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可一噎,直接忽视萧也林投过来冷冷地视线,只好悠悠开口:“我脑筋死,一直只喜欢背东西,只记得多年前好像背过一个什么口诀的,其实背会了也不知道怎么用,估计叔叔看到的只是我按着那个口诀瞎摆的。要是实战起来,真的是不堪一击。”
萧也林闻言哂笑着挑眉。丫头反应是挺快,竟然当着他的面跟萧家人打起太极。
萧志波莞尔,眉眼低低地垂着:“那不如背来听听,没准儿我就茅塞顿开了。”
萧可面色微不可查地一僵,但是很快淡定下来。她做思考状,轻微蹙眉:“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什么来着?”
萧也林的眸光稳稳地落在她的面上。好吧,她投降,她怕他……
“好像是……王车易位不复杂,先把国王往里拉,王向城堡走两格,城堡再往外搬家,搬到国王另一侧,投入战斗作用大,特殊情况若碰到,王车易位不许下,首先王车未走过,其次不在将军下,到达经过棋格内,不被将军安稳家。”
萧志波唇角带笑,眸光看向萧也林。
萧也林只是看着萧可,唇角的笑容却很薄凉:“还记得其余的吗?”
萧可咬唇,苦思回想,最后露出想起来的惊喜表情:“啊,想起来了,还有就是子力优势变胜利,兑子缓急要分清,子力优势会缩小,切忌兑换机械行,局面简化讲分寸,兑换不要过干净,只要双方还有兵,优势一方就能胜,城堡优势一发挥,就比轻子更有用,胜利不会送上门,切忌消极被动行,要是局面较简明,利用优势强进攻,如果形式仍复杂,长远利益更为重。强格不受兵攻击,同时靠近敌阵地,若无子力占住它,强格本身无意义。还有……还有敌方王车不易位,我方中路去攻王,首先拖王在中心,并让局面快开放。多调子力助进攻,切断敌车要尽量,进攻子力避兑换,防御子力兑换光。”
罗清接口:“这个我好像也会背一点,接下来是双方同向短易位,出现弱点就行动,如果兵阵尚整齐,制造弱点再进行,局面带有封闭性,小兵离开向前进,攻王过程需小心,兼顾后翼和中心,挺兵一步一脚印,敲门莫选马前兵,进攻不能过心急,还需考虑负效应,异向易位来攻王,小兵挺进最疯狂,先把中心牢牢控,一翼进攻一翼防。”
萧可暗自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罗清却并未察觉萧正科眼中露出的不悦,她轻笑:“太久没有玩了,把一些小技巧也忘记了。萧可这么一提,还真让我想起了儿时背的这个口诀。”
萧也林轻轻地笑了:“萧可,你去看看我车钥匙是不是忘在车里了,我现在找不到了。”
萧可现在巴不得尽快逃开如此怪异的氛围,立马起身离开。
罗清顿时明白,并且暗自懊恼自己多嘴。她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说话的立场,没有一个人是站在自己身后的,又有什么立场去与萧可争强?
有些人回避风口欲之不及,有些人就妄想不知轻重地往风口上撞。
萧可回来的时候,萧正科与萧志波依然在下着刚才的棋局。萧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萧也林身边坐定:“没有找到车钥匙。”
萧也林低低地笑了,俯身,薄唇贴近她的耳轻声开口:“钥匙在我兜里,你当然找不到。”随着他的发声,耳边有轻微细小的风,带过她的耳和脸颊,感官灵敏的她霎时红了脸。
注意到如此亲密举动的两人,萧正科眉眼露出不悦。他扬声开口:“小可啊,我刚才跟你叔叔商量过了,你才刚回来,休息几天。等小雅跟清陌的婚事举行完毕,你就进明夏去帮你叔叔打理些事物吧。”
萧可垂眸,终究还是又扯回到了原点。收起伪装地笑容,眼珠摆了摆,她轻声开口:“爷爷,其实我已经决定了,我想进华宁。”
一句话震惊了在场的人,只除了萧也林。
萧志波的话出口很冲:“你以为余恒那个小子坐到那个位置上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华宁当家的是季晴!不要忘记你现在姓萧!”
萧可眉眼淡淡地,直直地回望过去,没有丝毫地畏惧和闪躲,锋芒毕露:“当初如果可以选,我不会选择现在这样的一个尴尬境地。如今可以选,我就不会妥协。”
萧正科猛地一拍桌子:“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萧可绝望地阖上双眸:“爷爷,你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再言语。
萧也林轻轻搁下手中的茶杯,开口的声音很淡很轻:“萧可,起来,我送你回去。”
萧可有些困难地吞咽,只是看着萧正科。
一个人的一生,即使再风光无限,有一天依然会老,背脊不再挺拔,腿脚不再灵活,当岁月在面部画上再自然不过的纹路,再孤傲的灵魂依然会受肉体躯壳的束缚。眼前的这个老人,较之几年前,明显老了很多。他已然是一位年近7旬的老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好多错字……因为浮栀很慌张的说~~oo ~~今天我会做修改……虽然错别字不影响大意,可是越瞅越不舒服,而且不是一个两个……
这章是刚刚码出来的,瞅瞅,没发现错字,呃……好吧,希望真的木有……
出席
车子很快驶到萧可暂住的地方。
萧可一句话都未说,解开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
“萧可,有些话你也可以选择性地去听,不要太在意。”他的声音淡淡地飘进她的耳,也渐渐暖了她的心房。
萧可回眸,柔柔的视线直直撞进他幽深的眼眸。
萧也林淡然一笑,眸光微转:“我确实是不想让你进盛世。”
她轻抿唇角,一言不发。
他的视线再次回转到她的面部,细细流转:“但绝对不是你想的理由。我有我自己的考虑。”
萧可闻言,垂下眼睑。
看着她的动作跟表情,他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伸手去拿身上的香烟跟火机,却被萧可用手按住。
萧也林微微诧异抬眸。
她的眉眼低垂,只是说:“你抽得太厉害了。”
他神色依然淡淡,没有再多言语,却作罢了刚才拿烟的举动。
“我如果真的去了华宁工作,你会反对吗?”
他莞尔,滑下车窗,视线望向窗外:“你现在似乎已经不害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了,有进步。有时间去考个驾照吧,如果以后上班,自己开车会方便很多。”
萧可别过头,利落地回答:“不考。”
他闻言轻笑出声,回眸看向她:“我不反对,如果那是你想做的事情。”
萧可垂着眸子,眸光微转,语气明显地弱了下来:“我不该那样对爷爷讲话的……”
他微微挑眉:“你不该做的事情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件。”
“……”
“你叔叔说话确实是冲了点儿,可句句击中都要害。只要华宁有季晴,季晴不会让你进华宁的大门,”他浅笑,语气放慢:“因为你姓萧。你长得太像季阳,不知道余家少爷对季晴说了什么,才让你的身份一直隐瞒到现在。当然了,这里面应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概她一直以为容雅就是你。”
她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声音闷闷地开口:“你也说我长得像季阳,那你每次看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话毕,她抬眸,看进他的眼。
他面部的轮廓是那样的迷人。寒星一般的眸子微微眯起,他轻笑出声,声音很柔:“见到你,每次的心情,都会让我又恨,又爱。”
她闻言,胸口突地一跳,那颗早已疲惫的心接着剧烈地跳动。别开眼不去看他,她想让这般剧烈地跳动停下来,却似乎无能为力。她并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因为病痛而倒下,可是她从来不怕。如今,她害怕了,她害怕在他面前倒下,她害怕看到他的眸子。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他开口:“如果你去明夏,在你叔叔那里,我会比较放心。”
她摇头,推开车门:“我不去,也没那个能力跟你们玩猜心游戏!我现在已经恨透了自己姓萧!”
摔上车门,她大步离开。
萧也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唇线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就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的,现在被萧家这么一赶,她最终下定决心,进华宁工作。
余恒当然一百个乐意,一口答应。可是萧可却非要走正常的流程,参加面试。
他也百般无奈,只好应允,只是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什么要做市场部经理?真想让你来做我秘书……”其实他想说,那个职位很累,他并不怎么赞成她的这个决定。
也不知道余恒有没有帮她走后门,总之,她的面试很顺利。
本来十拿九稳地事情,隔天晚上,余恒来找她,告诉她了一个消息,说季晴一听到她的名字,当场就发了脾气,把人力资源部的经理狠狠地骂了一顿。
看到他一脸灰败的表情,萧可笑了,而且越笑越开心。
最后余恒急了:“你笑什么笑?!我为了这件事情烦了整整的一天,现在倒成了你的一个乐子!”
她赶忙收了笑,眸中还带着明显笑意:“你都没办法处理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
“如果我说,我就是萧可,你说你的晴姨会是什么表情?”
余恒轻轻蹙眉,面带些许犹疑:“你是说?”
萧可撇嘴:“我什么都没说。”
他先沉默了一瞬,最后笑了:“晴姨如果知道你就是萧可,她会做两件事情。”
萧可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后话。
余恒身子懒懒地往沙发上一靠,连声音都是懒洋洋地:“第一件,她会把你扒层皮确认你的身份。第二件,她会把我扒层皮惩罚我的欺瞒。同命鸳鸯,最终都是被扒皮的下场。不过我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晴姨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血亲了。”
萧可倒是有些困倦了,整个身子窝进沙发:“后天萧容雅的生日,季晴会去吗?”
余恒想了一瞬,才答:“应该会吧,那天我也会去。”
她将下巴搁在膝上,水一般的眸子半闭未闭:“那我们后天见,不送了。”
余恒闻言啼笑皆非地看着她,这赶人走赶得也太明显了吧。看她确实是困了,他轻轻开口:“别窝在这里了,去睡觉,我现在就走了。不过不是后天见,是明天见。”
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明天还来做什么?”
“你后天做为我的女伴身份出席你表姐的婚礼,那些媒体是不会放过这条新闻的,所以,对于你的着装,我要亲力亲为,毕竟也关系到了我的面子。”
萧可还是原来的姿势未动,只是索性阖上双目,淡然开口吐出两个字:“不送。”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缓缓睁开眸子。眸中一片澄明,早没了睡意。
失态一步步地发展,她根本无法掌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不过是想爱一个人,没有任何地顾忌,可是却不知为何这样地困难?该来的总会来,坦然面对吧。
其实她要进华宁,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季晴。余恒说得没错,季晴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一个血亲了,她想离得她近些,那是她的姑姑啊,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几年前,她不让余恒对季晴说起自己的身份,不是她决绝,不是她真的不想认,而是她不敢认。顾虑太多,她没有办法不去掂量事情的轻重,那一年的她根本没有勇气接受一切的变动。
现在的她有了承受一切的勇气,却复又陷入纠结。如果季晴肯认她,她就会与萧家真的脱离关系。如果她不再姓萧,客观来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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