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得意地一笑,“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就说定了哦!什么时候出发?”
“你做主好啦!”
我道。
“那就明天起程,可以吗?”
我点点头,“你决定了就好。”
月儿有些纳闷地看着我,道:“夫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雪盈笑道:“他呀,是被敏敏妹妹刚刚那番话给吓住了。”
月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月儿,你……”
我哭笑不得。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向南进发,不止一日,已经到了大都。进城时已是傍晚,只见全城男女都在洒水扫地,将街道巷里扫得干干净净,每家门口都摆了香案。
敏敏道:“明日便是大游皇城的日子了,夫君,一会儿你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我自己回府,待到明晚游行结束后再来找你们,好吗?”
我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名叫“如归客栈”的客栈道:“我们就住这里,你明日到这里找我们。”
敏敏点点头,“敏敏知道,夫君,我先走了。”
说罢,她催马向城中行去。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我们才进了客栈。虽然少了敏敏,但由于有雪盈和随身八女的加入,人数还是不少,我只得又包了个小跨院。
待小二进来送水时我问起城中有何大事。小二道:“客官远来不知,可却也撞得真巧,合该有眼福,明天是一年一度皇上大游皇城的日子。皇上要到庆寿寺进香,数万男男女女扮戏游行,头尾少说也有三四十里长,那才叫好看哩。客观今晚早些歇息,明儿起个早,早早到玉德殿门外去占个座儿,要是眼光好,皇上、皇后、太子、公主,个个都能看到。您想想,咱们做小百姓的,若不是住在京师,哪有亲眼见到皇上的福气?”
“好了,我知道了。”
我挥挥手让他出去。待小二离开后,我问诸女:“怎么样?去看看吗?”
雪盈道:“鞑子皇帝没什么好看的。不过那些戏文或许值得一看,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月儿也点点头,“月儿也想去看看戏呢!”
“你们两个的意思呢?”
我问纤纤姐妹。
“夫君和姐姐们都去的话,纤纤和婷婷也去。”
“那好。”
我点头道:“今晚大家早点睡,明天起早点,去看看热闹。”
次日清晨,我们刚起得身来,便听到门外一阵喧哗。走到门口,只见街上无数男女,都是衣衫光鲜,向北涌去,人人嘻嘻哈哈,比过年还要热闹。炮仗之声,四面八方响个不停。我们穿好衣服,跟着街上众人,涌向皇城。
其时方当卯末辰初,皇城内外却已人山人海,几无立足之地。我、月儿、雪盈护着纤纤姐妹走在前面,八个丫头跟在后面,穿越人流,在一家门口的高大石阶上站定下来,等待着游行队伍的到来。
站定不久,便听得锣声当当。众百姓齐声欢呼:“来啦,来啦!”
人人延颈而望。
锣声渐渐响近,只见一百零八名大汉,一色青衣,左手各提一面直径常约三尺的大锣,右手锣锤齐起齐落。一百零八面大锣当的一声响起来,简直是震耳欲聋。诸女不约而同地举起双手,掩着耳朵观看。锣队过去之后,是三百六十人的鼓队,声音也是不小。再后面是汉人细乐吹打,西域琵琶队,蒙古号角队,每一队少则百余人,多则四五百人。乐队行完,之间两面红锻大旗高擎而至。一面上书“安邦护国”一面上书“镇邪伏魔”旁附许多金光闪闪的梵文。大旗前后各有二百蒙古精兵卫护,长刀胜雪,铁矛如云,四百人骑的一色白马。众百姓见了这等气势,都大声欢呼起来。
两面大旗刚过去,突然西首人丛中白光连闪,两排飞刀直射出来,径奔两跟旗杆。每排飞刀均是连串七柄,七把飞刀整整齐齐地插在旗杆之上。旗杆虽粗,但连受七把飞刀的砍削,晃得几晃,便即折断,呼呼两响,从半空中倒将下来。只听得呼叫之声大作,十余人被旗杆压住。众百姓大呼小叫,登时乱作一团。
这一下变起仓促,众女大出意料之外,不约而同发出几声轻呼,掩着耳朵的手儿放到了嘴唇上。只见四百名蒙古兵各持兵刃,在人丛中搜索捣乱之人。那些蒙古官兵根本没见到发飞刀之人,只是乱哄哄的瞎搜一阵。过不多时,人丛中有七八名汉子被横拖直拽出来,口中大叫“冤枉……”
蒙古兵刀矛齐下,立时将这些汉子杀死在大街之上。
“这是干什么?”
月儿有些气愤地道:“放飞刀的人早已走了,为何要杀这些百姓?”
“嘘……小声些……”
雪盈道:“这就是这些蒙古兵的行事方式。”
“难怪明教要反元,原来元朝是这般坏法!”
月儿小声嘟囔着。
“其实这件事有一半要怪在那个放飞刀的人身上。”
我道:“他做这件事一点意义也没有。”
“夫君此话怎讲?”
月儿有些纳闷地问道。
“那个放飞刀的人肯定是对元朝心怀不满,因而放出飞刀斩断旗杆,扰乱游行。他出了心里的恶气,心满意足地走了,可是却害了七八条性命。为了一己之快,却害得他人丧命,这种人还是少一点的好!””夫君说得有道理。“月儿道:“月儿本来还在心中称赞这个人,现在让夫君这么一说,月儿觉得这个人真是个大笨蛋!”
我笑笑,“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还是看表演吧,看,有趣的过来了!”
乱了一阵,后边乐声又起,过来的一队队都是吞刀吐火大杂耍,诸般西域秘技,只看得百姓喝彩不迭,于适才血溅街头的惭剧,似乎已经忘了个干净。起后是一队队的傀儡戏、耍缸玩碟的杂技,更后是骏马拖拉的彩车,每辆车上都有俊童美女扮饰的戏文,什么“唐三藏西天取经”、“唐明皇游月宫”、“李孝存打虎”、“刘关张三战吕布”、“张生月下会莺莺”等等,争奇斗胜,极尽精工。
月儿和雪盈还有八个丫头以前一直住在山上,几曾见过这等繁华气象,个个都看得相当入迷,口中喝彩不已。倒是纤纤姐妹两人,多多少少也见过这等场景,没有显得那么激动和入神。尤其是看到“张生月下会莺莺”时,月儿突然问我道:“夫君,你这个张生会的是哪一个莺莺啊?”
“我?”
我想了想道:“我不用会莺莺,因为我的莺莺都已经在身边了啊!”
月儿笑着横了我一眼,“夫君啊,就是嘴甜!”
雪盈也配合着道:“是啊,连我这个古井不波的人都被他的甜言蜜语骗倒了呢!”
我微笑道:“雪盈姐,你说我甜言蜜语我不否认,可是你说自己古井不波……这个嘛,我倒不敢苟同,应该是少女怀春才对,当初是谁天天缠着我讲爱情故事的?结果听完了又哭得稀里哗啦……”
雪盈娇面一红,“可不止我一个,这几个丫头也照样哭得一塌糊涂。”
雪盈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丫头也不约而同地红了大脸,口中犹在不依地辩解着,“实在是故事太感人了嘛!”
月儿大感好奇,道:“都是什么故事啊?居然让这么多姐妹流眼泪?”
雪盈道:“好多啊!那一年,几乎每隔一两天无忧他就给我讲一个,讲来讲去,就把人家的心讲走了。”
月儿有些不满地望着我,“夫君,你怎么就不给人家讲呢?”
“这个……”
我笑了笑道:“因为跟你在一起时我总想把你抱到床上去,所以就没有讲故事的心思了。”
“你……”
月儿涨红了脸,娇嗔道:“好,以后你不给人家讲故事人家不让你上床!”
“真的?”
我似笑非笑地望着月儿,道。
“真的!”
月儿咬着嘴唇,赌咒似地道。
“可是我顶多讲几百几千个故事,如果次次是不讲故事不让上床的话,要不了一两年,就讲完了,那以后该怎么办?那时候你总不能次次睡觉抱枕头吧?”
“这个……月儿倒是没有想到……好啦……刚刚的话不算就是……不过,夫君你记得要给月儿讲故事。”
“是不是不讲的话就不让上床?”
“讨厌!夫君你……”
月儿娇嗔道:“人家已经说了刚刚的不算了,你还来欺负人家!”
雪盈笑着打圆场,“好啦,你们两个,不看戏了吗?下面可是越来越精彩了啊!”
月儿一听顿时转移了注意力,把目光转向街中,不再跟我计较了。我笑笑,把目光也移向了街中。
彩车上都插有锦旗,书明“臣湖广行省左丞相某某贡奉”、“臣浙江行省右丞相某某贡奉”等字样。越到后来,贡奉者的官爵越大,彩车越是华丽,扮饰戏文的男女身上,也是越加珠光宝气。
月儿看得有些疑惑,道:“不过是演个戏嘛,为什么个个都穿得这么华丽,还堆了这么多珠宝?”
“这个呀,有两个原因。”
我笑道:“一是蒙古王公大臣为讨皇帝欢喜,二是各自夸耀自己的豪富,所以个个都不惜工本,花费大量财力装扮彩车。”
“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珠宝罢了!”
月儿耸了耸鼻子,“人家只要把那个大夜明珠和避水珠拿出来,保证吓他们一跳!”
我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道:“别,宝贝儿,财不可露白啊!”
月儿格格一笑,“瞧把夫君你给吓的,人家只是说说而已,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丝竹悠扬声中,一辆装扮着“刘智远白兔记”戏文的彩车过去,忽然乐声一变,音调古拙,彩车上一面白布旗子上写的是“周公流放管蔡”车中一个中年汉子手捧朝笏,扮演周公,旁边坐着一个穿天子衣冠的小孩,扮演成王。管叔、蔡叔交头接耳,向周公指指点点。接着而来的一辆彩车,旗上写的是“王莽假仁假义”车中的王莽白粉涂面,双手满持金银,向一裙寒酸人士施舍。其后是四面白布旗,写着四句诗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忠佞千古有谁知。”
我面带微笑,不住点头,心道:“敏敏果然机巧,弄得比我想象的还好。”
月儿见我望着彩车微笑,忽然大悟道:“夫君,这是敏敏妹妹准备的吧?原来昨天早晨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就是在说这个么?”
我点点头,道:“是啊,你接着看吧,下边还有呢!”
紧接着几声破锣响过,一辆彩车由两匹瘦马拉了过来。那车子朴实无华,没有什么装饰。车子渐渐走近,只见车中一个大汉黄发垂肩、双目紧闭,盘膝坐在塌上,扮的正是金毛狮王谢逊。旁边一个青衣美貌少女,手捧茶碗,殷勤服侍,扮的正是周芷若。
月儿见了大惊,“夫君,这……”
我微笑道:“不急,慢慢看。”
这车之后,跟着一辆车上扮的仍是这两人,只见那假周芷若绕到假谢逊身后,伸出两指,在他背上用力一戳。假谢逊“啊”的一声大叫,向后便倒,假周芷若伸足将他踏住,提剑欲杀。
第三辆车上仍是假谢逊和假周芷若,另有六七名丐帮帮众,将假谢逊和假周芷若擒住。
“这……是真的?”
月儿望着我,有些迟疑地道。
“千真万确!”
“周芷若她何以要这么做?”
我一咬牙,道:”
杀人灭口!““夫君,你让敏敏妹妹这么演出来,不会是没有目的吧?难道……”
我点点头,“不错,我哥哥和周芷若就在人群中,我就是给他们看的。”
月儿的目光四下转了转,“他们在哪里?”
“暂时不知道……”
我扣紧了手中的两粒小石子,目光四下转动着,“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只闻“哧哧”两声细响,两粒石子向彩车的马匹射去。我毫不迟疑,手中的石子疾速弹出,只听“啪啪’两声,四粒石子撞在一起,爆裂开来。我将目光转向发射石子的方向,果然,一男一女正向我瞪视着,虽然他们脸上易了容,不过我仍然认出,他们正是哥哥和周芷若!月儿也不禁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她有些迟疑地道:”
夫君,那两个人就是吗?”
我点点头,“错不了,他们易了容,不过月儿你可以从他们的眼神看出来。”
月儿凝神望去,喃喃道:“果然是他们,那眼神绝对错不了。”
彼此之间对视了一阵,周芷若忽然凑到哥哥耳边说了些什么,接着这两人转过身,隐入了人群中,就此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正文 第71章 巧遇三杰
彩车渐渐过去,只听得梵唱阵阵,一队队身披大红袈裟的僧侣迈步而来,僧侣过后,铁甲铿锵,二千名铁甲御林军各持长矛,列队而过,跟着是三千名弓箭手。弓箭手过后,香烟缭绕,一尊尊神像坐在轿中,身穿锦衣的伕役抬着经过,什么土地、城隍、灵官、韦陀、财神、东狱……共是三百六十尊神像。众百姓喃喃念佛,有的便跪下膜拜。
我心中暗暗自语:“想不到古代对这种东西这么推崇。”
神像过完,手持金瓜锤的仪仗队开道,羽扇宝伞,一队队的过去。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
远远望见一顶黄绸大轿,三十二名锦衣侍卫抬着而来。皇帝面目憔悴,萎靡不振,一望而知是荒于酒色。皇太子骑马相随,倒是颇有英气,背负镶金嵌玉的长弓,不脱蒙古健儿本色。
皇帝和太子过后,又是三千铁甲军。其后成千上万的百姓跟着瞧热闹,街旁百姓都道:“瞧皇后娘娘、公主娘娘去。”
人人向西涌去。月儿来了兴致,道:“咱们也去看看,那皇后和公主长什么样子。”
我边走边道:“只要她们能有月儿一半的漂亮,就值得看上一眼。”
月儿心中欢喜,口中道:“夫君就会逗人家开心。”
随着百姓到了玉德殿外,只见七座彩楼耸然而立,楼外御林军手执藤条,驱赶闲人。中间最高一座彩楼,皇帝居中而坐,旁边两位皇后,均是中年肥胖妇人,全身裹在珠玉宝石之中,说不尽的灿烂光华。皇太子坐在左边下首,右边下首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锦袍,想必是公主了。
左边第二座彩楼中,一个少女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是敏敏。四目相视的那一瞬间,敏敏美目放光,脸上满是欢喜之色。我微笑颔首,深情回视。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今日就杀了狗皇帝,为我大汉子孙除害!”
随着这声怒喝,从斜对角的一家民房上跃下十数个黑衣蒙面的大汉,向中间那座彩楼扑去。楼外御林军抛下手中的藤条,拔出刀剑,护在彩楼之前。皇帝吓得面如土色,口中不住大喊着“护驾……护驾……”
两个皇后也吓得屁滚尿流,紧往彩楼的一角缩去。众百姓大呼小叫,四散逃避。
刺客们一边拼命向彩楼冲去,一边打出一把把的暗器。在阳光的照耀下,暗器上闪着幽蓝的的光泽,显然,都是淬了毒的。不少御林军将士中了暗器之后,便即委顿在地。毒性似乎相当之强,显然刺客们打算凭借暗器增加刺杀皇帝的成功率,只要皇帝中了一枚暗妻的话,估计离死也就不远了。
另一座彩楼中的汝阳王相当镇静,“用盾牌保护彩楼,保护皇上!弓箭手上前!”
在弓箭手的压制下,刺客们伤亡惨重,而他们根本无法接近皇帝的彩楼,一层层铁甲军将彩楼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靠近。而暗器在铁甲和盾牌之下也失去了它们的作用。刺客们的身手在武林中也就是二流身手,而皇帝和汝阳王的护卫中高手着实不少,很快的,十几个人就有一半倒了下去。
说实话,我对这种事相当的不明白,行刺皇帝这种事的成功率几乎为零,偏偏又这么多人为了那么一点点的渺茫的希望去冒死行刺。皇帝要是那么容易被行刺的话,这还不得隔几天就换一个皇帝啊!可是历史上的皇帝绝大多数都是寿寝正终,像那种暴死的也不是由于被行刺的原因。那些皇帝被武林高手闯入禁宫,深夜割了头去之事也就是在民间流传的野史而已。一个皇帝,行事无法不得罪人,即使他是一个好皇帝。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极为重视自己的安全,什么时候都有侍卫保护。像什么历史上说的那些皇帝微服出巡,查访民间疾苦的事情。我不是很相信,即使他要微服出巡也需要有卫士暗中相随。像那种就带一两个人就出去的事情我认为那是胡说八道,那是要么他就是个糊涂蛋,要么他就是不想活了。
像元帝进香这件事,他一定会有高手随行护驾,再加上上千的御林军、铁甲军,在这么多重的保护下要想杀死皇帝,除非这个行刺者拥有绝高的身手,迅速的反应,不会被皇帝身边的护卫缠上,而且他还需要事先熟悉周围的环境,还要经过周密的策划。以一人之力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还要去行刺皇帝,就绝对不能恋战,一击取命,然后迅速逃离。像这种越打越久的根本没有成功的机会,人力终有尽时,何况敌军越来越多。这样下去,送死的只会是自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且这个行刺者具有超强的身体素质和精神素质,方有成功的可能。
我自己设想了一下,如果以我的轻功,应该可以在皇帝的护卫做出反应之前切到皇帝身边,然后将他杀死,随即跃入人群中逃生。而眼前这几个人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此时若逃跑的话还有可能,若再恋战的话,将会全数被困,是擒是杀就很难说了。
“兄弟们,撤吧!再不撤就没有机会了!”
其中一个蒙面人大声喊道,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应该是个年轻人。
“胡说什么!”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喊道:“大家都给我上,用暗青子招呼,只要能伤到鞑子皇帝,我们就算成功了!”
在他的带动下,七八个大汉口中大声呼喝着,暗器一把把往出甩,而人也在呼喊声中向前冲去。
那轻人叹了口气,身子一个倒翻,向后退去。
汝阳王敏锐地看到了他的行动,右手一挥,“拦住他!”
四个卫士冲了上去,年轻人大喝一声,左手暗器狂洒而出,密如雨下,右手上下劈斩,迅猛如虎,硬生生被他冲开了一条血路,穿过混乱的人群,向一条小巷内猛跑!
只听“嗖嗖”连响,十数支羽箭破空袭来。奔跑中的年轻人猛然一个前倒,重重拍到地上,那十数支箭越过他的头顶,射在他身前的地上,这一下闪避相当及时!
就在他即将起身的一刹那,背后刀风破空,有人向他背部一刀斩下。年轻人敏捷地一个侧翻,钢刀贴着他的颈侧擦过,重重地斫在地上,险之又险!
背后偷袭者一招用老,连忙收刀,打算转身再战,可就在这一瞬间,年轻人左掌中银光一闪,一枚梭形的暗器脱手飞出,正钉在偷袭者的心口。这名护卫一个哆嗦,手中钢刀掉在地上,双手掩着心口慢慢软倒。
年轻蒙面人站起身,正欲逃离,可是脚步声响,又有四名护卫追了上来。年轻人一咬牙,转过身来,刀尖上扬,准备迎战。
我心中忽然一动,”
这个年轻人智勇兼备,这样死了委实有点可惜,我不妨救他一救!”
打定主意,我把诸女拉到一边,将自己的想法和她们一说,吩咐她们先行离开。然后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绕了个远,从另一侧迂回,翻檐越壁,向目的地赶去。
待我赶到那里时,年轻人的四名对手已经有两人躺到了地上,一个胸口中刀,另一个却是满面黑气,不知被暗器打到了哪里。
年轻人也是伤痕累累,右臂右腿上鲜血淋漓,他将刀交左手,勉力抵挡着余下两人的疯狂进攻。那两人一人用剑,一人用的却是武林中少有人用的判官笔。用剑者将年轻蒙面人的攻势全数压了下去,用笔者却专找空隙下手,用那铁笔的锋利的笔尖在年轻人身上划开了一条条极细却极深的伤口。年轻人的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我飞扑而上,当头两掌拍下。警觉地察觉了头顶的危机,使判官笔者一个后翻跃了开去。使剑者正与蒙面年轻人拼斗中,抽不出身,只得举起左掌,向上击来。
我心中哼了哼,又加了两成力。”
砰”地一声剧响,使剑者”哇”地一声,喷出一天血雨,接着向后倒了下去。用笔者吓了一跳,带着怔仲的眼神,傻傻地看着我。我落到年轻蒙面人的身边,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接着伸手点了他几处止血的穴道。年轻人骤得救援,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加上失血过度,突然之间晕了过去。
那护卫以为有机可乘,大喝一声,双笔幻出十余道笔影,当胸向我点来,来势凶猛,凌厉之极,估计这是他最得意的招式了。我一声冷笑,左手扶住年轻人,右手虚空一招,六七步外死尸边上的那柄剑凌空倒飞而来。一到手,我手腕一振,爆出一蓬光雨,千朵剑花绽放,好似一夜春风,催开了千万朵梨花。美丽,眩目,却更为凌厉,无情!剑幕中血花绽放,夹杂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嗥,这一式美丽的剑光显得有些邪异,甚至恐怖。
剑终于停了下来,停下来的时候,剑尖已穿透了对方的咽喉。而他全身上下,很难再找出一块完整的皮肉了。一道道创口布满了他的身体,创口的皮肉狰狞地翻卷着,鲜血不住地向外流淌着。好多地方已经没有了皮肉,只有森森的白骨,在无声的证明着这一剑的恐怖威力。
“好恐怖的一剑!”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砰”尸体倒了下去,尸体的眼睛犹在大睁着,充满了惊诧与不甘。
“这就是柳无双绝学中那三招剑法中第一招’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威力吗?那第二招’不尽长江滚滚流’和第三招’此恨绵绵无绝期’使将出来,又是何等威力呢?”
我不由得想起了老杜诗中对公孙大娘弟子剑术描写的诗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或许,柳无双的剑术也能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吧!当然,如今的我,也具有这般惊人的剑术了!
我带着昏迷的年轻人一路急奔,最后在城郊的一所荒废的宅院中停了下来。由于他一身是血,又是行刺皇上的刺客。为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我把他带到了这里。
经过一番抢救,年轻人终于醒来过来。当然,我没有揭开他的面巾,毕竟这样对他不是很尊重。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年轻人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连忙按住他,”
你有伤在身,不要乱动。”
年轻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右手抓下自己的面巾,显出一张苍白但不失英俊的面孔,”
在下沐英,请教大侠尊姓大名,好教在下日后时时感激。”
我微微一笑,道:”
感激倒是不必,我姓张,张无忧。”
“明教的张副教主?”
沐英立时激动起来,挣扎着又要坐起来。我再次按住他,道:”
不要起来,就这么说就好。”
“是!”
沐英脸涨得通红,有些急迫地抓着我的手,道:”
副教主,我有一件事想请求您,还望您能应允。”
“什么事啊?”
我有些好奇地问。
“我想加入明教!”
“原来是这样啊!”
我不由笑道:”
这件事容易啊,我给你写封信,随便到哪里找个堂口就可以加入。只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入呢,明教教徒遍布天下,随便找个地方,只要你确实合格,就可以加入啊!”
沐英道:”
副教主有所不知,在明教与元朝势力相互对峙地区,为了避免奸细混入,现在入教都需要有人引荐。我还有两位朋友,所以我想自己加入后再充当他们的引荐人。”
我点点头道:“你的朋友都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蓝玉,一个叫刘基。”
“刘基?”
我想了想,忽然道:”
他是不是字伯温,号青田先生?”
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沐英道:”
副教主也知道刘伯温先生?”
我点点头,心中便似卷起了滔天巨浪,”
我终于知道这三个人了,刘伯温,蓝玉,沐英都是为朱元璋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三个人啊!刘伯温是军师,蓝玉,沐英却是朱元璋手下的六王之二。我何其幸运,居然能遇上他们!好,既然被我碰到,就不会让他们跑到朱元璋那里去!”
心下打定了主意,我道:”
好,一会儿我写封信,填上你们三个的名字,你们再找个地方,举行个入教仪式就可以了。”
沐英面上一片激动之色,点头道:”
多谢副教主!”
我忽然想起一事,道:”
你们这批行刺皇帝的人中,没有他们在内吧?”
沐英点点头,”
蓝大哥和刘先生都劝过我,说此事风险太大,而且成功机会微乎其微,但我还是少年气盛,又是因为领头的孙大叔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没怎么考虑就去了,想不到……”
说到这里,他又抓住我的手道:”
副教主,他们……是不是都……”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一声长叹,沐英黯然道:”
我们当初真的不该冒这个险的。”
“算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沐英点点头,咬牙道:”
这笔血债,我将来一定会拿回来的!”
“先躺下吧,你身上伤势不轻。告诉我蓝玉和刘伯温的住所,我去带他们来照顾你。”
沐英点点头,低声说了个地址。我站起来,在院中布了个简单的阵势,防止外人闯进来,然后跃出院墙,向城中赶去。
到了刘伯温和蓝玉的住所,我二话不说,破门而入,将正在院中面对面叹气的一个三旬大汉和一个四旬儒士点倒,然后将两人分别夹在腋下,跃上房顶,似一条狂龙,疾驰而去。正文 第72章 赶赴淮泗
处理完沐英三人的事情后,我匆匆向客栈赶去。街上到处是手持刀抢四处巡逻的蒙古士兵,各城门都已经戒严,城门口有大队士兵把守,对出入人士进行严格排查。我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见机得早,把三人弄出城去,让他们在城郊隐藏行迹,不然就算不立时被查到,也无法出得城去,迟早会被查出行迹的。汝阳王可不是一个笨人,三人的形迹暴露是迟早的事。
回到客栈中,我意外地发现在房中等待着我的除了雪盈月儿诸女外,竟然还有敏敏。欣喜之余,我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肆意亲吻。
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敏敏略显得有些羞涩,她双颊通红,紧闭着双目,小巧的鼻翅不住地翕动着,酥胸也在剧烈地起伏着……
以前在看《倚天屠龙记》这本小说时,对赵敏便特别喜欢,时时在幻想着自己能够拥有她。而现在确确实实、完完全全拥有她之后,却不由得有了种惶恐感,生怕在什么时候失去她。
有时候问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身边的女孩越来越多,可我却难以做到真正的一视同仁。要说爱这一个字,身边的这些女孩子中我能真正确认的爱恋着的是雪盈、月儿、敏敏、恋儿、小昭五人,像绮儿、诺雅、不悔、纤纤、婷婷、青婴、真儿、锦仪,还有那些丫头们,只能说很喜欢她们而已,而且喜欢的程度也不尽相同。
感情在这个东西相当复杂,我只能努力做到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时让她感觉到我是真心地爱着她。她这么多人一齐分享我,在感情上说已经很不完整了。我只能尽力地让她们感到她们每个人的这一份感情都是珍贵的,独一无二的!
男人希望有许多女人爱上自己,女人却希望有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数千年来的封建社会满足了男人这个愿望,于是有了妻妾之分,有了正侧之别,更有了所谓的三从四德。
新社会的到来,将男人的这个愿望无情地粉碎,所谓的“半边天”的出现,确立了女人的地位,越来越多的“关爱女孩”行动将女性的位置更加地巩固。于是,有了所谓的“女强人”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妻管严”男人不愿自己几千年来的特权就此消失,他们想出了个个办法,于是,有了“小蜜”有了“二奶”而女人也激愤于男人的背叛,她们断然反击。新时代的女性果然大胆,“二爷”这一概念也被她们成功地发明了出来,但女性的内心中,还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全心全意只爱自己一个。
在现代社会,一夫一妻是受法律保护的,这给些试图出轨的男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惑。于是,有的人想出了“选美”这一妙法,“既然不能拥有,那看看评评也不错啊!”
男人这样想。于是,有了“环球小姐”、“亚洲小姐”、“香港小姐”……还有穿着三点式走台的模特大赛,更有新近冒出来的“超级女声”(枫树语:这超女tmd简直烂到极点!随着这些事情的发生,一些胆大的男人和一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开始有了交易,女人出卖美色,换取虚荣、金钱,男人也借此满足了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占有欲。于是,阳光下的罪恶开始滋生,所谓的黑幕也就这样形成了……
一阵恍惚,我不禁有些怔仲,“什么时候就想到了这些?算了,我毕竟身在古代,那些现代的事就让现代人去烦恼吧!我只要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的女人就够了!”
(枫树:刚刚有些浮想联翩,一时收笔不住……
激情过后,我们谈起了今天的事情。敏敏道:“夫君,今天那个逃离的刺客是你救走的吧?”
我点了点头,“不错。是月儿她们告诉你的吗?”
敏敏摇了摇头,道:“我们检查过那几具尸体了,其中一具尸体上伤口不下百处,血肉模糊,而不少地方只剩下骨头。根据检查,发现他全身的伤口是一剑所致,难以想象那一剑的威力!我想,除了夫君,没有人做得到吧!”
我想了想,“或许月儿也可以,我哥和雪盈姐如果会那招剑法,也许也使得出来。”
月儿来了兴致,“夫君,是哪一招剑法?”
我悠然吟道:“千树万树梨花开。”
月儿的面色立时凝重起来,道:“月儿恐怕做不到,一剑百创,要月儿对木头施展还可以,对人,月儿没这个把握。”
雪盈有些惊讶地道:“月儿妹妹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要一剑在木头上留下一百道剑痕,我恐怕也……”
敏敏瞪大了眼睛,“两位姐姐有这么厉害?我连一剑二十创都做不到。”
我笑道:“恐怕这武林中,最厉害的两个女孩子就是她们两个了。如果要排个江湖十大高手,她们也是榜上有名了。”
除了我,包括当事人的月儿和雪盈,听了此言都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我悠然道:“你们不要不信,即使对上我哥,她们两个在一段时间之内也不会落在下风,要分胜负,怎么说也要百招之外吧!”
敏敏忽然抱怨道:“夫君骗人,说什么跟你双修就可以增长功力,可人家怎么没什么改变,还是那个三脚猫的样子?”
“宝贝儿,你也太急了吧!”
我道:“咱们才刚刚合体过一次,而且我还没有传授你那种心法,自然没什么用了。”
“还有啊……”
我继续道:“你们这些人啊,多努努力,要是你们下边的小嘴儿都像月儿和雪盈姐这么厉害,成为武林高手是早晚的事!”
众女立时窘得俏脸通红,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娇斥声起,粉拳挥动,群起向我痛殴!
一阵笑闹之后,我问敏敏,“敏敏,这次皇帝被刺,全仗令尊护驾有功,他才得保无事,这次皇帝一定封赏不小吧?”
敏敏哼了哼,道:“要如此那便好了,皇帝说我父亲保护工作做得不够,方导致行刺事件,不但没有功劳,还要负责追查所有的刺客下落,斩草除根。更可气的是,他还打起了我的主意。”
“什么?”
我当即大怒,“竟然打我老婆的主意,他怎么说的?”
“皇帝说,如果我愿意嫁给太子,日后便是皇后,家中更是荣华富贵不可限量。”
“那令尊怎么说?”
“爹爹他一向尊重我的意见,我不同意的话他也没办法。他只是回复皇上说要与我商量。刚刚爹爹跟我商量,我当即表示反对,爹爹没说什么,倒是哥哥不依不饶,说了一大堆与皇家联姻的好处,非要我嫁过去。夫君,咱们赶快离开大都吧,要是哪天皇帝下旨赐婚的话,就不妙了!”
“那好!”
我点头道:“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上湖北武当山!”
“嗯。”
次日一早,我们一行十四人离开了大都,向南而去。在出发之前,我去看了一下沐英、刘伯温、蓝玉三人,给他们留下了一封信,推荐他们去了徐达那里,在信中我除了向徐达推荐他们三人以外,还指出朱元璋野心极大,要徐达多加留意。我把信用火漆封好,告诉他们要当面交给徐达。嘱咐完毕,我又给沐英留下了一些伤药,这才离开。
行到第三日上,忽然得到了哥哥即将大婚的消息。这一下,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行程,只得暂时找了家客栈歇脚,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夜晚,客栈中。
“我们做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敏敏道:“她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我叹了口气,“在哥哥心中,周芷若一直都是温柔娴静的样子,他当初连我都不相信,游皇城那时的暗示,他又怎么会相信?”
“那该怎么办?”
月儿道:“如果让他们这样把婚结了,那将来真相大白之日他不知会怎样痛苦呢!”
“除非找到义父或是殷离,”
我心道“由他们亲身来指证,那是再合适不过,只不过义父现在被囚少林寺,殷离又是不知所踪……看来,只好按照书中所说那样,弄一丛义父的头发出来了。”
“敏敏,你去联系你那个在少林寺卧底的手下,让他设法去弄一丛义父的头发出来。”
敏敏愣了愣,道:“要头发做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我哥这个人,太也宽厚仁慈,而且他为人至孝,自小起,义父便待他最亲,现在义父失踪,他一定焦急万分。假如在他结婚那时,突然有人拿一丛义父的头发给他看,他会怎么样?”
敏敏道:“他一定欣喜若狂,而且急切地想知道义父的下落。”
“那假如这个人是个恶人,并且要他当即停止婚礼呢?”
“那他一定会答应的!”
“不错!”
我点头道:“他担心对方对义父不利,所以他一定会答应的,然后这个时候告诉他义父落在成昆手上,他一定会急于救援,而这婚礼自然也便被拖下去了。”
“那这个恶人……”
雪盈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众人,道:“由谁来做呢?”
“自然是我了。”
敏敏叹了口气,道:“一来,我是朝廷的郡主,有抓你义父的这个动机;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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