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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作品:花乡痞事|作者:天马行空|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7:28:05|下载:花乡痞事TXT下载
  是我把你小子没办法么?嘻嘻,我顺喜儿的脾气你知道,就是这脾气这二年改得没棱角了,就凭我这身力气,还不将你小子打断一条腿么,让你小子也落个终身残废,给你教一点记性,我不这样干就是为了我的那个儿子,我不想让他背这张脏皮,让他一辈子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话你懂了么?”

  于小辉这时终于明白了顺喜说的是真心实话,再没说二话便将那碗接过去,仰起脖子将酒喝了个精光,最后还亮了个碗底让顺喜儿看。顺喜点了点头,又将瓶子里的酒端起来,要往碗里倒,被于小辉拦住了。

  翠花儿惊异地发现那于小辉的神态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从容,口齿像今天这样利落。

  只见他一把夺过顺喜的酒瓶子扔在炕上道:“顺喜兄弟,老哥现在要说你两句了,你这样喝酒迟早会出事的,既然你兄弟对我有这样深厚的恩情,我不把实话对你说就不是人了,我原本也不敢乱打翠花的主意,这路儿正是你给引开的,你记得咱们那天喝酒的事么?”

  顺喜愣了,他想不到于小辉在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连忙问道:“哪一天喝酒?”

  于小辉因酒盖了脸,不由得猖狂起来了,他笑了笑道:“就是和胡二、我二婶子一块讲故事的那天晚上呀。你忘了他们讲的那故事么?那都是给你暗示呢?可你喝得酒大了,全不顾这些事了,说句不近情理的话,你那一下子不但把你自己害了,把我也害了,你想想我和翠花这么不明不白地乱搅和对我就有好处么?这是毛病呀,你懂不懂,而这毛病正是你惯下来的——”

  于小辉还想说下去,那翠花儿一听觉得不对劲,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嘴里说:“话说成这个样子也就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人常说,母狗不摇尾,牙狗儿不上身,男人没主意受一辈子气,女人没主意嫁一辈子汉,今天我算是精明了,咱们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说着便收了酒具端上饭碗,几个人吃了起来。

  翠花和于小辉的这一席话看起平平常常,但在骨子里真正伤透了顺喜的心,他一下子觉到,翠花和于小辉的事不但现在掩不住了,而且早就传开了,他一下子记起那天晚上喝酒时胡二和田二寡妇的怪笑声,想起这些日子里村里人早已不行了,现在他才感觉到自己和一个嫖客坐在一起吃饭是多么的耻辱,多么地下作,他无法想象这事传开后村里人将会用什么眼光来看他“瞎人当成好人了,嫖客当成老人了”,这句恶薏的乡间格言不正是说自己么。

  想到这里顺喜微微地抬起眼皮扫了一下翠花和于小辉.只见两个人慌慌地交换着眼色,一副大难不死的得意劲儿。顺喜的心里“格登”地吃了一声,一股热血立即冲向脑门心,想一跃身子起来掐死这个又干又瘦的小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再踏个稀烂。但是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他现在变得格外冷静了,脑子只盘旋着一件事:报仇。

  与此同时,翠花和于小辉倒吃了个香甜,喝了个肚儿圆,直到最后于小辉才站起来跳下炕去,从从容容地说:“我走了,再迟一会天就快亮了,天一亮我连门都出不去。”说着就拖拉了鞋子走向门口。

  就在于小辉刚要出门的当儿,顺喜一下子想清楚,他连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怀里摸出那条羊毛绳子的。一把掏出来,随手一扔,那活节便稳稳地套在于小辉的脖子上了,而那绳索正好搭在门扇上。

  翠花儿一下子愣了,刚想扑过去帮助那于小辉,猛不防顺喜将那羊毛绳子的头儿递到了她的手里,喝了一声道::“勒!”

  翠花儿正想反抗,被顺喜儿一把捏住脖项说:“你要死还是要活?”

  翠花的头一下子胀大了,两眼一黑,便软软塌塌地坐在地上了,她的屁股刚一着地,只听见门框上“啪”一声闷声,抬头看时,只见那于小辉掉了下来,却是已经晕过去了。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外面门框上的小红笼在滴溜溜地转动着,远处响起几声沉闷的雷声,天好像要下雨了。

  于小辉就这么样了,这就是一个嫖客的下场。

  话说顺喜和翠花儿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事。两个人都后怕起来了。【他们以为于小辉死了】那顺喜只是望着于小辉,痴痴地看,好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什么景致来似的。翠花吓得只是个哆嗦,不住气地往顺喜怀里靠。这女人倒不是害怕这事儿传出去的可怕后果,只是想这个人和自己酸酸甜甜多少日子,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她害怕于小辉的魂灵还来缠搅她,因为这是他自己亲手勒死的呀。

  还算顺喜冷静,他盯着那于小慧看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翠花,你说这事该怎办?”

  翠花支吾着说:“我有什么办法呢,你做下的事你自己收拾好了。”

  顺喜冷笑一声道:“我做下的,这羊毛绳子的头儿明明抓在你手里,你不勒,他就能死么。”

  翠花一听,立即慌了,骂道:“好,你就安下这么样一个毒心肠,现在好了,你就再用这羊毛绳把我也勒死算了,反正我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说完一下子躺在地上又哭又闹。

  顺喜一看她这副样子,知道闹下去也不是事儿。连忙劝慰她说:“翠花,事情都弄到这种分上了,你还闹什么,不害怕别人听见么?我现在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要不,我就撇下这死人走了。”

  翠花一听这话,连忙抱住顺喜的腿说:“你可千万不要走,有什么话你只管问好了。”

  顺喜板着个脸,想了想说:“你知道你们娘家村里出的那件杀人案么?”

  翠花瞪大眼睛问:“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顺喜儿推了一把翠花儿低声喝道:“你想想这两件事不是有点像么?”

  “噢!”翠花的眼睛一下亮了。她突然明白了顺喜的意思了

  半夜骚情些什么?

  44。半夜骚情些什么?

  原来在很久以前翠花娘家村里出了一宗人命案子,这村里有一个干部长年不在家里住。他的妻子和别人通奸多时,不久,这话便传到这干部的耳朵里去了,这干部是个聪明人,他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了。

  有一次,他回家去对妻子说自己要到外地出差,十天半月回不了家,先稳住了妻子,待到夜深人静时他便悄悄地溜回来。将那奸夫和妻子赤条条地抓在被窝里,然后又解开妻子裤带勒死了奸夫。

  奸夫一死,妻子吓个半死不活,那干部倒很冷静。因为他知道这奸夫和村里的一户人家矛盾极深。那户人家正好是一个戴帽子的地主分子。一家人只有父子两人一双光棍儿。那干部便将那个死人用肩膀扛了,驮到老地主家的院子里,然后解下他脖子上的裤带,将那尸体款款地靠在老地主家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上,临走前又将他家鸡窝里的鸡逗了起来,这才慌慌地逃开了。

  他走后,睡在屋子里的老地主突然听见鸡叫唤,总以为是黄鼠狼抓鸡来了,连忙叫醒了儿子,让他出去看一看。

  他那儿子正睡得迷迷瞪瞪,一听老子叫他,也没想许多就手操了一把镢头便冲了出去,一出门就发现枣树上靠着个人,还以为那是个偷鸡的贼,不由地喊了一声“谁!”抡起镢头便向那枣树上砍去。谁知镢头还没砍过去,那人便软沓沓地倒了下去。他的镢头砍在枣树干上了。便想这个人一定是赖在那里了。

  年轻人脾气大,一步抢上前喝道:“你装什么死狗,还不快起来,小心老子收拾你。”说话间伸手一摸,只见那人浑身冰凉,早死得直挺挺的了。立时吓了个臭死,“嗷”地一声退回屋里。

  老地主听儿子这么一说,便知道事情不好。连忙端了一盏油灯,借着灯光一看,便发现了死者竟然是自己的仇家,不由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枣树旁的石床上了。

  坐了好一阵工夫,才对儿子说:“儿啊,这是人家有意陷害咱们呢,现在逢了这号年头,咱们又是这么高的成份,平时就是没事人家也会搜事,现在遇上这么一个人命案子,咱们决没逃过去的路儿,现在你也不要惊慌,人活百岁,总有一死,只要不断了根芽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虽然没有混了个人模样来,但也算糟蹋了不少钱粮五谷,算是活过几天人了。你还年轻,前面的路还很长,今天这事你就不管了,全由我一个人来承当。假如我的命大,能侥幸活下来那便更好,假如我死了,咱们炉坑底下埋着一个瓦罐儿,那瓦罐有二百三十个银元,两个“十不足”的小元宝,你拿这些东西千万给自己娶一个媳妇来,好续咱家的香火。现在你给老子磕上一个头,再替你儿子给我这个爷爷磕上一个头,我就走了。”说完不由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那儿子原来是一个莽汉,并不懂得多少世事,是他老子这么一说,立时觉得事情严重,毕竟是自家的骨肉,一刀子割不断的亲情。便哭着说:“你老人家又没杀人,怕个什么,这事让我去说。”

  老地主一把擦干眼泪,道:“你说什么?”

  儿子答:“我说咱们的有理处。”

  老地主哈哈一笑道:“好,进屋说。”

  说着便推开门把儿子先让了进去,然后一把挂了门挂子,低声骂道:“你这个瓷熊小子,老子让你为咱家栽根立子,你却给老子满口子放屁。你看这世道还有咱们说话的地方么。你今天敢给老子出来一步,老子就一镢头破了你。”说完便扛起那尸体蹒跚而去了。急得他那儿子只好在屋子里独自个磕头不迭,再也不敢出们了。

  却说这老地主扛了那尸体出得门来,只看见满天月色皎洁,全村一片安静,遂又想起自己一生虽然变了几亩土地但并没有做下什么恶事,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不禁就有点不忍自裁了。

  恰好不远处一声鸡呜,老地主打了一个失惊,定神望去,不由心中一喜。原来那鸡鸣的院子正是这死者的院子,只见院子一片破败,那泥墙早已颓败,屋檐只是个露水。当院中蒿草三尺高,院角里又有狐兔走,真是那嫖客花哨老婆寒,肥水早流别人田。

  这老地主是个深通世故的人,他忽然灵机一动想道:大凡是嫖客的心都不在家中那老婆儿子身上,嫖客在外边闹得越凶,家里的矛盾就越大。我为何不趁这个茬儿试他一试,最后将小子定个上吊自杀呢?

  想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便找了个台阶将那尸体安顿好,又脱下死者的两只鞋自己穿上,把自己的那两只烂破鞋捏扁了插在裤腰带上。然后才乍了个胆子装成那个嫖客的样儿,上前去拍门。

  谁知拍了好长时间,那门就是个没人开。嫖客的父母倒是听到了,又怕儿媳妇骂,没敢开。嫖客的妻子这时哪里能有好气,只管坐在屋子里发狠咬牙,等那小子回来后再好吵架,只县不去开门。

  老地主巴不得他们不来开门,一开门不是露馅了么。于是便弓起身子,乍起老腿,咬牙咧嘴地翻过了墙头,这才来到那嫖客的屋前,又是一阵拍门声。这拍门声在夜晚很是响亮,隔壁的那老两口儿都听了个明白。只听见媳妇扬声骂道:

  “你还知道有这个家么,你不管我的吃,不管我的穿,整日里和你那些花妈妈放着性儿地耍玩,玩得累了才来这里挺尸,我这里又不是你小子那歇马的粮店,你半夜骚情些什么?”

  隔壁的老两口一听儿媳妇骂了起来,害怕被邻居听见了笑话,就使劲地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谁知他这一“提醒”反而更激起了儿媳妇的陈年怒火,反而更加畅声骂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