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立即兴奋地点头,炯炯有神的眸子里有着无法掩盖的炙热。
“呵呵,那真是恭喜你啊,终于亲眼见到他了。”迟雅微笑。没想到对方口中时常提到的仰慕者居然会是司徒忍。因为项阳说自己的工作很特殊,所以对于自己的一些事总是三缄其口。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特殊工作就是协会的赏金猎人啊……
“阿雅,你不知道啊,司徒忍那天有多帅!真是厉害呢!!”一找到可以倾吐的对象,项阳就如同开了闸的话匣子,兴致勃勃地大说特说起来。
迟雅倒是很有耐心地听着对方如何渲染司徒忍的帅气,一直摆着职业性的微笑。
最后,还是一边的司徒忍有些忍受不了身边少年那聒噪的嗓音了。
“阿雅。”低冷的音色蓦地断住某人的话,司徒忍仅用眼神示意对方过去。
迟雅无奈地笑笑,朝项阳说了声抱歉,便移到栗发男生身前。“我的司徒少爷,你要点些什么?”服务性质地轻声询问着,可迟雅却略微弯下了身子。
司徒忍单手攀住黑发男生的胳膊,将他带到自己身前,在对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项阳只见迟雅轻声笑了笑,是个非常迷人的笑。在酒吧潋滟低调的光华下透出了几分轻薄干净的洒脱气息。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少年总觉得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弥漫在那两人之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总结。
适时,迟雅已经站直了身子,向他侧目礼貌地询问:“项阳还是跟以前一样来圣代吗?”
“啊……嗯。”少年怔了怔,点点头。
回头给他们端来的伺者已经不再是迟雅了。不过酒吧里工作的人司徒忍基本都已经全数记住了,倒也无所谓。
身边的项阳还在滔滔不绝地对他谈天说地,司徒忍不得不佩服一下对方。自己极尽所能的无视他的存在。在不断吃着闭门羹的此刻,他居然还那么追崇自己,真不晓得是少年的毅力可嘉,还是脑筋少根弦。
“你说累了吗?”长时间都保持静默地司徒忍忽地问向项阳。
“呃?”被人突如其来地问道,项阳怔住。
“要是累了的话,就吃点你点的圣代吧。”
被心中的偶像这般关怀,项阳整个人的神智顿时都飘飘然了。为了不辜负对方的一番好意,他随即心花怒放地开始大口猛吃起圣代。
司徒忍朝侍应生招手,“再给他来三个。”
项阳这一听,内心的感动值立马霍地再度飙升!他最崇拜的人啊……没想到居然担心他口渴,如此的在意他!这怎能叫人不激动呢?!
但这些内心活动,显然只是少年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要明白,从司徒忍对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时,那冷得像是硬邦邦的冰块的口气,有点神经的人听到都明白是在口不对心。而接着为他点上的几个圣代更是充分反应出了栗发男生封口的意图。只可惜,陶醉在自我yy的关切之情里的项阳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不管项阳如何认为的,至少他此时此刻算是安静了下来。
耳根边一清净,司徒忍顿感心情好了许多。小口呷着玻璃杯里的白兰地,冰块的凉度悄然地染上味蕾。目光不由看向远处的迟雅,司徒忍神情瞬间一滞。
在吧台内调酒的迟雅此时正在跟一位女性顾客攀谈。
那位坐在吧台外高脚凳上的女性有着半醉的醉意,眼神略微迷离却很撩人。她似乎在说着什么,说得很快,表情随着她开开合合的唇瓣而越发的低迷失落。
迟雅挺温和地笑起来,笑容带着某种程度的宠溺,朝她说了几句话。
女子随即抬起眼睛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迎视而上的眸光里是满满的渴求,在暗淡的灯光下跟着彼此交接的视线一点一滴地传达了过去。
这边厢的司徒忍已经从沙发上起身,而吃着圣代的项阳浑然不知,只觉得酒吧的温度生生下降了好几度。
吧台那方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迟雅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他客气地回应着被醉意熏染着大脑的女子,配合着嘴角完美的弧度,不着痕迹地将手从对方的掌心里抽离了出来。
“阿雅——”女子软绵绵地轻唤出声。
等她再度抬起手时,视界内,自己的手却蓦地握住画面内顺杀而进的另一个手腕上。
迟雅显然也没有反映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乱入进来的司徒忍干脆到不留情面地拽开了女子的指尖,然后用着相当的力气抓住了他的手臂。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冷飕飕的声音充分显露出栗发男生的不耐。
还没等女子从混乱场景的错愕里清醒出来,吧台内的迟雅早已被司徒忍拖走很远了。
酒吧内的其他侍应生,包括老板,眼见这一幕后纷纷面面相觑,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喂,忍,你怎么了?”被强制性拽拉回员工休息室的迟雅,在职工室的门口挣脱了束缚,对对方的愠怒感到困惑。
“换衣服回去。”司徒忍简单却毫不客气地命令着。
“你在开玩笑吗?”迟雅眨巴着眼,“我才开工,难道你想害我被炒鱿鱼?”
“那正好,我不喜欢你在这里工作。”
“……”迟雅瞧着对方带着几分孩子气般极度认真的脸,一时间感触颇多。他失笑地叹了几口气,几步距离地走上前,将手肘搭在了对方的肩头上,眉眼荡漾出浅笑,“……你在吃醋?”
“我不喜欢别人碰你。”司徒忍很平淡地回答。
“那怎么可能!”迟雅觉得对方的想法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忍,我的工作性质总会无法避免地跟人接触,我希望你在这点上能理解我。”
“就算是在这里上班,也可以不让别人握住你的手,不是吗?”
迟雅闻言,好笑地勾过身子。直视起对方深亮的眼瞳,他戏谑地总结,“你在意的就是刚才那个吧?因为别人握住了我的手,所以司徒少爷你就吃醋了……”
司徒忍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忍,有时候你的独占欲真的会让我觉得很可爱呢……”迟雅笑得很开心,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司徒忍抚摸住他的头发,一股亢奋的情绪滋长在胸腔,急欲涌出。
搂过迟雅的后背,禁锢着压向自己,栗发男生吻上了对方。
“唔……”
迟雅唔咽了一声。司徒忍细细啃吻着他的柔软的嘴唇。执拗浓密的深吻带着火热的感触挑拨着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
“……呼,满足了吧?”深吻洗礼后,迟雅笑着问道。
“没有,还不够……”
司徒忍沉重的吐吸轻轻拂过面颊,迟雅哭笑不得。
嘴唇再一次的重合,彼此相互索求的热度越来越深。
司徒忍的舌叶毫不费力地撬开了对方的唇齿,霸道地探索而入,带着掠夺性地缠绕住对方的舌头。滚烫的深吻带来越发鲜明的触感,在呼吸间弥漫开来。络合的舌尖相互轻触、翻搅、吸吮,饥渴地攫取着。
酒吧内,闲置无事的几个男男女女的伺者开始侃侃而谈。
“你们猜……司徒少爷把人带进去后会发生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直接推到以示惩罚啰!”某女子a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
“我觉得不可能。以阿雅的性格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被推到的……”
“那一个法式热吻总免不了吧?”
“等等!说不定阿雅几句话就打发掉怒上眉梢的大少爷了呢!”
“错!错!!错!!!——绝对是推到未遂!”
于是一伙人为了坚定自己的立场,开始设下赌局,纷纷各抒己见。只是一分钟后,他们才发现了一件极为恐怖的现实。
“……那个……”终于有一人沉不住气,“谁敢进去一探究竟啊……?”
凭着对迟雅的了解,大家都知晓要从对方口里套出风声基本是不怎么可能的。唯一能获取答案的方法就是做贼似的跑去窥视答案了。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在场参与赌博的人可没一个有胆量敢去得罪司徒少爷啊。
“抱歉……”
就在众人纷纷苦手之时,一道天籁之音徐徐而来。
光顾着跟圣代奋战的项阳自然错过了某人霸道的一面。他讷讷地看着他们,问道:“司徒少怎么进去那么久都没出来啊?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大伙一看,如此小白废柴的人免费送上门来,不利用岂不是浪费资源。
于是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男子便轻咳一声,很严肃地说道:“其实我们是在为阿雅担心……刚才你没看见司徒少爷那模样。搞不好……里面已经发生谋杀案了呢……”
“什么?那阿雅不是很危险啰?!”
一身热血因子的项阳二话不说,立即抱着解救熟人的善良心态冲进了禁区。
而这个不经大脑的举动,至少让笨拙的少年后悔了十年。
刚一拐过走廊的拐角,他就一头撞见了正在拥吻中的两人。
准确地说,其实是司徒忍单方面的纠缠。因为迟雅大老远地就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忙不迭地拍了拍司徒忍的脑袋,示意停止。岂料,对方对他的举动根本是视若无睹。
“唔嗯……”
迟雅呻吟着,抓住对方的胳膊,想推开吻着自己的人。但司徒忍却把他钳制得更紧。
而这“纠缠”的画面就这样被项阳的莽撞而见了个一干二净。
兴许是被这活生生的一幕给剧烈地冲击到。这会儿的少年完全没了魂,只是呆若木鸡地傻立在原地,瞠目结舌。
静默的长廊里,片刻后,项阳才看到一袭黑色衬衫,背对着自己的司徒忍放开了怀里的迟雅。栗发男生略略地侧过脸,神情是说不出的冰冷犀利,“……你还要看多久?”
这话才瞬间让项阳回神。
顷刻间,少年满面涨红。“对……对不起!”结巴地道完歉后,项阳拔腿就跑!
迟雅只能无奈地苦笑,“……忍,你吓到小朋友了……”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他笑着埋怨。
司徒忍瞄了眼项阳离去的方向,选择性失明,懒得理睬。
迟雅没辙,只好打发大少爷回去。在撵人这方面,他可谓是老手了。
将司徒忍送走后,转进酒吧得知项阳也黑着一张脸离开了。而先前那位半醉在吧台上的女子迟雅也没办法视而不见。换了衣服就好心地把客人送回了家。之后再次回到酒吧时,便听见同事说有人要见他。
重新换好伺者服,出现在吧台内时,迟雅做梦都没想到他居然会再一次见到修斯。那个年近三十,硬挺俊朗的外国男子。
只看了他一眼,记忆,瞬间回到了过去。
……我爱你,阿雅。
那双祖母绿般美丽的眼睛应着金灿灿的阳光一起闯进了他的视线,过目不忘。
比嫩叶更加纯粹自然的颜色,十分诱人。在光线不断变化的波长下,那双碧绿的眼睛绿中带点黄,又仿佛勾出了一丝清透的蓝色。比任何来自于自然界的绿色都要漂亮舒服。
朱利安的面容仿佛又回到了眼前,清晰温暖得如同花瓣的脉纹。
那个跟修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子,是迟雅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人。只要看着修斯,自然而然地,过往的记忆便会不受控制的自心底翻浮而上。
“阿雅,很久不见了呢。”英俊高大的金发男子正坐在吧台外冲他亲切地笑着。
“修斯先生……”黑发男生难掩其眼中的惊诧。看到他的一刻,内心百味杂绕。
朱利安……
迟雅虚了虚眼,努力压下心脏深处的酸涩。
“对了,听说你调制的blue enchantress(蓝色妖姬)很受欢迎,我可以来一杯吗?”修斯笑眯眯地问道,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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