,苏雨萱的目光始终没有再离开过甄诚。而且自始到终苏雨萱都攥着甄诚的手,双手不停的*就像在给甄诚力量,呼唤他能快快从麻醉中清醒过来。
可是苏雨萱还在说他们什么也没有,唉!她怎么还这样自欺欺人呢?听甄诚和苏雨萱的谈话,似乎当初是苏雨萱不告而别的,难道真的如苏雨萱所说——她不想和任何人再有纠葛,不想再涉及感情问题?
“雨萱,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看懂了你和甄诚的感情。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再纠缠你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两个孩子一定会成为你和甄诚之间的障碍,特别是苏醒和湄湄不同,谁愿意养一个不是亲生的男孩子呢?所以,雨萱,我真的是为你好,相信我。”
陈海洋从没像现在这样为苏雨萱着想过,面对着病床上的甄诚,他扪心自问:其实自己并不是不爱苏雨萱,只是自己的爱有些狭隘,才会造成彼此伤痕累累。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啊——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也许,是自己应该放手的时候了!
“你终于说了实话,是啊,谁愿意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就像你当初一样,即使再大度也会成为心里的一根刺,时不时的拿出来扎我一下,然后你才会平衡。”苏雨萱想起以前的婚姻生活,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寒冷。
其实陈海洋也是一个好人,如果当初没有湄湄的存在,两个人婚后是不是应该过得很正常呢?因为那样自己就不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而忽略了陈海洋也是一个需要关心需要呵护的“孩子”,也在渴望自己母爱般的温情。只是,自己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啊,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生气,当时我是既感谢湄湄又恨湄湄。”陈海洋目光还是那样执著地望着苏雨萱,因为他感觉以后看她的机会将会越来越少了,他真的好想把苏雨萱留在记忆里,永远不抹去!
“如果不是因为你怀了湄湄,怎么会委曲求全地嫁给我呢?所以我感谢她;可是因为她的降临完全占据了你的心,你最后连偶尔的亲热机会都不给我了,所以,我又恨她,恨她抢走了我的爱人,恨她能让你笑让你哭,让你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她,从此,再也看不到我的存在……”
苏雨萱再次听到这些话,不由得产生了一阵深深的愧疚。也许从最根源处说起,还是她苏雨萱对不起人家陈海洋的,不然那个方芳又怎么会有机会插足进来呢?都说婚姻出现危机一方面是客观原因,另一方面也不排除主观原因。陈海洋在她这里得不到温存自然就要去别地发泄,这,就是人性吧!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在这里祝福你能找到一个全身心都爱你的女人,那样,对你才会公平些。”苏雨萱这句话是真心的,自己不能给陈海洋的如果别人能代替,那也就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孩子还是由我带着吧,因为后妈面前没有几个享福的孩子,而且,那样也会影响你。”
“雨萱,难道你真的不想再结婚吗?我看得出来甄诚非常爱你,而且他是一个好从,他比我更懂得珍惜你尊重你,你跟了他我才会放心!可是你为什么选择放弃呢?”陈海洋听到这里有些急了,自己选择退出就是为了成全这个恩人和“爱人”,如果他们不在一起,自己的退出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些事你不懂,正因为他是个好人,也因为他爱我……所以我不能拖累。爱他,就放了他,这才是真爱。”苏雨萱这句话实际上是说给陈海洋和自己听的。
虽然还不知道甄诚先前因车祸而失忆,虽然还不知道甄诚被骗婚又逃婚,但是单单从郑秋萍的“自杀未遂”,单单从今天的骨折就已经让苏雨萱心碎了。这都是她带给甄诚的灾难,这都是爱情带给甄诚的不平等后果,所以,苏雨萱不能让他们的爱情再继续下去。
正所谓“爱到深处无怨尤”,她一定要让甄诚放弃这段感情,然后回到桑若兰身边——因为只有桑若兰那样的优秀女孩才最适合好男人甄诚。想到这里,苏雨萱决定立刻联系桑若兰,现在是把甄诚交还桑若兰的时候了……
第114章 把你藏心里(2)
总会发生些情愿与不情愿、知道与不知道、清醒与迷误的那种痛苦与幸福的事儿。但如果心里存在虔诚情感,那么在痛苦中也会得到安宁。否则,便只能在愤怒争吵、妒嫉仇恨、唠唠叨叨中讨活了。——泰戈尔
病房里很安静,甄诚望了一眼打着石膏的左腿皱了皱眉,麻药的作用已经消散多时,现在受伤的地方开始疼痛起来。但是甄诚不想表现出来,她怕苏雨萱太担心。
从昏迷中醒来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苏雨萱,这让甄诚感到很满足。身体上的病痛对于他来说并不能算什么,从失忆的迷惘中走出来,甄诚对许多事情的看法都似乎有了转变。从而也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痛苦也没有失去记忆失去自我更痛苦!!!
“怎么样?会不会很疼啊?”正在为甄诚削苹果的苏雨萱很细心,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甄诚皱眉的细微动作,赶紧询问道,“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甄诚也赶紧掩饰地笑了笑,“没事,这点儿小伤算不了什么,我没那么娇气的。”
苏雨萱递给甄诚一小块苹果,然后叹了口气,“你可不能轻视这小伤。虽然只是骨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想彻底好起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没关系的,一百天就一百天,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再多躺些天我也愿意。”甄诚接过苹果顺势握住了苏雨萱的手,“雨萱,答应我,不要再消失好不好?”
突然被甄诚拉住了手,苏雨萱的脸腾一下子红了,“快吃苹果吧,多增加点营养才能好得更快些。”
“雨萱,你知道我找得你有多辛苦吗?那时我好笨啊,你虽然离开了茉茉香,可是我觉得你不会走远。于是我走遍了大街小巷的书店报刊,希望能看到你的身影,然而最终也没找到你。”甄诚不想再听苏雨萱这样搪塞自己了,他要把自己的爱说出来,“后来,桑若兰带我来到墨香书苑的时候,你已经再次离开了。我真是急死了……”
苏雨萱的思绪也随着甄诚的话回到了那段时光,从离开茉茉香书阁,再到放弃墨香书苑,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啊?一切美好的情感都化成了光影——初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友谊也那样的充满欺骗。如果没有李默抢孩子的事件,自己的墨香书苑应该已经开得更加红火了,可是命运似乎总在给自己设置障碍,根本不想让她苏雨萱有自强自立的机会,根本不希望她能一帆风顺……
“雨萱,让你受苦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林汐的出现是一个阴谋,原来你的一切不幸都是根源于她。好在湄湄没有被抢走,这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了。”这是甄诚唯一感到欣慰的事。
婚礼取消后,甄诚和倪子薇以交换的形式互换了住处。一个经常被欺骗的人天长日久也能学会自保,这次甄诚也学乖了,为了防止倪子薇再捣什么乱,或者再动什么歪脑筋,他悄悄把门锁给换了。
果然不出甄诚所料,有好几次倪子薇和郑秋萍都突然来找他,但是苦于进不了茉茉香书阁的门,最后都无功而返。这样甄诚终于有了一个自己的空间。
甄诚恢复记忆后,自然想起了桑若兰曾经讲过的案子的事,也想起了就是在得知这些情况后匆匆赶向苏雨萱的娘家,然后出了车祸然后才失去了记忆……这些往事真的像一场梦,以前看到过很多言情剧都会有失忆的一幕,甄诚对那些情景只是一笑而过。他从来没想到过失忆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更没想到过自己因为失忆差点儿失去一个完整的自我!
“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苏雨萱顿了顿,想来桑若兰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甄诚听了,不然甄诚也不会有自己的地址了。
苏雨萱不仅在心里暗暗埋怨桑若兰,自己临走时的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有桑若兰才和甄诚最合适,所以不能把自己的消息告诉甄诚,也不要再找她们娘仨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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