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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人性禁岛·海魔号|作者:天涯鸟巢|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5:05:05|下载:人性禁岛·海魔号TXT下载
  一起一伏地跟着涟漪摇摆。

  我继续抓紧伐木,更加凶猛地挥动斧头,绷紧的四肢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很长时间以来,我多是靠奔跑与远程射杀作为拼搏方式,因为少有肉搏,平日的肌肉虽然格外发达,但远不及此时孔武有力。借着水中倒影,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胸腔和背肌,轮廓几乎大过腰粗一倍。

  “咯咯咯咯,吱吱吱吱……”大树发出倒伏前的呻吟。我又猛砍了几下,像给它一个死前的痛快。树干的断面,因被板斧砍得参差不齐,无法分辨其年轮。但饱含水分的碎木屑,带着木质特有的香味,向我张开的鼻翼里飘来。我很喜欢这种树木的味道,它勾起了我对家的深切怀念。

  听见大树倒下的声音,便知道它的重心已偏离到八十度,我急速闪身,再用双臂用力一推。轰隆一声,水花四溅,巨大的树冠倒在了河边的浅水里。

  水草中的无名小鱼群,被吓得如关灯后消失的碎影,迅速消失。树冠虽然很大,枝刺横生,倒栽进浅水后,却伤害不到鱼群里的任何一条。因为小鱼们可以凭借凸鼓的眼球,早早察觉出水面影子的异常,及时避开。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4)

  惊吓不是无偿的,很多鱼并未跑远,很快又折了回来。它们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每当树木倒下的时候,大大小小的鱼群会游过来啄食树冠上的嫩叶,捕捉突然被泡进水里的蚂蚁和食叶虫。

  这种食物的链条,没有一环是单独存在的,小鱼群会引来大鱼群捕食,大鱼群又会引来体积更大、性子更猛的上端动物接踵而至。我为了避免自己被食物链的连锁反应裹挟进去,急忙举起斧头砍秃树冠,一是吓退鱼群,二是趁早把大树加工成桅杆的粗坯,便于从水里拖回甲板。

  大树斜倒在岸边,长十五米粗一米的样子,清理完旁枝岔节,我便放下斧头,开始向浅水区转移。由于周围的环境比在平地要困难很多,所以我必须借助杠杆和共振原理,一点点地挪动树干,直到进入深水区。

  大树干的一头,像挺起的大炮,上仰四十五度角。我控制好树干的一端,缓慢移动这根重达千斤的大家伙。这需要很大的体力和气力,我手臂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极限,鼓起的青筋,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3。时间从斧刃上滑过

  直挺挺的树干终于被弄进深水里,再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连接大船的三条绳索,被我解开一条,绑在树干的顶端。然后,我面向炮台挥了挥手,示意池春和几个女人,可以开始拉拽绳索了。

  借助水的浮力,粗长的树干很快被拉到船下。我又拎起板斧,去砍另一棵大树。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站在浓密的森林边缘,可感受到从云层的缝隙穿透下来的阳光,虽然锋芒毕露,却不刺眼。

  池春她们把第一根树干拉近大船,固定好绳索后,又忙着晾晒切成块的鳄肉。有了温度的森林,像全身长着绿毛的巨魔,虽然我只是站在森林边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地砍几棵树,但依然有一种砍在巨魔脚趾上的奇怪感觉。

  笨重生猛的板斧,不管抡在哪株高大的树干上,造成的破坏都相当严重。大滴大滴的汗水,在板斧和大树碰撞后,从我的手臂上震落。斧头撞击大树的声音,犹如两军阵前敲响的战鼓,在挑衅着森林,也在挑衅着它内部一切未知的生命。

  第二棵大树冠上,并未掉下毒蛇,砍伐之前,仅有一只黄如橙皮的箭毒蛙,张着四只透明的小爪,挂在核桃壳一样粗糙的树皮上,对我毫无让开之意。

  砍倒一棵如此粗大的树木,手中的板斧需要抡动六百次以上,这会儿我对我的手感和准确度,早胸有成竹。而那只剧毒的绿箭蛙如此蔑视我的存在,久久不肯让开,我只好放慢速度,想着法子小心翼翼地对付它。

  这种热带雨林里的箭毒蛙,最希望没有锋牙利爪的动物舔舐它们的皮肤,或者对方完*露着身体与其接触,那时就以它身上的毒素,给对方的生命以最沉重的…击,让其马上中毒身亡。鬼猴吹杆儿里的木刺,涂抹的就是这种毒液。

  我本想一板斧抡过去,将这只渺小却很卑鄙的东西拦腰砍断,可又考虑到击中它的瞬间,多半会溅出大片的血浆,万一喷溅到自己身上,中毒的可能性很大。

  毒蛙对板斧和人心的认识很浅陋,它以为,只有死在自己毒液下的动物,才会彻底明白,它所惯用的这种既省时得利,又见不得人的阴招。

  我用斧刃磕在毒蛙屁股下的树皮上,瞬间发力,猛地斜上一刮,犹如反弹迎面而来的网球,将毒蛙重重地抛出去。这个小东西的有恃无恐,被抛甩到半空时,才显得毫无分量。它在飞起来的瞬间,那上抓下挠的无助丑态,还没比划尽兴,就一头栽进十多米远的水中。虽然摔进水里比摔砸在坚硬的横木上要好很多,但我那板斧利用手腕翻动时产生的力量,也足以使它五脏震裂,粉身碎骨。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5)

  海魔号应该起航朝这里靠近了,为了在那些更善于厮杀的海盗出现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我把晾晒鳄鱼肉和深入森林伐木的工作同时进行,两种危险叠加起来,使我冒死的概率增大,但在时间上,却可以争取到一半。

  经历过豹猫群在山洞前哄抢食物,我深知这座荒岛的诡异。你想拿走它的东西,远非狩猎者扛起猎物安心回家吃喝那么轻松。

  晾晒鳄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本该在大船上和芦雅伊凉一起,用两天时间守护为日后预备的鳄肉,然后再花费两三天时间砍伐木材,但这将导计划严重滞后。大船若无法发动,我们只能自己竖起桅杆,借助海风将大船一点点地吹向有人烟的海岸。然而这个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很难避开与海魔号遭遇,因而,我们必须抢出至少五天的时间差。

  凡事有利有弊。靠桅杆做动力的船,在夜间行驶最安全,不必担心雷达声纳探测到大船旋转的马达,可这样一来,航速却很原始,很缓慢。海盗船在人烟稀少的公海,若是见到一艘航速如此寒酸的大船,像流氓在无人的夜街发现一位醉酒后行动迟缓的少女般,定会滴着口水跑来猥亵。

  货轮和客轮的速度,也是相当快的,海魔号要打劫它们,就得改装动力装置,好比野兽想追咬羚羊,就得有狮豹的速度。

  我对大船的运行操控作过观察,懂得利用内燃动力,可以让大船起航,但人员的配备与训练至少要花两个星期。也就是当海魔号出现在岛屿附近时,我们这艘除我之外全部由女人担当水手的大船,因大伙儿操作生涩,那时正好从它们雷达的扫描区经过。可以想象,未来将会有怎样的追逐与反追逐。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挤压时间,让我们这条靠桅杆航行的大船,在月底到来之前,脱离这片海域。而这个月底之前的时间,起码不得少于五天。

  大船甲板上铺着大片的新鲜鳄鱼肉,已经成了血腥气味儿的扩散源,对于森林中那些无法预知的危险动物,形成了一种极具诱惑力的召唤。而我抡着大板斧的伐木声,就像钩杆儿搅动出来的水花,同样指引着危险朝自己逼近。

  这种危险,就是争取时间所要支付的代价。我不能每砍一斧便停下来,再爬到大树上去,用望远镜向四处观察,看有无危险靠近。我和大船上所有女人的生命安全,全托付给了趴在炮台上握着狙击步枪的两个女孩。

  她们的枪法,尤其是芦雅的狙击天赋,从顺利地击杀赤尾鲐开始,便可以看出日渐娴熟。前日险些死在她的乌龙子弹下,现在这种危险概率已大大降低。

  我尽量挥舞着双臂,希望在午饭前伐倒二十根大树。甲板上不断传来狙击步枪的脆响,每次击杀掉一种潜伏着靠近我的危险动物,芦雅或伊凉都会对我做一个非常专业的手势,告诉我继续伐木,危险已清除。

  此时的远程保护,并不是每一颗子弹都得取走一个生命。下船伐木之前,我告诉她俩,应尽量轰赶出现在我四周的猴群,让这些活蹦乱跳、嘁喳叫喊的鲜活家伙逃散得越远越好,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让哺乳动物迸射出血浆。

  这种办法,对中性攻击型动物,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效的,但对那些胃口比较大,横行一方惯了的凶恶野兽,就不怎么管用了。它们才不理会被轰走的猴群呢,而是直接循着沉闷的伐木声源,激动不已地靠拢过来,展示着它们的蛮性。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6)

  自从那个狂风暴雨之夜,将我们从沧鬼手中夺取的大船冲到此地,我对逼近我们的那些或凶猛或阴险的各种生物,就没有心慈手软过。沉默的智慧,配合尖锐的打击,是我这些年来在反抗命运的不公中,所找到发泄愤怒的唯一方式。

  4。螳螂黄雀之势

  前前后后,以及左侧错综茂盛的林叶间,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人类的嗅觉细胞和听觉能力,无法逾越那些善于捕杀的林豹野熊。但对于我这样的狙击手,在视觉和思维上,却远远超乎一般猎手。

  在我决定伐倒身边这几棵大树之前,我已经将我所在位置的前后左右,全部截取了局部图。例如前侧面的一长溜矮藤,它缠绕的轮廓,边缘及内部叶片浓密或稀薄的分布,每一朵小花点缀的颜色等,都像照相机那样,被我用双眼捕捉下来,印刷在脑海中。依靠多年的职业训练和无数实战,哪怕敌人伪装得再好、再隐蔽,只要与我印象中保存的图片有些许偏离,或者稀缺的叶片处突然茂密起来,我都可以及时觉察到,并采取相应防范措施。

  很多欧洲来的狙击特工,伪装堪称一流。曾经有一次,对手和我作战的小组遭遇。其中一名敌人隐蔽在一棵棕树上,按说已藏得天衣无缝,但只因他伪装在头顶上的树枝没有更换,还是绿色的橡树枝,被我一眼识别出来,隔着九百五十六米的距离,我一枪打飞了他的头部。

  这种实战下的生死气氛,造就了我在不同环境里近乎变态的察觉对比能力。假如遇到同等级的狙击杀手,就如那个a级狙击上将所说,胜负和生死的决定因素,就不再是技术,而成了运气。

  很多最终获胜的佼佼者,都爱虚伪地谦笑,说自己拿了第一名,全是运气所致。其实,他们说得有道理,运气本身就是实力的一部分。

  现在,我是以伐木者的身份在工作,这就另当别论了,连五米以外的一只细小昆虫,都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握在我手里的板斧,就像塌方困在矿下的工人手中握着的铁锹,只有知道使劲儿地挖掘,一刻也不敢停歇,一切都是为了活命。

  河岸边的这些大树,根系多泡在水中,砍伐的震颤可以在水底传送很远,这让我想到了附近水域里的成年咸水鳄,昨日已被我猎捕很多。侥幸脱钩后剩余下来的,也不敢像先前那样,见我扛着大水獭路过,就疯狂地追上来争夺。不过,还是有很多没挨到铁钩或心贪胆大的鳄鱼,隐藏在附近晃动的水草下,它们无不想穿越横木的漏缝,靠近我,一口咬去我的双腿。

  它们不知道,在深水潜伏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可利用光的折射保护自己。我既然敢不顾一切来到浅水处砍伐大树,它们就有惩罚我的机会。

  芦雅和伊凉的狙击步枪,在那些脊背顶着细碎青草的鳄鱼刚伪装着靠近我二十米时,就连发灼热的弹头,将它们打死在河岸。从那翻滚着的酒红色的泥浆中,还有扩展过来的激烈水纹里,能感受到大面积的食人鱼群,正在疯狂地享受盛宴。

  河岸的位置地势较低,对于甲板上的狙击手来说,如同欣赏自家玻璃缸中的金鱼。所以只要有猛兽从河中靠过来,无异于捕蝉的螳螂,很快会被黄雀吃掉。

  第五棵大树,被我丁丁咚咚地砍倒后,在我的身边,总算出现了一个二十平方的空旷小圈。站在里面,我开始砍去树冠上的枝叶。

  “咕咕咕,嘟嘟……”伴随不知名的鸟叫,仿佛有人躲在远处放飞信鸽。抬头仰望泛着七色阳光的墨绿天蓬,我如一个站在稠密葡萄架下的孩童。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7)

  听着在森林上空回荡盘旋的鸟鸣,我能轻易辨别出,一股杀气正从十点至一点钟的时间位置,向我靠近。正是因为危险的来临,才会把林上的鸟儿惊散。

  摸过放在脚下的冲锋枪,我轻轻蹲靠在斜着的大树下,将自己的后背保护起来,并对着大船,拇指和其余四指围成圈状,告诉甲板上的狙击手,又有情况出现了,注意搜索目标。

  大船上的芦雅和伊凉,也察觉到了危险正靠近,伊凉举起手掌成爪状向下,告诉我她观测到了一种危险的动物。芦雅一动不动,稳稳地抱举着狙击步枪,眼睛贴紧狙击镜,开始捕捉射杀的机会。

  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此刻正在嘴里念叨着什么,但肯定不再是向仁慈的主讨要食物。危险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妖,依然一点点地向我逼近。从伊凉的手势,我首先推测到的便是丛林野豹。

  从这里的地形判断,也只有猫科动物才具有爬树的本领,并借着良好的自然环境在树枝间跳跃。熊和野山猪不具备这样的技巧,所以到此狩猎的可能性最小。

  我持枪的举动,可能已被正向我逼近的猛兽察觉,要么就是它们在发起攻击前,对我这样一副陌生的外貌产生了迟疑,在判断扑咬我的性价比,琢磨我能不能吃,内脏的味道是否和猴子一样。

  你知道,先前在山洞时,我曾射杀过许多野豹,但那种黄金硬币般的花色,并未在四周出现。我拼命地翻阅储存在记忆中的环境图片,又前左后右地观察,双眼仿佛成了一个扫描仪器。五分钟过去了,异常的躁动忽然出奇地安静下来。甲板上并未发出狙击步枪的响声,毕竟狙击镜没有ct透视那般厉害。

  这种表面上看似恢复的平静,很大程度上,正是猛兽攻击前制造的假象。只要它们认为攻击的目标已放松警惕,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四十米的距离外,对你发起致命的偷袭。

  这些善于捕杀草食动物的猛兽,自恃高居食物链的顶端,在这一带直出直入,毫无顾忌,不把任由它们宰割的小动物放在眼里。但它们的愚昧,是不会知道,它们自己这点地痞本领,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而要和我这样的狙击手比拼耐性和爆发力,是要丧命的。

  我可以为射杀一个同职业的敌人,在大树上隐蔽三天三夜。人的战斗方式,多来自对动物的模仿,但又狡猾地超越了它们,跻身到食物链条的顶端。

  忽然,一簇繁密的藤叶间变得比记忆中更为浓密,我急速打开枪械保险,等它从那个位置像闪电般扑来。东方中国的古文化,博大精深,那些已逝的智慧家,仿佛早已为后代道破了生存的天机。

  “一狼假寐,一狼欲断其后。”此时,我虽还未看清隐藏着的危险动物,但我清楚,不管是狼、鬣狗,或者野豹,当一只牵引住我注意力的同时,多半还会有另一只,早潜伏到了我的身后,即将发动最危险的攻击。

  我在雇佣兵营时,大部分时间用来战术学习,都是借鉴中国的兵法和遁甲。当地人不愿给人发现自己膜拜的竟是中华文化,他们很纠结。因为,想要去喜欢和膜拜的华人,从对方身上一旦看不到与过去伟大文明相关的东西,就难免不心生嫉恨和排斥,最终会殃及到其他善良正直的华侨。

  我曾经狠狠地揍过一个无赖,他依仗自己是东南亚土着民,整日去沿街一家中国面馆吃赊账饺子,喝醉后还厚颜无耻地去捏老板娘的屁股。 华人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8)

  那对老板夫妇,知道我的身世,说和我有一半相同的血脉,要是我饿得难受了,就去他们的面馆吃饺子。给一个可怜的孩子免费吃一碗饺子,不会损失什么。我当时仅有十四岁,正过着四处流浪的生涯。

  5。暴打苍蝇人

  加入雇佣兵营后,因为在外面没有亲人,那家中国面馆和店主夫妇,便成了我慰藉和心有牵挂的地方。有些时候,要是隔一个月没去一次,他们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孩儿,提着刚煮好的饺子,一起来营地附近看望我。

  许多队员问我,那是不是我的哥嫂,我说不是,我们是一国同胞。他们当时都惊呆了,很羡慕我有香喷喷的饺子吃。

  直到有一次,我去他们面馆,坐在一旁正吃着饺子。前面几个言语放肆的当地年轻人,大概二十来岁,总比划着老板娘的胸脯和屁股,满口污秽。面馆的老板不愿意招惹这些苍蝇人,就假装听不见。但很多客人的脸上有了怒色,对这种饮食氛围表示出不满。

  由于面馆的食物味道非常好,既经济又实惠,所以当地很多上班族,常带着家人或朋友一起来吃,感受中国文化的精妙。每次吃完,老板还送他们一些中国特色的小礼物,彼此友好得很。

  这几个地痞,知道老板不是本土人,又害怕招惹是非,影响生意,就明目张胆地赊账,常带人到此海喝猛吃后,抬起屁股走人,才不理会老板记账的数目。

  这次他们几个刚好喝了几杯酒,竟在我旁边的餐桌上猥亵起老板娘来了。

  “朋友,我有包东西,是上等货,你们有兴趣的话,咱们到对面的胡同瞧瞧。”我站起身子,手揣在口袋里走过去,直接面对那几个地痞里的领头。当时我身着便装,没有地方能看出我是令他们闻风丧胆的雇佣兵。

  这几个地痞,见我年纪和他们相仿,又是单独一个人,就彼此使着眼神儿,流露出诡异的暗示。不难看出,他们这是心照不宣,想在胡同里群殴暴打我一顿,然后夺了这包粉,再回到饭馆里来接着吃喝说笑。

  来到那条狭长幽暗的潮湿胡同,里面四散着路人经过时随手丢下的瓜皮、烟头。高层楼房的后窗,突然速度极快地打开了一下,某位年轻女人,看也不看下面的胡同里是否站了一群男人,随手便甩下一条刚用过的卫生棉巾,然后快速闭合窗户,紧紧拉上了窗帘。

  一股微风吹过,尿骚的味道从胡同深处一直翻滚到大街上。

  为了增加神秘感,吊起几个地痞的胃口,我故意向胡同深处走了几步。四五个家伙互相使着眼色,积极配合着也往里走。

  “来,你过来,先给你瞧瞧,是高纯度的好东西哩。这次免费,以后定期给你们送货。”那个借着酒劲儿捏过老板娘屁股的小子,应该就是痞子头。一听有这么好的差事,居然白给,顿时放弃暴力抢夺的念头,涎着笑脸凑了过来。

  痞头的皮肤很黑,本就乌青带紫的嘴唇,又厚又长,差点没长到耳垂下面。兴奋像甩尾转圈的摩托车,在他那双死鱼眼里打旋。这种被当地警察抓住后可以往死里打的小混混,八成已经猜对,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只有具备规模的犯罪组织才敢碰的暴利白面,很让眼前这个小流氓局促不安。

  “来,你看,绝对是好东西。”在上衣角位置的口袋,我右手握拳藏着里面,并频频耸动,勾引他过来看。从刚才讲定,以后定期给他们供货,就使他们意识到,我跟毒品这种东西沾边,一定大有来头。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五章(9)

  痞子头像个胆小的女孩,仿佛在大人的鼓励下才敢走过去看别人手里攥着的小动物。尽管我似笑非笑地呼应他,可他还是紧张和局促,不由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格外上翻的嘴唇。

  其余几个地痞并未主动靠近,他们的骨子里本就很怯懦,只能以原地发呆的方式,默认和放纵着痞子头靠过来试探。这群家伙,若见我是一块软肉,马上会一拥而上;若我来者不善,保持这种距离,随时撒腿逃跑也不得及。

  痞子头硬着头皮,前倾着身子向我靠近。

  “给,你摸摸。”我又把口袋里的手向上推了推。痞子头像伸长脖子探食的鸭子,半弯着腰,刚想伸手捏我口袋里的拳头,我闪电般提起右腿,如抡过头顶的砍刀,狠猛地朝他砍下来,脚后跟儿的力道,正中他鼓着两个鹅蛋似的后脑。

  “啊,吧唧……”随着一声惨叫,痞子头顿时像一摊牛粪那般摔到潮湿的地上。后面几个同伙儿,一眼便从我的动作中看出,这远非普通的马路打架,更不是花拳绣腿,那股劲风和速度,是用来实战杀人的。

  没等我落稳脚掌,胡同口响起一声女人见鬼时的尖叫,人跑得空空如也。

  “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再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家伙,像吃过毒死老鼠的猫,脖颈一耸一耸的,胃里那些白吃进去的酒饭,不住从口鼻喷出。

  蹲下身子,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欠面馆的钱,我替你还好了。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以前吃的那些,像今天这样,一点点地吐出来,直到两不相欠。”

  说完之后,我便离开了那里,直接回了营地。一个月后,我正在训练的时候,听队友告诉说,有家面馆出事了。

  是那几个混混对中国面馆实施报复,他们深夜用砖头砸碎面馆的玻璃,再用灌满汽油的啤酒瓶点着了火往面馆里扔,想烧毁里面的一切。幸好及时报警,面馆里面的人总算是还平安。

  这使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有头无尾的事情。店主报了警,袭击面馆的几个混混被抓起来没几天,又放出来了,而且他们又荒唐地去面馆白吃白喝,准备着第二次实施报复。

  第三天深夜,我摸到那个被我砸中后脑的家伙住所。他不知在哪儿找来个堕落女孩,两人正热火朝天地鬼混,床板的咯吱声,掩盖了我推窗潜入的声响。

  确认周围的环境和人数后,我如猛虎般跳到他床前,左手揪他头发,右手剜进他*的大腿根部,一把将这家伙抄起,举过头顶,狠狠扔向幽暗的墙角。

  那个快要进入高潮的堕落女孩,刚要发出尖叫,便被我一把捂住嘴唇。“听清了,你不乱喊乱叫,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她听我说的话,意识到我的来意,忙瞪着惊恐的眼睛不住地点头。

  我抽出军靴里的匕首,吓得*的女孩缩在床角,猛抖了一下。在东南亚,有很多像眼前这样尚未成年的女孩,她们多是混血的孤儿。她们的父亲,多半是来自欧美那些游客,在骗取当地女子的感情,弄大她们的肚子后,便夹着尾巴消失了。好些无辜的生命出生后,又失去了母亲,只能在孤儿院里长大。

  我并没打算将那个地痞直接摔死,所以有意克制了力道。这家伙一定自以为是了,误认为上次栽在我手下,是中了圈套。

  因为,他审视过我当时的穿着,见我的身体资质稀松平常,绝对狠不过他抡酒瓶耍匕首、鸡血沸腾状态下的打架本领。所以,才敢肆意去报复与此事并不相干的面馆。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六章(1)

  第六章

  1.野猪王

  地痞小头目被我这么一摔,他算彻底明白了,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疼痛和恐惧,使他瑟瑟发抖,借着外面昏黄的路灯,我把锋芒闪烁的匕首翻转着一攥,令他意识到了更大的恐惧。

  此情此景,远非他想象的那种生活、生意上的矛盾,引发半夜入室的报复和殴打。我的神情和举止上,已经把这间破旧的小屋烘托出了战场般的惨烈气氛。此刻,把刀插进对方的心脏和脖子,就如插回刀鞘般平常。

  我并没结果他的性命,而把一只军靴踩在他手上。“咯咯咯吱……”随着大腿的发力,脚尖顶着鞋头,如千斤重的磨盘,让他感到万分痛苦。“你要是熬不过,叫喊出一声,就割了你舌头。”

  “啊,啊,不,不不,啊啊,我知道自己错了,钱我马上还,店也是我烧的,我不该那么做,再也不敢欺负那家中国面馆……”他强忍着疼痛,极力向我表白,希望我收住脚上的力气。

  “这种滋味儿,在我比你年龄小一半时,就尝得如家常便饭了。知道那些矿主恶商踩住我的手指时是怎么说的吗?说,这也是施舍,你要讲礼貌,对我说谢谢。”昏花幽暗的光线,将那张痛到扭曲的脸照出残酷的白。

  “我来问,你回答。”这家伙疼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紧咬嘴唇,下巴点得像鸡啄米。“面馆的饺子好吃吗?”他急速地点头。“价格公道吗?”他的头点得更快了,幅度也加大了许多。“服务质量呢?”眼泪已经从他脸上滑下,我却丝毫没松开脚上的力度。

  “当地人既然喜欢这家中国面馆,大家本该友好地生活,加深友谊,你却偏偏去那里耍无赖;年轻人要靠自己的双手反抗命运,而不是靠耍流氓,拼狠劲,在街道上横行霸道,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我教育痞子头说。

  那个女孩从床上下来,趴在这小子身上,求我放过他。不难看出,这是一对刚凑到一起的苦命小情人。我松开了脚掌,指着半开的窗户说:“你看远处那栋高楼,我可以在一千米的距离,利用你窗帘上的破洞,射爆你的脑袋。再有下次,我就不进来拜访了,咱们千米之外对话。”

  说完,我把匕首插回军靴。“你……你是个军人,杀过很多人的那种,对吗?”女孩惶恐地问。我打算离开,不想说些无畏的话。

  “你看我的右手,死在他上面的人数是手指的十倍,每一个死者生前,都可以在一瞬间杀死五到十个你这种混混。以后好自为之吧。”没等这对儿男女对视惊愕的双眼,我已经跳出窗口,融进夜色中回了营地。

  自从面馆被小混混们砸烧后,我再没去那里吃过饺子,心中的内疚,直到后来才平复了一些。后来,那个总是赊账的地痞,做了面馆的员工,整日帮老板运菜送面,而他的女友,也穿着干净的服务装,端着热饺子笑脸招呼客人。欠面馆的钱,老板只收了他一半,剩余的钱按薪水发还给了他和那个女孩。

  再后来,就是在我打死两个雇佣兵,被秘密押解到金边后,便再也没有以常人的身份出现,直到成了现在流落到这个荒岛上的追马。

  如果这次成功地逃离岛林,我打算带着伊凉、芦雅两个丫头,去一次中国,吃那里正宗的水饺。而我此刻的心,却焦急得正如热锅中翻滚的饺子。

  那簇稠密的藤叶后面,一只无法看清轮廓的,黑得发亮的东西,正左右甩打着尾巴,故意制造出某种动静,借以吸引住我,让左翼的那只趁机偷袭。这对它们来讲,是捕食猎物的时间,对我而言,则是争取避开海魔号的时间。就在我端起冲锋枪,等左侧那只猛兽攻击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从大船上发出。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六章(2)

  只见一只膘肥体壮,周身长着油亮斑点的大豹,从我身后那棵大树上,打着卷摔下来。坠落过程中,斜生的树枝虽能阻挡了它几下,但落地的瞬间,还是把一根粗大的树枝轰然砸断。在天篷缝隙照射下的光柱里,如刮起龙卷风,扬起一片弥漫的木屑和灰尘。

  简直不可思议,开始我判断的是一佯一攻,原来这仍然是伪装,真正准备扑咬猎物的这只,竟不知何时潜伏在我后侧的一棵大树上。

  这么凶悍的大豹,若是从高处扑下来,我的整个后背,会像拉开一道长长拉链的皮包,被它撕开肋骨和无数条血脉,呈现出血淋淋的内脏。幸好四百米外的甲板上,有我布置的两个狙击射手。那条细小的青蛇,保护色使自己伪装到了极致,也没逃脱芦雅的子弹,更不用说这只黄毛黑斑的大个头儿野豹。

  想在高树上伏击我的野豹,或许没我想得那么复杂,如其他两只一样,它也只是被鳄肉的气味儿和伐木声吸引了过来的,三只家伙各怀鬼胎,都在盘算如何咬死我。唯独这只捕猎技术高超的大豹,寻觅到了极好的攻击位置,想抢先拿下我身上的肉。这应验了那句话:“抢得急,死得快;站得高,摔得重”。

  狙击步枪的响声,从我这个距离听起来,并不明显,分贝大不过头顶一只巨嘴鸟的鸣叫。躲藏在植物藤茎后面的两只猛兽,一定不知道,那只强悍的大豹,为何如此笨拙,竟从茂密的大树冠上摔下,这真让它们费解。

  可这一摔发出的巨大响声,顿时刺激了左前两只野豹占有的欲望,它俩从遮掩的那簇密叶后窜出来,发疯般嘶吼着,彰显出险恶的本性和野心。

  左翼那只,根本不是什么爪类猛兽,分明一只灰黑色、竖立着稀疏鬃毛的咆哮野猪。从那来势汹汹的奔跑和跳动中,我目测出这家伙高近一米,肚粗两米,典型的一头野猪王。能长到这种程度,绝对荤口很重,不吃人才怪。

  猪嘴两侧的獠牙,使它看上去更具攻击性,宛如一头中型犀牛。冲锋枪的子弹,打在这种动物身上,毫无瞬间致命的威力,除了狙击步枪命中要害,只有弹药库那把“霸气阎王”,才有资格做它的专属屠夫。

  这个时刻,若因为恐惧,或依靠密集的冲锋子弹,想阻挡一下超大野猪的攻击,不仅没有效果,反而会激怒更大的危险。往小皮筏跑,是绝对来不及的。不由多想,顺着刚伐倒的大树,我只能往硕大的树冠上逃离,借助不错的弹跳力,如受惊的猿猴,拼了命地向上攀爬。

  2。 救生树下的兽齿

  刚爬高三米距离,超大野猪已经狂奔到那棵树下,它知道我一旦上了高处,就很难吃进嘴里,所以像脖子患了痒癣一般,狠命撞击着我脚下的树干。

  “哼哼嗷嗷,哼哼嗷嗷……”野猪的尖叫,像战斗时的呐喊,一是想吓唬得我两腿发软,二是要警告身侧那只黑亮的野豹,别爬下来分它一杯羹。

  树干虽然不细,但由于高耸云霄,也经受不住撞击,左右摇晃得厉害。仿佛抱着的大树不再固定,忽然变成了脱缰野马的脖子,故意要甩掉我勾挂着它的手臂,挣脱一切束缚。

  我的双腿如盘坐打禅,使劲夹住树干,两条搂抱着树干的手臂,就像浇过润滑剂,在急剧的颤抖中,随着重力慢慢下滑,整个身子好比粘在玻璃窗上的年糕,虽然看着滑行缓慢,但说掉就掉。

  大腿的肌肉,狠猛地收缩,增大出两倍的摩擦力度,使上肢空出一只胳膊,对大船上的狙击手做握拳姿势。芦雅和伊凉,虽然在四百米开外,但通过狙击镜,我那惊心动魄的遇险场面,一定如同呈现眼前一般。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六章(3)

  两个负责狙击保护的小丫头,看到我停止射击的手势,有些不解。野猪迎面而来时,她们是不可以狙击的,因为我在枪口和目标之间移动奔跑。既然我没射出冲锋枪里的一颗子弹,就说明一定有隐情。

  手势急速做完并缩回,整个臀部已经下滑了半米,再降半米,咬到屁股的可能性就会出现。野猪长得像高筒靴似的嘴巴,张开了足有三十公分宽,以它的攻击习性和硕大的颚骨,只要被它咬上一口,就如鳄鱼那般,只要头还没有被你砍断,就非要咬下你满口的肉不可。

  两颗骨白锋利的獠牙,像深夜刺客口中衔着的弯刀,要是子弹打得野猪暴怒起来,刺激得它朝上一窜或一顶,我的屁股会像坐在斗牛犄角上的西班牙勇士。

  急促的慌乱中,眼睛向下侧歪,看自己的身体和野猪的嘴巴还剩下多长距离。从这样一个角度看,要比正面直观更叫人惊悚。它脖子上的鬃毛异常茂盛,一根挨着一根,长且硬,如豪猪身上长着的利刺,布满脊背前端和耳朵下两侧的肥脸大腮。若是没见过雄狮的人,首次见到它,定会产生猜疑。

  超大野猪依仗身体的庞大和剽悍,加上暴跳如雷的凶煞气势,丝毫没把那颜色比乌鸦还重、光泽比煤块儿还亮的野豹当回事儿。

  那只黑野豹,本是和它在一起,待时机成熟,同时对我发起袭击。可刚蹿了几步,就被这头野猪吓得停滞不前了,翘卷的尾巴也压低了许多,正焦躁地在原地转圈儿。看得出,两个畜生不是第一次见面,平时就决出了胜负。黑色野豹看着自己垂涎的人肉,马上成了大野猪的美餐,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剩下保持距离,哼哼唧唧,时而抬头望望,舔一下舌头,欲望和胆怯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若身下的大野猪换作了黑豹,以我现在的位置,恐怕大腿和臀股早被那四颗剑齿生生咬住了,狠命地扯拽下树。但前提是,野豹得挨得住冲锋扫射,偿付得起靠近我的代价。

  现在的状况,宛如野猪成了狮子,而正宗的野豹,倒像只在附近徘徊的腐食鬣狗,每见尸肉被嚼去大块儿,就急得心里痒痒,怕只剩下一地残渣。

  这只野猪不仅巨大,凶悍,更有丰富的捕食经验和一定智商,它每见我试图往上爬,就激烈地撞击大树,不给我任何一点机会。

  对甲板上的两个女孩再打手势,示意她们射击野猪的眼睛,但这不仅难度很高,而且也增加了危险。树下的野猪已进入疯狂状态,像人服了摇头丸在混乱的舞池里放浪形骸,毫无章法和规律性,处在一种完全失控的状态中。

  芦雅和伊凉,要射击这只野猪的眼睛,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她们要保证子弹在飞行的过程中,目标位置不会发生变化。一旦打偏,激怒了野猪,很可能使我更快地丧命。

  我竭尽全力抱着大树,给甲板上的射手争取时间,好让她俩的视觉多适应距离,掌握猪头晃动的频率。头和脖子不住地后仰,使自己的身子和抱搂住的树干成三角状,以减缓下滑的时间。若那只黑亮的野豹跳起来,或靠我更近些,引起大野猪的注意,我就可以利用这四五秒的空当,向上爬高一米或半米。可那只黑豹始终不敢靠前,当大野猪嘶吼凶狠时,居然吓得它有转身逃逸的架势,很像刚要偷吃鱼的猫,忽然被站在远处手举木棍的主人喊了一嗓子。

  身体下坠速度,用屁股也能感觉到。超大野猪每撞击几下大树,就挺起嘴巴对我怒吼,牙齿碰得嘎嘣响,喉管和鼻孔喷出的热气,如炒菜房的鼓风机,直吹得我屁股发毛,脊梁骨冒冷汗。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六章(4)

  狙击步枪的子弹,应该很快飞过来,只要这只大野猪变成独眼,我就可以猛爬几米,拽过后背的冲锋枪,先把试图坐收渔翁之利的黑豹射死。

  “砰!”期待的枪声,终于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超大野猪发出裂肺的急促尖嚎,如咆哮着向这世界示威。“嗷嚎嗷嚎,嗷嗷嗷……”我急速侧头,看见那竖满坚硬鬃毛的猪脸上,爆洒出一片混杂乌黑的血红。仿佛吹糖人点在小鸟肩头的那滴红油,经猛然鼓腮一吹,那猩红的翅膀立刻鼓胀起来。

  就在超大野猪因突然的剧痛,拼命地挣扎和嚎叫时,我迅速起身抱着树干,噌噌噌地往上爬,像逃离天篷下的地狱。没等我的四肢有所准备,一阵更猛烈的震动,从树下如电流般地往上涌。

  野猪熬过了弹头钻碎眼球、破坏鼻腔的刹那剧痛,顿时与我成了不同戴天的仇敌。接下来,是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的报复行动。

  3、铺天盖地飞来的鸟儿

  大树被剧烈地撞击和摇撼,令我忽然感觉自己无比渺小,犹如抓在麦穗上的一只瓢虫。本想借机射杀黑豹,却被树下狂躁的野猪,撞动得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