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孙也不理会他俩,急着说“你们快去追吧,截住会儿是会儿,我还要去找白玉堂,求求你们了。”
赵普原本还在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公孙句“求求你”之后,就觉得血往上涌。人家说的是“你们”不是“你”
伸手拉住了准备继续往前跑的公孙道:“先别急。”
“青影!”轻唤了声,就见不知从哪个方向来的,个身穿青衣的蒙面人跪在了他的身后,赵普仿佛已经换了个人,严肃而冷静:“你去白府通知白玉堂。”
“是!”应和声后,那人又在瞬间不见了。
“其他人都去各个方向查找!有目标马上通知我!”
“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有应和声传来,随后公孙就见有多条黑影向四周闪,就消失了。
赵普轻声安慰边的公孙道:“你先别着急,很快就会找到的,我们起沿你刚才来的路线往回找吧。
“嗯”。
贺航看着前面两个急急忙忙赶路的背影他已经彻底被遗忘了。
身边突然又落下了个身着赭色短装,蒙着面的男子。
贺航瞥了他眼到:“赭影,你怎么没去?”
那男子不紧不慢地道:“人手够了吧,我要在这里看戏。”
贺航看了看身边人露在面罩外的双兴味盎然的眼睛,无奈地问:“你有什么看法?”
那赭衣人沉吟了会道:“那个黄半仙杀不得。”
点头,贺表示同意:“我也这么觉得。对了,那个什么水鱼派你听说过么?”
“管他什么水鱼派,就算是鲨鱼派今晚也灭定了。”赭影耸耸肩。
“怎么说?”
看了看还是头雾水的贺航,赭影拍了拍他肩膀道:“因为他下子招惹了两个死都不应该去招惹的人物。”说完就闪没影了。
留下贺航在原地想啊想:“两个??元帅是不能招惹没错,还有个是谁嘞”
黑狗奇案10横生枝节
黑色的东西,总能让人感觉到丝莫名的伤感。在城市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景天,印象中的黑夜总是有万家的灯火,星星点点每次看到那些灯火,他总能想到很多东西,比如说家人围坐在桌前吃热腾腾的饭菜;比如是场激烈的足球赛,总之每个画面都很热闹很温暖。
他从来不知道夜晚也可以这样点温度都没有,透过马车的车帘,可以看到的只有黑暗而已,连月光都几乎感受不到。
景天直沉默,只是静静地盯着车外点点远去的黑暗,似乎是想要透过那层夜幕看到千年后的灯火样。
坐在旁边的齐岳认真地打量着这个他刚刚抢回来的人,起初以为按他的性格,到了车上后定会大吵大闹,但是景天却出奇地安静。而偏偏这个本该灵动的人,又会如此地适合安静,看起来有点可怜,像只走丢了的小猫样。
不知不觉地,齐岳伸出了手去触碰景天露在衣袖外的小截手腕,上面有几道深深的指印,是刚才他留下的杰作。
却不料在触到他皮肤的刹那,被那人狠狠地拍开了手。
那个原本安静得有点伤感的人已经警觉地绷紧了身子,瞪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看他,惹得齐岳又笑出了声,这人,还真像只猫。
“你怎么直不说话?”齐岳摆弄着手里的象牙骨折扇,含笑问道。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景天懒懒地回答,又恢复到刚才的坐姿,想继续看窗外。
“呵”齐岳却不让他如愿,他挤到景天身边坐下道,“你好像很讨厌我。”
景天不耐烦地白了他眼,小声嘀咕“废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带你回去住几天。等白玉堂来接你的时候,我就把你还给他。”
“哼”景天继续窝在车边小声嘀咕,“绑架,非法拘禁,聚众斗殴,扰乱社会秩序,破坏公共财物,危害人类发展!你这家伙的罪行罄竹难书,洗干净了等着坐牢吧”
“你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齐岳凑上前去。
景天斜着眼看他,突然发现其实齐岳很年轻,好像和自己差不多大:“你为什么定要白玉堂和你比武?”
“嗯”齐岳思考了下说:“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景天认真地看了他会:“只有这样??”
“还有,我想见识下什么是传说中的天下第刀。”
景天无奈地看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有很多方法可以去和他单挑啊!!你可以去他家门口骂街!可以去拆他的房子,还有,只要你当着他的面叫他声美人,他保证会很主动地说要宰了你,那你就可以和他打个痛快啦!!干吗要用绑架这种多此举的复杂手段啊??”
齐岳嫌恶地皱起眉头道:“那么做多没品味”
景天痛心疾首地想“这孩子的情操教育有问题”
突然,不紧不慢地行驶着的马车停了下来,就听外面赶车的青衣人道:“少主,有人拦路。”
“?”齐岳和景天都是愣,挑起车帘看,就更愣了,站在前面的人,竟然是姚乐正?!
“姚老板?”景天满脸的惊讶,想走上两步,却被齐岳把扯住,反刚才的温和,大力地把景天扔回了车里,然后自己跳出了车。
“你有什么事?”齐岳打理了下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衫。
姚乐正笑着道:“哦,你车上那位小兄弟,是我的个朋友,我想让你把他留下。”
齐岳笑了,回头看了看坐在车里,脑袋钻出车帘看着外面情况的展景天道:“景天,你要不要和他走呢?”
景天歪着头想了想道:“还是算了。”
姚乐正皱了皱眉,复又恢复了那职业性的笑容道:“景天又在开玩笑了,难道你想跟着他走么?五爷会担心的。”
展景天点头:“我知道。”
“那就跟我回去吧。”姚乐正松了口气。
“不要。”景天还是摇头。
“”姚乐正深深地看了景天眼“能给我个理由么?”
“嗯,我也想知道。”齐岳也略带好奇地盯着景天。
景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怕万,就怕万。”
“怎么说?”对峙的两人倒是非常默契。
“如果姚老板是好意救我,我拒绝你无非辜负了你番好意,但是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就不样了。”景天索性盘腿坐下,用手托着下巴悠闲地说:“如果我跟着齐岳走,那么白玉堂就知道到哪里去救我,而且他也知道对手是谁。可是如果我跟着你走了,你又把我藏了起来,那么白玉堂就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救我,也不知道要对付的是谁了。”
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后,齐岳突然笑着问姚乐正:“白玉堂真幸运是不是?”
姚乐正看着展景天点了点头道:“的确。”
“那你现在还要不要救他呢?”齐岳含笑问,“不救的话,我就带他走了。”
“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拖延些时间哦。要不要我和他过几招??”姚乐天还是笑得人畜无害:“以五爷的轻功,不出半个时辰就应该可以追上来了。”
景天低下头,转开,轻声说:“不用。”
姚乐正沉吟半晌,幽幽叹了口气,道:“无论我是敌是友,你都不想欠我半分人情,这样,也就不会给白玉堂造成任何负担了,对吧?”
景天不语,那相齐岳已经没了耐性,刚想说什么,突然就向旁的树丛里看去,姚乐正也是同样的反应。
齐岳抬手就将那象牙骨的折扇甩了出去,白光闪现处,树丛里传来了声闷哼,接着,就见黑影闪,“嗤”地声,枚闪着蓝色莹光的信号火焰直窜云霄。
“这是朝廷用的联络信号?”齐岳皱眉。
“哼,看来有人来横插杠了,我们时间不多啊”话音落处,就见姚乐正的身形晃,瞬间已经落在了景天的面前,伸手过来就抓。景天大惊退开,但那手还没沾到他的衣襟,就被插到中间的齐岳挥掌架开了。姚乐正伸出另只手,齐岳又挡开两人就这样围着马车和景天,拆起了招。
景天只听得耳边呼呼生风,眼前光影乱闪,也看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正慌乱间,四周突然躁动了起来,随着“嗖嗖”的声音,就见数十条黑影落到了他们的不远处,默契地将马车围在了中间。然后,数枚照明的焰火被扔上了天空,将那原本夜幕低垂的苍穹照得亮如白昼,景天被强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混乱间,就听远处传来公孙的惊呼声:“天天”
黑狗奇案11意外
照明焰火刺目的光芒敛去后,四周又暗了下来。影卫和水月派的弟子们点起了数盏火把。昏黄的光线中,被围在中间的马车上,齐岳和姚乐正身形交错,打得不可开交。
景天夹在两人中间,只觉两耳生风,四周衣袖翻飞,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站直了不动。
公孙看到这般情景,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们这么打法,会不会伤到天天?”
赵普摇头道:“两边都是高手,应该不会。”
“已经打起来了啊?”随后赶到的贺航落到他们身边,“咦?那不是晚风楼的姚老板么?他会武功的么?”
赵普皱着眉:“他招式邪得很,不像中原路数”
“先救人要紧!”公孙在旁催促。
可就在赵普和贺航准备动手时,变故突发。
姚乐正忽然收了招,对齐岳道:“救兵看来不好对付,这人我不要了,让给你吧”说完,他虚晃招,跳出圈外作势飞走。在齐岳略楞神之际,就见姚乐正在空中挥手,几道蓝光划空而过。
齐岳暗道声“不好”,连忙闪头避开,几枚蓝色钢针应声插入地面。
这下就给了姚乐正个空档,他身形在空中猛地扭转,回手把拽住了展景天的前襟,使劲景天还没来得及哼声,就被他带着飞到了数丈开外。
姚乐正刚落地,眼前就出现了数道黑影,他在脚沾地面的同时,瞬间拔地而起,景天只觉自己下子就飞上了天,心道:“特技啊!!这绝对是特技啊”
还没感叹完,眼前白影闪,齐岳已经追了上来。姚乐正又摆手,数道蓝光射出,齐岳无奈只得避开,而姚乐正也乘机带着景天落到了众人的对面。
寒光闪,把带着蓝色妖异光芒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景天的脖子上,影卫们还欲往上冲,却见赵普抬手,众人立刻退开。
就这样,景天被姚乐正挟持在角,另外两派人各在对角站定,边是齐岳和水月派的弟子,另边是赵普等人,三方成鼎足之势对峙。
“姚老板,这是何意?”赵普打量了下眼前的情势后,不紧不慢地发问。
姚乐正淡淡笑:“原来是九王爷,难怪那么大的阵仗。”随后又看了公孙眼“公孙先生好本事,这个帮手找的,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对不对啊,齐帮主?”
齐岳冷眼看他:“原来你直都在暗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吧?”
姚乐正点点头,是啊,切都和我计划的差不多,只可惜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人心啊。”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景天眼。
景天低头不语,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在疑惑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姚乐正似乎和先前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样。而且,和他靠得近了,景天闻到他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似乎是在哪里闻过,但又时半会想不起来
“姚乐正,你想怎么样?”贺航就是不待见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
“想怎样?我想带他走啊。”姚乐正停顿了下,又摇了摇头说:“不过看起来好像有点困难。”
“知道就快放人。”贺航不耐烦地呵斥。
“那可不行,就这样把人放了,那我这晚上岂不就亏大了。”姚乐正转了转眼珠,对这赵普道:“难得王爷爷在这里,不如用其他的什么来交换吧。”
“哦”赵普似乎也来了兴致,“你倒说说要本王用什么东西来换?”
“在下听说王爷早年带兵打仗时,曾经在关外某地发现了大匈奴王的墓地是吧。”
赵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有这回事,四年前的事了。”
“很简单。”姚乐正显得有些急切,“不如王爷告诉我,那个墓葬的具体方位在哪,怎么样?”
沉默了片刻后,赵普的眼光变得深邃,那原本深棕色的瞳仁似乎在瞬间变浅了些,接近于深灰色。站在他身边的贺航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那几个影卫也绷紧了身体,他们知道,这是赵普动杀机时的表现,他们的元帅只有在两军阵前杀得兴起时,眸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颜色。
“呵呵你是什么人?”瞬间变冷的语调,让边的公孙惊。
景天感觉到身后人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变得冰凉,似乎也很紧张,“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王爷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赵普冷笑:“你只是个奴才而已,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你?”姚乐正愣。
“你主子只是叫你来抓人的,应该没想到你会笨到和我说这么多话吧!”赵普说着,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公孙道:“先生还真是我的福星啊,要不是今天巧遇,我还没那么大收获呢。”
而他对面的公孙则是双眉紧锁,言不发。
赵普无奈地对着姚乐正耸了耸肩道:“你今夜说得太多了,回去,也至多死。现在唯还有你活命机会的,就是我九王府的大牢。”
那人的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咬着牙说:“你不用吓唬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知道了目的又能怎样?”
“他不知道,我知道。”直沉默的景天突然开口。
包括姚乐正在内,众人同时惊讶地看向展景天。
景天慢条斯理地道:“你跟本不是姚乐正,真正的姚老板早就回去了。”
“你你说什么?”那人这惊非同小可,却听景天接着说:“我知道你是谁,因为我不久前见过你”
“闭嘴!”那人猛地拽景天,刀子又靠近了几分,已经贴上了颈间那白皙的皮肤。
“呵”景天却也不为所动,“你还是认栽吧,见过你的人,不只我个吧?”
姚乐正似乎是慌了,景天发现他的手抖动得更加厉害:“你是说,白玉堂”
赵普发出了声极轻的赞叹:“聪明。”
“你”姚乐正也猛地醒悟了过来,看到景天眼中的那抹狡黠,恶狠狠地说:“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拿话套我。”
“哈哈”边直看着戏的齐岳笑道:“看来你是最近,景天和白玉堂同时见过的某个人。”
“而且还和晚风楼的老板姚乐正很熟。”公孙在边补充道。
“我还听说”赵普突然抬头看了看夜空,缓缓地说,“锦毛鼠白玉堂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精通书画,只要见过眼的人,就能笔不差地画出来是不是?”
话音落处,就听个冷冽的声音在风中清晰地散开
“那是自然!”
黑狗奇案12如影随形
赵普是抬头对着天空说的话,而回话的声音也的确是从众人的头顶洒下来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头望去,但是,头顶除了星空什么也没有。
就算是贺航这样的高手,凝神静气,愣是无法分辨出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不由的头皮发麻忽感背后微凉,刚要回头,就见自己肩头道白影闪而过,忙顺着方向望去,却仍是什么都没有,大惊,就听身边的赵普轻道:“如影随形”
在场的人都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有个白色的影子,但是闪之后,却又不见了踪影,贺航就听赵普用少见的严肃口吻说:“仔细看,机会难得。”
话音刚落,就听姚乐正声惊呼,白玉堂赫然就站在他的身边,猛地转身,但白影晃就没了,忽觉拿着刀的手麻,暗道了声“不好”,连忙敛身回头,又觉背后凉,如鬼魅般的白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还被他挟持在身前的展景天突然不见了
景天就更糊涂了,只觉脖子上的刀下子就没了,背后的温度似是熟悉,刚要回头看,就见白玉堂在他旁边对他挑起嘴角笑,闪又没了,接着,就觉眼前道冷光打了个晃,那种好听的金属划擦声他知道,是大夏龙雀出鞘的声音再回过神来时,就觉腰上紧,双脚离地,然后,稳稳地落到了公孙的身边,身体有些不听使唤,莫明其妙地就向前倒去,被人扶住,才如梦初醒地发现,白玉堂正抓着他的胳膊,站在他面前。
“天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直到公孙欢呼声,扑上去抱住大难得脱的景天,其他人才还醒了过来。
白玉堂对着边若有所思的赵普道:“欠你个人情。”
赵普无所谓地扬了扬眉“你已经还了”
话音刚落,就听留在原地的姚乐正声惨叫。
众人向他望去,只见姚乐正呆站在那里,似是被点了|岤,动不动,而他的左手手肘处往下,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左手,正抓着那把淬了毒的匕首,静静地躺在赵普的脚边。贺航和几个影卫同时咽了口唾沫,他们谁也没看清这刀是什么时候出的
另边的齐岳也是紧紧地皱着眉。
公孙把景天从上到下打量了遍,发现丝油皮都没擦破,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景天像是才清醒过来,激动地拉着边白玉堂的衣袖摇啊摇:“大侠我错啦我直以为金庸爷爷写的东西都是骗人的!!原来真的有啊你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白玉堂脸踩到狗屎的表情,把景天推给公孙道:“你再检查检查,我看他病得不轻!”
边的赵普小声地问贺航:“象龙十八掌是什么?”
贺航摸着下巴:“不知道啊,又是象,又是龙的,听就很厉害这个白玉堂真是深不可测啊”
贺航和几个影卫走到了姚乐正身边,见他虽然伤得极重,疼得脸上全是冷汗,但是神志还算清醒,而且没有流多少血,可能是因为白玉堂点了他的|岤道。他们发现姚乐正手肘处的刀伤平整,感觉就像是有层冻伤在上面,切面上几乎没有血迹。
公孙检查了伤口后,略作了下包扎,就说没事了,只是再也没法拿刀了。
贺航伸手在姚乐正的脸上阵摸索,终于在下颌处找到了丝裂缝,用力撕,就揭下了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张普通到平庸的面孔。景天左思右想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白玉堂轻轻拍他的脑袋道:“他是晚风楼里的小厮。”
景天拍着额头想了好会,才不很确定地问:“送葡萄那个?”
白玉堂尴尬地点点头,引得边的公孙好奇地问:“什么葡萄?”
“咳”白玉堂咳嗽了声转开脸,景天笑嘻嘻地道:“晚风楼的水晶葡萄很好吃哦。”
赵普令人把那小厮收押了,因为事关军务,开封府的人也不好插手。赵普倒是很客气,说包大人要提审的话,他随时把人送过去。随后,就拽着还很好奇接下来事态如何发展的贺航走了。
赵普众人离开之后,就只剩下了还等在原地的,水月派的人马。
白玉堂看了看好整以暇地坐在马车上的齐岳。
齐岳也在打量白玉堂。
他们两人虽然都穿身白衣,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如果齐岳的白是种纯粹的话,那么白玉堂的白就是种脱俗。
景天觉得齐岳应该是在后悔的,他不该这么草率就招惹白玉堂。
虽然景天不会武功,但还是可以感觉到齐岳和白玉堂似乎不是个级别的,而这次白玉堂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想到齐岳可能会像刚才那个小厮样,景天突然有些不忍,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坏。
“刚才那招就是如影随形么?”齐岳不慌不忙地又打开了他那把扇子:“果然是名不虚传。”
景天小心地观察了下白玉堂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什么不妥,就又看了眼边的公孙。
公孙此时正在研究刚才从小厮身上揭下来的那张人皮面具,脸的专注,根本不关心这里的暗潮汹涌。
“是他绑架你?”白玉堂收回目光,转脸看景天。
“呃他也算变相救了我,这次也没什么损失”景天考虑着措辞,有点慌乱。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算坏心办好事,所以让我别为难他?”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看着景天的眼睛:“是不是?”
“我也没什么事”景天小声。
“那要等你断胳膊断腿的,才算有事么?”白玉堂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还是等被抓到什么地方卖了,或者连小命都弄丢了,再来给你报仇?”
景天感觉委屈,从见面到现在,白玉堂从没对自己这么凶过,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白玉堂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终是轻轻叹了口气,说了声“算了!”,就转身往开封的方向走去。
旁的公孙也站起来,拉着仍低头不语的景天跟上,同往回走去。
“少主”身边的青衣人上前步:“我们接下来”
齐岳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再说。”说完,回了马车里,坐定后,才发现自己竟已是身的冷汗。
呆呆望着刚才景天坐过的地方,凝神良久
回开封的路上,三人都沉默无语。进府后,景天径自回了房间,也不说话,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白玉堂没有回白府,而是住进了景天隔壁的客房,晚间躺床上想想,自己好像是说得过分了点,因为想起了以前——展昭虽然武艺高强,但还总是因为心慈手软,搞得全身是伤,景天点功夫都没有想到这里,就是心头火起:“没功夫,惹是生非就谁都没他厉害!!”
半夜,就听景天房里“咚”地声,白玉堂猛地起身出屋,推开了隔壁的房门,看到房中的情形后,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不是有人偷袭,而是景天抱着枕头滚到了地上,还没醒,仍然抱着枕头美滋滋地打着呼噜
无奈地伸手把他抱起来,还没放上床,就听怀里那只恨恨地骂了句:“混蛋!白玉堂!”
惊!低头看。
接着打呼噜
是夜,开封众人被展景天高分贝的声惨叫惊醒
黑狗奇案13线索和方案
次日的清晨,景天起了个大早,揉着昨晚上被摔疼了的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了房间的大门。
走到院子里时,正遇上穿着官服,急匆匆往外赶的张龙和赵虎。
“张大哥,赵大哥。这么早是去哪里啊?”景天兴致勃勃地凑上去。
“景天啊,我们要去晚风楼。”赵虎傻呵呵地回答。
“”景天脸的鄙夷,“这么早??大哥好兴致啊!!”
张龙抬手就给了赵虎个暴栗,“你说话别大喘气行不行?!”
赵虎脸委屈:“又没有说错,是大人让我们去晚风楼请姚乐正和陈霏霏的啊”
汗景天安慰性地拍了拍赵虎的肩。
张龙接着说:“王朝和马汉去九王府提昨晚被抓的那个小厮了,景天你快吃了早饭去大人书房吧。”说完,两人就走了。
景天叼着包子冲进书房时,包拯,公孙以及白玉堂正在研究案情。景天见白玉堂抬起头来朝他狠狠瞪了眼,惊得差点把整个包子都咽下去,噎得直喊水。公孙打着哈欠递了杯水给他,“天天昨晚上睡得还好吧?”
“呵呵”干笑两声后,景天老老实实地捧着杯子站到包拯身边,笑嘻嘻地说:“今天天气好好哦,大人要三堂会审啊??有没有什么方案呢?”
“哦?”包拯脸带兴味地抬头看景天,“景天这么问,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嘿嘿”景天抱着杯子诈地乐了下,伸出爪子比了个二,说:“两套方案。”
“哪两套?”边的白玉堂靠着桌子端详景天,“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计划,穷追猛打。b计划,欲擒故纵。”自动屏蔽掉白玉堂的后半句话,景天今天心情不错,忍了!
“具体怎么说?”公孙放下了手里的卷宗,认真地听。
见已成功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景天就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把自己昨晚研究的方案讲了出来。
“首先呢,我们梳理下案情。经过昨晚上的事情,出现了条线索,把两个看起来毫无关联的案子缠到起了。”
“嗯!”包拯点头,“你是说黑狗报案的那个案子,和昨晚假姚乐正的案子?”
“没错。”景天在张白纸上画了两个黑圈,个圈里用朱砂写了个狗,另个里写了个姚。“把这两个案件分开看,现在每个案子都有了些进展。先说狗狗的那个案子,这个案子的疑点主要有三个:,是时间的问题。”说着在那个圈旁边划了横,写了“时间”两字。
公孙把几份卷宗上的时间都打了红圈,说:“案件是发生在四天前,现场伪造在大概5天前,不过凶手想要造成的效果呢,应该是在三年前。而五里坡的那个案件呢,是发生在七年前,卷宗上说,人死了三年,那么就是十年前的事情,和陈霏霏说的那场山火的时间样。”
“没错!”景天又用朱砂标了三,七,和十几个数字。接着再划了横道:“第二个是地点。”
包拯点头:“十年前案件的地点,是在桃林五里坡,这次案件伪造的地点是开封近郊,这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第三个就是受害的人数了。”景天再划。“七年前报案时,骸骨的数量是四,前几天的案件则有五具,前后相差了具小孩的骨骸。如果假设这几人就是陈霏霏的家人的话,那么,差的就是她的那位堂哥了。”
直在旁不语的白玉堂突然说“做那么多事情,总有个理由吧。”
“对!”景天赞同,“我们大胆设想下,肯定有个人在幕后,伪造了那个现场,还让狗来报案,花了那么多心思,无非是想引导我们进入案情,而且很可能就是七年前的那个案件里。”
公孙点头:“很有可能十年前五里坡的山火案有问题。”
“就是说,关键在那件山火案上。”景天补充。
众人表示赞同。
“接下来说昨晚那件事。”景天在“姚”字的那个圈旁边也划了三横,“也有三个疑点。”
“第!那个小厮的来历。”景天写上“来历”两字。
白玉堂想了下说:“他的功夫很特别,不是中原人。”
“嗯!”公孙点头,“赵普也这么说,而且他好像对那人的来历有些了解。”
“第二,就是那人的目的了。”景天接着说:“这人的目的,赵普倒是可能真的知道,因为说到了什么大匈奴王的墓之类的,不过最奇怪的就是,他为什么要抓我呢??”
其他三人也沉默下来,这的确让人奇怪,如果说齐岳抓景天是为了激怒白玉堂和他比武,那可以理解,可那人抓景天是为什么呢?”
“最后,就是姚乐正和晚风楼了!”景天道:“这也就是把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的线索了。”
“的确。”包拯皱眉沉吟,“切似乎都和晚风楼有关系,假扮姚乐正的人就藏在晚风楼里,而那个陈霏霏也恰恰是晚风楼的人。”
“还有。”白玉堂在旁补充:“上次的花魁也是晚风楼的人,她和火萤有关。”
“天天?怎么啦?”公孙拍了拍边突然开始发呆的展景天,“你还没说你那两套方案呢。”
“哦”景天回过神来,道:“我是觉得呢,对于这几个人,我们采取不同的方法比较好,对于陈霏霏和那个小厮呢,最好就是穷追猛打了,知道得越详细,对我们越有利,而且要确保他们不是在说谎。对于姚乐正呢,最好就是欲擒故纵,先看看他的表现,然后暗中调查比较好,不然会打草惊蛇”
景天的话刚说完,就听门外跑来的衙役报告,张龙赵虎和王朝马汉已经把人都找来了。
包拯点了点头说,就按景天说的办,我们去会客厅见客,来个三堂会审。说完就起身带头往外走。
公孙随后也出去了,白玉堂起身要走,却见景天还坐在那里似乎是在发呆,刚想去叫他声,就见景天下子蹦了起来,抓住他道:“我想起来了!”
白玉堂被他说得愣:“想起来什么?”
景天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案子里的那个净清小和尚?”
白玉堂点头。
景天道:“我昨天,闻到那个假的姚乐正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刚才你说到火萤我就想起来了,那种味道我在净清身上也闻到过,是种寺院里香火的味道。”
“香火?”白玉堂皱眉:“你是说寺庙里的可是他只呆在妓院里。”
“对啊!所以可疑啊!”景天连连点头,“待会儿我们再注意下其它几个人,看有没有这种味道,尤其是那个姚乐正。”说完,就急匆匆地拉了白玉堂往外跑。
路过院子时,景天对着正给狗狗喂早饭的小四子喊:“小四子,把狗放到前面去。”
黑狗奇案14查问
把大黑狗放出来的结果,就是它追着贺航绕着开封府的大院跑了九圈,最后,人狗双双不支,倒地不起。你问贺航来干什么?因为九王爷也来了,亲自押着昨晚抓住的小厮。
姚乐正和陈霏霏刚看到那小厮时明显地愣。
“小六?你怎么在这?”姚乐正看着小六断手处的伤脸疑惑,“包大人,这是?”
“姚老板不用紧张。”公孙笑着说,“他的确是你晚风楼的人吧?”
“没错,他是我那里的伙计,专门负责招待客人的,唤作小六。”姚乐正回答的脸坦然,“敢问大人,他犯了何罪?”
包拯也不答话,只是说:“你可否介绍下此人的来历。”
“可以。”姚乐正点头,“他是大概三年前来我店里投奔的,说他老家遭了洪灾,家人都死光了,无依无靠,因此我就收下了他,做了个跑腿的伙计。他在晚风楼做了三年,直都很规矩。”
“你可知他会武?”包拯接着问。
“什么?”姚乐正吃了惊,“我不知道”
包拯点点头,“本府只是询问下相关的情况,看来姚老板并不知情,此人触犯了国法,因此要留在府衙之内,听候发落。”
姚乐正连忙道:“包大人仅管公事公办,是在下疏于管教才对。”
“另外,本府有些案情要问下陈姑娘,姚老板可先行回去,等本府问完,自会派人送她回晚风楼。”
包拯的话音刚落,边的贺航似乎有些着急,看了看始终坐着言不发的赵普。赵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姚乐正略有迟疑地看身边的陈霏霏,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于是,姚乐正向在座的各位行了个礼说:“那么,在下先行告辞了,包大人如果还有什么疑问,请随时传唤。”说完,转身离去。
“啊!姚老板我送你出去。”景天连忙从座位上起来,追上姚乐正,也许是赶得太急了,被门槛绊了个趔趄,头就向前栽去。就在要着地的瞬间,姚乐正以极快的手法,把将景天捞了起来。景天抱着姚乐正扶他的胳膊,脸的余惊未消。
“好险诺,好险”景天站好后拍着胸口,“幸亏姚老板反应快,看不出来,你手还蛮有劲的么!”
在座的赵普和白玉堂对望了眼,心中明了“这姚乐正会武,而且不差。”
姚乐正低头看了看眼前笑得派天真的展景天,脸上颜色稍稍变换了下,随即又回复了笑容道:“小兄弟要小心哦。”
景天连忙摆手道:“你可别再叫我小心咯,像上次,你说我就出事。”说着,也不等姚乐正说话,就往外走,嘴里还说:“请,请”
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了姚乐正,景天撒丫子就奔回了客厅,此时,那个小六已经被贺航先押到了下面。厅里只剩下了陈霏霏,包拯,公孙,白玉堂和赵普。
景天急急忙忙地冲回来,白玉堂朝他略抬眼,景天就摇摇头。姚乐正身上并没有那种香火味道。
“陈姑娘可否把当年五里坡山火的具体经过详细地跟本府讲述下。”包拯开始了问话。
陈霏霏又将当年的经过讲述了遍,说的和昨晚在五里坡告诉公孙跟景天的差不多。
“姑娘看到刚才院中的黑狗没有?”公孙问。
“看到了。”陈霏霏答,“很漂亮的条狗。”
“你喜欢狗呀?”景天意义不明地问。
“嗯。”陈霏霏点头,脸上浅浅的笑容,“以前我们家就有条,叫阿金,爹爹他们上山打猎时都带着他。”
“那也是条黑狗么?”景天接着问。
“是条大黄狗。”陈霏霏神情暗淡地道“不过后来阿金上山叫狼给咬了,回来没多久就死了。”
包拯接着问:“陈姑娘可否详细谈谈有关你堂哥的事情。”
陈霏霏似是有些疑惑,但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我堂哥名叫陈丘,比我大两岁,他直都很疼我,也很懂事具体的事情,因为那时我还很小,所以记不大清了。
“你堂哥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之类的”景天突然问。
“特征?”陈霏霏不解。
“就是呃,就是和别人不样的地方,比如说,残疾啊,胎记啊之类的”
“没有,没有”陈霏霏摇着头,“我堂哥身体直都很好,胎记什么的也没有。不过,我记得堂哥左手的小臂上有道很深的伤疤。”
“伤疤?”公孙似乎是很感兴趣。
“嗯。”陈霏霏回忆了下说,“就是在左手的小臂上!那年他不小心让逮狐狸的夹子给夹了,伤得可重了,痊愈之后就留下了很长的道疤”
之后的问话,兜兜转转始终也没什么进展。
最后,包拯无奈只好让陈霏霏先回去。景天又自告奋勇要送陈霏霏,还拉上了白玉堂,包拯明白他是想乘机去调查下晚风楼,所以就同意了。
两人离开后,贺航把小六又押了上来,那小六像是豁出去了,任你怎么问,就是不张嘴。
公孙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让贺航解开了小六的上衣,果然见小六的胸口纹着火萤的标志。那小六见众人发现了他的纹身,霎时脸色灰白。
赵普让贺航把小六带回王府的大牢,想办法让他开口。包拯知道赵普久在军中,对于审讯逼供定是有套,也就默许了。毕竟这个火萤事关重大,而且不知为什么,已经盯上了景天,能查出来哪怕是点线索也是好的。
贺航押人走后,包拯就问起赵普有关火萤和大匈奴王墓的事情。
赵普虽然为人喜欢花天酒地,在朝野口碑不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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