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事,我自己有,一天给你拷个两三集没问题。
你这人真好,她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转过身来,她笑起来很好看,牙齿白而干净。
我们又聊了些别的,这时,王总进来了,他有些嫉妒地看着我,他说,陈晖,让你送送稿子,你怎么聊开天了,该工作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心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第十八章 搞搞暧昧
第十八章 搞搞暧昧
下班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走,11路等不上,我就坐了辆103,下了车,天已经被夜色一点点吞没了,灯光也代替了太阳,成了这个世界的眼睛。
我穿过新校门时,山大的广播正唱着赵传的歌,《我是一只小小鸟》,歌声嘹亮而伤感,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校园生活。
我还记得非典的时候,学校禁严,我和桃子爬出铁门,偷跑出去上网,回来时,被保安看见了,我跨铁栏杆的时候有点急了,把恪了一下,可把我疼坏了,保安也用同情的目光原谅了我。回去后,桃子到处宣传,警告别人,千万别怕栏杆了,要不然,男生变女生,女生变女人啊。
我在许西一家数码店买了个u盘,清华紫光,512兆的。我跟赵娟说我有u盘,其实没有。
就这样,每天,我都去网吧给她拷几集《浪漫满屋》,也懒得联系论文赚钱了,一门心思扑在了讨好她上面。早晨起得也很积极,想尽快见到她,把好消息告诉她。我们的关系迅速变得很好起来。
她很开朗,属于外向型的,而我内向腼腆,可心里偏偏就喜欢她这型的,也许真的是互补吧。
她一见到我,就笑得很灿烂,她说,陈晖哎,来。还拿手朝我勾引一下。我要回去忙了,她又说,哎,别急得走嘛,再聊会。语气温柔,带着撒娇,我就乖乖得再待一会。
她最怕看恐怖片,胆小,我就逗她,我说,给你讲个浪漫的故事,她说,嗯,你讲吧,我最喜欢听浪漫的故事了。
“解放前,一对夫妇平时总吵架,一次两人又吵起来,丈夫一怒之下杀害了妻子,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子里。”
讲到这里,她柳眉倒竖,举起拳头说,你要是敢讲恐怖的,小心我让你断子绝孙。我说,不会不会,死人也有浪漫的啊,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不是?我接着讲,
过了几天,男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孩子都没有见到妈妈却一点也不问自己呢?于是他就问孩子,“这几天你妈妈不在家,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孩子答道:“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一直背着妈妈呢?”
她打了个寒颤,真的拿拳头朝我下半身锤了过来。我向后一躲,不偏不斜,正好被击中了,这是夏天,我裤子单薄,轮胎隐隐作痛。她也没想到能一击而中,两个人一下子都尴尬了起来。
她对我越来越放肆,作风硬朗。有一次下班后,我们打扫卫生,我去厕所收拾,我们这边只有一个厕所,男女共用,很多时候里面都会有血红的卫生巾。其他男生都躲得远远的,宁愿多拖会地,也不想收拾厕所,说是见了女人的卫生巾会触霉头。我不怕,自告奋勇承包了这项艰巨的任务,赵娟还夸我懂得怜香惜玉,因为要是我不干这活,就得她们女生去。
我把筐里的塑料袋绑好,又换了个新的塑料袋,待我要满载而归的时候,拉门,却拉不开,明显有人在外面拽着,我使了一下劲,拽出来个门缝,又闭上了,我看到了,我说,赵娟,让我出去,里面臭死了。
她咯咯咯得笑起来,得意极了,她说,你求我,我就放你出来。我又拽了半天门,都被她拉住了,其实我多用点劲,还是能出去的。但我也想多玩会,我说,别玩了,赵娟,放我出去吧,里面真的很臭,我都快氨气中毒了。
她笑着说,我就不,我就不,你求我。这时,我听到外面好多人都笑起来,我说,你等着,等我出去,一定要给你多粘点臭气。她说,哎,竟敢威胁我,你想一辈子待在里面?
我说,好了,好了,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我求你了,娟姐,你就放我一马吧,我都要成屎壳郎了。
她这才把门打开,我出来,提着塑料袋满屋子的追她,她惊叫着跑来跑去,一阵鸡飞狗跳。
她有男朋友,每天来接她下班,一个时尚小青年,头发油亮,衣服前卫,骑个电动车。我心里隐隐有一股醋意,却很无奈,在这个世上经历了这么多,我的锐气都被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无奈。
有一次,她当着众人的面怪叫道,我喜欢陈晖,我喜欢陈晖。有个女同事问,那你男朋友怎么办?她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和他分手,今天下了班就和他断了。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可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呢?我就常常做着这样的事,理直气壮地说着别人都以为是假话的真话。
但是好几天过去了,并没有一语成谶,日子还是一样,白天我们仍然起劲地聊天,搞搞小暧昧,下了班,他男朋友按时来接她,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流利,就好像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一样,没有发生质的改变。
我也没有太多的妄想,能和一位美女搞上暧昧,我已经很知足了,再说了,当第三者需要有一定的实力,我人老,脸丑,没钱,肯定比不上人家时尚小青年,别闹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落得个孤家寡人。
第十九章 深夜回家
第十九章 深夜回家
老妈给我打电话,说是我们县里要统一招一批老师,是正式的,吃财政的,想让我回去。我严词拒绝,我才不想回去呢,在外面混得再烂也不想回去,这是我的原则。
“你爸给分管的教育局副局长都送了3000块钱了,你不回来这钱可就白扔了”,老妈苦口婆心的劝我,“你在外面那么漂,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咱们家在太原又没什么关系,汾西吧,还有教育界的人能认识。”
“在外面起码还有个盼头,要是回去了,这辈子别想出来了,在那个小县城窝上一辈子,我不发疯才怪呢”,我说,其实我说的这些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的原因我不想跟她说,就是我怕回去了,认识的人都笑话我,当初那些混的不如我的高中同学,现在都上海,北京,苏州,杭州,到处都是。
“又不是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汾西,你要是当了老师,就入了财政了,到老了有退休金,一辈子就不发愁了。你想出去也行啊,在汾西上上两年班,再找找关系,请个长假,想在太原发展也可以啊。”
我陷入了沉思,老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大姐就是,在我们县的和平镇当老师,前两年请了个长假,到现在还没有去上班,其实什么病也没,就是在长治跟着我姐夫,照顾家里,还有小孩。每年去教育局一趟,送点东西。
但是,我想到,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即使只有两年,我和赵娟的事肯定是没指望了,虽然现在也基本上没什么指望,但一直有个盼头,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盼头,也让我心花怒放啊。
我试探的问了问赵娟,家里想让我回去当老师,你说怎么样?她说,确定了么?我说,局长都收钱了,而且回去的本科生很少,我要是真回去,肯定要了。她毫不犹豫地说,那肯定是回啊,老师的工作多好,稳定,还不累,双休日,还有寒假和暑假,要是我,我肯定是要去的。
我端详着她的眼神,只有替我高兴的兴奋,没有发现什么别的,我就好像在心情烦闷的时候,遭遇到了一场暴雨,心里,一阵失望。
我终于在一个满世界都是橙色的下午准备回家了,老妈打电话说,第二天就要统一去教育局报到,你今天赶紧回来,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可回汾西的客车已经没了,我只好先坐了辆到霍州的车,满车都是霍州话,我竟有些恐惧,有一种鸡放到鸭窝里的恐惧。
车行了有两个多小时,天色迅速的暗了下来,好像这个世界要进行一场密谋,车里的灯也关了,左右的人,前后的人,都朦朦胧胧,看不清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赵娟的电话,她问,你怎么了,下午那么早就走了。我那时走得匆忙,没告诉几个人,只是跟领导请了个假。我说,我请了几天假,回老家考老师了。她说,哦,怪不得不见你呢,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好好考,争取考上,当个老师,比我们强多了。
我的心一阵阵疼痛,不是刻骨铭心的,但还是很疼,我心里清楚,这次回去,十有八九这个老师是当定了,但是,她呢,我就这么毫无悬念的放弃她,放弃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孩?趁着夜色的遮挡,我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到了霍州,已经晚上8点多了,月黑风高,我下了车,到了一棵树下,半蹲着想心事。15分钟左右,二哥来了,他在汾西雇了辆面包车,专门过来接我,半年没见他,比以前胖了。
他只比我大一岁半,却早已经是个大人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5岁,都上幼儿园了。二哥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本来学习很好,后来跟上一群小混混,整天吃喝嫖赌,打架惹事,有一次对方的眼睛差点给打瞎了,多亏后来私了了,不然还得坐牢。结了婚后,稳重多了,开了家音像店,买卖还不错,起码够一家子活了。我一直觉得他可惜了,要是能老老实实的考上大学,以他的性格和交际,比我混得好多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家里来了好多人,都在等我,大哥,大嫂,二嫂,还有她的两个儿子。我在一旁吃着饭,他们则兴奋得讨论着我的工作问题,看那语气,我是肯定能考上老师了,他们就是这样,从来不问我的意见,哪怕是决定我一生的事。
我不想拂他们的好意,一直忍着不说话,等到他们都走了,剩下了老爸老妈,我又跟他们说出了我的想法,还是不太想回来当这个老师。
老妈苦笑着说,我的儿啊,别人都抢着要当这个老师呢,你怎么跟别人都不一样呢?当个老师还不好,财政开支,跟公务员一样,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而且你想想,现在老师的待遇还在提高,这两年都加了好几次工资了,听说还要加的,不比你在外面给那些私人企业打工强?
因为我想的和她解释的不是同一个方面,所以我也想不出能反驳她的话来。只是说不乐意,老爸在一旁不说话,却不时的摇摇头,
老妈说,那你先考吧,也不一定人家就能录取你,要是考不上,说这些也没用。其实我心里还是很犹豫,但是人都有逆反心理,家里人老这么说,我就老不想这么做,要是他们不管我,说不定我还真决定好好的当这个老师呢,毕竟是决定自己一生前途的啊。
第二十章 遇到熟人
第二十章 遇到熟人
到教育局报了到,很多人,女的居多,是啊,一个女生,当个老师就很不错了,可是男的,未免被人瞧不起,觉得没本事。
从他们的言谈中得知,大部分都是比我小的,刚毕业的,或者只毕业了一年的。
我竟然碰到了熟人,武强,以前高中同班的。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人和事,所谓的朋友同事同学就像走马灯一样的换,有不少以前的同学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一见到他,我就认出来了,我对他印象特别深,他个子很高,有1米9了吧,却很瘦,好像浑身都是骨头,没有肉,走起路来,极度的不协调,好像能被一阵风吹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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