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束手心里的鸟儿,眼角有些热:“好小好可爱啊,毛都没有长出来呢。”她殷切地看着林束:“我抱着它好不?”林束受不了她那眼神,有些别扭有些笨拙地递过手去,动作却小心翼翼的,白燕也很紧张,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惊扰了这个小东西。
“等一下。”白燕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好了。”
林束这才把小鸟交给她。
白燕看着小鸟,心软的一塌糊涂。
林束看着她:“这么喜欢啊?”
“是啊,你看多可爱。”
“也不知道活不活的成。”
白燕不说话,林束只当她没多想,却在隔了许久之后才听她慢悠悠地说:“在人生路上的相聚和别离是生命里一段又一段的风景,一些遇见注定了会是错过,一些则注定是刻骨,或许没有办法去改变,但是最起码要学会珍惜,珍惜当下,感恩这份相遇。”
林束听了,嗤笑:“真是矫情。”
白燕笑了一下,自嘲地说:“谁说不是呢。”
到了中午,吕凤仪他们还在那儿跟主持研习呢,白燕和林束只好先用餐了,不过这里的斋菜实在美味,白燕听说寻常的人根本吃不到,难得有这个机会,恨不得吃它三大碗,那侍弄的小和尚看着她的样子,居然也看的饿了,硬是生生地吞了口口水,白燕见小和尚年纪不大,长得倒是聪明伶俐,不免就要逗他:“小和尚,要不要吃。”
小和尚眼睛都黏在了饭菜上面,嘴上却说:“施主慢用。”
白燕哈哈大笑:“你这小和尚,太不老实,分明是想吃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急坏了,眼睛看着四下,大概是怕被别的人听了去,一边跳脚着:“你。你胡说。”
“胡说不胡说,你自己清楚哦。”
小和尚气的跑了出去,林束无语:“连个小孩子你都不放过。”
白燕感慨着:“是啊,都变成怪阿姨了,叹韶华易逝青春已大啊。”
“这不能解释你扭曲的行为和心理。”
白燕听完不觉得如何,反而略微有些得意:“怎么这么说。这叫增加生活的乐趣。”说着拿出一点儿豆腐点在指头上,掰开了小鸟儿的嘴喂给它吃,完了像是对林束说又像是对小鸟说,“你乖乖的哦,不要叫人看到了,现在的小孩子都调皮,可别被捡了去烤了。”
这边,吕凤仪他们也聊的差不多了,三人都很感谢。
主持颔首说一句:“吕施主客气,无量寿佛。”
吕凤仪忙道谢,随后又指了指边上一直乖乖坐着的豆豆,忧心地说:“只这个孙儿,我,哎。”
主持倒是劝她宽心:“施主无需执着,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吕凤仪得了这一言,稍微好了些,主持又道:“红尘几多,单看你如何去享,有些人重眼前,有些人却看得远,其中是苦是甜不到最后,谁能说得清楚说得准确。”又道一句阿弥陀佛,叫人摆上了斋菜,自己先离开了。
吕凤仪若有所思,反复体会着主持的话。
林兰心思活络,笑逐颜开地对吕凤仪说:“妈,你可别多想了,这主持不是说了么,要看得远,我看啊,我们豆豆肯定是有大出息,大福气的。”
林梅也不甘示弱,立刻说:“是啊,豆豆长得如此聪明伶俐,不用操心。”
吕凤仪听了她们两个人的话,这才略略安心。
第34章 豪门深院谁能言说
下午以后;白燕在吕凤仪他们用完斋饭以后以为算是结束就要准备下山却被告知还有别的事情,原来吕凤仪她们一贯是要在山上待上个大半天的;一来么听主持讲解佛经佛理;二来吃斋念佛,总之是一系列的事情;极有讲究;白燕无法;只好继续待着;好在念佛的时候吕凤仪把豆豆交给了白燕;大概是她也觉得让一个小孩子一直呆着听经诵佛的也待不住。
白燕跟豆豆分开这么久;想的厉害,现在终于凑在一起了,只恨不得再也不能分开,她掏出小鸟给豆豆看,大言不惭地说:“可不可爱,姨姨捉到的哦。”豆豆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小鸟的翅膀,小鸟儿原本还挺安静的,这会儿被人一碰,身子瑟缩了一下,豆豆以为弄痛了它,身子往边上一歪,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吹了两下。
林束猛然想起了白燕给他包扎伤口的事情,似乎也是这么吹两下,说一句痛痛飞,看来豆豆也是从白燕那儿学来的。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手臂当初受伤的地方开始发烫起来,就好像是点燃了一簇火一样,且有燎原的趋势。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白燕,看着她的笑颜看着她看向豆豆那柔和的表情,一时间居然有些魔障,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从来未有过的感觉。
白燕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些奇怪:“怎么了。”
林束回过神来:“这鸟你捉住的啊?”
白燕脸红,带着豆豆让孩子去拜了观音,看着小孩有样学样地磕头,白燕有些恍惚,三年多了,白琳离开有三年了,而豆豆也长这么大了,白琳在天上看着大概也欣慰了吧,只是最后自己到底没有做到答应她的事情,还是叫林家给要回了孩子。
姐,我会一直陪着豆豆的,看着他长大。白燕在心里说。
大凡寺庙的地方都会有旅游团,这不,很开就来了一队人马,稀稀拉拉的还不少人,大伙儿一些很虔诚地上香,一些则站在边上参观,隔了一会儿导游把人聚齐了:“好了,下面呢带大家去山上走走,这有几处风景还是很出名的,一般人可找不见。”
白燕耳朵尖听了眼睛一亮,也兴致勃勃地要跟着去。
林束因为答应了吕凤仪要照顾儿子和白燕,只好跟上去,但是他却不愿意,所以试图打消白燕的念头:“不是玩过了么?”
“那导游不是说有一些藏得深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奇观。”
“你多大了啊,那都是导游忽悠人的。”林束有些不耐烦,“都大差不差的,没什么好看的。”
白燕不理他,只蹲□问:“豆豆,要不要去啊?”说完还眨了眨眼睛,豆豆无比默契,很配合地点头,白燕高兴地说,“豆豆要去,我也要去,那我们两个人去了,你不愿意就别跟着了。”
林束气的鼻子都歪了,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她以为自己还真喜欢跟着啊。虽然这么想,可是到底还是跟上去了。
“你不是说忽悠人么。你看,我们刚才就没看见这个。”白燕绕着那两个石头桩子仔细瞧,据说已经有千年历史了。
林束心道:刚才走的是小路,现在走的大路,景致自然是不一样。
“这可是个古董啊!”白燕托着下巴,看样子很心水。
林束说:“价值连城,你要不要搬回去。”
白燕听完乐了:“哎呦,你也会开玩笑啊。”她又看了一会儿,还东摸西摸,上上下下,很是爱不释手,林束想到当初看到的她的资料,别有深意地说:“看出什么来了,真是导游说的那个朝代的?”
“看着造型是……”白燕忽然住了口,左顾右盼,“哎呀,怎么就走了呢,我都没注意,这导游讲故事还是很有趣的。”
“多半是杜撰的,有什么意思。”
“不管是真是假,你就当个故事来听,也是长了见识。”白燕不同意林束的意见,随即说,“一看你就是不喜欢旅游的人,这旅游看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区别,长河落日,小桥流水,无外乎这些差别,但是如果听听故事看看人情风俗那就不一样了。”
“你既然喜欢,那去过多少地方。”
白燕哑了嘴,她以前或者去过一些地方,可是自从三年前有了豆豆之外,就一直窝在家里当居里夫人了,哪有什么功夫去旅游的。
林束也想到了这一层,故意咳了一声:“现在你有空了,尽可以去。”
白燕嘟囔一声:“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林束听到了,差点脱口而出,我陪你,到底还是没讲出来。
两个人脱离了大部队,只好自己走,走到半道,看到路边上有一个摊子,上面挂着很多的挂件,那店老板看到有人过来就赶紧大声吆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菩提最珍贵一颗永流传。”他这不伦不类的广告语别有特色,白燕忍俊不禁:“这老板太有才了,菩提类比钻石,盗用广告语。其实时候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就收菩提豆,这才带劲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摊子前面,老板见一下子来了人,很是热情,开始卖弄起来说:“来看看啊,菩提呢,是这山里一棵古树的果实,天天地在这里听和尚念经,都是仙物啊。”
白燕有注意到,这个菩提是深褐色的,有些是赤红,椭圆稍扁,表皮很硬上面可以刻字,都是一些四字成语。
什么一生平安,阖家幸福之类的。
老板注意她的表情,晓得是有些意向了,便又加了把火:“来了这里总得带一些纪念品回去,我这个可不是俗物,别处想买也买不到的,自己带着送给朋友,那都是极好的。”
白燕本来就喜欢这些个小东西,听到了这话听头:“那我来看看,你可算便宜一点啊。”然后就挑了起来,老板喜不自胜,看见了边上的林束和豆豆:“这是你家孩子,长得很可爱啊。”
白燕很高兴,老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对林束说:“长得跟你们两个都像啊。”白燕的手僵了一下,没敢说话,偏那老板还要说一句:“先生付钱呢,你多挑点好了,我一定便宜啊。”
白燕正要解释,林束已经把钱递了过去,对白燕说:“挑好了吧。”白燕诚惶诚恐地点点头,林束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就跟是临幸了某个妓子,然后甩了一大锭银子一样的大爷,带着豆豆在前面走,白燕只好亦步亦趋跟上:“那个,我把钱给你。”
“不用了。”
白燕张张嘴,很想说,求求你收了吧,我原想着送一个给你,现在还真不知道怎么出手了。
他们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回去,正好吕凤仪他们的一天修行也结束了,白燕把那菩提豆拿出来,说是送她们的。
林梅看了一眼,很是嫌弃:“什么菩提豆啊,那正宗的不都是圆的么,怎么长这样子啊?”
白燕忙解释:“这是这儿的一种树上的果实,不是印度的菩提豆,就是随后叫的,图个吉利。”
林梅却一点不给面子:“你哪里买的,路边摊的啊。”
白燕很尴尬,手抖了一下,想着到底自己没有考虑清楚,这些人什么没有见过,怎么会看得上这些东西,她想到一些小说经常有的剧情,穷亲戚送礼物,却被嫌弃地一文不值,这种剧情在现实中也是比比皆是啊,她刚要抽回手,吕凤仪却说:“白燕也是好心嘛,这个很好啊,我瞧瞧,还刻着字啊。”
白燕急忙递过去,解释说:“恩,我就挑了,不晓得你们喜不喜欢。”
“很好啊,福寿安康,唔,这个是寿如松柏,不错是给我和老头子的吧。”吕凤仪笑眯眯地说。
林梅见吕凤仪收了,也就别扭着接了过去,瞧也没瞧,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面。林兰倒是一边道谢一边夸白燕有心了。
白燕知道他们定然是不想驳自己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只好赔着笑脸。
临走吕凤仪看着豆豆依依不舍,白燕忙保证隔三差五的会带着豆豆去看奶奶,吕凤仪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林梅走在后面,见吕凤仪走了,才不慌不忙地对白燕说:“哎呀,我要上厕所,白燕你陪我去啊。”
白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叫上自己,可是还是跟着去了,到了那儿,林梅慢悠悠地对着镜子洗了洗手,理了理头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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