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的身体许久才平静下来,铃铛咬著下唇,看到冯嫂眼里复杂的神色,心里更是黯然,“你以前也经常帮我做这种事?”
冯嫂无声地点点头。
“是吗?”已经明白现在的处境,铃铛心里苦涩,是自己选择回到这个地方,又有什麽资格後悔?“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先静一静。”
冯嫂再次点点头表示理解,把毛巾放回盆里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
铃铛撑起身体,不顾这个姿势让下身更为不适,双腿曲起来靠在胸前,手臂绕过小腿环抱住,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痛苦而无助。
铃铛不笨,从卓冥辰和冯嫂的反应中,她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表现和失忆前相差太多,那时自己是什麽样的?她开始猜测各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让她觉得心里一阵紧缩。
花了好大功夫微微调整好情绪,铃铛下床,将毯子裹在身上走进浴室。
哭泣後眼泪早已干涸,铃铛不是强者,但也不想在人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下唇被牙齿咬破的伤口还在渗血,看著镜中狼狈的自己,铃铛对自己道:“铃铛,我不允许你後悔。那场虚假的幸福不过是游戏的中场休息,不要相信任何人,现在一切回归原位,你也该清醒了。”
────
怎麽说呢?铃铛失忆後,性格基本上就回到了原本还是赵晓琪的时候。
现在相当於挖开旧伤口再流一次血,虽然不是原模原样的方式,但也很痛苦
(0。26鲜币)禁脔
卓冥辰又来过几次,无论时间地点,只要他想了就会和铃铛好好地做一番,依然是毫不温柔的手段。
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失魂落魄,铃铛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这种行为,甚至能在粗暴的动作中享受到快感,身体不由自主地跟著战栗痉挛,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尽量盯著天花板,把视线放在虚无的一点,不让人在她最脆弱的时刻洞察她的内心。
身体背叛了,至少要守护住灵魂。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铃铛看著墙上的刻痕,整整五十六笔,最原始的计算时间的方法,每过一天就用石块在墙上划一道痕迹,在连日历也没有的地方,铃铛靠著这个数著日子,她已经做了五十六天的禁脔,除了等著被临幸,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任何期待都是奢侈。
卓冥辰不在的时候,铃铛常常坐在窗台上发呆,二楼的窗台,对著外面而坐,双腿自然下垂晃荡,有点危险的习惯,如果不小心,很可能掉下去。
当然,铃铛不想自杀,更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自杀,弄残了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手臂略微有些畸形,如果不仔细看倒看不出来,最大的痕迹留在额上,欧奇雅说那一次掉下楼不是因为自杀,而是有个男生拖著她下去的,原因未知。看著欧奇雅欲言又止的神色,铃铛没有追问下去,她明白再问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实在无聊的时候,铃铛会想起南宫意,然後她会觉得可笑。
其实两个男人对她做的事情本质上又有什麽区别,她都是禁脔,只不过一个用漂亮虚伪的外壳遮盖,让她陷在里面不自知,另外一个则赤裸裸地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窗外再漂亮的风景也带不起好心情,铃铛自嘲地牵扯嘴角,她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副肮脏的身体,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呢?等身体不再吸引,早晚是被遗弃的命运。从来没有想过以後要做什麽,自己能做什麽,家养的金丝雀被放生之後得到的不是自由,而是毁灭,或许自己也是一样。
听到背後的开门声音,铃铛表情一敛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刚才就已经看到了卓冥辰的车子从大门口进来,又是要来发泄了吧。
“这麽想出去?”卓冥辰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铃铛不答,下巴突然被人捉住扭过头去,眼睛对上卓冥辰神色的眸子。
“告诉我,你在想什麽?”
“你不会有兴趣的。”铃铛已经学会了镇定,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怯懦只会引起他的鄙夷。
“错了,我有兴趣知道。”
“我已经忘了我在想什麽。”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卓冥辰低头,故意咬破铃铛的唇。
“唔。”铃铛皱眉,很疼,破了个口子正在渗血的唇分外的性感。
卓冥辰扣住铃铛的头,吻上去,狠狠肆虐受伤的唇,在情事上,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将铃铛抱起来让她面对著他坐在窗台上,分开她的双腿挤进去。
“我身体不舒服。”趁著喘息的空档,铃铛想要推拒。
卓冥辰手指探进铃铛腿间,脸上依然是淡漠的表情,“我不喜欢谎言。”
果然,铃铛轻轻闭上眼,只要这个男人想要,她就不能拒绝,即便身体真的不适。
为了不遭到更粗暴的对待,铃铛咬著唇主动张开腿,感受到那个火热硬挺的男性器官九顶在自己下身的入口处,身体微微一颤,堕落了还有什麽可坚持的。
进入,撞击,开始痛苦而享受的刑罚。
铃铛无力地随著抽插的频率摇晃,如果不是卓冥辰扣著她的腰,她相信自己一定会从窗户摔下去。
等到风平浪静,铃铛靠在窗户的边框喘气,看著卓冥辰拿纸巾把性器上欲望的痕迹擦掉,突然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涌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
还是留著下章写吧,一个雷劈下!
(0。22鲜币)怀孕
察觉到铃铛的异样,卓冥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盯著她:“才一次就受不了了吗?”
铃铛想极力忍住胃里翻腾的恶心感,可那种感觉太强烈,她终於捂住嘴侧过头去对著窗外干呕,比起身体的不适,对铃铛来说心理的打击更大,前两天她还只是觉得浑身无力,现在再加上个恶心的症状,她不得不做出个可怕的猜测。
卓冥辰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冷漠的眼神闪过一抹惊讶,然後危险的眯起,“什麽时候开始的?”
总算好了点,铃铛靠著窗户边缘平缓呼吸,她闭著眼不去看身边紧盯著她的男人,此刻心里乱成一团麻,如果真的是怀孕了她该怎麽办?打掉?生下来?
“为什麽不回答?”卓冥辰捏起铃铛的下巴,才把她的灵魂招回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铃铛才想起此刻的状况,突然间很想笑,自己再怎麽想也是多余,她根本掌控不了接下来的事,她什麽也决定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主宰。“不一定是你的。”
下巴骤然一疼,铃铛的表情扭曲起来,眼神却带著卓冥辰很久没见过的倔强。“不要试图惹我生气,你这个眼神让我以为你恢复了记忆。”
铃铛重新把眼睛闭上,既然自己没有办法决定,她就看看这个男人要如何?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认命了?
“你不说话也可以。”卓冥辰声音像寒冰一样砸在铃铛耳旁,他的手转而扣住铃铛的手腕把她从窗台上拽下来,拉著她出门,甚至没给铃铛穿上底裤的时间,只有及膝的裙摆挡著,下身爱欲的痕迹也没有清理,在被拖著走的过程中,一部分精液从秘处流了出来,沿著大腿往下。
难堪,铃铛的心里隐隐产生恨意,在这个男人眼里她只是个没有尊严的玩具。
被粗暴地塞进车里,卓冥辰亲自开车。
到达目的地,铃铛才发现是家医院,果然,这个冷情的男人是不会让一个不清楚是不是他的孩子出生的,或者就算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想要。铃铛失忆了,所以她忘了很久之前和卓冥辰的一段对话,他说“如果有了,我要你生下他。”
明白无论是反抗还是逃跑都是徒劳,铃铛顺从地配合,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任卓冥辰带著她去做各项检查,忽视医生和护士诧异的目光。
“我们查出她曾经长期服用过某种药物抑制生理功能,所以月经周期相当的不正常,只能从b超胎儿的发育情况推测她怀孕有八到九周,具体时间没法确定。”医生如实说出检查结果。
卓冥辰听了之後脸色更沈,七八周,正是铃铛刚回来的时候,就跟铃铛说的那样,孩子不一定是他的。
铃铛安静地坐在一旁凳子上,她当然也听到了医生的话。回卓家之前是和南宫意,之後是和卓冥辰,两个人都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
铃铛复杂的心情没有表现出来,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她不企图孩子能改变她的命运,她现在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她猜卓冥辰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毕竟她连情人都算不上,如果他要,那也简单,保住一个胎儿不容易,要它消失还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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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砸我吧
(0。22鲜币)如何
“我要你生下他。”卓冥辰冷著脸说完这句话就把铃铛一个人留下。冷漠如卓冥辰也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会做出这个决定,他并不喜欢孩子,包括自己的,卓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以铃铛的性格来说,不会用孩子来束缚他,但卓冥辰考虑到的不是这点,这也正是最糟糕的,他竟没有理由的就想铃铛把孩子生下来,哪怕还不能确定她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小东西是不是他的骨肉。他一定是疯了,卓冥辰脸色很难看,继续待在铃铛身边不知还会做出什麽不符合常理的举动,所以他要先离开。
铃铛走出诊室,刘生在外面等她。
回去的路上,铃铛如往常般沈默,她低头看著依然平坦的腹部,里面已经存在著一个小生命,或许过不了多久肚子就会隆起来。她忘了桃花街的事,忘了那个导致不孕的药,所以她很快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有的只是不知所措,她接下来该怎麽办?
从医院到卓家,铃铛漂亮的眉就没有松开过,不管怎麽想都解决不了问题,既然如此,还不如思考著怎麽把孩子弄掉,卓冥辰说要留下,那她只有自己想办法,可每次手一放上腹部,就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她舍不得斩断这一丝牵连。
卓冥辰仿佛知道铃铛会有打掉孩子的念头,从回到卓家起,冯嫂和刘生就轮流一刻不停地看著铃铛,不让她有机会做出伤害自己和胎儿的行为。
“你觉得这个孩子应该被生下来吗?”铃铛趴在床上转头问身旁的冯嫂,这几天她一直有孕吐的现象,庆幸症状不严重,熬过了晨起的那一段时间,其他时间倒是悠闲得很,难怪很多人都宁愿被人包养,不用辛苦赚钱也不愁吃穿。
冯嫂看著她,露出一个铃铛不明白的眼神,同情?又或是鄙夷?
每次和冯嫂说话都没有任何回应,铃铛几乎确定她是个哑巴,无趣地把下巴搁回叠放的胳膊上,明明想了很多事情,却什麽结果也没有。铃铛不想要留下肚子里连父亲是谁的孩子,可她并没有想死的念头,所以在如何弄掉孩子上考虑良久依然无结果。
现在医学技术很高,去医院的话是小事一桩,可她知道卓冥辰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去的。猛击自己的小腹?做剧烈运动?故意摔几跤?每个都是很有效的办法,当然危险性也很大,所以铃铛仍在考虑是不是值得以命相搏。
从确认自己怀孕到现在少说也有一个星期,连卓冥辰的影子也没见著,铃铛无聊地继续趴回床上,盯著单子上的图案,她不会傻到以为卓冥辰这麽快就厌倦了她,任她自由。她想到一个很可笑的理由,怀孕初期容易流产,不适合发生性事,卓冥辰不会就是顾忌到这个吧。
正想著,有皮鞋的声音到了门口,卓冥辰的脚步声铃铛不会听错。
终於忍不住了麽?铃铛嘴角微微上扬,此刻她的神情俨然就是“铃铛”。
卓冥辰开门走到床旁,铃铛躺著没动,连头都没转一下,仿佛当刚进来的人不存在,倒是冯嫂很识趣地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下巴被紧扣抬起,努力掩饰内心的紧张,铃铛冷眼回看卓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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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办法照很多亲预想的那麽写,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0。2鲜币)勾引未成
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卓冥辰轻轻一笑,在铃铛诧异的眼神里俯身吻上去,舌尖顶开雪白整齐的贝齿,伸入口腔侵略性地攻占,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铃铛不知道卓冥辰的肺活量有多大,可以坚持这麽久不好好喘息,至少她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她可不想因为被吻得窒息而死,本能地伸手推拒。
或许是她的抗议有了效果,卓冥辰放开了她,铃铛嘴角挂著应长时间张口而没来得及咽下的银丝,散发著淫靡的色彩。等喘息平静下来,铃铛突然柔媚一笑,抬起身体勾住卓冥辰的脖子,主动献上自己的香唇,这是失忆後的铃铛从来没做过的。
卓冥辰接受这个诱惑,与柔软的身体紧紧相贴,一手牢牢扣住铃铛的腰部,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大掌从背部一路往下滑到股间,指尖隔著布料找到隐秘的缝隙,轻轻摩挲。
铃铛忘情地用身体摩擦男人不壮硕但结实的前胸,努力想著如何挑逗起卓冥辰的欲望,像一个淫荡的妓女般扭动身躯,可悲的发现自己的欲望比男人苏醒得更快更猛烈,竟然渴望空虚的身体立刻被填满。
卓冥辰的眸色深了些,可他的手触及铃铛的腹部时神色一动又恢复了常态,把她推开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聪明的女人不会做傻事。”
“我没说过我聪明。”被拒绝的尴尬瞬间消失无踪,铃铛的脸颊还透著沾染情欲的粉红色泽,但眼睛却是清明的,她的意图被卓冥辰看出来了。
原计划是引诱卓冥辰上床,激烈地做爱,就算没有流产,也会给胎儿及自己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那时就不得不考虑把孩子打掉。想利用这种方法流掉胎儿的孕妇不多吧,真亏卓冥辰一下就能猜出她的意图,铃铛无趣地躺回床上,“如果不想做就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以为你会更卖力地勾引。”卓冥辰冷冷地嘲讽。
“很可惜,让你失望了。”铃铛对卓冥辰本是有些畏惧的,而此刻嘴里却很自然地吐出作对的话,好像以前就是这样。
卓冥辰盯著铃铛半晌,有一瞬间他甚至认为铃铛恢复了记忆,因为会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的女人实在不多见,他突然俯身凑到铃铛耳边轻声道:“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铃铛怔忡的时间里,卓冥辰已经退开转身离开房间。
铃铛疲惫地躺在床上,精神放松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多麽大胆放荡,竟去主动勾引卓冥辰,还被无情地推开,自己魅力下降了麽?低头瞧瞧还未明显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的出现究竟给她的未来带来了多大变数?
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卓冥辰的话在铃铛耳旁回响,或许自己选择回来真的错了,她还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但她想知道的已经基本了解了,那样的不堪和无奈,麻木得如同木偶般。
──────
接下来一段时间又要纠结考试,崩溃
(0。22鲜币)俱乐部
清晨,有礼的敲门声吵醒了铃铛,睁开眼睛懒懒地抱著被子不动,她能猜到外面的人是谁,卓冥辰进她的房间从来不敲门,而冯嫂习惯敲两下门後主动开门进来,只有司机兼管家的刘生会等她的回应。
“进来吧。”铃铛用脸蹭蹭枕头,像一只慵懒的猫,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最近变得嗜睡,一天睡不满十个小时就一整天没有精神,而那个男人又是一星期没有出现,给了她不少休息时间。说得直白点,铃铛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和猪没多大区别。
开门进来的人果然是刘生,他恭敬地站在门口,“小姐,老爷今天为你做了安排,请尽快梳洗好了跟我下来。”
“告诉他我身体不舒服想继续睡觉。”铃铛故意打了个哈欠,她知道这个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以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次她打破了盛饭的瓷碗,捡起碎片发呆的时候就立刻有人冲进来夺走了那个可能会让她伤害到自己的东西。
对於这些事情铃铛懒得说什麽,觉得有点可笑吧。如果她真的有心要伤害自己,装再多摄像头也是没用的,坚硬的墙、棱角分明的床架柜子等,足以让她如愿。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接受能力是不是强了点,否则她怎麽可以冷静的对待现在的生活,一开始的确是害怕惶恐,天天期盼只是一场很快就会醒的梦,但此刻已经不抱任何奢望,时间久了,对卓冥辰的畏惧也在逐渐消失。
“老爷说了,如果小姐不想梳洗,就这麽带出去也无所谓。”刘生忠实地转达卓冥辰的话,从铃铛第一天来这里开始他就是跟著的,他们的发展他一直看在眼里,但主人家的事他是没有资格置评的。
“哼。”铃铛轻哼一声,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下,露出半裸的身体,虽然怀孕两个多月,腹部依旧平坦紧窒。
刘生垂下眼,而房里的女孩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换衣服然後进了洗手间。
走到大门口,刘生的车在等著,边上还站著一个陌生的女人,长发简单地束起,黑衣黑酷,长得挺漂亮,却一副相当冷漠难以靠近的样子。
“小姐,我叫黑沙,从今天起,由我待在你身边。”叫黑沙的女子说话的口气都是冷的,让铃铛想起卓冥辰,同样的没有感情。
“嗯。”铃铛懒得多问什麽,反正卓冥辰的安排她就算不同意也没用。
“今天要去哪?”坐上车,没看到卓冥辰的影子,铃铛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往後靠一个舒服的姿势。
“到那里小姐自然就知道了。”回答的人是黑沙。
明白再问也不会得到答案,铃铛索性放弃了,靠著坐垫闭目养神。
其他人也保持沈默。
下车後,铃铛一看到前面的大字招牌就僵住了,没有比到这个地方更让她吃惊的了。
《未来妈妈俱乐部》
铃铛脸色一沈,就算没来过这里,她也能猜到一些,她一点也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所以她绝对不会向其他孕妇一样开开心心的为宝宝的出生做准备。
“从今天起,小姐每天都要来这里报到。”黑沙的声音没有起伏。
“我不要。”铃铛转身就走,站在这里让她浑身不舒服。
────
额,写黑沙没有特别的意义,要铃铛接下来参加啥啥啥,靠冯嫂是压不住的,所以要出现个强势一点的女人
(0。3鲜币)微弱的动摇
铃铛刚转过身,还未跨出一步,就有人挡在了她前面。
“小姐,请遵从老爷的安排。”黑沙机械化的口吻,毫无感情,让铃铛怀疑是不是只要卓冥辰的命令,这个女人都会执行。
“让他自己跟我说。”铃铛冷冷一笑,嫌冯嫂和刘生看不住她麽,再多一个人来。
“老爷早料到小姐不会乖乖听话,如果小姐不愿意自己走进去,我会采取强制手段。”
铃铛本不想这麽听话,但接触到黑沙的眼神,她能感觉这个女人做得出任何事,并非怕,现在反抗不是个明智的选择,自暴自弃地咬住下唇,转身走进俱乐部的大门。
不理外面的接待生,铃铛径直穿过前厅推开内室的门。
一房间的人都因突兀的开门声看向铃铛,小声地议论起来,直到站在最前面的女人假咳几声,“是卓小姐吧?先找个位子坐下吧。”
铃铛也不想委屈自己,在後排找了个空位子坐下,而黑沙就站在她身後,让她觉得有点保镖的感觉,不过保的不是她,而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只是个受监视的对象。
教室里有几个年轻一点的女性时不时往铃铛这边看看,附耳说著什麽。
也是,这麽一大教室人,也就铃铛身後跟著个人,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且铃铛之前有注意到门口的标牌上写著只有参加的孕妇可以进来,她得到这个特殊待遇卓冥辰还真是费心呢。
女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讲得是胎教,培养孩子的兴趣从胎儿的时候就要做起,比如想让孩子以後喜欢音乐,怀孕期间就要多听音乐之类,铃铛对这些不感兴趣,早就神游天外了。
“好了,我们就讲到这里,先休息二十分锺,之後我们复习一下孕妇操。”女人说完就走下台,很多孕妇都有礼地向她打招呼。
“卓小姐,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老师。”徐老师穿过众人到了铃铛面前。“卓先生已经特别关照过了,希望你能在这里改变心态。”
铃铛略微抬了抬眼皮,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徐老师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心里把铃铛定义为叛逆期的女孩,“如果你以後有什麽想了解的话题,随时可以来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不用,徐老师讲好自己的就可以了。”言外之意是用不著你费心讨好。
徐老师讪讪一笑,脸色难看的走开。
想必是从来没见过这麽没礼貌的女孩,一些孕妇也都盯著她看,还好这个状态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各自站起来找熟一点的人聊天。
坐著的时候没感觉,等她们站起来,铃铛才发现一屋子的孕妇肚子有大有小,小的看上去才三个月左右,大的已经八九个月了。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可能是一起来俱乐部的时间长了,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想必之下铃铛就成了最孤立的一个。
“小姐不用介意我,想做什麽请随意。”黑沙的声音从背後飘来。
冷哼一声,“随意麽?我现在想去医院。”铃铛侧过身子。
“很抱歉,我不能答应。”黑沙垂下眼,表面恭谨,内心却是十分不屑,把她从组织里调出来伺候一个脾气怪异的大小姐让她心里很是憋闷。
“答应不了的事就别随便说出口。”铃铛冷嗤,虽然也明白跟著她不是黑沙的错,可忍不住就是想迁怒他人。
“好,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孕妇操时间,让我来看看大家有没有把昨天教的都记住了。”
铃铛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安静地坐一天,她最终没有参加那个看起来简单无聊的孕妇操,而黑沙也没有强迫她。
接下来几天,黑沙每天都带她去俱乐部,不管她对此有无兴趣,终於在两个星期後,铃铛又见到了卓冥辰。
“看来你对我的安排并不满意。”
铃铛沈默以对,一直保持著置身事外的姿态,铃铛努力让自己无视内心微弱的动摇,每天在一群未来妈妈中,看到她们因宝宝即将出生而喜悦,听著她们对宝宝出生後的幻想,一切都很美好,如果她不是现在这种境遇,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她也会和她们一样。
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铃铛吓了一跳,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有个孩子是件很美好的事,压抑下内心的波动,铃铛用冷漠的外壳装饰著自己。
“既然如此,我会对你另作安排。”
卓冥辰,就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生孩子,需要这麽费心麽?
(0。26鲜币)婴儿
铃铛靠在车里看著窗外不断後退的景色,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走的那条路,果然像卓冥辰说的那样给她另做了安排,但她不会有任何感激,无论去什麽地方都不能给她愉悦的心情。
“我以为你会问今天去哪里?”黑纱难得的主动开口。
铃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认为你会回答。”
黑纱不再说话,和铃铛相处的几天,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两人是相对无语的。她是卓冥辰另一个身份的助手兼保镖,这些年卓冥辰身边有过无数女人,她见过她们一个个自得的样子,最终被无情的抛弃。刚开始铃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卓冥辰的一个情妇,和那些女人没什麽区别,幸运怀上孩子才得到卓冥辰的重视,现在这个想法动摇了,这个叫铃铛的女人并不自愿跟著卓冥辰。
车子开了很久,驶进郊区的一幢独立别墅,跟铃铛住的那个比,这里更大却更有人气,白石路两旁的草坪打理得相当干净,花树也修剪得很漂亮,能看到几个穿梭的人影。
黑纱带著铃铛走进大厅,对著一个正在擦花瓶的女孩道:“云小姐在哪里?”
“小姐在帮小少爷们洗澡,在二楼的浴室。”女孩恭谨地鞠了鞠身子。
铃铛很快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小姐。
“黑纱,你来了?卓大哥又有事情忙吗?”云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却没什麽不悦,她的袖子挽得高高的,裙摆在侧面打了个结,即便这样身上也弄得湿淋淋的,她蹲在地上,面前放著一个盛了一半水的盆,估计另一半就全到了地上,一个小小的婴儿下半身子浸在水里,扯著嗓子直哭。另一边小推车里躺著的婴儿感染到气氛也哭得厉害。
“很抱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卓大哥有自己的事,我会照顾自己的。”云莺开朗地笑著,继续手上的动作。
“云小姐,这种事你可以找凌霜她们帮忙。”黑纱指的是帮婴儿洗澡。
“不用。哦,我不是说她们不好,我是想自己照顾他们。”云莺像这时才注意到黑纱一旁的铃铛,“这位是?”
“她是……”
“我是卓冥辰的义女。”铃铛抢先道。不管怎麽说,铃铛也就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从回卓家後就一直压抑著生活,难得遇上年龄相仿(云莺二十几岁)又有点好感的人,不想一下子就看到她鄙夷的眼神。
“卓小姐会在这里借助一段日子,卓先生希望两位小姐能互相照顾。”黑纱说出带铃铛来这里的目的。“请恕我先告退。”
“哦?好啊,我叫云莺,你呢?”云莺把宝宝抱起来用干毛巾裹住放到小推车里,回过头来看著铃铛。
“铃铛。”
“是那个摇摇会响的铃铛吗?”
无声地点点头。
“好特别的名字。以前都没听卓大哥藏了个女儿。”云莺假装嘟了下嘴,随即又笑了,把铃铛拉进了浴室,“进来吧,帮我给宝宝穿衣服。”说著把一辆小推车推到铃铛面前,递给她一件小衣服。
“我……”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云莺先用包著宝宝的毛巾擦他的全身,擦干了之後就开始为他穿衣服,动作挺熟练,看来是做过很多次了。
宝宝从水里出来後就乖了,安静地享受著妈妈的照顾。
铃铛看著那个红彤彤软乎乎的小东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印象里从来没见过这麽小的孩子,更别提怎麽照顾了,好像一碰就会受伤似的。
“不用怕,刚开始我也不敢动他们的。”看出她的迟疑,云莺笑著鼓励铃铛。
在她的指导下,铃铛慢慢的小心翼翼地照云莺刚才的样子擦干穿衣服,整个过程用了很久时间,还好浴室里温度较高,不会使宝宝著凉。
“很好,出去吧。”云莺朝铃铛一笑,首先推著车子出去。
从头到尾,一直有一个疑惑盘旋在铃铛心里。
──────
原谅我把男主都甩一边去了
(0。24鲜币)交流
“铃铛,你先坐下。”云莺把一个婴儿放到铃铛腿上让她抱著,然後又递给她一个奶瓶。“这两个小东西胃口很大,我奶水少,所以基本上都喂牛奶。”
腿上的婴儿真的很小,圆圆的小脸就跟手掌心差不多,眼睛睁开一条小缝,眨了几下又重新闭上。
“她们出生才十天,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睡,跟个小猪似的。”云莺轻笑,看著婴儿的眼里满是温柔,她抱了另一个,把奶嘴塞到宝宝嘴里,小东西很快咬住了嘴里的异物,用力的吸吮起来。
“你很会照顾小孩。”铃铛由衷道。
“还好,刚开始也是什麽都不懂,慢慢学的。我以前从来不会照顾人,可能真的是当了妈妈的关系,心态改变了很多。”
铃铛试著给怀里的婴儿喂奶,小东西也不认生,咬住奶嘴就大口大口喝起来,吸得啧啧直响。看著他,铃铛有一阵子的晃神,忍不住瞥了眼自己还未凸起的腹部,那里也存在著一个小生命,不知道他出生後和现在抱著的这个哪个更可爱些。被自己的想法惊醒,铃铛懊恼地咬住嘴唇,暗骂自己的动摇。
“孩子的父亲是卓冥辰吗?”一段时间的沈默,铃铛终於问出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虽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在意。
“你怎麽会这麽想?”云莺诧异。
“你和他关系似乎挺好。”铃铛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有些尴尬。
“是啊,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云莺像是想到什麽,笑出声来,“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卓大哥的时候叫了声叔叔,他看我的眼神冷得就跟刀子一样。”
“对不起。”铃铛道歉,在这个叫云莺的女孩面前,她没有压抑的感觉,不用把所有的感情都藏在心里,这个时候她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卸去了虚假的外壳。
“你不用跟我道歉。”云莺露出俏皮的一面,“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你就要叫我妈了,我有这麽老麽?”
两个孩子喝完奶被放到同一张小床上,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铃铛甚至分不清自己刚才抱的是哪一个。
“是不是觉得他们长得完全一样?”
“恩,你会搞错吗?”
“不会,可能是母亲跟孩子间特有的联系,总能让我分辨出他们。”
“孩子的爸爸呢?”
云莺的眼神黯了一下,笑容也淡去了,“他在孩子出生前就死了。”
铃铛沈默,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曾经想过打掉孩子的,他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自己独自去了,我凭什麽还要养育他的孩子?!”云莺的话带著伤感,“可当时我怀孕已经四个月的,要弄掉孩子的话危险性较大,我爸爸不准,就这麽一直拖著,直到我感受到肚子里孩子在动,那一刻,我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眼泪忍也忍不住。然後我开始接受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小东西,我由衷地庆幸当初没有狠下心来。不好意思,跟你说了那麽多不著边际的话。”
“是我的错,让你回想起伤心的事。”
“不,事情过去了,现在有这两个宝宝陪在我身边,我已经不那麽恨了,看著他们我很知足。”云莺神情温柔地盯著床上的小家夥们。
“你很坚强。”换作是她做不到吧,铃铛想,她一心想著不要肚里的孩子。
“或许吧。”云莺捋了捋头发,释然一笑,“你今天刚来,我带你四处走走吧,你喜欢哪个房间,我让底下人收拾一下。好久没见到卓大哥了,他最近怎麽样?”
(0。24鲜币)狼来了
铃铛在别墅住了下来,云莺对她很好,仿佛是最亲密的姐妹,毫不隐瞒地坦诚所有心事,但却不过问铃铛任何问题。
这样的对待让铃铛受宠若惊,在云莺面前慢慢变得不那麽拘束,就像内向的人交朋友,一旦觉得对方可信了,所有的矜持都会抛开。
云莺最大的乐趣就是照顾宝宝,尤其是拉著铃铛上街买各种各样的婴儿用品,一点也不在乎坐月子期间不适合吹风,不管需不需要,一股脑儿都买下来,当然每次也都把宝宝带过去,云莺和铃铛每人抱一个,後面跟著一人拎东西,私家车保持在不远处,以便放太多的东西或者云莺逛累了要回去,十足的大小姐派头,即便在所有人眼里这个大小姐很可亲。
铃铛喜欢看两个小家夥睡著的样子,不哭不闹特别容易引发人内心柔软的情绪,这个时候她也会想有个孩子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如果她不是现在这种状况的话。
有时云莺会让铃铛猜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猜错了要给两个小家夥换一天尿布。他们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铃铛和他们也没有所谓的母子感应,如果不看小家夥的肩膀(哥哥肩膀上有一颗小小的胎痣,弟弟没有),她猜对的几率也就一半。但结果是就算她猜错了,云莺也会忍不住来帮她。
铃铛对云莺隐瞒了自己和卓冥辰的不论关系以及怀孕的事,三个多月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为此她陪云莺上街时特地买了些宽大的衣服,遮起来倒也不是那麽明显,如果不是一天早饭时铃铛忍不住孕吐,云莺也不会这麽快发现她的身体状况。
“铃铛,你是不是有了?”有过一次经验的云莺自然明白铃铛的反应代表什麽,一摸铃铛的腹部,兴奋的好像怀孕的是自己一样,“啊!果然。”
铃铛躲开云莺的手,怀孕的事却再也瞒不住。
“哈哈,卓大哥要当爷爷了,我忍不住想笑。铃铛,孩子的爸爸是谁?”
铃铛尴尬地侧过头,这段日子以来,她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堪的往事,每天和云莺一起愉快地照顾宝宝,她以为自己可以慢慢不去在意,可这时被云莺问起,她的表情还是变得僵硬。
“不方便说吗?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察觉铃铛的异常,云莺也不硬逼。
“对不起。”铃铛匆匆离开回自己房间。
这次的不愉快几乎没给铃铛和云莺的相处带来影响,她们都当没发生过,只是从那天起云莺有意无意的让厨房的人在餐桌上多添了适合孕妇的菜色。
和平时一样,铃铛陪云莺逛街回来,一进大厅就看到沙发上坐著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他的边上站著黑纱。
“卓大哥,你总算想起要到这里来看看了。”云莺一脸开心。
“抱歉,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男人起身。“你和两个孩子都好吧。”
这是铃铛第一次听见卓冥辰道歉,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一定不会相信。
“都好,除了出生那天,你就没再见过他们。来,培养一下感情。”云莺说完把抱著的孩子塞到卓冥辰怀里。
小家夥不适时地大哭起来。
卓冥辰满脸黑线,托著小婴儿的手僵硬地曲在半空中,扔也不是,不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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