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尼尔摆摆手。
李大辉一溜烟地就转身走了。
待人走了许久之后,姜丹尼尔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点点红晕,过了会儿,就听到桌子底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姜丹尼尔把椅子向后一推,好整以暇地看着从桌子下面抬起脸看向他的朴志训。
“玩得开心吗?”
只见男孩子伸出舌尖,在空中晃荡一圈,然后舔了舔刚刚喷溅在他嘴角的精液。点点白色一滴一滴地顺着他的脸蛋往下滑落,真是唇红齿白,映着他一双刚刚因为呛到而水灵灵的桃花眼,直让人心生荡漾。
“谢谢哥的款待,我食用得很愉快。”
他挑衅似的对着姜丹尼尔舔了舔嘴唇。
男人眼神暗了暗,把小孩往怀里一搂,拖着他屁股抱到书桌上。大手先是沾了沾对方脸上的液体,接着撩开他的衣服,从背后探入,一路顺着脊椎往下,摸到那个因为早前运动还有些松软的穴口,就着这不太正规的润滑液,一指毫不留情地直接顶入。
他倾身向朴志训压过去,嘴凑到小孩耳边,含住他的耳垂,不紧不慢地厮磨着、逗弄着。垂着眼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满意地听着身下人像小猫似的哼哼声,姜丹尼尔哑着嗓子道:“那作为报答,小训想怎么感谢哥的款待呢?”
一室的暖昧混沌。仿佛没人注意到,刚刚朴志训会因为李大辉的一句话而突然紧张一样。
*
朴志训远远地跟在尹智圣和李大辉身后。他一直很以自己的跟踪能力为傲,只要他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发现他。
直觉告诉朴志训那天李大辉来找姜丹尼尔的时候,最后说的那件事,很有可能成为他的一个致命破绽。
所以他这两天,一旦抽出空来,就悄悄跟在他们后面,想要从他们平时的闲言碎语里打探出一些东西来。
但毕竟是直属狱警,这两人的口风比想象中紧得多。
尹智圣在穿过二区大厅的时候,和李大辉说:“刚刚狱长呼我了,说今天新来了一批新人,大概五六个,有的忙了。”
李大辉听到,有点惊讶:“诶,不是上个月还只有三区那一个新人入监吗,这个多了这么多?”
两人中途拐了个弯,往典狱长室走,这让本来在这个方向的朴志训碎不及防,只得转身进入身后的楼梯间,藏在大门后面。
尹智圣:“谁知道呢,毕竟那么多人前赴后继这么多次,终于有个人成功地爬上了丹尼尔的床,有这么个例子在,也难怪外面人都开始又动小心思了。”
是啊,姜丹尼尔在床上精力无限,喜欢翻来覆去地折腾他,还喜欢一身钻糊糊地抱着他,让他睡得不安分,真是苍天有眼,快多来几个人帮他分担一下吧。朴志训面无表情地想到。
李大辉默了默,“所以,他们都在急着把人往丹尼尔哥床上送?”
“可能吧。”说着拍了拍李大辉的肩膀,“哎呀,只是一个猜想。何况,丹尼尔那种人,他做了个“我很害怕”的表情,“指望通过爬床来套信息,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是啊,那哥要是知道被人这么想,估计又要露出那种毛骨悚然的笑了…”
“……大辉,看来你真的很怕丹尼尔啊……”
声音慢慢低下去。
朴志训藏在门后面,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知道他们去的是典狱长室,也就不准备继续跟着了。
他藏在那里,咬着嘴唇,手搭在门把手上,漂亮的脸上晦暗不明。
真是什么有用的事情都没听到。
*
裴珍映眼睛一直盯着朴志训放在手里把玩的东西,一副欲言又止、十分好奇的样子。
朴志训因为一直无神地看着手里的军刀发呆,过了好久才发现裴珍映不断投来的视线。他这才回过神,小心冀翼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搁在枕头底下。
转过身,才次对上裴珍映那双期待着他说些什么的眼睛,有些无奈,“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种管制刀具,是二区人或者一区人才可以有的吧?”裴珍映问道,一边心里想着,我要是有了这把刀,那很多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朴志训还是心不在焉,“哦,丹尼尔给我的。就在一区那件事之后——你知道的——就是那件事,他觉得我太弱了,需要一点东西自保。”
裴珍映被这种特权阶层似的理直气壮噎得不知道怎么回话。
过了会儿,才想出来怎么回复,“那他怎么不给你一把枪,那不是更方便吗?”
“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朴志训又看了眼自己的室友,伸了个懒腰,“谁知道呢。”
他不信任我。
“那哥你把它收好,要是查房的时候被发现,我们俩都会有麻烦。”
朴志训看着裴珍映,面前的人是比他还小的年纪,所以第一次见到他时,给了他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错觉。
就在裴珍映被打量得有些不自在的时候,朴志训开口了,“你和家里人关系好吗?你进来的时候,他们难过吗?”
这个问题太过了,过了那道在这里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基本线。
但朴志训还是问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同龄人,看着他身前挂着的co510编号。在一番思索之后,还是问出了口。
裴珍映理论上来讲,应该有被冒犯的感觉,但他没有。他在某些方面,真正单纯得如同一个中学时代的邻桌男孩子,一身淡粉色的囚服像是校服一样合适。
他思考了一会儿朴志训的问题,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这么说吧,我妈可能很伤心。但我老头就不是了,估计他知道可以摆脱我以后,肯定很开心,中了超大乐透的那种开心。”
朴志训其实本来也没指望这个问题会得到回答,现在听到他这么说,看到对面床上人无所谓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那很好啊珍映,无牵无挂最好了。”
好到让他嫉妒。
裴珍映则像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摆弄着被子的一角,随意地应到:“是啊,我猜吧。我已经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了。”
*
尹智圣咬着棒棒糖,腿翘在桌子上,享受着作为哥哥的特权,压榨着李大辉,看他一人独自在电脑面前敲敲打打。
李大辉:“所以我们现在知道那个寸头的身份,然后呢,我今天下午问了一区狱警,他告诉我,说这个犯人已经消失很久了。我估计,要么是那天晚上被我——”他的手比成枪在脑袋旁边做了个扣下去的手势,可惜那晚他杀的人太多,他真的记不起来这位是谁了,“要么是有人封住了他的嘴巴。不管是哪种,就算找得到他,估计也不是活的了。”
他这么津津有味地分析完,看了眼坐在身后一派悠闲的尹智圣,“那现在怎么办啊哥?这让我怎么和丹尼尔哥交代啊。”
尹智圣看着哭丧着脸的弟弟,终于大发慈悲地直起身子,坐到李大辉旁边。“你把前几天的录像调出来,交叉对比下他和谁接触过,再去搜那几个人,说不定就有结果了呢。”
尹智圣看着乖乖低下头继续研究的李大辉,佩服起自己从金在焕那儿耳濡目染到的智慧来。
过了许久,李大辉再次喊住了尹智圣:“哥,他那天之前接触的几个一区人里,有三个,都是四楼那些第一批暴动的人。”
“这些人呢?”
“全死了。”
“还有别的疑点吗?”
“一定要说的话,他事发前几天,都在放风的时候,准确说是四点到五点之间,去过一区大楼的负一层,但从录像来看,他一直一个人在那里。”
尹智圣听到负一层,突然觉得脑海里闪过了什么。
“把一区大楼的结构平面图纸给我一下。”
接过图纸,他飞快地看了一下负一层的构成。“你把一区二号楼梯的监控也找出来,查查寸头去负一层的时间里,谁在楼梯里。”
“为什么?”
“我刚刚隐隐约约地想起来,负一层除了可以从大楼正面坐电梯下去外,当初建的时候貌似还留了个暗门。”尹智圣摸了摸脑袋,像是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样子。“看了图纸,我发现暗门就在二号楼梯后面。”
“所以,智圣哥你是在暗示,当时在二号楼梯里出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真正要找的人? ”
“对。”
当录像被调出来的时候,尹智圣和李大辉仔细地看着屏幕,等待着,等待着屏幕上否会如他们料想中一样,出现他们想找的人。
等到右上角的时间走到 16 : 27 的时候,屏幕里的光源变了变,两人瞬间屏住呼吸,知道有人要来了。
他们看着那个身影缓缓地从屏幕里的楼梯上出现,慢慢走上去,然后又消失。
那人消失很久以后,房间里面都是一片寂静只有电子屏上的时间还在不断地变化着。
半晌,李大辉先出声了,“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个人,那个人是——? ”
“如果我也没看错的话——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
“朴,朴志训?”
两人面上皆是一片惊慌。
*
赖冠霖狱室的电子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带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东西。
感到有人打开了门,他摘下耳机,向门口看去。
看到来人以后,他有些兴味地笑了笑,懒洋洋地坐起来,走下了床,顺手把耳机放到了一旁的书桌旁。
“我还在想,是什么让您到现在才来找我的。” 赖冠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活力,想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
看着对面男人冷淡的脸色。
“这算是和哥您第一次正式见面,我该说声欢迎吗?”赖冠霖走上前,看着电子门在男人身后合上。
姜丹尼尔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过分年轻的二区犯人。
第十一章
赖冠霖看着面前的男人漠然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心里的兴味更盛,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都闪着有些亢奋的光。
男人手指很长,白净得不符合他的身份,指甲修理得整整齐齐,再配上戴在骨节间的戒指,远看当真是漂亮极了,常人见了怕是忍不住幻想被那双手抚摸过身体的画面。在监狱,大部分时候,戴戒指从来不是为了什么爱美需求、爱情誓言或者身份象征,而是为了武力加成。
姜丹尼尔食指的戒环上,细细密密地排了好几圈尖锐的金属刺,往下一扣就会冒出来。这也是他最享受的部分,单纯直接的拳拳相搏已经成为他少年时代的历史,而如今姜丹尼尔更喜欢看到的,是被他带着指环一拳过去后,对方脸上皮肤被他指环金属末端撕拉开来的样子。金属和人肉相撞的声音,总比想象中还要迷人。
姜丹尼尔和赖冠霖一般高,比如现在,若是互相看到对方,都能看进对方的眼里。但男人到底在气势上压了二区人一筹,姜丹尼尔轻松捕捉到了对方眼底的兴奋和好奇。
他嗤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是把在外面那副看到我就怕的样子给脱下来了。”
赖冠霖听到男人以这句话作为开头,便也大概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哥想暗示我处心积虑接近那个三区人吗?”
“难道你想要我假设,你和他浴室外面的几次亲密会晤都是碰巧遇到。还要我假设,像你这种人,居然会好心提出要求帮我的小猫处理尸体,还别无所图。” 姜丹尼尔看着面前不慌不忙的黑发赖冠霖,“我知道你手上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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