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柯六娃也考虑过把一万元钱退还给于小辉,他虽然爱钱也想钱,但他明白这钱是他妈的鱼钩,咬上了就很可能会被钩起。假如没有刘香丽,这钱就会轻而易举姓了柯,反正夏叶儿死了心不跟他过了,他也没球子的办法。古镇有句俗话:抱鸡婆不孵抱鸡儿,你就是把它的爪爪掰断了它也会从懒抱窝里飞出来的。
柯明浩又想到就是还了这一万元钱,未必于小辉就肯放过他,那老光棍早就对夏叶儿动了真晴,要不是他就不会去棉花巷二十七号,他更不会在古镇钟鼓楼下为夏叶儿开啥子柯氏狗肉铺大兴土木要大量投资。图什么?还不图夏叶儿漂亮。想到这里,柯明浩不得不承认夏叶儿的人品和善良勤劳的本性。
但一切都铸就了他的错误和灾难,那一次仅仅是那一次足以伤透了夏叶儿的心。柯明浩娃没有从这件事作出自个儿的深刻检讨和真诚的反省,反到说夏叶儿真是她妈的思想僵化,不够现代味儿,从古至今,能当大官的哪个不吹捧舔贴,哪个不朝秦暮楚见风使法的。睡一觉怕什么?衣服一穿谁说你是婊子?你仍然是正二八经的清水姑娘正派女人。
刘香丽当年也不是娘死爹不管她时,十五岁就操社会操成了富婆,回古镇开时装店谁说她的钱不干净?人前人后喊柯老板香丽姐谁敢当面问她你这钱挣得不容易哟?妈的个先人板板,真这样除非他是神经病,还是不知春秋的斑鸠?
柯明浩不想失去这一万元钱,又不惹恼刘香丽和程思思,柯六娃想脚踩两只船,但他一时就没有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来。柯明浩暗自一笑:“吃不愁穿不愁,脱了裤儿作枕头,老子就不信,车到山前就没有路可走么?”
自从程思思和柯明浩娃有了性爱后,就如蚂蚁闻见了糖水味。年轻人精气旺,上床时柯明浩娃说思思来让哥子好好香一个。总之,一晚俩人都不安份。
一夜的鬼混,俩人都瘫成了一团,一粗一细的鼾声在斌斌时装屋回荡,到也算是在吹息号。猛的,突然有人拍门,金属卷帘门犹如在擂鼓敲锣,还发出咝咝声,让人恐怖。
柯明浩娃一跃而起,昂着脖子冲金属卷帘门大吼一声:“x他妈,半夜深更要打抢嗦?”门外人说:“几点了,该醒了。”
柯明浩娃问:“你是谁哟?”
门外人说:“法庭的,来送传票。”
柯明浩说:“从门缝下塞进来。”
门外人说:“不行呀,你还得签个字。”
柯明浩嘴里咕哝着让人听不明白的骂人话语,披上衣服穿上裤儿下了床。他把金属卷帘门升起一道仅供一个人钻出的缝儿,就钻了出去。他不敢开完,因为来人是法庭送文书的,万一看见他床上还有一位女人,他的离婚筹码就会轻了许多。柯明浩娃接过传票,在那人的指定的位置下签上名儿。签完后那人说:“三天后,也就是五月二十六日,传票上有日期,你好好看看,在古镇法庭审理古夏叶儿和你的离婚案,希望你准时到庭。”
那人走了,柯明浩娃却僵住了。他不是怕离而是考虑到于小辉和刘、香丽,加之他的主意还没想妥当,这法庭传票就来了。真是火上房子了还用汽油泼,日他先人板板,这事咋整?直到屋里程思思嗲嗲声嗲气喊浩哥,他才回过神来。
柯明浩娃懒懒地又从卷帘门缝下钻了进去,程思思从薄薄的被儿中探起上半身说:“浩哥,是法庭送传票的人么?”
六娃说:“是呀,真是天全楼的茶博士,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他朝程思思扬扬手中的传票纸儿继续说:“你不是让我不要在离婚书上签字押章子么?这回怕是吕蒙正赶斋赶过了时辰。告诉你,不签字也要缺席审理的。”
程思思眠嘴一笑,掀开薄被头说:“浩哥,夏日的清晨凉呢,你还是躺着说话,当心感冒了。生了病还不是你自己吃药挨针。”
钢丝床上的程思思别有一种风骚,三点一线和少得可怜的内衣裤窄而薄,宛如漫不精心淡淡地掩住了青春女人那动人的隐迷处。这种穿着打扮,夏叶儿从来就没有过,就是和自己男人上床,也是一件花布胸衣和宽大近似于中裤的内裤儿。程思思性感十足的身体只有在电影电视画片才能见着,的确让柯明浩娃有一种被挑逗出来的浴念在体内升腾。
柯明浩娃就样又钻上了床。
柯明浩娃搂着程思思问:“你刚才笑啥?”
程思思说:“咋啦,连笑也不行的么?”
柯明浩娃说:“笑有笑不同,你这笑有内容。”
程思思在柯明浩娃脸上很温柔地一吻说:“你很想和夏叶儿离婚么?。说呀,是不是?”
柯明浩娃说:“不和夏叶儿离婚,我能和你结婚么?可你又让我拖她个年把,这样拖下去有啥子好处,事晴越拖越复杂,越拖就会拖出许多怪怪事来。”
程思思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我也巴不得你和夏叶儿今天就一刀两断,我们俩个才能干干脆脆痛痛快快不拖泥带水的相亲相爱。可刘香丽这只母老虎发起威来是要咬人的,何况她这次放了你一马,你也赚了不少钱。更何况,你在成都进货用五千元买了马克,最后不是案子破了,公安局把钱都退了你么?可你就这样偷偷一个人吃了。”
“我没,”柯明浩娃一惊,这件事他认为天衣无缝,想不到还是被刘香丽晓得了。他说:”刘香丽她想把我咋样?凉办还是法办?我柯明浩娃被整横了是不要命的。”
程思思双手缠着柯明浩娃的脖子,说:“你别学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现在社会上谁怕谁呀?她刘香丽十来岁闯江湖,啥子大大小小的阵仗没见过?人都是抱大的,不是吓大的。我说浩哥,就依妹子一句,这次和夏叶儿离婚的事,能拖就拖一拖,等刘香丽和于小辉的事办成了,她就不开时装店了,在棉花巷二十七号里没事就养花养草,喂喂北京哈吧狗儿什么的。
她说了,黄金地段的铺子就让给你去经营,若你这回不听招呼的话,她就朝法院递个折子进去,告你侵吞他人财产。浩哥,这社会上睁眼一看都是清清白白的,可闭眼一摸,谁晓得刘香丽在法院里有没有啥了背景和来头。嗨,我也不说这么多,反正,你拿自己的尻子去坐板凳,只要不坐上铁钉钉就是了。”
说完,程思思很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将个身儿倦在床上没有了声息。
柯六娃想了一会儿,就拍拍程思思说:“思思,你说刘香丽她说话能算话么?”
程思思说:“依我看来,刘香丽在古镇虽然口碑不怎么好,但她还是说话算话的,吐泡口水也能把地面上砸个坑的人物。她的心是有些阴毒,但凭你也看得到的,她从没有无缘无故像疯狗一样去乱咬过人。就拿她那卖油条锅魁的憨娃男人,离了婚她还经常周济他,放在这古镇上,有几个人能和她比哟?”
柯明浩娃点点头,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说:“晚啦。”
程思思说:“啥子晚了?”
“这传票上写着五月二十六日开庭审理哇。”
程思思说:“这怕什么,在法庭上审理离婚案哪个不是一次调解,二次又调解,就好像出马门唱戏的兵兵将将一样,过场做完了,程序走够了最后才判你离婚。”
“可法院要硬判呢?”柯明浩娃问。
“硬判怕也要等到半年后,有半年时间,刘香丽那头的事也就成了。”程思思说。
柯明浩娃想想咬一咬牙儿说:“好,思思,我就听你的。”说完,一翻身子压在了程思思身上,一只手很顺利地滑在她的内衣上拉扯着。
婆娘就和你喂的鸡一样
122。婆娘就和你喂的鸡一样
程思思说:“这怕什么,在法庭上审理离婚案哪个不是一次调解,二次又调解,就好像出马门唱戏的兵兵将将一样,过场做完了,程序走够了最后才判你离婚。”
“可法院要硬判呢?”柯明浩娃问。
“硬判怕也要等到半年后,有半年时间,刘香丽那头的事也就成了。”程思思说。
柯明浩娃想想咬一咬牙儿说:“好,思思,我就听你的。”说完,一翻身子压在了程思思身上,一只手很顺利地滑在她的内衣上拉扯着。
程思思机敏地用手护着,半推半就地说:“你是个没有饱嘴奶的娃娃么?整天想着干这个,就不怕噎着你?”
柯六娃像一头发晴的野狗儿,三刨两刨剥去了程思思身上仅有的避羞衣物,鼻中喷着粗气儿,说:“我就是没饱嘴的奶娃娃,就想吃你,看你这香喷喷的饮食能噎着我么?”
当一切又恢复平静后,程思思对柯明浩娃说:“你现在该唱主角了,快去呀?”
柯明浩娃说:“去哪里呀?”
程思思裸着身子跳下了床,抓起钥匙开了保险箱,将于小辉那一万元钱拿出来放在柯明浩娃手上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需要我干的事儿你现在干完了,你也该干你的正事了。去,把钱还给于小辉,就说你考虑再三,千好万好还是夏叶儿好,夏叶儿又温柔又体贴人,你不准备和她离婚了。”
柯明浩娃不晴愿似的接过程思思递来的衣裤穿好,就拿着那一万元钱,像是向恋人告别似的在嘴唇上吻了一下说:“妈的,煮熟的鸭子都会从锅里飞走了,老子真是个傻球。”柯明浩朝程思思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脸色,摊摊手耸耸肩儿,就出门去了。他不还钱行么?
程思思终于吐出口气。她笑得很自信,她笑什么连她自己不明白但又很明白。那天在柯老爷子的茶馆里她向刘香丽拍着胸儿保了证,说:“香丽姐,这忙我帮定了。”程思思和刘香丽是在广州跑江湖的一对难友。一个女人而又是一个年青青的姑娘,刚分配到县城机面社当机面工人的程思恩一月就五十七元的工资,加之物价一天比一天上扬,五十七元的工资能买什么?有一天她去商场买化妆品,柜上的一管口红也刚好是五十七元。程思思拿在手里犹豫再三,买还是不买?买了,这月工资就一分不剩了,不买,姑娘爱美之心让她爱不释手。车间里那些个嘴唇抹得就跟吸了人血似的姑娘们确让人有一种诱惑力。
那化妆品商店的小姐嘴角牵出几丝儿嘲讽,说你买么?五十七元呢?涉世不深的程思思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的难受。面粉厂效益不好,可这份工作还是她母亲退了休她才有资格进入这集体企业,才有资格成为一名工人。她轻声儿对那同样是女人的小姐说:“请你服务态度好一点。”那小姐说:“要态度好一点,你去当官呀?你看周围这些人整天在当官的面前点着头儿哈着腰儿,那态度可以人选孝子孝媳了。你买不买,要买就快掏钱。”
“买,怎么不买,“从程思思背后伸过来一只纤秀的手,那手上捏着一叠四人头,乖乖,好几千元呢。
程思思回头一看,发现穿一身皂色真丝滚边衣裙的刘香丽对她浅浅地笑着,还轻轻地点点头。程思思比刘香丽小四岁,小四岁的程思思也住在古镇棉花巷,一个巷头一个巷尾。程思思儿时就和刘香丽在巷子里用浮碴画“房子”跳,阳春三月在杨柳青青之际踢毽子放风筝。大四岁的刘香丽总是像亲妹妹一样处处呵护着小程思思,程思思被人欺负后,她总是在巷子口堵住欺负思思的人吐几口口水,然后骂道:“你妈的是狗熊,连孤儿寡母都欺负,你还算人么?”那阵的刘香丽又有同晴心,又有一股子男娃儿般的野性。
后来,在程银匠死了的三年后,程思思的母亲改嫁了,俩娘母把古镇棉花巷的房产变买了就搬到了县城。从此,刘香丽和程思思就没有再见面。
程思思在化妆品商店遇见了刘香丽,真真是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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