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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贝儿,我爱你|作者:xw10155421|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8:11:06|下载:贝儿,我爱你TXT下载
  “我了解你。”他捏捏她挺秀的鼻尖。

  “好吧,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心事就是……我饿了。”贝儿鼓起腮帮子,耸肩,试图唬过他。

  冷廷烽知道这不是真话,并不勉强她说,但他会放在心上。他走向客厅打了客服电话,叫了晚餐,另外他又打了另一支电话给饭店经理,低声吩咐了一个特别的服务。

  半刻钟后,两名服务生入内,一名推来一张圆桌,桌上精致的摆设着鲜花,两份牛肉面和两杯玛格丽特;另一名则棒着两个知名服饰晶牌的盒子,手上还提着一

  只装帽子的圆盒。

  “这是什么?”服务生走后,贝儿好奇地指着箱子问。

  “明天搭机时穿的衣服,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冷廷烽说。

  贝儿并没有依他,而是端着牛肉面坐到沙发上享用,她打开电视,不理人。

  冷廷烽知道她仍拗着不肯先离开台湾,他不和她争执,端着面坐到她身边,轻声说:“我们就一起走。”

  贝儿扬起眉瞅着他。“可别骗人。”

  “不骗人。”冷廷烽噙着淡笑。

  贝儿心情大好,和他肩并着肩,腻在一起把面吃完,还一同喝了两人最爱的玛格丽特。之后,贝儿开心地去掀服饰的盒盖,把躺在盒底雪白的夏日洋装拿在身上比一比,又戴了宽大的圆帽,试穿了鞋子。

  “好看吗?”她问。

  冷廷烽连连点头,赞赏的目光直盯着她转,见她欢笑,他心中也静驻着喜悦。

  静夜,幽暗的大床上贝儿光着身子蜷在冷廷烽怀里,此时萦绕着他们的不是火辣的交欢而是恬适的温馨。

  “怎么还不睡?”他问臂弯里的她。

  “睡不着。”她看着暗沉中他炯然如星的眼。

  “别想太多。”

  “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我该怎么办?”如果他是平凡一点的人,那他就能毫无顾虑地娶她了,她也能拥有一个孩子,可是他不是!

  “在我的心底,我已娶了你,你注定是我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爱你,你可以杀了我。”他说,安抚她的惶惑不安。

  “我才不忍心呢!”她伸手捣着他的唇。“我只希望自己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将来……不过,既然我自愿跟了你,那也要有点担当吧!”

  冷廷烽握住她的手,吻着她纤细的指尖。“所有的未知数我都会一肩扛,不让你有任何负担。”他对她保证。

  “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当然有。”她是他生命中最爱的女人。

  “是什么?”她想知道。

  “帮我暖床。”他笑了。

  “噢!”她明知不是这样,假意生气,撅着唇。

  她一撅着唇,教他又想吻她了,攒紧她惹人疯狂的柔软身子,他对她吻了又吻,大手不安分了起来;她不禁笑着惊呼,声音又被他热情的唇掩没,甜蜜缠绵的夜永远属于有情人。

  马来西亚一处乡间──

  豪华的奔驰敞篷车行驶在林荫道路上,乡村间望眼看去,尽是一片蓊翠墨绿的热带树林,路边五彩缤纷的奇花异木惹人注目,阳光耀眼,花香幽幽,恍若进入了一个纯朴静谧的世界。

  冷廷烽亲自开车,载着贝儿往龙帮首脑的领地前进,在他们的座车前后都有随扈一路护送。贝儿的大圆帽被风吹到脑后,她好奇地看着异国风光,心情有些亢奋。

  突然她脑海里冒出一句话──“龙帮的大本营在马来西亚,听说占地千坪,仆人上百人,还有后宫佳丽三千……”这是许久前纪凡修,噢不,是宫本太郎曾告诉她的!

  但真如他所说吗?她悄眼望向冷廷烽俊俏的侧脸,以他在龙帮的地位,拥有许多女人一点也不足为奇,但果真有后宫佳丽三干吗?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她相信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一定不缺女人,虽然她对男女之情生涩,但他却是经验老道;而如今她来了,他要如何安排那些女人?

  龙颖颖也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吗?坦白说,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车子速度渐慢,随着前导车停在一道超大型的镂花铁门之前,远望过去看不见屋子,只见到一片树林,四周灰色的高墙令人颇有压迫感;她猜想,里头会是铜墙铁壁,子弹穿不透的境地吗?

  前面车里的随扈下了车,在门旁的石柱上按了密码,还比对了指纹,镂花门才缓缓开启。

  贝儿捏了把冷汗!真想问冷廷烽,这里究竟是不是人住的地方?但见他不发一语,不苟言笑,她也就没有多问。

  车子驶进里头,往树林里前行,但树林占地广大根本像是没有尽头,终于贝儿看见了主屋,那是一幢圆顶造型,犹似古代皇宫的巨大建筑,两边的池塘及造景十分唯美,车子朝目标前进,停了下来。

  “小姐、小姐,别伤害你自己,烽少爷很快会到,这样我会难以向他交代,小姐我求求你……”

  贝儿还没下车就听见屋内有人在惨叫,她正想问是怎么回事,冷廷烽已一跃下车,大步奔上阶梯,往屋内走去。贝儿怔愕,不知自己是否要跟过去?

  “夫人,请下车。”

  谁是夫人?贝儿一回神才发现是随扈在唤她!但她怎么会突然成了“夫人”?

  是冷廷烽要他这么称呼的,还是他自己决定的?

  她犹豫地下了车,随扈立刻把敞篷车开向大屋后方,其它两辆车也循序离去。

  “放开我,你们都不要靠近我!”有个年轻稚气的声音在叫嚷。

  “颖颖,别任性。”冷廷烽严峻地低吼。

  “我偏要,你一直不回来,为什么?”

  是龙颖颖!那个心智只有十岁的女孩!

  贝儿交握住颤抖的手,迟疑地步上楼台,走向敞开的大门;探望其中,发现是间很宽阔的客厅,果真是金碧辉煌,极为华丽,望眼所及就有数不清的珍贵骨董和锡器,且光站在里头的仆人少说就有二十名,他们清一色都穿著宽大且干净的白色罩衫;每个人都惊心动魄地注视着立在昂贵沙发上的美丽女孩,她长发披散、脸色苍白,一双流泪的大眼睛充满空洞绝望,她手里握着尖锐的小刀,手腕上流着血,都滴淌到地板上了。

  冷廷烽上前去一把夺下她的刀子,她竟投进他的怀里,不断地亲吻他,突然她双腿一瘫、双眼翻白,倒了下来!

  冷廷烽迅速将她拦腰抱起,往中央的一道大型阶梯而上。“快叫柯医生。”他厉声下令,神色极为担忧。

  贝儿幡然颤动;冷廷烽和龙颖颖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龙颖颖的心智真的有问题吗?

  以女性的直觉,她倒觉得龙颖颖是以男女之情爱着他的!

  她本能的反应是,想离开,但一转身才猛然惊觉,自己正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无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感到无措,漫无目的的沿着屋外的回廊走离,转角处忽然被一头“野牛”冲撞,重重地摔跌在地。

  “啊!”贝儿抬眼,撞倒她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五官十分鲜明的年轻男子。“抱歉,小姐,我赶时间!”男子扶起她,迭声赔不是,又匆促从她身边奔离。

  贝儿揉揉被撞疼了的手臂,走出转角,看见大屋的后方还有两幢二层楼的白色建筑物,以回廊连接着,她一直走,绕过左边那幢屋子后方,望见看去竟是一望无涯的美丽草原,绿油油的像是高尔夫球场,两侧大树林立,风飒飒的吹,闷热的天气竟变得有些凉意。

  她走下阶梯,踏着草皮走到树林里,听见远方有机械正在锯木材的声响,她没再往前行,在一棵高达四十五公尺的老树下坐了下来,心情好沉郁;早知是如此她真该留在台湾;毕竟他们分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另一个生活空间,她来会把一切搅乱。

  或许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似乎是安全了,也可以常见到他,但她的心却陷进未知的暗潮中;亲眼让她见到有人也爱着他,这样的感觉好酸,简直是酸进了骨子里,教她难受到心快裂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冷廷烽从龙颖颖房内的窗,看见贝儿竟一个人单独走进树林里,深怕她迷路,一路奔下楼来找寻她。

  贝儿无语地瞅着他,目光像是在山的一端看着另一座山那般遥远;原本紧紧和他相依的心顿时茫然若失!

  “走,跟我进屋里。”冷廷烽执起贝儿的手,她却触电似的立即抽离。

  他怔楞了半秒,问她:“你为了颖颖而不开心吗?”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发现她爱着你。”贝儿水灵灵的眼睛,流露着内心的酸楚。

  “别这样,她是个连她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冷廷烽倾下身,眼眉间显得疲惫。

  贝儿心底有许多疑问,但当她接触到他黯淡的眼,理智及善解又回到她的心中;他也是苦恼的,她何苦再加重他的负担。“她怎样了?”

  “有专任医师会治好她,现在跟我进屋里。”冷廷烽伸手给她。

  贝儿握着他的手,站起身,微风吹起她雪白的衣裙,他为她把大圆帽戴上,极温柔地说:“这里很热,别忘了戴好帽子。”

  贝儿顺服地点头,让他握着手走向大屋后方左侧的那幢白色建筑:他在门口按了密码锁才打开双并式大门。

  “这是我住的地方。”冷廷烽带她进入。

  贝儿很惊讶,他并不是住前方那幢大屋;而相较主屋,这幢屋子显得很“居家”,木质的地板,纯白色系的家具,给人轻松的感觉,并发现这屋里没有后宫佳丽……这是贝儿所感觉到的。

  “为什么你不住大屋里?”她摘下圆帽,拿在手上,好奇地问他。

  “那里给我很大的压迫感。”冷廷烽说得云淡风清,关上门,贝儿立即明白他的心思。

  “隔壁那栋住着谁呢?”贝儿指着窗外的另一幢白屋问。

  “柯亚东,新加坡请来的心理治疗师,专门负责照顾颖颖。”冷廷烽说,牵着

  贝儿的手走进客厅,沿着走道说明。“后面有个书房、健身房,还有一个靠阳台的空间闲置着,那里近期内要施工,你别进去。”

  他并没有带她去看施工的地点,她也就没特别问。

  随即他领她往楼上走去,夹层有个小客厅,二楼是个宽敞的卧房;令贝儿意外且惊喜的是──她的泰迪和胡桃木收音机竟然已被摆在房里。“你怎么没告诉我会把它们送过来?”她奔过去,抱起坐在椅子上的泰迪,它似乎也“惊喜”地笑着。

  贝儿迫不及待地打开收音机,让整个房里都有音乐声;虽然收不到台湾的电台频道,但可以听见很另类的马来语音乐台。

  “它们所搭的班机比我们早。”冷廷烽淡笑,指着房间右侧说:“到更衣室去瞧瞧。”

  贝儿放下泰迪走进偌大的更衣室,小心地打开衣柜;她平时穿的衣服也全被空运过来,整齐的挂在里头。

  “太好了,这感觉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她开心得拍起手来。

  见她心情好转,冷廷烽也倍感轻松,他走过去环住她,亲昵地对她说:“星期天就会把你的厨房也搬过来。”

  “我好期待。”她相信他会替她办到,但如何个搬法令她十分好奇。

  “在这里你可以自由行动,早上可以去打高尔夫球、黄昏可以游泳,或去林间散步,但不能靠近围墙,也不能单独外出。”冷廷烽说得慎重其事。

  “为什么不能靠近围墙?”贝儿领悟到自由的生活将受到局限。

  “围墙二十四小时都通上电流。”冷廷烽说。

  贝儿心底浮上淡淡的哀愁,分辨不出这里是一座牢笼,还是一个甜蜜的窝?是地狱还是天堂?

  “我不能外出去逛逛吗?”她问。

  冷廷烽点头,感到抱歉。贝儿后悔自己这么问,她不要他有任何抱歉,她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为了安全他才不得不这么做。

  “其实这个乡村也没有什么好逛的,一路我只看到树林,以前我和同学来马来

  西亚玩过,这里唯一能逛街的地方只有吉隆坡等大城市,但我已经逛过了。“贝儿善解人意地说。

  冷廷烽温柔地将她抱得更紧密,似轻叹、也似安抚地在她耳畔低声说:“我们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他们有一天可以离开吗?

  贝儿好想问,但他已低下头,捕捉了她的唇,他轻柔的吻似凉凉的风,迷醉了她的心。这一刻,时间恍若为他们而静止了,疑问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在一起。

  第七章

  匆匆地,日子悠闲地过了一星期,贝儿在冷廷烽亲自指导下学会了打高尔夫球,每个早晨他们一起打球,愉快地漫步在草原上,傍晚一起游泳。

  她不曾见他外出,偶尔去主屋,但他很快便踅回来了。贝儿不过问他帮派的事,或颖颖的事,只充分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不过有件事让她觉得奇怪,树林里老是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不知到底在做什么?

  这天凌晨,天色未亮,贝儿听见楼下有人搬东西的声音,她忽地惊醒,以为是小偷,本能地想偎近身旁的人儿,但冷廷烽并不在!

  他去哪里了?又是谁胆敢进雷神的屋里偷东西?

  想想,不对,这里的安全设施比国防部更严密,谁能进得来?!

  贝儿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才清晨四点,窗外一片漆黑,会是谁在楼下搬东西?

  她套上睡袍,光着脚丫子走出卧房,朝楼下看去,冷廷烽正低声指挥仆人搬进流理台、原木桌椅、冰箱、烤箱等厨房用品。他们的声音极轻,像是怕吵到睡梦中的她。

  贝儿看清楚了,除了流理楼是全新打造,其它的电器用品和原木桌椅全都是从她的厨房原封不动空运来的!

  他当真“许”了她一个厨房!贝儿心底好感动,悄悄退回房内,卸下睡袍躺在床上,假装不知情,等待他给她这个惊喜,但贝儿早已兴奋得无法入眠。

  两个小时后,冷廷烽进到房里,上床来;贝儿侧过身,紧闭双眼,假装自己仍熟睡……

  “宝贝,别装睡了。”冷廷烽俯身瞧她,亲吻她的颈背,呵痒的感觉教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睡啊?”贝儿扬起美眸瞥他。

  “你的呼吸声很急促。”他继续吻她,灼热的唇移到她美丽的裸背上。

  原来是呼吸声坏事!莫非他还敏锐地察觉到方才她在楼上的偷窥?但她只是在心底猜测,不想破坏他要给她惊喜的美意。

  “要不要下楼去瞧瞧你的厨房?”冷廷烽转过她的身子,吻她的眉心,其实他早知道她站在楼上偷偷往楼下瞧。

  “要,当然要!”贝儿笑盈盈地说,立刻溜下床,奔进浴室里梳洗、穿衣,找出围裙围上,精神饱满地回到房里。

  冷廷烽早已在门口等她,瞧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他也喜形于色。

  “走吧。”他说。

  贝儿重重地点头,蹦蹦跳跳地下楼。一下楼她就发现──原来他把靠阳台的空间拿来当厨房了,这里果真是个好位置,大草原就在阳台外,视野极佳。

  她的原木桌就摆在窗前,冰箱、料理台、酒瓶和各式杯子……所有用品的摆设位置,完全和她家里一模一样!

  她不只惊喜,还觉得神奇。“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叫手下把你的厨房摄影下来,并且量了尺寸让几个当木匠的兄弟连日赶工。”冷廷烽说。

  “是不是在树林里赶工的?这几天我老是听见敲敲打打的声音。”贝儿仰着甜美的小脸问他。

  “没错。”他低下头来,轻啄她爱发问的小嘴。

  贝儿雀跃地抚触簇新的流理台、熟悉的用品,打开冰箱,发现里头竟已有满满的新鲜食材。“哇!”她简直要乐翻了!虽然在这里天天都有仆人会送来餐点,但她还是喜欢自己亲手做。

  “我来烤一个‘美丽的星期天’好不好?”贝儿看冰箱里有好多夏季水果,灵机一动。

  冷廷烽没问那个“美丽的星期天”到底是什么东东,就直点头。

  “我还想做巧克力好下好?还有你爱吃的菜。”贝儿边说边取烤盘、食材,调了烤箱的预热时间。

  “当然好。”冷廷烽坐到原木椅上,看贝儿像只小粉蝶儿似的忙碌,心底有说不出的愉悦──这才是他理想中的人生。

  他不想做帮主,只想做自己,远离帮派的恩怨情仇,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和心爱的女人平静、平和地过日子。

  他心底打算,只要和风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就让他接管龙帮,毕竟将来也要有人接手,但……事情会如他所愿吗?

  “我要烽哥哥,我要烽哥哥!你们不要跟着我……”颖颖一早起床就情绪不稳定,披散着头发不让仆人帮她更衣,吵闹的跑到冷廷烽的屋前,她使劲的敲门,扰乱了屋内的甜蜜气氛。

  冷廷烽神色一凛,而贝儿正把切好的综合水果摆在生派皮上,放进烤箱里,一个不慎,手竟触到灼热的烤箱,打翻了“美丽的星期天”。

  “啊!”贝儿惊叫,精心的杰作掉了一地令她心疼。

  “有没有怎样?”冷廷烽倾下身去帮她拾起一地的水果。

  “烽哥哥、烽哥哥……”外头的敲门声更急促了,哭嚷声令人心惊。

  “我来整理就好了,你快去看看她。”贝儿把手心朝下,掩视自己的烫伤,不让他看到。

  冷廷烽眼底森沉,洗了手,往门口走去。

  贝儿见他离去,心忽然有种被抽空了的感觉;但她只竭力掩盖自己这样的情绪,很快地把地板弄干净;幸好派皮没弄脏,水果可以重新切……她努力地不去想颖颖疯狂的举止,也不去想自己手心的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地做好综合水果派,放进烤箱中,又开始动手制作巧克力……

  弄好了餐点,冷廷烽却还没进来;屋外的吵闹声不知何时停止了,换来的是一阵阵低泣声。

  贝儿卸下围裙,朝客厅走去;忽地她煞住脚步,再也无法走向前,她看见冷廷烽蹲在颖颖身前,握着她纤细的足踝,仔细为她拭净黑抹抹的脚底,从仆人手中接下鞋子帮她穿上;龙颖颖倾身搂着他,像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要记得穿鞋,被小石子扎到脚可不好。”他沉柔的声音像正对小情人耳语。

  “嗯!”龙颖颖将他搂得更紧。

  看他这么地被需要着,贝儿心好酸、好痛、好茫然!但颖颖看起来的确很需要人照顾,自己怎么能够这么小器?

  “烽哥哥为什么现在都不陪我吃饭了?仆人说烽哥哥有了新娘,是真的吗?”颖颖柔肠寸断地流着泪。

  贝儿全身一震!她很想听冷廷烽如何回答,却又同情起他,夹在两个女子之间,他一定也十分困扰吧!

  “我确实有一个新娘。”冷廷烽推开她,清楚地跟她说。

  “可是爸爸说我将来就是你的新娘啊!”颖颖不安地转动大眼睛。

  “新娘是什么?”冷廷烽问她。

  “就是可以穿得很美,可以亲吻新郎,天天有新郎陪在身边……”颖颖向往地说。

  冷廷烽无奈地喟然。

  贝儿在听到颖颖幼稚的说词之时,泪激动地涌了上来──颖颖好可怜!为什么她看似有十八岁大了,言行举止却像个孩童似的,是受过什么剌激吗?

  “你需要的是柯医师,瞧,他来了。”冷廷烽指着门外,颖颖望向门口那个高挑且满脸温柔笑意的男子,忽然羞涩地垂下脸。

  “颖,来,我们回房里去,早上是不是忘了吃药了?”柯亚东走了进来,牵起颖颖的手,颖颖被动地站起来,正要走时一阵香浓的奶油味从厨房飘到客厅,颖颖嗅到这股好闻的食物香,停下脚步。

  “奸香哦,我好饿!”颖颖本能地看向屋里,看到站在走道上的贝儿。“你是谁?”她用呆楞楞的眼波瞅着贝儿,一直瞅着。

  “她是……”冷廷烽正要说她是他的新娘,却被贝儿打断了话。“我是你烽哥哥的厨子。”

  冷廷烽眼中闪过愕然,眸光深奥地瞥着贝儿。

  贝儿走向颖颖,温柔地对她说:“我正在烤一个水果派,也做了些巧克力糖,你要不要进来吃一点?”

  “我最喜欢巧克力糖了!”颖颖咽着口水,望向柯亚东。“我想留下来吃糖,再回去吃药可以吗?”

  “可以。”柯亚东温和的一笑。

  “那……那你也要留下来吗?”颖颖问。

  “如果烽少爷允许的话,我才能留下。”柯亚东说,温文儒雅的气质间还有一分学者的优雅。

  “烽哥哥,他可以留下吗?”颖颖询问。

  冷廷烽点了头,向仆人下令。“去把小姐的药拿过来。”

  “是,烽少爷。”仆人领命前去。

  “请进吧!”贝儿微笑地邀请颖颖,颖颖看着她脸上善意的笑,居然也向她露出了害羞的笑脸。

  “好甜的味道啊,我忍不住想吃呢!”颖颖走近烤箱,闻着里头散发出的水果派味道,双眼都晶亮了起来。

  “还得等一会儿,先吃一颗巧克力吧!”贝儿提来一小篮心形巧克力。

  颖颖坐到椅子上,含蓄地拿了一个放到嘴里,香浓的甜滋味在口中化开,她神情怔了一怔,眼眶突然泛红……

  每人看见她的神情都为之紧张,忽然她扑在桌上痛哭流泪,她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不断啜泣,像是心底极沉痛及不平,她一直这么哭。

  贝儿想安慰她却不敢轻举妄动,冷廷烽也没敢开口去安抚她,怕她又疯狂;柯亚东则专注地观察她,直到她不再哭,抬起脸来面对众人。

  贝儿赶紧拿面纸给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难吃?”

  “不,是太好吃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巧克力糖!就连爸爸从瑞士买回来的都没这么好吃。”颖颖突然“正常”了,还想起过世的父亲,令冷廷烽和柯亚东都震惊不已。

  自从颖颖被三联帮迫害,获救以来,都是神志不清的状态:她时而呆楞,时而疯狂、叫嚷,更常常自残。而她的心智也愈渐退化,举止像个孩子;或许她是试图压抑某段恐怖的记忆,排斥那些记忆的同时,也把其它记忆一并遗忘。

  “喜欢就全送给你吧!”贝儿大方地说。

  “真的吗?”颖颖伸出颤抖的手,抱着那篮巧克力,像得到什么宝贝似的。她悄眼看向冷廷烽和柯亚东,他们正掩不住惊诧的直盯着她。

  “你们为什么不坐下来呢?”颖颖担心地问。

  冷廷烽开口对柯亚东说:“坐吧!”两人坐了下来。

  贝儿套上厚手套,把烤得香酥的水果派端上桌。颖颖盯着热热的派说:“这是什么?我好象从来没吃过!”

  “现在还有点烫,等凉些再吃,看你喜不喜欢。”贝儿微笑。

  “姐姐,你给我有苹果的那个部分好不好?”颖颖要求。

  “当然好。”贝儿乐意接受了她的“预约”,等了约五分钟,贝儿切下颖颖喜好的部分,放在瓷盘上端给她,其它分别切下给冷廷烽、柯亚东和自己。

  一伙人享用的同时全把目光都集中在颖颖身上──只见颖颖小心地把派吹凉,一口一口专注地吃完,她完全没留心旁人的目光,食物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吃得一点也下剩,用一种满足且钦慕的口吻问贝儿。“姐姐,你做的东西特别好吃,为什么和普通的厨子不同?”

  “我在里头加了特殊的东西。”贝儿双眸灿亮,充满笑意。

  “是什么?”颖颖想知道,大眼睛变得清亮有神。

  “是爱的味道。”

  “爱的……味道……”颖颖喃喃地重复,眼波不自主地望向柯亚东,小脸蓦然晕红了。

  “如果你喜欢吃我‘厨子’做的食物,可以跟她预约。”冷廷烽瞬了贝儿一眼。

  贝儿听得出他并不满意她这么称呼自己,倒是颖颖开心极了,一下子就说:

  “好棒,好棒!我天天都要来吃姐姐做的派。”

  “我不只会做派哦,还有很棒的‘情定黑森林’、’蜜糖花’……呢!”贝儿也发觉颖颖眼神的转变,颖颖居然这么爱她所调制的食物,如果这对颖颖有正面的影响,那她一定不遗余力地帮忙。

  “听起来好奇特哦!可是……森林能吃吗?”颖颖小心地问,像是怕自己说得不好伤了人。

  贝儿被她的善良感动,赶忙解释。“那是我自己取的蛋糕名称啦!”

  “是蛋糕啊!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呢?”颖颖充满期待。

  “就等一个小时好吗?”贝儿可以立刻动手制作。

  “我愿意等、我愿意等!”颖颖欣喜若狂,但颖颖并没有安静地坐着等,在贝儿忙碌的同时,她跟在贝儿身边问东问西,对调制慕斯酱感到很有趣,贝儿就让她试试身手。

  柯亚东也没闲着,他一直观察颖颖,心中暗喜;蓦地冷廷烽拍拍他的肩头,邀他一起离席,两人走到屋外谈话。

  “你认为颖颖的病情有好转的可能吗?”冷廷烽点上一根烟问。

  “以前我认为颖颖喜欢画画,所以鼓励她画画来表露她的内心世界;她的画有时色调强烈,有时灰涩古怪,我大略可从画的意境中判断她的病情是否有好转。但现在好象又有了新的方法,只是不知您的厨子是否会配合。”

  连他也当贝儿是个厨子?!“她是我的妻子,她会的。”冷廷烽相信贝儿愿意帮忙。

  “那就让夫人有空时多陪陪颖颖,教她做做菜,说不定她因为找到专注点,而走出昔日那段阴霾。”柯亚东极力说。

  此时仆人走了过来,送来能使颖颖情绪稳定的药。“你看她还需要吃药吗?”冷廷烽接在手上问。

  “目前暂时不需要了。”柯亚东摇头。

  忽地,令人难以置信的,厨房传出两个女子愉快的笑声,冷廷烽扔了残烟,心情豁然开朗,这无论对颖颖或者贝儿都是个好现象。

  而颖颖一直逗留在贝儿的厨房里,直到烤好“情定黑森林”,吃了午餐,她还觉得意犹未尽。“姐姐,我晚上还可以来吗?”颖颖挽着贝儿的手臂问。

  “我随时欢迎你来。”贝儿握住她的手说。

  颖颖喜孜孜地笑着,这才心满意足地道别。她带着没吃完的巧克力,由柯亚东护送回大屋。

  贝儿收拾了厨房,上楼去梳洗自己,打算好好地睡个午觉,再研究晚上的菜色。

  冷廷烽锁上门,跟着也上楼去。

  贝儿正宽衣解带,走进浴室,才开了水,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她惊呼,回眸,她的爱人也一丝不挂!

  贝儿忍下住一阵心悸,轻声问:“你说颖颖是不是看来情绪很稳定了?”

  “是太出人意料了,她竟被我的‘厨子’给收服了。”冷廷烽扣在贝儿腰上的臂膀一缩,将她更掳近了胸怀。

  “为什么自称是厨子?”他低声问,唇刷过她的耳际。

  “我是想……别去刺激她,她的病也许会好吧!”贝儿心怦怦然。

  “不吃醋了吗?”冷廷烽厮磨着她的耳垂。

  贝儿摇头,问他:“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变这样?”

  “她被三联帮囚禁六个月之久,还差点被奸杀,回来后精神状态一直不正常。”

  “天啊!”贝儿不胜唏嘘,深深同情颖颖。“我会跟你一样把她当妹妹般疼爱的。”她由衷地说。

  “谢谢你。”冷廷烽吻她动人的唇。

  热情被点燃,他一手捕捉她柔润的胸波,一手往平坦的小腹下移去,探进她的双腿间,在密林中探索芬芳的小花蕊。

  “?……”她性感地呻吟。

  他的吻顺着她的颈侧滑过香肩,移向乳房上的娇嫩蓓蕾,将之含在口中。

  “啊!”她身子轻颤,举起纤细的手臂缠在他的颈子上,好让他把她吻得更深;他老练的舌在她敏感的蓓蕾上绕圈子,轻轻啃嚼;蓓蕾化成晶莹的紫玉,她的身子也变得紧绷,腹下阵阵悸动。

  他感到她湿热的邀请,手指滑进又紧又热的小径中,如鱼得水,悠游其中。“告诉我,你是我的女人……”

  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胸口上,她纤纤小手轻抚他浓密的发,娇柔的低喃。“我是你的女人。”

  他把脸埋进她嫩白的乳沟,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

  “这样你就开心了?”贝儿心中无限怜爱。

  冷廷烽抬起脸,一把攒紧她的身子,将她压抵在墙上。“知道就好,不许任意把自己降格成厨子,你可是我冷廷烽的老婆!”

  贝儿笑着环抱住他,温水不断冲刷在他们身上,他们的体温节节升高,热情随时会引爆!

  “让人家好好地洗个澡,要午睡了,今天一大早就起床了呢!”贝儿全身燥热地要求。

  “当然好,我也想洗个澡,睡个觉。”冷廷烽乐意和她分享这个浴室。

  她察觉他的意图,娇羞地笑着。

  愉悦的欢笑声从浴室传到床上,他们炽狂地拥吻,他的火炬充实她狭小的花甬,随着热情的南洋音乐律动;陌生的方言歌曲揉合鼓声和欢唱,煽动着热情:他将她的双腿置在自己肩头,爱火一再植入花田深处,她娇嫩的呻吟,迎接着他源源不绝的力量,性灵奔腾向欢愉的顶端……

  欢愉过后,贝儿已累得沉沉睡去;冷廷烽俯视怀里沉睡着的可人儿;她紧闭的双眼像弯月般迷人,可爱小嘴即使在睡梦中都令人忍不住要一亲芳泽。

  倾听她放松的呼吸声,他的心灵跟着安定,她的一颦一笑全都紧紧牵系着他!

  倘若六年前他未曾离开,那么现在他们也许过着平凡夫妻的生活吧!但偏偏他离开了,远到南部的小码头出卖劳力当临时工,和龙帮老大──龙万寿结下不解之缘……

  犹记得当时是深夜,他下了工,正要回工寮休憩,暗巷里却传来刀械的厮杀声!

  “救命……”有个男子扑向他来,阴暗中他没看清他的相貌,只嗅到他浑身血味,后面一群凶神恶煞追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把汗衫甩到肩头,夺下对方手上的长刀,加以反击;当时他根本不知求救的男子是谁,只因他受了重伤,而他看不惯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欺凌人,他只身奋力击退那群人,把受了刀伤的男子一路扛到附近的诊所。

  他没想到自己所救的男子,竟然就是横行亚洲的黑社会老大龙万寿。

  “你虽年轻气盛却行事冷静、作风强悍,我很欣赏你。我希望你移民到马来西亚,我需要你这样的将才。”

  “如果我不接受呢?”

  “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会很遗憾,一条龙竟身处在蛇窝里。”龙万寿叹息,并没有威胁或利诱。

  而他想到的只有贝儿!面对人生的挫败、绝望,她甜蜜的守候是支持他再活下去的力量,但何时才会有能力回去找她?

  在现实中,一个穷途末路又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凭赤手空拳拚出成果,那是痴人说梦!

  如今的他孑然一身,而他的贝儿……在他答应龙万寿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将对不起她!

  苦涩地回忆着,冷廷烽心口发疼地拥紧身畔的贝儿。

  他深知,自己即将再一次,在龙帮和贝儿之间选择其一;这次他绝不任心爱的女人为他哭泣!

  桌上的行动电话震动了,冷廷烽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轻柔地放开贝儿,下床去接听。

  “什么事?”他唇边露出笑容。“很好,你把文件整理好,我立刻过去办理过户。”

  结束通话,他进入更衣室,穿戴整齐后踅了出来,俯身在贝儿娇嫩的小脸上烙上一记轻吻,步出房门。

  第八章

  强劲的风呼呼地吹着,拂动了窗帘。贝儿悠然转醒,发现窗外不寻常的天气!

  她穿好衣服,下楼去,客厅里十分幽暗──书房、健身房,全都没有灯光。冷廷烽并不在家?

  贝儿打开灯,走出屋外,风好大,令她不得不紧揪住裙子。抬头探看天色十分暗沉,乌云飞快地移动,据说这个季节时常会有暴风雨。

  她担心地从回廊走向主屋,探望客厅,里头只有几名仆人在擦拭锡器,不见冷廷烽人影;她没有问任何人冷廷烽的去向,而是走到车库去。

  看到所有的车都不在,那表示他应该是出门去了。

  他有什么任务吗?为什么不把她叫醒,告诉她一声?

  一时间天色变得更暗沉,风飒飒地吹着,吹得她头皮发麻,长发飘扬了起来。

  她快步走回屋内,关紧门窗,深怕待会儿雨势会很大。

  她真担心他出门在外遇到风雨该怎么办?而她更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又受伤了?

  她忧心如焚,但她拚命告诉自己不要惊慌,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

  她坐到沙发上,抱着泰迪,此刻她也无心听音乐了,只期待他快点回来。

  “烽哥哥、姐姐……你们在吗?”外头传来颖颖慌忙的敲门声。

  “我在!”贝儿放开泰迪前去开门,风把双并大门吹开来,颖颖浑身打哆嗉地扑进贝儿怀里。“姐姐,我好怕,暴风雨好象要来了,烽哥哥呢?”

  “他不在,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贝儿怜悯地搂紧她,自己却也颤抖着。

  “你陪我待在我房间里好吗?我好怕……”颖颖才说,外头忽地雷电交加,轰隆隆的巨响使她们同时尖叫,紧抱在一起。

  “我陪你、我陪你。”贝儿试图稳住情绪,关上白屋的门,和颖颖一同跑步回主屋。

  柯亚东也正担心颖颖,以往她总会因天气转变,情绪深受影响;他从自己的屋里跑出来,在回廊上遇到她们;三人连开口问候的时间都没有,滂沱大雨唰地落下,随风势扫向回廊,幸好他们跑得快,否则可要成落汤鸡了。

  贝儿第一次看到这么吓人的雨势,拉着颖颖逃命似的回到主屋。

  屋里的仆人见到他们,皆恭敬地行礼,还对贝儿说:“夫人好。”

  贝儿第二次听见有人称她“夫人”,她这才明白,一定是冷廷烽这么交代他们的。

  想起他的去向不明,真令她提心吊胆。

  “姐姐,看来不能吃到你做的晚餐了,我让仆人把这里难吃的食物送进房里,我们一起上楼去吃好吗?”颖颖询问,视线飘向柯亚东,腼?地说:“你也来好吗?”

  柯亚东欣然同意,今天颖颖看来比平常还好,他感到很高兴。

  一行人到了楼上,贝儿发觉楼上的风格和金碧辉煌的客厅一样,都是昂贵的摆设、精美的装饰,就连楼梯转角也陈列着手雕锡器,造型十分艺术。

  “这个锡器是我妈妈亲手铸造的,她是艺术家哦!”颖颖指着那个锡铸的艺术品说。

  沈默的柯亚东再一次惊讶,颖颖竟可以清楚地形容自己的母亲,但那段痛苦的记忆呢?只是暂时沉睡,还是已经被彻底铲除了?

  他医治了她三年,一直希望她完全走出阴暗的记忆,获得重生;他尽所能帮助她,强烈地想让她恢复正常。

  他相信本来的她是开朗可爱的,其实他对她的关怀,不止于一般医生和病人的程度;但他从来不敢透露,因为他深知她的身分特殊。

  若是她的病情从此能持续稳定,那么他也就没有长住在此的必要了,但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

  颖颖把贝儿带进她暖色系的房间。

  “好漂亮的卧房哦!”贝儿赞叹。

  “姐姐,以前我的房间是粉红色的哦,连壁纸都是,但亚东医师说粉红色太多会使人产生暴力倾向,要换成淡淡的米色。”颖颖介绍,悄眼看柯亚东,见他也正瞧着她,她小脸倏地胀红了。

  柯亚东很意外,颖颖把他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