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劣的帮她取绰号叫她唐小鸭,就喜欢嘲笑她!
那个老是哭着找妈妈的爱哭鬼。
那个害他被老爸打个半死,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可恶的唐小鸭!
唐小鸭四岁,他六岁,那一年,唐小鸭的生母去世,一直哭个不停找妈妈,于是,她父亲把她带到中国寄养在奶奶家里三个月。
她奶奶家和他家在一个堂院里。
她的父亲和他的老爸老妈从小就是伙伴,后来她父亲18岁就出国了,28岁回来时,倒带了个只会abc的她。
唐小鸭胆子很小,又爱哭,常令他烦不胜烦,巴不得她早点回美国。
有一次,看见电视上的袋鼠,居然哭得差点厥了气,说自己好想象小袋鼠一样永远躲在妈妈的口袋里。
被她烦的受不了,他去抓了一窝还没眼的小老鼠,准备安慰她。
没想到,她哇哇大哭,哭到引来大人,害到他被他老爸掉起来狠狠的打,打得遍体鳞伤,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那唐小鸭倒好,乘他病,拍拍屁股和她老爸回美国了。
所以,唐小鸭真的真的很讨厌。
她走了后,他大呼万岁,恨不得放鞭炮祝贺!
……
车子驶入了会场指定停车点,司机恭敬的跑过来,帮他们打开了车门。
利少脚一站定,脚底便传来刺骨的痛。
今天早上回家的时候,眼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碎玻璃。
当时痛得哇哇叫,白色袜子都染上了刺眼的红,但是,他居然开心的咧着嘴笑。
一想到,那个女孩如果没有穿上他的鞋,一不留神就得面临和他一样悲惨的处境,一想到那个女孩安然着,他就开心。
痛,并快乐着。
若无其事的走在前头,咧着嘴巴,忍着痛,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要不一顿教育又免不了了。
“老利!”一个中年人向他身后的父母打招呼。
唐叔叔?
父母向唐叔叔介绍着他。
他咧开嘴笑,“唐叔叔,变化不是很大嘛,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哈哈,他利少就嘴巴乖。
“哇,小利长这么帅了!”唐兴信也眼前一亮。
当时,他在利少和柏文清之间做了很大评估,事实上,他还是比较中意利少的,家世显赫,虽然有点吊而郎当,不过胜在人比较单纯。
筱筠的生日会,利少没有出席,利夫人推辞说他临时有事,不过,他也应该是猜到了,利少对他女儿没什么兴趣,才会不出席。
本想继续替两个年轻人找个见面的机会,哪知道柏文清出现了,女儿的目光一直围着他转,他这做父亲的,也只好作罢。
喧寒了几句后,唐兴信被婚礼筹备人叫走了。
大家礼貌有秩的进入了礼堂,利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和父母一起坐下。
环抱着胸,乘机打量一下那个倒霉的男人。
不错不错,样子长得还真不赖,气质很好,气宇轩昂的。
配那个爱哭的唐小鸭,浪费啊!
不过新郎虽然看起来一脸温和,眼眸却象结了冰一样。
被逼婚的?唉,倒霉的男人!
再看看新郎家属那边,妈呀,居然除了两个伴郎外,没有一个亲属。
唐小鸭现在长什么德性了?丑得很夸张吗?居然逼得男方家这么不给面子!
“当、当、的当——当、当、的当”婚礼进行曲圣洁的奏响,打断了他的沉思。
唐兴信手挽着一个穿着华丽婚纱的女孩。
利少意兴阑珊的探头望了下白纱下那个女孩的面容……
慵懒的笑容凝固了……心脏瞬间停摆了一下……
“唐筱筠还真是漂亮,这么秀丽端庄,真的很适合做媳妇。”
“是啊,真是可惜了,和我们利儿没有缘分。”
……
父母惋惜的话,在耳朵旁飘过……
那一日,他打开车门,跳下急驰的汽车,伤痕累累,却笑得很开心……却不知道,自己将失去的是什么……
……心,莫名的有点微酸……
吸了好几口气,牵强的扯动笑容。
……唐小鸭……居然是她……
“柏文清先生,你愿意娶唐筱筠小姐为妻吗?一辈子爱她,不离开她,即使疾病、贫穷……”
“我愿意。”新郎的声音很冷淡很冷淡。
“唐筱筠小姐,你愿意嫁给柏文清先生为妻吗?一辈子爱他……”
死一般的寂静。
新娘沉默了。
礼堂下观礼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新郎的背脊挺得发僵。
利少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新娘,你愿意吗?”神父不安的再询问了一次。
利少发觉自己,很希望她说,不。
如果她幸福着,昨天晚上怎么可能在大雨里痛哭?
“新娘……”
“我……愿意。”她轻轻的说着。
利少却看到了她的眼泪在坠地……
……
他看着新郎冰冷的吻上了新娘的脸颊,吻在那颗泪上……
四周掌声响起,利少牵强的拍着掌。
一切,都结束了吧……他喜欢的女孩,嫁给了别人……
……
礼堂内,大铜钟在此刻响起。
“咚—咚—咚—”听说是特意安排的祝贺桥段。
但是。
在新郎冰冷的眼眸里,在新娘的含笑的泪光里。
利少,忍不住冷颤一下。
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钟声更象丧礼上的哀嚎……
……
第九章 新婚之夜
谎言拆穿了,她父亲可能觉得无脸面对她,在书房和柏文清签定合约以后就急忙坐飞机返回美国了。
她木然的坐在新房里,新房内一片刺眼的红,却红的没有任何喜庆。
他一回来,就冲到洗手间里大呕特呕,今晚,他被灌了很多酒,他几乎来者不拒。
但是,他虽然喝了很多,却依然步履稳定。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醉倒,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酒桌上。
洗手间里传来洗澡的声音。
她心一窒,落泪。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她将自己的纯真交给他,他是否会善待她?
为什么,她和他,走到了如斯田地?
……
任热水冲洗着自己赤裸矫健的身体,任热水冲去身上不小心沾上的污秽,心却很绝望,很寒。
他居然结婚了。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真的是为了钱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他这么想逃?
但是,为什么他不干脆的逃走?
因为觉得被戏弄了,所以寒着心,不狼狈的去逃?
太复杂了,连他自己都理不清楚。
只是庆幸着,这颗心还在自己的胸膛里,没有为任何人迷失。
柏文清,你好好守着它。
那么,永远没有人伤害得了你。
离婚……最多三个月……一定要离婚!
得到让你受尽耻辱的报酬,然后潇洒的离开。
“我妥协,你可以随意动用属于你的股份,但是,如果是你提出离婚,或者自身行为不检点等原因,则视为自动放弃股份。但是,如果离婚是我女儿主动提出的,而你本身不存在任何问题,那么,离婚后,属于你的股份依然属于你。”
他签了字。
开始了一场战役。唐兴信对自己的女儿太有信心了,所以,他和唐筱筠会输得很惨。
关上热水,擦干身体,穿上婚前她早已为他准备在浴室的蓝色浴袍。
蓝色浴泡旁还有一套保守的粉红色浴袍,可笑的是,那套浴袍居然是他为她买的。
曾经,他以为,他们的新婚之夜会很甜蜜,他会用所有柔情去对待她,他会努力,让她忘却恶梦,让她体会到美好的性。
该死的,他甚至去请教过身经百战的潇亦然,如何才能让女人达到高潮。
多么可笑……
多么可耻……
用力系好浴袍上的腰带,镜子里的他,眼睛很冰,因为,心一直是寒的。
……
跨出浴室,冷漠的眼与她的眼对望着。
曾经,以为她的眼,清澈的象溪水。
她扯动唇,牵强的笑着,脸有着异常的潮红,但很明显,不是因为羞涩,是因为尚在发烧未退中。
“你洗好了?我马上去洗。”她牵强的笑着,急忙拿好换洗衣服,准备步入浴室。
“唐筱筠!你以为我还会碰你?”他背对着她,冷笑着。
今晚,他就算碰妓女,也不会碰她!
她整个人僵住了,难堪冲上心头。
她僵在那里,逼回眼里的水雾,不准自己懦弱的哭泣。
“我们分房睡。”清清冷冷的声音。
背后的他,拉开抽屉和衣橱,将自己的衣物一件又一件叠进行李箱。
很快,半边衣橱清光了。
短短数日,她的衣橱和她一样,又回到了一个人的世界。
听到行李箱向门外拉动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的由后面抱住他的腰,颤着声音,乞求着,“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都算我错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说一千次,一万次,对不起都可以……别走……求你……”
从来,她都爱他爱到很卑微……
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扳开她紧环着他腰部的手。
转身,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望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
他无动于衷,他的心,早在那一晚就将她扔出了他的世界。
“你知道自己错了?”冷冷的、平静的问着她。
她哀伤的点头。
无论是对是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只要她认错,只要他能回头,只要他肯重新对她好,那么,千错万错,都算她的错。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惜……”他残忍的冷笑,一双眼睛根本就没有温度,“我无法原谅你。”
无法原谅她如此践踏他的真心。
无法原谅她如此践踏他的尊严。
无法原谅……没法原谅!
她让他的心,曾有锥心刺骨的痛,所以,无法原谅。
他冷然笑着,推开她,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向着楼下的客房走去。
……
她失神的跌坐在床上。
还是不行,即使,她认错了,他和她,还是不行。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原谅的事情?
她一定做了什么。
或者,他和她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
……
抱着被子,外面依然是下雨的天。
“滴答、滴答”,象有人在落泪一样。
她睁着空洞的眼,任那种声音滴进自己的心间。
……
她结婚了。
但是,从此以后,她要一个人了。
……
寂寞很冷,温情很远,人的心,很寒。
……
♀☆♂……♀☆♂……♀☆♂……♀☆♂……♀☆♂……♀☆♂……♀☆♂……♀☆♂……♀☆♂……♀☆♂
半夜三点。
一个修长的身影利索的闪进了简辰步的房间。
房间里空无人,因为房间的主人,从早上开始失踪到现在。
没有参加婚礼,也没有归家。
那个身影,有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的眼睛,停留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他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大床正对面墙上的猫头鹰状的闹钟上。
“滴答、滴答。”
他寒着眼冷笑。
拆下了猫头鹰状的闹钟,熟练的将针孔这么大的摄录机装在猫头鹰的眼瞳里,针孔摄录机与猫眼结为一体,如同浑然天成,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重新摆好它。
他嘲弄的笑着。
他不相信,她真的知道悔过。
欲望象开启人的身体的钥匙,欲望之门一旦打开,就会冲破人们的理智。
所以,他相信,她和简辰步,还会再次发生关系。
他安装了程序,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摄录机会自动传输到他的电脑上,自动生成保存。
他等着……她再次背叛他!
等着握有离婚最有利的证据。
第十章 童年玩伴
坐在公园的秋千上,静静的荡着秋千,一高一低,当荡着低下时,眼泪掉落,仰头高荡时,逼回眼泪。
飞,何时,她才能自由的飞。
秋千的旁边,放着一个纸袋,里面有一双已经洗刷干净的男式白色运动鞋。
运动鞋的主人,其实早已经站在秋千的不远处,静静的凝视秋千上的女孩。
她的眼泪在飘。
她不幸福。
男孩找了个石凳坐下,支着头,闷不作声。
女孩荡累了,慢慢的停下了秋千,眼神寂寞的望着远处的盲点。
看不惯,她如此寂寞的眼神,男孩笑嬉嬉的唤她,“唐小鸭!”
女孩微讶,转头回身。
“是你……你在叫我吗?”
“唐小鸭,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男孩环着双臂,眼里都是顽皮的笑容。
“你叫……利少……我还……欠你一双运动鞋……”她急忙拿起地上的纸袋,递给他,礼貌的道谢,“前天晚上谢谢你了!”
“唐、小、鸭!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男孩没有接过她手里的纸袋,眼里的笑容更深了。
女孩迷茫的望着他。
她认识他啊,他们见过两次面了。
还有……他为什么叫她……唐小鸭……记忆里,只有一个小男孩这么叫过她……
她的眼骤然瞪大……
男孩闲闲的凉凉的开口,准备找回她“遗失”的记忆,“唐小鸭,你害我被爸爸吊起来打,整整半个月才下的了床,自己拍拍屁股就回美国了,你好意思吗?!“
“你……”她大吃一惊的掩着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吊起来打……他弄哭了她……一窝小老鼠……
“利哥哥!”她带点欢喜的大叫出声。
“恩哼。”男孩闲闲的故作高傲的仰起头,指责她,“唐小鸭你很该打哦,居然污蔑我欺负你!”
“哪有!那时候你是拿了一窝小老鼠吓我啊!”她真心的笑出声音,“被打活该!”
童年,虽然失去了妈妈,难过哭泣。但是,却依然是最没有烦恼的年纪。
“唐小鸭!”他咬牙切齿,“你这没良心的!我怎么弄的到袋鼠啊?”
她一愣,随后恍然一笑,她小时候好象老追着他,让他帮她抓袋鼠,找妈妈,“原来你拿小老鼠来代替袋鼠送给我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还害得我大哭,我以为你欺负我呢……”
“我敢欺负你吗?”他凉凉的斜视她,他父母好喜欢她,一早就警告他,绝对绝对不可以欺负她。
“对了,你不是在北京吗?怎么跑到上海来了?阿姨和叔叔呢,也在上海?”虽然当时他们只相处过三个月,但是,他对她很好很好,连他的父母也对她很好很好。初到北京的惶恐,根本说不好中文,连到小卖部里买个零食,也是这个男孩带她去的。
只是那时候年纪太小,分开后,根本就没有联系方式,长大了,又怕尴尬,所以,也没有联系。
“一个一个问题来!我在上海交大读硕士,我父母还在北京上班。”他笑着补充,“昨天我参加你婚礼了哦。”
她的笑容凝固,神色黯淡下来。
“是吗?我没注意。”她笑得很牵强。
他凝视了下她明显浮肿的眼睛,避开这个话题,“唐小鸭,你以前国语好破,现在怎么咬字这么流利,根本听不出来你在国外长大的。”正因为这样,他从来没想过,她就唐小鸭的可能性。
“回到美国以后,我请爸爸帮我请了中文教师,然后十岁那年开始,我的身边一直有阿步陪着,我们对话都是用中文的。”她笑着解释。
“哦,怪不得!”他盯了一下她,还是忍不住的问,“昨天早上你走的时候还发着烧,现在好了吗?”
“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她的烧已经退下,却脸色苍白。
“快点回去吧,身体不好应该好好在家休息。”他接过她手里的纸袋,笑着叮嘱,“多吃点东西,你脸色很难看。”
“恩。”
他快速的从身上掏出笔和纸,“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qq号码,我们有空多联系。”
“恩。”她也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他。
“qq呢?”很多话电话里反而显得陌生客套了,网络联系聊起来自然一点。
“啊?我没有……”
“那msn呢?”
“没……有。”
“那e…mail总有吧?”
“……也没有……”他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瞪着她,她惭愧的低下了头。
“唐小鸭,你活在恐龙年代啊……”
被她严重打败!
他摸出手机,拨给哥们,“波子,把我送你的那个5888的qq靓号还给我,顺便帮我登陆密码改成123456,除了我的qq号,把里面其他所有联系人都拉到黑名单里,半个小时候内搞定,ok?”
手机那头传来哇哇大叫声,“老大!你这不是害人吗?我里面有好多新认识的妹妹!不还啊,不还啊!货物出门,概不退还啊!”
他沉思了一下,决定做出牺牲,“这样好了,你还我qq号,我把我‘老婆’借你骑一天,怎么样?”
“哇哇哇哇,利老大,你不准后悔哦!”谁不知道利少的“老婆”自己任摔任踢,但是绝对不爽别人碰它,爱护的紧,他从不把自己的“老婆”借给别人把玩的。
“放心拉,绝对不后悔拉。”他转过身,对呆呆的立在那的她调皮的眨眼,“半个小时帮我搞定哦!”
收线,将号码、密码给她。
“你……老婆……”借人家……
她惶惶的不敢收下号码。
“哈哈哈哈,唐小鸭,你有没有搞错!”意识到她误会了,他哈哈大笑,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我的机车,就是我老婆!本少爷才没象你这么早就死会呢!”他大笑,慎重声明。
“哦。”她也安心的笑了。
第十一章 理我!
回到家,正好闲的靠在摇椅上,任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自己。
今天,他心情不错,因为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想想她白天焦急的毫无对策的样子,他有点想笑。
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他。简辰步能去哪里?有酒的地方自然有失意的人。
他应该好心的提醒她的。
但是,抱歉,他没闲到这么无聊。
这样三角关系纠缠着,何必呢。
幸好,他及早抽身而出。
就让她和简辰步继续纠缠着吧。
爱情,他没有兴趣。
他的人生,他的情感,经过七天的沉淀与思考,已经重新步入了轨道。
现在的他,已经一点都不愤怒了。
愤怒只是多余的情绪。
真可笑,他居然曾经为了他们愤怒过。
他慵懒的勾唇而笑,笑着自己曾经的失态,真是有够无聊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对他来说,已经不过只是路人甲而已。
……
窗外,一个穿着黑色性感紧身衣服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她?!
呵呵,终于又行动起来去找她的爱郎了。
已经第四个晚上了,每晚她过了11点,便出去寻人。
五点,基本凌晨五点她才会回来。
他悠闲的摇着摇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开始浅睡。
♀☆♂……♀☆♂……♀☆♂……♀☆♂……♀☆♂……♀☆♂……♀☆♂……♀☆♂……♀☆♂……♀☆♂
阿步失踪了七天,这是第四个晚上,夜魅影出来寻人。
第一晚,pub。
第二晚,大大小小的酒店。
第三晚,小酒吧、大排档、甚至连不知名的旅店,她也不怕死的去寻过。
今天是第四晚,她已经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人……
她不是唐筱筠,所以,她无法只是焦急的在等待他的消息。
拿着他的照片,又是一家家酒店的问过,无视着别人眼里的不耐。
二点。
多日来的挫折,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愤怒顿时袭笼着她,她冲到江边,对着江大吼大叫,“混蛋简辰步!你他妈的在哪里!”
“混蛋!”
“混蛋!”
“混蛋!”
脸上都是滚热的泪水。
他和那个人一样混蛋。
她已经害怕再去寻找了。
但是,为什么,她14岁以后,好象一直在寻找中过活?
寻找着那个人,渐渐的失去自我。
“混蛋!”简辰步,你到底在哪里?
难道他也要和那个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毫无形象的吆淘大哭,哭尽所有委屈。
原来,她依然无法成为天下无敌的夜魅影。
她是人,她会难受,她会委屈,她会忿忿,她会不甘。
……
十分钟后,她擦干眼泪。
她一拐一拐的尝试在公园、地铁站寻找。
她的脚扭伤了,但是,她不愿意放弃。
那个让她爱到骨髓的男人,现在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独自舔着伤痕?
唐筱筠和柏文清快结婚前的那一晚,她不该擅自出现的,如果他和她没有发生关系,那么,唐筱筠的婚礼,是不是让他比较不痛一点?
傻瓜!傻瓜!傻瓜!
公园里、地铁站内,有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她拐着脚,战战兢兢的蹲在每一个流浪汉的面前,仔细的端详。
从小,她就是天子娇女,她很怕臭,很怕脏。
但是,她必须寻到他。
她不能让他孤独的倒在世界的某一个阴暗的角落。
既彷徨着,又坚定着。
她勇敢的在一个个流浪汉身旁穿梭而过。
……
第十三章 领悟
四点,某个公园的一角。
石椅上躺着一个巨大体形的流浪汉,他身上昂贵的衬衫早已经污秽不堪,他用报纸遮盖住脸,石椅下倒着七零八落的空酒瓶。
她的心脏停摆了一下。
靠近着,心是忐忑不安的。
希望是他。
又希望不是他。
迟疑着,还是走近了他。
毫不犹豫的一把拉掉了他脸上遮盖着的报纸。
熟悉的脸,陌生的仪容。
她想笑,却哭出了眼泪。
这是他吗?
邋遢、糟糕。
他永远最重视仪容,因为他死板的认为,整洁的仪容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但是,他现在自暴自弃的连自己都不尊重了吗?
满是草根、灰尘的头发,满脸的胡络,脏兮兮的脸,发着酸味的衣服……
他把自己彻底的毁成了一个没有家的流浪汉。
“简、辰、步!”一把怒火,顿上心头,她毫不留情的用力摇晃着他。
“混、蛋!你给我醒过来!”她大喝着。
昏昏沉沉、醉生梦死的他,却只是不舒服的轻蹙眉头,并未有清醒的趋势。
委屈、怒火、不甘,几种情绪一起燃烧着她。
她愤怒的抓起地上一瓶尚有一半的白酒,冷冷的举高,朝着他的邋遢脸倒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令简辰步猛得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过来。
“……影……”模糊的看清来人,错鄂一闪而过以后,剩下的只有痛楚。
“你够了吧!简辰步,你想毁了自己?!”她冷冷的质问。
简辰步抿着嘴,神情倔强。
“真没想到,我夜魅影居然喜欢这么孬的男人!”她的眼神很寒。
“喜欢我,为什么嫁给了别人?!”他忍受不了她的指责,大声的咆哮。
寂静的公园,他的咆哮额外的刺耳。
她冷笑,“简辰步,嫁人的是唐筱筠,她不喜欢你,你挡的住吗?”
“喜欢你的人是我,夜魅影!”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很悲哀,为什么他永远搞不清楚,到底喜欢他的是谁!
他的神情很沮丧很沮丧。
她蹲在他面前,眼神很柔和,“我们回家吧。”
她伸出她的手,等着他握紧。
第一次,他见到夜魅影这样的眼神,很温柔,很温柔,就象安抚一个受伤的小男孩。
他被这样属于唐筱筠般温柔的眼神蛊惑着。
他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她。
16岁,他遇见了她。
18岁,他爱上了她。
从此以后,有她的地方,就有家。
♀☆♂……♀☆♂……♀☆♂……♀☆♂……♀☆♂……♀☆♂……♀☆♂……♀☆♂……♀☆♂……♀☆♂
快五点。
天有点蒙蒙亮。
他在摇椅上醒来。
伸个懒腰,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悠闲的喝着。
她应该快回来了。
等她进了屋,他准备出去跑步。
他这个做丈夫的真的很大方,为免做妻子的被逮到寻情郎而难堪,大方的在这里等她先入了屋。
门口一阵声响。
他通过落地窗,微微探出了头。
看来,今天有了成果。
她纤细的身体用力反搂着一身狼狈的简辰步。
他微微一笑。
来不及收敛自己的微笑,那头,她锐利的目光投射了过来。
望见了他,她扬起唇角,嘲弄一笑。
她搂紧一无所知的简辰步的腰,昂首踏入大门。
这个女人,望他的眼神很挑恤、不屑、嘲弄。
和那晚一模一样。
异样爬满他全身。
那几日,他太愤怒了,根本没有去细量,那晚她那个眼神有多异样。
“柏文清,凭你?也配?”
……
“明天还有婚礼吗?”
……
“不,我想嫁给你。”
……
“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都算我错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说一千次,一万次,对不起都可以……别走……求你……”
……
这个女人的嘲弄,不屑……
唐筱筠的眼泪,唐筱筠的哀求……
如果,不是眉心那一模一样的痣,很有可能,是两个人。
……
如果不可能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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