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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作品:顾此星辰|作者:谁知道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20 15:17:00|下载:顾此星辰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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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回来吃晚饭。”他说完便挂断了。

  我那天当然没有“回去”,我趁机偷溜了出去,在学校的画室待到半夜才回来。因为什么都没吃,饿坏了,摸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寿司吃。吃完才觉得不对劲,手上开始出现红斑,紧接着手脚发冷,想要呼救却呼吸困难,一不小心把瓷碗摔碎在地。

  然后顾清让就出现了,大声问我:“你又乱吃什么了!”

  我那时估计是神志不清了,盯着他半笑不笑。

  “星星,来,我们去医院。”说着,他把我抱了起来,冲得风一般飞快。

  我模糊记得自己进手术室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生。。。。。。”

  当时顾清让脸色铁青,转身就走了。

  我醒来时病床前站着医生,说我是因为食物过敏才引发一系列病症,以后小心些就可以了。我这才想起来,寿司里好像有蟹膏。顾清让打电话来,坚持让我留院观察几天,顺便调理肠胃。此后一个星期,不见他人影。我在住院期间想好了,一出院就和鹿鹿从顾家搬出来,先在夏裴的loretta酒店住几天再租房子。

  黑暗里,顾清让摸索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方韶宣和你不一样。”他忽然道。

  我内心狂点头,当然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人家是花骨朵儿般娇嫩的女人,炙手可热的明星,而我只是一个未婚妈妈。

  正忧郁着,我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有一个人影俯压过来,然后我闻到淡淡dior homme cologne的香气靠近,唇角忽然一热,顷刻间火烧火燎蔓延开来。

  是他的吻。

  “她什么也不是,而你是我的。”他作出结语。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会不会发展得有点快?(焦虑脸)

  初吻

  “我的初吻昨晚被顾清让夺走了。”我忧郁望天,不,是望着酒店的天花板。

  “噗!”正在喝红酒的竹生安惠猛地一呛,酒汁溅在她那一袭雪白流苏裙上。我连忙起身扯了湿巾帮她擦,她摆手阻止道,“别擦了,越擦越像大姨妈。”

  “对不起啊惠惠。”我缩手,乖乖坐回沙发。

  “我的裙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初吻?孩子都7岁了,你们夫妻俩玩什么纯情play?”竹生安惠翻了翻白眼。

  “鹿鹿又不是亲生他儿子。”我赌气道。

  竹生安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傻啊,户口本说是就是。”

  “这样的话,”我担忧道,“如果顾清让要抢走鹿鹿,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竹生安惠晃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叹息道:“他抢鹿鹿做什么?要抢也是抢星星你吧?平常开玩笑归开玩笑,其实我和景凡都觉得,你和顾清让早晚会结婚。住在一起5年,忍到现在才夺走你的初吻,这是多么高尚伟大的情操啊你想想。”

  顾清让,和我,结婚?

  的确,我和鹿鹿入住顾家五年,顾清让也尽心尽力扮演着鹿鹿父亲的角色。虽然这几年顾清让不乏桃花,但每次陪他出席正式场合的“另一半”总是不讨喜的我。当我有私生子的事情被曝光后,一众媒体等着顾清让出洋相,始料未及的是,顾清让在第一时间发出声明解释,虽然鹿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已经办了户口,鹿鹿是顾家的孩子,今后若再造谣,必定追究法律责任。

  久而久之,大家便默认了我是顾清让的同居女友,未来顾氏集团的第一夫人。

  或许在旁人看来,顾清让对我,算是一往情深了。

  我们可以是一个美满的家庭,爸爸,妈妈,儿子。

  在鹿鹿面前,我和他可以相处融洽亲密无间。

  但,那是五年时间建立的稳固亲情。

  他从未说过喜欢我,更遑论男女之爱。

  “顾清让一直把我当作妹妹而已,”我得出结论,“在顾清让心中,我不过在恰当的时机出现,代替了他的妹妹。”

  “你是说,五年前因为车祸死掉的顾清语?”竹生安惠放下酒杯,支着下颌认真思考。

  “顾清语喜欢画画,顾清让送我去艺术学校就读;顾清语喜欢瓷器,顾清让在我房间里摆满了价值不菲的景德镇瓷器,你不知道我多怕不小心碰碎它们。还有,顾清语喜欢——”

  “你别说了,”竹生安惠打断我,“你这么说我都毛骨悚然了,难道顾清让真的有恋妹癖?”

  “不是恋妹癖!可能,可能是一种愧疚引发的替代补偿,电视剧电影里经常这么演来着。”九曲十八弯,我终于拐回正题,“总之,我想说的是,顾清让虽然未必喜欢方韶宣,但他的结婚对象至少应该是方韶宣那种level的。何况他根本不喜欢我,不会和我结婚的。”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搬回顾家了?”

  我摇摇头:“不了,我已经在留意有没有租金便宜的公寓,我和鹿鹿就两个人,不需要太大的空间。离鹿鹿的学校近一些当然最好。反正我也快毕业了,正在找工作,以后应该没问题的。”

  竹生安惠凝视我许久,用沧桑不已的口吻感叹道:“我的小星星今年23岁,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呢。”

  我翻了翻白眼:“你好像和我同岁吧?”

  我认识竹生安惠也是在五年前,一次平面广告拍摄。

  2岁的鹿鹿被选中成为某育婴杂志模特,而竹生安惠是鹿鹿的搭档,演鹿鹿的妈妈。同是18岁,竹生安惠打扮成熟婉约,和一脸稚气的我比起来更像鹿鹿的妈妈。竹生安惠很喜欢鹿鹿,但一抱他他就哭,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逗鹿鹿笑。后来竹生安惠吵着要做鹿鹿的干妈,我拗不过,便由她去了。

  竹生安惠自幼随父母移居日本,通晓中日语。她的父母皆是大学教授,生活还算富裕,本来盼着竹生安惠承袭良好基因和学术氛围,将来也成为一名学者,没想到竹生安惠一心要做模特,17岁时独自回国,18岁做起了平面模特,在业内小有名气。论职场阅历,竹生安惠倒的确强我许多。

  “星星,”竹生安惠按住我的肩膀,深情款款道,“你放心吧,无论你作什么决定,姐姐我都支持你。”

  我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姐,您别这样。我就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找到了住处,你别把地点告诉景凡。”

  “为什么?”她一脸困惑。

  “大姐,如果景凡知道了,顾清让也就知道了,那我和鹿鹿搬出去还有什么意义?”我摊手。

  “也对,”她点头同意,“以我家景凡的智商,很容易被顾清让那只狐狸套出真话来。”

  我心想,其实我比较担心你的智商啊。

  竹生安惠因为晚上有走秀要准备便离开了,我收拾了一下行李,打算换身衣服再去接鹿鹿放学。

  换罢瞥见全身镜中的自己,素面,直发过肩,没有任何装饰物,柠黄色格子衬衫,灰绿棉布裙,还有曾被顾清让戏谑像老太太的黑色平底帆布鞋。

  这是我惯常的打扮,每次艺术教授见到我都愁眉苦脸,连连摇头,说我虽有艺术天赋,却总是用生命在糟蹋色彩。

  “不同的颜色,单独,或组合起来,会讲诉不同的故事,tone,温度,即便只有细微差别,在美学里,都非常重要。”老教授苦心教导。

  甚至竹生安惠也劝我:“星星,其实你的身材比例挺好的,穿浅色连身长裙一定好看。”

  我知道。但我不想。

  我不想让顾清让混淆我和顾清语,那个喜欢浅色,总是搭配精巧的美丽少女。

  可是现在,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竟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不要不绑一条粉色发带,或者戴一条项链,或者换上高跟鞋?

  像顾清语那样清纯可人?像方韶宣那样精致时尚?

  我忘了,我根本就没有她们所拥有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没有评论呢。(悲伤脸)

  叔公

  下电梯时碰见夏裴。

  夏裴是loretta酒店的总经理,也是年长顾清让三岁的叔叔。至于为什么姓夏而不是顾,听说是因为他是顾清让爷爷的私生子,一出生便随母亲姓夏,长到二十岁才被顾家接回来,那时顾清让十七岁,正值叛逆,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叔叔合不来,直到现在。

  “夏裴叔叔!”我喊道。

  夏裴像拍小狗似的拍拍我,道:“你可以叫我‘夏裴’,‘叔叔’这两个字吓走我许多桃花。”

  我安慰他:“现在小女孩都喜欢大叔范儿的,成熟,有安全感。像顾清让那样,一把年纪却幼稚得要命,谁受得了?”

  他笑起来:“那又是谁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我连忙转移话题:“夏裴叔叔,不和你说了,我赶着去接鹿鹿。”

  “那我送你吧?”他掏出车钥匙。

  “不用了不用了,我搭车过去就可以了。你还要上班呢!”

  夏裴指着电梯里的镜子:“没看到我这一身休闲装么,我下班了。”

  鹿鹿就读的私立幼儿园在市郊,历史悠久,传说是顾清让的“母校”。之前,尽管我几次“刺探”,都没能从园长嘴里套出真相来。

  园长总是戴着老花镜,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我说:“沈小姐,即使顾先生真的在我校就读过,我也不能给你看他的毕业照。这是隐私。”

  我实在太好奇了,但左想右想,为好奇而去园长办公室偷相册,实在不划算。

  直到那次父亲节,鹿鹿他们学校以父爱为主题举办照片展,每个孩子挑一张自己和父亲的最好的合照,摆在展览台。我发现鹿鹿居然摆了两张儿童照,一张是鹿鹿小时候,另一张不知是谁,但眉目清秀,气质竟比鹿鹿沉稳几分。我刚要教训鹿鹿不遵守规则,鹿鹿同班一个叫言言的小女孩忽然叫起来:“鹿鹿,你爸爸小时候好可爱哦!”

  鹿鹿抱臂,淡淡道:“现在你相信他是我的亲生爸爸了吧。”

  我赶紧把鹿鹿拉到一旁,低声呵斥道:“鹿鹿,不许忽悠小女孩!”

  鹿鹿拧起眉,有理有据:“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心里一动:“那张照片是哪儿来的?”

  鹿鹿扭过身子不说话,我将他“掰”过来,试探道:“是不是从园长奶奶的办公室里偷的?你放心说实话,妈妈不会举报你的。”

  鹿鹿叹了一口气,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望着我:“是daddy给我的。他说他那里还有很多张,说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问他要,不要为难园长奶奶。”

  我当即后背一凉,然后就接到了顾清让秘书andrebsp;“夫人您好,”电话那头,andrebsp;“开心,”我咬牙道,“开心极了。今天是父亲节,全场都是熟男帅哥呢!”

  “你再说一遍,星星。”忽然换成了顾清让的声音,低沉得令人头皮发麻。

  这厢,我气势早就减了几分,假装和别人说话:“哎呀言言妈妈,你这手镯真好看,在哪儿买的?”然后抓住timing,不等顾清让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带鹿鹿在外头吃了pizza才回到家,顾清让一个人在客厅看报纸,沉默异常,我见气氛不对,先让阿姨带着鹿鹿去洗澡了。

  我小心翼翼坐下,把一袋炸鸡翅递过去,客套道:“尝尝吧,挺好吃的。”

  他抬眸瞥了我一眼,然后放下报纸,缓缓拆开包装袋,拿出了一只鸡翅开始啃。

  我连忙按住他:“喂,顾清让,你不是不爱吃这种垃圾食品的吗?”

  他把我的“爪子”掰开,莫名其妙道:“你不是说好吃么?”

  “那是我和鹿鹿没吃完打包回来的!”我冷汗如雨,顾清让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他闻言,眸子闪了一闪,可能是灯光问题,也可能是我过于激动了,总之,我看见他的眸子如同墨蓝夜幕中倏尔闪现的星星,漂亮得令人心颤。顾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