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涂梢越馍17恕?br/>
但这次似乎是个例外。
黄旼泫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似乎想以这种方式吸引回走神的人的注意力。他今天有些别的事情要说,身为狱长的他向来对三位大佬措辞谨慎小心,这次也同样。
“咳——看我一下,各位。今天还有些事情要讨论,” 因为这个集会向来可有可无,所以黄旼泫很少讲什么重要的事情,“上次一区的那件事——我们都知道的那件,对一区本来的结构造成了比较大的影响,而这次新来的人里也没有分配到一区的。”
终于吸引了姜丹尼尔的视线。
事实上关于这件事,三位大佬之前已经着手整理,只是没想到黄旼泫会直接把这事儿放到台面上。
“我们需要把一部分二区人调到一区去,来平衡一下大部分势力往低层级区集中的趋势。” 这看起来是最方便的解决方法,但越是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越可能带来更大隐患。
金在焕听完就磨了磨嘴皮子,想要开口——姜丹尼尔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这是在暗示:现在不是时候。
黄旼泫明显是对姜丹尼尔那晚直接杀光区暴动者的方式有些不满,但不能明说,只能以相同的方式还击给他。
按住了金在焕以后,姜丹尼尔自己懒洋洋地抬了抬手,示意他有话要说——像是看不见一旁的金在焕瞪起来的眼睛。
“可以是可以,但旼泫哥,我有一个条件。” 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姜丹尼尔继续往下说。“我要成云哥调回二区。” 言下之意仿佛是河成云在三区妨碍到他了一样——具体是什么,在场人都明白得很。
黄旼泫听完他这么说以后,露出了一个无法形容的表情——如果硬要形容,大概是有点意外——像是打乱了他的什么计划一般。
“没问题。但是,因为下个月新进来的狱警本来是要放到二区的,照你这样子安排的话,现在只能放到三区了。” 黄旼泫顿了一下才接下姜丹尼尔的话茬,“可以吗,丹尼尔?”
姜丹尼尔表示无所谓,仿佛只要不是河成云,他都可以搞得定。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快速总结了一下后,黄旼泫也从善如流地离开了。接着,两个狱警也先出去了。李大辉一边跟着尹智圣往外走,一边咬耳朵:“靠,旼泫哥真是个老狐狸……”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姜丹尼尔、邕圣祐和金在焕三个人。
姜丹尼尔看了眼似乎还在沉思的金在焕,只好开口道,“在焕,对于二区往上调人这件事,形势并没有那么看起来不利,毕竟人员调动的选择权还在我们手里。你不要想太多。” 等对方脸色恢复一点了以后,才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房间里只剩金在焕和邕圣祐两个人。
“喂——在焕,回神了。” 邕圣祐伸出手在金在焕面前摆了摆。
金在焕看了眼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的这个哥,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旼泫哥这次没给我们看新人照片。”
“所以呢?难道不是因为最近进来的人稍微多了一点,他终于放心了嘛。”
“你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给我们放新人照片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自然是不记得的,因为他们从来没对这个集会真正的上心过。
“可我记得,” 金在焕慢吞吞地说道,“最后一次放出来的新人照片,就是那个叫朴志训的小孩。”
邕圣祐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大概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金在焕对朴志训的执念这么深厚。
金在焕越发觉得心里的不安在扩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因为上个月新进来的一二区新人都被朴志训以“吃醋”的名义杀了个精光,才使得这月外面人不敢再送高层级的新人进来——而导致了不得不先把少部分二区人直接上调。
被邕圣祐扣了个“阴谋论晚期”帽子的金在焕,不得不反复思考着——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
朴志训回到狱室的时候,遇上了裴珍映有些意外的眼神。
朴志训脸色不变,“怎么,很惊讶哥这个时候回来?”
裴珍映也没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只是嗯了声,“因为这几天放风的时候,志训哥你不都去找那位了吗。”
裴珍映是朴志训见过最糟糕的伪装人士。他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情,比如说现在,他一边回答着朴志训的问题,一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挪开眼睛,当真是一副非常认真玩游戏的样子。要有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
但朴志训没有追问,因为他大概猜到了裴珍映这种表现的原因。“丹尼尔哥在开会,我回来拿个衣服,准备去洗澡。”
“诶,哥为什么不直接在那位的房间洗澡?” 又是一句非常劣质的试探。
朴志训出门前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珍映你不是知道吗?”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朴志训洗完澡出来,非常有耐心地坐在走廊里。公共浴室的条件,自然是没有姜丹尼尔那豪华私人洗浴系统来得高端的,没有吹风机,没有朴志训喜欢的洗发香波,更没有那个人有些甜腻的吻。
但朴志训趁着姜丹尼尔在月末集会的期间,硬是到浴室找不自在,自然是有他的原因的。
他就这么非常耐心地坐着,还顺便解决了一个前来挑衅的二区人——说实话,他用牙刷找颈动脉的手法真的练到炉火纯青了。
直到,黑发的二区人从走廊尽头姗姗来迟般地出现。
赖冠霖非常熟门熟路地在朴志训身边坐下。
“你在等我。” 是一句肯定句。
朴志训也没有转头看他,而是径直地开口道:“你很久以前答应我的条件,现在还作数吗?”
赖冠霖沉着双黑压压的眼睛,思考了片刻,“什么?”
“我回答你的一个问题,你帮我一个忙。” 朴志训回答道,他看起来像是考虑了很久,才重新提出这个条件。
“为什么?是什么让你想通了?” 就算赖冠霖知道朴志训对姜丹尼尔产生了计划外的情感,也没料到男孩子真的会主动找上门来。
朴志训看着面前人好奇的样子,突然笑了笑,“这也算是个问题,你确定要问吗?”
成功地让对方住了嘴。
“你想好了问题,可以来问我。”
“与之相对的,到时候,轮到我需要你的协助时,你要无条件的帮我。” 朴志训一双眼睛对上赖冠霖的,“怎么样,成交吗?”
“当然。”
朴志训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迫切地需要一个筹码。
如果说,姜丹尼尔是那被融化了的万尺冰封、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那朴志训,就是那个双手鲜血淋漓,即使被火焰烧灼着心脏,也舍不得停下的破冰人。
仿佛停下了就会死掉一样。
第十四章
朴志训知道赖冠霖肯定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经过这么几次,他已经大概明白该如何高效地和这个二区人交流了。
所以当赖冠霖不假思索地说出“成交”时,朴志训在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其实朴志训是嫉妒的,嫉妒这个男孩子可以如此轻易就做出选择,嫉妒对方可以用一个举手之劳就换来他的秘密,嫉妒他明明深陷黑暗却还是如此天真烂漫,嫉妒他可以随心所欲没有约束。
朴志训只是嫉妒,嫉妒赖冠霖过于年轻,对方拥有自由的心灵,没有束缚、不需要取舍,没有痛苦挣扎的泪水,因为他身处高位、他无忧无虑。
他嫉妒赖冠霖不用顾虑爱而不得。
姜丹尼尔给予的那一些食髓知味的暖意,全都是建立在随时可以倾塌的、用谎言筑成的爱意上。
“你是现在就想问我,还是准备想好了再来?”
“当然是现在,” 赖冠霖回答道,“毕竟下次再见到你,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怎么,你想见我还不容易吗?以你的能力,不是随时都可以知道我在哪里吗。”
“姜丹尼尔来找过我了。” 赖冠霖抛下这么一句,说完还笑了笑,露牙齿的那种,像是期待着这句话会对面前这哥造成怎样的冲击。
朴志训听完,没什么反应,也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让赖冠霖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了——但朴志训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所以,你要问的问题想好了吗?”
他没有去要赖冠霖保证什么——朴志训知道,像对方这种人一旦答应了什么,向来比白纸黑字的签字更有效用力。他在心里盘算着赖冠霖可能会问的问题,以及怎样在不完全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来换回对方的承认。
而赖冠霖也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这个二区人似乎早就想好了要问什么。
赖冠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十四岁之后到进监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人都在哪里?” ——既不是问朴志训你是谁,也不是问为什么要对姜丹尼尔纠缠不清——却成功让朴志训脸色哗得变了。
“尽管背景简单到空白,十四岁以后的你简直像是被上天仔细规划好一样——毫无破绽——家里破产、父母双亡、被迫打黑工、然后被人整、最后当替死鬼,不得不作为一个金融诈骗犯被收押进三区。每一个环节丝毫不差,教科书式的倒霉蛋。”
“你和你那位姜丹尼尔坦白自己的真实实力后,他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这样的背景出来的你,可以面不改色地一连肢解三四个人?”
“相信我,从来找过我的人来看,对这件事好奇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金在焕、姜丹尼尔、河成云,甚至你那位好室友,叫什么来着?裴珍映?都来和我要过你的背景资料。为什么?因为没人相信你入监时提供的那份。”
“所以,太好了朴志训,我等你和我提要求很久了。” 赖冠霖的黑眼睛闪闪发光。“你只要回答我,你十四岁那年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回答得了,无论你提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
“很合算,不是吗?” 唯恐天下不乱。
接着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朴志训的回答。
朴志训看着面前这个完全打定主意的二区人,过了半晌,才像是终于做了决定般,嘴唇轻轻地蠕动了几下,吐出了一个轻不可闻的名字。
哪怕只是一个名字,朴志训也清楚地知道,这对于赖冠霖来说已经足够了。
*
裴珍映在朴志训回去的时候,还维持着之前玩游戏的姿势,好像朴志训去浴室的这么久的时间内,他坐在床上的屁股连挪都没有挪一下。
见到朴志训回来时还湿哒哒的头发,裴珍映一手握着游戏柄,一手抓过旁边的毛巾扔给他。“擦擦吧哥,马上要换季了,小心感冒。” 说得和真的一样,明明这个完全封闭的地方常年恒温,完全模糊了时间和四季。
朴志训接过粉色的毛巾,往额头上一盖,也懒得擦,整个人呈大字形地躺在床上,身下是姜丹尼尔找人关照送来的床垫,柔软、带着清新洗涤剂的味道。他盯着逼仄得像是要压下来的天花板,再次无视了今天裴珍映今天刻意的讨好。
裴珍映像是全然不在意,继续盯着花花绿绿的电子屏——如果忽视他有点僵硬的手指,和再次抿了抿的唇角。
朴志训终于是叹了口气,觉得和这个弟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珍映啊,为什么你今?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