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疲惫的闭上双眼,深吸了气,毅然决然踏出门,开车扬尘开往阿祥的别墅。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我要去找阿祥和云仔……
这一路,无数个片段在脑海中反复闪过,许多回忆层出不穷翻滚出来。若干年前,若不是我,他们一定不会踏进黑社会半步,时至今日,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一切过往多么不堪,萎靡。
东方的天空泛起阴霾,亦如此刻的心情越加沉重,第一天进云霁会那日,天空也是这样昏昏暗暗。路途很漫长,只晓得要多久能走完,能结束。
“你找谁?”
高大的别墅阴阴沉沉,门前的守卫板着面孔拦住我。
“我想见祥哥,麻烦你通报一下。”
“祥哥忙着呢,留了话来者不见,你回去吧。”守卫毅然决然拒绝了我,将我拦开。
我心里急的很,怒着叫:“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你只管进去说一句话,就说林如梦回来了。”
守卫被我颇威严的一喝,当真有点懵了,神色防备的多看了我几眼,杵着愣神,后面又出来两个人,问:“怎么了?”
这两个人并不陌生,正是从阿祥云仔刚当小头头时候就跟着他们的两个家伙。
这守卫小心翼翼道:“长发哥,澡哥,这女的说要见祥哥。”
长发哥不耐的扯过他领子怒道:“新来的听不懂祥哥的话是吧?什么叫一律不见,用不用我再教教你?”
守卫吓得面如白纸,正要开口,我说,“长发,你去跟祥哥说,林如梦没死,我回来了。”
长发和阿澡顿时震惊的瞪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我,阿澡与长发面面相觑,吞吞吐吐,“林,如……如梦姐?……是不是真的……”
长发狐疑的眼睛转了又转,歪着脑袋寻思片刻,推开战战兢兢的守卫,半信半疑,蓦地转头就走了。阿澡愣在原处,又腆着肚皮斜着眼睛瞪我:“知不知道胡言乱语的后果?祥哥最恨不要脸的贱人们大言不惭,当心咱们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刚说完,别墅门口就出现三条影子,长发顺手指着这边还在对他们说话,阿祥云仔面色沉凝地望向我,刹那间,空气中已经飞溅开彻心彻骨的震撼的火花……
云仔忽而一摆手示意,阿澡便怒冲冲的叫守卫,“妈的,连祥哥和云哥都敢耍,抓了这贱人!”
守卫满脸通红,恐慌的就架了我,掰住我两条手臂力道相当的重,扯着我就送向阿祥他们那里。我只觉得抓着我的力量太重太疼,猛力推了他一把,臂腕的扣子竟把他手背刮了一条大口子,守卫嗖的就甩了我一耳光,骂:“贱货,你他妈要害死我!”大力推着我就来到阿祥他们面前,见阿祥和云仔脸色阴森,慌张谄媚道:“祥哥,云哥,不关我的事,我没放她进来……这女人她嗷!”
话没说完嘴巴便挨了重重一拳,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诚惶诚恐的望着我们不知为何,阿祥对长发说:“哪只手打得她,就把他哪只手给我剁了。”
“知道了。”长发给阿澡使了个眼色,便拉着惨叫的守卫走,我急切的说:“为什么剁他的手?”
云仔笑呵呵起来,“美女,原来是你,又见面了?也就是你吧,换了别人,耍了我们现在被剁手剁脚就是你了!”
阿祥沉着面孔对我低喝了句:“你搞什么?”
“我整了型,连声带都整了。不是我想整,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做不了自己,想选也没得选。不是我不想承认,可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想忘记,想忘却不能忘。当我拆了线看到一张崭新的脸孔,以为从此以后真的可以平平静静过下半辈子。可上天就是不想让我安稳,为什么不让我彻彻底底失忆呢?”
风还在吹,能动的东西都在动,阿祥的胡子也在颤动,还有云仔的长头发,飘飘欲然。
他们定在那里,心思有些动摇,却依然没反应,我知道他们怀疑着,这些话并不被相信。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淡淡露出微笑,感慨的说:““你们快乐吗?”我清晰的记得那一次我们说过的话,“我们这种人可能永远弄不懂快乐是什么东西,因为我们不会珍惜。即使在应该觉得快乐的时候,也不记得要快乐。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了我们,整个世界都冷漠无情。其实是我们自己麻木了……”
“如梦……?”阿祥魂不守舍的呢喃出来。
“如梦你真的没死,真的是你!”云仔顿时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双肩猛烈晃动,欣喜若狂:“天哪,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我被摇晃的直翻白眼,感觉自己就要散架子了,恼道:“你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下子他们终于激狂了,云仔蓦地按住我的后脑勺在我嘴上大亲一口,手臂一抬竟把我整个人高高腾空举了起来,对着天空吹口哨:“我们管你是人是鬼呢,如梦回来了!”
“快放我下来,转的我头都晕了!”他也不听我的抗议,硬是转了好半天才气喘吁吁放下我,这才见,阿祥生硬的表情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快,如梦,跟我们进去,今天是这三年来最高兴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庆祝!”
如果我只是寂寞、梦在梦醒时(45)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收看我的《我的爱人在古代》
庆祝是几个人的狂欢;狂欢过后却是一片死寂。阿祥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以后都叫我林夕;我的身份已经有所暴露;只能能蛮一时是一时了。”
他们默认的点头,我又说:“我来找你们是劝你们不要背叛宋子浩;那样做太危险。”
阿三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不用你管。”他的双眼满是阴霾,就知道他根本听不进我的劝告。我便焦急道,“相信我,东方邵宇早已经准备好对付你们,现在行动不是好时候,况且龙天翔那个人很卑鄙,我担心你们给他利用了!”
“够了!”阿祥叽讽,“你舍不得宋子浩死是吗?”
他逼视我的眼睛;满眼的失望,“你忘了自己是怎么死过一次的!若不是他当年强占你,利用我们的命威胁你,你会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么?”
我怔住了,“你们已经知道了……”
云仔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愧疚的说:“当时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也太鲁莽太蠢,但是我们想的明白,怪只怪自己太无能,害苦了你。一直都在你的背后活命,要女人罩着,不像男人。现在我们发疯的拼命,就是要一雪前耻,把你受的委屈讨回来!”于是我明白,我是劝不了他们的。我感到莫名的焦虑,同时也预料到在不久的未来,必定是场血的劫难。
做人难,难做人,人难做。仇恨和欲望是残害的火宅,控制得了别人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时候控制不了别人。这难道不是可怜人的悲哀吗……
番外
冰冷的卧室中,男人一个人静坐在没有温度的床沿,幽暗的眼眸始终在看着梳妆镜的位置。与其说是在看梳妆镜,倒不如说是在看一只看不见的影子。房间空荡荡的,他能清楚的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
他真的快乐了吗……
当如梦跳下悬崖,一切乐趣全然泯灭,痛苦几乎杀了他!
呵呵呵呵……他痛苦的冷笑,笑自己看不懂自己,笑自己太寂寞,濒死的无趣和寂寞……
他再也看不到那个倔强沉静的女子,含着淡漠白皙的笑容对镜梳装,再也不能在这方床畔抚热她冰冷绝望的躯体……
“叩叩叩……”门外的美人在敲他的房嫩,最近他开始带各式各样的女人回来温存,这个女人更不例外。
“进来。”
阿娜诱人的女人披着红艳的裕袍缓缓走过来,一如往常的坐在他身上,完美的红唇在他面上轻轻一吻,灵动的双手诱惑的解他的领带。
“子浩,你最近很不一样,过去你从来不带任何女人回来。”“龙天翔那边怎么样了?”宋子浩越过那个话题。掀开冰舞的袍子将她放躺于床,展开爱抚。
“三天后他们就会行动。”冰舞雪白的娇躯在他手下轻颤扭动,气息不稳的说,“阿祥云仔他们你打算怎么处置?子浩,你该不会继续留着他们吧……呃……”对方已经冲入柔软的体内,开始强悍的攻占……
狂热的汗水不多久已布满全身,冰舞残存着一丝意识又问:“为什么留他们这么久,他们早就该死……”
“这次我不会放过他们。”森然的话从宋子浩口中吐出,闭起眼,开始激烈的驰骋。头脑中又出现那张倔强悲伤的脸,不自觉中咬紧下颌……
“别把我当成她……”冰舞微弱的表示不满,细致的眉眼早已因承受剧痛而皱成一团,“很痛。”
可就在这时,宋子浩手中多出一把枪,直指冰舞苍白失色的脸……
“子浩你干什么?”冰舞恐惧的睁圆双眼,浑身僵硬起来!
“你不过是个被我和龙天翔同时玩弄的女人,和她比你还不配!”宋子浩修罗般阴冷的说。
“对不起,我以后绝不在你面前提她!”跟了宋子浩这么久,冰舞第一次见他如此骇人的对她,也第一次在他身下慌了神。
宋子浩收了枪,一把将她扔到地上,“滚出去!”
恍然之间宋子浩发现他终于厌倦了这种生活,黑社会老大的身份,风情万种的女人,都不再能提起他的兴致,生命的义意到底是什么?江湖地位他有了,金钱名望他有了,曾经年少时那些血气方刚的志愿都已经实现了,可此时的自己忽然发现比那个时候更空虚……?
原来的原来,从他陷入林如梦这份感情开始,一成不变的生活早已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需要的,是一场充实炽烈的爱重新融化他,他并不知道他强壮的躯体其实和林如梦一样的冷,在折磨占有对方的同时,他也在逃避而迷醉着自己……
他终于还是毁了她……是他从一开始就预谋好将她推至死亡,是他一直怂恿阿三的仇恨,至始至终他都以参加者和旁观者的位置企图看一场好戏。他想无所谓,林如梦死了就死了,毕竟她是不爱他的。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太过自信自己是不需要感情的男人,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那件任何人不可以进入的房间,只有林如梦进过,曾经满墙壁的如烟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林如梦,宋子浩这才明白,他和阿三一样,爱上林如梦比爱上如烟更多……
番外结束。
海浪缓缓的拍打我的脚踝,天边的落日绝美,把整个世界映射的金黄而光亮,就在这片海边,张子健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小夕,在想什么?”阿祥问我。
“我在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我微笑着说,开玩笑道,“人们都说喜欢回忆过去是变老的象征,所以,我已经开始老化了。”
“你?”阿祥好笑的伸手转过我的脸,“这也叫老吗?你现在的容颜足以杀死无数男人的心。”
“男人都是好色的东西。”我做了个鬼脸。
“你说得对。”一个干脆利落的翻身,他把我压在身下,壮阔的胸膛贴着我的,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还记不记得,只要有一天我出人头地了,你一定会喜欢我。”
“有吗?”我故意做出奇怪的样子,在认真的搜刮记忆。
“你要抵赖吗?”他有一丝愠恼,也有点不耐烦,“你需要一个男人。”
“对不起阿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知道的,难道做朋友不好吗?”
“不好。”他凝重的掠过我额前的碎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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