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不过,青以安出去办什么事情,青宁还真的不知道,旁敲侧击地问过青以安,他直接回了她一句,我就不告诉你,气得青宁恨不得使出九阴白骨爪。
因为要带走的东西很少,青宁不一会儿就收拾完毕,给孩子喂奶之后,就抱着孩子坐在窗前,正午的太阳很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宝宝很乖巧,白白胖胖的样子十分可爱,青宁看见这两个孩子,就是满心欢喜了。她恍然发觉,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给孩子起名字,青宁一直都不知道起什么样的名字好。就天天宝贝宝贝的叫,好在两个小家伙还小,没责备她的不负责任。
青宁脑袋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好名字,于是发了短信给青以安,“我大儿子叫青宝,小儿子叫青贝。”
发完之后,青宁笑了起来,显然是对这两个名字很满意,她试着叫了两个孩子,“青宝?青贝?”
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还笑嘻嘻地看着青宁呢。
青宁一会儿看着手机,一会儿看着孩子,电话静悄悄地一点反应都没有。青宁哼了一声,不回就不回!等你回来再算帐!
不一会儿,手麻了,她就将两个孩子放在摇篮里,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摇晃着摇篮。许是那天下午的阳光太好了,也或许是她心里安逸了,不再那么漂泊了,所以睡得香甜。
因为这房间的暖气充足,所以即使太阳下山了,青宁坐在窗边也不会觉得寒冷。
寂静的夜里,电话突兀地想起来,紧接着是孩子的哭闹声,青宁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这个手机是青以安给她的,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是青以安的,也只有青以安一个人知道这个电话的号码,所以青宁理所当然地知道这是青以安打电话回来。
看了看夜色,已经漆黑一片了,再一看表,凌晨十二点多。这么晚了,青以安竟然还没有回来?青宁接起电话,不禁阴阳怪气地说:“你这是去给阎王爷办事了啊?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你是不是回不来了啊?!你要是回不来了可赶紧说,我带着儿子改嫁去!”
电话那头略微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到:“小姐,我是青先生的助理。老板让我打电话给你,出了一点事情,他现在在医院里。”
“他怎么了?”青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和害怕。
“老板今天下午出了车祸,正在医大一院里抢救,老板……”
啪嗒一声,青宁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她如遭雷击,车祸,竟然又是车祸!那两个字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字,九年之前,她爱着的枢是车祸,九年之后,青以安又是车祸,她是不是被诅咒了?为什么她在乎的人,都不得善果?
孩子在摇篮里哭得气如虹中,青宁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到,她愣了片刻,冲出病房去,她要去看看青以安,他怎么能出事呢?他还没自己回短信啊!他还没带自己去随便那个小岛上啊!他们还没领结婚证啊!
她横冲直撞,医院里的路她不熟,跑了很久才跑到大门口,而这个时间很好有出租车经过,她焦急地等了一会儿,索性迎着风奔跑了起来。
寒风凛冽,像是一把把的刀子,割在她的脸上,好似那一块块的皮肤都脱落了,她体无完肤,那疼痛渐渐地从表层蔓延到内心里去,她咬紧了牙关,她不能哭,完全没有掉眼泪的道理。
知道自己满口的血腥了,青宁才恍惚地知道,自己将腮帮子咬烂了,可却丝毫不觉得疼。只一个劲儿地寒风中的街道上奔跑,企图拦截一辆过往的出租车,将她带到青以安的身边去。
而另外一边,给青宁打电话的助理,诚惶诚恐,他的话还没说完啊!青宁怎么就挂了他的电话啊?他想说,老板的车是跟大卡车撞在了一起,可是老板不在车上啊!这是做戏啊!可惜,青宁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电话摔了人就跑了,任由助理打了无数遍的电话,那边也是无人接听。
这下完了!他要准备下岗了!
总算是让青宁拦截到了出租车,在她上车的时候,司机师傅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是见了女鬼,青宁穿着个白褂子,披头散发地在午夜十二点游荡,还真是有些吓人。
迅速地跑到值班室,问了忽视有没有一个叫青以安的病人,出车祸进来的。
“哦!在加护病房呢!”
青宁心里又是一个咯噔,加护病房?这么高级?!
一口气上了八楼,走廊的那一群人让她顿住了脚步。她看到了原来的爷爷,青以安的爸爸。那个好面子的老头,正挫败地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呼呼啦啦地一大堆人,青宁已经分不真切了,她在看到老爷子落泪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再怎么咬牙,都忍不住了。
老爷子似乎听到有人说青宁来了,他抬起了头,看到青宁之后,愤愤然地起身,走过去用力地甩了她一个巴掌,所有人都诧异了,只有青宁,被他打得一个踉跄之后,又站直了身体。
“你这祸害!一个宁舒还不够,非要再来一个你!非要让我们家破人亡吗?!”老爷子声泪俱下,铁马金戈的影子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青宁愣愣地站着,“他怎么样?”
老爷子自顾自地哭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要被人夺了去!你有什么好?值得他为了你抛下一切?就连这条命也不要了!青宁!你就是个罪人!”
青宁还是不说话,她脑子里很乱,同时又非常地害怕,她不想去相信推测的答案,可是似乎这一切的现象都要她去相信。
老爷子狠狠地将青宁骂了一顿,最后骂不出来了,就坐在那里喃喃地说道:“儿子都没了,还要什么家族面子?我这一生最爱虚荣,可也被这些反害,如果以安能好起来,谁还去管那么多?”
青宁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诧异,突然她看到青以安的助理从病房里走出来,扶了老爷子一把,“请不要太难过,老板知道的话,也会难过的。”
这句话让青宁更诧异了,怎么跟琼瑶似的?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助理,助理似乎感觉到了青宁的目光,手指动了动,在背后面,袖子下面,做了个手势,似乎是ok?
这是在跟她暗示什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助理又说:“老爷子也不要太伤心,我们老板以前跟我说过,他不省心,一直跟您作对,一直觉得对不起您,可是好面子,不好说出口,如今……唉……”
这个如今,这一声叹气,真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让人想到的是青以安遭遇不测,没有机会了。但是青宁听着,突然发觉有点阴谋的味道,青以安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会让助理在病房里待着呢?
打死青宁都不相信,青以安以前跟这个助理说过对不起老爷子的话,青以安是谁啊,他觉得全天下都欠他的,全天下都对不起他,怎么会跟别人忏悔呢?
这里面,绝对有阴谋!青宁几乎可以断定了!
今天中午,青以安来找老爷子,原本是跟老爷子商量青宁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有个转机,就认了青宁,让他们结婚之类的。可是老爷子态度坚决,就是不肯,父子两个言语不和,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紧接着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个电话,说是青以安出车祸了,跟载重车撞了,青以安的爱车面目全非。老爷子顿时瘫软了,赶到医院,医生全力抢救中。六个小时的抢救,医生出来只说了句,“我们尽力了!看他的造化了!”
所以老爷子才哭了,他们家九代单传了,青以安要是没了,那可是绝后了,老爷子急了,这一次真是发自内心的掉泪了,到底也是个父亲,把青以安拉扯大的,当爹当妈的,再怎么生儿子的气,那也是心头肉啊!
如今好了,人要不在了,老爷子后悔也晚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们俩在一起呢,不就是个面子么,大不了不要了!
“老爷子!您别哭!”助理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
青宁愣了一下,这是助理还是演员啊?真到位!这表情,太像了!
第二十章(大结局下)
医院里的这场面,像极了是在给青以安送葬。
青家过年过节才来的亲戚,今天一股脑地全都来了,并且都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随波逐流地装装样子。
老爷子跟青宁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这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可雷死他们了!
青以安跟青宁,那不是父女关系么?怎么这会儿要结婚?成恋人了?他们老青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有了青以安这么个特立独行的人,这下好了把,报应了吧,你小子出车祸了!
也有一部分人担忧了,这算不算是丑闻呢?父亲跟女儿相爱了?不不不,也许,青宁是野种,并不是青家的骨肉。对,肯定是这样的。就说么,他们看到青宁的时候,青宁都十几岁了,青以安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女儿的,他们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这医院的走廊里,闹开了花,像是青宁早产的那天一样,着实热闹。
青宁这会儿反倒是淡定了下来,没有来时的那么害怕了,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
不过,青宁的冷静,在旁人眼里是悲痛到了极点,以至于不能言语了,没有表情了。实在是她那打扮,太像个弃妇了。
青以安的助理跟老爷子互相安慰了一会儿之后,助理突然说,“老爷子您是知道的,老板爱小姐,他刚才微弱地念着小姐的名字,我想,能不能让小姐进去看看?只怕是最后……”
再一次说不下去了,青宁都要鼓掌了,青以安真是厉害,居然让自己的助理这么说话。
老爷子当然答应,还跑过来拉住了青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宁宁,你多陪陪他,我不该拆散你们……”
青宁反握住了老爷子的手,“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跟他结婚。”
这次是老爷子愣了,没想到青宁能说出这话来,反倒是有点钦佩的意思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爷……我没白疼你!”
青宁勉强地笑了笑,走近了病房去。
其实她这话里面,真没有做戏的成分。她在接到电话以后,就想着,如果青以安真的死了,那她也不会让他孤单了,这么多年都在一起,以后也要在一起。这个念头一直在她的心里萦绕着,能甘心跟随一个男人去死,青宁知道了,九年之后,她那心里,还能住进去人,这个人就是青以安。
进了病房以后,看见了重症监护之下的青以安,他身上插了许多的管子,各种的仪器滴答滴答地响,氧气罩占据了他的半张脸。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青宁瞬间就慌了,不是假的么?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严重呢?
青宁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断了线地掉下来,她握住了青以安的手,他的手上还在输液,有些冰冷,她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眼泪顺着流到了他的掌心。
“又哭鼻子了?”
青宁猛地抬头,对上了青以安似笑非笑的眼睛,隔着氧气罩,他的话语有些模糊。
“你没死啊!”
“还没结婚呢,死了多可惜!”青以安拿掉了氧气罩,大概也是觉得那东西碍事了,对青宁笑了笑,顺便伸了个懒腰。
“真的出车祸了?”
“可不是,我的车都报废了!”青以安一脸的忍痛表情,“又得买新的了,最近经济危机啊!”
“受伤了没?”
“老婆孩子都在呢,我怎么敢让自己受伤?”
“很好!很好!青以安……”青宁目露凶光,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一阵的厮打,确定他没受伤,那就让她好好揍一顿。
青以安有些想笑,以他男性的优势,强行地搂住她的腰,然后翻了个身,压在了她的身上,他身上的那些仪器之类的,原本就是个摆设,所以并不担心什么。
“啧啧,外面那么多人呢,咱们得注意影响,投怀送抱的事情,回家再说吧!”青以安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在青宁的眼里,那就是欠揍!
青宁用力地反抗了几下,无奈,男人的力气总是胜过女人,她索性放弃了,保持着这暧昧的距离问他:“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青以安一脸的稀松平常,“没什么,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些人而已。”
“车祸是你安排好的吧!我看你挺精神的,一点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你这不孝子!你看看你爹,哭成什么样子了?你也真狠得下心这么骗他!”
“他是主角啊,我不吓他,吓谁呢?再说了,能看到咱们家钢铁一样的老爷子掉眼泪,这也是一大奇怪,我还真没想到,老爷子能为了我掉眼泪,我这面子可真大!”
“你就是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情!太混蛋了!”
青以安面对她的指责,只是微笑着,他如果不懂,就不搞这么多事情了,他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他们能真正地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反对,不用躲到国外去,他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地成长,没有一句闲言闲语,有长辈的疼爱,不过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幸福,仅此而已。
“宁儿……”他抚摸她的脸颊,“还疼吗?”
方才被老爷子打了一巴掌,他差点从床上起来,冲出去理论一番,但是为了顾全大局,忍了。
“你还知道啊!这还不是你害的!老爷子是军人出身,没打死我,算是我命硬了!”青宁这么说着,其实早就忘了疼了,知道青以安没事,比什么都强。
“委屈你了。”
“你就不会早点跟我说清楚了?你知道我多害怕?你总是这样,什么事情自己决定了就去做,从来不会跟别人商量,你这是独裁惯了。从小到大,你都把所有你认为对的事情强加给我!”
青以安一听,目瞪口呆了,“那个,小时候,我好像没怎么管过你啊!不都是你自己随心所欲的么?”
“你给我闭嘴!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青宁瞪了眼睛,的确小时候,他没有怎么干涉她,但是几个大决定,都是他做的,她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承受了。
青以安张了张嘴,他是自以为是,其实青宁也差不多,他们两个半斤八两,但是为了平息她的怒气,青以安还是低了头,“对不起……”
青宁惊讶了!青以安道歉了,这厮竟然也会道歉!
这件事的发生,是有一点点的突然的,他原本是想去老爷子那边做做最后的努力,好歹是自己的亲爹,舍弃了也不好。但是老爷子不退缩,俩人闹得很不愉快,离开之后,尧叶那小子,又来催命一样的,他心里烦,思前想后,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个别的人,离开这里。
凭什么他们远走他乡啊?凭什么,他们就得被人说三道四啊?凭什么,你们就非要来捣乱啊?
行!青以安决定了,他们还就不走了!就跟北京待着,我就让你们天天看着,就是得不到!让你们来搅和,他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
于是,青以安安排了车祸,威逼他们家老爷子!医院里那些专家,都给他买通了,在抢救室里呆了一下午,装模作样地在六个小时以后被推出来。
他之所以让助理十二点了才打电话给青宁,是怕她知道车祸太早了担心,他舍不得青宁那么难过,但是又不得不通知青宁,让她来演这场戏。
青宁刚来那会儿,真像啊!让青以安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命不久矣了,看青宁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原来助理没跟青宁说清楚。那么,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竟然在那一刻,他看见她的眼泪,他笑了起来。
在这六个小时里,他办了一件事情,就是尧叶!尧叶是唯一知道他作假的外人,他让尧叶知道,不过是为了证明,青宁并不爱尧叶。让尧叶知道,青宁有心,而心在他这里。
尧叶在看到青宁六神无主地从军区医院里跑出来之后,就一直默默地跟着她,看她跌跌撞撞,看她强忍着不哭,看她那心痛的模样。当到了医院,青宁倔强的样子,让他心疼,而她眼泪终于掉下来的那一刻,尧叶想冲过去抱住她。
后来,尧叶看到青宁的细微变化。尧叶似乎明白了,明白青以安为什么敢跟自己打这样的赌,因为青以安了解青宁,而青宁也了解他。这相濡以沫的两个人,他终究是来得太晚。
回想起最初见面,青宁当着青以安的面,故意调戏于自己,他心里是有波澜的,而青以安那个男人,始终是笑着面对。哦,原来从那一刻就输了,青以安知道,青宁不会跟自己长久。
尧叶自己偷偷地做了亲子鉴定,孩子是有他一个,也仅仅是一个而已。这是多么大的笑话。
尧叶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他要的是全部,既然无法得到她的全部,那么索性不要了!
青以安答应过他,你可以来看看你的亲生儿子,但是绝对不可以认他,能做到你就来看,做不到,我有办法让你永远见不到。
尧叶答应了,他不争了,倒不是怕了青以安,只是他觉得,青宁应该安定下来了,就这样一直安定下去。
“青宝青贝,这名字起得真好!”青以安将青宁拥在怀里。
青宁眼睛亮了起来,“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青以安笑得暖暖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暗道,孩子长大了,该是要反抗的的?这可跟他没关系,完全是他们妈妈的主意。
“那咱们还去随便吗?”
“可以去度假,你要是喜欢,就多住一段时间,要是还喜欢北京,我们就一直在家里。”
青宁点点头,“对,不能我们躲着别人,得让别人躲着我们!”
青以安微微笑了起来,“你这想法跟我有点像!”
青宁瞥了他一眼,捏住了他的下巴,“对,就这么笑,你以后每天都给我笑得倾国倾城的!你得让所有女人都羡慕我!”
青以安的唇峰掠过她的脖子,慢慢吻上她的嘴唇,“你说的算。”
她在被他夺取话语之前急忙地问道:“那外面的人怎么办?”
“随便!除非想让我真死一次,不然他们就给我认命!”
他吻住她的唇,舌头侵袭,攻城略地,尝遍了她的味道,她觉得,他的舌头已经穿过她的喉咙,穿过了胸腔,吻上了她左心房,那心因为他而快速地跳动着。
青宁突然推了他,狠狠地咬了他的嘴唇,青以安诧异地看着她,青宁摩挲着他的唇,“给你留个记号。”
青以安笑了起来,“要不再去搞个刺青?在胸口写上青宁专属?”
“那得用小篆,笔画多!”
“真狠心!”
“你更狠心!你说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以前我隐瞒你,是为你好,最大限度的,减轻伤害。以后我绝对不会隐瞒你。”
“是么?”
“以天为誓!”
“那好!你先给我说说,你那艳名是怎么得来的。”
青以安瞪大了眼睛,有点无辜地重复,“艳……名?”
青宁嗤之以鼻,“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些个八旗子弟胡作非为的时候,都把你当典范呢!你说你到底干什么了?!”
青以安满是无奈地笑着,“我要是说冤枉,你相信吗?”
青宁点了点头,“除非我傻!”
“来日方长,我慢慢告诉你吧。”
“哦,你的过去是得好好说说,估计事情太多,你慢慢回忆是吧?”青宁扁着嘴,翻了翻白眼。
“有一辈子的时间,怎么也说完了。”
青宁当即炸锅,指着他的鼻子,“你那些事情,要一辈子才能说完?!”
“难怪你写作文从来都没及格过。”
他能仰天长叹吗?她聪明起来,一点就通,怎么糊涂起来,像牛?
“青以安!你什么意思?!”
“洗洗睡吧!”
“谁要跟你睡?你给我说清楚!”
“不睡也得睡!”
拉过来压在身下,先睡了再说!青以安始终记得,青宁说的,生米煮成粥,这招一直好用!
番外
从良吧 青以安 1
在广州一个人呆了整整两个月,宁舒说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很快就会回来,叫他等她。
好吧,他等。
这还是第一个可以让青以安等待的女人,他的脚步还不曾为谁停留过。跟老爷子吵了一架之后,青以安没有逃了,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消失不见了,原本他是要回去读书的,可就在那飞机上,谁也找不见他了,真真的像是插上翅膀逃走了一样。
十五岁那年,青以安被父亲送出国读书,他的成绩好,不拘泥于书本上的知识,从小学开始就跳级,所以不过十五岁,就在美国读大学了,念的是经济学,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是热门一辈子的专业。
今夏回来,他就跟老爷子闹翻,于是跑到了广州。
青以安躺在酒店的床上,闭上眼睛,似乎还能想起宁舒的微笑,她是个恬静如水的女热看着他的时候,是柔情似水的模样,青以安挺喜欢她看着自己的,好似被全世界注意了一样。
认识宁舒也是个偶然,他在机场逃窜,撞上了宁舒,他说自己遇到了麻烦,宁舒就帮了他。
宁舒会帮助青以安,大概也是因为青以安长相的缘故,你实在是无法将一个长了倾城貌的男孩当成一个坏人。主观上,对于坏人的印象,还是长相丑陋的人吧。
酒店是用宁舒的名义开的房,当然钱是他自己负的。他在美国的这一年,已经开始做一些生意,高了点电子产业,赚了钱以后做金融投资,不得不说,青以安的运气很好,一块钱在他的手里,都能变成一百块。
当然,他也是真的有本事,能让钱生钱,利滚利。
脑子里有一个人可以想念的时候,感觉也非常的不错,但是时间久了,青以安觉得闷了,宁舒走了整整两个月,起初她还打个电话给他,最近却是音信全无了。
青以安想去找她,可是他发觉,除了她叫宁舒,他对她一无所知了,不禁开始头痛了,这要如何是好?根本没地方可以寻找,如同海底捞针。
三个月后,青以安失魂落魄,宁舒的样貌依旧在他的脑海里,那甚至还记得,亲吻她的时候,她微微地颤抖。青以安开始害怕了,宁舒不是个不辞而别的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寻找宁舒,登了大大小小的广告,然而,宁舒没有找到,他引来了自己的父亲。
老爷子派人将他抓回去的时候,青以安还抵死地反抗,抓着酒店房间的门,怎么也不肯松开,那个倔强的少年,狠狠地怒视所有的人,“防守!我这手要是残废了,看老爷子不跟你们拼命!”
然而他的威胁没有多大作用,青以安还是被带了回去。
青以安见了自己的父亲,老爷子淡淡地说了声,“回来了。”
青以安嗯了声。
老爷子又问,“玩的好吗?”
“还没尽兴,要不您放了我,让我回去再玩几天?”
老爷子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玩物丧志!”
青以安笑了笑,对答如流,“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我不认为,您能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想法,直到什么才是属于我们的鸿图之志。”
“放肆!”老爷子瞪眼,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青以安完全不躲避,任由茶水泼在自己身上,茶杯摔碎在自己脚边,“您果然是军人出身,对待自己的儿子也是这么雷厉风行,不过,麻烦您下次派人去抓我的时候,最好派几个温柔一点的,我准备不反抗。”
老爷子对这个儿子十分的无奈,他是有本事,可就是不听他管教,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行,其实也不过才十六岁的毛头小子,他能懂个屁!
父子俩吵了一架,青以安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算是被困在家里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跟千金小姐一样,青以安的朋友总拿这事笑话他,说他,青以安你从良了啊!
“你丫滚蛋!”青以安心情不好,谁打电话来都是骂人。
不咸不淡地过了十几天,他终于能脱离了老爷子的管制,跟朋友约在了上膳间吃饭,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吃到一半,他起身去洗手间。
穿过正厅,恰巧遇上了一伙人,十来个人,有男有女,礼仪小姐欢送着他们。当青以安看到走在最前头的两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呆了,僵硬在那里。
那个谈笑风生的男人,是他的父亲,而父亲怀里搂着的女人,是他的宁舒!
青以安忘记了那天是怎么离开的,他一句话也没有多问,迅速地离开,父亲的下手蓝副官看见了青以安,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也只是笑了,随他去吧。
而宁舒,在听到青以安这个名字以后,顿时觉得苍白无力,浑身没了力气,靠在老爷子的怀里,死咬住腮,不让自己的神智迷失。
青以安不能相信,他最爱的女人投了自己父亲的怀抱,他必须要问清楚。
那天夜里,在他父亲离开的时候,他堵住宁舒的去路。
宁舒站在路灯下,除了瘦了一些,再没有一点的变化。又或者改变了很多东西,只是肉眼所看不出来罢了。
“你……离开了我,就是为了那个男人?”长久之后,青以安问了出来,每一个字都觉得是在割肉。
宁舒低着头,她在挣扎,这个男孩她确实爱过,但是爱又能怎么样?如果没出了自己父亲的事情,她是可以跟着他远走高飞的,哪怕他是个穷小子,她都愿意跟着他,然而现在,她又怎么能不管父亲的生死?
宁舒咬了咬牙,对青以安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我现在跟你的爸爸很好,请你不要破坏我们。”
青以安迅速上前,抓住了宁舒的肩膀,“你给我说清楚,你跟他哪里好?那个糟老头子?!”
宁舒强忍着疼,“他一点都不老,他正值壮年。”
“我不相信!你根本不可能爱上他那样的人!”
“那我应该爱谁?你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根本保护不了我!爱情不能当饭吃,我需要的你给不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早就过去了,你放弃吧!”
宁舒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对着他喊,眸子里的决绝让人觉得寒冷。
青以安瞬间怒红了双眼,手高高地举起来,然而却没有落下来,最终放开了她的肩膀,“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宁舒到时候你不要来求我!”
青以安走后,宁舒跌坐在地,眼泪落了下来,她没有回头之路了。
在来之前,青以安已经将宁舒和自己父亲的事情调查清楚,所以他来这里,不过是想亲口听她说出来而已,让她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真的离开自己了。
从良吧青以安2
美国的日子不咸不淡,青以安自认为,过得还算是安分,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花名就远扬了。
对于朋友时常打电话来嘲笑他,对于助理的不断报备,青以安就觉得郁闷了,他也没做什么,为何都把他当纨绔子弟典范了?
青以安不是不知道,国内不少人说他的是非,可是真冤枉啊!
“老板,孙小姐打电话来说是今天来美国,想约您见面。”助理走过来跟青以安报备。
青以安略微疑惑,“哪个孙小姐?”
助理解释了一番,青以安才想起俩,这位孙小姐是谁,是国内的一个当红明星,自己跟她见过几面,其实也没有发展成为什么,只不过,他们一起出去的照片,都被记者拍到。
诸如此类,已经数不胜数了,他身边总有些莺莺燕燕,明星模特,或者名门淑媛,都是个顶个的漂亮,只是他看得多了,已经麻木了。
“就说我不在美国。”青以安吩咐道。
自从他投资赚了钱,就在中国注册了公司,而他人在美国,遥控那边,这个助理跟了他几年,一直比较尽心尽力。
这五年来,他在美国读书,很少回中国去,但是每次他回去,必然会上报纸的头版头条。要么,是他跟某某明星热恋即将结婚,要么是某某名媛为他与未婚夫决裂,要死要活。他的绯闻女友之中,竟然还有男人,是那种长得很妖娆的男人,对此青以安只觉得可笑,给一支笔,记者就什么都敢写了。
也因为这样,很多人看他不顺眼,然后败坏了他的名号。
青以安的做法,是不予理会,爱怎么说随便把!
二十一岁的青以安,已经沉淀了下来,不像十六岁的时候,那么年少轻狂,心浮气躁。
只是偶尔,他想起过去,想起宁舒这个名字,心里会觉得疼,好似某个地方塌陷了,怎么样都无法补救了一样。青以安只能苦笑。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让他震惊,是他五年前用的那个电话,他一直保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或许,他是希望,那个女人后悔了,会打来,回想起自己。他为了她保留这样一部电话。
然而,电话却不是宁舒打来的,是宁舒的一个阿姨,希望他能回去看看宁舒,最后一面。
青以安被最后一面这几个字给震慑住了,什么叫最后一面?
当青以安感到电话里说的地点的时候,宁舒已经昏迷,旁边站了个女人正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女人。
“宁舒她快不行了,她得了重病,我是背着她给你打的电话,希望你送她最后一程。”阿姨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青以安默默地陪着宁舒好一会儿,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他犹豫良久,将手放在了她的面颊上,轻轻地抚摸着她。
宁舒缓缓地睁开眼睛,对他笑了笑,“青以安?”
然后她又闭了眼睛,昏昏欲睡。青以安握紧了拳头,咬住自己的下唇,他很想骂这个女人,你不是说会过得很幸福么,不过五年,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现在才想起来找他么?
可是,青以安舍不得骂她,他只是很自己的父亲,他知道,宁舒也是逼不得已。
“我是做梦了吧。”宁舒喃喃自语。
“把眼睛睁开!”青以安冷冷地说道,“看着我!”
宁舒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他,她多说一句,都显得她做作,她还有什么面目见他?阿姨不该背着她找青以安来。索性,当作没发生过吧。
青以安愤然地站起身来,“你千里迢迢地让人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再一次赶走我?”
宁舒终于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对不起。”
“说这些有个屁用!你怎么病了?什么病?医生怎么说?”
“胃癌,查出来的时候,就是晚期了。”
“老头子没给你治病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好的话,早就治了。”
“我找他去!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别去!”宁舒拉住青以安,“你早就知道,我不过是他的众多女人之一,并且还是个投怀送抱的,他又怎么会在乎我呢?”
宁舒没有说,为了报复,她做了一些事情,也导致了老爷子对她置之不理的态度。
“你这蠢货!”青以安气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宁舒却笑了,“我没得选择,我的父亲我不能不管,当我的家族败落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要想办法拯救,就算我的方法错了,我也不后悔这样。”只不过,她对不起他,如果当时她的爸爸没有濒临死刑,她是一定会回到广州,去酒店找他的。
“傻瓜!”青以安似乎气全都消了,他对她一直温柔,是心底最柔软的一块。
他们聊了许久,青以安跟她说了这几年的事情,宁舒淡淡地笑着,精神越来越差,宁舒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还有一个刚刚五岁的女儿,她无依无靠,不能让那孩子也无依无靠。
说她自私也罢,骂她不要脸也罢,她最终求了青以安。
“如果,我有一天突然死亡,拜托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偶尔地招抚我女儿一把,我知道求你抚养她是太过分了,我只求你偶尔地关照她一下,让她不至于饿死,不至于被人欺负。”宁舒想过,自己死了的话,就送孩子去孤儿院,她不会让孩子的父亲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孩子?!你给他生的孩子?!”青以安震惊,那么如此,这个孩子是他的……妹妹?
宁舒却摇了摇头,她所谓的报复,就是跟了老爷子最信任的副官,一夜风流之后,她有了孩子,这几年,她瞒着青以安的父亲,瞒着所有人,将这孩子生下来养大。
“这孩子该是姓蓝。”她说,而他再一次震惊,这个女人已经变得让他不认识了,再不是从前的温柔微笑的宁舒。
然而,青以安还是答应了。
一个月后,宁舒出车祸死亡。
青以安赶回来,准备接走宁舒的女儿的时候,却赫然发觉,那个女孩在他父亲那里,并且他的父亲,以为这女孩是他自己的骨肉。
青以安只觉得讽刺,这个精明一世的男人,如今被个女人戏弄了。宁舒你到底有多么恨,才设了这样的骗局。宁舒你又当我是什么,这样让我帮着你瞒天过海?宁舒当你的女儿是什么,你把她送到这样的虎口?难道你不知道,老爷子向来心狠手辣么?
老爷子知道青以安回来,派人送了孩子去休息,那孩子经历车祸,已经忘了过去所有的事情,傻傻的样子十分可怜。
“父亲,您找我?”青以安面无表情地问道。
老爷子一脸的愧疚,“以安,我并不知道,宁舒跟你以前的关系。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也……”
“您如果想跟我说这个的话,那么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我也忘记了。”青以安决绝,不想再提起。
老爷子叹了口气,“以安,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青以安笑了起来,“哈,您也会求人?”
老爷子隐忍着,有些低声下气,“我将会公开你和宁舒的以前的恋人关系,所以这个孩子,我希望你能认了。”
当真是讽刺,如果他不知道只孩子不是青家骨肉,那他绝对会跟老爷子动手。
“如果我不同意呢?”
“以安,帮帮爸爸!”老爷子恳求着。
青以安知道,宁舒在自杀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隐隐约约地跟某些不知死活的记者说过,并且已经发出了消息,说自己的女儿跟青家有关。那么如果青以安不认下来,这必然是老爷子一生当中最大的丑闻。
“以安,为了咱们家,你就认了吧!”老爷子又劝说道。
青以安讥讽地笑了,“让我的亲生妹妹叫我爸爸,让您的亲生女儿叫您爷爷,是这个意思吗?这可真是有趣了!换句话说,我们不成了兄弟两个了?咱么家果然厉害,为了所谓的面子,辈份都随便来。”
老爷子只能听他讽刺,慢慢地让他答应。
不管怎么闹,青以安既然答应过宁舒,那么他就会做到。
老爷子欢天喜地地带了那个女孩来见自己,那个小女孩瞪着一双大眼睛,躲在老爷子的身后,露出半个小脑袋,怯生生的样子。
“过来!”青以安招了招手,语言冰冷。
“以安!”老爷子微微皱眉,他还是十分喜欢这个小女孩的,老来得子。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叫她过来难道不行么?”
老爷子无言以对,小女孩慢吞吞地走过去,仍旧是有些害怕,但是她觉得新爸爸很好看,她心里还是喜欢的,于是抬起头,甜甜地喊了一声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