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旯裁椿崞髦厮!?br/>
“你没有问过千年伯爵吗?”
“我一想起来就去问他了。但是,”缇奇的脸色沉下来,“千年公不记得有这个人,连坎贝尔也不记得了。”他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不知道这三十五年间都发生了什么,千年公变了很多。”
辛西娅想起很久以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年,当时她无法将他与千年伯爵联系在一起,现在她也无法将千年伯爵与他联系在一起,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人。
“但你还是会追随他。”她说。
缇奇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可是诺亚啊,千年公永远是我们的神。就算再怎么怀疑,我也不会去否定他。不说这个,”他挥了挥手,话题重新回到塞拉斯身上,“我属于‘执行者’的那一类,很少去揣摩千年公的用意,跟塞拉斯接触也不多。这个塞拉斯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我会觉得他比千年公站在更高的地方,涅亚也有点忌惮他,所以我想他可能不只是个‘忠诚的助手’这么简单的存在。”
辛西娅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所以你想去找他。”
“是我们。”缇奇纠正道,“你也想知道三十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当然。”
仇恨可以放下,但真相一定要查明。
“那就这样。”缇奇双手一撑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千年公知道,坎贝尔家离这里不远,我不确定它在不在千年公的管辖范围内,所以罗德的门不能用,明天我们坐马车过去。在那之前你给我乖乖地待在房间里,明白了吗?”
辛西娅举起自己的小短手,“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能跑去哪里?”
“谁让你有前科。”
缇奇似乎打算出门,再一次转换回人类,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穿上大衣,戴上帽子,衣冠楚楚地走向门口。打开门之前,他又回头看了辛西娅一眼。
感觉到他的视线,辛西娅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缇奇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忘了说,你小时候确实很可爱。”
说完之后他立刻闪了出去,紧紧关上大门。
辛西娅:“……”
直到晚饭时,缇奇才回到酒店。六点的钟刚敲过没多久,他叩响辛西娅的房门。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他直接打开门。
“阿嚏——”
还没走进去就被奔涌而出的寒气冻了个哆嗦。
卧室已不再是他离开时温暖的模样,包括木质地板、地板上柔软的地毯、贴着墙纸的墙面以及从床柱上垂下来的厚重帷幔上都结了一层薄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坐在大床正中央,稚嫩的面容同样冷若冰霜。
“我知道你不怕冷,但是也稍微考虑一下别人吧?”缇奇敲了敲门框,提醒她自己的存在。辛西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专注地盯着双手。她的手中浮出一块冰,在她的注视下迅速延展变形。
缇奇大步走到窗边,敞开窗户。时值深冬,外面也一样是天寒地冻,但室内的寒气还是从窗口涌出去,带得窗帘都轻轻晃动起来。
“可以了吧?你晚上不打算睡觉了吗?”
辛西娅原封不动地坐着,手中捧着一根半米长的冰锥。
她的能力与生俱来,时光倒转的身体只会让它变弱,而不会消失。如果还身在总部,她也许会放任这种状态直到复原,因为总部里驻守着三个元帅,随便哪一个都比她强。但现在是在陌生的地方,身边又有一个诺亚,明天还要去千年伯爵的“故居”,她有必要确认自己还剩下多少战斗力,以便在战斗真的发生时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
然而结果并不乐观,整整一个下午的反复练习,她制造这根冰锥的速度相较之前已不算慢,但如果是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可以断言,她已经死了。
缇奇看了她一会儿,她沉浸在深思中始终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你觉得不安吗?”
辛西娅惊讶地抬起头。缇奇站在窗边,面色在夜色中晦暗莫名,“即使我就在这里,你依然只考虑了自己一个人战斗的可能性。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也随时会成为你交战的对象?”
“……”
辛西娅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否定的话。她对缇奇的信任很大程度上只是承袭了对乔依德的感情,然而做人不能总是感情用事。
可这样的话她现在说不出口,因为这个男人就如他所言站在她的面前。
缇奇像是已经料到了她的回答,毫无意味地笑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方舟那次是意外,我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他关上窗户,脱掉手套在墙壁上抹了一下,捻了捻濡湿的指腹。
“既然我把你从安全的地方带走,那么我所在的地方对你来说就必须是安全的,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至少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
之后,缇奇让酒店为他们换了一个套房,两人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吃完晚餐后就睡下了。
只要一闭上眼,这一天发生的事就会全部涌上来,辛西娅经历了一整个晚上的辗转难眠,到了天蒙蒙亮时才勉强睡着。七点时缇奇叫醒她,他们是整个酒店里除了工作人员以外起床最早的人。
早餐后雇来的马车已经酒店门口等待,这一次缇奇没有再抱着她走路,只是在上车时帮助她登上马车。过了几分钟,马车在裁缝店前停下,此时正好八点整,店主顶着两轮黑眼圈在招待室迎接他们。
“总算按照先生的要求如期完成了。请小姐试一试。”
量身定制的衣服自然再合身不过,虽然那以红黑为主的颜色、为了遮掩白发与红眼而镶着半面黑纱的帽子,都让辛西娅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寡妇。
缇奇爽快地付了双倍工钱,准备离开时辛西娅要把李娜莉的裙子一起带走。
“这是别人的衣服,要还给人家的。”她说。缇奇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昨晚离开她的房间后他就一直这样不冷不热。
“好吧。”退让一般的语气,他让店主收好这条裙子,“我们会回来取。”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辛西娅对店主道了一声谢,小跑几步跟上他。
缇奇站在马车边,等她跑过来时向她伸出手。辛西娅侧身避开,但缇奇像是没能领会到她对自力更生的坚持,照旧把她抱进车厢,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辛西娅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然而他依然一言不发,明显心情不佳。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乖乖坐下来。
马车一路驶出城市,跑上郊野里崎岖的道路,车厢晃晃悠悠,两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规律的马蹄声,轻易便教彻夜未眠的人昏昏欲睡。辛西娅看向窗外的原野强打起精神,然而那一成不变的景色却更让人犯困。看来不仅是身体,她连生理机能都完全变成了一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坐在对面的缇奇探身把她抱到腿上,温暖的怀抱和那不算好闻但透着安心的烟草味包围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
“睡吧。”低沉的声音落入耳中,辛西娅慢慢闭上眼。
醒来时发现缇奇也睡着了。抬头看到那张堪称安详的面容,辛西娅立刻放缓呼吸以免惊动他。
他靠在椅背上,脑袋歪向一边,像个孩子似的微微张开嘴,轻浅而规律地呼吸着,睡得很沉。会妨碍睡眠的帽子搁在坐垫上,两侧的窗帘都拉上了,在昏暗的车厢里,他俊秀的面容显得分外柔和。
辛西娅专注地看着他,用目光描摹着他脸上的每一分轮廓。
——不再透过回忆,而是用真实的眼,去看一个真实的人。
过了不知道多久,马车缓慢地停下。缇奇在同一时间睁开眼,金色的眼睛蕴含着微光,一点也不像刚刚才睡醒。辛西娅立刻低下头。
“看来是到了。”缇奇拨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拿起帽子戴上。
马车停稳后,车夫从外面打开车门,辛西娅从缇奇腿上滑下去,先一步跳出车外。
脚下是柔软的泥土,一望无际的青色麦田在眼前铺展开来,寒冷的空气里夹杂着麦子的清香。
“这一片土地都属于坎贝尔家。”
缇奇在背后说。他让车夫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如果天黑了还等不到他们,就去最近的城镇里,他们会去车行找他。车夫应了一声,把马车赶到长着嫩草的地方。
“接下去我们得走过去,前面有路,这一段我带你走。”他抱起辛西娅,“你还没有麦子高,如果走丢了可不好找。”他开了一个玩笑。
看来他的心情突然又变好了,轻快的笑容让辛西娅错失了拒绝的良机,回过神时缇奇已经大步走进了麦田里。
冬麦才刚刚开始生长,田垄间的小路依稀可辨,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真正的路,宽度可以并排跑两辆马车。路面上没有车辙残留,看来已经很久没有车马经过了。
坎贝尔家的老宅在麦田中央。外墙与砖瓦上爬满了杂乱的苔藓和寄生植物,完全不像一个贵族宅邸应有的样子。它的陈旧让缇奇迟疑了一下,似乎这才记起来已经过了三十五年之久。
“塞拉斯那家伙现在也该有八十多岁了吧?糟糕了……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辛西娅想了想,“有可能。但如果塞拉斯·坎贝尔真像你所说是千年伯爵的得力助手,那么他所统率的这个家族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为伯爵做事,就算他死了也会有后继者,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行。”
缇奇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本人就没有意义了,塞拉斯不像是那种会把大权和秘密都交给别人的人。”
“你不是说不了解他吗?”
“他那种人是什么类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一无所获就打道回府。缇奇走到大门前拉响了门铃。
应门的是一个壮硕的中年女性,看起来像是管家之类的人物。看到缇奇时她愣了一下,但她很快掩饰好这个表情。
“你们有什么事吗?”
“日安,夫人,缇奇·米克向您问好。”缇奇摘下帽子致礼,而后直奔主题,“我们想拜访家主大人,请问他现在方便见客吗?”
听到他的话,女性有些惊讶地挑起眉毛,以直白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真是失礼的客人呀,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来就直接找上门来。怎么,你们有很急的事情吗?”
缇奇笑了笑:“很抱歉,恐怕是的。”
“哦……我也很抱歉。卡特里娜夫人现在不见客。”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尤其是长着你这张脸的客人。”
很明显她话里有话,辛西娅借着缇奇修长双腿的遮挡暗地里拉了他一下。
“卡特里娜,夫人?”缇奇在背后抓住她的手,面上露出惊讶来,“家主已经不是塞拉斯先生了吗?”
“塞拉斯?”女性一愣,继而笑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胡话,“你们找错地方了,塞拉斯老爷已经过世三十多年啦。”
作者有话要说: 17。7。31
☆、vol。10狂信徒(一)
三十几年前,坎贝尔家族在上一任家主塞拉斯过世后就分了家,塞拉斯的儿子继承了家主的位子,在工业革命导致的城市化过程中,他带领新的宗家迁移到年轻时成家立业的地方发展生息。而塞拉斯的妹妹卡特里娜则保有老宅的房屋和产业留居故地,出于一些不足以为外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