鼗铱嗫谄判牡匚仕质裁炊济圃谛睦铮桓宜担艺娴氖敲挥腥魏伟旆an一氐郊业氖焙颍窠裾谠诎阉囊路患患胤沤桓鱿浒铮医潘房次乙谎鄱济挥小n铱醇成弦丫挥欣岷哿耍劬故呛熘椎模冶叩牧骋不褂械阒住! ∥宜担阏馐歉墒裁矗克挥欣聿俏遥宜滴掖砹耍也桓么蚰悖阍挛液寐穑俊 ∷故敲凰祷埃讯魇帐昂昧耍厣狭讼渥印d鞘且桓鲎厣男∑は洌故撬链笱y氖焙蛴霉摹c幌氲椒旁诩依镎饷淳镁尤幌衷诜11恿俗饔谩! ∷嶙畔渥幼叱隽宋允遥铱醋潘谋秤埃菹鞯谋尘埃胛壹覆街#慈梦腋芯醯绞悄敲丛叮颐挥杏缕偕斐鍪郑ダ∷氖滞蟆n揖驼饷纯醋潘胛以嚼丛皆叮醋潘恢弊叩矫趴冢畔孪浒湎卵涣诵v钡剿蚩竺诺氖焙颍也鸥芯醯轿业男睦镉卸嗝吹哪咽埽庵痔弁矗腋久环ㄐ稳莸贸隼矗吹揭桓鲎约核娜司驼饷聪г谧约旱难矍埃娴囊丫r耍谖颐堑男睦镆丫拗鹆艘坏牢扌蔚母羟健c殴厣系煤芮幔业男娜赐耆爻亮讼吕矗袷堑羧肓宋薜咨钤a! 」适滤低炅耍钤难凵椒7龅皇亲谀抢锬睾茸牌【啤! ∥椅仕窍衷谀愫徒窠裨趺囱耍糠蚱拗淠帜置埽人嚼渚惨欢问奔洌煤玫叵胂耄簿兔皇铝耍暇鼓忝堑母星榛≌饷蠢喂蹋豢赡芑峄僭诔x涞摹! ∷淖旖乔g康丶烦鲆凰啃θ荨! ∷岢鋈プ≡谒囊桓雠笥鸭依铮丫桓鲈铝耍故遣焕砦摇n胰フ宜噶撕眉复危季芫姨嘎壅庑t趺此的兀窗桑乙蚕m虑槟囊惶炷芄怀鱿肿! ≌馐履慵依锴宄穑俊 ∥壹依锊惶宄侵赖幕盎岣榉骋恍k依镏酪恍乙踩ジ改柑腹辽倏吹贸鏊腔故窃敢獍镂胰胺幌陆窠竦摹! ∥蚁m窠衲芄辉缛栈丶遥忝悄芄幌嗷ダ斫猓秃萌绯酢n宜怠?nbsp   
我家里的“热兵器时代”
看欧洲杯的时候,在一帮看球的单身汉中我意外地发现了贺凯的身影,贺凯与爱情长跑了11年的女友结婚不久,老婆是高中的同学,1米75的身材就跟模特一样,贺凯结婚的时候大家都啧啧赞叹不已。居然能放着娇妻不顾跑到狐朋狗友家来看足球,我们都打趣贺凯驭妻有术,贺凯笑了笑,笑容有点古怪。 那天看完球赛,满室呼噜声中我看见贺凯手里捏着一个空啤酒罐,丝毫没有想睡的意思。我忍不住开了句玩笑:“老婆天天给整蚁力神啊,精神这么好!”贺凯挤出一丝笑容,“我要离婚了!”这个消息无异于当初听到“9·11”,谁说离婚我都不惊讶,可是贺凯经过了11年的爱情长跑,而且结婚还不到1年。 男人都不习惯找别人说什么,可看得出来贺凯的心里实在是很苦闷,我递了一罐啤酒给他说:“说说吧!”贺凯接过啤酒,用一种好像是讲述别人的事情一般的语气开始了他的讲述。    
没钱就没尊严可言
先从我们恋爱那会儿说起吧。我和姜琪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我曾经一个暑假为她写了一本书那么厚的情书。印象最深刻的是第一次和她说话。那是高中刚开学,同学间都还不熟悉,晚自习下课了内向的我还装着正在认真学习,后面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是姜琪,她大大方方地说,你是不是参加过数学奥赛啊,我好像看你有点眼熟。我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其实心里扑腾得厉害,从那一刻起我就被这个开朗漂亮的女孩吸引住了。 高中的那段时间大概是最幸福的日子,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惟一记得一次我们的争吵是在高三时。那时姜琪分到了文科班,而我在理科班,当时班上有一对情侣也是女孩分到了文科班,男孩在理科班。男孩经常到文科班去给女孩送早餐,其他的女孩都很羡慕那个女孩。姜琪跟我说,下次我要是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吃早餐,你就给我送到教室里来吧!我一口就拒绝了她,说为什么要跟别人比。姜琪生气地说,为什么不能跟别人比呢。那一次我们不欢而散,最后的结果是有一次我托姜琪一个要好的朋友给她带了早餐。 高中毕业后,姜琪去了北京而我在广州。分隔两地并没有影响我们的感情,只是我们之间的争吵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像姜琪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有不少人追,看到其他的女孩出双入对,都有男朋友的照顾,我知道姜琪一定很委屈。惟一的补偿就是省下生活费尽量去看她。每次去开始的时候姜琪都很高兴,可现实的麻烦总是不断。首先一个麻烦的问题就是没有地方可去,女生寝室我不能进去,到教室里两个人只能乖乖地坐着,连牵牵手都不好意思,所以我们只好在街上走来走去,或者是去公园。晴天还好,遇上下雨我们就更没有地方可去了。有次下雨我们两人在公园的凉亭里坐着,大风挟着暴雨,半边身体都湿透了,那样又冷又累的时候真是毫无浪漫可言。 再有就是对于我和姜琪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性。我渴望见到她,更渴望她身体的全部。半年或几个月才能见一面,那个时候我对她身体的渴望程度提升到了最高点。但是我们没有钱也不好意思去开房间,不能单独租住房子,不能拥有独立的自我空间,我也只好忍耐那心中的欲火。白天还好说,毕竟人多,那种欲望似乎隐藏起来;但是当黑夜慢慢来临的时候,欲望之火便越燃越烈,慢慢吞噬我的身体。有次天黑了以后,我拉着姜琪的手带她去了一个森林公园,说是带她爬到山顶去看夜景,她也假装不明白,傻傻地跟我走。在山脚的小路上,我们拐进了黑暗的树林中。那种感觉完全让我们感觉不到偷情的刺激,姜琪总是陷入欲望和惊恐的折磨之中。走到一个地方,心虚得要命,拼命睁大双眼看清周围没有人之后,我们才敢小心翼翼地打kiss。激情中当我的手从她胸部慢慢向下摸索过去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喧闹,那是公园的巡逻队员在巡查。我一下捂住姜琪的嘴,示意她屏住呼吸等巡查的人员走过去。巡逻人员走后,我们的心理承受力早就崩溃了。我们互相生着闷气,谁都不理谁,很扫兴地向外走去。 那时的争吵还是只因为爱情,有次我们在河边散步,那是学校旁边的一条河流,周围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姜琪突然要我说我爱她,确实以前我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我爱她的,最多是用英语说i love you,可是姜琪难道不知道我爱她吗?要一个男人亲口来说我爱你的话,我觉得太肉麻,而且根本没有必要,所以我不说话。姜琪大概想到大学3年来一个人的孤单和委屈,越想越觉得委屈,她赌气地说,你都没有说过爱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子啊。看着我不说话,姜琪气坏了,她本来就是那种急性子的人,从小也被家里宠着,她气呼呼地把我推到河边的栏杆上,假装掐着我的脖子要“逼”我说出来。我保持沉默,气氛变得有点僵,姜琪觉得有点下不来台了,更加生气,冲我大声地吼道,你说话啊。我还是一言不发,姜琪气得双手握拳在我背上一阵猛捶。姜琪生气不会一个人闷着,火暴脾气的她总是喜欢用什么东西发泄出来,有时是很大声地听音乐,有时是无论抓过什么东西顺手就撕。姜琪这种性格也许正是吸引我的地方,但我感觉那次姜琪有点故意,就像想通过我屈服于她来获得一种补偿一样。 贺凯的面部神经微微抖动了一下,嘴角掠过一丝委婉的笑,颇有一种自嘲的意味。这样的表情让我感到了一个男人的机智和深藏的魅力。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贺凯总是不经意流露出这种意味深长的笑。老实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表情对成熟女子是有吸引力的。显然,贺凯不属于那种英俊的男子,他的面部轮廓并不分明,眼袋很深,两颊甚至有些浮肿,在暧昧的灯光下,他的整个面容让人想起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的恣意涂鸦。但他的声音显然是极富磁性的,婉约而有冲击力,加上他个性化的表情,我相信他的人缘一定不坏,也是一个有意味的交流对象。 大学毕业后姜琪顺利在一家外企找到了工作,户口也落在了北京,而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决定留在家里复习考研。准备考研的那段日子里,我曾到北京去参加一个考前培训班,所有的吃穿住行都是姜琪在买单。包括她的朋友知道我来了,一定要我请客吃饭,那顿饭也是她掏的钱。那顿饭怎么都应该是要我掏钱的,因为那是我正式被姜琪的朋友“承认”,可那时我没有工作,所有的生活费全都是向父母要来的,实在不好意思向父母多开口。姜琪也很明白我,处处都抢先掏钱,从没有说过一句让我为难的话。可是我知道这样子她并不开心。姜琪家里的条件比较好,她从小就被人宠着,她的内心其实是喜欢别人为她付出的。 那一年的春节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个春节,按照老家的风俗这时候我应该带上一些稍微贵重一点的礼物正式去拜访姜琪的父母,因为我和姜琪都谈了6年的恋爱,也算是准女婿了。去姜琪家前我们先去商场买东西。姜琪过年的时候发了2000块钱的奖金,我知道她一定是要好好犒劳自己的。从前上学的时候,要是有了奖学金或者家教挣来的钱姜琪都会胡乱花掉或买一些奢侈的小东西,因为那不是父母给的生活费,而是意外之财。那次我和姜琪在商场里转了很久,试过很多衣服却最终一件都没有买。姜琪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她要用那2000块钱的奖金买礼物让我送给她的父母。意外之财有了意外的开支,所以虽然发了奖金可姜琪却什么都没有。走出商场时姜琪的脸色阴沉得很,我的心里也难受,我想对她说我将来一定会努力赚钱,好好补偿你的,可是这些话我又说不出来。 到了姜琪的家里,她父母很高兴,她母亲收下了我的礼物(其实都是姜琪掏钱的),要封一个给红包给我。我没有买东西怎么还能要她母亲的红包呢,所以我坚持不要。推来推去的时候,姜琪对她母亲说,我去买东西送给他回他的礼好了,姜琪的母亲这才同意。 吃过午饭姜琪和我一起去逛街,姜琪打算给我买一套衣服,因为我考试完了也该找工作了,需要一套体面点的衣服,这样也正好回复她母亲,姜琪已经代她回了我的礼。在一家专卖店里我们看中了一套1000多的西服,在反复比较和查看后,姜琪问售货员是否还可以再打折。售货员急着回家,看我们挑来挑去早已经不耐烦了,一脸不屑地说,这是专卖店不是菜市场,价格是固定的,先想好能不能承受这个价格再进来。姜琪的脸一下子气绿了,她确实知道专卖店没有价可以砍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售货员这么不客气,她拿出钱包数了钱甩在那个售货员面前说,给我包起来。我对姜琪说不要了,拿起钱就要拖着她往外走,她把我的手一甩厉声说,你干吗啊!我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也脸色难看地大声对她说,我说不要就不要了。 最终姜琪还是买下了那套衣服,走出店门时我们却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了。姜琪那一声“你干吗啊”里我感觉得出来她对我的不满,因为我她才受到那个店员的轻慢。要是她说出来什么还好,但她什么都不说,这让我更觉得难堪和难受。记得从前有个好玩的老师在讲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说过一句“财壮英雄酒壮胆”,确实一个男人要是没有钱就毫无尊严可言。 我们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她家里,为了不被她父母看出什么,姜琪不得不结束冷战首先和我说话,她一边说话一边若无其事地暗中狠狠掐了我一把。很痛,不完全是因为身体的痛,而是感觉到掐的人是真的用了力气的。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第一次动起刀兵
不知道为什么开心的事情总是不太记住,说起来都是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其实那个时候跟姜琪在一起是很快乐的。她身上有很多让我着迷的东西,而且她对我也真的很好。一个漂亮女孩能做到这样,在当今的社会不容易。 没有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复习考研上,那一年我的压力很大。幸运的是我一次就考上了,而且还是北京的学校,这样我和姜琪的爱情成功地越过了一道深谷。我和姜琪正式结婚了。这个时候结婚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为了让双方的父母放心。而我们自己既然不打算分手,那么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也该结婚了。 我考上的是公费的研究生,学费住宿费什么的都全免。但既然两个人都在北京,当然会想有个自己的家。我在雅宝路上租了套一居室,钱是上半年给人打工挣来的。雅宝路离姜琪的公司比较近,但那里的房租也比较贵,1个月要1500。我付了3个月的房租后,以后的房租都是姜琪在付。 姜琪的工资不低,足以支付房租和其他的开支。但是工作也非常辛苦,经常晚上九、十点才到家,往往是我做好了饭等她回来吃,她回到家累得都不想说话,吃完饭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很多时候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男人本能的欲望让我如蚁噬一般的难受,更何况是面对着自己心爱的漂亮女人。我想像着粗暴地扒光她的衣服,像一个海盗一般征服她,可我能做的只是偷偷在她胸前摸索,暗示她。她往往把我的手一推,不耐烦地说一句困死了,就翻过身背对着我睡着了。我的热情瞬时冰冻,我能说什么呢?她是为了工作,为了挣钱给这个家付房租。 如果仅仅只是辛苦还好一点,姜琪公司的人际关系特别复杂,坏的情绪经常像病毒一样传染到家里来。我们几乎天天都会吵架,吵架的时候姜琪总会“动手动脚”。 贺凯叹息了一声,握着啤酒罐朝我示意了一下,然后把半罐啤酒一饮而尽。他优雅地把喝光了的啤酒罐投进了离沙发较远的一个垃圾桶里,垃圾桶发出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听起来有些沉闷。这时贺凯又打开一罐啤酒,先在唇边抿了一口,然而奇怪地望着我:你在听吗?他打消了对我听力和耐心的怀疑后又滔滔不绝起来。 有个星期五,说好我们在外面吃饭,我在店里等她。比约定的时间晚了1个多小时后,才见她气冲冲地赶来,一坐下就开始说那些同事怎么怎么样。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的只是耐心地倾听,等姜琪冷静下来后她自己会处理好那些事情的。可那天因为等了那么久我的心情也不好,没等姜琪说完我就开始说她不该那么做。姜琪更生气了,越来越大声地与我争辩,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最后姜琪丢下一句“你神经病”甩手就冲了出去。 姜琪以为我会去追她,但我没有,她那么做太伤我的自尊心了。我去了一个朋友家,一直到星期天的晚上才回家,那是我第一次在外过夜没有告诉姜琪。 我知道她肯定没有吃饭,我也没有吃晚饭,但我们谁都不愿意先开口,好像谁一先说话就是先认错了一样。我找出一袋盐水花生,倒了一杯开水,在茶几旁吃起花生来。 姜琪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起花生就扔到了垃圾筐里,然后又走回床上坐了起来。我很清楚姜琪在逼我先开口,但我仍然一句话都不说。 最后姜琪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冲我吼道,贺凯,你过来!我心里笑了,姜琪到底先开口了。 走过去,姜琪一把把我推到床上,翻身骑在我身上说,居然敢不回来,掌嘴!我想既然你先开口主动和好了,那我当然不能在倔下去。我笑着说,好,掌嘴。 姜琪打了我两个耳光,开始只是做样子轻轻地扇了两下,大概后来越想越气,真的用上了力气。我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坐起来把姜琪掀到一边在床上躺下来,姜琪没想到我居然会反抗她,她尖叫着冲过来,用力一推,把我推到了床下。我站起来,爬到床上,她又把我推下去。 这下我真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血被愤怒激发地好像要从全身的毛孔从外喷射,我还算是什么男人,总是要对一个女人俯首帖耳,我一扬手,啪地就是一个大嘴巴,打得姜琪连连退了好几步。这个巴掌大大出乎姜琪的意外,她捂着脸怔住了,呆呆地看了我好几分钟,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疑惑。等到回过神来,姜琪立即愤恨交加,她像是一头母狮子一样张着双臂扑过来。我闪身不及,脸上当即被她的指甲划了3道血痕。我一手挡姜琪,一手抹了一下脸。脸上有血渗出来,沾在我手上。我冲过去,一把揪住姜琪的头发,姜琪立即哎哟哎哟地叫起来,我把姜琪提到面前,冲着她的脸说,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姜琪不说话,朝我的脚狠狠地一踩,姜琪有175cm,不比我矮,也很有力气,这一脚踩得我一阵钻心的痛。我的手一松,姜琪用力把我一推,自己倒在了床上喘气。两个人都地看着对方,好像不认识的人一样。 那一次我们冷战了半个月,直到在朋友的撮合下才和好。这是第一次我们吵架时“动手”,好像有了第一次后面的就不能避免了。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马不善也让人骑
姜琪后来换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大型的公关公司。她的身边多了很多所谓“成功人士”的朋友,他们经常在周末的时候约姜琪去吃饭、泡吧、打保龄球……很多次星期五的下午我会收到姜琪的短信:“我不回来吃饭了”或者是“我去打球了”。有时她回来看到我的脸色不好看,她会首先冲我嚷嚷:“我又怎么了,你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你的钱一样。”这句话本来没有什么,但那个时候听了却好像觉得有什么意思一样。我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普通公司上班,每个月工资只有3000多。这个时候姜琪一个月工资已经涨到4000多了。姜琪那么说的时候,我会冷冷地回答:“哪里是别人欠了我的钱啊,当然只有我欠别人的钱。” 有个星期五下午我外出办事,4点钟事情就办完了又可以不用回公司,所以我打算去接姜琪下班,刚好5点钟可以到她们公司。因为路上堵车到姜琪公司的时候已经5点多了,我看到姜琪正笑意盈盈地和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说什么。 我走了过去,姜琪向那个男人介绍说,这是我先生。同时又对我说,这位是天恒集团的黄总,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 我和“黄总”彼此微笑点了一下头,我感觉得出来,那个男人在打量着我。那个男人握着姜琪的手说,既然姜小姐今天没有时间,那我们就约下次吧!说完钻进一辆奥迪a6中,而姜琪一直都在原地微笑着目送他离去。 我阴着脸转身向公车站走去,也不看姜琪一眼。姜琪追上来用包打我的背,说,你发什么神经啊,他只是我们公司一个客户。我头也不回地说,你愿意说什么都可以。 说句实在的,自从我见了黄总后,我不免对这个身体富态、笑容可掬的中年人产生戒心。我总觉得他对姜琪的笑容有些暧昧。改革开放后,西方新潮观念对国内的渗透使社会变得复杂,经常可以听到某某老总在外包养女人的故事,一些年轻的女子为了名利常常经不起诱惑,自甘堕落。我们身边就发生过好几起这样的事情。这不能不让我产生警觉。我的一个同学的女友就是在广东一家台商的企业上班后发生感情变故的。虽然主流社会对这种现象都采取鞭挞的态度,但我们身边出现的第三者及婚外性关系似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制约。难怪啊,现在人们的观念已不像20年前那样易于被公众视线所左右。前天我看到一个杂志上的一篇报道说,在南方珠江三角洲地区40岁的男人养情妇的现象特多,各个层次都有,从工头、老板到乡长。这些人一般会将在手下工作或有业务往来的年轻靓妞们视为情妇或权钱交易中的特殊供品的预备队伍,你看那些招聘广告上,对女员工的要求往往是23岁以下、未婚。这种不正常的用工方式,说明不少“老板”在聘用人员时便已有了那么一些不便公之于世的想法,在这类老板手下工作的丽人们,有的用不多久就会被迫或主动成为老板们的情妇。在一种开放的新观念的支配下老板们没有任何心理和感情上的压力,在他们看来,生活应该是万花筒,应该多几种色彩,男人们似乎也应该多拥有几个漂亮女人,至于家庭压力自然也是很小的,所谓“糟糠不下堂,喜新不厌旧”,结发之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一篇文章还分析说,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非常复杂的:有的夫妻感情出现危机,需要婚外情进行补偿;有的是受到黄色思想的侵害,性欲膨胀,生活糜烂;更主要的是一些女子受到利诱,难以把持,就顺水推舟,上了别人的床。所以想到这些,我就特别担心有一天姜琪会经不起诱惑。你别说这个不可能,你想,姜琪年轻聪慧,人又长得漂亮性感,而作为她的老公,我则是穷光蛋一个,今后的事业还没个影儿呢。 为了消除我心中的疑虑,我通过一些路径打听到了天恒集团的黄总的一些情况。正如我所料,各种信息告诉我,黄总是个事业非常成功的人,资产有两个多亿,而且他学历很高,为人热情幽默,多才多艺,喜欢艺术和体育运动,经常带着漂亮的小姐出没音乐会和高尔夫球场,绝对是女人们心目中的老帅哥。姜琪与这样的人有交往让我觉得很不安心。不过好在姜琪并不在他的公司,接触的机会也是有限的。如果我能对姜琪多加引导,让她提高警惕说不定会化险为夷。 令人难堪的是,当我向姜琪暗示我的想法的时候,她变得毫无耐心,说我小家子气,除了吃醋没其他能耐。 我很生气,但我憋住了没发作。我说我会奋斗成就一番事业,将来没准比黄总还牛!姜琪听到这话居然不屑一顾地嘲笑我说,你?你?就算成功你也不会比他牛。我一听肺都气炸了,抓起一本书就向她脸上摔了过去。她哇的一声捂着半个脸大哭起来。大概我用力过大,她的脸上被书砸了一个粗粗的红杠。她不依不饶,仗着她1米7的个头,冲上来就拽住我的衣服,大骂我混蛋、猪。我新买的衬衫被她撕扯后已严重变形。这些我认了,让她骂,让她推来拽去,我也都认了。我没说什么,想早些平息这场风波。可是她见我不说话就变本加厉地辱骂我,说我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口出狂言与黄总比高低,不知天高地厚等等。 她的那些话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这些话等于火上浇油,我的牙齿咬得格格响,便用力把她推开,可她不放手,我一急按住她的脖子,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刚想出门,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向我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大腿不放。我抓起沙发上的一堆报纸狠狠地打她的头,她还是不放手。我猛打她的手,问,你还放不放。她更大声地哭,又用嘴咬我的腿,疼得我一把揪起她的头发,发现她的脸已完全变了形,很可怕。她大声地喘着气。最后我用力把她的手掰开了,逃了出去。 这场风波几天后总算平息了下来,因为毕竟事不大,家庭总是需要安定的。但后来我们还是越来越多地为一些小事情吵架,甚至是为了去哪里吃晚饭,家中该不该买一个吸尘器。说到底这些小事情都跟钱有关,而每次为了这些事情吵架的时候,我都能从姜琪的表情中读出“一个男人挣的钱比老婆还少”的轻蔑的意味。那比任何一种打击都要让男人感到疼痛。    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没有实力背景的发威
离五一长假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姜琪就开始打听各个旅行社的报价,去香港要多少钱,去泰国要多少钱。吃晚饭的时候姜琪总会说起谁谁去了越南,谁谁去了巴厘岛。离五一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在饭桌上姜琪又说哪里都不去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去香港又不太贵,我们还能承受得起。姜琪把碗往桌子上一丢说,去香港主要是shopping,没钱去香港干吗啊!我默默地收拾好碗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正当我们两个人背靠背躺在床上时,电话响了。姜琪爬起来接了一下,便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又爬上了床,我走过去接了电话。电话是家里打来的,父亲说有个邻居在县城买了房子,结果家里有事急需钱用,所以打算很便宜就把房子卖了。父亲和母亲带着小外甥一起生活,姐姐和姐夫都外出打工了。眼看小外甥就要上学了,考虑到城里的学校要好一些,所以父亲想要把邻居的房子买下来,住到县城里去。这样一来方便了小外甥上学,二来养了一个研究生儿子的父亲在邻里面前也可以风光一些。父亲说房子一共8万块,姐姐凑了3万,他希望我能拿5万出来,而且最好五一就能把钱拿回去,因为那房子本来值十多万,邻居等钱用才便宜卖了,要是五一我们不能交钱的话,他就会卖给别人了。父亲在电话里最后说,你们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有七八千的工资,这几万块钱不成问题吧! 确实在父亲看来这4万块钱不算多,而且当初我上学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我满足父亲这一个要求也是应该的。可是父亲不知道我和姜琪现在总共也只有1万多块钱积蓄,而且大部分都还是姜琪的钱。父亲不能想像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都是怎么花完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亲,只是说我想想办法,五一前会再给他打电话的。 放下电话走回床上,姜琪翻过身来很气愤的样子对我说,我们都还住在租的房子里呢,你爸跟你妈都老了,还搬到城里去住什么住。其实我心里也不完全赞同我父母这么做,可是姜琪这么说我爸妈,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我说,我爸妈好不容易养了个读研究生的儿子,老了想住到城里这也很过分吗?何况我姐姐和姐夫只是在外地打工他们都愿意出3万块呢?姜琪冷笑了一下说,我还嫁了个读完研究生的老公呢,我得到了什么。你姐姐当然愿意掏钱了,明知道你将来不可能回家去,这房子还不都是她的吗?她白赚5万块,有什么不愿意的。我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几天我们就一直那么冷战着,谁也不理谁。 贺凯说到“冷战”时突然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陷入了从前冷战的情境中。我问他是“打老婆”好还是“冷战”好。他瞟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其实在我看来,“冷战”比“打老婆”更可怕。冷战是夫妻双方出现的一种破坏性沉默。其实按常理,夫妻之间保持一定的沉默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息事宁人吗。但是一旦双方的沉默带有破坏性,那麻烦大了去了,只能加剧尴尬局面的严重,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所谓“此时无声胜无声”,又所谓“于无声处听惊雷”。因为在我看来,大凡认为沉默就是抗议的人是不能容忍对方沉默的,怎么办,我的体会一般就会采用另类的办法来要挟这种沉默的人,打破沉默。什么叫另类的办法?刁难呀。结果使沉默的人大受折磨。我对贺凯说,你希望“冷战”还是继续“打”?可贺凯没有接我的话茬,沉默了好久才接着他刚才的谈话。 几天后快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从没有见过面的乡下表哥到北京来打工,现在人在西站,要我去接他。五一放假前正是各个公司都紧张的时候,要把放假时的工作都提前做好,这个表哥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我又不得不去接他。这个表哥是小舅的儿子,而母亲在她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和小舅的感情最好,要是我怠慢了表哥,母亲一定会生气的。我一边匆匆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西站接表哥,一边给姜琪发了条信息,要她买点菜和水果回家做饭。姜琪没有回信息,我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回家准备,只好碰碰运气了。 当我和背着两个大编织袋的表哥回到家中时,我看到姜琪在厨房中做饭,客厅里的桌子上也摆上了水果。我松了一口气,讨好地对姜琪笑了笑。姜琪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把嘴角往上扯了扯,就算是跟一身民工打扮的表哥打了招呼。表哥是到北京的建设工地上来当泥水匠的,本来也就是民工。 我让表哥坐在客厅里,可是从未谋面的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好说,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我让表哥去看电视。姜琪喜欢躺在床上看电视,所以我们的电视机是放在卧室里的。我正要给表哥去搬凳子的时候,表哥连说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一下子就坐在了床上。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又不好说什么。姜琪是最讨厌别人坐她的床的。 姜琪从厨房出来把菜端到了客厅,来招呼我们吃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表哥坐在我们的床上。她的脸一下就沉下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吃饭的时候姜琪一直阴着个脸,什么话都没有说。表哥一边吃饭一边和我说着家里的事情,说起我父母要在县城买房子,表哥说,你读了研究生又在北京工作,这起码也相当于以前的举人吧,那你爸就是老太爷了,当然应该在城里买房子享享福。你这么有出息,我们都还劝他不要买别人的房子,干脆你在城里给他盖一幢新的好了。表哥大概是在恭维我,我的心里实在是哭笑不得,偷偷看一眼姜琪,她已经是满脸的乌云马上就要下暴雨的样子。 吃完饭我示意姜琪去收拾桌子洗碗,因为按老家的风俗男人是从来不干这些活的,我不能让表哥看见了笑话。姜琪忍了忍,最后还是给了我这个面子站起身来去收碗,这个时候表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了,并把烟灰在桌子上磕了磕。姜琪不喜欢闻烟味,我都是不抽烟的,这时我看见姜琪脸上的表情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我帮姜琪收拾了一下桌子,当我问她剩的这些菜还要不要时,姜琪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用极不耐烦的口气大声说,不要不要,全部倒掉! 听到姜琪这么用放肆的腔调说话,表哥用不安的眼神看着我,我大声地朝姜琪吼道,你那么大声说话干吗啊!姜琪把手中收好的碗使劲往桌子上一甩说,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表哥一看这情形不对,赶忙对我说他还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就在那边睡好了。看这样子我也不能再留表哥在家里了,我只好把表哥送出去帮他找了一个便宜的旅馆。 当我再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姜琪正在接电话。她看见我,于是对着电话说,爸,我们在北京又没有开金矿,贺凯毕业才一年,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啊,五一我们就不回去了,钱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说着就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我一听姜琪居然那么跟我父亲说话,而且自己首先就把电话挂掉了,气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抢电话。姜琪一把把电话藏到身后对我说,我哪里说错了,我们在北京开金矿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共有多少钱,而且这钱都是我的,我说没有就没有。 我不理姜琪,继续去抢电话,就在我们争来争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姜琪接了电话,马上换了一种甜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我只听到她说,好啊好啊,这实在是太好了,真是谢谢您了,我们就一言为定。 我问姜琪是谁打来的,姜琪一脸得意的表情说,就是上次那个黄总,他们公司组织高级职员去泰国旅游,有个经理临时有事不能去了,而旅行团什么都订好了,退票的话损失很大,所以他邀请我去,和他们公司的职员一样,我也什么都不用掏,全部由他们公司掏钱。 看得出,当贺凯一说到黄总这个人时总显得特别激动。此时我能看到贺凯眼里放射着一种复杂的仇恨的火光。他猛喝了一口啤酒后,又挪了挪屁股,还下意识地理了理绛红色的t恤衫,这件t恤衫显然很旧了,颜色发次,上面满是褶子,可以想像它伴随主人很多岁月。贺凯坐在我面前这样不停地动作,显得如此焦灼不安,直让我心里发毛。我帮他打开一罐啤酒,自己也拿着一罐啤酒与他碰了一下。他猛喝了一口,把啤酒罐重重地放下。 想起上次那个打量我的男人,我感到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我冲着姜琪喊道:不许去!我说了不许去就不许去。 姜琪冲到我面前仰着脸说:“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去,我偏要去。” 我心里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汽油,一下子腾腾燃烧起来,“不要脸的臭婊子!”我一把揪住姜琪的头发,一边大骂,一边使劲扇她的耳光。姜琪一脚踢中我的下身,我大叫一声松开手,弯下腰捂着下身。姜琪趁机挣脱,冲到屋子的那一头,抓起茶杯、书什么的就扔过来,最后她居然把一把剪刀也朝我扔过来,我用手一挡,剪刀把手划出一道口子,血一下流出来了。看到鲜红的血,仿佛燃烧的汽油罐轰然爆炸一样,我从衣架上抓过一条皮带,不说一句话,扬起皮带就往姜琪的身上抽。姜琪一声尖叫,刚一抬头,皮带就甩在了脸上,尖叫立即变成了号哭。姜琪一边哭一边骂,贺凯,你这个孙子,你居然敢打我,你在别人面前就是个孙子,就是个窝囊废。 姜琪的话更加激怒了我,这个时候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要如何制伏这个女人,我把皮带一扔,拿起门背后的撑衣架晾衣服的一根棍子朝姜琪打了过去,姜琪闪了一下,棍子从她的脸边刷过,落在肩膀上。姜琪惨叫一声,跌倒在地。姜琪已然站不起来了,可她仍然叫着,贺凯你敢这样打我,我要杀了你。姜琪什么时候都不肯示弱的,即使在那样的时候。我抡着棍子在姜琪身上胡乱地抽打,直到蜷缩在地上的她昏了过去,没有了声息。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清醒过来,我居然打了姜琪,用棍子把她打得晕死过去,我怎么会变得这样,这真是我做的吗?我冲过去唤醒了姜琪,她啪地冲我就是一耳光,然后指着门说,你给我滚出去。我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向门外走去。那晚我沿着三环路一直走到天亮。 五一我没有回家,姜琪也没有去泰国。5月2日我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她接了电话,她要我回家一趟。我以为她原谅我了,买了一大束玫瑰花走回去,然而在家门口我看到了几个纸箱子,箱子里装着我的衣服和日用品。无论我怎么敲门姜琪都不肯开门。 我拿着纸箱子住到了公司的单身宿舍,期间我打过无数的电话给姜琪,只要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把电话挂了。我不停地给姜琪发短信,请求她原谅我,最后姜琪回了一条,“你准备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一直说到这里,贺凯才长舒了一口气停下来。我问他,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贺凯苦笑了一下说,现在还不是就是这样子,我住在公司的集体宿舍里。我安慰他说,女人都是要面子的,只要你真心地改过了,过一段时间会慢慢好的。贺凯低下头去,用双手抓着头发,许久才抬起头来说,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她肯不肯原谅我,而是担心我自己以后是否还会犯那样的错。 我爱姜琪,从高中到现在我一直都爱着她,所以我不能忍她有一丝的轻视我。那天晚上那个什么黄总的电话打来时,我已经是气得完全失去理智了,我那时想的就只是用男人的拳脚来征服她。现在事情虽然过去了,可事情的根源仍然还在,她家里是城市里的,什么负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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