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瓶白酒,这才两眼开始泛白,身体不停地晃动,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当口才真正成了他们兄弟的天下了,彼此间开始吆喝着划拳拼酒,哪怕是喝死也绝不服输。
这其中尤以陆大有为最,此时他喝得已有点高了,一边拉住马小山,一边傍着张远的肩膀,正在满嘴跑舌头。
陆大有的酒瘾很大,一天不喝就难受,有时半夜睡醒起来撒尿的时候,都得趁机喝上几口,可是真要喝起来又喝不了多少,顶多半斤,一过六两就麻烦了。
但凡醉酒之人分两种,有人喝醉了倒头就睡,绝不惹事。而陆大有属于第二种,他通常三两酒一下肚,脾气立马见长,话把子也跟着多了起来,逮谁跟谁胡吹海侃,若是人家没耐性听他扯淡,他就会捋胳膊编腿要和人家干架,当然最遭殃的就是他这帮子兄弟了,平日里没少被他借酒疯狠揍。
其他人摸透了他的脾气,所以这会儿谁也不愿意跟他搭伙,害怕他一旦喝高了,又会撒酒疯。此刻的他一脸的无奈,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顿,喊道:“我说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吧,凭啥没人和我对喝?你们瞧不起我咋地?”正说着,瞥眼看见大街上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那女的显得很生气的样子,硬是不叫男的沾她。
“咦……”陆大有歪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说道:“兄弟们先喝着,我有点事去办。”
其他人以为他去上厕所,都没有太在意,等到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陆大有已经被弄到监狱里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陆大有醉醺醺来到大街上,见那一对男女还没有走远,清晰地听到那女的说了一句“你还有完没完啦?我说过咱俩不合适,请你不要再纠缠着我。”只见那男的死皮赖脸,硬是拉住她不放手,女人甩了击下没有甩开,一时急了,大骂道:“你这个流氓,再不松手我可喊人了!”
陆大有心里估摸着这男的不是个好东西,人家都说那么明白了,你咋还这样呢?于是晃悠着步子走过去,说道:“哎哎哎,我说你小子干嘛呢?”
那男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个醉鬼,当下骂了一句:“老子干嘛你管得着吗?”
陆大有这时恰好刚喝了五两酒,正是最敏感的时期,被他这一骂,火气立马涌了上来,上前一把抓住男人衣领,怒道:“大家上调戏良家妇女,你小子还有种了,老子今个儿非管一管不可!”
那男的也正在气头上,听他口气这么冲,骂道:“你他娘的找死!”挣开陆大有的手,跟着抬腿把他踹到在地上。
陆大有这一回可真是火了,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那男的身上扑。他这时俨然手脚不利索了,力道不够,打在那人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被人家又踹了一脚,正中他裤裆里,疼得他嗷嗷大叫。
“娘的个巴子,老子今个儿宰了你这孙子!”陆大有边说边四处乱瞅,终于看见路边有一个半截砖头,于是跑过去拿在手里,冲那男的头上就狠狠砸下。那男的没有躲开,只感觉脑袋突然懵了一下,顿时没了知觉,接着一股热流从头上流进了脖子里,用手一摸全是血,指着陆大有张嘴要说话,可是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倒在地上断气了。
那女的看见这一幕,惊叫了一声:“杀人啦!”
附近恰好有几个巡逻的警察,听见有人喊叫,急忙赶过来,就看见陆大有手里拿着一块板砖,地上血泊里躺着一个人,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摁到他,给他上了手铐,连同那女的带回了公安局。
马小山他们一等二等不见陆大有回来,于是对范增军说道:“去看看他,别出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范增军回来了,说找遍了附近各个地方没见到他人。
“这小子跑哪去了?”刘恒嘀咕着,突然一脸坏笑,“该不会一时兴起,去找窑姐儿了吧?”
马小山沉吟片刻,说道:“刘恒,你先送师父回住处,我们到四处去找找看,他一向喜欢惹事,千万别落在了胡金明手里了。”
刘恒搀扶着高恩打车回了他们的住处,剩下的分作三波去寻找陆大有。
最终才打听到,他被关进了监狱,原因是恶意杀人。
〇柒捌、狱中格斗
陆大有最先跟随马小山,两人兄弟情深,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焦虑,但眼下刚得罪了向雄,想来这件事向雄不会插手,凭借自己又不能把大有弄出来,一时大伤脑筋。
张远拍拍他,说道:“山哥,号子里很乱,大有一个人肯定会吃亏,我进去陪他,也算有个照应,你再另想办法吧。”马小山犹豫片刻,“也只有这样了。张远你记住,在里面不可惹事,只要保证你们不受欺负就成,我会尽快想出办法叫你们出来。”
张远和马小山他们告别后,径直去了b市公安局。此时正是天已经大亮,他走进去,做到一张办公桌上,抽出一根烟点燃,眯着眼睛说道:“我想坐牢。”
旁边几个警察奇怪地看着他,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一个人走过去,说道:“你吃饱了撑的吗?别人想出去还来不及呢,你竟然主动要进去,我可告诉你,趁早离开这里,不然我告你扰乱我们工作。”
张远哼了一声,缓缓从桌子上下来,刚要转身突然右腿飞起,划过一个完美的弧线,啪地打在了那警察脸上,把他踢出了三米多远。
“现在可以了吗?”张远拍拍鞋子上的灰尘,瞥眼问道。
另外两个警察没敢说话,走过来给他上了手铐,穿过一条长廊,再转两个弯,就到了监狱。本来张远犯的是袭警的罪,可是那警察恼恨他下手毒辣,于是把他关进了死牢,是想要借助里面的死囚好好整治整治他,恰好陆大有犯的就是死罪,这样一来正中张远下怀。
张远走进去,铁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室内的光线很暗。他发现监舍里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态度似乎不大友好。张远向他们点点头,转眼看见陆大有正侧身躺在一张床上,便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
陆大有转过身一看是他,惊叫了一声:“远哥,你咋进来了?”
张远看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知道他一定受了不少窝囊,于是笑笑,说道:“山哥怕你被人欺负,就叫我进来陪着你。”
陆大有听了这话,眼泪啪啪就落下来,恶狠狠望了其他人一眼,说道:“远哥,他们……”刚说到这里,那些人渐渐凑了过来,斜着嘴狰狞地笑着。
张远朝他们看了一眼,说道:“我兄弟的伤我不追究了,希望你们不要找事,大家和和气气的一切都好说。”
那几个家伙互相望望,突然大笑起来。
一个胖子笑道:“傻b,第一次进来吧,不知道规矩?不再追究,嘿嘿,瞧你说的这句话,你不追究我们可不能委屈了你。告诉你,你的事儿多啦,还没办手续呢,是不是,哥几个?”
同伙们狞笑着附和:“没错……让这傻b先反省一会儿再说……”
胖子说:“听见没有?先站到墙角反省一会儿,我先给你做个示范。”他弯下身子成90度,两臂向后高高扬起,做出喷气式挨斗的姿式。
他们又大笑起来。
胖子直起身子说:“看清楚没有?姿式要准确,身子要绝对90度,这是规矩,先反省一会儿,晚饭后还有节目,等这十几套节目都做完了,你小子算是被录取了,这好比考大学,你还没参加高考呢,这所大学暂时还不能录取你。”
张远慢慢站了起来,用手指指那个光头的人说:“你,是这些混蛋的头儿吧?你听着,我不想惹事,可是并不代表我不敢惹,叫你手下乖乖滚回去,别惹毛了老子!”
光头诧异地盯了张远一眼,阴笑着站了起来:“嘿,这不是斗气儿么,身上痒痒了是不是?”
张远向几个喽罗一指:“你们,一起来。”陆大有刚要下床帮他,却被他一手按下了,“大有,你瞧着就成了,这几个人还伤不到我。”
那几个喽罗骂骂咧咧地要走起来,也被光头制止了。
光头脱下上衣,活动着手腕,把指关节按得叭叭直响:“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敢磕的主儿,咱们可说好了,生死由命,怨不得别人。”
“我没问题,看你的了。”
光头凶狠地向张远脸上打去,张远低头躲过一拳,随即一个勾拳击中他的腹部,光头疼得弯下腰,张远站立不动,静静地等他恢复原状。
光头终于直起身子,骂了一声:“娘的!”挥舞拳头向张远扑过来,张远右腿闪电般飞起,脚尖踢中他的右下颚,这一脚力道非同小可,光头四肢摊开飞出三米多远,身子狠狠地撞在水泥墙上又弹了回来。
张远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光头爬起来。他只用了三成的力,还真怕把他踢死了。
光头艰难地爬起来,他吐出了一口血水,看样子他的牙床被踢烂了,右面颊肿胀起来,但他还不想服输,稍微定定神又一拳向张远的脸部打来。张远闪过拳头,左右开弓,随着两声脆响,光头脸上挨了两记沉重的耳光,他被打得一愣,还没醒过味儿来,脸上又挨了四个耳光。
张远像猫玩老鼠,不停地变幻着步法,两只手左右开弓,不停地扇光头的耳光,无论他怎样护住脸部,张远仍能准确地打中他的脸,转眼间,光头两边的脸都肿涨起来,成了酱紫色,眼睛成了一条细缝。
张远觉得差不多了,怕闹出人命来,于是一脚踢中光头的小腹,光头捂着肚子栽倒在墙角,痛苦地翻滚着。
张远用手指着几个喽罗:“你们,一起来。”
喽罗们惊恐地望着他,动也不敢动。
张远一把抓住一个喽罗的头发,用一记沉重的耳光把他打倒在旁边的床上。正准备抓第二个,喽罗们吓得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大哥,我们服了……”
张远摇摇头说:“就这点儿本事,还想欺负人,娘的,给老子排队站好!”
喽罗们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排好队,张远朝陆大有笑了笑,说道:“兄弟,看你的了。”
陆大有走过去,用尽平生的力量,挨个赏了每人两记耳光,这两记耳光打得重了些,这些家伙被打得口鼻喷血,面颊呈酱紫色,个个都吓得两腿直哆嗦。
〇柒玖、出狱
马小山没有回住处,直接找到了向盈盈,两人在一家茶馆靠窗的地方坐下,一边喝茶聊天,一边望着街道上形色的人群。
“小山,怎么情绪不高啊?你还在生我哥哥的气吗?”盈盈身子往前靠了靠,手里转动着茶杯缓缓说道。
“怎么会呢?”马小山故作笑颜,勉强说道。
盈盈嘟着小嘴,眼睛朝下看着,低声说道:“那就是见到我不高兴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马小山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昨晚我们和穷帮的人干了一架,要不是我师父来得及时,恐怕你现在都见不到我了。”
听了这句话,盈盈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不无责怪地说道:“你也太冲动吧,穷帮人多势众,单凭你们十几个人就能把人家给挑了吗?要真有那么容易,我哥哥早就做了,哪还轮得到你们?”话虽这样,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却是绵绵的关怀。
马小山讪讪一笑,说道:“后来,我们在湘乡酒家喝酒,结果大有不小心杀了一个人,现在被关进了监狱里,我想请你帮我一下。”
盈盈惊恐地望着他,“我尽力吧,哥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你最好去当面给他认个错,或许会好一点。”盈盈小心翼翼地说着,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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