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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噩耗传来
这一串串的问题让我只能接通电话来求证了,当电话接通的时候,电话里传来母亲那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说道:“喂,是狗娃(孬名好养活)吗?”
我一听是母亲打给我的,便赶紧坐直了身子说道:“是啊!妈妈!”
母亲有些哽咽的说道:“你最近工作忙吗?不忙的话回来一趟好吗?”
我有些奇怪,在此之前,我每次要求回来,母亲总是让我在哪里好好工作,不要担心家里,再加上最近几年由于工作,再加这边的事情比较多,一直都没有回去,最近的那一次,还是大姐结婚的那次,而这次是什么缘由让我回去呢?而且还是主动提出来让我回去,于是,我便奇怪的问道:“妈妈,有什么事吗?听你声音好像情况不对啊?”
母亲开始抑制不住悲伤,哭着说道:“儿啊!你爸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什么?”我大声叫了起来,而在我身旁的小倩也被我吓了一跳,惊愕的看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会这样呢?我爸他到底怎么了?”我开始感到我控制不住的眼泪了,只觉得泪水不断的往下落,而小倩看到我面部表情突然由晴转阴,甚至还下了雨,知道出了事,赶忙问道:“光猪,怎么了?”
此时,我无睱理会小倩的关切的询问,而是继续说道:“妈,爸怎么好好的,身体就不行的呢?”
小倩听我这么说,眼眶中也开始闪动着泪光,这时,我的母亲说道:“病拖了很久,一直没告诉你,没想到已经到晚期了,人已经不行了,他现在就想在临死之前见见你,你什么有空回来一趟啊?”
我哽咽的说道:“我明天就坐车回来!”
母亲问道:“那公司的那里要请好假啊!别耽误人家的事情。”
我说道:“公司的事您就别管了,我会安排的,我明天就买火车票回来,您放心!”母亲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小倩看我这样悲伤,也跟着难过起来,说道:“光猪,你父亲怎么了?”
我哽咽的说道:“我父亲快不行了,他在临死之前想见见我,所以,我明天必须要回家。”
小倩问道:“我能跟你一块去吗?”我欣慰的看着她,我真没想到小倩如此的懂事,但是,老家情况不比这里,条件相当的差,对于一个富家小姐来说,虽然她有这片心,但是我不能让她吃这个苦,尽管我父亲很想看到我能带个女朋友回家,但是,我这次回去可能没时间照顾她,我舍不得让她受这个罪。
我强忍着悲痛,哽咽的说道:“这次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等下次再带你去!”这时,小倩没有再使小性子,而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正当我正处于与幸福的顶点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也许正印那句老话,乐极生悲,在我的印象里父母总像一座山屹立在我的面前,每当我悲伤难过,挫折伤害的时候,我都会找他们,寻求他们的安慰和帮助,而他们也总是无私的接纳我,安慰我,而他们却从来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但现在,当我得知,我一向认为是山的父亲就这样垮掉了,心里一下子感到空荡荡的了,我不知道以后有困难该去找谁去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概就这个意思,当我有能力想回馈我的父母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风烛残年,随时一阵风都有可能刮灭他们生命之火,这样说来,我真是不孝啊!
父母养育我这么多年,而我却没让父母过上一天的好日子,那种负疚感就像在我心里的那把刀一样,一片片的剜着,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却毫无办法,现在唯一能做也只有悲伤。
小倩看我双手支撑的头,不停敲打着,哭着说道:“光猪,别这样!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别这么太自责了!”
我哭道:“我知道啊!但是我心里难受啊!”这个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办公室里立马哭成了一团,过了好一会儿,我们才止住了哭泣,我便向小倩告假道:“小倩,我先回家了,明天我要回老家,所以要先回家收拾一下!”
小倩看着我说道:“我跟你一块回去,帮你收拾!”
我看着她,心里产生了无限柔情,我知道,她是这样的关心我,有她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什么可以奢求的呢?我望着她点了点头,和她一块回到了家里。
到家里,我便开始了收拾,而小倩却看了看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开始帮我准备着饭菜,渐渐地的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是这样的默契,已经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我们各忙各的,很快大家都已经完成各自的事情,而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此时的心已经飞到千里之外的家里,惦记着父母。
小倩看到我这样,安慰道:“吃点吧,明天还要赶路,如果不吃饱,那有力气啊?”
我看着她,知道她在关心着我,我也便顺从的吃了两口,便跟她说:“我吃饱了!”小倩看我没什么心思,便也没再劝我,只是点点头,便自己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吃着饭。
也许是今天过得实在太过于刺激,调动了我所有的情绪,让我感到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累得我都无法支撑,便跟小倩说:“小倩,对不起,我今天实在太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你走的时候,别跟我打招呼了!”
小倩看了看我说道:“你没事吧?”
我艰难的挤出笑容说道:“没事!”说罢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蒙头大睡起来。
小倩看到我家里面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很是担心,便打个电话给吴然枫,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大哥在听完后,也很着急,但还安慰了几句小倩,跟她说:“就让小健一个人先静一静,明天走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跟小璇一块过来送送。”
小倩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后,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心情和胃口再吃下去,便收拾了一番后,本来想走的,但是看到我这样有些担心,便打了个电话给她的父亲,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便留了下来,准备明天跟我一块去火车站,顺便送送我。
而我此刻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头脑一片空白,脑子里面想的全是父亲的身影,从小到大,他对我说过话,对我做过事,这些都让更加的思念他,也更加的归心似箭,一下子本来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我自言自语道:“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我啊?”
【第八十二章】车站分别
【第八十三章】爸,妈,我回来了!
坐在列车上思绪万千,想想自己也有好长时间没回家,此前的很多事情让我也无暇顾忌到家里,而此刻,就现在当我想休息一下,去享受一下与小倩之间爱情的时候,我的父亲他再也无法支撑起他的身躯,长年的劳作再加上病魔侵蚀,竟然让他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我回到家里,但是,我只希望快点,列车能再快点,让我能够能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
而我的家乡在那北方一座小城边上一个小山村里,从南海坐火车一天一夜先到小城,再坐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还要走上一段,交通不便是制约着我们村人发展的重要原因,但是没办法,没钱又拿什么修路呢?虽然在此之前,有好几任县长都信誓旦旦的说过,要帮我们脱贫致富,走上小康,但是,很多年了,除了墙上的口号,其它的依然故我。
或许从这一方面来讲,我又算是幸运的人,因为我靠知识走出了这贫穷的小山村,在这里并不是想说我有多聪明,而是觉得我一直在坚持,当然,这里也有我父母的功劳,他们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仍然觉得只有知识才能改变我的命运,所以,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动过让我放弃学业的念头,而是一无返顾的让我去学习,有时候怕影响我的学习,他们即使受再大的困难,也不愿意跟我提及,只是自己去默默的去承受。
而我自认为是一个平庸的人,由于我的坚持,让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而跟我从小在一起上学的同学,有很多在学习上、智力上都比我强,但他们放弃了,放弃的原因有很多,有的家里不让上了,有的为了早点去挣钱到城里打工了,有的子及父业修了地球,虽然,他们开始有些不情愿,但是迫于现在和家里的压力,他们屈服了,随着年纪增大,而我就觉得我从小一块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少,新朋友越来越多,从山村里自己办的小学到乡里办的中学,再到县里上高中,我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向大学的殿堂。
而我能有这样的成就,跟我的父母有着莫大的关系,一个目不识丁,怎么会有如此的觉悟,这是我始终无法想通的,但是,他们能够面对村里其他人的非议的那份坦然,就让我觉得他们不是一般人,而在农村家里穷,还让孩子读书的,或许,只有他们了,而当其他人用一种善意的态度去劝他们让我去的打工的时候,他们却拒绝了,他们用质朴的语言说道:“我这辈子就因为没文化,当一辈子的农民,不能再让我家狗娃跟我一样了。”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开始流了下来,心中那份对父母的愧疚不由自主的从心里弥漫开来,我知道,这次回去如果见不到父亲的最后一面,那么我的那种负罪感会伴随着我一辈子。
“妈妈,你看叔叔怎么哭了啊?”只见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而也正是她的这话把我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多么可爱的小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丝毫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染,清澈见底,真让人不禁对这孩子产生了喜爱之情,刚想上前逗一逗,但她的母亲立马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打量着我,我才发现原来这种舐犊之情是与生俱来的,而我父母对我的爱也是出于这样朴素的爱,不掺杂任何功利,或许也只有父母才做到这一点。
于是,我有些尴尬收回了手,朝那位母亲表示歉意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而那位母亲却看我不像坏人,便问道:“大哥,你这是到哪儿啊?”我便把要去的地方说了一下,她欣喜的说道:“我也要去那里,我们是老乡啊!”
我也很高兴,在他乡碰到故人,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于是,我们便用老家话聊了起来,从谈话中了解到这位母亲姓王,是东城乡人,而我是西城乡人,中间就隔一条河,相距不到十里路,真是缘份啊!
不光这些,从谈话中,我也大致的知道了,老家这几年的变化,虽然不如城市的日新月益,但是,对于相对以前落后面貌,还是有发展的。
于是,我对家里开始有了期待,希望我这几年没回到的家里也有质的改变,我因为工作很忙,想想也有几年没回家,平时,也只一个月或者二个月往家打电话,虽然,家里的父母很想我,打电话的主题也更多的是操心我的个人大事,每次都打电话过都问这个话题,所以,一提到这个话题,我总是很害怕回去,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和小倩事情跟父母说一下,让他们高兴高兴。
原本枯燥的旅途一下子有熟悉的人聊天,倒也没那么无聊了,那个小女孩也奶声奶气的喊着我叔叔,逗得我原本有些悲痛的情绪,开始开朗起来,也让我暂时忘掉了,父亲的病危带来的那份焦急和暂别小倩的不舍。
旅途的疲劳,也被减淡了不少,虽然,没有买到卧铺票,在软座上坐着,但是,我却没感到有丝毫不适,或许,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吧,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却有点不适应,我帮着她的母亲照顾着她,我便问道:“孩子的爸爸呢?”
那位母亲说道:“孩子的爸爸是个军人,我们这次是探亲的!”
我哦了一声,看到这位母亲,为了爱情,为了亲情不远千里的去看她的爱人,孩子的父亲,想到这里,也不由的让我对她多了几分的钦佩。
我们相互相应着到了家乡,下了火车转了长途汽车,而小城往乡村的公路是那么颠簸,让我这样身体还算不错的年轻人,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那对母女,不过她们还是在坚强的忍受着,就这样,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我跟她们道了个别,便回到了家里,但是,走到家门口,家里的房子却依然没有变化,在周围的的小二楼比起来,显得更加的破败,让我不由的心酸起来,我知道,父母为了我能上学,这几年借了不少的债,而我此后工作后买的了房子也很少往家里寄钱,所以家里会如此的光景,我要承担一大部分的责任,想到这一切,我开始自责起来,我觉得我很自私,父母没享过我一天的福,却替我承担这么重的负担,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家门,说道:“爸,妈,我回来了!”
【第八十四章】我的父亲母亲
我喊一声之后,我大姐抱着她三岁的儿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高兴的说道:“爸,妈,咱兄弟回来了!”然后跟她的儿子说道:“小宝,喊舅舅!”只见那个小孩子似乎有点认生,没肯开口,这也难怪,自打他生下来之后,我就没有回来过。于是,我便逗了逗他,可孩子却一个劲往他妈妈的怀里钻,不敢看我,我笑了笑问道:“姐,你的儿子真可爱!”
我爸妈生了我和大姐两个孩子,小时候,大姐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我用,就是在上学的问题上也是优先让我先读,她为了我能供我上学初中没念完就辍学,回家务工了,当时她的学习,成绩好也很刻苦,但是她看到家里这种条件后就再也不愿读书,而是一个劲的要求去打工挣钱,记得去打工的时候,她说过的一句话,让我终生难忘,就是她说:“爸,妈,咱家就是再穷,也不能让我兄弟辍学,他是男孩子,以后家里什么都指着他呢!”
就是这句话,让我哭了好久,虽然,我的智商不高,但是自从哪以后,我的学习就非常的刻苦,心中就是有一个目标,就是为了让爸妈过上好日子,让姐不再外面打工受苦,努力读书,而如今呢?我书读出来,也在城市里买了房,但是却没有让父母和姐过上一天的好日子,由于工作的关系,我连家也很少回,最近的一次回家,也前几年大姐嫁人,我才抽空回来过一趟,那时候,父母却跟很荣耀一样,逢人就跟别人介绍我,说我如何如何的本事,在城市挣如何如何多的钱,还买了一套房子,将来再娶个漂亮老婆就是城市人之类的话,当别人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我的时候,我心里却明白,我只不过在城市里混口饭吃,富贵无法达到,只能求得温饱,但是在他们的眼里,从这个小山村里走出去的最有出息的一个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我往里屋领,这时候,我的母亲出来了,我不知道,这几年不见,她竟然老了许多,脸上沟沟坎坎的皱纹又开始加深了,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我知道她这几年肯定吃不少苦,但是,却从来没跟我说过,曾经我寄过钱回家,在打电话,她也怪我说:“家里面啥也不缺,以后别再寄钱之类的话来!”
而此刻的她看着我,不知道太过于激动,还因为父亲生病的缘故,一时老泪纵横,说不出来话,而我看到她这样,心里充满愧疚和心酸,刚想冲过去把她抱住,但是,当到她的面前时,却跪在了她的面前哭着道:“妈,儿子不孝,让您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却没让你过一天的好日子!”在此之前,我曾经一遍又遍跟自己说要坚强,不许哭也不能哭,但是当我见我的母亲时,我的眼泪却一个劲的往下滴。
母亲看到我这样,赶忙说道:“儿啊!这是干嘛!地上脏,快起来!”说罢,便要来扶我,而我哭着始终不愿意起身,这时大姐也哭了,把孩子放下来,和妈妈一块来把我扶起来,安慰着我说道:“弟,别哭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这么自责!起来,别跪着了!”
我听到大姐这么说,便在她们的搀扶下起了身,这时,妈妈说道:“进去看看你爸爸吧,他快不行了!”我一听便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看见我的爸爸正躺在床上,一听到我回来,便试图把身子坐起来,我连忙说道:“爸,赶紧躺下,我回来了!”
这时候,我的父亲在试图起身无果情况,似乎浪费了很多力气,一直喘着粗气,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始终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大姐说道:“爸爸,得了是食道癌晚期,现在已经什么也吃不进去了,前段时间,还在医院里挂水,前两天,医生就跟我们说,爸爸快不行了,也就这两天的事儿,而你爸说什么也要回来,说是要死也要死在家里,看你爸已经没希望了,这几天我们准备替他办理后事,爸爸这么执著的要死在家,其实我们都明白他是想在临死想见见你,而他也在一直的支撑着自己,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很担心你赶不及,幸好老天保佑,你回来了!”
我不知道此刻,我用悲伤这个词是否能表达的我的心情,但是,我只知道我很难过,以至于想替父亲承受这一切的病痛,父亲曾经多么健壮的一个人,如今却被病魔侵蚀的骨瘦如材,原来承受了那么多艰难困苦,仍然屹立不倒的在我心里就像铁塔一样的男人,而此刻却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着,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我知道,此刻我说什么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任何,我也只是抓着父亲那枯槁的双手,默默的流泪。
父亲看到我在他面前,却表现出了欣喜,他似乎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双手颤抖个不停,我看着他,哽咽的说道:“爸,别这么激动,休息一下!”父亲顺从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躺着,他知道了自己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现在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的安详和宁静,对他来说,他的心愿已了,不再有什么牵挂了。
而我却跟大姐说,有什么办法能让爸爸的寿命能延长一段时间吗?大姐说:“没可能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原先,在此之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癌症中晚期,那时侯也做过手术,手术完了还做一定时间的化疗,但是,父亲嫌太费钱,做了几次就没再做了!”
我哭道:“这些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呢?你们这样做让我心里面如何能安宁啊!”
大姐说道:“这是爸爸的意思,他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如果再告诉他的病,你会不安心工作的。”
此刻,我如果父爱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似乎已经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现在的我只知道,父母为我操碎了心,而我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
这时候,母亲过来了,安慰我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你父亲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现在他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再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说不上来,究竟是那里不对,突然就只听见大姐哭喊道:“爸!~”这下子,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详的预感了。
【第八十五章】父亲就这样走了
【第八十六章】父亲的葬礼
此后的几天,我一直跟着大姐他们操持着,这段时间里我睡得很少,感觉自己睡不着,刚有一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就会梦到父亲站在我的面前,带着微笑的看着我,而我刚上想前抓住他的时候,也就醒了过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始终不能入眠,姐看我这样,有些心疼的说道:“弟,你去休息休息吧,你看这几天人都憔悴了,也瘦了,这里有我还有你姐夫,没事的!”我勉强的挤出了笑容说道:“姐,没事的,我能顶的住,我不能睡下,一睡下就梦到爸在朝我笑。”
姐听到我这么说,哭了起来,说道:“弟,别说了,我知道,你这是太想爸了,才会这样的!”我点了点头,没再言语,按照老家的规矩,要把父亲的遗体放在家里三天,三天以后才能把遗体送到县里的火葬场,而这三天里,我们做死者的子女要披麻戴孝着接受着村里其他人的吊唁。
而母亲始终坐在哪里不说任何的话,只静静的看着我们去操办这些事情,我知道她这几天心里承受的痛苦比谁都要重,但是她却没有像我想像的那样哭天喊地,而是在那里默默的承受着,在那里接受着人们安慰,我才发现母亲原来是一位这么坚强的女性,她吃了那么多的苦把我们养大,一天的福没享到,父亲就这样撒手西去,留下她以后一个人生活,想到了此,这下才体会到原来一个人死需要勇气,而更多时候,活着则需更大的勇气。
家里办着流水席招待着前来吊唁的人群,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面色凝重的拜祭着的父亲,感叹着人的生命如此的脆弱,前段时间还在一起说笑的人,一下子就这样阴阳两隔,让他们一个个不胜唏嘘起来,而那从外面请来戏班子来唱对台吸引观众。唢呐里面吹的一般都是青青河边草东方红情人等大众耳熟能详的歌曲,班子里面的小姑娘在这时会把搭在灵堂外面的棚子当作卡拉ok一秀歌喉,让葬礼办得也显得几分的热闹,而热闹是别人的,而我却没有那份心情。
就这样白天接受人的吊唁,晚上需要人守灵,在我们村里,这时一般女儿和儿媳们会在房间的另一面铺上稻草哭上一整夜。而男人们这时难得清闲,三两闲聊者有之,喝酒者有之,赌博者有之,这些都是村里的习俗,这次我父亲的,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并不需要我每天晚上来守,但我晚上也总是会在这里守着,我知道,自从我上大学以后,就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这会儿父亲去了,我还是希望能在他入葬以前,能多陪陪他,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葬礼的第四天,姐夫联系了县里殡仪馆的灵车来接(我不想‘拖’或者‘拉’这些字)父亲走,但此刻,母亲却哭喊着不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带走父亲,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我们大家都很难过,也舍不得让父亲就这么去了,但是,没办法,我们还是强忍心中的悲痛,劝说着母亲,让母亲知道火葬是国家政策,谁也不能更改的,最终母亲还是同意了让父亲被接走,但是她整个人都快虚脱的晕过去,我们看她这个样子,想让她在家休息,但是,她还是倔强的要跟我们一块去送父亲最后一程,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带上她,坐上拖拉机赶到了火葬场,进行了最后一场的送别。
在殡仪馆里,听到的都是些撕心裂肺般哭声,让我恍若到了地狱一般,因为地狱才会这种哭嚎,这样的哭泣或者也只能是生者对死者的一番悼念,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这样做既不能让死者活过来,也不能让生者从痛苦中摆脱中出来,有的只是那种纯粹的渲泻。
就是这样,我们在殡仪馆的主持人的操持下,哭着送别了父亲,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领到父亲的骨灰,我捧着还带着火化炉里温度的骨灰盒时,感觉自己心痛的难以自持,以至于表情也跟着痛苦,姐夫看着我,鼓励着说道:“弟,再怎么也要坚持,爸爸还要你送上山呢!”
听到他这么说,我便忍住了心中悲痛,捧着骨灰盒走着,一直走到当初早已选好的一块墓地前,把父亲安葬下去,这时候,母亲喃喃自语道:“当初选这块墓地的时候,就是风水好,能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而且地方也大,等我死了以后,跟你父亲葬在一起,也有地方放!”
我没说什么,我知道,母亲这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她是让我们明白她要跟父亲在一起,即使是死也不会分离,或许,就这就是亲情,或许我的父母受到时代影响,从来没有真正的恋爱过,但是,他们经过这么多年的相濡以沫,已经彼此再也不能分开。
想到这里,我突然思念起了小倩,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我,于是,我拿出手机看了看,而在这时,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我才意识到这几天手机一直都没有响过,而我没有时间,也没心情去关注,这时,才记起火车临开动前,她曾嘱咐我到家后给她打电话,谁知道,到家后整个人就处于一直在悲痛,一直在忙碌的状态中,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就这样浑沌的过完了一天又一天。
从墓地回来,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心情吃东西,都在默默的坐着,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的母亲开口了,说道:“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刚想起身,就被大姐一把按住,说道:“妈,您休息一下,我去做!”说罢,便往厨房走去。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充电器,开始充上电后,打开了手机,才发现短信呼和小倩的短信,让我手机一时间响个不停,看短信的内容,从一开始的责怪到最后充满乞求着的话语,让我一下子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才明白这几天没有联系他们,让她还有大哥着急了,他们也非常关心着我,一直在试图联系着我,了解我的近况,而我这几天的失踪也让他们陷入一种焦急的等待之中。
【第八十七章】小倩的思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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