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的亲姐弟,林易辰是林夜云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直定居在洛杉矶,甚至都不曾回国,林小姐似乎是因为他才会在洛杉矶留学。他身边直没有亲人,如今20岁,仍处于叛逆期,对林小姐直都格外排斥,而且在学校里的口碑直不太好,斗殴打架已是家常便饭。”
钟桐对林易辰的调查很上心。
青阳林啸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他为何如此在意这个毫无用处的弟弟?
半响之后,青阳林啸在钟桐耳边低语了几句,钟桐点头,他才大步向房间内走去。
青阳林啸没有进屋,这倒是让林暮雪松了口气。
她有些害怕他,害怕他的身份和残忍手段。
她绝对不能死。
目光向下,落在梳妆台下最低层的抽屉里,和比基尼女人谈话的内容在耳中回响。
只有离开这里,她才可以安全回到国内,她等到了16年,筹划了切,绝对不能因为这个男人而终止。
纤细的手落在抽屉拉手上,却又顿了顿,目光定格在拉手的雕绘花纹上,是她太心急了,对比基尼女人根本不了解,若是她只是在利用她,得到蓝姬之后,又将她杀之,她且不是得不偿失。
她不能贸然便拿着蓝姬去找她。
林暮雪尽管有了提防,可是对蓝姬还是有很大的好奇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才可以解百毒?她竟然孤陋寡闻到如此地步。!!
36第36章怎么?感动了?
抽屉刚拉开条缝,门外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她赶紧将抽屉关好。
舱门被推开,黑色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倒映在屋内的墙壁上,林暮雪努力隐藏眼底的慌乱,用檀木梳梳理额前的刘海。
青阳林啸出现在她侧身时,她已是镇定自如,眼底波澜不惊。
青阳林啸走向她身后,深邃的眸子通过镜子与她的目光交汇。
林暮雪的目光虽然依旧是冰冷的,可是与平常却并不同,她安静的看着他,不像往日对他的抗拒和厌恶。
她伪装的越是完美,反而让他看到了她深处的隐忍。
他不动声色的从她身后挽住她,唇瓣落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灼烤着她的肌肤。
林暮雪抖了个机灵站起来:“我休息了。”
她向床边走去,他跟在身后,抱着她压倒在床/上:“你今天好像很不高兴。”
鼻子低着她的鼻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何其之进,可心却永远也融入不了彼此的心底。
林暮雪望着他明亮黑眸,良久之后,她才开口道:“你是怎么来评判我的心情?这些天,你又见过我高兴过?”
“要怎样你才会高兴?”
她怔了怔,他似乎在讨好她?
“让我在船上自由活动。”只有自由活动,她才可以和别人谈判,逃离这里。
不过只是句试探,青阳林啸竟然同意了,他勾着嘴角,柔软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只要你听话,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但前提是,我要见你时,你必须出现,每晚住这里。”
或许这已经是最大让步了,林暮雪知道,船再大也大不过座城,她旦想躲,他就有能力找到她,只有按照他的要求,她才有机会逃离升天。
她点了点头,他颇为意外,暗黑的瞳眸锁定她的目光,似乎想要通过她的眼窥视到她的内心。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没有,我已经穷途末路,除了听话之外,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
“知道就好,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青阳林啸附身亲吻她如樱桃般的红唇,林暮雪胸口轻颤,明明想要拒绝,可是他的黑眸就如浩瀚的海洋,撩人心扉,拨弄了她的心悬,整颗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再也不是她自己的,最后鬼使神差的腕上了他的脖子,回应他。
这也是她第次真正意义上与他亲吻相拥,也是他第次温柔待她。
辗转缠/绵,温润如玉。
他竟然听信了万冷研的话。
又是阵翻手覆云,林暮雪仿佛被他当着最珍贵的宝物揽在怀里,他第次这般温柔,以前仿佛只是为了发泄,从不在意她的感受,可是这次,他却在照顾她。
她侧身躺在他怀里,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摩挲着她,已经结束,她仍是觉得身子阵颤栗。
他似乎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她耳后有规则的响起。
她动了动,想要起身。
他睡觉向不会太沉,常年在枪林弹雨中度日,没有很高的警惕,便很容易在意识最虚弱时,死于对手的偷袭之下。就连上次被她绑着,也是他故意的。
他睁开眼,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些,唇瓣落在她的背脊,与犹未尽的亲吻。
林暮雪闭着双目任由他吻着。
“等下吃什么?”
已过了下午两点,这时候,他才想起,两人还没吃饭。
林暮雪从床上坐起来,将凌乱的衣服从地面捡起,套在身上:“什么都不想吃。”
她的胃口向不好,在洛杉矶这些年,她经常日餐,已成习惯。
青阳林啸坐起,夺过她手里的内/裤,大掌提,将她整个身子落座在自己身上。
林暮雪被迫坐在他腿上,洁白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她阵面红羞辱,尽管不是第次和他赤/身相对,可是仍然做不到心情平和。
他的手绕过她的身子,手提起她的脚裸,手捏着裤裤想要给她穿上。
明明只想单纯的帮她穿衣,可是他明显感应到体内似乎有把火在焚烧着自己。
滚烫的气息喷在脖间,他的手已是停顿在她的膝盖处,林暮雪身体紧锁,知道这又意味着什么,甚至还能感应到身后那双狼眼里的猩红。
她立马扯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自己穿上裤子,匆匆忙忙的奔进浴室。她不是他的工具,何时何地都能给他提供服务。
青阳林啸望着她逃跑的背影,单手支着床,幽暗的目光里闪过丝复杂的光。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响起,青阳林啸穿好裤子,赤着上身,点燃杆烟,坐在沙发上。
在手下面前,他冷厉如冰,在她面前,他桀骜不羁,可是此刻,他俊美的面孔呈现的是浓烈忧郁。
林暮雪从浴室里出来,便看着男子吞云吐雾,缭绕的白烟在他眼前仿佛笼罩了层薄薄的仙云,令狂妄不羁的男人看起来竟是俊美如斯,安静如天神,竟让人想要膜拜。
她直讨厌抽烟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认男人此时无与伦比的俊雅。
她低下眼帘,若无其事的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
青阳林啸敛起自己的情绪,将烟头按在水晶烟灰缸上辗灭,大步走向她,夺过她手里的毛巾,双手扶住她的双臂,拽住她坐在梳妆台前。
用毛巾细细的擦着她每根秀发。
林暮雪睁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镜中的男子,看着他关节分明的手在她的头上上下左右来回擦着。
他的动作小心,神情专注,就像在对待件他认为极为重要的事。
林暮雪的心微微有些动容,不是对他,而是对过去的自己,曾经也有个男人与她温柔相待,也曾生死相随,可到头来,所有的情意却抵不过金钱名利的诱/惑。
眼眶忽然溢了层薄薄的水雾,她抿着唇瓣,让那份悲恸抽离自己的体内。
“怎么?感动了?”悦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林暮雪对上他的目光,又立即避开,仿佛怕被眼前的男人捕捉到她的内心。!!
37第37章做个人的理发师
不知道为何,自从得知他就是黑夜之后,林暮雪对他的态度全然发生了改变,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是害怕他的身份,还是害怕自己的死期,又或者是害怕自己有可能面对的反击。
总之,她的心里乱乱的,说不上是为何。
林暮雪没有理会他,屋里保持着极度的安静。
头擦干之后,青阳林啸从抽屉里拿出卷发棒,插上电。
林暮雪怔:“怎么会有这东西?”
他勾唇,五官深邃:“你猜。”
她不屑的撇嘴,她才不会那么幼稚。
但有时候想想,他的霸道,他的腹黑,真的是外界传出来的凶残黑夜吗?
在她陷入自己思绪时,青阳林啸的声音从高空响起,他嘴角噙着抹笑意,慵懒随意:“因为这里有个女人需用。”
或许是其他女人听见这样的话,会被男人对她的上心而感动,可是对于林暮雪却根本是无动于衷。
卷发棒预热之后,青阳林啸便向内侧烫卷发梢,没有上任何发胶,反而让秀发自然垂落在肩上。他俯下身,细长的手指勾卷着她胸前的秀发,娴熟的挽了个圈。
就像个优秀的发型师,经过他打造之后,原就貌美如花的女人,变得更加美艳动人。
林暮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做这种活。
“你有做理发师的潜质。”林暮雪调侃他。
“我只会做个人的理发师。”他的口吻柔和,可不羁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就像是在告诉林暮雪,他这辈子只会为她个人服务。
可林暮雪直接无趣的嗤笑道:“像你这种人,恐怕辈子都不会找到。”
青阳林啸的手凝滞的放在她的发梢里,蓦然绕到她的身前,唇瓣吸吮着她的唇,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般用力的吻着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林暮雪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的唇瓣仿佛被座泰山压住,连牙齿似乎都快被他挤掉了。
她用力的挣扎,想要开口说话,可口腔里的气息被他整个的吸收,根本发不出声音。
舌头被她顶着,她觉得整个口腔就快被这个粗暴的男人撕裂了,林暮雪手又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胸口,先前未断裂的指甲,扎入他的血肉里。
吃痛终于拉回了他的理智,他猩红着目光望着她指甲陷入的地方,那是他的胸口。
他拿掉她的手,蹙眉望着她,像是在心痛她的指甲,又像是在因疼痛而生气。
林暮雪用腾出来的那只手擦着自己的唇瓣,嘴巴很痛,就像刚才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掰开过。
这哪是在接吻,明明就是在撕扯她的嘴巴。
林暮雪以为他会动怒,狠狠殴打自己,或者像之前对待其他人那样,将她扔进大海,脑海里的死法还没形成,却见他忽然拉开嘴角笑了。
森冷的笑意里参透着失望和悲怆,林暮雪以为自己看错了,她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眼里找到丝蛛丝马迹,却被青阳林啸提起了胳膊,扔向了大床。
背脊被撞在床头,身体痛的瘫软倒下,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她扶住胸口,望着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他目光猩红,就像只被触怒的狂狼,正要撕咬自己的猎物。
他撕扯着她的衣衫,刚穿上的衣服立即被他撕成了碎条。
林暮雪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他压住她,她连动弹的机会也没有。
他直接奔入主题,根本不顾她能否承受,他发了狂样的要她,恨不得将她直接镶入他的体内。
林暮雪已是痛的快晕厥,可这股巨大的痛疼却又唤醒她的意识,她只好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双手抓住他的双肩,尖利的指甲再度陷入他的肉里,这次她用了全力,用这股力量要驱散她身体的痛楚。
鲜血从指尖滴落,在这残酷既暧/昧的空间里绽开。
刺目的阳光从窗外洒落屋金光,海浪翻滚,仿佛吟唱着首暧/昧的歌曲。
夕阳西下,橘色的阳光从西边照射进屋内,将满屋旖旎衬的诡异了起来。
青阳林啸双手撑在林暮雪头颅两侧,额头的汗水金光闪烁,顺着他五官分明的轮廓滴落在她的脸上。
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双臂颤抖着,仿佛承受了场巨大的身心折磨。
他看着她,眼底闪过丝愧疚,甚至后悔刚才对她所做的切。
他只是无法忍受这个女人想要用指甲取他的性命,虽然知道指甲根本不能当利器伤他性命,可是这却足够证明她想要他死。
他扒掉她的指甲,早已丑不堪言的手指上被他的血液侵染,而他的身上却留着几道血痕。
唯美的令人发憷。
她直紧闭双目,憎恨这个男人到了难以超于的极限,她攥着拳头,心里翻滚着痛。
他给了她无数次的羞辱,愤怒就像冲天而起的血柱,她不想再犹豫,只有杀了他,他才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为世人除害,为那些冤魂报仇。
她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俨然是被愤怒掀起。
青阳林啸已是不忍心在看到这样的她,她越是这般愤怒,他越是觉得内心愧疚难忍。
他起身下床,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擦着身体上的血液。
林暮雪想起床下的手枪和银针,她很想翻身滚下床,捡起手枪,直接杀了她,可是她还是冷静了下来,就算她有手枪,也未必能杀得了他。
她逐渐让身体放松下来,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屋内的动静。
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远,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林暮雪才睁开了眼睛,压抑的泪水立即顺着两侧滑落。
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里的魔鬼,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只能等晚上他睡觉之后,再行动。
她盯着天花板,目光空洞。
或许是身体太过瘫软,林暮雪陷入了梦魇。
林暮雪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翻坐而起,额头滚落着汗水,床单被打湿了片。
她强烈的呼吸,双肩上下颤动着。!!
38第38章少爷被人绑走了
她梦见林易辰被绑架,数十人殴打他,满身是血,最后奄奄息的倒在血泊中。
林暮雪撑起自己汗湿的额头,幸好只是梦。
她蜷缩的坐在床上,许久之后才让自己那颗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天已经黑了,今夜的夜空繁星点缀,圣洁的明月俯视着大地,汪洋的海面呈现着片暗蓝。
林暮雪起身,整天没进食,肚子有些饿了,而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脚刚从棉被里伸出来,修长洁白的脚裸上只有圈未被阳光接触下而留下的痕迹,脚链不翼而飞。
她的神色忽然慌乱了起来,就像自己心里的那道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的墙轰然倒塌了。
林暮雪掀开被子,没有。
站起来又将被子抖了抖,还是没有。
枕头下,还是没有,下床在屋子里转悠了圈,还是没有。
心越来越慌乱,脚链是林辰易送给她的,按理说是林暮雪逼迫他送给她的礼物,只是林辰易不情愿,敷衍后在地摊买的,猪头也是为了讽刺她。
可是从小到大,她都是靠着这廉价的脚链支撑到现在。
每当在她陷入绝望时,脚链都可以让她的人生燃起希望之光。
她在房间里慌乱寻找着,翻箱倒柜,角落里也不敢放过。
走向梳妆台,明知道抽屉里没有,可是她还是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搅的乱七八糟。
最底层的抽屉里,雕绘着黑色曼陀罗的匣子被她取出,先前还好奇心浓浓,此时却没了兴趣,丢向旁,又在抽屉里搅和了翻,又将匣子塞回抽屉。
眼眶红润,怎么可能不见了?
她回想昨夜去过的地方,泳池。
从衣橱里拿出简单体恤,迅速往自己身上套,鞋也不穿,赤脚往外跑。
幸好青阳林啸说话算话,真给了她自由出入。
可刚走到门口,隔壁万冷研的房间忽然动静颇大,舱门被撞开,女子赤/条条的被推倒在走廊上,衣服也随之从屋内飞出,女人颤抖着站起来,抓住衣服就跑,就像遇见了鬼,落荒而逃。
林暮雪看见女人身上有伤口,伴随着满身红印,明眼人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何事。
魍魉里的男人,难道天生就有心里疾病,以玩弄女人为乐趣?
上顶层甲板,需要经过万冷研的房间,房门大大敞开,林暮雪匆匆走过,并不想做任何停留,何况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脚链。
“大嫂,晚上好。”刚经过门口,万冷研仅仅只是穿着裤衩靠在门口,嘴里叼着烟,懒洋洋的看着她,脸上噙着无害的笑容,就跟刚才的事与他毫不相干。
他那毫不介意别人看他的身躯,完全跟禽/兽没什么区别。
林暮雪并不觉得意外,既然青阳林啸可以易容,那眼前的男子自然也会易容术。
她没心思理会这样的人,置若罔闻的大踏步就往楼梯处走去。
万冷研昂着下巴,吐着烟圈,嘴角邪邪的笑着。
林暮雪的身影已经上了楼梯之后,青阳林啸赫然出现,脚踹在他的胸口,低在门上。
“再敢穿着这样在她面前晃悠,信不信我废了你第三条腿?”
“信。”万冷研抖了抖烟灰,身体松散的靠在门上,神情之中毫无胆颤,嘴角的浅笑更是无止境的拉开,就仿佛世间万物,无能发生多大的事,也动摇不了他愉悦的心情。
青阳林啸收回自己的脚,目光阴冷,进屋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神情有些无神。
先前狼藉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换了全新罗马沙发。
万冷研跟了过来,坐在青阳林啸身边,从烟盒里抽出杆烟,亲自替他点燃,送到他嘴边:“女人就是祸害,何必为个女人伤神。”
青阳林啸接过烟,含在口里,唇瓣里冒着白白烟丝。
“玩女人也要有个尺度。”青阳林啸忽然转头盯着万冷研,冰冷的目光里只有警告。
万冷研翘着二郎腿,却只是耸了耸肩。
林暮雪在泳池周围走了圈,还去过洗手间,都没找到脚链。
甚至还问过泳池这边的负责人,谁都没有看见。
她颓然在蹲在地面,整个世界仿佛塌陷了般,心沉沉的被压着。
泳池里的人慢慢散去,只剩下熙熙融融几个人之后,林暮雪才心不在焉的起身离开。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林暮雪忽然不想回那间房,不想面对男人如狂风暴雨的怒火,想起白天他无度的索/取,就仿佛全身上下爬满了蛀虫那般,令她恶心。
她走向电梯,下了底层,进了之前换下的内舱房。
无力的身体倒在床/上,觉得身心很累,就像自己的身上压了千斤重的石头。
她想要闭上眼睛,可是她的头脑却又清晰无比。
索性坐起来,目光落在卫星座机电话上,她发着呆,内心纠结无比,最后才下定决心拿起电话筒打给了林辰易。
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辰易。”这次,是林暮雪先开口。
“林小姐,少爷在半个小时之前被人绑走了。”电话里的声音并不是他期望的林易辰,而是她派去的保镖。
她怔,抓住电话筒的手捏的更紧,焦虑的询问道:“怎么回事?被谁抓走了?”
“我也不清楚,对方只留下电话,说要是您打电话过来,便让你联系他。”
保镖将电话号码告诉她,她很快记下,挂上电话之后,又立即拨了过去,整个过程,林暮雪都显得过于焦虑和恐慌,手掌点着按键时,双手都在发抖。
“喂!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林辰易?”电话那头刚接听,林暮雪便用英语直接开口质问,嗓音颇高。
等待了许久,电话那头,都没有回音。
这样只会让她更加担忧,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和林辰易之间的关系,到底是谁绑架他?
林暮雪快要急疯了:“你到底是谁?”
那头像是根本无人接听样,沉寂的让她以为这只是场恶作剧。
正要挂上电话,冰冷的嗓音忽然响起:“回来。”
林暮雪颤,是他?!!
39第39章坚毅瞬间崩溃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他?”
回应她的只是嘟嘟嘟的忙音,他挂电话了。
电话筒用力的砸在桌面,他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却无法容忍他动林辰易。
她气哄哄的回到二楼,还在走廊里,便感觉到整个空气仿佛被股怒火触及,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低垂着首,就连万冷研也是低着头,衣冠楚楚的靠在门边,眉头微皱,神色沉重。
看到林暮雪出现之后,他凝重的看着她:“你完了。”
也不知道是忠告还是幸灾乐祸。
林暮雪推开房门,便看见男子沉静的坐在梳妆椅上,他背对着她,动不动。
林暮雪上前,用力的推了他把,就是顿质问:“你到底还想要怎样?非要我死,你才甘心吗?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家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这样对我?”
她直觉得自己的修养向很好,可是面对他,她忽然之间才发现自己所有的优良都不堪击。
青阳林啸还是动不动坐在那,就像个木桩,最后她侧了侧身,站在她侧旁。
他呆滞的目光只是直盯着桌面上雕绘着黑色曼陀罗的匣子。
匣子是打开的,暗黄的海绵垫上扣着三瓶装有深蓝色液体的透明试管,只是其中瓶已经破裂。
这就是蓝姬?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暮雪的心思全在林辰易身上,只是稍微看了眼,便继续对着青阳林啸开口:“你说话,你到底想要怎样?”
他抬起猩红的目光,眼底仿佛凝聚着层寒冰,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你碰过下面的抽屉?”
林暮雪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这句毫无相关的话,她攥起拳头,捶打在他的肩上:“你到底想要怎样?”
“说。”
暴戾的咆哮在空间忽然炸开,林暮雪怔,险些吓的魂飞魄散。
可是她并不示弱,立即提高嗓门,与他对吼:“碰过又怎样?你凭什么动我的家人”
拍!
响亮的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林暮雪根本是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身子已经被那股力道打翻在地面,她只觉得头嗡嗡嗡的作响,脸庞滚辣剧痛,她趴在地面,头晕晕沉沉。
许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抬起头来,男人站在她身旁,从高空低睨着她,宛如主宰生死的死神,周身都散发着沉甸甸的死寂味。
她有些怕了,身子抖,却又很快让自己保持镇定。
这个男人的情绪变幻莫测,她甚至猜不透,他此时动怒的缘由。
“你算什么男人?只会拿女人撒气。”她狠狠盯着他,满身怒火。
他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拽住她胸口的衣襟,力道轻提,她整个人便悬空挂在他的手上,她有些岔气,双手双脚并用的挣扎。
他就像只被触怒的狮子,又将她用力的抛向床,和往常不同的是,这股力带着杀气,起先是整个身子撞在床头上的墙壁之上,掉落在床,又被弹向了地面。
她狼狈的趴在地面,头发蓬乱的散开,身体阵震痛,想要爬起来,都显得过于艰难。
青阳林啸几个箭步走来,修长的手臂扼住她的颌骨,猩红的目光宛如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他低哑着嗓音,可每个字都仿佛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你知道蓝姬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林暮雪第次看到这样的他,心还是害怕的跳动着。
她伸出双手,抓住他的手臂,想要从自己的脖间扯开,可是他的手就像只嵌入她骨髓里的利爪,仍由她如何用力,也是动不了他分毫。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俊美的五官已是微微显得扭曲了起来。
她的脸通红如即将凋零的血花,她拼命挣扎,想要寻到流畅的空气,她不想死。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他终于松了手。
林暮雪抚着胸口剧烈的呛咳着。
青阳林啸受伤的手臂上青筋暴涨,他似乎想要发作,却又努力隐忍,还能看见他因咬牙过重,颌骨两侧下又下的跳动着。
最后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化在拳头上,暴戾的击打在她身后的床头柜上,他用的力道很大,抽屉被他的拳头戳了个洞。
林暮雪怔,惊吓的望着他阴鸷的目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温柔的时候可以邪俊魅惑,生气的时候甚至可以毁了整个世界。
她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暴戾吓到了,还是她太不可思议了。
青阳林啸从包里拿出林暮雪直不离身的脚链,昂着高贵的下颚,冷冷开口:“你很在意这个?”
找了那么久,原来被他拿走了,林暮雪当即便伸手去拿,他高举头顶,避开她的手。
“还给我。”她瞪着他。
他怒视她,语气冷厉阴狠:“你以为你是谁?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毁了你,包括你在意的东西,还有人。”
后背忽然渗出了冷汗,林暮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抓住他的手,坚毅瞬间崩溃,目光里闪烁着泪光,第次露出哀求的神色:“不要。”
他凌厉起身,只脚抵在她的胸口,疼痛的身体根本无力再去挣扎。
林暮雪的视线顺着红绳望去,他用手指捏住端,金色打火机扣动,在夜晚响起尖利刺耳的响声,浅蓝的光芒宛如磷火幽幽点燃,将他俊俏的五官印上了丝森冷鬼魅感。
林暮雪膛目睁大着眼睛,眼泪顺着精致的面颊滑落出条长长的痕迹。
她想要珍惜的东西,总是离她遥远至极,那怕只是件不起眼的物品也会远离她的身边,那是林辰易留给她的唯物件,也是支撑着她整个世界的梁柱。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用打火机点燃脚链,火焰吞噬着她所有的支撑力。
脚链从红色变成了黑色,再变成了灰烬。
她咬着唇瓣,目光憎恨,她盯着他,就像看着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似乎这样,!!
40第40章不是姐弟,而是母子
似乎这样,还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他不想伤害她,就只能拿她最在意的东西来折磨她,他放开脚,附身扼住她的下颚,声音极轻,却冷的令人发指:“我说过,蓝姬不能碰,不能碰那是我用生命换来的。”
若不是因为取得蓝姬,他也不会出现在洛杉矶,也不会险些遭人算计。他更心痛难过的,还是妹妹的身体。
说到这里,青阳林啸的嗓音变得极度沙哑,隐忍着想要嘶吼的冲动。
林暮雪的确是碰过,但根本没有打开,她没有摔过,里面还有海绵保护着,根本不可能打碎。
“不是我做的。”
他忽然笑了,裂开的嘴角竟有些诡异:“你说谎是不是也应该先打个草稿。”
她的话,在他眼里,根本就是前后不搭。
青阳林啸虽然在意她,可是蓝姬对他的重要性根本无法比拟,就算是她也不行。
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他整个人都是阴测测的,目光狠戾,面容凶煞。
林暮雪睁着双目,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她的大脑完全是空白的,直到电话里传来林辰易的嚎叫声,她的心脏才忽然紧缩,精神未定的定在那。
似乎有人在殴打他,拳打脚踢的声音通过电话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每拳都仿佛打在她的心口上,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高傲,忽然猛扑青阳林啸的手臂,抓住他,哀求道:“别打了,别再打他了。”
她好看的五官流着大把大把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青阳林啸心口阵颤动,却又嫉妒的不行。
她的哭泣和焦虑,全都来自于其他男人。
他的面孔越来越冷,单手抓住手机的手越来越有力,骨骸泛着深白。
砰!
具巨大的声响从电话中炸开,林暮雪的身体怔,那声仿佛如颗炸弹,在她的大脑里炸开,瞬间所有的意识被炸的膨胀外溅,拼凑不齐。
她的身体发着抖,好看的眼睛睁的很大,惊悚般盯着某个虚点,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转着。
她的世界,仿佛在这刻崩塌了。
青阳林啸高高俯视着她,冰冷的眸光渐渐化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她,却又难受她为了别的男人如此痛心。
许久之后,林暮雪才找到了自己的意识,她惊慌的抓住青阳林啸手里的手机,颤抖着嗓音对着电话喊道:“辰易,辰易,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回应她的,只是电话那边的沉寂。
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双手就像年迈的老人,晃动的厉害。
“辰易,辰易”她大声呼唤,撕心裂肺的嚎叫着,眼泪汹涌流淌。
青阳林啸看到这样的她,怒火渐渐熄灭,他愧疚和心痛的眉眼轻轻皱着,他想要伸手抱住她,可理智又让他放弃了这股念头。
辰易死了,林暮雪也跟着死去了,在这世界上,唯让她牵挂放不下的,惟有林辰易人。
脑海里似乎有股声音直在提醒她,林辰易死了。
她要报仇,杀了他。
在这刹那间里,林暮雪的理智被那股巨大冲击冲破了大脑,她趴在地面,双手在床底淘着她藏起来的手枪和银针。
冰冷的手枪握在她手中,可是双手还是抖的无比厉害。
“我杀了你。”
狰狞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他,而他只是看着她手中的手枪。
那款手枪是熊头/帮的,先前他掠过熊头/帮的货,型号款式基本致。
他身体微颤,这段时间直在调查的内鬼
他盯着她即将奔溃的面容,脸上的冷意逐渐加深,在她开枪之际,他赫然握住她的手臂,用力箍,她的力道全失,手枪掉在地面。
可是她却不肯放弃,整个人就像在绝望中挣扎,想要将对方同拉入深渊,玉石俱焚。
这刻,她不再觉得害怕恐惧,不再担忧,她顾及的切都被他毁掉了,就像心脏被什么东西深深挖开。
手臂被他箍着,可是她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手枪掉落,她便用另外只手,打开盒子,取出银针,直接将试管砸中地面,徒手去取银针。
乌云在苍穹上慢慢浮动,明月被隔离在宇宙,整片海域再度恢复如墨般的黑。
青阳林啸只是哀怨的眸光盯着已失去理智的女子,内心翻滚绞痛。
林暮雪握住银针端,她发狂般举起手臂,涂抹毒液的尖端狠狠向他强壮的肩膀扎去。
他看不得这样的她,也是第次见她疯狂失去理智的样子,他更痛心,她帮着别人来对付他。
他伸出另外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愤怒就像从体内崛起的猛兽,立即冲破了他的理智,他双手掀,林暮雪的身体趴在了地面,双手又下意识的支撑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与此同时,握在手中的银针也扎进了她的掌心中。
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撑起自己的身体,扒掉银针,苍凉的拉开嘴角笑了。
他望着她,就像看着外星人。
手臂的肌肉膨胀,赤红的目光里仿若翻滚着岩浆,即将从地壳里冲天而出。
林暮雪用仅剩的力气站了起来,她不再去看他,摇摇晃晃的迈开脚步向门口的方向冲跑出去。
这些年,她努力支撑自己的信念,她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林辰易,她靠着这具躯壳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有朝日,可以为林辰易打下片江山,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无忧。
也许无人相信,在别人眼中,她对林辰易的在意和爱,是出自男女之间的情/欲。
不是的,她对他是纯碎的亲情。
不是姐弟,而是母子。
很可笑的,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上帝给她开了个天方夜谭的玩笑。
16年前,她本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只是个想要相夫教子的女人。
在她还是段摇时,她的面容再普通不过,她拥有段幸福的恋情,她和他青梅竹马,从小起长大。她爱他如命,她以为他给她的爱同等。
她和他只是出生在贫困的乡村。她以为他们会持子之手,相伴到老。!!
41第41章唯的念头,要她活着
在他们,还只是18岁的年纪,他便野心勃勃想要去外面闯片天地,她跟随着他,在那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给他洗衣煮饭,在他工作回来之后,递给他装有她满满爱心的面条。
他是个聪明上进的男人,她跟着他在那格格不入的城市里呆就是整整10年,她的光阴和青春通通献给了他。
他并没有娶她,即便她给他生了个儿子。
对她来说,只要相爱,有没有张本,根本不重要。
28岁那年,他们的儿子4岁了,他却出轨了。
不,他不是出轨,因为他们从来没结过婚,相反,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跟别的女人领了结婚证。
那是苏氏企业的千金苏蓉,贤淑得体,雍容富贵。
她忽然得知切,他怕她将事情传出去,怕苏氏知道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怕自己的前程败涂地,因此伪造火灾,将她杀害,煤气罐爆炸,肢体粉碎。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可是当她再睁开眼时,拥有的竟然是他和苏蓉五岁女儿的身体。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强霸了【林暮雪】的身体。
她只知道,她死去的当天,【林暮雪】也因车祸而亡。
而林辰易被送往洛杉矶,从此再没回过国。
林暮雪就是靠着这具躯壳,行尸走肉的活了整整16年,而最可悲的,是自己曾经的恋人变成了她的父亲,她委曲求全,每声父亲都像玻璃碎渣洒在她的心尖上。
她的隐忍,就是为了等待复仇的机会,夺取苏氏,让他派涂地,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他应有的切。
泪水如闸,她捂着脸冲向了第甲板上,所有的切都毁掉了。
林辰易死了,她努力的切都再没任何意义了。
她奔跑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哒哒哒的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音,却又如她撕心裂肺的心脏,被疼痛拉开了条细长的裂缝。
狂风四起,黑墨的秀发在空中狂乱飞舞,犹如妖魔的张牙舞爪。
天空犹如那黑不见底的深渊,赫然之间被数不清的闪电劈开,仿佛即将压塌下来。
轰隆!
随之而来的是巨响雷声。
豆大的雨粒砸落而下,滴在林暮雪的头上。
颗,两颗,越来越大,霎那间宛如银河泄漏,滂沱大雨倾斜而下,打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她却仿若不知恶劣的天气,继续奔跑,仿佛想要找到可以治疗心脏的圣地。
她跑到船头的护栏边才停下,双手紧紧抓住护栏,开始抽噎着,泪水顺着雨水流进了大海。
雨水击打着全身,睫毛上下颤动,睁不开眼。
她该怎么办?她的动力之源没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闪电雷鸣,大雨倾盆,她就这样站在船头,双肩下又下的颤抖着。条条狰狞的闪电仿佛想要将整个宇宙吞并。
忽然,只手从后背施力,林暮雪身体翻出了护栏,跌入了大海。
冰冷的海水蚀骨般巨寒,从身体的每个毛孔里侵入她的体内。
她没有挣扎,也不去计较是谁借了道力,她想,她很快就可以去见儿子了吧。
十六年的孤单,十六年与儿子的隔阂,她只能站在遥远的位子望着他慢慢成长。
她看到的是个不能享受家庭温暖的孩子,个被遗弃在他乡,得不到父母关怀的孩子,这是她永远无法弥补的缺憾。
身体向深海中坠落,失去了呼吸的她,就如同张没有重量的纸张,飘零落下。
在林暮雪跌入大海之后,道黑影穿梭在甲板之上,矫健的男人翻过护栏,跃入大海。
船在公海急速航行,青阳林潇下海之后,与林暮雪已是拉了很长段距离。
他费力向反方向游去,夜晚的海水刺骨的冰,纵然身强力壮的他也觉得五脏六腑快被冻结,可是他不能停止,不能放弃。
他仿佛用了身体里所有可以支配的力气游着,脑海中唯的念头,只有个,要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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