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眸子里恍神了片刻,蒙蒙雾气散去,一脸悲壮的想起身。
祈秀明一愣,松了揪妖之袍子的手,想伸手去捞她起来,妖之反手将他手掳着,似非似笑得说,“咱们的事儿还没完
呢,你说……我怎么过分了你。”
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凡,清秀且不乏美气。
一个和服松垮,碧眸荡漾,妖媚入骨风流含笑。
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两个大男子拉拉扯扯的,就算是蓄势待发准备干架了,可在某人眼里却像是欲拒还迎,嬉笑怒嗔
啊……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享福啊。
行之若吞吞口水,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环顾四周望着狭小的单间,干脆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起
了剧场版本的真人秀。
你说……这两人都阴柔柔的。
谁是攻谁又是受啊。
妖之心狠手辣,又会催眠,耍起恨来……祈秀明岂不会被他压,然后被那个什么什么。
“之若!”一声吼,行之若狼狈不堪地收回思绪,就被那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颈窝被他的耳钉,蹭得凉凉的。
这个……
怎么又跑回来了,不是应该此时和妖之暧昧么。
行之若有些无措的望着激动地紧紧搂着自己的那个人,和靠在墙壁上整理和服似非似笑的妖之,他的脸上红了一片,像
是被揍了。
一件西装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祈秀明一脸痛心的揉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撞疼了没?”
“没,只是身上凉飕飕的。”
他像是察觉了不妥当,垂着头,望着地上被褪下来的衣带子,用手捂紧披在她身上的西装。
“祈哥哥……”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斜乜一眼,望着探向她西装里,并在松垮遮不住春光的衣袍里摸索的手,
似非似笑得说,“触感还好么?”
祈秀明一愣,望向她的眸子里满是诧异,瞬时间耳根子一抹红延伸到了颈上,火辣辣的,他咳一声,“胡说些什么,我
可没占你便宜,和服腰侧松开的带子要继续帮你缠上。”
“祈哥哥……”
行之若拂上了他的耳钉。
祈秀明飞快的瞟一眼,束手看戏一般望着他们的妖之,他压低声音,“妖之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行之若望向他的神情复杂,摇着头,“没有,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
“闹着玩会脱成这样,你当我是傻子么?!”
“祈,你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儿。”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祈秀明望着她的眼神,隐忍痴缠痛苦还有锲而不舍的决心。
行之若笑了,抚上他的眉眼,轻轻地说,“我很好,真的。”
她继而伏下身子埋在他肩窝,像很多年前一样,轻轻蹭着撒娇地说,“你吓着也宝宝了。”
也宝宝……
也宝宝,她自称自己也宝宝。
祈秀明身子僵硬,扳着她的脸,强迫她望向自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的记忆……”
行之若淡笑不语。
妖之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肩,缓缓掰开他的手,夺了行之若,笑得倾城倾国,“一直在做催眠治疗,你偏偏闯了进来,
也不知之若恢复了几成记忆,不过全恢复也不是一件好事,剩下的看造化了。”
……
'卷四'act3'二'
留下一脸错愕的祈秀明,妖之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势安慰着,拎着行之若的手便出去了。
很拉风的车子,司机却蜷缩着腿侧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行之若瘪嘴,拿眼虚了一下那个正手握方向盘的妖孽,不满地说,“你倒是去哪儿也不忘你的老本行,这催眠没副作用
吧,万一他醒来还记得你对他做的事,把它告诉我哥该怎么办?”
“催眠能选择性地抽掉一部分记忆,也能制造虚假的部分,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妖之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嘴角勾着
笑。
行之若埋头想了一下,很诚恳的摇着头,沉思着说,“我在揣摩你帮我恢复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好心’的抽掉了几成,
或是……”她眯眼笑着望着他,轻轻补充,“也像可怜的司机一样,被你填补加进了一些虚假的玩意儿。”
妖之笑得很痛快,碧眸里满是赞许,他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并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说,“小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
儿都想起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最有趣可爱,你的记忆虽然残缺却是真实的,就算我想造假……被祈秀明这么一折腾
也没时间。”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让你潜意识把我做未婚夫,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 —||
这个人……真是……
行之若抽了被他紧握的手,侧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轻声说,“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所有的事?”
妖之不语。
“我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不是么。”
车子陡然停了,妖之一脸肃然,握着方向盘,腾着手捏着她的下巴,碧眸的颜色渐渐深沉,情绪极不稳,“有,最大的
坏处就是你不会像现在这么笑得开心了。现在的你挺好……”
他补了一句,“起码还能笑。”
真是奇怪的人……
行之若身子一震,撇开头不望他,转而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致。
妖之以治疗的名义带着行之若出城堡,其实也是为了让她散心。
可是如今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了,于是便早早地回了城堡。
客厅里,偌大的沙发上胡乱摆着行之天的外套,但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儿,他这么早下班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妖之恍然大悟的笑着,无声的勾唇,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分明是在说,“看来你哥不放心你,赶早下班回来守着咱俩。”
哼……
行之若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瞪了妖之一眼,转身对着忙碌的陈婶唤道,“帮我准备温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
妖之一听,碧瞳里更是深沉波涛汹涌,勾着唇似非似笑,神情这叫一个妖孽,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和不怀好意。
行之若身子一阵发汗,不理会那背后刺骨子里的眼神,脱了绒鞋,赤着脚进了浴室。
热气弥漫。
镜子被雾气绕着,人影儿也看不大清楚。
撸着袖子,行之若垂着头仔细察看手肘上的肌肤,果真是脏兮兮的。
想着那会儿在单间被妖之压在壁上,又莫名其妙地滚着地,爬了起来,身上被蹭得灰儿……脏死了……
— —||
陈婶每次都喜欢把水开得很大,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似的。
她说,这样小姐洗着便暖和。其实谁都知道浴室里本就有暖人的东西,犯不着这么做,可是行之若也由着她了,偏偏也
任着性子不开通风的,让雾气在浴室里更泛滥。
因为……
她知道,陈婶是在保护她。
虽然不像哑伯这么袒护她,可是也是可怜着她的。
城堡四处装着摄像头,那么……浴室有没有呢……
浴室的雾气沾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湿漉漉的水珠,把皮肤上的污渍都化开了。
她翘首左右望望……
雾够大,时机刚刚好。
弯下腰,用几秒钟时间将衣物褪去,裹上浴巾,便躺着沉浸浴池里,她嘴角含笑,眼神狡黠。
恢复记忆了,想起了小时候许多的事……
不如,给行之天一份难忘的惊喜。
她玩了会儿水,手拂着水面,那模样像是无聊了。
头枕在浴池上,作势昏昏欲睡……身子像是放松了,在池中荡起的按摩的水流下,整个身子慢慢下滑,头也逐渐没入水
中。
浴池水面平静。
雾也渐浓,温热的水上荡起白色的浴巾,却不见人浮上来。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间。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迟疑着,终于有人忍不住闯了进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雾气消散了不少。
“之若。”行之天快步走了进来,像是赶得很急,神情焦急,胸前起伏很大,衬衣前襟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喘着气,跪
在浴池边。
池面上黑色的长发像蛇一般,沉浮着,缠绕着浴巾,可是那澄清浮着雾气的水面底下,那个人儿正闭着目,神情安详。
行之天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袖子也忘了扎起,探着身子便将她从温热的水里拖了出来,抱在怀里,神情慌乱极了。她
无声无息的埋在他胸口,那裹在身上吸足水的浴巾,沾染弄湿了他的衣服,留下大片的水渍,让他心也跟着冰凉起来。
“醒一醒,”他拍着她红润的脸,伏下身子便要给她挤出吸进肺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手抖还是,没按到位,她头偏着,却没有吐出丝毫的水。
行之天一脸无措,攥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人工呼吸,
对了,做人工呼吸。
他身子刚伏下去,脖子便被人搂住了,下面的身子软软的贴了上来,温暖的体温,湿漉漉的触感,那么真实……
“哥……”
行之天有种失而复得的冲动,搂着她,抱得死死的,压跟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喃喃地说着胡话,“我以
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
行之若睁着眼,笑着搂着他,埋在他的颈窝,“把城堡里的摄像头都拆了吧。”
行之天的身子僵住了。
行之若手滑在他挺直的背上,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像是在讨糖吃,可是话却是让行之天凉到了骨子
里,“我要是发现了你再这么监视我的话,我便真正死给你看。”
行之天松了臂上的力度,低头诧异的望着怀里的人,神情复杂,像是没看够似的,望着她的脸久久不说话。
那一刻,
在她的脸上,绽放的笑,是消失了很久的。
曾经属于也宝宝的笑容,狡黠、带着点小聪明,不是最美的却最震撼他的心的笑容……
……
'卷四'act3'三'
5月1日 晴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城堡里的摄像头终于在我的监控下,全部拆掉了。
这几天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可是仍有遗憾……
我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恢复,却始终回忆不起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我遗失了四年的记忆。
整整四年,如今却仍无法将它拾回。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儿时的记忆扑涌而来,像放电影一样……在偶尔的一刹那浮现在脑海,与幼年记事簿那些重叠,覆
盖,甚至更多更多的画面……幸福的美满的伤心的……甜滋滋的,多到要从心里溢出来。
大小爹地们和妈咪还有那个在城堡里消失的管家哑伯……他们的相貌语言举止都鲜明的浮现在我的眼前,一直都不知道
原来他们都那么深刻地印在我的脑子里。陈年往事,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像是陈年老酒,如今酒罐子被打开了,一股香
都被引了出来,愈发的浓烈,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我失而复得的珍宝,让我不得不更努力的守护和珍藏他们。
不能让他们再因我的任性而受到任何伤害。
我像是一瞬间,从也宝宝过渡到了行之若,那么猝不及防,小时候的思维模式现在还在侵袭并融入我的一举一动。
乃至对,行之天……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谅解,但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仔细想想,行之天从抱我来城堡里第一天,似乎就把我当作情人对待。只是他很懵懂,我也无知。
那一次的冲动与伤害,对他来说使用最极端的方式挽留那场爱。
对之若来说,那一场噩梦是撕心裂肺的痛,亲哥哥与情人之间突然的蜕化与转变,是天理难容的兽行以及赤裸裸的伤害
而对也宝宝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某一夜小爹地抱着小小的宝宝,那时候她的额头旧伤又在阵阵发疼,小脸
儿别提多委屈了,攥着小拳头,眸子里荡着水雾,一幅泫然若泣的模样。小爹地轻轻地哄着,帅气的脸有些不舍,触景
伤情般的轻声说着,伤痛没什么大不了,身体上的伤害留下的疼痛只是一刹那,忘了便好……只要心里别留下疤,日子
照样过。
以前不懂……
现在却体会到了。
大小爹地们和妈咪总是将自己最深刻的人生哲理灌输给也宝宝,虽然那时候很懵懂,虽然他们教导的方式有些特殊,但
是,句句都是真理。
耿耿于怀,不是我也宝宝的作风,
日子还长,我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与守候的东西……
十几年了,很多事情,许多人都变了。
祁秀明不再是那个一头金发,牵着苏格兰犬,爬狗洞偷溜出去的少年,他变成了风靡世界的明星,然后一夜之间接收家
族事业,轻佻的少年蜕下花花公子的皮囊,他在慢慢成长与强大。
行之天不再是那一个悠闲沉静且温柔的美少年,在商业上他沉稳强势,对爱情更是如此,占有禁锢用极手段,不达目的
誓不罢休。
我……
也由天真无邪只懂耍流氓的也宝宝变成脆弱得不堪一击甚至需要心理辅导的行之若。
只有,白洛兮。
却还像初次见到他时一样,那么清澈,无尘,干净得让人不忍去玷污。
想着他说的,一间房,一个厨,一间阳台和卫生间,够了么?屋子虽小了一点。
虽然屋子小了点儿……
我想我那个时候应该是笑着的,虽然脸上还残留着泪。
他给了我承诺,
在被伤害得最深,最无助,最需要保护的时候。
在行之天无形的压力与势力下,祁秀明都不敢说的话做的事,他却做了,语气很淡,又一丝不笃定却坚忍得让人想依靠
他是怕我嫌弃屋子小了,
但我知道,那是他能给我的所有一切。
舍弃继承皇家学院独子的身份,放弃奢华的上流生活,甚至家族或许会为他的任性而被行氏实行经济封杀。
他背负一切,
只是为我换来一个自由,在他眼里我只是迷路了,他为我找到遗失的路,就像是小时候承诺的一般。
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任我无度的索取,却只在一旁安静的笑,那么的幸福。
幸福永远只是短暂的。
我只知道曾有那么一个人为我付出,不求回报,便足够了。
无论妖之是否适时出现,告诉我城堡装有摄像头,告诉我行之天掌控我的一举一动,我都不会与洛兮走的。
白洛兮,爱的是以前的那个天真鬼灵精怪,无忧无虑的也宝宝。
而不是眼前这个支离破碎,悲伤的行之若。
他应该永远保持那份单纯,
不该卷进行氏的纷争中。
我要保护的事情有很多……
有我永远爱着的大小爹地妈咪,还有……令人珍惜的他。
……
番外 也宝宝诱拐白洛兮第一夜!
“妈咪说了,你这是星(性)取向问题,你不能牵女孩的手,哥哥要牵哥哥的手。”
车水马龙,也宝宝站在人行道上,小身子板挺得笔直的,一字一句叮嘱教导着眼前这个无缘无故闯红灯,又紧紧牵着她
的小手的漂亮哥哥。
汽车鸣着喇叭……马路中央俩不守交通法则的小鸳鸯,置若未闻。
穿着白衬衫的漂亮哥哥,眼睛瞪得极大,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讪讪的想缩手。
哼的一声,也宝宝反握着他的手,揪得更紧了。
漂亮哥哥望着眼前这个可爱得像白雪公主的小女孩,再低头瞅瞅,那被她握得红彤彤的手,一下子红像是能传染一样,
耳根处染到了脖颈。
昏忽忽的过了马路。
“你……你以后不能闯红灯了,危险!”
“……”
“你松手。”这一声唤得没了底气的,“……笑什么。”
“漂亮哥哥刚不也闯了红灯么,还是宝宝给你拉过马路的呢。”
“那是看你危险,我……才……才不是漂亮哥哥,这么叫……你!耍流氓。”
小男孩跺着脚,街上很多人往这边看,他想抽手,却有些留恋,又怕推了小家伙。
两一大一小在路上别别扭扭的牵了很久,谁都不松手。
小家伙仰着头,蚊子似的说了一声,“我迷路了。”
于是乎……
白洛兮便被她稀里糊涂的拐到了家里。
为什么说拐……因为也宝宝虽说迷了路,但任由白洛兮牵着,再拐了几个巷子胡同后,转了无数个圈儿,被她精确无误
的霸着白洛兮的手,将一个大活人儿拐进了自家的别墅。
别墅很大,一家子人都很好客。
妈咪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笑眯眯的摸了一把小小的白洛兮,便做晚餐去了。
大爹地放下晚报,饮一口咖啡,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拨了电话,禀报了各地公安局及相关幼儿园人员,若有失踪人口,幼
男,岁数大约七八岁,相貌极品是个美男胚子,请来认领。
其业务熟稔程度,口齿流利程度,脸不变色心不跳,令人叹为观止。
小爹地撑着下巴,蹲在沙发上一脸妒意的望着漂亮的小白洛兮,再望望缠着他玩儿的也宝宝,再望望电视屏幕……眼神
飘忽着又不由自主地落到了白洛兮身上。
哼的一声,死死盯着屏幕,一副被贼小子抢了乖女儿模样,痛心疾首的小慈父形象。
夜深了,伺候完两小祖宗吃喝拉撒洗漱问题,
大小爹地与妈咪三人拍拍手,把房门一关,各忙各的去了。
暖和舒适的大床,小白洛兮规规矩矩的穿着小爹地以前的睡衣,对小家伙道了一声晚安,安分的侧躺在被褥里,白天发
生的事儿太乱了,他还在琢磨着,怎么送着送着迷路的人,拐来拐去,人安全的送回了别墅,自己倒把回家的路线给弄
糊涂了,还得麻烦人家爸妈,真是不好意思。
幸好,小家伙自己突然记起了回家的路。
不然两孩子,还真得孤苦伶仃睡马路了,
真是多亏了也宝宝啊……
突然他的被褥里,爬进了一个小人儿,吓了他一跳,手忙脚乱的支起身子,胸口闷得慌,像是有人趴在他身上。
果然,一个乱糟糟的头从他捻好的被褥里钻了出来,粉嫩的一张脸,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璀璨,小白洛兮恍神了,死
死的盯着看,叹道,真是一个极漂亮的小公主。
“漂亮哥哥,抱抱宝宝。”也宝宝笑眯眯的眼弯成了月牙,嫩嫩的小手主动地搂着小白洛兮。
“你你……”小白洛兮脸轰的一下全红了,他坐起身子,那句你耍流氓,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被她八爪鱼似的缠着,小白洛兮脸上辣椒似的红,头顶上都要冒热气了。
那小家伙还一副耍流氓似的嘴脸,仰着小头颅,认认真真地看着小白洛兮,一字一句的说,“你真漂亮,你是也宝宝见
过最漂亮的哥哥,我们成亲好不好。”
— —||
这娃儿忒胆大。
唉呦……
小白洛兮被摸了,
小睡衣被掀开了,他的小手死死的抓牢,握紧布料。
他惊慌失措的瞪大漂亮的眼睛,秀眉蹙得紧紧地,像是极力忍着痛,一个小脑袋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嘴巴被她咬得好
疼。
半晌,小家伙停止了对他非人的凌虐,撸起袖子狠狠地擦了嘴,咂吧咂吧的说,“好啊,我们已经成了亲了。”
啊……
“到时候,你怀孕了生了小宝宝,我就对你负责。”也宝宝说的信誓旦旦,小身子板挺得笔直。
'也顾偕:— —||寒,我说这娃儿不是看了男男生子吧,谁告诉他男生成亲了,就会生孩子的。怒!胎教没做好。
小爹地斜睨一眼:得了吧,你若是不写男男生子的耽美书,她哪知道这回儿事。
大爹地拍桌子:你们谁都别说了,咱宝贝可是女孩,这一切说明她思维有了质的飞跃。
众书迷:无语。'
小白洛兮这个纯真啊,吓得手这叫一个哆嗦,颤微微指着也宝宝的小鼻尖,指责,“男生不会生小孩,要生也是你生。
”
也宝宝低下头无语,手兀自探进被褥里摸了半天,别想歪,没摸到啥东西,只是把一本彩封面的书给揪出来了,上面一
个古装男子搂着另一个少年,少年的胸很平,肚子微鼓像是有了身孕,手上还抱了一个粉嫩的娃娃。
— —||
小白洛兮彻底崩溃。
“你真地会对我负责?”男孩声音有些不确定和委屈。
“会!”稚嫩的女声响响亮亮的答。
“这是我们的约定哦!”
“那你以后迷路了,我无论在哪儿都会把你找出来,送你回家。”
他们蒙在被褥里,探出头……
两个小指头,紧紧地勾在一起。
牢不可分。
……
'卷四'act4'一'
行之天一回到城堡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
平日里挺机灵的仆人,都一个个缩手缩脚,神情慌乱……对了,还有一些面红耳赤。
他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把外套脱了,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之若在哪儿,在干什么?”
好家伙,这一句话才出口那帮忙收衣服的仆人脚哆嗦得,筛糠似的,那头垂得像是挂衣服的架子不在他一旁,而被埋在
地底下似的。
——||有状况……
行之天快步去寻,转了一圈儿,卧室没人,浴室没人,餐厅没……结果倒在最显眼的客厅发现了她。
寒,刚怎么没看见这么大的一个人杵在客厅啊,瞎忙活了一阵子,果然是心急坏事。
周围很安静,茶几上摆了许多吃的,电视里传来的噪杂声音。
行之若坐在沙发上,离得很远在客厅的另一侧还坐了妖之。
客厅里一个仆人也没有,显得很空荡。
行之天再迟疑的望了他们两人一眼,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猫腻……这两人神情自若,正襟危坐,专注的盯着液晶屏幕,脸
上没什么表情。
他不由得舒了口气,轻笑着怪自己瞎操心,松了领带,俯身端起摆在行止若面前的茶杯,饮了几口,还没缓过神来。
行之若的声音便像幽灵般带着几分哀怨的传了过来,“哥……你挡住我了。”
他心里一喜,妹妹自那件事后从不主动和他说话的,如今……如今……他嘴角荡起笑,忙挪了身子,往她身侧一坐,行
之若目光还是紧紧地锁着屏幕,像是被剧情吸引住了。他却望着她目光灼灼,饮了一口茶水后,歇了口气,也无意的往
电视屏幕上瞟了一眼。
喷……
呛得差点噎死。
黄片。
三个看着分不清男女的人在床上……神情销魂……还是无码的!
怒!
屏幕正发着昏暗的光。
行之若看得正起劲儿,妖之也在一侧琢磨着观摩。
这两人……
我就说怎么仆人今天都这么失常,客厅里都没占人伺候。
行之天怒气冲天,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随意就按了一个键。
屏幕一闪,场景一变,换台了,画面上两男人有说有笑的在厨房忙碌。
行之若倏地一下起身,怒视着他,那眼神分外的指责无辜与控诉。
妖之突然在另一端猛烈咳嗽起来,显然是什么让他猝不及防,所以呛着了,青色的和服上全是散落的饼干碎屑,捂着嘴
巴偏着头,咳得这个不亦乐乎。
行之若狐疑地望着那妖孽,再将头转向屏幕。
屏幕荧荧的发着光,画面中光线很暗,像是厨房里灭了灯,突然传来一声呻吟,像是难耐兴奋还夹杂着男人浓厚低沉的
语调,“宝贝,我们来做吧。”
画片情节突变,两男人身体暧昧的相互贴着,似乎想在厨房媾和。
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精彩。
行之若又默然坐下了,这次虚向行之天的眼神竟然夹杂着赞许。
行之天忍无可忍,手再次摸向遥控器,结果被牢牢的逮住。
她轻轻地说,“这个比刚刚那个好看多了,别换了!”
行之天无话可说,泪兀自往心里流,手被她握着,松也不是抽也不是,贴着他手背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很留恋,想
这么握着她一辈子……
结果她盯着那正激烈的两男人,嚼了一片薯条,又好死不死的补了一句,哥,还是你最有眼光。
— —||疯了。
行止天无奈,拿眼示意妖之,原本想要他有所表示,结果那妖孽一改往日的风骚劲儿,蜷缩在沙发上,看得专心致志,
还发表感言,“啧啧……原来两男人还能用这个姿势。”
得了,
看透了。
两物以类聚。
行之天颓废的坐在沙发上。
若是在十几年前,他还能当机立断让某夜间栏目从此在屏幕上消失,可是……如今,面对行之若,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感
觉,只想宠着她。
屏幕上的声音越来越煽情。
他尴尬的吞了吞口水。
身子猛然一僵,他神情复杂的望一眼行之若。
后者一脸无辜的与他对视,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眨的望着他,像极了小时候的模样,只是那摸向他腿间的手着
实不老实。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行止天有些隐忍,西装裤里藏匿的欲望无法宣泄,昂起了头。
行之若仰脸,很单纯的笑着,“哥,抱抱之若。”
脑子里嗡的一下,如五雷轰顶。
抱……
抱的意思是。
行之天有些不确定的望着眼前的眼神清澈,笑得如四月春风般的妹妹,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她是纯洁的,还是自己想
得太不纯洁。
就在这恍神中。
行之若便利索的翻着身子,像小时候一样,找准位子,动作熟稔,姿势诱人的坐在他腿上,抱着他,乖巧地将头埋在颈
窝处,轻轻地说,“看累了。”
她的声音很轻,话语音调里带着倦意。
— —||看累了……他们一共看了多少部啊,真是丧尽天良。
屏幕上那两个人还在哼哼唧唧,若是一男一女还好,可两个男人一路踉跄着从厨房滚到床上总觉得不是个味儿。
行之天腿上是她软暖的触感,独有的体香侵袭着他的嗅觉。
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耳侧,平稳,细微,令人心神荡漾。
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这是个极大的引诱与折磨,她却死死抱着他,合目不吵不闹将头埋在他颈处,睡得安稳。
行之天身上有些蠢蠢欲动,手也滑至她腰间紧紧搂着,把她禁锢在怀里,像是要把这一瞬间,都刻进骨子里。
不够,
还是不够。
屏幕里传来的呻吟,像是极煽情,他有些痴了,手也不由得滑进她衣料里摸索了进去。
行之若的身子顷刻间马上僵硬住了,她抬起头,撑着手坐在他腿间望着他,神情有些惊慌,“哥,你做什么……”
“你又想碰我了,我讨厌你这么做。”
她垂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狡黠光,极乖巧温顺的埋在他胸前,轻轻地说,“我只是想枕着你躺一会儿,你别乱
动。”
妖之斜卧在不远的沙发上,望着他们唇角勾起,似非似笑,那眼神望着他的手,似乎在说,你若再用强的手段,我可不
会再帮你催眠了。
他蹙着眉强忍着,搂着心爱的人,温柔的看着她,她的眸子水汪汪的,眨巴眨巴的就合上了。
手抚上她的额头,看着她在他怀里沉睡,这一次的感觉,那么深刻,疼痛却幸福着。
行之天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至了床上,捻好被子,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其实这样也好,只要她不爱上别人,不吵闹着要跟别人走。
欲望,忍忍便好了……他能等。
只是,她恢复了记忆,这个爱胡闹耍流氓的性子,终究也不知道要招惹多少人。
自己到时候,还能忍多久……
……
'卷四'act4'二'
一团漆黑,空气很燥热……视线飘荡着,远远的大床上一个人裸露着肩埋在雪白的被褥里,他的身子在蠕着颤动,长相
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痛苦的呻吟从他身下那个人的嘴里倾泻而出,那一刻她看得很明白,
那个无力呻吟皱着脸,双手推拒挣扎的人……那轮廓,那神情……分明是自己。
恐惧蔓延……
心里歇斯底里,明知道这是一个梦,想醒过来,可偏偏睁不开眼,眼皮像是被胶住了似的,胸口闷了像是被巨石压着,
无力反抗。
一个声音像是清泉般潺潺流入她的耳里,消解了那片刻的不安与闷烦,“试着往左走,别去看……转个弯,对了就是那
儿,看到了么……里面有你最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么……
视线不再模糊,那两个相互绞缠的人连同大床一起消失不见了,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
黑暗中有一个黑匣子摆在大柜子旁,漆黑的底色跃着金龙的图纹,分外张扬像是要吞噬什么似的……
一双手试探的触过去,还没碰到,黑匣子便自己翻开了,明晃晃的颜色……血般的腥红……触目惊心……
啊?
啊啊啊……这什么东西啊?!
行之若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心里怦怦跳得厉害,头还胀疼得厉害。
做恶梦了……
床头灯还昏黄地亮着,窗户开着轻纱拂动,繁星点点,月却是惨白的黯淡地发着光。
凌晨两点半。
房门是锁着的,不像是有人进来过。
可是……在梦中那个声音却是那么真实,像是近在咫尺。
再也睡不着了,行之若摸索着在抽屉里找到烛台,点燃蜡烛,下了床,胡乱穿着软毛鞋走出了卧室。
城堡里,自从哑伯走了之后,便没有人再守夜了,外头的猎犬依旧在叫,可是城堡里的灯却全都熄灭了,黑漆漆的……
只有行之若手上捧着的那点微弱的烛火。
各个房门都是紧闭的。
走廊上静得可怕……可是行之若不敢开灯,怕惊扰仆人……和哥哥。
她摒住呼吸,茫然的站在大厅里,心里很慌也有点儿兴奋。
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直到一间房门口,西侧门,父母的房间。
如果么听错的话……
往左走,拐个弯,就是这间卧室。
太阳穴旁那根筋突突的跳着,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推,吱的一声……开了。
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大床和雪白的被褥,可惜没有人来上演春宫图。
行之若瘪嘴,自顾自的望着……
父母双亲年轻时的油画还摆在旮旯弯里,那时候里面还藏着一封信。
对对对,那个角落弯里搜过了,没东西……只藏了一本录像带。
那只有……
行之若偏着头,死死的盯着东侧的一个书柜,很大很大,大到倒下来能压死人。
和梦中那个柜子倒是挺像的。
将烛台摆在一边,利索的把房门关紧反锁。
行之若撸起袖子,啥也不说……搬来一张椅子,鞋也不脱,蛮横的踩了上去,踮着脚朝柜子上方张望着,空荡荡的,也
没灰……擦得倒是挺干净儿的。
柜子底下是封住的,也不可能藏东西。
有点被耍的感觉……
心里空荡荡的,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书柜里都是陈年旧书,四四方方的,各种各类都归类好了,掏出一本,仔细翻着,有些页面里还有笔迹,苍老隽韧,气
势磅礴— —||狂草狂草,就是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行之若手探进书柜里想再摸出一本……结果身子却僵住了。
她疑惑的探头进去望一眼,一时间悲壮万分。
他娘的……
书柜里都有夹层,幸好本人有文化,还知道掏出一本书来看,若是来个没文化的……这不就发现不了。
阴,
真阴险。
夹层里,还是一些书,不过顺手抹上去全是灰,仆人应该不知道所以没清理,或许城堡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书柜的秘密
所以自然也就没人爱护。
像是身体自然的条件反射……
她探着手伸进去,稳稳当当的摸到一本厚的,熟悉的触感,脑子里有什么即将浮现出来。
掏出来了……
辞海那么厚,封面不光滑,摸上去有些糙手,玄黑的封底,上面有些颜色掉了图纹不是很清晰,但在烛火下依稀可见一
条肆意盘旋的龙。
吸一口气,
冰凉的空气入了肺,脑子里也清醒了很多。
行之若脚踩在椅子上,手抚在厚书上犹豫了片刻,想将它翻开,一时间没握住……手一滑。
什么东西打翻,摔在了地上。
行之若的耳边嗡嗡作响,心里头乱极了。
纷乱的纸页半空中散了下来,绕着她盘旋着划落,铺天盖地……纸张凌乱的掉落在地上。
一粒耀眼的红钻,清脆地跌落,被烛火映照着,发着幽幽的光……
那是祁秀明曾从自己耳侧摘下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而那些散落的纸张……
就是,就是……
行之若颤悠悠的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拾起那个厚书,书被翻开打在地上,中间厚厚的纸张都被四四方方裁减掉了
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合起来就是一个空盒子,好好的一本书被改良成了可以放置私物的“书匣子”。
她摸索着将地上的纸张收集好……
一张张熟悉的字,
标着日期和页码。
她捂着嘴,咬着手,忍着心里即将溢出来的颤意和一丝兴奋……还有别的一点什么。
这些纸,散落的纸。
是那幼年记事簿剩下的部分……那被撕去的……往事。
'卷四'act4'三'
纷撒在地上的纸被行之若拾捡起来,叠在一起握在手心里,摸上去并不柔软的纸料泛着凉意,一丝丝冰冷透过指尖传递到了心里。烛火跃动,晃得人眼睛很花……
纸张上的字却是越来越清晰。
翻开一页。
九月十三日 阴
我从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是今天必须开始……
原本我应该算是幸福的,虽然守在城堡里不能出去玩耍,但哥哥每天都会用很多时间来陪我,祁秀明哥哥也会寄来很多明星们的签名照,信里提到了演艺界的许多趣事……他越来越有名了,却还经常为了我讨这些有的没的哄我开心。其实我应该是快乐的……
直到发现那本日记。
它就藏在我的床头柜底层,我刚开始翻的时候……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一本还没完结的手札小说,讽刺的是,笔迹虽然有些稚嫩,但分明是我亲手写上去的。琐碎的童年往事,点点滴滴,却那么触目惊心。
这些被记载的童年,有些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有些却不曾留下过任何痕迹。忘记的很少……
真的,只有大小爹地,妈咪,哑伯还有我是被找回来的遗孤这件事。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哥哥一起长大,就生活在这座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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