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还没看明白,只知道白影闪,白玉堂竟不见了,回过头,身后也没人,这时,就听远处的元晨均和元佩佩大喊声:“小心!”
元骆青心惊,猛地回头,惊骇地看到白玉堂还在原来的位置,不由分说举刀就砍。
刀还没来得及在空中划出完整的弧度,白玉堂就抬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元骆青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棵树上,随后滑落在地,张嘴“哇”地声吐出口血来,脸色立时煞白。
元晨均见大事不好,想不到元骆青连白玉堂的招都接不住,自己上估计也没什么用,但毕竟是同门,这个时候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得拔刀挡住缓步向元骆青走来的白玉堂,却被掌挥开
这时,元佩佩身形动,她没有去阻挡白玉堂,而是纵身向景天跃了过去,落到景天身边,拔出剑指着他,回头对白玉堂说:“你别乱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白玉堂停住脚步,转回身,双眼盯着元佩佩握在手中,指向景天的剑。
景天心中大惊,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元佩佩担心这下事情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白玉堂眼露杀机,伸手抽刀,就在这千钧发之际,林中有人大喊声:“刀下留情”
话音落处,个人影闪出,挡在元佩佩的身前抬刀接了白玉堂砍过来的刀,寒光闪现处,火星四溅,剧烈的金属撞击之声后,那人连同身后的元佩佩起飞出,双双摔倒在地。
元晨均看清楚来人后,惊得大喊了声:“帮主”
飞身挡住白玉堂那刀,救了元佩佩命的,正是元太仓。
“爹,你怎么样?”元佩佩扶住受伤倒地的元太仓,就见他的宝刀七星链上个大豁口,刀锋竟卷了刃,身前的衣服上出现了个大口子,幸亏里面衬了软甲没有伤到皮肉。
元太仓缓了口气后,狠狠瞪了元佩佩和跑到他身边的元晨均眼:“胡闹!”
压下涌到嗓眼处的腥檀之意,元太仓站起来,对白玉堂拱了拱手,“果然是白五爷么,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了。”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没有什么表示。
元太仓有些尴尬,自己好歹个前辈,白玉堂虽然名震江湖,但逼近也是后生幸好这时,从山下急匆匆跑上了个人,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后,赶紧对白玉堂说:“白兄,切都是误会”说着,又走到景天的近前,关切地问:“展贤弟,你没事吧?”
景天抬头看,见来到正是那天在庙宇中遇到的侠盗沉落尹
沉落尹连忙向白玉堂诉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他们那日分开之后,沉落尹就来到了汾阳府,找到元太仓后,对他说了此行的目的。事实上,元太仓对圣母庙的劣行也已不满多时,于是,两人拍即合,决定在金盆洗手之日,集合江湖同道,铲除圣母庙。
只是不知是哪里走露了风声,圣母庙的人今早送来了封信,邀元太仓到千佛洞有事相商。这封信正好被元佩佩看到了。她把此事告诉了元骆青和元晨均,这两人又都想表现下,于是就自作主张,独自上了山,才会引出之后连串的事情。
白玉堂听他说完,看了他眼,只冷冷问了句:“那又怎样。”
这句话,噎得沉落尹也没词了,世人都说白玉堂翻脸无情,果然不假,真是点转还的余地都没有,这样的人,旦惹翻了,必然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否则绝不罢休的难怪江湖人都说,宁开罪天王老子,也别去招惹锦毛鼠白玉堂
而元太仓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起来,眼看局面就要不可收拾
这时,景天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脸担忧地看着白玉堂。
沉落尹见景天脸上有些焦虑之色,连忙对他使了使眼色,现在能阻止事态继续恶化的,也就只有他了。
天天用力撑住身下的石头想站起来,但身体不受控制,头向地上栽去
白玉堂踏上步,接住了景天:“怎么了?”
天天抬头看着他说:“这里冷我们回客栈吧。”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良久,不语。
天天把他拉下来些,在他耳边说:“我不要你为了我杀人。”
微微愣后,白玉堂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点点头,伸手帮天天整理了下微乱的头发,轻轻把他抱起来,转身往山下走去。
直到白玉堂的身影消失在入暮的树林深处,剩下的众人才长长出了口气。
那几个捡回条命的圣母庙教众,扶着身受重伤的同伴快速撤离。
元太仓查看了下元骆青的伤势,皱眉摇头。
“师傅,骆青伤得很重。”元晨均说。
“哼没死就不错了,不自量力!”元太仓怒气冲冲地说,“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山还有山高!”
说完,吩咐元晨均速速把元骆青带回去,找大夫救治。
回过头,元太仓问沉落尹:“落尹,你刚才叫那个小兄弟展贤弟?”
“啊对。”沉落尹点头,“他叫展景天,不知道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看得出,白玉堂很看重他。”
“姓展”元太仓喃喃自语,“难怪我看着那么眼熟呢”
“怎么了?”沉落尹不解地问元太仓,“展贤弟有什么问题?!”
“哦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元太仓不再多言,转身向山下走去。
白玉堂走得很快,也很稳,不消片刻就已经到了山下,天虽然暗了却没有全黑,天天看到路上的行人有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身上也没那么难受了,就对白玉堂说:“我自己走。”
“你还不能动。“白玉堂继续往前走,沉默了片刻,突然说:“对不起。”
“嗯??”天天睁大了眼睛看他,“干嘛说对不起?”
“开棺的时候”
“啊!”白玉堂的话还没说完,天天突然叫了起来,拉住白玉堂的衣领问,“你和我样吸了什么什么散你有没有事?”
白玉堂失笑,摇摇头,“我没事般的迷|药毒药对我都没什么作用。”
“哦~~”天天点头。
见他脸放心的样子,白玉堂轻声说:“你不用为我想那么多。”
“嗯?”天天又不解地看他,“什么?”
“你怕我杀了那几个人,会成为武林公敌,还会连累到我的几位兄长是不是?”白玉堂边走边像自言自语般地说,“我这种脾气也不是天两天了,该得罪的人早得罪了,要改也没法改。”
“谁说要你改了?!”天天抬头看着越来越暗的夜空中越来越亮的星星笑着说,“你很好,不用改。”
“呵”白玉堂也忍不住笑了,“你大概是第个说我性格好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客栈,就听身后声大吼:“老五!!”
白玉堂回头,就见徐庆和蒋平风风火火地向他们跑了过来。
“三哥四哥”白玉堂快走了几步迎上去。
“大侄子怎么了?”徐庆看到白玉堂怀里的景天,有些奇怪。
白玉堂把两人让进了客栈,将天天放到床上后,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告诉了两人。
“娘的!”徐庆听就火了,“还名门高徒,未来七十六路总帮主呢什么人性?!”
“对了,你俩怎么来了?”白玉堂有些不解地问蒋平。
“哦”蒋平道,“元太仓刚才派人到我们的住处去了,他明日在杏花村摆宴,请我们和景天吃饭,说是有什么误会,要赔礼,我们几个正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玉堂听后不作声,蒋平何等了解他,知道他自然是不想去,就说:“老五啊,人毕竟是江湖前辈,算了,你也把人家打成了重伤,他都来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会落人口舌”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们。”白玉堂受不了蒋平的喋喋不休,赶快打发走了两人,关上门后,来到天天身边坐下,只说了个字,“烦。”
“小白,说不定现代生活会很适合你”天天突然说,“没有江湖规矩,没有繁文缛节自由自在,另类点也不会有人管,关键是——没有人知道你是白玉堂。”
千佛洞奇案08酒宴
次日中午,天天神采奕奕地跟着白玉堂出了门,昨天的不适已经痊愈,因为怕他累着,白玉堂还是骑了云响。两人先到了五鼠的住处,会合后,六人起前往杏花村。
见五鼠兄弟来了,元太仓和沉落尹连忙从楼上迎了下来。
元太仓满面笑容,好像昨天的不快根本不存在样,他热情地跟卢方寒暄着,引众人上楼。
天天心里对这老头的好感都没了,感觉他有些虚伪。转脸看看白玉堂,就见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中还是透出些嫌恶来,天天知道他看这样的人不顺眼,就伸手捏了捏他的手。
白玉堂低头看了看,见天天正仰着脸对他笑,心里的不快也淡了很多,平稳了下心绪,换上了平日惯有的那派事不关己的从容,把天天拉到身前,和他起走上了楼。
出人预料的,楼上等着的除了元佩佩和元晨均之外,还有脸色苍白的元骆青和个身靛青长衫,相貌俊朗的年轻人。
白玉堂和天天刚进门,就听那人朗声笑道:“白兄~~别来无恙啊!”
抬头看到那人,白玉堂就皱眉,心说“难怪元骆青这么快就没事了,原来他在这儿”
“哦陈岚和白少侠认识?”元太仓招呼众人坐下,边随意地问着。
“啊~~认识。”陈岚笑笑,双眼却打量着景天,“老朋友了。”边说,边端起茶
天天感觉到他眼神中似乎是有些算计,心说“你看什么看”,抬眼就狠瞪了回去。
“咳咳”陈岚冷不防被天天瞪了样,口水呛到,咳了起来。刚想说话,却见白玉堂冷冷看了他眼,赶紧闭嘴。
元太仓简单地礼貌了番后,就开始说正题。他首先让元佩佩,元晨均和元骆青给景天赔罪。
三人昨天回去估计也挨训了,都老老实实拿着酒杯过来给天天敬酒。
元佩佩倒是相当真诚,她说那天他们没考虑周全,害天天受了伤,她用剑指着他,也是出于无奈,希望天天别放在心上。
天天觉得这个女孩子不错,算是性情中人,就很爽快地对她笑笑,说没事。
元佩佩见天天对她笑,竟微微地脸红了起来,元晨均和元骆青都不说话,看来是口服心不服来着,元太仓连忙打圆场,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然后就是上菜,喝酒,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酒席间,元太仓和沉落尹等说起了圣母庙的事情,卢方等也详细打听了番,对圣母庙的恶行也是十分不耻。
天天不管那么多,专心和个螃蟹作斗争,正吃着,就感觉陈岚又在看他。抬头望去,就见陈岚对他眨眨眼,伸筷夹起块蟹肉,放在面前的酒盅了蘸了蘸,塞进嘴里。
莫非这是古代特有的吃法??天天学着他的样子,也蘸了蘸,塞进嘴里,皱着眉吐出来,苦的!!!
再抬头,就见陈岚趴在桌子上捂着嘴笑得肩膀之颤。
这时,元太仓突然问,“呃恕我冒昧问句,展小兄弟长得很像位故人”
天天愣,正在想怎么回答,却听徐庆来了句,“像那展小猫呗!儿子像爹,正常!”
众人听了都是惊,元太仓上下打量景天,眼中满是惊异,“真是想不到,竟然是展大侠的后人,失敬失敬。”
“呵~~”元骆青突然嗤笑了声,“我早听说御猫展昭武功盖世,没想到后人如此不堪击。”
四鼠都极为疼爱天天,是因为天天本身就极讨人喜欢,另方面,天天和白玉堂的关系也比较特殊,听元骆青出言不逊,纷纷脸上变色。
元太仓狠狠瞪了元骆青眼,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天天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从小没人教,所以才会不堪击不过也幸好我从小就没学武!!”
陈岚觉得奇怪,问,“幸好?怎么说?”
天天接着笑,“你想啊,我爹虽然没有元老爷子名气那么大,但我也算是名门之后,要是苦学苦练了二十年,才发现自己还是不堪击那才真要去撞墙了~~”
“噗哈哈哈~~~”陈岚听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端杯佯装喝酒来挡去笑意。元骆青脸上阵红阵白,想想自己苦学苦练了二十年,连白玉堂的招都接不住,越想心里越堵得慌,低头喝闷酒。
酒过三巡,元太仓又问,“不知白少侠可曾成亲?”
众人愣,元佩佩脸红,看了元太仓眼,而元晨均和元骆青的脸色,也都立时难看了几分。
“呃我家五弟”卢方刚要说话,就听白玉堂淡淡地说,“我有心上人了。”
“哦”元太仓有些尴尬,没想到白玉堂这么直接就把后路彻底断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昨日见,元太仓对白玉堂实在是太满意了,无论是武功,品貌还是气度实在是人中龙凤,比自己那两个徒弟实在是好太多了,“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呢”
白玉堂挑眉,刚要说话,就感觉天天的手在下面使劲拽他衣角。
天天脸红得都快成苹果了,心说:“小白啊小白,我知道你很前卫,但是你可不能直说啊,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白玉堂好笑地看天天急得满头大汗,故意放慢了语速说,“他不是江湖人,也不会武功更不是什么千金”
天天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这时就感觉白玉堂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说:“不过他比较害羞不想我说出他的名字。”说到这里,见天天松了口气,白玉堂微微笑,对元太仓说,“除了他之外,我白玉堂谁都不想要。”
元太仓不无惋惜地笑了笑:“白少侠看来是用情至深之人元某佩服来喝酒喝酒”
白玉堂低头给脸红得开始冒蒸汽的天天倒了杯酒,天天低头喝酒~~奇怪,今天的酒特别甜呀~~~
原本脸色不佳的元晨均和元骆青也像是松了口气,元佩佩看白玉堂的时候,更是多了分欣赏
又喝了会儿,元骆青突然站起来说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元太仓知道他伤得比较重,点头,叫元晨均陪他先回去
可是元骆青刚站起来,突然就仰面倒下。
事出突然,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师兄?”坐在元骆青身边的元佩佩赶紧上前扶他,随后尖叫了起来。
“怎么了?”元太仓也变了脸色,众人上前看,就见元骆青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唇色泛青
“他中毒了!”陈岚走上前,探元骆青的鼻息,检查了番后,摇摇头,“死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惊得不轻,这变故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料到。
“等下”徐庆突然说,“他中毒了,我们和他吃的是样的东西,为什么我们没事?”
“不可能!”元太仓皱眉,“所有的食物都检查过!不可能有毒!!”
陈岚也摇摇头,拿出银针在元骆青的眉心扎入,片刻后,银针成黑紫色“他不是今天中的毒!”陈岚拔出银针看了片刻,“慢性毒中了很久了他是不是有很久没喝酒了?”
“对啊,骆青戒酒快年了。”元晨均说。
“他因为醉酒闹过事,所以我禁止他喝酒”元太仓说,“这有什么关系?!”
陈岚叹了口气:“怪不得我昨天给他治伤时没发现他中的毒是‘忘醉’,种慢性药,必须连续服用七天,个月后,沾酒则亡。”
元太仓脸上疼惜之色显而易见,毕竟这是他最心爱的大徒弟,从小养到大
“各位,今日就这么散了吧,我要料理爱徒的后事,还要查明真凶”元太仓显然是情绪过于激动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天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的确是不好受的,但是什么人要害元骆青呢?慢性毒药而且还知道元骆青禁酒,怎么看也是身边人干的。
顿酒喝得不欢而散,元太仓没有报官,听说这是江湖人的规矩,江湖事江湖了。
在门口与四鼠告别后,天天和白玉堂牵着云响慢慢往回走。
见天天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白玉堂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嗯~~”天天抬头看他,“元骆青的死,好蹊跷”
白玉堂轻笑,“像他这样的性格,有人想害他也不奇怪。”
“虽然他是蛮讨厌的,但也不是十恶不赦,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天天摇摇头,“可惜了不过元骆青要是死了,怎么看最有好处的,还是元晨均。”
白玉堂点头,“相比起来,我觉得元晨均比元骆青要有心计很多。”
“嗯~~”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陈岚是什么人?”
还没等白玉堂开口,就听身后有人说,“那个陈岚是神医。”
天天惊回头,就见陈岚赫然就站在他身后。
见天天瞪大了双眼睛看自己,陈岚笑着伸手想捏捏天天的脸,就觉手上疼,赶忙收回,惊骇地瞪着白玉堂,“哇白老鼠,你想废了我呀?我就靠这双手吃饭的!”
天天听陈岚和白玉堂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完全不同,似乎是很熟,就好奇地看白玉堂。
“我和他很小就认识了。”陈岚指指白玉堂对天天说,“你别看他现在很厉害,小时候身的毒,他师父带他上药仙山来找我师父医治,那时就认识了。”
“他小时候中过毒?”天天惊讶。
“对啊,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不知道试了多少药,所以现在般药对他都没用话说回来。”陈岚笑嘻嘻看白玉堂,“这小子小时候不知道多可爱,绝对是人见人爱!”
白玉堂冷冷看了陈岚眼,微笑,“你继续说”
“呃”陈岚连连摆手,“我只是路过,还有别的事情告辞!告辞!”说完,闪没了踪影。
留下天天抬头盯着白玉堂使劲看,好像是想看出他小时候的样子来。
“看够了?”白玉堂瞪他眼,拉起他就往回走,天天边走边惋惜,要是再往前穿十年就好了,小白小时候定暴可爱,而且——如果他比白玉堂大,说不定就能在上面了呢~~
千佛洞奇案09骗局
次日清晨,天空阴沉,还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淡淡的黑云压得很底,感觉有些压抑。
天天看看外面湿乎乎的青石地面,回头问正在擦刀的白玉堂,“今天那个金盆洗手大会还是按时举行么?”
“应该吧。”白玉堂专注地擦着刀,边回答,“既然没派人来通知取消,那就是要按时举行的。”
“可是,元骆青昨天刚死”天天走到白玉堂身边坐下,低头看他擦刀,“案情也还没有搞明白。”
把刀收回鞘里,白玉堂伸手摸摸天天的脑袋,“元太仓请了上百个江湖人物,哪能说不开就不开。”
“嗯~~”天天低头不说话。
“怎么了?”白玉堂笑问。
“还是觉得元骆青死的蹊跷。”坐在床沿上晃着双腿,天天低头嘟囔,“今天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也觉得。”白玉堂点头站了起来,伸手拉天天,“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在景天的胸前放了块薄薄的护心镜,切准备妥当,白玉堂拉起景天,坐上云响,向太符观行去。
太符观门前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马,两人了马,走进观里,就觉气氛不对,就见太符观的大殿里面,并没有张灯结彩,而是挂满了白色的帷幔,布置得就像个灵堂。
景天抬头看了白玉堂眼,就见白玉堂微微皱着眉,脸上也有些疑惑,他扫了眼灵堂后,拉着景天快速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正殿的大门,见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天天环视了圈,这些人长相和打扮各异,手上都拿着兵器——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群雄啊。
那些群雄估计也被大殿的布置搞得头雾水,纷纷三五成群地站在起交头接耳。
白玉堂和展景天的进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天天尽量地低下头,不让大家看到他的脸。
站在大殿角的徐庆突然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老五!”
白玉堂循声找到了其他四鼠的所在,拉着天天快速地走了过去。
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太过注意景天,因为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白玉堂吸引走了。久未在江湖露面的白玉堂突然出现,传言说他已经封刀了,但是两个月前又从濮阳公那里传出消息说锦毛鼠重出江湖,原来是真的。
天天能感觉到白玉堂进入大殿后,人群起的微妙变化,四周射来的关注的视线
在场有不少江湖后起之秀还是头回见白玉堂,特别是些女的,看得眼都直了。天天心里那个气啊,心说你们悠着点,口水都快下来了!
再抬眼看身边的白玉堂,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般这个人~~天天突然有了那么丝危机意识——古人都矜持,像小白这样的大~~~帅哥要是摆到现代去,那还不知道要招蜂引蝶到什么程度呢怎么办好呢,要不然还是干脆留在古代吧。边胡思乱想,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
感觉到景天的手紧了下,白玉堂低头看他,就见天天正脸警惕地环视着四周,样子像只护食的猫~~~忍不住笑。
人群中传来抽气之声,白玉堂向以霜雪覆面著称,也就是说他般除了板着脸就是面无表情不笑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笑起来太好看。
天天更着急了,心说你这个时候笑什么笑,不怕把狼招来?!
好不容易走到了四鼠的身边,天天松了口气,问蒋平,“这是干什么呀?”
蒋平摇摇头,“听说是要为元骆青报仇!”
“找到凶手了?”天天满脸的惊诧,“这么快?!”
蒋平耸耸肩:“估计待会儿又会有场大乱了。”
这时,又来了几路人马,天天顺着大门的方向望过去熟人!
就见带这几个手下走进来的年轻人也是身白衣——齐岳。
齐岳还是拿着他那把象牙股的折扇,派悠然自在地走了进来,最近天天也听到了不少关于齐岳的传闻,相比之下,江湖新秀里,他算是混得不错的。
只是,天天不由有些感叹,齐岳这身白是很扎眼,不过和白玉堂比——就不是个档次了~~
正在品评,就见齐岳转过身,抬头打量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视线很快落到了天天身上,微微愣后,立刻露出了笑容来。
他对天天眨了眨眼,伸手拿起合拢的扇子对天天轻轻挥了挥。
天天是懂礼貌的好孩子,见齐岳跟他打招呼,赶忙笑咪咪地抬手对齐岳也挥了挥,又是阵抽气之声,天天光记得抱怨白玉堂引人注目,忘了谁的笑容才是最有杀伤力的了。
正和齐岳打招呼呢,就见白衣晃,白玉堂挡在他眼前,狠狠瞪了他眼,天天委委屈屈低头,转过身,手还在背后对着齐岳摆啊摆,好像是在打招呼。
齐岳看着摇头苦笑,多日不见,这小野猫还是那么有精神。
正这时,人群突然阵马蚤乱,众人纷纷看向大殿的前方。
只见有几个人从偏殿里走了出来,为首的个,正是脸憔悴的元太仓,跟在他后面出来的,还有双眼红肿的元佩佩,和脸严肃的元晨均。
“各位!”元太仓走到了人群的正前方,对各位拱手,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今天本来是我金盆洗手的日子,但是”说道这里,元太仓停顿了下,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般,深吸了口气后接着说,“只不过发生了些事情,我必须推迟金盆洗手。”
听了元太仓的话,众人议论纷纷,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也许都已经听说了。”元太仓对众人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接着说,“昨日。我的爱徒元骆青,被人害死了。”元太仓深吸了口气,“不过,凶手我已经查清,今天,我就要为我的爱徒报仇雪恨!”
众人听了元太仓的话,都纷纷问凶手的名姓。
“带上来!”元太仓对着偏殿招手,就有两个手下架着个满身是伤,鼻青脸肿的小厮上来,往地上扔。
看那小厮身上被打得体无完肤,天天皱眉,低头有些不忍看,不用想,肯定是严刑逼供了。
这时,元晨均走了上来,踢了脚地上的小厮说,“这个东西,是骆青的近身小厮,就是他负责骆青每日的膳食,也是他,在食物里下了忘醉!”
听了元晨均的话,众人纷纷叫嚷着“杀了他,把他碎尸万段”之类的。
景天看着那个小厮,怎么看也就十几岁,他蜷缩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仿佛什么都听不到
天天注视着他的眼睛,又看了看众人,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那小厮脸上平静,但是眼神中却有丝哀伤,那种难过就和眼睛红红的元佩佩眼里的样,那是真的在为元骆青的死难过。再看元晨均和元太仓,虽然脸上表情很是沉痛哀伤,但是眼中却全无伤感景天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说!是谁主使你的?!”元晨均冷声问小厮,“谁给了你药?!”
小厮机械地张口,用嘶哑的声音说:“圣母庙”
人群中又立时又起了阵马蚤乱,众人惊奇,追问圣母庙的详情。
元太仓向大家讲述了圣母庙的系列恶行,激得那些江湖人群情激愤,非要铲除圣母庙不可。
天天的却直紧紧盯着那小厮,他就这样瘫在地上,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好像他根本就不是个人。
景天突然想,“如果,他来到这里时,没有遇到开封府的人,没有遇到白玉堂,没有他们的庇护那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正在胡思乱想,身边的白玉堂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担心,会儿救他。”
景天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满是惊喜之色,“你怎么知道”
“他的确是无辜的。”白玉堂淡淡地说,“人就是人,谁都样。”
见天天满面的喜色和敬佩之意,白玉堂笑着摸他的头,“说实话我以前从没想过人和人是样的,这是展昭教我的。”
点点头,景天在心中暗暗佩服,难怪人人都说展昭是大侠,在这个人命有如草芥的年代里,他竟然能说每个人都是样重要的
小部分人的马蚤乱很快演变成了群愤,群雄声讨圣母庙的恶行。
正这时,突然就听太符观外传来了个清晰的声音,“是谁在这里危言耸听,污蔑我圣母庙?!”
众人都是惊,元太仓赶紧带着众人冲出了大殿。
就见太符观前站了百十号人马,都是女人,装扮是统的白衣红腰带。辆高大气派的牛车被簇拥在中间,车上白色的帐幔随风轻轻飘动,帐幔后靠卧着个人,样貌看不清楚。
“妖人!”元太仓首当其冲跑了出来,对着那些圣母庙的女子喝到,“今日江湖群雄在此,你们还敢送上门来?!”
听闻此言,车中突然传出了阵尖利苍哑的笑声“元太仓,你口气不小啊~~”
众人都跑了出去,大殿里唯独留下了两派人,是五鼠兄弟和天天,另边,就是带领着水月派众人的齐岳。
天天快步跑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厮身边,蹲下问他,“你怎么样?”
那小厮微微地愣了会儿,费力地睁着被打肿了的眼睛抬头看景天,眼中有丝震惊。
“是不是你下的毒?”景天又认真地问了遍。
良久,小厮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说是圣母庙给你的药?”
小厮眨了眨眼,眼泪缓缓流出来,张口吃力地说,“大管家打了我夜,逼我这样说,要不然,他不止要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
“你家人在哪里?”白玉堂突然问。
小厮结结巴巴地说,“被关在后殿的柴房里他说,我今天要是敢乱说,就直接杀”
众人闻言都皱眉,徐庆和韩彰转身跑去了后殿。
片刻之后,转身回来,对那小厮摇摇头,“两个老人,个小女孩,都死了像是中毒。”
闻言,小厮猛地睁大了眼睛,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就听大殿外传来了阵刺耳的笑声,白玉堂猛皱眉,轻喊了声,“捂耳!”说着,伸手把景天拉到怀里捂住了他的耳朵。
四鼠等也纷纷捂耳朵,笑声开始越来越响,有几个功力稍弱的水月派的弟子捂着耳朵也支持不住,全身抽搐倒地不起。
千佛洞奇案10闹剧
尖利的笑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天天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好像听到外面有人在笑,还没等听明白,白玉堂就把他搂进怀里捂住了耳朵。其他人也同样捂住耳朵天天纳闷,莫非是那个声音又问题?!但是抬头又见大庭广众的,白玉堂把他搂得那么紧脸上发烧~~
再接着就是好几个水月派的弟子倒地不起,等白玉堂放开他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响,刚才群雄的叫嚣声也都平息了。
“怎么回事?”天天不解地抬头问。
白玉堂不答,只是捏捏他下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天天脸狐疑地摇摇头,“没有。”
“此人内力相当深厚啊!”卢方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说,“老五,江湖上有这号人么?!”
白玉堂低头寻思了下,不语,但是也没有摇头,天天熟悉他的表情,他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确定。
齐岳弯腰给晕倒的手下检查了下,伸手打开扇子,回头吩咐两个手下,“看着这小厮。”说完就带着人走了出去。
卢方对自家兄弟使了个眼色,低声说,“这里头看起来有些文章,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众人点头,快速向殿外走。本着有热闹不凑对不起展家列祖列宗的基本原则,天天抬腿就想往外冲,白玉堂把将他拽住,拖回身边,警告地瞪他眼,“你兴奋什么?!在我身边呆着,动都别动!也不准乱说话。”
天天听了撇撇嘴,小声嘀咕,“切~~神气什么~~”
“听到没?”白玉堂又瞪他眼。
“”瘪嘴,乖乖点头。
众人到了门外,就见大半的“群雄”都东倒西歪,站着的也各个脸色苍白——莫非这都是刚才那声喊造成的??
天天双眼睛四下扫啊扫~~刚才笑的人是谁??好神奇啊好神奇!!只笑了那么声,听到的人就趴下了半,那要是再给他配个麦克风,往战场上推,就不用枪炮原子弹啦!!
这时,就见元太仓指牛车之内的人,喝到:“你个妖人,只会用妖术害人,怎不敢出来以真面目示人?!”
天天就明白了,刚才笑的人应该就是牛车里的这位了~~看这派头~~
“啧啧”天天抬头看身边的白玉堂,拽拽他袖子,小声说,“小白,下次我们坐车,也找头牛来拉!!”
白玉堂真想把他的嘴堵上,无奈现在不是时候,算了。
牛车旁名圣母庙的女子冷笑着说:“好大的口气,圣母娘娘在此!”
此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这就是传说中能控制人心,内力深不可测的圣母娘娘?!
天天继续揪白玉堂的衣角,“小白小白唔~~~”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白玉堂把捂住了嘴。
这时,就见有两个女子将牛车上的车帘挑白色的帐幔向两边分开,从里面缓缓地走出来了个人。也是身的白衣,腰间却没有红绸~~只有头血红的头发甚是骇人
景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掰开白玉堂捂着他嘴的手问,“小白那个,是圣母娘娘?”
白玉堂微微皱眉,“是吧”
“可是~~”歪过脑袋满脸的不解,“为什么是个男的??”
众人看到了从牛车里走出来的人后,都倒抽了口冷气~~
此人穿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很长,披散了垂至膝窝处,样子只能用苍白和妖气来形容~~脸那个白啊~~最瘆人的是,他的头头发,是血红色的而且,这位兄弟虽然很瘦,穿的衣服也很女气,但是——绝对是男的!!
天天看得全身冒鸡皮疙瘩,再加上想到那个男的名字就叫圣母娘娘天天头皮也开始发麻。
那圣母娘娘抬眼环视了圈四周,微微地笑说了句,“人来得不少啊~~~”
天天突然就很想给他接句“我很欣慰”随后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我还以为圣母庙的圣母娘娘是个什么角色呢,原来是个不难不女的人妖!”元佩佩想必是因为元骆青的死,恨死了这个圣母庙,所以说话格外的狠。
那圣母娘娘朝她看了眼,冷笑了声,没有搭理,而是转眼看元太仓,“你在这里招摇撞骗大放厥词,污蔑我圣母庙,我是不得不来澄清下事实。”
“妖人,你害死我爱徒,抢夺幼童来做药,伤天害理的事你圣母庙做得还少么?!”说着,元太仓拔出刀,指着他,“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歪门邪道!”
“哈哈哈~~~”圣母娘娘听到元太仓的话,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刚才吃过亏的江湖群雄们本能地伸手捂耳朵。但白玉堂却是把手放在了身后,没有去给天天捂耳朵,而那圣母娘娘的笑声除了刺耳点之外,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天天在心里说,“这个杀伤力大大的声音,原来还是可调控的~~真方便啊!!好智能呀!!!!”
“元太仓,你少在这儿给我惺惺作态,你找人偷了我的圣母令,还纠结帮江湖人想要铲除我圣母庙,不就是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私欲么?!至于你那个什么徒弟,谁知道他是哪根葱,我根本没找什么人害过他。”圣母娘娘慢条斯理地说完,又笑呵呵地补充“至于我卖幼童做药,这是我们圣母庙的事,伤天害理?死个小娃娃可以救个村几百条人命,何乐不为?!”
天天看他们你言我语的,觉得好笑,这元太仓肯定是有什么事,还有就是刚才圣母娘娘提到那句——元太仓找人偷了圣母令?话说,沉落尹也在这儿,是圣母庙的人还以为沉落尹偷了圣母令呢,还是指元太仓骗孙胜偷了圣母令??
天天转转眼珠,回头瞥见那小厮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跌跌撞撞地从庙里走出来,满眼都是仇恨心里暗道~~要乌龙了!!
果然~~
“元太仓你杀我全家我要你偿命!!”小厮扶着墙,声嘶力竭地喊了声。
众人都很震惊地盯着小厮看,满脸的不解,元太仓脸上微微变色,身边的元晨均对那小厮吼了声,“你胡说什么?!”
小厮声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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