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纠结着。
旁边的楚易飞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一向做事有分寸,会思考,很冷静,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啊?好了,别的我也不说了,赶紧抱着孩子跟我去医院吧!”
楚易飞让出一条道,让他走。
可是冷枭却在徘徊,就顾着他那点面子。
楚易飞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推他。
“走吧,你要是再晚去几步,小心后悔你一辈子。”
说也奇怪,他这会儿,破天荒的没有怒吼楚易飞,而是慢吞吞的跟着他上了车,去医院。
与此同时,医院里
为了相互有个照应,流苏硬是叫唐宗曜把司徒青玄的病房给搬到她胳膊来了。
她本来坐在床上一直发呆,心口又闷又痛,直到想起司徒青玄,她才知道过来看他。
看他后,他就要求唐宗曜把他推到她的病房隔壁来,这样她也好照顾他!
刚安排好,流苏就坐在司徒青玄的床边,一边给他剥橘子,一边说:“以后,别再那么傻了,别人打你的时候,你也要加倍的奉还回去,知道吗?”
床上满脸裹着纱布的司徒青玄,笑了笑,睨眼瞧她,“我打他的话,你会心疼的。”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可听在流苏的耳朵里,去是无比感动与心疼。
他都被他成这个样子了,还在乎她心疼那男人?
流苏冷眼瞪着他,气鼓鼓的说:“你现在杀了他,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冷枭……”
她捏着那个橘子,咬牙切齿的念着他的名字,恨不得那东西就是冷枭,然后她搓在手心里狠狠的揉捏。
“别开玩笑了!”司徒青玄躺在床上,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笑得满眼都是温柔,“我知道的,你这辈子最心疼的人就是他,为了不让你心疼他受到一点儿的伤害,所以我宁愿承受太多的痛,都不会动手伤他一根汗毛。”
本来现在流苏就气那男人,这家伙说话,还处处都维护他,她气得站起身,“我看你就是找虐,你舍不得动他是吧?那你就活该被打成这样,哼!”
她气得转身要走,司徒青玄突然痛叫一声,“啊?”
流苏下意识的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哪里又疼了?”
司徒青玄皱着眉,抿着唇,一副疼得要死的模样,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这里!”
“这里?”流苏信以为真,担心的盯着他问,“他是不是打到你的心脏了?我们去照个ct照吧?”
他痛苦的摇摇头,“我歇息一会儿,估计很快就好了。”
他在不经意间,拿着她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上按压着,贪婪的闭上双眼,“嗯,这样舒服多了。”
流苏压着他的胸口,见他表情缓和了不少,她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赶紧放开手。
可她刚一放开,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抱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是躺在床上的,流苏站在床边,被他这一抱,她整个人俯趴在他的身上,姿势说不出的暧昧。
流苏想要撑起身子来,可他却抱着不放,“流苏,别动,让我抱一会儿,感觉你这样压着,胸口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她果真就那样趴在他的身上,没再动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明知道这样有点儿不合适,可她却趴着就不想起来了。
他的胸口很温热,像是冬天里遇到的一炉暖火,让她心里痒痒的,暖暖的,感觉说不出的舒适。
就在她放下心,轻轻的闭上双眸,安心的趴在他的胸口时,突然,病房门口传来一声冷嘲,“哼,我还真以为,是我无理取闹,是我误会了她呢,没想到……我一离开,俩人这么迫不及待了。”
闻声,流苏猛地起身,扭头看向病房门口。
当看见门口冷枭抱着孩子,看着她笑得眼底都是阴狠,怨恨的时候,她知道,大事不好了。
冷枭直接没有勇气看下去了,抱着孩子,掉头就走。
“枭……”楚易飞叫了一声,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很无奈啊,走上前来一把拉着流苏问,“苏苏,你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劝他回来跟你道歉的,你怎么又跟他……”
转眼看着床上的司徒青玄,楚易飞恨得牙痒痒,“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好了,又给冷枭误会了。”
流苏坐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感觉得出来,刚才冷枭看她的目光,里面满带着恨意。
这回,他是真的恨她了。
流苏想起身追出去,可是闭着眼睛一想,他连验dna的事都做得出来,就算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她什么都不想说,起身跑回自己的病房,埋头在床上,呜呜咽咽的抽泣着。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每次都要当着冷枭的面,跟司徒青玄亲热的,她只是觉得,司徒青玄为她做了那么多,他受伤了,她就去看看他,然后……
会趴在他的身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枭,冷枭你为什么每次都撞在那个点上啊?
她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在那个点上让他撞见啊?流苏捏着拳头捶床,捶得啪啪的作响着,胳膊的司徒青玄跟楚易飞都能听得见。
楚易飞冷眼瞪着司徒青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司徒青玄微笑,就算受了伤,可那张脸笑起来,依然是如此的风华绝代。
“我又不是曹操我会神机妙算,我怎么知道他会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啊?”
楚易飞头痛得都快炸了,他单独跟流苏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故意制造这些小插曲,他倒好,一上台就直接给冷枭万箭穿心,那家伙,指不定回去后,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痛苦吧!
其实,说也奇怪,楚易飞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在乎流苏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都觉得有些惊讶,他怎么突然就不在乎了?
难道……
对她的感情淡了?
还是明知道不可能,所以就干脆放下了?
楚易飞笑了笑,这放下的时间,也忒快了点吧?
……
冷枭这回是真的气炸了,不,他没有气,脸上压根就没什么表情,一贯的冷着脸,拒人千里的感觉。
他又抱着孩子回来了,可一回来,就吩咐无双,“收拾行礼,我们回美国。”
他说得特别平静,口气中完全听不出来有什么事。
无双愣愣的看着他,呆了一会儿。
冷枭重复,“双儿,去收拾行李,我们回美国。”
无双反应过来,赶紧不可思议的确认,“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看着她,淡淡的表情,配着淡淡的音量,“嗯!”
下意识的,无双笑起来,激动的应着,“嗯,好,我这就去收拾。”
冷枭又叫住她,“算了,你来帮我抱着孩子,我去收拾吧,顺便在网上订机票。”
无双没有说什么,赶紧过来从他怀中抱过孩子。
冷枭迅速上了楼。
看着正在熟睡的小家伙,无双贴过去脸,往她脸上蹭了蹭,“小家伙,我还要感谢你哦,是你让你爸爸愿意跟我一起回美国了,放心吧,以后只有我,你爸爸,还有你在的时间里,小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你要乖乖的听话,健健康康的长大哦。”
她笑起来,盯着那熟睡的小家伙,说着说着,眼睛竟然就湿了。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感觉心里一下子好落寞,好难受。
她想想,要是之前自己的孩子没有流掉,那么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出生了?
她的孩子要是出生了,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无双幻想着,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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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时间过得飞快
几天过去了,流苏也出院了,从那日在医院冷枭撞见她趴在司徒青玄身上后,流苏就再也没有见过冷枭。
本来她不想管的,可是想到自己才出生的女儿,她又不得不叫大哥派人去找。
没想到,找到的消息是,他出国了。
他出国了,而且是带着她才出生两天的女儿。
想到这里,流苏撕心裂肺,觉得那男人,做得简直太无情了。
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把女儿从她身边带走啊。
她想去找他要回女儿,可美国那么大,她去哪儿找啊。
再加上她没有抱着孩子去给司徒青玄的爷爷,司徒青玄又被逼回了林海。
流苏不忍心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坐在轮椅上,看着那巴掌大的天空,所以,她跟着司徒青玄去了。
尽管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女儿,可是一想到冷枭,更让她觉得寒心。
他最好要把她的女儿养得健健康康的,否则,有朝一日她要是找到他们了,她一定会杀了那男人的。
陪着司徒青玄在林海的日子里,他们每天都会坐在湖边,看着湖中的鱼儿游来游去,看着天空的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还有那一阵阵掠过大地三川拂过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香草气息,嗅着说不出的让人心里舒畅。
直到有一天
流年从外面带回来两块画板跟一些美术笔,浆纸。
看着流年打开箱子里装的东西,流苏好奇极了,“你买这些回来做什么?”
流年笑得贼兮兮的,“我哥说,要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绑着一个女人的脚,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虽然吧,你是自愿留下来的,可是,我哥还是担心有一天你会离开。”
“所以……”
“青竹,买回来了吗?”
流年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传来司徒青玄的声音。
流年立刻闭上嘴,点了点头,“嗯,买回来了,都是你要的。”
“搬到后院的驻台上去。”司徒青玄吩咐到,眼神示意流苏,“你也帮忙拿上去。”
流苏撇撇嘴,这男人,什么时候吩咐她,就跟吩咐一小丫鬟一样了?
她心里虽然嘀咕着,但还是起身,跟着流年把买来的画板都搬到驻台上去。
弄好了后,流年又推着司徒青玄上去,司徒青玄坐在画板前,示意流苏也坐下,流苏坐好,问他,“你要干吗?”
旁边的流年笑起来,“姐姐,我发现你好笨啊,拥有这些东西,当然是画画啊,我哥要教你画画。”
“啊?”流苏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青玄,他坐在画板前,拿着画笔,盯着眼前的画板,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神色很稳重,波澜不惊的样子。
流年上前来,拿着一块方巾把司徒青玄的眼睛蒙上,不一会儿,就见司徒青玄动笔了。
他是用方巾蒙着眼睛画的,样子不急不躁,沉稳得就仿佛驻在那里的一幢雕塑。
流苏看得目瞪口呆,他竟然蒙着眼睛画画?太神奇了。
流苏赶紧把眼睛落在司徒青玄的画板上,见他一笔一划在勾勒着什么,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个人形轮廓就出来了。
再等一会儿,人的样貌也出来了。
流苏再次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画板上的人,那不是她吗?
而且,画得简直是出神入化,九分相似,十分一模一样。
流苏嘴张大得合不拢来,不停的在旁边咽口水。
十几分钟过去了,司徒青玄的画也作完了,他扯下眼睛上的方巾,拿起画板上的画,递给流苏,“像谁?”
流苏又咽了咽口水,接过那画。
他画的是她穿着古装,背上长着一双洁白的翅膀,人的面部,完全就跟流苏一模一样。
流苏看那画,美呆了,她转眼盯着司徒青玄,“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笑了笑,“心静,则平,心有,则灵。你要是能体会这八个字,你就能像我这样,蒙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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