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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路走来一路望|作者:外协患者|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20:52:56|下载:一路走来一路望TXT下载
  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世界上最高境界的爱情。

  第二天起来,外面一片雪白。下雪了!我感叹道。

  窗外的世界银装素裹,有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感觉。我出了门后一个走在路边,马路上堆满了积雪,被汽车轧过之后形成冰壳,套在马路表面,犹如滑冰场上的冰面。汽车缓慢的行使着,骑自行车的人较以往少了,多数人改用“11路车”,在马路上利用自己的惯性滑着雪,笑声如同这满天飞舞的雪花遍及每一个有人的地方。

  我感觉格外的寒冷,双脚像放在冰窟里一样,如同两块带上套子的“冷鲜肉”。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的飘雪,心也随着这雪花飞舞,在风中摇曳。不禁的想起了张雯,想起张雯对我的冷漠,突然,怅然若失……

  天气越来越冷,我越来越想念曾经的张雯。我总是在上课和睡不着觉的时候想她。上课的时候,我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听讲,虽然我也下定了决定,狠下了决心。可是随着课程的进展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张雯的身影,那黑板上的字符总是被张雯的音容笑貌所取代,似乎是义不容辞的。睡觉的时候,我总是很长时间里进入不了睡眠状态,明明刚要睡着又马上像被人拍了脑门一巴掌似的给打醒,迷迷糊糊中张雯的身姿不断的闪现。我总是会在来到学校后坐在走廊上面等着她身影的出现。不管张雯会不会过来,我都一如既往的等在那里,为的是——看她一眼。我说:我的爱人,我看你一眼就足够……

  我比谁都清楚,我忘不了张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我比谁都明白,我还爱着张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孤单苍白的时间里,我总是一个人黯然伤神,我希望张雯能回来。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有这样的想法了,只知道,只要张雯和我在一起我便满足,只要张雯不对我冷漠、冷淡、视而不见我就觉得开心。而我的怨恨也会随着张雯对我的温柔细语而烟消云散,张雯远离我的背影也会逐渐的模糊不清。

  可是,我不知道,张雯还会不会再回来。

  你一定要走吗?

  可不可以休息一下。

  像我一样,

  偶尔驻足一下,

  偶尔发呆,

  偶尔遐想,

  偶尔憧憬未来,

  偶尔温怒,

  你一定要如此坚定,严格的向前走吗?

  让大家都精疲力竭的老去!

  我听不见彩虹出现的声音,

  我听不见太阳落下的声音。

  花开雪飘的惊喜,

  我听不见,

  (3)第四章 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2)

  风吹草动的骇动,

  我听不见,

  秋去冬来的凄冷,

  我听不见,

  野狼的嚎声、猎人的枪声、天使的哭声,

  我听不见。

  我只听见寂寞,在青春的草丛里来来回回的奔跑……

  这是一个悲哀的季节。

  洪传被人横刀夺爱,伤心不已;我和张雯不了了之,心疼万分;没想到唐检的感情也红灯高挂,岌岌可危。

  王莉是个漂亮的女孩,我承认,至少是我见过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道理很简单,树大招风。洪传对待这份感情可谓赴汤蹈火,掏心掏肺,千辛万苦。能为王莉做的事情只要是在他能力范围内就没有不做的道理,他比女王的侍从都专业。不幸的是,王莉不领情。因为另一个人比洪传更具备专业素质,于是,王莉便跟着比洪传更专业的人走了。王莉认为,和高档一点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高档起来。

  洪传郁闷了好久好久,最后想开了。想开后,洪传说:靠!不就是个女人吗,几跟血管几个内脏几块肉组成的,咱自己也有!

  唐检和汤敏的误会产生于唐检和张雯的同桌。

  汤敏很少去唐检教室找他。一天,汤敏去唐检那里想告诉他晚上不要去找她了,她晚上有事。

  到了唐检教室后,汤敏在窗子外面搜索着唐检的位置,却没想到看到在和张雯打闹的唐检。汤敏心里很不是滋味,顿时酸楚泛滥。在唐检教室门徘徊了许久本想转头走开的她被唐检看到。唐检瞬间收起自己的欢笑跑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啊?唐检问汤敏。

  我——和你说个事。汤敏脸色土黄。

  噢,什么事啊?

  你晚上不用去找我了,我得和表姐去姑妈家。

  去姑妈家?唐检似乎有些不快和疑问。

  恩!

  以前没听你说过你有个姑妈啊?唐检说。

  你也没问过嘛!汤敏有些委屈了。

  还怪起我来了,啊?唐检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快。

  你——我,我不和你说了。汤敏转身走了。

  本来看到刚才的一幕就心生醋义,现在唐检出来对自己又是这样的态度,汤敏刹时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危如累卵。

  喂——你怎么了今天?唐检在后面叫着汤敏。汤敏心里的委屈顿时像泸定桥上的我红军将唐检的话置之度外,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唐检带着烦闷的回到教室,几天都没再找汤敏。汤敏也没,过来找唐检。似乎到了两不相认的地步。见了面也就给别人一种“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的感觉。

  学校举行了冬季长跑比赛,本来我是要报名参加的,但是一想到初一时候的运动会我就来气,当时的班主任刘山居然戏弄我,他大爷的!我顿时打消了参加比赛的念头。

  踢球的几个球友基本上都被各自班级的班主任委以重任,代表班级出战,就像三国时期各路英雄一样各举自旗据地撕杀,为那个“第一名”的锦旗进行最后的角逐。

  比赛之前我找到了唐检,唐检在热身。

  你怎么没参加比赛啊?唐检直起正在压腿的身子问我。

  没兴趣。

  球队的人可都参加了。

  这个我知道。

  跟我去找一下汤敏吧。热身也热的差不多了,都出汗了。唐检把衣服理了一下对我说。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汤敏在他们班所在的地方忙碌着,为自己班的运动员做着赛前的准备工作,像军嫂一样,不辞劳苦。

  汤敏——唐检老远的就叫她。

  汤敏转过身来,看见唐检后,她放下手中的一个杯子,朝我们这边走来。

  你也参加比赛啊?汤敏问唐检。

  你——给我加油啊。唐检擦了一下额头上微微的汗水笑笑说。

  我们班这里也挺忙的,我——有时间就过去吧。汤敏说话时把脸回望向自己班级同学所在的位。

  唐检显然汤敏的回答不满意了,立即把眉头皱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此时已经被自己的手撩成一抹灰渍,像是清明时节的雨,浸毛了地面,下得满地散泥。而那眉头则像是秋天的蛾子,把自己紧紧的锁了起来。两根眉毛的距离让人怀疑它们患上了同性恋。

  唐检把脸一别,说:你最近怎么了,也和我不联系!这话说得像个解放军指战员。

  汤敏瞬时眼神里透露出不满,质问道:你又找过我吗?这话说得像是指战员他妈。

  我学习紧。唐检编了个理由。这理由显然达不到几何学上“充要条件”的要求,就好比风暴来临时大海上的一支孤帆,摇摇欲坠。

  是!你学习忙——忙着和别的女孩子聊天去了!汤敏拿出例子来证明,一举推翻唐检的“假命题”。同时有些生气,脸瞬间又涨红。

  你讲这话什么意思?!唐检语气里带着怒气。被人推翻自己苦心经营的命题总是不好受,就像你开了家店子生意却总是被别人抢去一样。

  没意思,你去和你同桌聊天去吧!汤敏厉声说道——她生气了。汤敏虽然知道那人是张雯,也知道张雯是我女朋友。但是,现在的她不知道我和张雯已经像是选择了重新做人——陌路之人。汤敏的话很明显是吃醋了。

  我懒得理你!唐检丢下话后转身走开。唐检被人推翻了命题,没有了立足点,就像没有立足点给阿基米德让这家伙撬起地球一样,所以这家伙便弄出了“杠杆原理”来安慰自己。但是唐检显然没有那个能力,必须依靠前人。于是,唐检就选择另一种“阿基米德定律”:浸在爱情中的物体受到爱人向外的斥力,斥力的大小等于被排物体语言的含醋量。接着,唐检因为力的作用而被排出来,走了。我站他们两个之间左右为难。看唐检离去,也只好摇摇头的走开。

  汤敏愤懑不已的回到自己班级的位置。

  你们怎么了?我问唐检。

  刚才不是看到了吗,就因为我和张雯坐了个同桌,开个玩笑被她看到了,结果——就这样。唐检余气未消,这余气像余光一样,没有直视那样叫人在意。但是,虽说没有多大的力道,但也够一个人消半天的了。

  (3)第四章 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3)

  哎——女孩子心眼是有点小了。

  你和张雯怎么样了?几天都不见你来找她了。唐检停下走路来问我。

  你和她同桌,她没和你说过吗?

  以前经常提你,不过最近——好长时间都没提了。

  我和她——基本上是结束了。我说。说完我放眼远去,希望借此眼神将心里的阴闷捎至远处。

  哦——唐检声音低沉的说。脸上露出了一丝令我不解的难堪,脸像是正在被烤着的橘子一样,不时渗出了汗水。看样子他比我还难过。

  比赛开始前,各位校领导悉数到场,不过比起“开学典礼”的场面逊色不少。比起几个月前的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来,现在的领导们更像是昨天晚上去了夜总会找小姐群交纵欲过度后留下的委靡。庄严的升旗仪式和领导的几句开幕致辞后,比赛正式开始。

  各个参加比赛的运动员无一不是表现出趾高气昂的舍我其谁的霸气,不管是衣衫不整的还是衣冠禽兽或是实力真才的。我在场边观察的半天没看到高乔,而其他踢球的人像大鸟、大京、吴海、许康、老黑等人都站在其跑线上精神百倍蓄意待发。这一群人气势如虹的站在起跑线上,犹如当年梁山的一百单八将站在水泊的船头傲视朝野一样。

  比赛算不上精彩,几圈下来一批人就跟不上步伐了,像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的黄包车夫,迈着沉重的步子喘着粗气。与其说是跑步,倒不如说是竞走,而且还是拉着纤绳的,酷似着俄罗斯人列宾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球队的几个人一路遥遥领先,处在“领骑”的行列,边跑边聊,轻松惬意,看得我都心痒。我在操场的中央走来走去,看着跑道上他们的动态,顺便再给徐超喊两声e on !”。耿米更像是“马拉松”中的医护人员,每到跑道一端的一个半圆处的时候总是要和徐超并肩一段距离,再递上自己手里的水,说着一些诸如“跑慢点,别累着自己,重在参与”之类的话。我看着羡慕无比,心想,徐超这孩子真幸福。再一转脸,那人不是张雯么!我的目光开始紧紧跟随着张雯。然而,我的心又不由的一惊:她怎么一直在给唐检加油?总是随唐检小跑几步。虽然是自己班的同学,也不只是唐检一个啊,其他几个她怎么不予以理会?她和唐检同桌,比较熟悉而已——我突然想到。这样告诉自己。

  最后一圈的时候,施展实力的时刻到了,踢球的几个人不再言笑,马上变的面无表情,彼此不再相识。使出劲来,向着终点冲刺。所有的观众都在对这些加速奔跑的人拼命的呼喊着,表情一如跑道上的人那样。为的是给运动员一个平衡的心里,他们要让运动员知道,观众为他们加油呐喊并不是那么轻松,而是和他们一样的劳累。那声音惊天地泣鬼神,像是在看裸奔。

  许康第一个冲过终点。他们班的老师和同学瞬间沸腾,所幸现在是冬天,太阳不毒不辣,否则这班的非要被蒸发掉不可。

  第二个人是“大鸟”——金鹏,重点班的人同样沸腾了,为这样一个班级英雄欢呼雀跃。恨不得马上给“大鸟”刻个雕像置于两个重点班的中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以重点班学生的身份获得体育赛事的奖项。两个班主任四目放光,四手欢鼓,只恨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四脚朝天。当然我们的班主任李鸿基是在沾别人(七)班的光,好歹也同是重点班的人,这有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味道,就像刘备会借着自己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后代的名号挑起大旗招贤纳士搏得三分之一的天下,也好比一个要饭的会称自己系为古代第一大帮“丐帮”的第n代长老霸着一条街道的行乞工作,还要拿着两个碗说是生意好开的分公司。

  唐检不负重望的获得了第三名。举班激动,泪眼汪汪。若不是有着场面的衬托,别人肯定会认为他们班死人了。

  徐超在恋人实施的“空中加油”战术下将第四名收入囊中。开心万分,恨不得马上抱着耿米交欢,以示感激。

  吴海、老黑等人也紧随其后,纷纷将本次长跑比赛靠前的名次揽入自家。“领骑”的军团到达终点后,后面的数十口人还在尽己所能的你追我赶,这数十口人中包括我们班派出的选手——贾某、许龙、孙乐平。贾某再也不复当年之勇,原因至今不明。据我猜测,初一的那次跑步这厮是服用了违禁药物的,可惜我们学校不是“国际田联”,不会对他做出诸如收回奖牌、追加处罚、终身停赛之类的惩处。这数十口人的速度足以让身上背着壳的生物都会认为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不过他们人人都抱着一颗重在参与的心,跑过终点即是完成任务,便是对代表班级的自己的一种挑战,这挑战要么失败,要么成功;失败的早在开赛几圈伊始折戟沉沙,甘愿遭唾,而坚持到现在的便是一种成功。多么马拉松的精神啊,彰显出挑战自我、超越极限、坚忍不拔、永不放弃的精神。可歌可泣。甚至可以和1968年墨西哥奥运会时带伤跑完全程的坦桑尼亚选手阿克哈瓦里相提媲美了。

  令众球友不解的是,“球王”古聪居然不见名列。后来见到古聪我们问他原因,古聪说,跑到一半的时候脚扭了,他奶奶的,要不——要不许康想都不要想那个第一名。说完古聪扇了一巴掌自己扭伤的脚踝,骂道:你他妈真他娘的不争气,要不是看在你长在我身上的份上,我他妈早他娘的把你剁了!这话是真,但心理是假,不信咱们拿把刀给他试试。

  在众人的欢围下,夺魁获名的运动员接受加冕后纷纷离场。我也和徐超笑谈着走回教室,准备来看下午的女子组比赛。耿米一直在徐超旁边安静腼腆的微笑,时不时的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徐超——他们开始进入眼神的交欢阶段。这让在另一侧的我妒忌不已。哎——我兀自摇头,只可惜我和张雯已经劳燕分飞。想到这里我便不免叹气伤心。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3)第四章 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4)

  偶然的回头间,我看见了张雯。这让我吃惊又一次太阳风般的卷了起来——张雯在给唐检递上一杯水,那动作和当初对我一模一样,唐检则是面带着胜利的喜悦接过水来。我看在眼里,心不停的颤抖,他们不会是……——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他们只是很熟悉而已,我还是这样跟自己说。

  你看什么啊?徐超问我,接着自己也顺着我眼睛的方向转过头去。

  那不是张雯吗?没等我开口讲话,徐超已经脱口而出。

  是——是的。我有点局促,感觉脸颊发烫。

  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我极不情愿说出自己断裂的感情,只能这样说。

  怎么几天不见你们在一起啊?徐超又问。

  哪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你以为像你们啊。我若无其事。

  徐超一笑抿过。我悬着的心却一直平稳不下来。

  下午的比赛进行毫无生趣可言,看女生们跑长跑还不如去看“马塔贝列蚂蚁”搞侵略或者看“褐云玛瑙蜗牛”蠕动。观众们昏昏欲睡。终于,在观众的千期万盼中女生们缓慢地走过终点,接受各个班级同学和老师的救援。我们班的陈芯是最坚强的一个,苦苦支撑了一节课的时间,第n(n>;=20)个走过终点,由于体力不支瘫在等待在终点处的“接待”人员怀中。赛后,班主任李鸿基大力赞扬陈芯的这种坚持不懈的体育精神。

  比赛结束后,我在主席台旁侧看了洪传,我急忙走上去。

  跑哪去了,这么些天?我拍着洪传的肩膀问他。洪传转过脸来看到我,露出憔悴不堪的笑容。

  无心向学,逃课。洪传回答。

  逃了这么多天?

  也不是啊,只是相对来说的,上课的时间比较少。

  我和唐检几次去你班都找不到你。

  我听说了,今天来操场就是来找你们的,不过半天没找到,听说唐检参加比赛了。

  是啊,还获得个第三。

  是吗?不错啊。不说了,走,找唐检去。一起喝点,又是好长时间没聚了。

  我和洪传去了唐检的班级。

  唐检和张雯在坐在桌子上说笑着,我看着心不由的一紧。

  这家伙和你马子在聊天?!洪传笑着说。

  我和张雯没有关系了!我说。

  什么——怎——怎么回事啊?没听你说过啊。

  我一直也没见到过你啊。

  唐检!出来。洪传对着里面的唐检叫道。唐检和张雯的言笑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顿时停止,进入冰河时代。唐检从桌子上跳下来,向我们走来。

  好久不见啊,还以为你想不开自杀了呢!唐检开着玩笑对洪传说。

  怎么可能。逃课跑出去玩了。你小子可以啊,勾引起朔哥的马子来了啊。洪传笑着说。

  扯淡啊,聊天玩的呢。

  喝酒去啊,好久没喝了。我说。

  走。他俩应道。

  还是那家餐馆,我们三个坐下。我莫名的突然想起马晓萧来,环视着餐馆,我惆怅了起来,时间真快,似转眼间,已物是人非。

  酒菜上来后,我们饕餮了起来,像是从非洲的难民营出来的,又像是我们这里一连闹了几年的灾荒,民不聊生。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说。

  我也是的。洪传说。

  我就早晨吃了点供能的食物,喝了点葡萄糖。唐检说。

  那先吃吧,吃差不多的时候再喝。边吃边喝也行。我说。

  我们三个人边吃边喝。吃喝都差不多的时候晕头转向的我们开始互诉衷肠,大倒苦水。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和悲痛的是:这场酒竟成了我们三个人的散伙饭,凌乱星点的散伙饭。

  洪传说起了他这段时间的生活。

  从上次饭馆分别来,洪传一个人沉默寡言,整日迷惘,对班级的事物不管不问。班主任多次找他谈话,希望借此可以挽回他的进取心,然后让他朝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但是事与愿违,洪传越发表现的不可自拔,自甘堕落。

  洪传为了王莉而流泪,伤心不已。可惜伤心什么也换不来,与其这样,倒不是让伤心自己去找开心,让开心带着它玩,玩着玩着就一起开心了。

  洪传收起阴郁的眼神和低落的情绪问我:朔哥,你的爱情怎么也会有裂痕呢?

  我苦苦一笑说:你以前不是说过张雯不是什么好女孩吗?

  洪传连声说:是啊、是啊,和她一个班级的李蒙蒙早就和我说过张雯这个人了。只是——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那现在呢?

  略有认同。我说。

  唐检一直默默不语,在我和洪传的谈话间不断的喝酒,抽烟。唐检是为自己和汤敏的感情而抑郁。

  我看着洪传说:唐检和他女朋友的关系也不再同以前了。

  洪传点着头说:怪不得他一直不说话呢。

  我和洪传点上一根烟,端起酒杯,同唐检碰了杯,一饮而尽。此时,我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发昏了。

  喝了不少了。我说。

  醉了?洪传问我。

  有一点吧。

  唐检一个人不停的喝酒,脸逐渐涨红,宛如新生的太阳。就是不说话。

  你怎么了,哥们?洪传问他。

  唐检不说话。良久,唐检终于抬起头来,手里拿着酒杯。我们看见唐检眼里禽着泪水。看来酒精入肚的他真的是愁了起来,这愁便化作了相思泪。唐检在乎他和汤敏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们两个谁都不愿意相让,但是爱面子的他在这一刻终于被表情出卖了心里。

  不料,唐检拿起酒杯举在我面前说:朔哥,对不起!说完仰面而尽,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淌了下来。

  我和洪传都被唐检这一举动惊呆了,对望了半天,不知道唐检所为何事。

  怎么了,唐检?我望着他。

  对不起,朔哥,我——真的——对不起……唐检将脸深埋,接着用两手捂住面颊。

  发生什么事了?别这样啊,兄弟。洪传安慰道。

  唐检不说话,开始低声的抽泣。

  到底什么事,怎么了到底?我又问道。

  是啊,你干吗这样子,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洪传问他说。

  我和洪传再一次对望,始终不知道唐检为什么这样难过,又对我有什么样的事对不起我。

  (3)第四章 这绝对不是我想看到的(5)

  洪传点上了一根烟说:唐检,我和朔哥都在这里。大家都是兄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吧。

  我说:唐检,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刚完这话,我脑袋突然像是被拍了一下,想到自己近来看到的一幕幕——张雯和唐检不时的欢乐言笑着,张雯今天对唐检的亲昵举止,难道——他们……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和唐检是兄弟,他们只是关系比较熟悉而已。我不再深想——我是不敢再深想。

  我不敢再往深处想,但唐检又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呢?

  我接着说:唐检,别这样啊!这里没外人,你直说吧,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了,别伤了兄弟间的和气。

  洪传说:是啊,朔哥怎么说也是咱们大哥啊。我们是结拜兄弟,只要不是什么对朔哥不敬的事,你尽管说出来,我和朔哥都没什么话说。

  唐检终于点了点头,酒精的作用使唐检看起来更憔悴,眼里的泪水还在不停的翻涌,汩汩不息。

  我——我——唐检说不出话来,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擦拭着泪水。

  半晌,唐检开口: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我害怕,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样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要从哪方面说起。

  什么事?我急忙问唐检,我越发感觉这事不同寻常,心慌跳个不停。

  我和张雯的事……唐检再一次用手捂住了脸。

  什么?!我急的站了起来,所有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大脑,抑制不住的冲动。

  你他妈说什么?你和张雯什么事,你们怎么了?我一把抓过唐检来吼着他。洪传急忙过来拉住我,说:朔哥——别这样,听唐检说吧,可能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凳子上,洪传拿了根烟出来给我点上。心中的怒火就像这烟斗一样,烫得我心疼。怪不得我在今天的赛道上会看见那一幕!我越想心里越愤懑,越是觉得自己窝火得不行。

  别冲动,听唐检说吧!大家是兄弟。洪传说。

  唐检抬起头来,望着我,那眼神充满了悲悯。

  我和张雯——,张雯说——她,——我和张雯……话我就不说得那么明白了……对——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你打我一顿吧……唐检语无伦次的说出来后便不敢再看我的眼睛,瞬间将头低了下去。我的愤怒已经压抑不住,从凳子上再次弹了起来,热血似乎要将我冲暴,我只感觉自己浑身的火。洪传立即把我按了下去。

  朔哥——别冲动!听唐检说吧,也许他有苦衷。洪传劝我道。

  他有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他把苦衷建立在我痛苦上吗?怪不得张雯这么久来对我这么冷淡,怪不得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再和我提及张雯,我——我他妈——,唐检,你给我讲清楚——我冲动不已,挣脱洪传的手,再一次把唐检抓了过来。

  此时酒劲上来的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我咬着牙的痛心——张雯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冷漫终于有了原因,我所有的怒火和痛苦即将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唐检举泪眼向我说道:朔哥,真的对不起!我——张雯,其实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还说他妈什么!张雯对我都不理睬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你们到底怎么样了?我吼道。我感觉自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所有的不解和闷苦在这一刻得到安慰和释放。

  餐馆里没有几个人了,所剩的服务员像一个个蜡像一样呆呆的矗立在那里,看着我们三个。

  洪传对唐检说:兄弟——这次你真的做错了……你让我在中间不好做啊,我太为难了,我们是兄弟,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对不起!千不该万不该,我——不应该和张雯有染。我的错——我的错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朔哥!唐检泣不成声。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你不要和我说你的错!

  现在的我脑袋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中枢,混乱不堪,我唯一的念头是揪过唐检来发泄不满。这也是我身上怒火唯一的释放方式。

  我推开洪传踩到桌子上,一脚踹在唐检身上,这比数月前的黄少锋还令我难以接受。骂道:我他妈没有你这种兄弟!

  唐检被我一脚踢翻,爬起来说:朔哥,你打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做错了,就算你不打我我自己也会动手的。说完,唐检朝自己的脸上打起了耳光——“啪、啪”,一下比一下用力,一声比一声清脆。此时,我呆住了,慢慢地静了下来,我被唐检的举动击退了再去打他的念头。洪传赶忙制止唐检,边劝慰我说:朔哥,这事我们改天再说好吗?今天都喝了不少酒。我知道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让人愤怒。我在中间看到你们这样真的很难受,我们是兄弟啊。我知道,是唐检做错了,但是好在他能及时给你道歉,也不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你现在在气头上,冷静一下再说吧。

  我完全被酒精和唐检与张雯这么长时间的暧昧关系冲昏了头脑,没听进去洪传的话。自己心里巨大的愤怒已经被我那一脚踹了出去,所剩无几。我开始安静,安静思考为这样的事值得吗?这事终究怪谁?但是,此时的我依然无法原谅唐检——我们是兄弟?我,依然带着对他的愤恨,怎么都无法释怀。我对唐检说道:你他妈给我记着,唐检——我这辈子眼睛瞎了有了你这样一个兄弟,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从现在开始,你我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说完,我头晕眼花的晃了出去。任凭唐检和洪传在身后叫着:朔哥、朔哥……

  这一天,正是我的生日!

  多少天过去了,我一天天的难以自拔。

  我粉杀了学习的心思,掐扼了向上进取的喉咙。感情像个旋涡一样将我吸了进来,我越陷越深,直到被吸入不见底的深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难过,所有语言已经描述不了我当时的心情,我只感觉世界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黑的。往日比天的成绩开始慢慢地被委靡不振的精神侵蚀,逐渐和历代的文物一起并肩走进历史的博物馆。

  张雯,我,唐检……

  张雯和我不再有关系,我和唐检也变成了分外眼红的仇人。更准确的说是,我不再认唐检这个兄弟,而把他当作插足破坏自己爱情的仇人。

  罗曼·罗兰说过:朋友看朋友是透明的,他们彼此交换着生。然而,这么久以来,我看唐检却是块毛玻璃。而至于换着生,而被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演绎成了换着拥有张雯。也许我这样说是有些尖酸了,但是我现在心情已经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语了。我的胸口压抑着一堆巨大的火团。

  我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兄弟成了拆散自己爱情的仇人,和我女朋友有过了一段感情。而我,在那天前竟全然无知。

  我也终于知道那段时间为什么张雯会这样对我,也明白了那天晚上被我看见欢声笑语时唐检的表情为什么会略带尴尬——原来,他们早就在隐瞒我。很多迷团都一一的水落石出,这便是现实。我的爱情——我的女友——我的兄弟——和我——演绎的。

  随着时间的洗礼,我也逐渐了解到:张雯喜欢上了唐检,唐检为了顾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迟迟没敢答应张雯的邀爱,但却稀里糊涂的和张雯暧昧了一段时间,有说有笑,享受着牵手月下的浪漫,这一切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的秘密进行的。当我知道这一切后,已经是我即将离去的时候了。

  我没有了兄弟,没有了恋人,心痛万分——心痛我这凄切的爱情,我这初恋的爱情。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

  (4)第一章 打老师的感觉不错

  (4)第一章

  浓冬的天气一天天的冷,校园里的树木全然笼罩在湮灭灰枯的状态。一些角落里堆满了秋日里落下来的树叶,经过几个月的腐化,变成了不堪入目的黑碎烂物。花园里只有冬青还在傲然的抵抗着严寒的突袭,做为伙伴的单季节植物此时早已形如死木,容颜不复。水池假山一侧不知几时生出的几株翠竹在这严寒里与冬青隔空相对,成了第二种冬日里健在的植物。大雪过后校园里一片苍茫。融雪后的日子更加漫长,墙角背阴处的壁缝里却依然负隅着零星的积雪,因为太阳照不到,温度也达不到它们融化的融点,故依然生长着,不同于枝繁叶茂,而同于渐萎渐缩。只是这一群群雪堆被风蚀厉磨得早已不见花瓣,只些剩颗粒般的冰凌,圆润的头脑上面闪着金灿灿的光辉,本质仍然是白色的。

  这个冬天确实很冷,我感觉得到。身上穿了两件毛衣一个厚厚的外套却依然抵不住寒风的袭击,它们奸猾的从我衣服任何有缝隙的地方钻进来,在我温暖的皮肤表层停息,吸收着我的热量以遵从冬天的旨意让我感觉到寒冷为目的。最终,它们的目的得逞了。而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很冷。

  从没有过的冷意无时不刻的笼罩着我。

  之后,洪传来找我一次,希望我原谅唐检的过失,唐检已经不再敢来面对我,只希望我能原谅他。说唐检也有自己的苦衷,念在兄弟的情份不让我不要再去计较了,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唐检的错,张雯本来就是个水性扬花的人。

  余气未消的我愤恨不已,根本听不见洪传的劝告。脑袋神经拧过去的我怎么也转不过来这个弯,这弯又多又复杂,成了山路十八弯,成了交通地图——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人要这样对我?

  我对洪传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让我一个人静,一个人想,也许观念的转变只需要一瞬间,也许这需要很多年。但是,不是现在。我还和洪传说,是兄弟的话不要再替唐检说话。我说,换成你试试。洪传不再说话,我们尴尬的站着。良久,洪传说,我站在中间真的很为难,我宁愿你们每人捅我一刀子,所有的罪给我一个人受也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反目成仇。我此时的心里难受极了。我不再说话,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天空没有任何表情,静如镜。我想,天空也许才是最寂寞的。洪传说,我走了,你们——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想通,我们还是好兄弟!望着洪传远去的背影,我感觉我的兄弟正一个个的原离我而去,而我的青春在感情的剥蚀中正像被剥皮一样的悄然褪色……

  洪传走后,我心痛万分。我心里清楚,我依然在乎我们之间的情谊,包括唐检。可是现在的我却怎么也无法再去坦然面对他们。或许,时间是使我们忘记不快和痛苦的最好良药。

  这天的一节化学课,黄绪刚把前一天的模拟测试的试卷发了下来。按照惯例黄绪刚是要坐在讲台上面念着分数,然后等着同学上来拿试卷的。这样一来,考的不如他理想的同学就不免会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今天也是这样,但是反常的是,黄绪刚并不是像以前那样从高分念到低分,而是从低分念到高分。以前后来上去遭罪的同学这次则要提前挨揍,就像不循正常产期而提前生产的孕妇,本该延期的痛苦就像没有到达目的地的飞机突然半空失事一样降临身前。

  我的先见之明早已经命令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洗礼的准备。果不其然,没出十个人,我的大名就被黄绪刚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喊响:赵朔,69分!

  我从容的从座位上起立,走到讲桌前。黄绪刚把我的试卷拿出来放在我面前,一个个鲜红的叉叉触目惊心的耸立起来,像要从卷子上跳出来与我展开殊死的搏斗,又像是在控诉着我的平庸无用——致使我做的题目被鲜血淋淋的红叉缚死在生硬的纸张上。在我被这些叉刺痛的同时黄绪刚的手已经摸到了我头颅,伴随着麻痹般的疼痛我回神反应过来——黄绪刚打了我一下。黄绪刚质问我:怎么会做错呢,这题?我一看:ph值大于的时候是呈酸性还是碱性?我在空格处的答案是——酸性。黄绪刚对我着我后脑又是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么基础的问题,怎么能错,你还是重点班的学生?!——这句话激起了我心中千层的石浪——这一巴掌打怒了我。我怒视着黄绪刚说:重点班的学生就不能错了吗,和尚还有破戒的时候呢!

  你还强词夺理!黄绪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本来就是。

  你是欠揍了我看,什么学生!黄绪刚怒了。台下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我和黄绪刚,同时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跨世纪的学生。我坦然平静的说。台下响起了阵阵的笑声。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我头上。我彻底的被黄绪刚的举止激怒。

  你再打一下!我瞪着黄绪刚。

  我打你怎么了,犯错误还不应该打是吧?黄绪刚说着,一脚踹到我身上,我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我对着黄绪刚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种!

  你骂人?!黄绪刚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怒火和这段时间被感情所伤的悲郁全部释放出来。我一把打开黄绪刚抓我的手,又还他一脚——对着他的私处猛踹了过去。

  全班同学死一般的寂静,黄绪刚踉跄后怔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的神情,这神情从他没封装好的眼睛里泄露了出来,落在我和大家的眼前。我对这样的神情表示同情,但是我不会向它屈服。我和黄绪刚这样对峙着。半天,黄绪刚平下心气,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对尘世的烦嚣不再有怨言——看破了红尘。不一会,黄绪刚对大家说:你们都看见了啊——同学们,身为学生的赵朔动手打老师!看来,黄绪刚依然念恋人间,要在人间讨回点公道。下面的同学没有人出声,我们的同学不是坐在“明镜高悬”下。

  是,我是踹了你一脚!怎么了,谁叫你先动手打我的。我理直气壮。

  我不和你说,咱们去教导处吧,找校长。黄绪刚说着便过来拉我往外面走。这些老师其实也就是这点本事,和学生发生了矛盾不是去教导处就是去保卫科,就跟这两个场所里的人都是他亲爹一样。

  找你妈找!我再次打掉黄绪刚拉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