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平凡人。他的犹豫让她心寒。可是,她说再也不要见面,却并不是一时地冲动。
这个决定是她再冷静无比的时候做出的。既然早晚都要经历这一遭,不如更加利落一些。再不见面,他可以早一点放下,早一点继续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从此她与他,不需要再有任何地交集。
“你最近似乎对发短信格外的青睐?”
她回神,侧首看向他的侧脸。她缓缓收回视线,随手将手机丢回口袋:“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发就是了。你还不喜欢什么?一并告诉我,我集中起来也好一起改了。”
一路无话。
直到晚上她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愿睁开。感觉到身侧的床下陷,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翻身背对着他。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的反应,他轻轻弯身,双臂至于她的身两侧,以便将她至于自己的双臂之间不让她有丝毫的退路可避。
“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睡。”他说话的时候,气息轻轻伏在她的面颊上,她可以感觉到来自他的温热。
她缓缓睁开眸子,入目是他含笑的眸子,她就这么地直直被吸进他清明的眼底。
对视了一会儿,萧可最先因为这样的姿势感到尴尬。跟他不是没有亲近过,只是他这样含情脉脉地盯着她不言不语,着实让她十二分地不自在。
“还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萧可闻言本能地摇头。
他却微不可闻地收紧瞳孔,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显:“为什么突然想到去郑克明的家乡?”
她轻轻蹙眉:“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突然又问这个?”
萧也林淡淡别开眼,双拳却渐渐收紧。他起身,走到桌边,轻轻摆弄着她随手丢在上面的花束。
那是回来的时候,她突然叫他停下车子,问他要了三百块钱,在路边花店买的。
她抱在怀里新鲜了一阵,刚一回来,可怜地花束就被她随手搁在了桌子上。
萧也林轻轻拿起那束花,取下包装,一支支地将花枝插入花瓶中。
萧可坐起身,倚在床头,目光追着他的□笔直的脊背和有条不乱的动作。良久,他浅浅回身,倚在桌沿看着她,只是神情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他习惯性的去拿口袋中的香烟,可是拿了出来,却又把烟丢在了一旁。
他现在抽烟并不像往常那样地多了。
现在的他从来不在她的面前抽烟,每次,只要她一出现,他都会第一时间掐灭手中的烟。
“余恒,似乎跟万盛的勖临洛,走得很近?”
萧可一愣,看向他的眼神却很坦然:“我不知道。”说完,她别开眼,拉了拉被角。
萧也林轻微叹气,不得不稍加解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勖临洛那个人……”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接着道:“勖临洛,年纪轻轻做到现在的成绩的确需要手段。只是,这个人阴柔不定,他的手段未免太过乖张狠戾,余恒他……”
“余恒他不是孩子,他想跟谁走得近那是他的事情。倒是你,你不是已经不管国内的生意了吗?现在还在操什么心。”
萧也林轻轻笑出声,缓缓移步至她的身边:“生气了?”
萧可闻言别开眼,放倒身子躺下去,不想再理他。
他却先她一步将她的动作制止。唇瓣贴上她的,他轻轻低语:“你在跟我闹脾气吗?”
她蹙眉盯着他含笑的眸子。他则低低笑出声:“你可以闭上你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她躲在洗手间,进行了一场强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她弄破包装纸,吃进一粒药片。
最后,还是叶小季主动联系的萧可。不过两人见了面,萧可也受了不少她的脸色。叶小季后来说她:“你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寡淡得不像话。如果我不跟你联系,估计我们就就此绝交了。”
萧也林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她做的鱼汤。
这天,她收拾着鱼鳞,扑鼻的腥气却让她胃气向上涌。她猛地扔开手里的鱼,干呕起来。
吃饭的时候,看到像牛奶一样的白汤,她又想吐。她赶忙放下碗筷冲进厨房干呕。
至始至终,萧也林也只是淡淡地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多问一句没有说一句话。
萧可走过来有气无力地坐回位置上,隔着餐桌蹙着眉头盯着他看。
萧也林感觉到她的注视,淡淡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转念一想,随即摇摇头。只是再也没有吃饭的兴趣跟胃口了。
石出
如今天气渐渐转凉,萧可早上不仅起来的晚,而且醒来之后总是不愿意起床。她不愿做一切家务,包括做饭。
萧也林对此什么都没说。倒让萧可微微讶异。
回a市将近四个月,萧可做的家务活,他总能从中挑出什么毛病。如今她索性不做了,他却反倒不挑毛病了。
早上萧可窝在被窝里,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有条不紊地走走回回,直到他开始换衣服,她才开口:“你要出去?”
萧也林回身看了她一眼,系上袖口的扣子,淡淡地应:“我去我爸那儿。”
她的眸子来回波动了一下,随后问:“爷爷的身体还好吗?”
“还好。”他阔步走至她身边,缓缓坐下身,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捞出一截:“别总赖在床上了,下来活动一下。”
她却直往里面缩:“你别拽,我没穿衣服……”
萧也林闻言抿唇沉默。
“你走的时候给我倒杯热水吧,我渴了……”
他没说什么,给她掖掖被角,起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热的牛奶并且拿来一些面包搁在她伸手可以触到的地方,就出去了。
萧可刚开始没注意。他离开的时候,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睡,等她醒来,看到桌上的牛奶,一阵呕吐感再次袭来。
萧可想了想,还是给季晴打了一个电话。
季晴来的时候,萧可正坐在大厅的沙发间发着呆。茶几上,放着的,就是她一直在吃的避孕药。
“姑姑,我的身体,好像出了点儿问题。”
季晴闻言神色大变:“哪里不舒服,心疼吗?孩子,哪里难受,多长时间了?怎么才对我说?”
萧可轻轻叹气:“姑姑,我最近看到油腻就想吐,身子很懒,什么都不想做也没什么精神。”
季晴听着萧可的话,半天没说一句。
“姑姑……”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有吃避孕药……”
季晴突地怒了:“避孕药?!你是什么身体避孕药说吃就吃?!”
“……”
“……吃了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之前。”
季晴蹙眉:“你吃的是什么药?”
萧可低头看看桌上的药片,季晴顺着她的视线找到终点。那些药片有几粒被她弄开无辜地躺在桌子上,还有一些仍然被包装得好好的,散落着。
季晴拿起一粒瞧了瞧。药名,是常见的避孕药,只是,药粒的颜色有些奇怪。她又拿起那些仍然包装得很好的,看了一会儿。
之后季晴的一句话,让萧可登时黑了脸。
季晴说:“我瞧着,你的这些药片怎么那么像我平时吃的维生素片?”
“……”
“不行,跟我去医院。”季晴说着起身去拉她。
萧可却从小到大都畏惧医院这两个字。可是,到底是不是怀孕,总要检查清楚。况且,她要去证实这些药片到底是什么。
在去医院的路上,萧可突然想起,就问季晴:“秦男就没有跟你提起过他的母亲?”
季晴微微闪神,随后应道:“秦男从来不提他的生母。他是被养母带大的。”
听至此,萧可没有再问下去。
她回来的时候,萧也林还没有回。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却是一片平静。她轻轻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繁杂。
房间房门被打开,萧可连头都没回,转身坐回沙发上。
萧也林立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步走近,弯身将车钥匙扔到茶几上,解开外套的扣子,他浅浅地笑着:“你精神稍微好一点儿就想着跟我闹脾气,是吗?”
萧可将搁在身旁的药片扔到他面前,也没发火,只是轻声问:“你是什么时候换了我的药?”
萧也林的眸子瞬间冷凝,眼风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的药片,突然觉得无比的疲惫。他缓缓解开衣襟最上方的扣子:“在你把它们买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换了。”他浅淡的眼眸平静无波地扫向她:“看样子,你还吃了不少。”
“萧也林,我怀孕了。”
他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显露,只是依然淡淡回应:“生出来。”
她的倔劲儿也一下涌了下来,霍地一下站起:“我不生。”其实,这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再任性,这种话也不能随便脱口。
果然,他的眸子倏地眯起,唇线紧紧地抿着,看向她的眼神更是意味不明。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萧也林别开眼,往书房走:“我现在不想对你发火。萧可,你不要再挑战我的神经。”
她的眼眶微微泛着红看着他的背脊,哑声开口:“郑婶是你的姨母。”
他猛地顿住步子,不再前行却也未曾转身。
“那天晚上,我偶然听到郑婶对郑克明说,季平生是他的……至于是什么,郑婶没有说。我想知道,我跟你真正的关系。”到了这一步,她不得不说,不管如何,孩子既然来了,就是万分无辜的。
萧也林缓缓回身,显然没有听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你指什么关系?”
她轻轻吸气:“我跟你,到底有没有血亲关系。”
他初闻时,面色全是愕然,随后,凌厉地轮廓瞬间龟裂,转为盛怒:“萧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不言不动地立在原地,望着他的样子无比地可怜。
他的眸子一下子沉静下来,微微低垂,样子像是在极力地克制,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他笑了,只是看向她的眼眸冷意尽显:“你的本事果然见长,”他缓了一口气,解释:“你惹怒我的本事果然越来越强悍。”
他从裤兜掏出手机,递给她:“季平生是郑克明的什么?你要不要打电话给郑婶,亲自问问?”
萧可微蹙眉头,看着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猛地将手机摔在地毯上:“萧可,你给我听好。我只说一遍。你郑婶是我母亲的亲妹妹,的确是我姨母没错。”可怜地手机被他猛地扔到地毯上,后又反弹到桌腿,而后飞出去又落到地毯上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他的笑意越发明显:“季平生在年轻的时候,认过一个干弟弟,叫秦旺,那个人简直就是混蛋人渣,对我姨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根本不把她当个人。我姨母就是这么倒霉,第一任丈夫就摊上这么个东西,并且生下了秦男。”
郑婶最后受不了秦旺的虐待,就想带着秦男离开。却被秦旺发现,将她打了个半死。之后郑婶就背井离乡,彻底离开了秦旺。她走到了一个小村庄,就在那里落了脚。这件事情萧也林的母亲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她去找过郑婶。可是郑婶那个时候已经再婚,找了个当地的老实汉子,她再不愿跟萧也林母亲回来a市。之后因为萧也林母亲的意外,让萧家跟郑婶彻底失去了联系。毕竟,萧家一直认为,是秦男做的手脚才导致的那场燃气爆炸。郑婶那次并没有认出萧也林,而萧也林也不曾挑明自己与郑婶的关系。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萧可竟然会误会她与自己有血亲关系。
“郑克明是我姨母再婚生的孩子,你说,季平生算是郑克明的什么?别说郑克明了,就连秦男,也跟季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萧可咬唇,心中久久悬着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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