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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为萨可努的威胁,因为不想害兰儿为她送命,蕨娘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一个月下来,她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不自由却也安逸的生活。
毕竟在这儿,她是听不见任何人叫她女真杂种的。
可是就在她慢慢安于现状之际,另一件事却开始缠绕住她的心头。
她的月事迟了。
月事迟来有许多原因,可能是身体状况不佳、情绪紧张……
但现在的她却多了一种“可能”——她怀孕了。
这个“可能”让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也让她心急如焚、思绪紊乱。
她不能怀萨可努的孩子,她不能!
在楚山,有个女真母亲的她被称为女真杂种;在这儿,有个朝鲜父亲的她不就是朝鲜杂种吗朝鲜杂种的她和萨可努生下的孩子是什么呢
天啊!她不要她曾经遭遇过的事让她的下一代再遇上,她绝对不让旧事重演。
虽然她还不确定自己的月事迟来是否因为怀孕,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总要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
“兰妹妹……”在这儿,她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兰儿,所以她决定找兰儿帮忙。
兰儿见她神情严肃,不觉有些疑惑。“怎么了尹姐姐。”
“兰妹妹,我有一事相求,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不说出去。”
“你说。”兰儿有义气地保证道。
她踌躇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月事迟来,想请你帮我熬些催经药。”
“催经药”兰儿微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尹姐姐,你该不是……”兰儿成天跟那些嬷嬷们在一起,对这些事情亦略知一、二。
蕨娘一脸为难,“还不知道……”
“尹姐姐,不成的。”兰儿惊慌地挨上前来,压低声线地说:“若你真的怀了身孕,催经药一喝是会打胎的。”
她垂下眼睑,一睑沉郁,“我就是想打胎。”
兰儿一怔。“尹姐姐,你傻啦!”
她面带忧心惊惧地又道:“那是将军的骨r呀!若是将军发现了,我会被杀头的。”
“兰妹妹,”蕨娘水般的眸子里是一抹凄凉的哀求,“我求你帮帮我,我……我不想怀他的孩子。”
兰儿拧起眉心,万般为难。“尹姐姐,将军他是真心爱你的,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感情呢”
“我不能……”她肩头颤抖,眼泪不知不觉地淌落。“我忘不了我阿爹的死,我不能原谅他毁了我的人生。”
兰儿沉沉一叹,“尹姐姐,你横竖是离不开这里了,何不忘掉过去,和将军在这儿过着安稳日子呢”
“兰妹妹,我从不求人,只求你这一次。”说着,她在兰儿面前屈膝一跪。
“唉呀,尹姐姐……”兰儿一惊,连忙搀扶着她,“你别折煞我了。”
蕨娘坚持不起,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凝睇着兰儿。
“我求你……”
“尹姐姐呀……”兰儿为难极了。
假如蕨娘只是寻常的月事迟来便罢,若真是怀了身孕,那她不就成了杀害将军骨r的凶手
这事可大可小,她不能不谨慎。
“你若不帮我,我会用其他方法打掉这孩子的!”她语带威胁地说。
兰儿蹙起眉头,十分无奈,“尹姐姐,你这是在我了”
蕨娘哭得似个泪人儿,“你帮我吧!何况我还不一定是怀了身孕,也有可能只是月事慢了。”
“尹姐姐!”兰儿急得直冒汗,“别这样,我……我答应你就是了。”拗不过她的坚持,兰儿终于硬着头皮答应了。
“真的”蕨娘宽心地一笑。
“唔。”兰儿无奈地点点头,“嬷嬷那儿有药,我帮你熬一碗来。”
“兰儿,谢谢你。”蕨娘感激地望着她。
兰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谁教你是我的尹姐姐呢”话落,她恬静地一笑,“我这就去帮你熬药吧!”
“麻烦你了。”蕨娘衷心地感谢她。
目送着兰儿步出帐子,她下意识地抚着自己平坦得不见异状的腹部,心里百感交集。
希望她只是寻常的月事迟来,若不幸是怀了身孕,也只能求她腹中未见天日的孩子原谅她的无情了。
我是有苦衷的……她在心里忖着。
兰儿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前往蕨娘的帐子。想方才嬷嬷问起时,她还不敢说这是熬给蕨娘喝的呢!
要是这事传进了将军耳里,她的下场不知会有多凄惨……
今晚也是因为知道将军在议事帐里与百夫长们商议大事,她才敢将这碗汤药端往蕨娘的帐子。
“尹姐姐,是我。”她在帐外稍稍停住,礼貌地知会一声。
“进来。”里头传来蕨娘软软的声音。
得到允许,兰儿这才掀起帘子;一掀帘,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威严的声音——
“兰儿,你端的是什么”此刻应该在与百夫长们共商大事的萨可努忽地如鬼魅般出现。
一见他,兰儿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惊恐。“将……将军……”
其实只要她够沉着、够冷静,萨可努根本就不会察觉出什么,怪就怪她太惊慌失措,露了马脚。
“那是什么”他沉声问道。
“是……是……”迎上他冷峻且锐利的审视眼光,兰儿早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此时在帐里闻声而来的蕨娘已掀开帘子,“是给我喝的。”
看兰儿吓得什么话都答不出来,她连忙接了腔。
“我问她,你别说话。”萨可努冷喝一声。
蕨娘心上一震,开始有着最坏的打算。
萨可努可不是个只会舞刀弄剑、骑马s猎的粗人莽汉,他心细如麻、思路敏捷,十分擅于察言观色、觑透人心。
他甚至什么都无须多问,也猜得出这碗汤药并不单纯。
“兰儿,那是什么”
“是……”兰儿急得都快哭了。
一旁的蕨娘实在看不过去,一步就掠到萨可努面前。这事因她而起,她不能拖累无辜的兰儿。
“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叫她怎么说得出来!”她严辞反抗着他。
他神情y惊骇人地瞠瞪着她,“你心里怀着什么鬼胎”
“你说什么”她强自镇定地,“我不过是有点伤风,所以请兰妹妹帮我熬碗药罢了。”
萨可努冷然一笑,“若只是伤风,你们两人何必一脸惊恐”
“谁一脸惊恐”蕨娘死鸭子嘴硬地顶撞他,“你这人不只无理残暴,而且还生性多疑!”
他眼底s出一道人的冷冽寒光,“是不是我生性多疑,你很快就会知道。”话落,他唤来正在巡防的卫兵,“加满加来!”
“是!”卫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找来了满加。
满加匆忙赶至,一脸惊疑地望着萨可努。“将军召我何事”
“你替我看看兰儿手上那碗汤药是什么”说着的同时,他冷睇了蕨娘一眼。
“是。”见萨可努脸上的表情冷绝,满加亦是战战兢兢。
当满加要从兰儿手中接过汤碗时,蕨娘再也沉不住气地欲上前打翻汤碗。
萨可努眼明手快地锁住她,“你心虚什么!”
蕨娘惊惧慌张地望着他,眼中溢满畏罪的泪光。
满加闻了药,再沾尝一口,神情严肃而因成“是催经药……”
他浓眉一纠,眉丘贲起,“催经药!”
“此帖用来催经,甚至可以打胎……”满加欲言又止。
听到这儿,萨可努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兰儿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怪她急着想打翻汤碗,原来……
“你这y狠的女人!”他一扬手,啪地给了她一耳光。
蕨娘怔愕地望着他,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
“来人!”他一喝,一旁的卫兵大步向前应声。“把兰儿拖去喂狼,我不想再看见她!”
“不,将军饶命……”兰儿大声嚎陶,模样可怜。
“带走!”他又一喝。
那卫兵将吓得腿软的兰儿架起,连拖带拉地扯走了。
萨可努睇了满加一记,似乎以眼神在交代着什么;满加会意地点点头,旋即背身离去。
蕨娘见兰儿被拖走,当场痛哭失声地瘫坐在地。“不……
不……“这回,她真是害死兰儿了!
老天,她才十五、六岁,还是青春活泼的女孩呀!
萨可努一把拖起她的胳臂,y沉地说:“这一次,你也成了刽子手了。”
“不,不是……”她凄厉地哭叫着。
“记住,兰儿是被你害死的,就像你说我害死你亲爹那般!”
他冷酷残忍地说。
蕨娘绝望地望着他,悲愤的说不出话来。
“放开我……”她凄侧地硬咽道。
他将她一提,“放开你”他冷绝地一笑,“我还没惩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呢!”话落,他将她拉进了帐里。
萨可努狠狠地将她摔在毡毯上,神情y沉而愤怒地解下斗篷。
“你怪你娘亲抛弃了你,说她是个抛夫弃女的女真蛮子,那你呢!”冷瞪着她的同时,他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全身l程地展现在她面前。
他一个箭步趋前,使劲地扯开了蕨娘的衣襟,“残忍的想打掉孩子的你又算什么”
她绝望而忧伤地看着他,唇片歙动却不发一语。
“你这个自以为文明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地剥开她的衣服,大手一抓捏住了她的suxiong。
因为气恨,他的动作及力道都不比平常,蕨娘当下疼得挤出泪花来。
“不……”她发出了悲鸣,泪流不止。
她知道萨可努今天绝不会轻饶她,他会用各种粗暴而残酷的手段对付她;然而比起无端受害的兰儿,她的下场又算得了什么
“兰妹妹……”她喃喃地呼喊着。
萨可努眉心一拢,怒不可遏地冷声道:“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可恶……”她无力地在他胸口捶上一拳,“她才十五岁啊!你……你居然……”
“我可恶”他冷哼一记,“她至少都活到了十五岁,但你腹中的胎儿呢”
她被他堵得一句话都顶不上,“你……”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若不是因为她,兰儿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葬送宝贵性命,是她毁了兰儿年轻的生命,是她!
“我们是半斤八两!”他猛地将她压在毡毯上,七手八脚地剥去她身上的衣裤。
“不!”蕨娘惊悸地挣扎着。
萨可努无情地将她按住,“你的兰妹妹现在应该也正在挣扎吧”
听着,蕨娘倏地停止了挣扎。她别过头,不住地抽泣着。
萨可努扯下她的裤子,粗鲁地扳开她的双腿,“这种惩戒应该够教你警惕于心了吧”说着,他将手指粗鲁地沉进她的幽径里。
“呃!”她腰身一弓,猛地咬唇。
萨可努将手指推进她的紧窒中,“这样就疼了”他哼地一笑,近乎威吓地道:“待会儿可不止这样!”
“不……”她惊悸地看着他,娇弱的身躯不停地抽颤着。
他的手指无情地在她的包含中抽送着,而她的huajing却依然干涩紧绷。
萨可努倏地抽出手指,将自己愤怒而坚挺的男性置于她腿间。
“看着我!”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凄楚地望着他,模样既可怜又悲伤。
“你休想打掉我的孩子,因为……”他将腰下的勃发抵住她的幽口,“你打一次,我就让你怀一次!”话罢,他猛然将身下的硬物刺入了她脆弱的体内。
“啊!”那椎心泣血的痛楚教她瞠目惊恐。
他愤恨地处罚着她,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足以承受他的坚挺硕大。
蕨娘缩瑟在他身下,咬紧牙关地接受他的折磨;这一刻,她将之当作是一种“赎罪”,她害死兰儿,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萨可努一边疯狂愤狷地撞击着她,一边用双手rounie她柔软的shuangru;他不断地捏弄它们,只为消弭他胸中愤恨。
看她在他身下痛苦落泪,他心中亦是不舍。
但他无法忍受她如此对他,她应该知道他有多爱她,她不该心生谋杀两人骨r的恶念!她不该,万万不该!
思及此,他更是愤恨难平。
在他不断的抽送下,蕨娘几乎要失控尖叫;他将满腔的愤怒投注在那身下的亢奋上,然后竭尽所能地在她的紧窒中发泄。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
“萨可努……我……我好疼……”她声音颤抖地哀求他,“停下来……我……我求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着,他将她的腰一托,把她虚乏的身躯往自己腿上带。
“不……”她惊呼一声,忧惧地望着他。
“不”他冷笑着,眼底有一团怒焰。
“我最气你跟我说这个字了!”语罢,他抓住她纤纤细腰,猛力地将腰下的鸷猛撞进了她的幽径之中。
蕨娘难耐痛楚地尖叫一声,整个人虚弱地向后仰去;她星眸微闭,似乎陷入了半昏迷的状况。
他低下头,狂躁地吮住她浑圆上的蓓蕾;他鲁莽的啮咬让几乎要昏厥过去的蕨娘又惊叫起来,而他却像丧失理智般地为所欲为。
他不断地在她的紧缩包夹中波动挺进,猛烈得教她难以招架。
他额上、胸口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跌落在她高耸的shuangru上,然后沿着沟壑,缓缓淌下……
渐渐地,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及哀求,她静静地接受着他的愤怒及狷狂,眼底是一抹让人心疼的绝望。
懊恼加上愤懑,即使在一阵撞击之后,萨可努的男性骄傲仍不见一丝消褪。
他在她体内停滞折腾了一个时辰,而她也早已昏厥过去。
“可恶!”他紧紧圈抱着昏迷了的蕨娘,痛心地低吼着:“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我对你的爱恋!”
在一阵抽送后,他终于在她体内洒下爱憎难分的种子……
几天之后,蕨娘迟来的月事终于来了,她……并没有怀孕。
如此一来,她更是悔不当初了。如果不是她急着想打掉那个她自以为存在的胎儿,兰儿就不会白白丧失了青春的生命。
萨可努说得对,她跟他一样,都是“间接”杀人的刽子手。
先前萨可努威胁她若逃跑便杀了兰儿,因此让她稍稍断了逃走的念头;但如今教她牵挂的人已经不在,她不觉又兴起逃走的想法。
她必须逃走,再留下来,她一定会被萨可努伤得体无完肤。
虽说他不是故意害死她阿爹,但这笔帐,他也不是全无责任;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不孝的罪名……她背不起。
其实若只是单纯的不想跟他,她大可不必冒险逃跑,只要她意志够坚定,即使他将她留了下来,她的心依旧可以离他远远的。
她为什么想逃呢说来……她心知肚明。
她不是不想看到他、不想听到他,更不是不能接受他,而是因为她明知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却又控制不住想跟他在一起的心。
她心里是喜欢他的,从他掀起轿帘的那一瞬起,她就已经被轿外深情凝睇着自己的他给吸引了。
她始终不肯承认这件事实是因为他是女真人,是和遗弃了她的母亲一样的女真人。
如果不是她阿爹的死,她或许会留下来;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阿爹死了,而且是因为她被他带走而死。
正想得出神,萨可努突然一身酒气地迈进帐里。
蕨娘警觉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他总是将她扔下,然后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每回出现也就是他想要她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他对她的惩罚,还是他对她的想法,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他专属的娼妇般……
“你那是什么表情”说着,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就将她抓进怀中。
“不!”她扭开身躯,背对着她。
他粗莽地将手探人她襟中rounie,一缕缕的酒气不断地往她耳际吹,“我要的时候,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蕨娘蹙起眉心,懊恼地说道:“我月事来了。”
“月事”他哼地一笑,“你不是怀了身孕想打胎哪来的什么月事”
她羞恼地低下头,“我没怀孕,只是迟了……”
萨可努猛地将她扳向自己,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你可以检查。”她无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触及她澄澈而无畏的眸子,他相信了。“哼……”他忽地冷笑起来“你笑什么”她疑惑而又微愠地问道。他冷睇着她,“我笑你是个愚蠢的女人,竟把月事迟了当是怀孕。”说着,他继续把手探人她怀里揉弄着她细嫩的胸脯,“如今害死了兰儿,你心中一定后悔莫及了吧”
蕨娘一脸受伤地打开了他的手,气恨得大骂:“你这可恨的蛮子!”
他攫住她挥舞的双手,怒目瞠视着她,“你怪得了谁都是你一念之差害死了她,要不是你急着打胎,也不会是这种结果!”
“萨可努!”她盈盈眸子里泪光乍现。
他心头一撼,当下有几分心软,但旋即,她迟迟不能接受自己的事实又教他心火顿起。
“记着!”他猛地抓起她的手,“你的手和我一样是染血的!”话落,他摔开她,愤怒地背身离去。
“尹姑娘,我帮你烧水来了。”老嬷嬷端来一盆子热水,嘴里叨叨絮絮地念道,“大漠里水源宝贵,要不是姑娘你受到将军宠爱,还真难有这么一大盆子水净净身子呢!”
蕨娘不搭腔,只是怔怔地望着那盆子冒烟的热水。
“你快净了身子,将军待会儿会来。”说着,老嬷嬷似笑非笑地觑着她。
她知道“将军待会儿会来”是什么意思,也就因为知道,她更是感到心焦。
“我出去了。”老嬷嬷站起身子,径自往帐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听见外面有马蹄声,那是萨可努的马。
“你们可以走了。”这是他的习惯,只要他来,一定先支开帐外的卫兵。
他掀帘的那一瞬,蕨娘觑见了帐外的马尾巴。“马没牵走”
她暗忖着。
他一向都会差人将马牵走,何以今天却……他到底在急什么
“你还在摩蹭”见她衣装整齐,他不觉蹙起了眉心。
蕨娘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个主意。外面没有卫兵,而他的马又拴在帐外,这是她的机会,她逃走的机会!
“等我”他一怔。
“嗯。”她点头,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凝视着他。“大漠里水源宝贵,我不想独享……”
萨可努愣了愣,“你……”虽然觉得她行径奇怪,但她那不同于平时的妩媚娇饶却深深地撼动了他。
蕨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她趋前,双手轻柔地搭放在他宽阔而结实的胸膛上,然后缓缓地往下滑移,“我们一起用……”说罢,她解开他的腰带。
“你在打什么主意”他警觉地抓住她的手。
她抬眼笑望着他,“你一根手指头就能要我的命,我还能打什么主意”说着,她轻轻拉开了他的衣襟。
他胸口猛震,一股不知名的热流倏地蔓延了他的下半身。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胸膛,所到之处皆燃起他炽烈的欲火。
“与其跟你作对,我想还不如……”她抬起头,狐媚地一笑,“完完全全地成为你的女人。”
萨可努张口结舌地望着她,顿时失去反应。
第八章
他心中其实有那么一刹那的迷惘,他认为自己应该怀疑她的居心,然而在她那迷人眼眸的诱惑下,他又脑袋浑沌得什么都组织不起来。
“萨可努,答应我……”她轻抚着他的脸颊,软软地道:“以后别再那么粗暴地待我……”
她偎进他棵裎的胸膛之中,有意无意地挑逗着他胸前的小小突出,“那天……你真的弄疼我了……”
萨可努喉头干涩,欲火窜烧,脑子几乎快陷入一片空茫。
“停……停手。”他抓着她挑逗他的手,眉心沁汗,“今天不行……”
“怎么不行”她故作失望。
“我要带你去见皇上。”
蕨娘一怔。见大金国的皇帝他为什么要……
他觑出她的疑惑,笑道:“我要让皇上见见你,让他知道我为什么拒婚,顺便也让你为那天打了公主的事向他赔罪。”
“赔罪”提起三公主之事,她脸上又见微愠。“我何罪之有”
“我知道是公主先动手,不过……”
未待他说完,她猛地摔开头,“我不依!”
萨可努温柔地揽着她的纤腰,轻轻地在她耳边吹送气息,“别气,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吗”
“不好!”她懊恼地拒绝。
此际,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演戏”还是“真实”了。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生气,是真的在吃醋,而那都是因为他!
尹蕨娘,你在做什么!她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训斥着她。
一回神,她恍然记起自己刚才的计划。她突然转过身子,猝然地吻上他惊愕的唇。
萨可努一震,惊讶地盯着她。
她离开他的唇,娇嗅道:“别在我面前提起三公主……”
“蕨娘”他困惑地看着她。
“你明知我和她不对盘,为什么还老在我耳边三公主长、三公主短的”说着,她又封堵住他的口,甚至大胆地将舌尖伸入他口中翻搅。
她灵活而煽惑的舌在他嘴里缠绕着,瞬间便激起了他下半身的冲动;他摸上她的圆臀,将她重重地压向自己。
蕨娘一阵心悸,顿时花容失色。她发现自己的腹部就压在他亢奋的突兀之上…。…
“啊……”她一惊,羞赧地抬头望他。
他撇唇一笑,“是你先惹我的。”
“你……”她原本想推开他,但旋即又想起那可能会引起他的疑心。“讨厌!”她垂下脸。故作羞怯。
“不是说要见你们的皇上吗”她说。
萨可努难忍兴奋地擒着她,“还有时间……”说着,他急着想剥开她的衣服。
她拦住他的手,十分难为情,“人家还没干净呢!”为了逃跑,她冒险骗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这么多天了……”
“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那你还惹我”他略显懊恼地睇着她。
她恍然惊觉,猛然推开了他。
“蕨娘他一脸困窘地觑着她。
见他赤身l体,底下的男性骄傲又偾张坚挺着,她知道“时候”到了!
背过身,她快步奔出帐子;跃上马背,她疾速地奔驰而去。
到了这一刻,萨可努才知道自己中计了。他快速地穿上衣裤,以斗篷遮掩他仍未消褪的yuwang。
“来人!”他奔出帐子大喝一声。
很快地,附近的卫兵闻声而来。“将军,我看见那位朝鲜姑娘骑着您的马往边界去了。”
“给我马!”他神情y鸷地喝令着。
不一会儿,卫兵替他找来了一匹骏马。
他跃上马背,吩咐着,“向皇上禀报我今天无法前往觐见。”
“是!”
他一踢马腹,风驰电掣般地朝边界驰骋而去。
“你跑不掉的!”他恨恨地说。
前往边界的路,萨可努即使是闭着眼睛都摸得出来,但对于从没到过这儿的蕨娘来说,这可是一段颇为艰辛的路途。
十几里路的奔波后,骑术精良的萨可努终于看见了蕨娘及他的坐骑。
“驾!”他猛催座下良骏,迅速地朝她的方向驰去。
发现萨可努已在身后不远,蕨娘心里焦虑是可想而知;错过了这次机会,她恐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逃走了。
幸好她骑的是萨可努的马,脚程及体力都比其他的马匹还来得占优势;终于,她看见了结冰的江面……
“驾!”她再踢马腹,笔直地朝着结冰的鸭绿江而去。
见她骑上了冰面,萨可努不觉有几分心惊。
这江面虽已结冰,但有些地方却只是薄薄一层冰面,只要稍一不慎就极可能陷进冰面之下。
从前曾有不熟悉此地情势的人擅行冰面而弃生江底,他不希望蕨娘成为下一个。
“蕨娘,停下来!停下来!”他朝她大声疾呼。
蕨娘回头一瞥,恨不得座下是匹飞马,立刻将她载回楚山去。
怕她不慎踩及薄冰,又怕她自此离开自己,萨可努的心里可说是万分煎熬。
蕨娘疾奔于冰面之上,全然未觉冰面下正潜藏着能吞噬人命的危机……
就在即将踏上楚山境内之时,一声冰裂声响突然自冰面下传来。
“啊!”她惊呼一声。
“蕨娘!”在他和她都还不及作任何反应的同时,蕨娘已经连人带马地陷入裂冰处。
萨可努一跃下马,想也不想地跳人冰冽的江水之中。
他潜人水中,冰川的寒气冻得他心脏几乎快要麻痹;他勉强张开眼睛,却见他的座骑与蕨娘正往更深的水底沉去……
凭恃着一股对她的深浓爱意,他力排艰难地朝她游去;在江底流动的冰块间,他终于拉到了她僵硬的手。
他奋力地往上浮游,霍地冲破水面。“蕨娘!”他以手臂扼住她的颈项,焦急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脸色苍白,动也不动。
萨可努将她拉出水面,抱着湿漉漉的她跨上了马背。若由此地回到部族,恐怕路途较为遥远,到时蕨娘极有可能已经香消玉损,为防万一,他决定先人楚山境内。
先前来时,他曾在山林中发现一间猪户在夏天打猎时用来休憩的小屋,那儿或许会是一个好地点。
想着,他迅即向那小屋的方向移动。
你可别死,不然就算要下地狱去跟阎王要人,我都毫不迟疑!
他暗暗在心里对她说着。
萨可努在屋里生起火,将自己及蕨娘身上的湿衣通通脱下,然后再找来猎户们遗留在小屋里的薄毯与她相拥而卧。
他紧紧拥抱着身躯冰冷的蕨娘,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你醒醒,尹蕨娘……”他不停地在她耳边轻唤着她的名字,“不准死!听见了没!”
抱着她冰凉的身子,他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失去温度;他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寻觅已久的女人,他绝不放她走,就算是天要收她,也要先得到他的同意。
“蕨娘,别离开我,我等了你十五年,你没有权利就此离开我……”他紧紧地圈抱住她,不觉地淌下了男儿泪。
当他的眼泪滴落在蕨娘的眼睑上,她的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醒醒,我不能失去你……”他继续诉说着心迹,浑然不觉她的意识已渐渐恢复。
“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是我等了十几年的女人,是我这一辈子都在期待的那个女人……”说着,他又落下泪来,“如果是上天让你来到我的生命里,为什么现在又要从我的生命中将你带走”
听着他真诚的告白,蕨娘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萨……萨可努……”她艰难地唤着他。
“蕨娘!”萨可努一震。
她抬起脸睑,声线仍显虚弱,“你……你为我流泪”
因为见她清醒,萨可努顿时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藉娘蹙眉苦笑,“你不也是个愚蠢的男人……”
他一顿,无奈地一笑,“我是碰上你之后才变蠢的。”说着,他狠狠地拥住她,像是怕她又飞走似的。
“萨可努,你为何要对我如此痴缠不放呢”她哑然,“你明知我不可能……”
“我听不进去。”他打断了她,坚决地说道,“不管谁说了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他端起她的脸,深情不悔地吐出爱意,“从我第一次在楚山见到你,你的情影就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我忘不了你……那种感觉就像我们早在前世已见过、爱过一般……”
“我们见过”她困惑地问道。
之前他一眼就叫出她的名字,甚至还知道她的身世,莫非就是因为他们曾经见过
“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苦笑一记,“当年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哪记得什么……”他娓娓道出那一段往事,“我十八岁那一年,头一次来到楚山便碰见了被其他孩子欺负的你,当时我被你眼眸中的气势及眼波流动所震慑住,之后……我一直都没忘记你那双眼睛……”
“其实就算是终此一生,我都没想过还会再遇上你……”他在她冰冷的额头上轻吻一记,“直到上天又将你送至我面前……”
听到这里,蕨娘已经稍稍记起了那段童年回忆。“原来你是当年那个女真人……”想当初,他可是她除了娘亲以外第一次看到的女真人。
“那日你出嫁时,我根本无意掳走任何人,但是一见到你……
我竟然情难自禁地就将你带回去了。“话罢,他眉心一纠,痛苦地暗道,”我没想到自己的行径会导致你阿爹无辜丧命,我的心里一直很愧疚……“
“萨可努……”她心一揪,鼻头一酸,眼泪便扑籁籁地落下来了。
“我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我的梦想、是我责任,为了赎罪,我一定要给她世界上最完整的幸福,蕨娘……”他端住她泪湿的脸庞,“这是我对你阿爹的死负起责任的唯一方法。”
“可是……”她眉心一拧,泪水直淌。
“可是什么”他猛地攫住她的肩头,“难道你对我就真的没有感情难道你还想嫁给那个打死你阿爹的姜少爷!”
“我……我不想嫁他,对你,我也有了感情,只是……”
“只是什么”他快急疯了。
蕨娘掩面而泣,“我阿爹虽非你亲手所杀,但兰妹妹呢她可是你下令拖去喂狼的,我……我忘不了……”
听着,萨可努突然朗朗大笑,“兰儿没死。”
“什……什么”她一愣。怎么可能他不是叫人拖她去喂狼了吗
“她还好好地活着呢!”他略带着恶作剧后的快感,笑道:“我是为了惩罚你,假意拖她去喂狼的。”
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那……那她现在在哪里”
“她在格日勒那儿。”
“格日勒是谁”她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一笑,“他是大金开国主将之一的苍狼将军,我说的喂狼其实指的就是他那一头狼。”
“你将兰妹妹献给他”她又误解了他的意思。
他嗤地一笑,“别傻了,他夫人可是将门之后,凶得很呢!”
听完他的解释,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兰儿还活着,不然她真会为她的无辜受害而愧疚一辈子。
“现在你总可以安心接受我对你的爱了吧”他轻揽着她的腰肢,温柔而深情地问。
蕨娘睇着他,含羞带怯地垂下螓首。
他端起她羞红的脸庞,低头便攫去了她渐渐恢复樱红的唇片……
她安心接受着他的亲吻,不反抗也不忸怩。
“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吗”他在她耳边吹送煽惑的气息。
“刚才的什么事情”她讷讷地问着。
“别跟我装傻充愣。”他在她鼻尖上一捏,“你知道被惹火了的男人有多可怕吗”
她垂下脸,整个头几乎快压到了胸前。“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脸无辜。
“不管。”他抬起她发热的小睑,坏坏地一笑,“你总得为你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吧”
萨可努轻轻将她托放在自己腿上,把脸凑近了她的耳鬓厮磨,“蕨娘,千万别再离开我了……”
蕨娘把额头轻触着他饱满的天庭,“如果我再跑一次呢”
“我会追到你跑不动为止。”他说。
她嫣然一笑,脸上漾着幸福,“我不会再跑了,你想赶都赶不走……”
他欢喜而笑,唇边是一记如旭日般明朗而又灿烂的笑意。
“噢,蕨娘……”她的大胆及热情让他难以招架。
他忘情地以唇舌挑逗着她的顶端,直到她的身躯一次又一次地颤抖。
慢慢地,他感觉到她紧贴着自己身下的部分微微地湿热起来,她的身躯泛着红潮,诱惑又撩人。
“蕨娘,你……好美……”他心荡神驰。
“嗯”她低下头,喘娇未息。
此刻,她感觉自己腹间如火烧般地炙热,有一种急需被填满的渴望。“萨可努,触摸我……”
萨可努将手往她腹下一移,介入了两人紧贴着的地方。
“这儿”他使坏地在她花田上一碰。
“唔!”虽然只是一碰,她却已春潮如涌泉。
她羞赧地掩住脸孔,对自己的敏感及期待感到羞耻与惭愧。
萨可努抓开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细致的双颊,“别觉得羞耻,你的反应对我是一种肯定,更是一种鼓励。”
“我……”
“嘘……”他略带稚气地一笑,“好好地享受吧!”
“嗯”他汗流浃背,却气力依旧。
“够了……不,够了……”她几乎要求他停止。
“怎么够”他将浓沉的气息吹拂在她耳际,像火焰似地焚烧着她的听觉。
蕨娘摇晃着头,“不行……唔……”
“我要你记得我。”他固执且坚持地律动着,“我要你的心里和身体都记得我。”
她双臂紧紧地勾住他的颈项,气喘吁吁,“我记得,我都记得……”
萨可努扶住她的腰肢,强烈而急速地在她的紧窒中进出,一次又一次、一波接一波……
在不断的律动之后,萨可努渐渐觉得背脊酥麻,全身微微地颤栗着;他低吼一记,终于在她温热的体内释放一股热情的暖流。
蕨娘环抱着他宽阔的胸膛,沉静地聆听着他急促却又教她安心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是再也离不开他了,这个教她依恋不舍的男人……
yunyu过后,蕨娘在萨可努的怀里稍作歇息。
“这个——”他突然轻抚着她肩背上的伤痕问道:“是怎么来的”
他依稀记得第一次触摸她这道伤痕时,她脸上那惊悸受伤的神情及那拔尖的可怕叫声……
对她来说,那或许不只是一道伤痕,而是一个她不愿再提起的往事,或者是回忆吧
她陷入一阵沉默之中,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是我娘亲弄的……”她幽幽地说。
“啊”萨可努一怔。她的娘亲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那么可怕的伤痕!
蕨娘的脸上似乎已看见一丝丝的恐惧,但继之而起的却是更深切的埋怨及怅然。
“我五岁那年,她离开了我和阿爹……这道疤她说要作为日后相认的印记……”
萨可努惊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母亲。
“她为什么那么做”
她凄然一笑,“其实她本来只是想在我胳臂上留下一个印记,但是当时我因为年纪还小,觉得害怕,所以又哭又叫地躲开了……”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肩背,声线哑然,“这道伤痕是我躲开时不小心划上的……”
“吻……”看来她娘亲也不是故意伤害她的,不过在那么小的孩子身上留记号还是挺残忍的。
然而尽管如此,他想她娘亲之所以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或许也是因为太爱她之故。
“你还恨你娘亲”他问。
她顿了顿,“有时恨,有时想……”说着,她的眼眶不觉湿润了起来,“我恨她离开我,恨她在我身上留下记号,但是……
我忘不了她……“
听见她语带哽咽,他温柔地拥抱着她的肩膀,极尽爱怜地拍抚着。
“我只记得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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