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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品:我和母亲的情人|作者:风格1|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22:41:09|下载:我和母亲的情人TXT下载
  王大丫从床上坐起来,仿佛对我失去兴趣,面无表情地说:“500字检讨呗,还说这是面子呢,说看你与她相好。”

  “就因为不叠被子?我靠!”我一甩马尾,一蹬皮鞋,爬上了床。

  牛粪已不冒热气,它顶着我的背部,传来一丝暖意。牛粪是暖和的,在乡村小道上,远远的,散发着热气,如高高的黑呢帽,一脚踩上去,胜过世界上最柔软的床上用品。“不信,试试?”这是我的口头禅。

  梅超风是我们艺术设计系的辅导员。其实,她有个挺美的名字,叫梅小烟。大一那年,在新生见面会上,一听这名字我就起了嫉妒之心,梅小烟,啧,啧,凭什么?不是有一现成的梅超风吗?送她得了。从此,背地里叫她梅超风。这外号还真没起错,比她的本名梅小烟贴切多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一羞答答的柔弱女子,而是一个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的女中豪(我认为嚎叫的“嚎”更为贴切)杰。听人说,以前艺术设计系女生宿舍的清洁卫生问题是令系主任和学工处长头疼的大问题,可自从梅超风上任后,据说,领导们的嘴角朝两边肥厚的耳垂靠拢,嘴巴平均增大了5公分。

  荣誉背后,可以想象,艺术设计系女生受的是何种煎熬。

  王大丫靠在床上,闷闷不乐。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她是一没心没肺的丫头。大学几年下来,整个寝室,就她没收到过情书。其他人嘛,有灾有难那可是罪有应得,可她王大丫这么纯洁的天使要是也受到什么委屈,那我郁宝宝之流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悲愤。

  “丫丫,怎么啦?”我瞥了一眼下铺,只看到穿旅游鞋的脚。喊王大丫为丫丫,非常亲切。喊大丫吧,有一种置身村里的感觉;喊小丫吧,明显与她的名字唱对台戏,何况,人家也不想沾那个开心辞典主持人的什么光;当然,更不能喊小王,太没性别感。所以,还是喊丫丫最贴切。

  王大丫半天没回复,如果在网上,那我这贴子早沉下去了。忙自己顶了一句:“丫丫,怎么啦?”当然,整个也是舌头复制完事,强调。只听王大丫说了一句:“宝玉,我恋爱了!”

  “啊?”我从压平的富士山上坐起来,嘴巴张得大大的,“真的吗,丫丫?”

  “真的。”王大丫仍然心事重重、语调低沉。

  “哈哈,这是好事啊,丫丫,你终于恋爱了!”

  王大丫说:“好什么好,他还没我高。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呀!”

  我把张大的嘴巴迅速向前延伸,变为一个小写的字母o,垂头丧气地说:“哦。”然后,像一具僵尸又压在那堆牛粪上,懒洋洋地说,“没劲儿。”

  新年英语晚会上,我曾演过一次白雪公主,那时候,王大丫是七个小矮人之一。现在听王大丫说她的白马王子比她还要矮,我能不泄气吗?但是,想想又不大对劲,好像我们班里乃至系里还没有比王大丫矮的男生。

  我问:“丫丫,那个小矮人是谁呀?”

  王大丫说:“是我一高中同学,在香江大学,现在才找到我!”

  “我的妈呀——”我学着赵本山的东北腔忽悠了一句。

  “哇——”王大丫突然哭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想:也许是自己的忽悠伤她自尊了,忙赔礼道歉。王大丫戛地一声停止嚎哭,说:“我豁出去了!我其实一直也在找他!”

  “我的妈呀——”我吐了吐舌头。

  “哇——”王大丫见我吐舌头,又嚎起来。

  “……这个……这个……哎呀!真是缘分啊缘分!”我眼珠一转。王大丫瞪大眼,不哭了,问:“怎么啦?”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2章(3)

  “你听说过楚留香么?”我开始忽悠。

  “不是写武侠的吗?”

  “对啊!你想啊,你是楚江大学,他是香江大学,这楚留香,这个这个就说明你们的缘分哪!你是“楚”,他是“香”,楚留香,楚留香,说明你留恋他呀,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我一席话,把王大丫逗乐了:“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扯蛋!”

  王大丫恋爱的消息比禽流感传播还快。不到一个晚上,整个721人人皆知。为什么传播如此之快,里面还有个原因。

  几朵金花几乎是异口同声:“可真奇怪啊,宝玉都没恋上爱,丫丫恋上了。”

  有个声音说:“昨天那个叫周园清的还来找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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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她们心理平衡,我把收到的一摞情书压在箱子底,说:“没恋上爱?我是主动失恋。有本书叫《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一起失恋,多有意思。”

  假如毕业没哪个姐妹和我陪伴失恋,想想也真亏。我又笑嘻嘻地说:“失恋好呀,特别是主动失恋,你看,自由之身,自由女神。”说着,做出手举火炬的姿势来。那几朵金花以同情的眼光注视着我,无比深情地喊了一声:“宝玉——”

  人生不过得失二字,失恋失恋,有失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我郁宝宝找不到一个好男人。

  2号铺的赵志荣说:“宝玉的主动失恋给多少男生以沉重打击,又给多少男生带去了美好的希望,更给现有的恋爱组合增添了多少不安全不稳定因素!”

  我说:“得,没兴趣啊,就我们班那些——哼哼——”

  4号铺的陈晓说:“我们班男生哪一个能配得上我们家宝玉啊,一个个,酸不拉几的,人家四川泡菜虽然酸,但人家脆崩崩的,清淡可口。可他们呢,粘乎乎软不拉几,看着就烦!对了,那个周园清,好像……”

  难怪陈晓的男朋友不在本班,听说是一北京男孩。现在才知道她的审美标准,找的是北方汉子。真是一针见血。

  “周园清怎么了?不就一学生会干部吗?需要长期考察!我这里审查可比学生会要严。”

  陈晓哈哈大笑,说:“梅超风今天好像找你来着,宝玉。”

  我说:“找?找我怎么啦?不理她!也真是怪,人家女孩子都去找男朋友了,偏偏她整天盯着我们。烦死了。”

  “那你检讨不写啦?”陈晓一张被奴役惯了的苦瓜脸。想想也真是寒心,如花似玉的姑娘,怕梅超风怕成这样。我眼珠一转,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看来,以后反“辅”揭竿而起的使命只能由我去完成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回想起交给梅超风的检讨,如果装订起来,差不多也能出一本书了。可以取一个名字:《郁宝宝的懒惰生涯》。书商如果不给我百分之八的版税外加首印三万册我还真不乐意签合同。多么生动活泼的检讨啊,现在,我怀疑梅超风是不是因为迷上了看我的检讨而故意找茬让我写,对,非常有可能是我的检讨书粉丝,郁迷,玉米!哈。

  现在,小摘一段我以前的检讨作品,和大家分享。

  检讨书

  亲爱的梅小烟辅导员:

  您好!(“您”拆开是“心上有你”的意思,绝无夸大年龄之嫌,“好”就不用拆开为“女子”了。)

  在这个难忘的日子里,我又想起了“您”(含义同上)。于是,在纸上写下对您(同上)的思念之情。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寝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我郁宝宝在熟睡,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以前有过一只叫苗苗的小猫,但是,被您送给食堂的草莓师傅寄养了)。突然,楼梯间响起了您的高跟鞋与楼梯撞击的声音,由远而近,一步步,如一只温柔的小手触摸在我柔软的心房。多么亲切的声音啊,我发誓无论走到哪里,即使在睡梦中,也能在刹那间分辨出您的脚步声,它是那么威严和令人不可抗拒,虽然您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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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2章(4)

  我的心快速地跳起来。

  终于响起了敲门声。

  我开了门。头发披散着,目光穿过发丝,如一只惊恐万分的小羊羔,我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我这两天因为发烧身体不适没有去上课的理由。您严厉的目光在我惨白的脸上扫过,大概2秒钟后才柔和下来,您说好好休息,马上把校医带来看看我。我知道校医会带着她的体温计来到床前,而且,看完病后还会给我开很多药并且看着我服下至少两颗,而问题是我非常健康。是药三分毒啊,我突然想起高中时看的一句宣传标语:远离毒品,珍爱生命。我是那么热爱生活,我讨厌吃药,特别是在没病或有病可以尽量不吃药的情况下。我终于老实交代了自己因为懒惰而不想去上课的真实想法。梅辅导员,是您,教我学会了诚实,学会了勇敢面对自己的缺点和错误。我决心在您的教导和指引下,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沿着正确的人生道路大踏步地前进!!!

  郁宝宝

  这就是我那版税估计达百分之八首印不少于三万的检讨作品。

  经过大学四年与梅超风艰苦卓绝的斗争,我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检讨站,为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大中小学生免费提供下载检讨作品的温馨服务,同时,还准备建立一个情站,把我大学期间某些人面“瘦”心的男孩写的情书以匿名形式公布出来,提供下载服务。

  ……

  16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铁路上响起咳嗽声又把我带到现在,我忙止住了笑,觉得自己真不懂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使命是没有资格笑的,我闭上眼,仿佛关上了开关,让那些大学往事随着火车呼啸着随风而去。

  (bsp;小琴的脚步声早已消失,院子里又静下来,我拉了灯,一头钻进被子。

  梦境中,总有一只穿着皮靴的大脚踏地而来。当它刚一落地的时候,声响是惊人的,等毫无防备一阵惊悸之后,它便不再发出声响,而此时,被惊醒的人提防着,在漫长的静悄悄的等待中,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恐惧。

  我终于看到了钟新,在梦中。他有一张线条分明的面庞,眼神忧郁,嘴角透出坚毅的个性。当他慢慢靠近我时,我仿佛变成了一面哈哈镜,他原形毕露:线条分明的面庞模糊一团,眼神阴冷,嘴角滴着鲜血……我的胸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推了一掌,一个趔趄,就在我即将摔到在地时,他突然一把抱住了我,我整个身子在他怀里,我们面对面,他嘴角的鲜血突然又变成了粉红的花瓣,当我意识到那是我的唇印时,我绝望地大叫,惊醒过来。

  我听到了母亲手机的铃声。

  他果然来了。

  钟新的号码。是条短信:“请原谅,好久没与你联系,确实忙。”

  很显然,这个你,是指我的母亲齐师莹。我代表母亲回答道:“忙什么?”

  钟新说:“老人中风了。”

  我吃了一惊,不明白他所说的老人是谁。这真是个意外的消息。同时,心头掠过一阵快意,顺着逻辑推理,我说:“那我们怎么办?”

  钟新没有正面给我答案,他说:“准备请个保姆,确实太累了。近期一直很疲倦,身体透支得厉害。”

  请保姆?一道灵光一闪,比得到那种所谓虚无缥缈的答案要兴奋得多,但我又必须装作漫不经心,说:“哦,保姆好请吗?”

  他显然没有防备,他说:“应该找得到。”

  我问:“什么保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