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锦医(完结) 天然宅|作者:外协患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9:31:33|下载:锦医(完结) 天然宅TXT下载
  也有三个人,总能让他吃些苦头,让他不敢再轻易在我们身上动歪点子!”

  世界变了,可不变的是人心,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至于受人欺负,指望别人来维护公平正义,也只是暂时的,别人可以一次两次的心软可怜你,还能次次都帮你出头吗?又许不了别人什么好处,到头来只能依靠自己。

  尤其是家里还有个男孩锦知,倘若一味的这么忍让软弱任人欺凌,锦知有样学样,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个胆小怕事任人欺负的个性,那这辈子就算完了。

  为了锦知,锦卿也不能让一家人再这么过下去了。

  第5章 人人都爱大胡子

  下午的时候三人都很沉默,一言不发的挎着篮子四下找寻着散落的麦穗,锦知仿佛是憋着一股气般,就算是一个掉落到田边沟渠里的麦穗,也要翻进沟里捡上来。

  临到傍晚的时候,锦卿和刘嬷嬷怀里挎的篮子里装满了拾来的麦穗,就连锦知也卷起衣衫下摆兜了大半兜麦穗。今年天公作美,麦子灌浆那几天,天天都是大晴天,连丝风都没有,麦子长的好,也让锦卿一家多拾了不少麦子。

  锦卿估摸着,今天拾了足有十五六斤麦子,丰收的喜悦让三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也冲淡了中午受李福财欺负而笼罩在三人心头上的阴影。

  等到了家里,刘嬷嬷匆匆生火把早上炕好的杂面饼子和熬好的红薯稀饭热了热,便是一家人的晚餐了。

  锦卿刚拿起筷子,栓子婶就领着四五个村里的乡亲进了她家的院子,一看到她,栓子婶不由分说的上前去,拉着她就走。

  锦卿诧异不已,那四五个乡亲她瞧着面熟,是住在朱家村最西头的,朱家村是个有上百口人家的大村子,锦卿到现在也没把人给认全了。

  栓子婶拉着锦卿对那四五个人说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咱朱家村的小大夫,医术可好了!”又转头对锦卿说:“快,快拿上你那家伙事,有人出事儿了!”

  一听有人出事了,锦卿也不敢迟疑,饭也顾不上吃了,连忙跑到屋子角落里背上了自己的药箱,跟着栓子婶往外走。

  随着栓子婶来的四五个村民惊讶的打量着锦卿,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能给人看病吗!当场就有人指着锦卿不敢置信的问道:“栓嫂子,这就是你说的抓把草都能把人治好了的小神医?”

  栓子婶脸一红,本来这话就是她吹牛吹出来的,这会见众人不信锦卿,一拍大腿说道:“你们少瞧不起人了!我这膝盖一到下雨天就疼的走不了路,吃了锦卿的药都不咋疼了!”

  锦卿微微笑了起来,不过是最初制药的时候,用杨树皮的提取物合成了些简单的药,对治疗栓子婶的风湿关节炎效果很好,栓子婶没啥能报答她的,只能向别人不遗余力的宣传她了。

  锦卿背着药箱跟着众人跑到了地方,是村子西头的两间破茅草房,现在住着一个四十上下的汉子,长的人高马大一脸的络腮胡子,按理说这类人看起来最吓人,可这个汉子天天跟村子里的孩子混一起玩,跟个老顽童似的,任哪个孩子都能爬到他脖子上骑大马,深受朱家村未成年花朵们的爱戴。

  这汉子姓甚名谁锦卿都不清楚,只知道小孩子亲昵的叫他“大胡子”。原来的锦卿性格内向,几乎足不出户,认识的人也不多,也约束着锦知不让出门,锦卿只知道他是这三四年才落户到朱家村的,刚来的时候一身破烂的衣袍外加一匹瘦马便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因他人高马大一身的力气,又是个单身汉,靠着给人打短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刚开始的时候村民见他和孩子们玩的开心,还有些怀疑他,生怕他是外面来的人贩子,偷偷拐孩子去卖的,然而几年接触下来,发现这汉子倒是个实在的好人,也都放心孩子去找他玩了。

  “大胡子”躺在堂屋的地上,右腿的裤腿绾的老高,小腿上全是血污,守着他的小孩老远就看到大人回来了,争先恐后的安慰他道:“大胡子,俺爹给你请的大夫过来啦!”

  锦卿一看到满腿的血先吓了一跳,连忙让大人把孩子都抱远一点,自己飞快的卸下了药箱,又请人去打了两桶清水进来。又环顾了下周围,还真的是家徒四壁,房里除了一个土炕,其余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这“大胡子”听说也挺能干活的,怎么连点家业都没攒下来。

  “大胡子”看锦卿一个小丫头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样子,觉得好笑,用手臂支起身子笑道:“我没多大事,就是腿被树枝给划了一下。”

  说话期间,锦卿已经捋了袖子洗好了手,用清水冲干净了“大胡子”的伤口,原本被血掩盖住的伤口清晰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从腿弯处开始,伤口足有半尺长,半指深,皮开肉绽的,里面的血肉都翻出来了,还在往外流血,当场便有小孩子吓的哭了起来。

  锦卿惊道:“你这什么树枝划的,能划这么深?!”

  “大胡子”眨着眼睛嘿嘿笑着不说话,一旁有胆大的孩子说道:“二蛋要掏鸟窝,大胡子替他上去掏了,结果树枝断了,大胡子掉了下来,怕砸到地上的二蛋,腿就让树上人家刨断的尖利枝子给划了。”

  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锦卿拼凑下也算明白了事情真相,又摸了摸“大胡子”的腿骨,幸好没断。这“大胡子”倒是个汉子,伤成这样也还谈笑自如。

  锦卿小心的拿棉布浸了酒精给“大胡子”擦拭伤口附近的皮肉,一脸郁闷的嘟囔道:“你这么大人了学什么孩子掏鸟窝啊?”

  “大胡子”咧嘴一笑,“这不是不小心吗!”

  真是一个老顽童!

  锦卿莞尔一笑,要是别人,这么大的伤口早就痛的哭爹喊娘了,锦卿看着他问道:“你怕不怕痛?”

  “大胡子”哼了一声,笑道:“当然不怕!”

  不怕痛才好,锦卿从药箱里拿出了自制的羊肠线和一根针,放到灯上烧了烧,羊肠线是她自制的,效果好不好她还不知道,但绝对是纯天然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羊肠线是最早的手术缝合线,能很好的融入皮肉之中,只会留下点印记。

  看了看周围好奇围观的众人,锦卿直觉的接下来的事情对于唐朝人来说,太过于惊骇了,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怕你们看了害怕。”

  众人连忙摆手,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我们怕个啥!小孩子也看的新奇,不愿意出去。

  锦卿没办法,只得回过头,小心的整理好了“大胡子”腿上两片翻飞的皮肉,缝了起来。

  当即便有一个站在锦卿身后的矮壮汉子,“嗷”的尖叫一声晕倒在了地上。立刻便有人把他给抬了出去,补上了他的位置。

  锦卿之前只给动物缝合过,但那都是试验台上打了麻醉剂的,没有痛感任她怎么缝都没事的。给人缝合还是生平第一次,她现在弄不来麻醉剂,每缝一针,她就感觉到“大胡子”身上就明显颤抖一下,即便他不说,锦卿也知道他痛的不行。

  天渐渐黑了,“大胡子”疼的满脸是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还冲锦卿虚弱的笑道:“你这小大夫可真会折腾人,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包包不就没事儿了?”

  锦卿看他说话都吃力,意识到他快撑不住了,可天渐渐暗了下来,锦卿已经快要看不清楚针和线了,连忙冲身后的人嚷道:“快点灯!”

  栓子婶和两个人赶紧出去抱了捆柴禾回来在锦卿身边燃起了火堆。锦卿见有了亮光便松了口气,不多时便缝合完了。

  看锦卿方才的缝合,围观的五六个人都啧啧惊叹,栓子婶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却笑的一脸满足。

  锦卿满意的欣赏了一下,效果比她想象的好,这次缝合的还不错,皮外紧紧有一些血沫子,锦卿用沾了酒精的棉布擦去了血沫子,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了起来,吩咐“大胡子”伤口一个月不能拉扯不能见水,另外走路最好拄拐,小腿别用力。

  “大胡子”方才痛成那样都没吭声,这会听说一个月都不能大力动弹,立刻苦了脸。

  更让他苦脸的还在后面,锦卿仔细的洗完了手,将手伸到了他的面前,“二十个大钱!”

  “哈?”大胡子顿时傻了眼,认命的在怀里掏了半天,也只摸出了十来个铜板,数了半天,也只有十七个。

  锦卿不客气的一把从大胡子手里拿过了铜板,笑眯眯的数了七个放了回去,看大胡子不解的眼神,锦卿笑道:“算啦,只收你十个钱,剩下的你留着用吧,过两天我会来看看你的伤的,好的快的话半个月时间就好了。”

  大胡子嘿嘿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这小姑娘,青布长裙上打着补丁,一双黑布鞋上也有着几个破洞,不算漂亮却长的讨喜,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锦卿是踏着月色回家的,叫她来的几个汉子怕晚上一个小姑娘不安全,走夜路会摔到沟里去,几个人点着火把送栓子婶和锦卿回了家。

  家里刘嬷嬷正急的团团转,锦知已经被她好歹哄睡了去,见锦卿安全回来了,才松了口气,给锦卿端来了还热在锅里的饼子和面汤。

  锦卿早就饿过劲了,又总觉得手上还有股血腥味,在门外洗了半天才进屋吃饭,又把刚赚来的十个大钱给了刘嬷嬷。

  早晚有一天,她会带着嬷嬷和弟弟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的。

  第6章 挑拨离间

  麦收这两日,锦卿上午走村串户卖药,下午跟着刘嬷嬷和锦知去拾麦子。夏日炎炎,麦收十万火急,连带着锦卿的生意好了不少,治伤的和治头疼中暑的药,卖的最快。

  而锦知越来越喜欢现在的姐姐,每天中午都要在村口等着锦卿,看到锦卿背着药箱出现在大路上,老远就高兴的跑过去扑到锦卿怀里,拉着锦卿一起走回家。

  锦卿也心疼这个弟弟,前世的她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有这么乖的弟弟。锦卿走街串户的时候看到了有卖蝈蝈的,翠绿的蝈蝈在草编的笼子里叫的甚是响亮,又想到锦知连个玩具都没有,便咬牙掏了一个大钱买了两个蝈蝈,回去给锦知,锦知欢喜的跟过年似的。

  锦卿一想到村口有个贴心懂事的弟弟等着她,便不由得微笑着加快了脚步,哪知到了村口,竟看到锦知哭着和朱老货的大孙子朱小虎扭打在一起,蝈蝈笼子也被踩扁了扔在地上。

  朱小虎仗着家里有钱,人吃的又胖,是朱家村的小霸王。锦卿看到两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朱小虎压着锦知乱打,连忙上前去把朱小虎拉到了一边去,又扶了锦知起来,蹲在地上小心的给锦知擦着脸上的泪水和泥土。

  锦卿心疼的叹了口气,锦知长的瘦弱,常受那些小孩子欺负,可她也没办法,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打架罢了,锦卿还能帮着锦知去揍朱小虎不成么。

  锦知抽抽噎噎的说道:“姐,他要我的蝈蝈,我不给,他就抢过去踩烂了。”

  锦卿摸了摸锦知的脑袋,哄道:“踩烂了我们就不要了,姐姐再给你买新的。”

  小胖子朱小虎看着锦卿拉着锦知从他面前经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想到之前被锦卿一把拉起来没能打到锦知,心里大感不高兴,一屁股坐在地上生起了闷气,鼻涕淌到了嘴巴里都没注意到。

  而村口的稻草堆上,闲汉李福财正躺在上面晒太阳,刚好把这一幕净收眼底,想起锦卿打过他几棒子,让他在村民面前丢了丑,李福财心里就恨的要命,看朱小虎这个样子,顿时计上心来。

  锦卿拉着锦知的手,慢慢的往家走着,锦知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锦卿好几次,才鼓足勇气说道:“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跟朱小虎打架的。”

  锦卿叹口气,锦知是个细腻又敏感的孩子,从小锦卿又不喜欢他,养成了他现在有些内向怯弱的性格。

  锦卿蹲下身子,摸了摸锦知的小脸蛋,说道:“锦知,你没做错,被人欺负了,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拼力去保护心爱的东西保护自己,这是没错的,也是勇敢的。”

  锦知惊喜的笑了,突然又疑惑的问道:“那姐姐为什么生气啊?”

  锦卿温和的笑了笑,“如果你跟朱小虎一样壮实,跟他打架能护的住你手里的东西,还不吃亏,姐姐当然赞成你跟他打架,可你比他矮比他瘦,打起架来吃亏的是你,而且他有爹爹有叔叔有爷爷,我们什么都没有,无论怎么样吃亏的都是我们。

  以后你若再遇到这种情况,他非要的话,蝈蝈就给他,我们还能再买。等我们比他更强大更厉害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敢问你要东西了,到时候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锦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锦卿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教育锦知到底对不对,大唐讲究的是温良恭俭让,要求人们仁义礼智信,就连目不识丁的村妇都知道要行孔孟之道,而她的教育,就过于阴暗了。

  但锦卿只希望锦知不要成为被迂腐的框条束缚住的人,他们无依无靠,只有识时务者才能成为俊杰,在这个社会上更好的生存下去。

  锦卿原本以为这只是件小孩子打架的小事,哪家的小孩子没打架闹腾过啊,可没想到,刚吃过午饭,朱小虎的母亲,也就是朱能那个大结巴的媳妇张氏就气势汹汹的骂到了自家门口。

  张氏一张利嘴平日里做生意极为顺溜,骂起人来也不含糊,叉着腰站锦卿家门口,硬说锦知命硬,打架吓到了自己宝贝儿子,到现在自家小虎还是一副傻愣状态,饭也不会吃,手脚也不会动,鼻涕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擦!

  锦卿几乎要跳起脚来了,“你瞎说什么,分明是你家霸王儿子把我弟弟摁在地上揍,还赖上我们家了?!”

  张氏火气大了,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当下就红了眼要找锦知算账,锦知吓的躲在了锦卿身后,锦卿护在锦知跟前,刘嬷嬷拦着张氏,不让张氏过来。

  张氏气咻咻的骂道:“我着人打听过了,锦知命硬,才吓到我儿子的,得让道长做场法事才能把我儿子的魂给召回来。”

  锦卿哪里管她做不做法事,她儿子打人的时候凶残的很,就算这会儿掉了魂,也跟他们家无关,当下推着锦知进了院子里,关上了院子门,和刘嬷嬷守在门口,坚决不理会张氏。

  张氏看了锦卿和刘嬷嬷的架势,抹了把脸,说道:“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

  锦卿嗤了一声,既然明事理还来这里闹什么。

  张氏接着说道:“可谁让锦知命硬,当初不就克死了你娘么!”

  锦卿的眼睛红了起来,瞪着眼睛森森的冲张氏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氏吓了一跳,她也知道提这个不好,可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为了她儿子她什么也不顾了,索性豁出去说道:“你别不承认,你娘是因为生锦知死的大家都知道。我知道你家穷,做法事的钱也不要你家出,只要让道长给锦知念个咒,去去他身上的戾气,我们家小虎就好了。”

  “少胡说八道!”锦卿破口大骂了起来,他们家穷是没错,可也不能这么欺负啊,若让人知道锦知被道长做过法事,岂不是坐实了他“命硬克人”的谣言,乡下人都迷信,而锦知不过是个小孩子,日后要他怎么生活。

  刘嬷嬷也怒气冲冲的盯着张氏,两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拼死也不能让锦知做了这场屈辱的法事。

  张氏恼怒之下,也拿这锦卿和刘嬷嬷没办法,咬牙说道:“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想要在我们朱家村继续过下去,就得听话。要不然,我就只能请我男人和我公公来你们家要人了!”

  栓子婶和栓子叔在家里听到了吵闹声,出门看清楚了事情原委,栓子婶一向看张氏不顺眼,帮腔道:“能大嫂子,你这也太欺负人了,谁知道你儿子咋就成傻子了,也不能见人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就赖人家头上啊!”

  张氏一听栓子婶说她儿子是傻子就火了,叉腰回敬道:“你儿子才是傻子!李福财亲眼看到的,是锦知打了小虎后小虎才成这样的!”

  锦卿和刘嬷嬷一听,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该死的李福财,居然想出这么阴损的点子来害他们家。

  栓子叔拍手叹道:“能大嫂子,李福财那是什么样的泼皮烂货,谁说起来就得往地上吐唾沫,恐怕脏了自己的嘴,他的话你也能信?”

  张氏想起家里还在痴呆状态的儿子,不由得悲从心起,幸好今日公公和男人去镇上进货还没回来,不然看到好好的大孙子变成傻的了,还不得往死里打她。她儿子是朱家唯一的男丁,朱老货和朱能从来不把她当回事,可宝贝小虎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张氏一想到公公和男人回来后,会找她算账,便捂着脸呜呜哭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儿子都成那样了!”

  锦卿看她哭的可怜,想了想说道:“你儿子说不定是生了病,才变得不伶俐了。你若信不过我,那就快去给镇上给你儿子找个大夫看看。”

  张氏啐道:“你少推三阻四了,我儿子从家出去时还好好的,跟锦知打了一场就变成那样了,肯定是锦知命硬克到了我儿子!”张氏心里盘算的很清楚,若是生病了,朱能肯定怨她没照看好儿子,少不得一顿好打,若是推到锦知命硬的由头上,那也赖不得她。

  锦卿看她蛮不讲理,也懒得再同她分说了,谢过了帮腔的栓子婶和栓子叔,便招呼刘嬷嬷开门进屋去,多说也是浪费。

  张氏一看锦卿和刘嬷嬷要走,连忙上前去抓住刘嬷嬷就要开始嚎,身后却传来了一声高叫:“闭嘴!”

  张氏挡在了锦卿跟前,锦卿一时看不到,踮起脚来一看,原来是朱老货和朱能到了,锦卿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本来就有旧怨,再加上新愁,怕是今日不能善了。

  张氏一看到公公和男人来了,顿时就跟找到了亲娘似的,连忙哭嚎着迎了上去,叫道:“当家的,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那锦知命硬,克到了……”

  张氏话还没说完,脸色愈发阴沉的朱能一个巴掌就重重的拍到了张氏的脸上,把张氏给扇到了地上。

  第7章 胡子叔出马

  张氏冷不防挨这么一个重重的耳光,嚎叫声顿时戛然而止。张氏跌坐在地上后手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能,根本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朱老货和朱能脸色同样难看,周围已经聚集了三三两两的看热闹的乡亲。朱能看着坐在地上的媳妇,小声骂道:“还不快起来,我们老朱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张氏愈发觉得委屈,平日里被朱能揍的多了,但无非关起门来被揍的,外人虽然听到自己鬼哭狼嚎的但也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可今日却是实打实的在众人面前被自己男人打了个耳光,张氏压抑多年的愤怒终于憋不住了,索性便要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锦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朱老货怎么宝贝他孙子锦卿知道,没道理朱老货不找自己麻烦反而去修理自己媳妇啊,他们家可没深明大义到这份上。

  就在这时,人群中闪开了一条路,大胡子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根柳树条,像赶牲口一样把李福财给抽进了人群里。

  朱老货和朱能一看到李福财,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张氏看到李福财被大胡子一个瘸子给打的灰头土脸,惊坐在地上,一时反倒忘了哭闹。

  锦卿相当的惊奇,大胡子一条腿不便,可手中的柳条鞭子像是长了眼似的,李福财一旦想跑,鞭子就跟游龙一样抽到他身上,把他往人群里抽,细细的柳条看着软绵,可夏日炎炎,李福财个泼皮几乎是赤膊,抽到他身上嗷嗷直叫。

  这大胡子倒是好身手!锦卿心里暗暗吃惊,他这身手必定是练过多年的,哪里像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

  大胡子单脚独立,用手里的木拐棍一拐敲向了李福财的小腿上,李福财顿时哎呦一声扑到在了地上。

  大胡子朝锦卿笑道:“小姑娘,我听这泼皮教唆朱老货的孙子,在大人面前装成傻子,他家大人就会帮他揍锦知出气,才有了朱老货的儿媳妇到你家来闹事。”

  锦卿看着地上的李福财,心里恨的牙痒痒,真是个混账!要不是大胡子帮忙,朱老货和朱能要是信以为真,他们孤儿寡母的哪能抗的过朱老货一家。

  事关朱老货的宝贝孙子,可不是上次占的那巴掌大的宅基地能比的,朱老货绝不会让步的。

  张氏听的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那李福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前两天路过朱家村的道士瞧见了锦知,都不由得惊骇的退了好几步,连呼“天煞孤星”!想不到竟然是骗她的。

  朱老货和朱能脸上更是难看,都是乡里乡亲的,自己孩子不争气,装傻子骗大人,自己家女人受那泼皮挑拨,硬说一个小孩子命硬克母,还闹到人家家里去了,现在人尽皆知,真是丢人!

  这会上,从正常小孩到痴呆再到正常小孩、创造了生命的奇迹、也早已装不下去的朱小虎也跑过来了,抽着鼻涕想站到父亲和爷爷身边,却被朱能和朱老货的脸色给吓到了,只得跑到坐在地上的张氏身边。张氏看了看恢复正常的儿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火气全上来了,重重一巴掌拍到了朱小虎头上,朱小虎平日在家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哪挨过打,顿时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

  朱老货从来没觉得自己丢过这么大丑,他虽然有点小钱,但也是讲道理的,看着儿媳妇和孙子在人家家门口闹成一团,灰头土脸的,老脸就一阵臊的慌。

  朱能见自己老爹面色越来越怒,连忙朝还在哇哇大哭的儿子和媳妇骂道:“还,还,还不快,快回家,还嫌,嫌丢人,丢人,丢,丢,丢的少啊!”他越急,结巴的越厉害,四下里哄笑声一片,朱能的脸上也红的能滴出血来了。

  张氏脸上挂不住了,心一横,张嘴就要继续嚎下去,朱老头阴沉的骂道:“咱老朱家虽然做小生意,可从来不做亏良心的事情,都是跟乡亲们打交道,你一个没见识的婆娘,莫要坏了俺们老朱家的名声,再闹就休了你!”

  见朱老货一家走了,看热闹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锦卿虽然出了口气,没在乡亲们面前丢人,锦知也好好的在家里,可锦卿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这下子朱老货可算是恨上自己了,虽然不至于像李福财那样给自己使坏点子,可明面上,别想再和睦相处了。

  李福财被大胡子打怕了,他可没想到,一个拄着拐棍的瘸子能用个柳条把他打的团团转。

  锦卿看着躺在地上干脆装尸体的李福财恨的直磨牙,根本就是个祸害!

  大胡子见状宽慰道:“小姑娘,我已经帮你教训过这泼皮了,你莫要生气了。”又对躺在地上装死的李福财骂道:“你日后再敢动歪心思,我就把你揍的连你爹娘都认不出来是你!”

  李福财躺在地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瞥见大胡子走上前去跟锦卿他们说话了,没再管他,便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顾不得拍,一溜烟的跑远了。

  锦卿冷眼看着李福财落荒而逃,转而对大胡子行了一礼,感激的笑道:“今日多谢你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大胡子挠了挠蓬乱的脑袋,说道:“你谢我啥,我还欠着你药费呢!”

  锦卿呵呵笑了两声,大胡子倒是个实诚人,现在还不忘那十个铜板的药费。

  锦卿蹲下身,让大胡子卷起了裤腿,看了看,大胡子的伤口愈合的比她想象的快多了,到底是他身体底子好,再过几天,大胡子估计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不用再拄拐了。

  刘嬷嬷见大胡子行动不便,连忙从屋里搬出来了一个破板凳给大胡子,一定要他坐上去。

  锦卿看着好笑,刘嬷嬷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个知书达理的便宜娘教的,特别严守礼教,根本不与成年男子搭话,唯恐落下个品行不端的名声,连累了锦卿和锦知。

  这会上刘嬷嬷虽然不忍心看恩人受累,可也不愿意让大胡子进她家的家门,居然端了凳子出来让人家坐在门口,可不让人笑到内伤。

  大胡子方才谈笑大方,这会见刘嬷嬷搬凳子后反而变得局促了,连连摆手说不用了,却顶不住刘嬷嬷的热情,只得接了凳子坐在了锦卿家门口。

  锦卿也很好奇大胡子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他身材体格,健壮魁梧,身手又好,鬼才相信他是个侍弄土地的庄稼汉。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后去帮你上药,总不能跟那些小孩一样,大胡子大胡子的叫你吧!”锦卿笑道。

  这时锦知听到外面没声音了,闪出颗小脑袋在门口左右看了几眼,锦卿连忙拉他出来,对大胡子说道:“这是我的弟弟,锦知。”

  锦知起初对大胡子还有些怕怕的,毕竟那么魁梧的一个人一脸的胡茬看起来很是吓人。可还没过一会,锦知就和大胡子玩的不亦乐乎了,一口一个大胡子的叫个不停。

  大胡子和锦知玩闹的空隙,乐呵呵的对锦卿说道:“我的本名叫徐斌,好久都没人叫了,差点都忘了自己本名叫什么了。”

  锦卿看他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神态自若,目光坦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锦卿倒不是特别想知道他叫什么,只是怕他是哪里来的逃犯,不敢跟人说自己的名字,或者是胡乱编个名字来蒙人。

  自己一家在朱家村连个靠得住的朋友都没有,大胡子浑身的力气,站在那里都能威胁住人,他人性格又好,锦卿觉得跟他交好,日后李福财那样的泼皮肯定也会对自己家忌惮三分,当下便拍手笑道:“那我们可不能跟那群小孩子一样喊你大胡子了,以后我和锦知就叫你徐叔叔吧!”

  徐斌将锦知一把举起来,放到了自己脖子上,锦知乐的哇哇大叫,徐斌也跟着哈哈大笑,对锦卿说道:“成啊,我徐斌就认下你们这俩侄子侄女了!”

  锦卿也高兴的微微笑了起来,看着锦知和徐斌疯闹成一团。锦知毕竟是个男孩子,她和刘嬷嬷可以给锦知足够的关爱,可他们家除了锦知都是女人,而锦知的成长环境中需要一个成熟的、能够充当“父亲”角色的男人来关爱他。

  前世的锦卿见多了因为家庭角色缺失,而引起了孩子成长过程中一系列的心理疾病,导致孩子性格缺失,尤其是男孩子,锦卿可不希望锦知将来成为一个胆小的娘娘腔。

  锦卿来了之后,没别的想法,就想让辛苦养活了她和锦知的刘嬷嬷过上衣食不愁的好日子,让弟弟锦知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锦卿看欢笑中的锦知,又疯又闹的,笑的多开心啊,一点都不像他平时乖巧、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样才好,才是一个正常的七八岁的男孩子,淘气的连狗都嫌弃的活泼年纪。

  网 m.hrsxb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8章 再遇

  不过几天工夫,朱家村的麦子都已经收完了,麦场上摊晒的都是些等着收打、脱粒、晾晒的麦穗,有钱的人家都是用牲口拉着沉重的石碾子脱粒,而一般人家只能用人力拉着石碾子来脱粒了。

  剥除了麦籽剩下的秸秆,堆成了小山一样的麦秸垛,下半年农家人便用来烧火做饭。

  锦卿一家趁着这个麦收拾了不少麦子,磨成粉足有三十来斤,接下来的日子,主食杂粮饼子中也掺了不少细细的面粉,吃起来也不那么咯牙了,加上锦卿和刘嬷嬷这段时间也攒了点钱,一家人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锦知愈发的缠着锦卿,就连锦卿出门卖药都要跟着她。锦卿倒是挺乐意带着这个小尾巴,走街串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一个人在寂静的田间小道上走着,有个能跟自己说话的小尾巴真是不错。

  而且,刘嬷嬷在家要纺布要种菜,再加上照看锦知,也有些忙不过来。锦知正处在好玩好动的活泼年龄,若是只让他待在家里,怕养成他憋闷的性子,出来转转走走,对锦知也好。

  锦卿的母亲留下来的那一箱子书,锦卿把竹箱子腾空后,书就被她堆到角落里了。现在锦卿的生意慢慢稳定了,便想起了那堆书。

  在锦卿的观念里,七八岁的孩子都该上小学接受教育了,她也想把锦知送去读书,这个年代比起锦卿所处的那个年代,更讲究出身和受教育的正规性,倘若不经过科考,根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做生意虽然也能发财,可商人地位低,看朱老货就知道了,虽然有点小钱,但众人都不怎么待见他,况且锦卿家里也没那个本钱去让锦知去做生意,锦知也不见得是做生意的那块料。

  锦卿更不想让锦知当个睁眼瞎,将来靠着卖力气给人打工或者到大户人家做奴仆挣钱,可朱家村没有私塾,最近的私塾也要到县城里去上。

  锦卿打听过了,光是束脩一年就得一两银子,再加上从朱家村到县城路途遥远,不可能让锦知来回奔波,必定得在学堂附近给他租间房子。

  锦知这么小,刘嬷嬷也得去跟他住一起照顾他,这样一来,家里只靠她来维持三个人的生活,然而至少从现在来看,是不可能的。不是族长那样的人家,普通农家很难供的起一个读书人。

  锦卿随手翻了几下母亲留下来的书,大部分都是些诗词歌赋的书籍,虽然长时间压箱底有些老旧发黄,但字迹都还清晰可辨,繁体字也难不倒锦卿,锦卿就打算卖药的空隙教锦知识字,上学堂的事只能拖后再说了。

  田间地头,小树林里,任何地方都能成为锦卿教锦知学字的地方,锦卿惊喜的发现,锦知相当的聪明,一天能学十来个字。没生意的时候,锦卿就翻书,尽量找一些笔画简单的字教锦知,而有生意的时候,锦知便自觉的蹲在一旁,用树枝在地上反复的练习刚学过的字。

  锦卿翻了良久,终于在被她翻的破破烂烂的书里翻到了锦知名字的繁体字,两个人蹲在村边的小河旁,在河滩松软的泥土上,锦卿先写下了“锦知”两个字,又握着锦知的手,手把手的又把字重新写了一遍,指着字念道:“锦知。”

  锦知挥着树枝笑道:“原来是我的名字啊!”锦卿笑笑,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惊奇的叫道:“这丫头居然认字?”

  锦卿抬头一看,一旁站着的一袭白色圆领罩袍,长发束顶的好看公子,正是前两日帮她要回阿七的诊费的公子,而开口说话的那个,是个身穿绿绸衫的男孩,长的颇为精致漂亮。

  锦卿连忙拉着锦知站起来给那公子行了礼,连声感谢他那日相助,一旁的小公子跺脚,叫道:“还有我呢?是我帮你把钱要回来的!”

  锦卿这才注意到那小公子,眼珠微带着熟悉的蓝色,可脸上却光光滑滑的,跟那日满脸痘子的小男孩大相庭径,以至于锦卿一开始压根没认出来是他。

  名叫阿成的少年见锦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刻猜到了这丫头分明是把自己给忘掉了,气的别过脸去不理锦卿。

  一旁的白衣公子对锦卿笑道:“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姑娘,多亏了姑娘的灵药,阿成的脸才好了起来,之前看过了多少大夫都没效果的。”

  锦卿也没想到这个类似于阿司匹林的药物祛痘效果这么好,大概是古代人没用过那么多的药,对药物没什么抗药性,才有这么好的药效。

  锦知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公子,一个劲的往锦卿身后躲,锦知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穿的这么好的公子,一时间心理上都有些胆怯了。

  那白衣公子看着只露出一双黑亮大眼睛的锦知笑了笑,对锦卿说道:“我姓叶,叫叶玮安,这是我弟弟叶成。”

  锦卿微微有些奇怪,这个时代是比较讲究家谱和论字排序的,哥哥若是叫叶玮安,那弟弟也应该叫叶玮x什么的,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锦卿哪里方便去问,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我叫顾锦卿,这是我弟弟锦知。”锦卿拖出了努力将自己藏在姐姐身后的锦知,男孩子要大大方方的才好,哪能怕见生人呢!

  锦卿看着有些胆怯的锦知,蹲下身摸摸他的头笑道:“锦知,姐姐怎么教你的,见了别人要说什么啊?”

  锦知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对面笑的温润和煦的叶玮安,终于红着脸张嘴说道:“叶哥哥好!我叫顾锦知。”

  锦卿亲昵的摸了摸锦知的脸颊,笑道:“这不就好了,锦知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锦知得了夸奖,很是高兴,咧开因为换牙而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叶玮安也礼尚往来,对锦知笑道:“你好啊!”他来清水县时间也不算短了,那些乡下百姓见了他,没有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让自己的孩子给他和阿成磕头的,就怕不够恭敬惹他不高兴。

  然而这姑娘可真有意思,对他和阿成客客气气,不卑不亢,居然还鼓励她弟弟叫他“叶哥哥”,她可知道,这世上可没多少人敢叫他“哥哥”。

  被冷落在一边的阿成更不高兴了,上前一步冲锦知嚷嚷道:“还有我呢!”

  锦知有些害怕这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小少爷,刚想往锦卿身后躲,就看到锦卿鼓励的目光,索性仰头面朝阿成叫道:“叶成哥哥好!”

  叶成满意的点点头,活像是收了小弟的老大一般,往身上摸了摸,顺手将腰带上系的一个玉蝉吊坠取下来给了锦知。

  锦知立刻望向了姐姐那里,锦卿摇了摇头,这对兄弟谈吐衣着都不像是一般的土地主,那玉蝉更是看起来玲珑剔透,必不是凡品,他们不过是走街串户的铃医,哪能随便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见姐姐不同意,锦知立刻后退一步,把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叶成头一次送礼却送不出去,看着锦知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老听娘们儿的话!”

  叶玮安见锦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叶成的礼物,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看着叶成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叶成的肩膀,低声斥道:“阿成,不要乱说!”

  锦知一听叶成贬斥自己姐姐了,立刻脆生生的反驳道:“我就听姐姐的,姐姐说的就是对的!”

  锦卿笑着把锦知拉到自己身边,叶玮安对锦卿问道:“你读过书?”

  锦卿摇摇头,见叶玮安在研究自己写在泥地上的字,顿觉脸上有些发烧,她的字写的向来不好,只能勉强算的上是工整。

  锦卿说道:“没有,只是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教过我读书认字,是以才学了这么几个字,想教给锦知。写的也不好,让叶公子见笑了。”

  叶玮安抱歉的朝锦卿笑了一下,“抱歉,让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锦卿摇摇头,她接受的记忆并不完全,对于原身体母亲的印象已经很单薄了,只记得母亲有双温柔的双手,经常在太阳下,摸着她的头给她梳头,“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公子不必自责。”锦卿说道。

  叶玮安看着锦卿背后的药箱,有些好奇的问道:“顾姑娘的药倒是新奇,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锦卿心中警铃大作,她就知道她这种新奇的药糊弄那些乡下村民没问题,可要面对见过世面的人就糊弄不住了,只含糊说道:“母亲走之前留下来的书里,教了如何制头痛脑热的简单药品,我才识浅薄,学的也不好。”

  叶玮安见她不愿意回答,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