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扭头离开,她却叫住了我,“晓冬姐……”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还是头一回这么规矩地叫我,让我更加觉得阴森,我只有回头冷着脸望向她。
她走近我面前,“上次……我没想到会变成那样的。”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窜了上来,“那我请问你原计划是怎么样的?”
“对不起。”她明明说着道歉的话,可是我在她脸上却没有捕捉到一丝歉疚的神情。
“不敢当。”说完,我转身打算离开。
“晓冬姐。”她又一次叫住了我,低声说,“晓冬姐,上次那两个人虽然是冒犯了你,可是他们终究是没怎么你,你放过他们吧……”
我听得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钱福来。
钱福来咬了咬下唇,“狠狠打了他们几顿也就算了,还找几个男人去……去……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活该!”说完,我推着车头也没回地走了。
我没有去丽华姨那,而是转头回了家。
我“咚咚咚”地奔上了二楼,一头钻进了二哥的房间
二哥正半靠在床上看着书,头也没抬地问:“阮晓冬,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敲门呢?”
我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关上门,轻声说道:“二哥,你简直太有创意了。”
二哥放下书,不解地望着我,“你是不是又该吃药了?”
“那两个人被爆|菊了?你好狠的心呀。”我笑嘻嘻地说。
二哥皱起眉头,“哪两个人?爆什么菊?你个女孩子家怎么连这些话都说得出口?”
这回轮到我疑惑了,瞧二哥的神情,他不像是装糊涂,也就是说刚刚那事不是他找人干的。可是,如果不是他也不是许六的话,那到底是谁呢?
难道只是碰巧被人爆了?有这么巧吗?
至此,这件爆|菊案变成了悬案。
第二天中秋节,我替大嫂去市场买菜,途中,我又一次与钱福来不期而遇。没办法,浮村就这么点大,再不想遇到的人一天也能遇上个几回。
今天钱福来戴着大墨镜,走近之后,我才注意到她脸颊上带着抓痕还有青紫痕迹。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她。
钱福来走近我眼前冷笑着狠声说了句“阮晓冬,你高兴了吧”,然后便往渡口的方向走去。
难道是许六打她?
我菜也没买又赶到了许六那里。因为我这段时间对他的刻意冷落,所以今天的主动登门,许六对我异常热情。可是经过那天之后,我跟许六之间还是产生了不小的隔阂,所以,我们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闹在一起了。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跟钱福来……动手了?”
许六微一愣神,冷声说:“她回来了吗?”
以我对许六的了解,他刚刚这个反应已经证明了百分百不是他干的了。而且细想一下,他也不是一个会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可是,这一回又是谁?
至此,又变成了悬案一桩。
中秋节那天,我娘亲又很热情且多事地催促我将江释然叫回家里过节,而且全家除了我二哥没有明确表达态度,其他所有人都支持她这个提议。
我硬着头皮来到旅馆。
敲门之后过了许久江释然才给我开了门,而且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问。
江释然摇了摇头,“没事。”
说完他侧身让我进屋,我犹豫了片刻才踏了进去。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这间屋子俨然已经成了办公室,里头堆了各式各样我看不懂的图纸,还有不少关于浮村的资料,最终我看到了床头摆着的感冒药。
“你生病了?”我抬头问江释然。
江释然说:“没事,刚刚已经吃了药。”
我顿了顿说道:“我妈让我来叫你跟我们一起过节。”
“不用了,我还想睡一会,替我谢谢阿姨。”说话间,江释然给我倒了杯水。
我连忙摆手,“不喝了,我走了。”
话已经带到,人家不去,我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更何况,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间让我没来由开始慌张,我得赶紧离开。
江释然点了点头,替我开了门。
我走了出去,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的刹那间,我突然间回忆起江释然前几天在船上说起江姨去世时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转身敲了敲门。
江释然再一次开门,我不自觉双手握得紧紧的,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说了句:“要不,我带你去诊所瞧一瞧吧?”
江释然又一次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我说:“不用……”
江释然这个人以前就有一个坏毛病,凡事都是硬撑着,撑到撑不住才开始吃药打针。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坏毛病还依然在他身上顽固地存在着。
我们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站着对望,全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半晌,江释然突然微笑说道:“别带我去诊所了,你……留下来陪我一会好不好?”
“你睡吧,我不走。”
说完这话,我恨不得嚼了自己的舌头。转念一想,我只是闲来无事,陪同一下中秋佳节孤身一人飘荡在外的普通朋友罢了,这真的没什么。
于是,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江释然居然真的乖乖躺在了床上,只是他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将目光极自然地投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他望得手脚完全不知道放向哪里,只能尴尬地将脸转向另一个方向避免跟他的目光有所接触。
“阮晓冬,你除了长高了一点点,居然一点都没变。”半晌,江释然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些许的愉悦。
我没说话,佯装平静地低下了头。可可怕的是,我的心中居然隐隐还透出一丝怨恨,因为我想到了他的不辞而别。我不是应该忘记了才对吗?
“你以前总爱说那些一点不好笑的笑话,其实配合你我也很辛苦的。”江释然语气轻松地说。
我忍不住自嘲地说:“原来你都是在配合我。”
正在发愣的工夫,江释然突然拉过我的手用力一带,毫无防备的我顿时一头栽进了他的怀中。
我连忙挣扎,他却将我抱得更紧。
半晌,江释然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飘过,“晓冬,我今天特别想这样抱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江释然也挺萌滴,俺得把重心拉回来,让二哥抢了戏那就是罪过了呀~~
还有,每次坏笑写作者有话说的时候,都强压着哭喊着要留言要收藏要鲜花的冲动,今天实在无法按捺了,所以,嗯,求鲜花求留言啦~~~~~~~
哈哈哈哈哈,舒坦了,睡觉去。。。
浮村“奸人”录'13'
我本该推开他的,可是当我僵硬地扒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之后,连忙说道:“你还在发烧?”
江释然又一次将我摁在自己胸口,“嘘,不要说话,就一会儿……”
我还是推开了他,“我带你去诊所吧。”
江释然稍稍坐起身,眼神中有些不悦,“你就这么怕单独跟我待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静静望着他。从他回到浮村我还是头一回如此平静地望着他,“江释然,你觉得非得这样才有意思吗?我们明明不再是……以前那样关系了,你却总是在故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复杂化,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试探阮晓冬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傻吗?”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些,我控制不住自己眼眶中的雾气,而胸中涌出了更多的委屈,甚至很想指着江释然的鼻子叫骂,可是现实提醒我:阮晓冬,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江释然还在望着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伸手抹了一把眼角,“如果你只是想试探我的话,那么我告诉你,那些年少时的傻事真的只是傻事,不过,我没有后悔喜欢你一场,我也希望你永远在我记忆里就够了,请你……不要再破坏那些美好的回忆,谢谢你了。”
江释然双眸陡然间黯了下去,“阮晓冬,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想骗你,我真的……只是喜欢记忆中的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存心气他又或是保护自己,一时之间,我真的猜测不到自己的目的。
江释然似乎是愤怒了,因为他下床提着我的胳膊将我拎出了门外,并且“嘭”得一声关上了门。
世界陡然变得安静,静到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前,我天天腆着一张笑脸哄江释然开心,时时刻刻摆好一张讨好的脸来面对他。当时的我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将他气成这般模样。突然间,我的心情很复杂,复杂过后,我又突然间很没种地想敲门认个错,不过,这个念头第一时间被我掐死在了脑海中。我想,我该离开了。
就在我刚刚转身,门突然又开了,江释然仍旧一脸震怒。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在思绪着如何反击。
果然……
江释然伸手将我拉进房间,门在我身后狠狠关上,而我被他粗鲁地推靠在门后,下一秒,他便狠狠地封上了我的双唇。
没有温柔可言,他掠夺般撬开我的牙关,丝毫不理我的反抗将舌尖闯入,吞噬着我最后的抵抗……
回忆里的江释然,那是我用了整个少女时代去喜欢的人。我忍不住想到以往在接吻时,自已总会在中途悄悄睁开双眼去看他长长的睫毛,而有时,他也会微微睁开双眼,如果发现我在偷偷看他,他会微笑着将手掌盖在我的双眼之上,然后,我们俩就同时傻笑起来。
当我们吻了许久,他也只是偶尔才会很不规矩地将手掌探到我略显平坦的胸前。当他第一次那么做的时候,我严厉制止了他,我记得当时的他比我还要害羞得红起了脸。
再后来,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试图解开我的胸衣挂扣,我不再反抗,而他却会陡然停手,并且短暂性停止跟我的一切亲密举动。
甚至有一次,我们如胶似漆,吻到意乱情迷之际,我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出现了明显的反应。可他在我还没来得及羞涩的时候便松开我,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并且连续几天躲着不见我,甚至是早上上学他也刻意早我一班船去学校。
这些记忆的色彩依然鲜明,可是那个少年,他去了哪里?
眼前这个男人成熟的气息缠绕住我,接吻的技巧已然娴熟。他不再是那个生疏羞涩的少年,不再是那个在开心与不开心时习惯性翻乱我额前发丝的少年,他只是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
而我,到底是否还喜欢着他,却真的弄不清楚了。
我放弃反抗,任由他对我为所欲为。而他先前的霸道索取也渐渐变成了温柔碾磨,最终他放开了由始至终没有给过他一丝回应的我。
江释然轻轻拥着我,将下巴轻轻抵在我头顶,“以后……不要故意说这种话气我……”
我没有说话,却控制不住自己将脸颊靠在他的胸口。这个我曾经贴靠过无数次的胸口也已经跟记忆中完全不同,隔着衬衣我也可以感觉到肌肉起伏的线条。他再也不是以往那个清瘦的男孩,更不是以往那个怕鬼跟怕水、需要我保护的江同学了。
可是我,到底要如何才能将他们重叠在一起?
“江释然你放开我。”半晌之后,我在他怀里低声说。
江释然居然真的很听话的将我轻轻推离他的怀抱,“晓冬,虽然过了这么久,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你……”
“江释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没童话,尤其是关于爱情的。”我勉强才扯出一丝笑意,“做为一个男人,如果他喜欢一个女人,一定会想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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