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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敏尤其在隔墙听耳,举一反三和对技艺死学活用上更是非常地超前,他的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要放在当今这个时代一定会吸引一些科学家的注意并很可能被请去实验室接受研究,等待开发.
话说篮苹果公主在手与李得胜的手接触的瞬间感觉到一阵不可言喻的电流击遍全身,这种触电感使得公主整整一分钟无法思维,无法说话因为她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那种身心舒畅的奇妙感觉里.一分钟后,公主轻轻地一语定乾坤:就是他啦.从此之后李得胜便成了篮苹果公主麾下的一员大将,鞍前马后,鲛绡帐中殷勤伺候,尽显英雄本色,经常将公主弄得喜极而泣,全身痉挛而后快.如此一来二去,循环往复李德胜居然将公主旧时的郁积给治好了.为了奖励李得胜的巨大贡献女王奖给了他一支从未遗过精的雄鹿的鹿角并赐爵封候,这样李德胜成了贵族.
刚开始李得胜不知如何把玩这女王赏赐的玩意儿于是便将它当摆设,一天李得胜午饭喝了点酒于是便在帐中小眯一会儿,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桌上的那支鹿角呈挺立状极似男人的那根擎天勃玉柱,于是一个机灵,心里立马有了一想法.李德胜将那根鹿角的菱角磨平又用野生蜂王浆加灵芝液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将它悄悄地献给了公主.从此之后公主就象瘾君子一样对它上了瘾而这种瘾在公主生完小公主后达到了鼎盛期以至于在这并不漫长的岁月里李得胜为伺候公主而活生生将那鹿角把出了两个深深的指印.这种体力性要求很高的手工活对于李得胜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那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现在使他困惑的是公主口味变了.一天公主对他说,鹿角老了,就让它光荣离休吧.你也长大了,该来接班啦.从此李得胜的日子便没了日夜,不分晨昏.一个大活人,尤其男人是很难达到公主那种霸王硬上弓的要求的--小弟弟已经非常不堪负荷.李得胜被逼得琢磨这样一个问题:能不能打一场人民战争?
本来人民战争这个想法还只是仅仅一个想法但公主的歇斯底里使李得胜痛下决心将此事付诸于实.事情是这样,在一个月明星稀,雀鸟南飞的晚上,院落里的竹叶在低声娇喘,花儿在静静地盗汗,篮苹果公主的欲望在竹语花汗中一浪高过一浪,李得胜在一番摸爬滚打之后,十八般武艺已经用尽却无力扑灭公主那股旺盛的欲火,于是他便想硬着头皮往上冲却忘了绝对不应期这个生理词汇,很自然地败下阵来.公主在又急又羞又恼之下突然发招用儿时练就的少林罗汉腿一家伙将李得胜踹到二门外以至于他的小弟弟连续修养了两个月才恢复正常举止.打那以后李得胜的小弟弟由于惊吓过度便只能在白天干那事而一到晚上则自动下跪投降怎么也站立不起.无法可想之下李德胜再次回到了人民战争那个战略方针上:他在新近招上来的一帮牧奴中组织了一队身强体壮的"内勤人员",一众地将眼珠子挖掉,并带上橄榄枝做成的原始墨镜,在他的眼皮底下伺候他的娘子.无奈中李得胜在心中无数次发泄:我操她!操她娘!操她祖宗七十二代!李得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些气话在来世会真正应验,且还不是一般的应验,因为那已不是"操"这种街语村言可以囊括的,那已经演变为宠幸,被宠幸,是那帮红颜祸水的福份.
就以上有关毛江的荤段子作者给猎人的回信是:洒家之作不过假语村言也,何必较真儿?
第九章 亲情地久天长
洋子的好友茱莉亚这段时间一直为一件出乎她意料的喜事所欢欣鼓舞着--分别十几年的女儿珍珠终于来到温哥华读书并可以和她同住了.十几年的时间一点也没有给她们造成困惑和隔阂,她娘俩之间好象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似的亲近和和谐,对这种奇妙的现象茱莉亚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感觉到她们母女骨血相连.女儿的良好状况让茱莉亚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原来她一直担心的事情,比如说女儿和自己不亲,或女儿对自己有误会等等并没有发生.女儿珍珠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孩子,温柔,谦让,自律一点都没有那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身上所带有的坏毛病.在女儿来加后的整整一个月里,茱莉亚什么都不干,哪儿都不去,就是要呆在家里过有女儿陪着的日子.她天天变着法子给女儿做好吃的,完全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她所有亲手炒出来的菜女儿都吃得津津有味.茱莉亚就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一会儿高兴得大笑,一会儿又悲伤得大哭,哭哭笑笑整个儿像个疯婆子.
作为好朋友的洋子自然心里也十分地为茱莉亚高兴.洋子特地为珍珠准备了一份珍贵的礼物,并耐心等茱莉亚过足母亲瘾后再专门请她们母女俩一顿,算是给珍珠接风.
那天洋子请茱莉亚母女俩吃了一顿火辣辣的四川火锅,心中之意不言而喻:希望她们母女俩未来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热热辣辣.
在去茱莉亚家的路途中她们看到一栋桔黄色带西班牙风格的海边大屋,在大屋的门口停着一辆如精灵般闪着冷光的蓝色跑车,洋子心里一怔,哟,这不是猎人的车嘛,难道这是他家?正在洋子心中对自己发问的同时茱莉亚给了她一个很暧昧的眼神并说,那个桔黄色的屋子,每次我经过这儿都有一种想把它一口吃下去的欲望,它长得太象一块芒果蛋糕了!不知为何茱莉亚这句无心无肺的话却在洋子心中掀起一种巨大的不舒服.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有时候人的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存在的.
茱莉亚的女儿珍珠因为在国内没有考上她自己心目中的大学却又不愿意去不想去的学校于是便决定到加拿大来,珍珠的这个决定倒是没有遭到父亲及爷爷奶奶的反对.事实上是珍珠非常想见自己的亲娘在高考时使了点小手腕故意使自己落选因而赢得了这个珍贵的机会.珍珠的后娘倒不是对她不好只是珍珠实在是思念自己的亲娘却又不敢对父亲讲,而高考却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使她实现心中隐藏多年的愿望.珍珠要想上大学最主要的一件事便是过英文关.她必须在托福上至少达到五百八十分才有可能进bc大学学习人文科学因此她首先必须恶补英文.
茱莉亚帮女儿在市中心一间著名的esl语言学校注了册但她并不想就此赶着女儿去上学,她让女儿自己做决定.茱莉亚的意思就是要让女儿很随意地生活不要动不动就拿学业来逼自己.与珍珠同龄在大陆一起长大的孩子因为学业的压力已经完全没有了童年,而茱莉亚想尽可能地给予珍珠一些补偿.但珍珠是个非常明事理的孩子,她做了短暂的休息后便开始去学校上课.
珍珠在学校又结识了许多的新朋友其中包括一个叫成喻海的男生,这个姓成的男孩就是猎人的儿子.他来加不久正在补习英文为上大学做准备.珍珠和成喻海两人后来发现原来他们彼此算得上是邻居因为他们同住在与温市中心隔着一个海湾相望的西温英属领地上.他们放学后都得开车过桥回家.住西温的人最烦的就是在高峰时刻开车过桥,那种等和挤非一个烦字能概括的.于是在慢慢熟了以后,珍珠和成喻海就开始只开一部车上学.渐渐地他俩就比其它的同学互相走得更近了一些.后来他们又互相将对方带回家,因此茱莉亚和猎人的妻子,成喻海的后妈,何如结识了.猎人这段时间恰好回大陆处理事情去了所以一直没让茱莉亚碰上直到后来当茱莉亚遇到猎人的那一刻正是对于两家人都是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的一天.
话说猎人的儿子成喻海在喜好高级豪华车这方面还是得到了他老子的真传.许多豪华车的历史,演变以及价格,性能,市场行情等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而猎人对于这个一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儿子是疼爱有加,呵护不已.在成喻海满十八的那一天他父亲送了部火红色的法拉利跑车给他作为成年的礼物.自此,这一父一子就一人一部坐骑在大温地区飞驰.在休息日成喻海摽上了另外几个也是爱车如命的香港孩子在无数条高速路上探讨,竞技和飙车.有一次成喻海收到一张一千二百元的超速罚单,其余的零星罚单多得连他自己都记不住了.有关飙车一事成喻海的后妈何如倒是第一个开始警惕的.她曾跟成喻海有关飙车一事好好地,深刻地谈过一次,那次成喻海也表示自己会重视这个问题的,并保证争取不再被警察罚,至少不再因为超速而被罚.
何如背着猎人的面与他的儿子谈关于驾驶的事也是属于事出有因的.何如与猎人的婚姻属于来之不易的那一类所以在许多事情上她特别小心.她与猎人没有孩子,而成喻海是猎人唯一的儿子,她可不想这中间再出什么差错.何如明白保护好猎人的儿子就是保护了自己的婚姻.
虽然猎人经常与别人做戏但何如知道那影响不了他们的婚姻.虽然猎人与何如过了已经好几年的无性婚姻生活,但那也不会把他们的婚姻怎么地,因为性在婚姻中真的不是那么重要--比人们想像的要不重要得多,但是孩子的事情却会导致婚姻发生根本的转变.在此加一句,他们之间形成无性婚姻的原因是因为猎人是一个ed患者.也不知从何开始他完全地举不起来了.前几年这种事情刚刚开始时何如还很不适应,因为她那时正是如狼似虎的年华,后来当她总不干那事儿以后她也就习惯了,再后来就干脆不想它了.照西人的习惯如果夫妻间出现此种现象,一般情况下他们会去看心理医生并尝试去改变它.但中国人好象对于这种事是不习惯求助于人的,更不会去问人怎么办,而往往等到真正开始重视它的时候,情形却已不可挽回了.何如是在有意忽视它,最好是闭起眼睛不看,而猎人是想过很多次却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问题,于是也只好做罢,剩下能做的事恐怕是除了吃斋念佛还是吃斋念佛了.猎人经常在世界各地飘来荡去的就是因为不恋家,他整天价一会去澳洲潜水,一会躲到日本的深山老林里去泡温泉,就是不爱回温哥华的家.就算在温哥华呆着他也是一个整天不着家的主儿.现在他又不知有什么事回中国去了,何如习惯了他这一套,也不见得特别惦念他,现在记挂猎人的是另有他人.
今天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猎人突然风尘扑扑地重新露面了.他说,他刚下飞机,从北京回来.一下飞机就来茶馆报道,这茶馆的位置对猎人来说有点微妙了,象家人,象情人,象一个重要的工作伙伴?什么都象又什么都不象,看来只能用依恋这个词来解释了.这个男人依恋茶馆就象猎人依恋森林是不需要理由的.洋子见到久违的猎人也是由心至外的高兴.这年头很难找到几个能在各方面互相欣赏又能交手的对象,而猎人于洋子却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这个趣字在洋子的字典里有一种广义的解释.猎人在大陆还有生意,他说回去看看,理顺一下上上下下的关系便又回到这里当甩手掌柜来了.猎人着一身登喜路的便装,架一副银光闪闪的阿玛尼墨镜,晒黑了面孔使他看上去更有活力.
洋子笑着对他说,你看上去春风得意,莫非回去发了一笔大财,或许有了一回没齿难忘的艳遇?
猎人狡诘地笑了笑,平静地回答,也许是吧.然后反问道,你看我象不象一个正在恋爱中的人?
洋子看到有火花从猎人的眼里掠过.她笑了一下说,你好象有一些恋爱的感觉.
猎人如往常般要了一壶惯要的狮峰龙井.
洋子曾劝他换换口味尝尝别的茶因为她这儿好茶太多了,但猎人说好的东西对了那一口就是那一口,不用换.洋子开玩笑说,这可有悖于男人的天性.
茶上了,可两人却相对无言,这是第一次莫名其妙地两人都觉得不知说点什么好,于是便不正常地沉默着.本来没有话说并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可这事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却有点儿怪.两人平时一见面就是两个话篓子,谈天,谈地,谈过去,谈将来,戏说他人,憧憬别人的爱情,非常八卦但却好象有默契般地不谈自己和自己的家庭.
今天,猎人一下飞机就往这儿跑,弄得自己象天子第一号的大情人,就差一捧玫瑰花了而事实上却是他俩毫无任何暧昧关系,不要说身体接触,就是连电话号码也没有交换过.不知是两人都不愿开这个口还是都想维持一种平衡的现状.洋子也是一个耐心不太好的人,她想既然无话可说,那就踏踏实实喝茶吧,完了自己上网看八卦,留下猎人一人傻乎乎地坐在电视机前喝茶看新闻.
网上的八卦新闻使新老明星们保持着一种活力:
某大款穷追美人范冰冰.....
林美人五十岁还想为夫生子,令人起敬.......
李湘插足当第三者将某明星踢出局.....
在老一代的明星里,林美人,凤飞飞和钟楚红都是美丽而幸运的,主要是她们算得上是善始善终地修成了正果,因为她们都嫁了一个在经济上强有力的男人,这样她们便可平平安安地相夫教子,安度晚年,并把自己打扮得更美丽.再看看第一才女张曼玉,追求爱情并不愿被绑上豪门那道绳索,但对未知世界的畏惧却使她不敢要孩子,也许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缺少一个强有力的肩膀,在需要的时候可以一起和她扛重物.再强的人也有累的时候,尤其是年纪渐长的人,这是人的一种悲哀.
洋子一直遵守着自己对爱情的诺言,那就是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她自己心中必须感觉到爱情.也不管这种感觉到的爱情是什么东西--它可能是那个男人的长相,也可能是那个男人的体魄,也可能是男人的那玩意儿,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有感觉,想到他就会激动,有要拥抱他的欲望.
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洋子这样简单的爱情观可以说是属于奇货可居类.实话实说,如果只是为了满足性需要那实在是最容易不过的事.在大部分情况下,自己解决比男人帮你解决要简单有效得多因为你可以保证自己一定有快感,而一旦男女一起企图创造奇迹的时候,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洋子的眼睛虽然盯着屏幕上的八卦新闻但脑子里却海底两万里地在开小差,神游间她的思绪突然又回到了猎人的身上,那个影子在心中一闪她便觉得身体的某一点一热,心中有些波涛在翻滚.洋子抬眼一望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于是洋子便盯着猎人坐过的地方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又把视线转向窗外发了一大会儿呆.
后来猎人告诉她,其实那天他并没有走远,他只是坐到了马路对面的长条椅上透过窗玻璃在看她发呆,还说他感到心中很受用.猎人补充说那天看洋子看八卦看得很上瘾便没有打扰她而悄悄不辞而别.洋子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八卦?
猎人狡诘地笑了笑说,女人都这样.
洋子听了后无话可说便斜睨了猎人一眼,那一眼飞得象一个暗藏的媚眼.
第十章 逝者如清风
今天一早当地的主要中英文报纸都登载了一起特大车祸的消息.今晨两点左右,在南温哥华的马林大道上两辆互相竞赛的高速行驶跑车因撞上电线杆而车毁人亡,其中的一辆火红色法拉利在被另一辆车撞击时因巨大的外力而直线飞上天空然后落在一辆路过的车辆上致使另一车辆的司机受重伤,送医院抢救无效死亡.两辆跑车里的两个司机和两位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随车人员均在车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死亡.死亡人员的身份正在确认中.
很快死亡者的家属得到警方的通知去医院认尸,而这辆火红色法拉利里面的两位乘员正是猎人的儿子成喻海和茱莉亚的女儿珍珠.车祸殃及的另一个无辜者便是萨娜的老公,斯提夫.
只有老天知道斯提夫在一个不可能的时间到一个不可能的地点去干什么!
在斯提夫弥留之际萨娜正远在菲律宾探望因生病而奄奄一息的母亲.本来萨娜与斯提夫约定是一周通一次电话,隔两天便用电子邮件互相联系,而在斯提夫莫名其妙的车祸前一个小时他刚刚与萨娜通完电话.在电话里斯提夫告诉萨娜说他做梦梦见自己骑在一只巨雕的背上一直往一道彩虹飞去而彩虹却永远停留在前方,后来巨雕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而他却落在了一片绿荫从中.萨娜告诉斯提夫那是因为他想她了,等她妈妈病好一点后她就尽快回到温哥华来.在斯提夫被撞的那一瞬间萨娜突然感到了她母亲病房里所有的家具和窗框及摆设都象经历地震般地在轻轻摇动.萨娜问她姐姐是不是地震了?她姐姐很诧异地反问萨娜怎么会问到这样的问题,?萨娜说难道你没有看到房间里的这些东西都在摇动吗?她姐姐又反问萨娜,房间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摇动了?在此之后萨娜一个晚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些个谜一样的感觉或幻觉以及这种幻觉的真实性.后来萨娜母亲的病况急转直下,一度进入病危状态因此而夺去了她的注意力,使她的心思转移到目前她必须担忧的事情上去.
话说在温哥华,就在萨娜远在菲律宾的日子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斯提夫已经永远地离她而去并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其次,对于斯提夫的财政状况萨娜是毫不知情的,她也没有兴趣去搞明白.同样在这方面斯提夫也是一个完全的糊涂蛋,要不是上次那卖保险的人连哄带劝地使他顺带着保了一份人寿险他还真可能什么都没有给萨娜留下.因为斯提夫的房子事实上已经没有剩下多少钱了因为他用房子做了一个叫作逆向按揭的提前贷款,那就是说他用自己的房子作抵押另贷出现金来花,而用房子做抵押预知的现金将会在贷款人去世后再一并结
算.这种办法对于象斯提夫这种从祖上继承了物业自己却没有钱,或没有工作能力,以及那些曾经在年轻时已将房款付清而到老年却已无力偿付各种税款和费用的人非常实用.因为合同规定房子的主人可以一直住在里面直到房主去世.房主去世后律师将会把房子交给拍卖行拍,然后扣除一切费用并将余款直接或按遗嘱办理,或按有关法律直接分摊给死者的亲属.这里要说的一切的一切就是斯提夫的房子既不是他的也不会是萨娜的因为它要被用来抵债.如果说萨娜与斯提夫正式办理了结婚手续的话那又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那样的话萨娜就可以尽情地住在这间巨大的城堡里直到她死为止,但遗憾的是事情并不是那样的一种结局.
萨娜因为母亲病情的极不稳定所以推延了回温的日期,她好几次给斯提夫挂电话都没有人接,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时差没弄对可后来好多次的尝试都找不到人,最后一次居然电话变成了空号.无奈之际萨娜只好把电话打到茶馆找洋子,这一下才将事情的大致给弄明白了,挂了电话之后她好长时间都缓不过神来.萨娜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努力想搞清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房子的出售在即--人一死这事就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萨娜在斯提夫那儿所有的私人物品都以被打好包由她的前夫保存着.在一切的不幸中之一幸是斯提夫给萨娜买的那份不算大但也会帮她不少忙的人寿保险,这份保险后来成了萨娜创业的本钱.再后来,萨娜的运气比斯提夫要好得多--六个月之后斯提夫的遗嘱在房子售出后开始执行,而受益人萨娜继承了斯提夫房子里除了房子以外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两幅价值连城的名画.
如果说这次车祸的结果对于萨娜来说象是平白无故地遭到雷击那么对于茱莉亚来说就是完完全全地从心到身地死了一次,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蹶不振.因为女儿的意外丧生茱莉亚在医院整整住了两个月.两个月出院后仍旧对一切事物不得要领,需要一个全职的保姆照顾起居,日子过得完全像个活死人.猎人自知道了儿子的事情后再也没有在公众视线中出现,他完全消失了.
据说他带着儿子的骨灰去了西藏.后来又听人说他到西藏的一个庙里闭关去了.
在温哥华最挂念猎人的人是洋子.她担心他的毅力会在丧子这样非同一般的事故打击下瘫痪;她担心他的神志在这样的悲伤和苦难中分崩离析;她担心他在西藏就地将自己坐化.可她既不能打听(也无法打听)又不能安慰,只好在心中为他的灵魂祈求平安.当事人和当事人身边的观看者就象演戏的和唱戏的,演戏的自然入到戏中去了,而看戏的却有看戏者一份独有的忧伤和无奈.
人说拥有子女的快乐是与生命同在的,同样失去子女的悲伤也是与此生相依,永不分离的.所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痛都会一辈子永刻在心的.在记忆的储藏室里想往外删除与想朝里添加是一样的困难.
温哥华有一个专门为帮助失去亲人的人们进行心理康复,走出阴影,重新面对生活的组织,简称叫亲助会.这个组织本身就是由一群有过失去亲人经历的人们组成的.经过长年的实践他们研究出一个心理康复模式,这个模式可以用一个x字母来诠释.在以x的中心交叉点为中心向上,下两个方向纵向伸延:中心点是受害人,从水平轴往上为受害者的直系亲属,亲戚,朋友,及被害者的朋友圈;从水平轴往下则为互助会里的另一个直系受害人,及受害人的亲戚,朋友,外加被害者的朋友圈.而在水平线的左右两方则是社会上与中心点人物有不同其它关系的个人或组织.这样在每一个受害者的周围,上下都被自己的亲戚,朋友及另一个与他(她)一样的受害者和另一个受害者的亲戚,朋友所包围.形成这个包围圈的目的是为了对一个受害人进行全方位的支持,这种支持可以是物质的,心理的,精神的和各种其它受害者愿意接受的方式方法.这个方法在行使了多年后被证明仍然有效.当一个人认识到他(她)的苦难并不是独为他所有的,而是有那么一群人跟他一样在经历着这样的一种煎熬时,那么他就会将自己的视野从一个独我扩展到群我上从而认识到这种苦难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因而也会更多地想到如何为他人去解除痛苦以及怎样作才能使自己心中对周围及现实的恨转化为对周围他人的爱.
人们以各种方式交流着,摸索着试图走出黑暗.
猎人在消失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走出了闭关或面壁的山谷又重新回到生活中,当然在经历如此的巨变之后他再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他了.茱莉亚和猎人都在不自觉的情形下加入了失去亲人互助会.在互助会的自我讲述座谈会上,猎人和茱莉亚首次见了面,并从此得知对方的孩子就是那个和自己的孩子一起魂归离恨天的那位.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原因,突然之间他们就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地孤独无助了.
茱莉亚成了猎人x轴线下的那个中心受害人支撑点,反过来猎人也成了茱莉亚x轴的一个中心支持点,他们无意中成为了一对.首先,他俩在关于怎样墓葬两个孩子的问题上达成了一致:二人一致赞同将两个小辈合葬在一起.在做出这个决定后两人同时好象松了一口气,因为双方开始都怕对方对此有异议.
自从与猎人在亲助会认识之后茱莉亚就从心里对这个男人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认为猎人父子与她们母女俩前生有缘.一旦心中产生这种想法就很难把这个念头再轻易打消.
在每个月的同一天茱莉亚和猎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带些鲜花去到成喻海和珍珠的坟上静坐默思--这种不约而同又被茱莉亚看成是一种天意,连老天都要把他俩往一块儿拉!有一次上坟时突然降雨,他俩一同躲进了一个勉强能容两个人的躲雨亭.当时茱莉亚只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被雨淋湿后冻得瑟瑟发抖,而猎人则象一位绅士似地微笑着脱下自己的夹克温和地披上了茱莉亚的肩头.茱莉亚一定要把这事看成是一种非常的行为而猎人虽不想与她辩论但却也不想误导她的思维,因此猎人谈起了洋子和茶馆.由于茱莉亚的热情猎人有时想叫上洋子一起去参加亲助会的活动.在茱莉亚这方面来说与猎人在一起的有关活动对于洋子是保密的--她从来不与洋子提起这些事;又因为猎人不时有意向洋子透露一些消息所以有时有机会洋子也会偶尔问一问茱莉亚,但每次都被茱莉亚三言两语给搪塞了过去.
自这次事故发生后洋子极力同时为两个心里牵挂的人分忧.她每周陪猎人和茱莉亚一起去做心理辅导,她从各处寻找能帮助他们恢复创伤的书籍和杂志并同时帮助他们与有过同类经历的人通信共享医治伤痛的良药.洋子痛心地发现,这两个她牵挂的人都有着各种不同形态的歇斯底里,茱莉亚是不管在干着什么事突然之间就会变得莫名其妙的愤怒和不可理喻,然后大哭;而猎人的愤怒情绪则是表现在长时间的忧郁和突然而至的剧烈头痛上.对这两个人的状况洋子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又爱莫能助只有期待时间产生淡忘的效力.曾经非常阳光的猎人现在小部分时候是多云间晴,大部分时间阴天,有阵雨.
第十一章 红杏在烂泥里悄悄开放
不觉间日子象水般悄然离去,到了一年之祭的时候,茱莉亚和猎人决定在一起为故去的孩儿们做一桌酒席,地点定在茱莉亚家.
在这困惑重重的日子里,虽然有各方人士从精神上鼎立支持但毕竟对于骨肉分离这般铁打的事实来说当事人还是觉得非常绝望和无助,因为死了的人是不能复活的.只此一点便使整个的身心康复过程有了一道几乎迈不过去的坎儿.但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仍旧按它自己的步调走着,与它同行的人们最好是顺流而行.
这一天茱莉亚打扮得非常光鲜,大部分人看到她的样子都会有惊艳之感,猎人也不例外,他心想也许她恢复得比自己要快,要好.茱莉亚煮一手好菜,她做了几个珍珠平时最喜爱的家常菜,又特意为成喻海做了一个经过六小时慢火细烘的烤鸭.铺了象牙白生丝桌布的桌子中央缀了一条海蓝色的桌旗,上面置有一只精致的橄榄绿琉璃果盆,盆里面搁置着珍珠最爱的切成方块的西瓜丁及成喻海爱吃的紫葡萄.猎人被她的细心而感动.桌上放有一瓶二锅头,一瓶红方威士忌和一大壶日本清酒.在祭祀了故去的小辈后,茱莉亚劝猎人也多吃点,多喝点,因为能够重新享受吃喝可以看成是康复的一个重要步骤.茱莉亚的真正言下之意是人作为动物的基本功能一旦得到恢复就是一种战胜心死的最好证明.而现在猎人给她的感觉是重新激起了她心中有关男欢女爱的那种原始需求.
茱莉亚给猎人斟上一杯清酒--从淡的喝起,这是一个喝酒小小的技巧,先垫个底,再冲高强度就象运动一样先要慢慢的,缓缓的活动开然后才有力量往上冲刺而不至于受伤败下阵来.一樽清酒一口烤鸭,一杯小二,一口黄瓜,两个人一边吃喝,一边忆着各自儿女的点点滴滴.酒喝到酣处时,趁着面红耳赤茱莉亚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没有拆封的礼品包递给猎人要他打开看.猎人疑神疑鬼地将那包装精致的外皮拆开,里面呈现的是一整套最新型,限量版的豪华跑车模型.茱莉亚补充到,这是珍珠原来要在喻海生日时送给喻海的礼物.看着精巧的礼物猎人确实是被感动了.茱莉亚说,你带回去吧,做个纪念,顺带着茱莉亚夹着一块烤鸭很随意地塞进了猎人的口里,她往外抽筷子的速度很慢,好象忘了有这么回事似的一直把筷子留在猎人的唇边.猎人在经历中国酒,西洋酒,东洋酒的混合熏陶之后已经有###分高了,恍惚间一会儿与成喻海的生母在把酒品诗,一会儿又好象与洋子在茶馆斗嘴,就是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不过是自己故去的儿子与她故去的女儿有一些友谊,但那却是与大人无关的,两个小辈之间的情缘.
两人品着酒,吃着菜,梳理着凌乱的思绪,回忆过去并细述原来的点点滴滴,不觉间这种别样的激动致使猎人趴了五年的那根代表男性的肌肉居然颤巍巍地竖了起来,猎人在突然有了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后,一阵惊慌禁不住用手去触摸那根玩意儿,以求证这种真实.而一旁的茱莉亚本来是一个热心观众可这时也不能把握自己了,于是她兴奋地加入了猎人的行列--她把手伸向了猎人的那个地方并与他一起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来.
他们玩着玩着便玩到了地毯上.他们接着玩下去便合二为一了,并双双发出动物般快乐的尖叫.随着尖叫声体内的许多秽物被挤出了体外,迸裂并消失在空气里.
两人尽情疯狂了一晚上然后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当第二天睁开眼睛的瞬间看到一丝不挂紧挨着自己熟睡的茱莉亚,猎人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尽可能快地逃离了现场.他驱车来到北温的山顶森林公园,坐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企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又是如何发生的?在闭上眼睛回忆昨天的情形时,他不可以欺骗自己因为他不能说他是不快乐的.很多年都没有的那种快乐,昨天却达到了.那么他到底是不是爱这个女人?不爱.这一点他可以很肯定地说出来.那么在发生这件事时他自己脑子是清醒的吗?他回答不上来.好象是,好象又不是,也许,他心里希望不是.那,为什么要与她做那事呢?他也回答不上来.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并不想去阻止它发生.
为什么?也许一个因为患牙病而饿了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牙不痛了,而美味则正好摆在面前,看来很难拒绝不去吃它.
猎人这么给自己找着理由,一边又对自己的各种强词夺理泛着恶心.
那天他真想睡在山顶上不回家.后来他偷偷地溜进了洋子茶馆对面的酒店住了两天.
这两天里他拿着望远镜从打开的窗口脑里空空,心里空空地看着洋子和她的茶馆以及茶馆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一看就是一整天.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排练种种因自己一时不慎而失身需要的说法,同时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因为根本不存在向谁解释这一说,当然除了老婆何如.但在猎人心中何如又是他觉得最没必要去解释的一个人.与何如的婚姻是一种宿命.这条由青梅竹马时就埋下,又最不应该被月老牵起的红线自与他的命运连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就不时地从心里胃里往上涌让他泛恶心,不时让他觉得如梗在喉.
事实上茱莉亚也知道她与猎人的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因美丽欲望而制造的幻觉--他俩都是因为想逃避别的事而必须做另一件事来替代.可女人的心思非常地莫名其妙和不可捉摸,有时会将假当成真或希望最后给它弄假成真.因为有了一次她希望能促成第二次,第n次.茱莉亚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一千个一万个与猎人睡觉的理由但都是非常的牵强附会,只有一条可以说暂时能说服她自己的那就是在她与心理医师的一次谈话后,心理医师给她与男人做爱打了一个积极分并告诉她至少从心理上来说她有一种积极的走出过去阴影的期望.但有一点茱莉亚心里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她确实是喜欢这个男人,而且,她还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并没有她.至於他们干了那事,也基本属于事故类的意外.
女人的私心是女人之间友谊的天敌,这也是为什么女人之间是没有哥儿们这一说的道理.男人会把最好的兄弟放在老婆之上而女人则永远把闺中密友置于老公之下,这就是女人的天性.茱莉亚不可控制地在心里对洋子有了一层怨恨,其实她也知道这样毫无道理.而猎人却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就不再与茱莉亚独处,甚至只要茱莉亚有可能出现的场合他就会预先不考虑出席,他想的是一不见面,二不通电话,三杜绝一切关于对方的消息,这样一来就会慢慢将事情压下去.茱莉亚其实也是在做着同样的努力,只是方式不一样罢了.她虽然心里非常想要这个男人但她没有愚蠢到去相信强扭的瓜会甜,但是只要有可能她也会尽量去造就自己的梦想.茱莉亚毕竟不是一个雏儿所以她也在最近尽量多见人,当然是男人,尤其是有可能成为x伴的男人.
有时候事情可以变得很可笑,比如说,在猎人和洋子之间事实上是什么都没有,既无契约,又无亲密肉体关系,但两人精神上的那种向往和心中的相守却使另外两个因误会和一时的迷乱而睡了一觉的男女整日惶惶不安和魂不守舍.在这个微妙的三角关系里只有洋子没有压力因为她不知道有何事发生但她有第七感觉,她只是觉得事情的气场在她与茱莉亚之间有了变化,但她想也许还是那致命的车祸留下的祸根,这么一想洋子便更加在心里为茱莉亚和猎人他们俩大呼不幸了.因为茱莉亚心里有事,而这事又或多或少与洋子有点关系所以她不时就来茶馆坐坐,而与此同时猎人却一直躲在公众视线之外,尤其不愿遇到洋子.洋子虽然心里纳闷但却也没有什么好去猜的她本来就是个信命,顺缘的人,该出现的自会出现,该消除的自会消除.茱莉亚在洋子闲的时候会与她讲些话,有时她说话说得颠三倒四弄得洋子心里直纳闷可又不好说什么,洋子给这归结为还是车祸的后遗症;
在洋子忙于应付顾客时茱莉亚就会用洋子的电脑上网毫无目的地看看八卦新闻,翻翻网上小说.有一次正好洋子突然忙了起来来不及从自己的电子信箱出来就被一个老顾客给缠住了,茱莉亚就势接过了洋子的电脑独自上网遛达.没想到的是这一遛达就遛出点大名堂来了.茱莉亚吃惊地发现洋子在以一个网名与猎人通信. 茱莉亚之所以知道猎人的邮箱号是因为在心理互助班时大家互相告知的.根据两人的书信来往看,他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茱莉亚看完后便条件反射般问洋子能否借用她的信箱给自己发个邮件查查前几天弄坏了的电脑是否已修好,信箱等是否已可以正常工作.洋子没心没肺地说当然可以,你自己去弄吧,密码是1234567.
猎人给洋子的一封信实实在在地引起了茱莉亚的兴趣.她用洋子的信箱把这篇文章发回到自己的邮箱里准备晚上回家后仔细研究.茱莉亚因为看到了这个奇怪的邮件干什么事都好象心不在焉于是便选择早早回家.一回到家,茱莉亚便打开邮件箱开始仔细阅读那封神秘的邮件.
猎人给洋子的全文如下:
一封情书
亲爱的yy:首先我要表述我对你的感情,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表达的状态,但,我对你充满憧憬和渴望.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整个的人会沉浸在一种春风拂面,心醉神往的意境里,这时候我会忘记很多人世间的烦恼而进入到某一种禅修的境界中,那种可以称得上身心愉悦的境地.
当我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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