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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品:黑色高跟鞋|作者:披荆斩棘|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08:25:01|下载:黑色高跟鞋TXT下载
  最后那两字特别大声,莫尼卡已吊到她的身上。

  几人又继续讲无聊的鬼故事,直到窗外,其他宫殿的灯也全熄了,亚力克的女伴走了。

  莫尼卡故作镇定,叫她们跟她回房。

  妮可阴笑着走了。

  侍女们替莫尼卡脱了衣服,安置她上床,准备熄灯离开。

  “等等!”

  “小姐,还有事么?”侍女笑得阴沉沉。都是给她宠的,“难道你怕了?”

  “不,不,我才不怕。”

  撒旦的女儿怕鬼故事?笑话。

  她就是在鬼魂堆里长大的好吧?

  “那晚安。莫尼卡小姐。”

  灯熄了。

  窗帘垂落。

  幽蓝的光森森透入房内,照在莫尼卡床对面的落地镜上。莫尼卡愣了愣,从镜中看到自己捂着脸,只露出眼睛的自己。

  几个死丫头,竟然没有把镜子盖好。

  她翻个身,背对着镜子睡。

  但,另一头是无尽的黑暗,衣架上,几件晚礼服无力地垂着。

  莫尼卡又翻回来。

  床太大,像无边无际,像稍微动一下,就会落入黑洞。

  镜中有白色的被子,镜上是深红色的镜框。

  她忙闭上眼。

  但是睡不着。

  她又悄悄睁开眼。镜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摇摆。就像女人的腰肢,森白的裙沿。

  她晃晃脑袋,跳下床。慢慢走到镜上,借着模模糊糊的光线,看清里面的自己。大眼黑发的女孩,卷卷长长的发,一点也不吓人。

  全是自己吓自己。

  她笑一下,却愕然发现镜中自己的笑分外诡异。

  连忙拿幔布把镜子盖住,准备飞奔回床。

  就在这时。

  她的余光看见,窗外有一道黑影划过。

  她慢慢回头。

  除了芬德皇宫内一两点闪烁的星火,什么都没有。

  她再吁一口气,转身。

  但她不知道,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窗中出现了什么。

  一张脸。

  窗子里有一张脸。

  眼睛弯得几乎扭曲,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笑颜。而那个笑容,就一直固定在脸上,没有一丝反应。

  世界静止。

  她再不敢回头。因为地面上方格形的月光已被黑暗遮盖。

  她捂着自己的头,连叫也不敢叫,冲出房间。

  亚力克已取了假发,以及类似隐形眼镜的绿色薄片。他坐在床沿,无所事事地抽烟。

  他极有可能就这么成为玛亚的霸主。自然会睡不着。

  吸一口,烟雾蒙胧他的眼。门却被轰然撞响。

  “谁?”

  半夜闯来,多失礼。

  门外的人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只一个劲拍着。

  或许是有急事。他揉揉短发,一只脚踩下地。

  那人竟失礼到直接闯进来。

  亚力克立刻抽出床头的剑。

  一道白影扑来。

  他把剑压在那人咽喉上。

  一看人,愣了。莫尼卡看着他的剑,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

  “你来做什么?”他依然不肯放送警惕。

  “我,我……”她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有鬼,有鬼在我屋里!”

  亚力克无奈地叹气。这笨蛋女孩。明明会害怕,还要去凑热闹,听什么鬼故事。

  哪知他刚一放手,她就扑到他怀里。

  他被她撞到床上。

  好大的蛮力。

  她缩缩缩,不断往他怀里缩,还一个劲往床里钻。他实在无法,只好把掉了一半的被子拉起来,盖在她身上。“都是假的,还怕成这样?”

  “闭嘴!”

  “你别抱这么紧。”

  “闭嘴!”

  “好好,我不说。”他摸摸她的背,“别怕,有我在呢。”

  没有回答。

  他开始调笑。“莫尼卡,一个女孩大半夜爬上男人的床,还投怀送抱,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她长长的发一丝一丝将他纠缠。

  他有些慌了。推她一下。

  “你别贴我这么紧。”

  “莫尼卡,你的胸部……推开些,不然我要乱摸了。”

  “莫尼卡!……莫尼卡?”

  终于,他的怀里传来了呼噜声。

  第37章

  自从亚力克公布了未婚妻的事,整个法特其乃至艾伦帝国,乃至周围的国家,皆舆论哗然。大家都在猜测,能给嫁给亚力克王子的人,到底是何等极品美人。

  消息的传播速度,以法特其为圆心往四面八方传播着,媲美光速。

  相信要不了多久,远在玛亚彼端的盖威联合国就能收到。

  原本长得不错,但你对她期待过高,就会觉得她一般般。

  人类总是这样。

  在芬德皇宫里,莫尼卡受到舆论的谴责。而且次次都不一样。

  最开始,人们总是说“天呀,亚力克王子找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她暂且能忍。

  然后,人们说“不配,真的太不配了,亚力克王子是完美的”。

  (bsp;她杀气腾腾。

  再来,人们说“听说没有,原来王子并不喜欢她,宣布订婚消息以后,他还在找别的女人”。其实这一句在意料中,但别人偏偏补上一句“由此可见她的魅力”。

  最后,人们说“王子真正喜欢的是xxx公爵的千金,而莫尼卡那个可怜虫,是个烟雾弹”。

  谁会猜到,“完美的”亚力克王子娶她,是为何目的?

  她的艾伦语仍是半调子,但依稀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

  她早已习惯。

  但,她不希望现在再多一条新的谣言:

  “听说没有,莫尼卡倒贴王子,半夜爬床,投怀送抱,留宿,却留不住心。”

  所以,她已经作好准备,放下可怜的骄傲与自尊,对亚力克狗腿些。

  只是,亚力克反常了。

  她费劲心思想要让他住嘴,并且准备接受他第二次要挟。可再度见面,他非但没有笑话她,甚至绝口不提。

  晚上。

  她正用标准的皇家礼仪用餐,他走过来:

  “明天跟我出去。”

  “做什么?”

  只有女佣在旁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爱上我了?”

  “我爱你在人前的模样。”

  “爱我,就该爱我的所有。”

  “那是因为像詹姆斯。”

  “行了,我对你的品位没兴趣。”

  他又开始不给她台阶下。她恼了,又不好惹他,继续埋头吃东西。

  亨科伯爵来了,他温柔如水。侧头,一个吻印在她的面颊上:

  “亲爱的,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差点把叉子扎在他脸上。

  他坐在她对面,面带微笑看着她,见她一口口吃完盘中的肉片,伸手擦擦她完全没沾上菜渣的嘴角。她背对着亨科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看过别人吃东西?”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时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他们实际是什么关系,还这么虚伪。啧啧。

  “这么爱我,我承受不住。”

  “嗯,我爱你。”

  她打了个激灵,但拼死与他对峙:“既然爱我,就不要再带女人回来。”

  “好。我不带。”

  她愣了愣。

  “从今以后我再不带别的女人了,你不生我的气了好么。”

  “什么?”

  不止是她,连周围的人也圆了眼。

  贵族男人找情妇找女人,那是多么寻常的事呀。更何况是未婚男子。

  “别的女人提不起我的兴致。”他拉她起来,面对面,额贴额,“答应我,莫尼卡,不生气了。”

  她仍在茫然。

  他轻捏她的脸,浓浓的亲昵。

  “乖乖的,好不好?”

  “好。”

  她清楚那是假的,她只要演戏便好。

  但依然有些醉了。

  他带她进房,第一件事就是赶走所有人,自顾自地摘掉伪装,揉揉黑亮的碎发,往床上倒去:

  “洗澡去。”

  她仍是迷茫。

  “从今天起,你只能睡这里。宫外已经有人怀疑了。”

  “我睡哪?”

  “沙发,或床。”

  “我睡床。”

  “行。我不碰你。”

  “你睡沙发。”

  “做梦。”他坐起来,碎发微乱,黑猫似的慵懒,“你身材好,脸漂亮。可惜没有女人味,一点也不性感。我一点也不想碰你。”

  “那你挂我的画在房里做什么?”

  “看,就算对着裸体我都没兴致,你说你怎么办?”

  奇耻大辱。

  她扑过去,一枕头砸到他的头上。

  这一觉睡得比较奇特。

  (bsp;床有六米宽。

  他与她,中间起码隔了五米。

  次日。法特其广场。

  簇拥的人群,悠扬的笛曲。

  在国与国的战火中,领主横征的时代,一个个浪漫的传奇透过乐曲,给人们散播下希望。

  将英雄的传说深植于人心的功臣,吟游诗人。

  他们大多数是贵族子弟,带着仆从在各个城堡之间往来,炫耀自己的作曲风格和才华,有时还会和同行之间彼此竞艺,获取美女的芳心。

  一线天籁之音。

  一个男人站在人群中央。

  尖顶大沿帽,深蓝斗篷,黑手套,黑长靴。就像神秘的魔术师,转瞬间幻化天地万物的奇景。

  一阵风吹过,满地白鸽展翅而飞。

  他的斗篷就像翅膀,随风扬起。

  而他的发,竟是银蓝。

  暮色中的银蓝,难以形容的耀眼。

  看他的人很多,却不是因为这个。

  他举着长笛,笛与唇间,却隔了一个小丑面具。那面具的表情是笑,两只眼弯得离奇,却只有眼白,看去相当滑稽。如果放在晚上看,想来会很诡异。

  而那里只有他。

  倏然间,马蹄声,号角声,覆盖了一切。

  人群让开一条道。

  皇家的马车辘辘而行,停在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吟游诗人面前。

  晚霞零落。

  吟游诗人单腿跪下,微微抬头。长长的斗篷拖在地上,暮色染红了他的银蓝短发。

  车门打开,一只高跟鞋轻踏在地上。

  石路仿佛铺了万丈金光。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双与发同色的眼。

  后来后来,很多年。她一直都无法忘怀这一幕,还有那一双眼睛。

  宝石蓝中,带着寂寞的银白。

  他张开口,想对她说什么,却在淡淡一笑中闭上了嘴。

  他看着她,还有她身边高贵的王子。那样的笑容,不知是开心,自嘲,还是痛心。

  如今,他是吟游诗人。

  他会吹世界上最动听的笛曲,却再不能呼唤她的名字。

  doyouknoesefortwoandahalfbsp;第38—40章

  第38章

  重重疑虑造了纷纷谣言,就像火造了烟。

  皇家请了一名来历不明的吟游诗人当了乐师不说,还是顶级的。据说这名乐师是个哑巴,架子摆得颇大,不肯说自己的家乡和国籍,不报年龄。

  至于名字,就像古老的字符:

  m.mi.mo.

  m坐在花园里,用一张丝巾擦拭长笛。

  他的披风垂在草地上,软软的展开。大帽檐盖住了大半边脸,露出窄窄的鼻尖。

  莫尼卡在郎柱后探出个头,那边的动作顿了顿,帽檐下探出一张秀美的脸孔。

  女子在发育的时候,面容变化不及男子,况且只要一化妆,十三岁看去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