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帅的事,还有以前国庆的事,让阿才陷入一场爱情的思考中。
《大学》 (13)
12。
放学后,阿才“单刀赴会”。
走进学生活动中心,白雪正在教一位男生跳舞,脱了外套的她让阿才感到一股青春活力扑面而来。
阿才没有打断她,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她教男孩跳舞。
那男孩真笨,老踩白雪的脚,阿才心里不由自主的冒火。
那双手竟然还放在白雪纤细的腰上,阿才在想象着他用力的程度。
阿才忍不住了,走上前去,喊了声:白雪。
白雪回过去。
“你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受冷遇了,阿才只好退回,男孩和白雪在相拥着翩翩起舞,男孩时而露出尴尬的笑容!
蠢的像头驴!
这男孩到底是谁啊?怎么和白雪呆在一起?把阿才放在那儿晾着? 阿才和他们站在这儿是什么意思?你们快活,阿才站在这是什么主题?什么时候结束啊?你们?你为什么要阿才的白雪教你跳舞啊?白雪为什么约阿才到这鬼地方,把阿才丢在这?……
阿才的问题与怒火一切直往外冒。
阿才该不会是吃什么醋啊? 阿才自己都不知道。
独自儿发愣的时候,白雪来到了阿才的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诗人,发什么楞呢?”白雪用手拭了拭额上的汗,脸红的和苹果一样,阿才有一种想吃的愿望。
“来了啊,舞跳的不错。”
阿才调侃的说道。阿才竟无缘无故的生气。
“怎么?有机会我教你跳啊,学费可以不要,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雪穿上了外套,阿才似乎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微微喘气声。
“什么条件? 任你挑啊!”
阿才眼睛的余光在寻找刚才那个男孩,可一无所获。
“很简单,我已经从我姐姐那儿把推荐上本科的推荐表拿过来了,你仔细填一下,然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白雪眨了眨眼睛。
原本是阿才的事,白雪却讲成要阿才为她帮忙,阿才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感激白雪,却有一种觉得白雪傻的可爱的感觉。
“可以啊,小case,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阿才不能吃亏。
“讲吧,本小姐悉听尊便。”
“就是教我跳舞。”
“在你填好表格之后。”
阿才急忙从包里掏出钢笔,都是老一套,什么姓名,性别,年龄,政治面貌,什么个人简历,奖惩情况,辅导员意见,这样的表格都填过n遍了,没出五分钟,阿才便把表格填好了。
理所当然,阿才和白雪在萨克斯的陪伴下,步入舞池,(其实就是一间空房子,随便打扮了一下),白雪从最简单的三步,四步教起,从最简单的三步,四步学起,屋里弥漫着轻松的浪漫的音乐。
“不好意思,你的脚使我的脚感到压力。”
阿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踩了白雪的脚,相视而笑。
“正常,我是提醒你我的存在。”
在简单的舞步步法教好后,白雪讲可以正式起舞了。
阿才的左手被放在了白雪的肩上,右手放在了白雪的纤纤细腰上,阿才有点晕;想起了一句广告语“,感觉真好!”!
跳舞真他妈的进口的好。
阿才能感觉到白雪的心跳。
阿才和白雪成了焦点,阿才愿意这种焦点长久的保持。
幸福的时候总是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慢三、慢四、旋三、……一种接一种,眼前怎么老是出现盛开的梅花?
梦境又从阿才的脑海中闪过。
“今天就学到这里,学生进步很快,有脑子。”白雪顽皮的拍了一下阿才的肩膀。
“这叫名师出高徒,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阿才在夸奖”老师”。
“对了,阿才,帮我改首诗。”
“可以啊,算是学费了”。 阿才从白雪的手中接过了一张稿纸,粉红色的。
“现在不许看,回去再看!”
“该不会是给我的情诗吧”
“美死你,写情诗也不给你,你不配!”白雪在系腰带。
“oh my god,我要死了!”
阿才做了一个pose。
白雪起身后,又从桌子后面拿了一袋子东西递给阿才。
“带给卢帅,是女同胞对一位受伤男生的慰问和照顾,女孩子还是富有同情心的!”
阿才从白雪手中接过袋子,很沉,很有分量。
“推荐上本科的事我回头再和你联系,估计问题不大。”
“哦。我知道了,记住下次再教我跳舞。”
白雪走了,又是风风火火的,没有跳舞那样淑女。
看看袋子,阿才想起来卢帅正在等着自己陪他吃饭。
掏出粉红色的信纸:
远处,有一扇篱笆
那边是你,这边是我
走近,还是一扇篱笆
你看得见我,我看得见你……
……
卢帅脸上的伤渐渐好了,复仇的事暂时被搁在一边。
“娘西屁,我拷!”卢帅也只是偶尔干骂几句,解解闷。
也许是职业习惯。
志刚天天忙的不见人影,俨然一副领导派头,看来这小子真他妈把他爸那一套学到了。
只有一次失误了。
那是一天中午,团委的杨老师(应该准确的讲是杨书记)给咱们寝室打了一个电话,志刚正好不在,是天成接的,天成问找谁,电话那一头讲是找志刚,天成讲志刚不在,你晚上9:00再打过来,怪就怪天成顺便额外问了一句你是谁对方的回答是就这个学校的。当志刚回来后,天成就对其讲这个学校的一个学生给你打电话,天成不小心加了学生二字,志刚问是雄的还是雌的,天成回答是和你一样,阳性的,志刚顿时没劲了。
“又不是女人,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就不能找你有事吗?”国庆来了一句。
“男的找叫没劲,女的找叫来趣,你的明白?”
国庆说:“我的明白,我的明白。”
汉奸相娘娘腔,还算不算男人?
九点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志刚接过电话,先是干咳了几声,然后硬着喉咙说:
“找谁?我是志刚!你是谁?”
领导味十足,架式真不错!
“啊!是杨书记,什么?好……好……!我现在就去办,……这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您放心……
怎么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志刚把电话挂了,抓起外套就跑,走到门口,回头对天成说:
“下次人家打电话,给我问清楚点!
天成傻了,志刚呆了!
领导也有失误啊!
这才想起来最近有一帮女孩子跟在志刚肥硕的屁股后面问这问那的,志刚得意的表情就一直没有被改写。
拷!学生会干部成领导了!
电话铃响了,是找卢帅的。
“你怎么还来找我?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讲的了。
卢帅情绪有点激动,脸憋的通红。
“你在s市骗我还不行,竟然还跟到n市,跑到我面前骗我,你当我是一条哈巴狗,永远朝你转啊!”
“什么?你来n市看我?碰巧碰到我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给粒糖就可以打发了?我告诉你,你不要再编造什么理由,事实就是事实,我卢帅还是卢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喜欢过我?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秀秀,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对不起,两个字,不配!”
“你给我带句话给那胖子,不要让我再在n市看到他,小心我和他没完……可话又讲回来,我有必要和他争斗吗?他要是要你,给他就是了,我卢帅一贯很大方的!”
……
“我没有什么再和你讲了,咱们到此为止,从此以后,秀秀这两个字将不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也请你把我从你的记忆里删除。
“你和我之间的这场爱情游戏已完成了它的使命,见鬼去吧,狗屁爱情,骗女人的眼泪和男人的意志,我操你妈!
卢帅把电话砸向地面,四分五裂,连忙音都听不见。
寝室里的人都怔住了。
“哇……呜呜……”怎么了?卢帅怎么哭起来了。
“秀秀啊……我的秀秀啊!
卢帅抱头痛哭,眼泪流的很快,象三峡泻洪。
男人啊男人,你怎么又多了一个叫脆弱的名字。
2205的人都陪着卢帅抽烟。
“真他妈见鬼,只有烟这玩意才是真的,什么狗屁爱情,还不如烟,麻痹一下!”
卢帅大彻大悟了,经历了一场爱情波折之后的卢帅又成熟多了。
阿才有点担心,担心自己在爱情的这场风浪中能否掌好舵使好方向?担心自己的爱情能否如梦中的梅花一样,冰清玉洁,傲然耸立?
这几周,学校很平静,除了那个偷看女孩子洗澡而被开除的本科生事件外,学校没有什么大的新闻在同学中间炒作。
经历两次爱情事件的2205变得比以前沉默多了,大家都成了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还真找到一种高中的感觉。
阿才很顺利地上了本科班,在业余时间攻克本科文凭,这期间对白雪是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就差献身了,阿才的心里是在想,就是白雪不要自己献身,如果需要的话,自己一定没有意见。
开学已经几个月了,大家都渐渐地适应这里的生活了,牢骚比以前少了,可有牢骚的还是有牢骚,学校时不时在公布栏目帖出显眼的布告:某某系的某某同学又因为某某事被学校某某了,大家都习以为常。校园里学生烟民呈正比例趋势上升,情侣也以平方的平方的概率上涨,一群爱学习的男生和女生天天到系和校办公室询问考本考研的事,闹得学校正反都鸡犬不宁。
在大学男人不吸烟,女人不谈恋爱,那还叫是大学生活吗?
有的人吃不饱,有的人吃不下。
“诗人,你好好干,指不定可以留校”,一天阿才正在公告栏前独自欣赏,大山拍了拍阿才的肩膀。
“怎么可能?学校怎么会留大专生留校?
阿才信以为真,一脸诧异。大山讲话一般比较正经。
“那!留校查看!
拷!大山也会这一套,看来在2205受的教育没有白费。
阿才和大山一道走向教室。阿才的两支耳朵被大山的英语灌的像头驴。
这节课是机械力学。是陈老太教的。
阿才还比较喜欢这个陈老太,戴的是老花眼镜还是远视眼镜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很有深度,留着学生发。很能让阿才联想起在一二&;#8226;九运动中举着小旗子,高喊口号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爱国女学生。
陈老太很和蔼,最大的表现就是上课从来不发脾气,不点名。
据说这是她保持青春容颜的最佳方法。
身兼三职的志刚以领导的发言口吻喊过”起令!”
全班同学站了起来。
陈老太刚准备讲“同学们好!”
“嘟——”谁不雅地放了一个屁!
同学们都想笑,这叫天赐良机!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陈老太不无幽默地来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机械一班炸锅了。
大家都被陈老太的幽默和机智所折服。
阿才用胳膊捅了捅天成,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诗人,该不会是你诗兴大发吧!”
就此打住,如果和天成再继续下去,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陈老师,余辉讲他是不小心露出方言,希望你能海涵。”
好了,余辉的同座位”出卖”了他!
机械一班又掀起一次新的笑潮革命!
在持续了好几分钟后,陈老太发话了:
“同学们,一个小小的……”陈老师停顿了一下。
“竟然能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全班38人,每人五分钟,38乘以5就是190分钟,长达三个小时,白白的浪费掉了,其实我们每个人每天都被生活中的一些很无聊的小事奇思遐想,要是把这些时间都用在我们应该用的地方,不能真正对得起时间,时间也有他的生命,在我们伤害他的生命的同时,也就相当于伤害了我们自己的生命……我知道在座的都是大专生,都有点自暴自弃,可大专生怎么了?大专生也是人啊!我陈老师当年也是大专生啊,可我现在不也是研究生吗?大专生有大专生的长处,我们有的是进取心和拼搏的意志,在我们机械力学中讲究的是力与生产的关系,而所有的力中间只有合力才能真正的物理力学效应,从而推动物体质的飞跃,合力就是我们人体意志力和坚韧力的共同作用效果……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目前我们学校的条件是差了点,可高考大形式背景下的扩招,是为了给更多的人上大学的机会,是为了提高国民的整体素质,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我们也要上,高考扩招总体来讲是一个好的形势,有得必有失……不管听口音是本地人也好,外地人也好,总之大家相信一句话:天生我才必有用,换个角度:没有用,我还活着干嘛?”
陈老太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深度”。
稀稀拉拉的平静之后,教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阿才又找到一位自己新的崇拜偶像了!
大家都被陈老太渲染的全身都是劲,蠢蠢欲动!
那节机械力学课,大家听的特认真,阿才连陈老太的一举一动都记得很清晰,还知道她上课时左手放在鼻梁上一共推了五次眼镜。
事后阿才才知道,陈老太以前是大学政法系的优秀毕业生,专业课是政治课。
什么叫语言的魅力?
这就叫语言的魅力!
阿才服了!第二华人站
《大学》 (14)
13。
“故事讲的是三个国家的酒厂代表聚在一起吹牛讲各自家的酒是如何的好,法国的人说,我要是拿出一瓶干红葡萄酒,那老鼠只要喝一口不出三步就倒了,英国人说,那有什么希奇,我要是拿出一瓶xo,那老鼠只要喝一口不出一步就倒了,中国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是拿出中国的茅台,那老鼠只要闻一闻就……?”中国人提了提嗓子,那老鼠会跑到大街上拿起一把刀,拽住一个人问:猫呢?都上哪去了!”
卢帅看来是心底的伤疤加上脸上的疼痛都渐渐愈合了,又重操旧业了。
这样也好!寝室多了生机,又像2205了!
“拷,我不信,我想那老鼠一定倒下了,知道为什么吗?”
众生摇头。
“假酒啊,中国的假酒那是世界一流盖世无双!”
阿才把书放在了床上,准备从他们身上吸取点”营养”!
“不可能,那老鼠喝了以后肯定要进桑拿浴!”
“指不定还要我几个小姐给他按摩按摩!”
“然后开个发票,公款报销!”
“不对不对,要是小姐的服务不好,老鼠还会去法院告她的!”
“对对!告她个服务不周,没有职业道德!”
“这就不对了,现在的小姐可要凭证上岗,没有职业道德那是绝对下岗,靠边站!”
他们扯的越来越远了,联想倒是挺丰富!
阿才的传呼响了,一看是白雪寝室的。
阿才拿起话筒,拨了电话:
“是阿才吗?我以为你不在寝室,就打了你传呼”
“没事,回来你给我报销!”
“可以啊,你现在有时间吗?”
“贵小姐相邀,本人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何况时间乎?”
“那你到楼下,我找你有事!”
“ok!不见不散!”
本想借机吻她一下,她却把电话挂了,阿才对话筒深情告白的时候双唇接触了一下话筒,有点倒霉。
真背!
在他们继续老鼠与酒的大讨论中,阿才下楼了。
远远地就看到白雪在花园边等候了。
“真对不起小姐,让你久等了,小生这厢有礼了。”
阿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几分幽默感的。
阿才很后悔现在才发现,不过想一想现在发觉也不算太晚,于是跨进一步朝白雪一伸手。
“请随便坐,到了我家,还客气什么!”
白雪笑了。
“怎么回事,我们系里要我赶写一篇发言稿,我怕时间来不及,特意喊你下来给我帮忙,实在不好意思!”
白雪也会客气?没看出来。
“既然是这样,小生遵命就是。”
阿才和白雪来到了他们系的办公室,白雪口述,阿才整理并执笔,从公式化的语言中,阿才没找到一点自信。
报告的结尾阿才说要来点诗情画意点的。
白雪说你以为是写诗。
最终的结尾变成了:
新的一年,新的机遇,新的挑战,中文系全体师生一定在学校两个精神文明建设精神指导下,奋力拼搏,锐意进取,用优异成绩回报全院师生,开创新的工作局面,最后祝中文系同学工作锦上添花,祝我校明天更美好!
只有”锦上添花”是阿才加的,其余的都是白雪的语。
在白雪面前真的找不到自信。
洋洋三千字“政府工作报告”大功告成,窗外已是一片星光灿烂!
“写完了,你真不准备对我有所表示?”
白雪先发制人,打趣似的望着阿才。
阿才忍不住在心底叫了声阿弥托佛暗自庆幸有先见之明:出宿舍时把两个星期的生活费用带了出来。
实在不是一种罪过。
就这样,阿才和白雪在大街上乱逛,最终在一家咖啡厅门口停下了脚步。
阿才很有几分绅士风度地问白雪:
“你要来点什么,请只管开口”
其实阿才心里担心的要命,要是白雪真大方起来,自己只好脱衣服抵给咖啡店了,可实在难以判断自己这件破西装值几杯咖啡。
庆幸的是白雪只叫了一杯咖啡,于是阿才要了一杯咖啡。
烟是阿才自备的,红三环,两块五。
和白雪的第一次约会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开始了。
阿才突然感觉要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孩子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可惜面前的这位美女并不是自己女朋友,阿才只能遗憾地叹了口气。
白雪问阿才好好的叹什么气?是不是心疼钞票了?
阿才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是不是我该向白雪表白,还是等她向我表白?”
阿才一向自恋。
阿才不怀好意地盯着白雪那微红的脸庞。
她居然会脸红?
阿才感觉白雪可爱的像一个布娃娃。
音乐在小屋里流淌,比学生活动中心有情调多了,阿才为自己的选择暗自鼓掌!
“喂,诗人,问你个问题,你的诗歌和小说都是真的吗?”
白雪的大眼睛充满向往和渴望。
阿才本想捉弄她一下小说就是小说,诗歌就是诗歌,又不是牛皮哪来的真真假假?可转念一想,这样岂不太没风度?
还有她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那种女孩子特有的好奇的眼光让阿才不忍心说这句假话。
“真的!” 阿才说
“有几分惆怅,有几分怅惘,对生活对人生,我一直在困惑中独自前行。好像个谜,又好象不是一个谜,有时高深莫测,有时又成为一汪静水。”
“在我的眼里,你像两个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个红,一个白,一个火一样眩目,一个水一样纯净。”
“此话怎讲?难道我是阴阳人。”
阿才想用玩笑打断白雪这哲理式的评价。
白雪抿了一口咖啡,眉头一皱一皱的,两弯细眉微微向上越了越,美丽的不能再美丽。
阿才惊叹于美丽也是如此的具体和精确。
在阿才和白雪继续不痛不痒的谈话时,白雪突然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向阿才:
“你的诗歌能代表你的爱情观吗?”
阿才被问的一愣一愣。
“从整体上而言,我的诗歌是我的爱情的代言人,当现实中的爱情代替不了我的感情时,我以我的诗歌承载我的寄托,换而言之,当我的双眼承载不了痛苦时,我会哭泣,痛苦或死亡。”
白雪听傻了,看傻了。
阿才能凭自己的具有杀伤力的眼睛感觉到。
“真想不到粗糙的你,内心还挺细腻。”
“还好是细腻,不是猫腻,我比较喜欢……其实在这个粗糙的世界里,我已经把我的外表或内心许多细腻的东西隐藏起来,这叫学好保护自己。也可以讲是维护好受伤的爱情。”
“那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爱情?”
“真正的属于我的爱情也属于她的爱情。”
“那你心目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秀发飘逸,活泼大方又多愁善感……就和你一样就行了。”
不痛不痒的回答使白雪脸红地低下了头。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脸皮厚不是阿才的错。
谁让阿才脸皮厚?要怪就去怪上帝!
音乐缓缓,在咖啡厅里漫漫流动,缓缓的萨克斯勾起人无限的遐想,旋转的舞池里有旋转的青春,这才发现咖啡厅中间竟然有一个小型的舞池,什么叫恰到好处?这叫恰倒好处!
阿才有一种想请白雪跳舞的冲动,虽然自己有可能踩到她的脚。
“可以告诉我你心目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爱情吗?”
阿才想在跳舞之前再将她一军。
“找一个爱我的人,也许是我爱的人,也许是我不爱的人。”
“那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子?可否透露一点?”
“本小姐无可奉告,但起码……”
阿才的喉咙跳到心眼上。
“起码不是你!”
没讲完,白雪自己笑了。
呵呵,有戏,阿才用自己的眼睛的正光和余光都在观察白雪,笑中有笑,笑中还是有笑。
阿才站起来,很绅士地邀请白雪跳舞,好象在这跳舞是喝咖啡的附加项目,不要另外付钱,窃喜窃喜。
白雪不愧是大家闺秀,把四根手指放在阿才的手上,手抬的很高,阿才微微弯腰,手离阿才的嘴好近。
冲动从想邀请她跳舞变成想吻她的手。
看来还是名师出高徒,阿才的舞技由舞盲变得有点精通,居然和白雪在舞场转了十几分钟没踩到她的脚。
阿才倒希望能真正踩一下她的脚,在她的脚被阿才踩着之后,阿才弯腰为她脱去鞋子,然后帮她揉脚,这表明自己“体贤下士”,然后她的叫疼声不止,阿才背她上医院,虽然有公交车,然后她的脚还是不能走路,要住院,阿才天天去医院守在她的床头,陪她,给她补课,喂她吃饭,然后一个月之后,她感动地趴在阿才的肩膀上哭了,这时候的她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阿才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秀发,阿才和她同时说出了三个字……”
“怎么了,呆子?”白雪使劲的推了推阿才。
阿才从幻想中跑回来,自己在咖啡厅,不在医院。
“噢……噢……没什么,在想一句诗?”
“什么诗?”
“想听?” 阿才给自己编了一个丑陋的理由。
“要知道,我是你的忠实读者。”
在自由之恋的山上
我无法推开你满目的沉静
在自由自在的花间林隙
我做了一粒粉尘
倾尽一生敬仰你
“好诗,好诗”。白雪竟激动地用左手狠掐了一下阿才的肩膀。
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幸亏有一点文学细胞,紧要关头又救了阿才一把。
掩饰不住的紧张,还是踩了一下白雪的脚。
“没事,我鞋子硬。”白雪替阿才解嘲。
真是好女孩。
细细的音乐细细地流淌,细细的情感细细的飘舞。
“喂,诗人,你的那篇《坚硬如水》的散文挺感人的,斗胆冒犯,故事情节是否为虚构?”白雪的手有点热,阿才能感觉到,可语气还是不紧不慢。
白雪的问话让阿才回想起若干年前的那场雨和那个叫雨馨的女孩。
阿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白雪,只有沉默。
“怎么不讲话?该不会是想那个叫雨馨的女孩?”
阿才的手继续在白雪的腰上,白雪抬头问阿才,眼睛一眨一眨的。
阿才受到刺激了,一把拽过白雪坐到桌子前,告诉她那场风花雪月的事:
高三的日子,我和一个叫雨馨的女孩玩的很投机,但我可以以上帝的名义保证我们之间绝对没有猫猫狗狗的念头。可友情像一张白纸,流言碎语可以随时在上面涂上泥巴,雨馨很漂亮,也很大方,这一点只要认识她的人都很清楚,可同学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位明星级校花,怎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我似乎有一种成就感,在和雨馨走在校园的时候。
雨馨的家离学校很近,紧张的高三学习之余,我会到雨馨家放松放松,很多时候是她邀请。雨馨有很多照片,我酷似一位鉴赏家,时不时来点评论,讲讲照片哪张的好,好在什么地方。哪张坏,坏在什么地方,惹的雨馨不止一次地警告我,还想不想看照片?雨馨的歌唱的很美,可在学校她从来不露,对于她歌唱的好,学校里怕只有我一个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讲,很是自信,在她家,雨馨会用ok的方式展示她的歌喉,我则在一旁以听众的身份听完一首又一首。日子过的很快乐,友谊也像春天的花儿,越开越鲜艳。可爱情就平淡,平淡之中来点波折,让你尝尝什么是“大风大浪”,什么叫“一波三折”。那是一天下午,正当我和雨馨两人展示个人演唱会的时候,她的眼睛不小心被什么小东西眯了一下,雨馨用手揉了半天,还是不行,睁不开眼睛,我说我可以帮你“治病”,我走近雨馨,用双手拨开她的眼睛,眼睛好红,我是低着头的,雨馨是抬着头,我说我揉恐怕是不行了,雨馨急了,那该怎么办?我说我就委屈自己,还是用我的舌头来“英雄救美”吧,雨馨说那你快啊,我保证我离她已有一厘米,可当时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想把讨厌的小东西从她的眼睛里舔出来,虽然雨馨当时仰着脸闭着眼睛,我恨不得亲他一口,可那只是遐想,就在这个“千钧一发”关键时刻,她妈妈推门进来了,我没有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阿姨吼了一声“你流氓”就扔过来一件东西,事后我才知道,我深厚的玻璃碎了。当时我只有傻眼傻看傻楞傻站,事情最终闹大了,阿姨告到我们觉得家庭和我家,说我品质恶劣素质低下,雨馨的任何解释都被她妈以“不争气”三个字回绝了任何解释,学校最终以“记过处分”打发了 她妈妈的唠叨和我的高三下学期,我被迫转学,而离开雨馨纯洁的友谊。转学背包的哪一天,我真后悔没有亲雨馨一口。
阿才一口气把“坚硬如水”的幕后故事讲给白雪听。白雪笑了。
“你好傻!”
我的天!阿才的纯洁的友谊就是好傻!
“哪……雨馨你联系没有?”
“联系个屁!这样的事我再联系,岂不是真的心里有鬼,万一被她妈妈知道,我又不背上一条厚颜无耻的罪状?”
“讲的也对,也许你的初恋就这样被扼杀在萌芽之中。”白雪用勺子搅了搅咖啡里的糖。
“我这能叫初恋?” 阿才一脸狐疑。
“可是有犯罪迹象啊!”白雪正视阿才。
“拉倒吧你”。
阿才讲了半句话后就不讲了,看看白雪有什么反应。
果然不出阿才所料,白雪发话了。
“可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很美,是凄美!”
“岂止是惨惨的美,害的我转学,还被家人上了一连两个月的政治课抬不起头,讲话都像是在检讨,你说惨不惨?”
“哪里,这叫人生的磨难,也许你的爱情路会走的顺当一些,就看你会不会把握!”白雪低着头讲话,阿才看不见她的表情。
什么意思?阿才糊涂,就是不明白。
是暗示?还是坦白?两种可能都行。
……
在回去的路上,风儿习习,阿才很惬意,钱算什么,花的值!
《大学》 (15)
14。
本科辅导班的课上起来确实挺累,报考的时候,阿才跨了专业,由机械系转为中文系,想离自己的爱好和理想更近一点,白雪知道后还问阿才是不是想靠近她,惹的阿才又是一番激动加感动。
这里只有一个班,是推荐上辅导班的,各个都是不修边幅,戴着个瓶底似的眼镜,搞的像是在上高三,不就一个本科辅导班吗?看把你们累的,在他们身上,阿才真找不到人活着年轻的时候什么叫快乐?这样,每逢周末阿才便成了这个辅导班的潇洒任务,那头型梳的绝对正宗,不过是卢帅帮他设计的,他说阿才的头不大不小,不圆不方,聪明还没有绝顶,能屈能伸,有点龟头的样,阿才操你他妈一声又给了他一拳,这小子就会讲酸话,不过话讲回来,他的发型设计真有那么一下子,不然的话,辅导班的女生“玻璃瓶底”的后面怎么会对阿才笑?
只有男生的眼睛里面藏着阶级敌人似的诡秘。
辅导班的谢老师,很年轻,也很有才,当然很帅。他的课上起来很是动听,让人听起来很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他的《文艺理论》课,让你我找不到理论课的枯燥加无味。总是在绘声绘色中加点小故事,记得在给他们讲后现代主义的文艺精神和文艺革命时,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法国人和一个美国人在一起吹牛,美国人说是他们先发明电,法国讲是他们先发明电,美国人讲有历史为证,法国的考古学家在挖掘时,挖到地下两千米,发现了电线,由此推断他们法国在二千年前就发明了电,法国人说这算什么,他们国家的国家考古队在挖掘时,挖到地下三千米时,什么都没有发现,才知道,早在三千年前就发明了无线电!
真他妈到位!
课余时间,谢老师喜欢聊天,什么都可以扯,都可以侃,令阿才惊讶的是谢老师是留校的,这样的破学校能出这样的一位人才,真是造化。谢老师还请我阿才吃过饭,不知天高地厚的阿才在喝多了酒以后竟跑到寝室拿出了自己的诗集,唰唰地在上面写下:“请谢老师惠存雅正”的字样,谢老师摇摇头又点点头。
还好,王朔大哥没有看见,要不就来了一句:真他妈后生可畏!
就这样,一来二去阿才和谢老师成了上课时的师生,下课后的朋友。
辅导班的课比本专业的课要紧张的多,专业课上课的时候,教室是一片惨败景象,教师一个人在上讲,下面仅剩的十几个人,看小说的看小说,听音乐的听音乐,谈恋爱的谈恋爱,睡觉的睡觉。
老师好可怜!
天成已经好几天没上课了,偶尔在寝室碰到他,都觉得是稀罕,头发天天乱乱的,眼睛红红的,眼睛也是挂到鼻子下方偏下度,一幅大智若愚的像。
这小子迷上电脑了。更确切的讲是迷上上网了。
昨天晚上他回寝室睡过,大概是好几天没有睡的缘故,他说他好困,可或到寝室还是把电话折腾到半夜12点才睡,卢帅发话了
“天成,老师交代,又骗上哪个美眉了。”
“你讲什么东东,我不知道!”天成捂着被子。
“拷!什么东东都出来了,你脑有病?”余辉在欣赏肖肖的玉照。
“什么该,是人家mm找我?关我鸟事,是她愿意的!”
“那我问你,你算当我们是兄弟么?”卢帅从床上爬起来。
“哪的话,大家当然都是好兄弟!”天成掀开了被子。
“那好,你的应该让大家分享,俗话讲的好;兄弟的事就是大家的事,兄弟的马子就是大家的马子!”
卢帅这小子真行,有这样的俗话吗?
天成讲了,最近他网恋了,对方叫静沁幽兰,a市某大学的大三学生,他们天天聊,一天不见面聊几个小时,心里都急的很,两人的感情发展的很快,已经在网上结婚好几天了,准备过几天要个baby;天成讲就这么多,也没啥好说的。
“这还不行,我连马子都没有,你都快有小孩了!”国庆愤愤不平。
“可我那是网恋,又不是现实,你急什么?”天成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网恋也行啊,说不定有一夜情,多爽啊!”国庆来精神了。
“怎么可能?人家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子……可要真有的话,我也不反对。”
看来饥渴是通病,不是阿才一个人的错,阿才为自己和卢帅昨天晚上去录象厅三级了一番而庆幸。
“喂,天成,mm长的怎么样?”
“这个倒不清楚,不过听她的声音,绝对的动人悦耳,一听就让你有生理反应。”
“那好啊,这样的女人才有味,没有实质性进展,听听声音也是一种享受啊!”
卢帅把实质性进展的“性”字发音提高了八度。惹得大家一阵骚动。
“天成,你讲现在上网的mm分几种类型?”卢帅瞪着一双求知的大眼睛。
“a型b型c型”余辉这小子真行,把女人的胸罩的学问都搬上来了。
“拷!别瞎搅和,我问正经的!”卢帅有点迫不及待。
“做女人,当然‘挺’好!”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辉不罢休,把什么丰乳之类产品广告搬过来了。
“我看你是欠揍,肖肖是什么型的?我看是d型的,就是没有,那就是平板车,飞机场,哈哈!”
卢帅还击的真够厉害,余辉除了瞪眼只有瞪眼。
“我看出了!”余辉自讨没趣,只有看书,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啊。
“我觉得可以分四种,一为闲得无聊型,没事找乐,二为空虚无聊型,刺激刺激,三为刺寂寞难耐型,止渴止渴,四为……?”
天成卡壳了,不知道这第四种为什么型。
“说干就干型,快活快活!”
卢帅讲话真他妈到位,一针见血!
“我真想和她见面,看看这美女!”天成来劲了。
“对,应该去见见,管她是青蛙还是美女,关了灯,都一样!”
“你懂什么?这叫虚幻与现实的统一性!”
“还在那马克思主义?你那心思我还不明白,大家都是男人,就不要再掩饰了,干吗啊,装纯洁!”
天成是天成,可卢帅就是卢帅,你能逃过他的眼睛?才怪!
大家聊的很起劲,要是天成真去了,来了一夜情,可就美了他了。
天成小子能有如此艳遇,不愧天成啊!
天都成他,你能有什么办法?
“从聊天的进程看,长势良好,若能见面,绝不属于见光死的那种。我觉得应该是一见钟情的那种。”天成有点自豪。
“那是一见钟情啊,你们都聊了好几天了,同居了,这叫有感情基础,” 阿才实在是憋不住了。
“阿才说的对,你们要是真的能见上一面,呵呵,嘻嘻,哈哈……”
卢帅的话怎么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弟兄们,小弟这几天上网加上电话费,经济有点困难,长途啊!”
“没事,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钱的事,小case,给你!”
阿才很爽快,把上午收到的30元稿费给了天成。
天成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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