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起身一刹那直接关了电脑的电源。
地球的另一端。
南太平洋某处无边无际的海域上停着一艘海艇。
广袤天空下,万里夕暮,一道颀修身影静静倚着般舷。
极目远眺,见天不见地,除了浩瀚的海水还是无垠海水,世界的尽头拉成水天接壤的海平线,一波波深墨似的海浪拍艇而来,然后漫打向不远处露出海面的石峰峭壁,除了怪石嶙峋的悬崖顶端密密生长着不知几百几千年的树木,在这方天与海的深处,荒陌得甚至不见飞鸟痕迹。
半晌之后,暮色中他的唇边慢慢荡出一抹引人致命的涟漪。笑容一直伴随他走入船舱,把手中早已关闭 所有功能只剩下了卫星导航作用的手机,固定回篷上的扣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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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归来,引领
此后两个月内,温暖再没有打开那台桌上电脑。
日复一日的忙碌和磨练已使她柔软的心逐渐变得硬朗,那样的软弱,一次已经足够,那天之后她再没有哭过,所有时间全投进了工作里,只期待在年底的股东大会上交出斐然成绩。
星期六上午,杜心同生产出院后约她在君凯喝茶。
两人刚坐下在靠窗的软座里,便看见潘维宁扶着薄一心走进来。
薄一心见到她们,想也不想直接走过来。
“介不介意?”她嘴里淡声问着,身子却已施施然落座在温暖对面。
潘维宁向两人颔首,一桌三位女士,实在没他逗留的理由,借口抽烟走了开去。
杜心同白薄一心一眼:‘不请自来,扰人心情,这顿你付账。“
薄一心淡笑:“凭什么?”
“凭你还欠我一声对不起。”
“是吗?那你和温暖说了没有?”
“跟她说?我怎么也得排在你后面。”杜心同反唇相讥。
“stop!”温暖举起双手,“这顿我请,ok?”
两姝同时瞥眼看她:“关你什么事?”
意气相通的异口同声,使得薄一心和杜心同重新打量对方。
“烂好人是不是就指她这种?”薄一心率先调转枪头。
“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杜心同马上附和,“就算被人一巴掌打在左脸,剩下的右脸也还是一副玉女观音的慈悲样,真让人受不了。“
温暖抚额长叹:“果然是唯毒妇与小人难养也,恭喜你们两样都占全了。“
薄一心弯唇,杜心同失笑。
不知哪里镁光灯一闪,似有人远远对着她们拍照。
杜心同道:“我们要被大明星提携上报了,不知道明早的标题会是什么样的噱头。“
温暖心中一动。
说笑斗嘴中时间过得极快,最后自然是唯一的男士潘维宁买单。
青山依旧,怎奈流华,时光终淘尽是非恩怨。
分道扬镳后温暖带了些精致的点心回洛阳道占宅。
欢姐赶紧端来早泡好多时的参茶。
周湘苓牵她坐下:“小暖,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温暖笑,每次见着她,周湘苓的第一句话必然是要求她入住占府,理由是方便照顾,还有就是屋子太大她连个伴了没有,占南弦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一个闷得慌。
想了想,她道:“就这周吧,找一天让司机去帮我搬些东西过来。”
周湘苓大喜:“你真的想通了?”她微笑:“再过段时间我自己开车也不方便了。”平日里出入还是司机接送安全些。
“唉——”周湘苓继而叹气。“你说南弦这孩子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个电话也没有。”过一会儿,温暖才柔声道:“你别担心,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
午后她驾车离去,驶出古银色的大门后按下车载cd。那是一首很老的老歌,歌中故事荡气回肠,说的是一个女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然而她愿用一世去世交换他一次真心对待,歌中说:‘我是宁愿改我生命,痴心也不愿改。“
秋阳夕早,山路上的树悠一路走到尽头,在临海那面峭壁直耸寸草不生的悬崖底下,布满大大小小被海水冲刷得已无棱角的礁石。
冬天阳光柔和无温,照在身上带着一丝挥不去世的寒意,盘起一条腿坐在半人高的褐色石台上,浅薄的海水一抹一抹漫上来,没过垂下的足尖,然后,沙沙作响地退去。
听久了规律的海浪声,会令心口萌生难以形容的愉悦。
望不见尽头的海水更着奇特的磅礴力量,似具有一种无形而极温柔的人力不能抵抗的奇异安抚作用,注视得越久令人内心越宁静,海面上永恒无际一起一伏的水浪,经由眼睛摄入无声洗涤着胸膛,种种不愉快的过往全被冲刷带走,还原出一泓纯净。
收起腿,平躺在褐石上,双手枕的脑后。已经惯了这样远离尘嚣,只置身天地间,看浮云过。招手海边鸥鸟,看我胸中云梦,蒂芥近如何?
楚越等闲耳,肝胆有风波。
海阔天空,他终于来到地尽头,日出日落,潮涨潮退,几个月时光就这样一掷如梭。自然而然,想起了她,不管漂流到哪处海域岛屿,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唇边不自觉弯出一抹如丝笑痕,她会恨他的吧?
以她的的性子,一定会。那种不动声色的暗恨,曾让他恼得想把她咬啐了吞裹入腹。从那日她哭声中发泄出来的难抑怒意,他可以肯定,在回去之后不用幻想获得太好的待遇。
“他。。。。。还爱我吗?”问那样怯生生,像初恋的少女,忐忑而期待,还带着太过明显的恐惧。
那一刻他很不厚道地想放声大笑,心口很暖,暖得几乎想放弃这个航海计划马上飞回她身边。
终于还是控制住了那份悸动和冲动。
她与他,都需要一从而足够的时光。
让往事和太过激烈的伤痛及爱意充分沉淀。
在微风抚拂中合上双眼灵敏耳尖却似隐隐听到一丝破空这声。
占南弦起身,眯眸远眺,海面上的黑点随着飞速驶近逐渐呈现出船形。
知道他在这里的,只有负责给他运送补给的公司。
跳下石台,他往回走去。
快艇很快飞驶而至,在驶近海边时不但速度不减,还忽地猛转九十度,在惊险花式中冲出一米多高的白浪浪带,引擎突突声中一个褐发灰眼神情淘气的年轻人站上船舷向他猛挥双手,高声叫道:“嘿!占!你居然还活着!没被寂寞淹死?”艇上跳下几个年轻人,抱着一箱箱东西,涉水上岸,往木屋运去。
桑马斯走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还打算在这鬼地方待多入?”“再一个星期。”桑马斯别有含意地向他眨眨左眼:“我这交华侨你带来了好东西。”
“哦?”他配合地表现出兴趣。
桑马斯目光暧昧,刻意把嗓子捏得尖细:“你寂寞吗?你需要妞吗?请翻开本期xx杂志,找到我的名字,拨打一二三四五六七。“
占南弦浅笑不已。
桑马斯脸上的淘气神色成了迷醉:“天,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东方女人,简直就是童话中走来的公主,太迷人!骄傲英俊如我也忍不信对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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