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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作品:隐形爱人|作者:谁知道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0:18:49|下载:隐形爱人TXT下载
  陆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起身到书橱中将画取了出来,在桌上摊开,“你看,这画上一共画了四样东西,江水、女子、井和柳树。女子立在江边,可是一个”汝“字,远处红日可是”“阳”字,汝阳便是距离宣城五十公里的一个小镇,我派人去那里查问过,哪儿有一口井十分有名,叫做“留井”,这“留”与”柳“谐音,井正是画中的井。我想这画中的玄机十分就在那口井里。”

  沐紫想了想,点头了然道:“如此一联系,似乎的确有些道理。”她眼中闪着亮光,“你接着说。。。。〃陆洵笑道:”今日我特意去了一趟汝阳,找到了那口留井,还灌了一袋子井水回来。”他扬了扬手上的水囊。

  沐紫讶然道:“难道你是要。。。。。。”

  陆洵点头,“不错!”

  他让人取来一个面盆,将水囊中的水尽数倒进水盆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住画的两只角,将它浸入了水中。

  沐紫屏气凝神看了一会,忽然激动地叫道:“你看,出来了!”

  只见那幅画在水中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画上的图案一点点退去,画的背面赫然出现了交错纵横的黑色线条。

  线条一点点延伸开来,片刻功夫,便闭合成一片完整的图形。

  陆洵将画从水中拎起来,对着灯光可以清楚地看出,竟是一副画得十分详细的地图!

  “这…这是什么地方?”沐紫蹙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地图上的符号与标注,从笔迹来看,应该不是她父亲所画。

  陆洵专注地盯着地图,挑了挑眉,指着图上一处道:“从图上看,这一块地方应该是沧州,这一片应该是那附近的山脉,这个标注着一盏灯的地方应该就是埋东西的地方。”

  沐紫不解道:“我曾经往这画上洒过水,并没有什么变化,为什么在那个井水里泡一泡就会这样。”

  陆洵道:“汝阳这个地方的土壤是独一无二的紫色岩层土,也许是这样的土质导致井水中含有的特殊物质能让画中的隐藏的地图显形。”

  “原来是这样。”沐紫恍然大悟,不由暗叹这画中藏图构思之精巧,一般人如何能够想得到这样的解法,暗叹陆洵果然智慧过人。只是那个图如果不是父亲所画,那地图中隐藏的东西跟父亲和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太多的头绪搅和在一起,结果就是毫无头绪,又叹息道:“可惜那一片都是阜军占领着,也没有办法过去探寻一下。”

  陆洵忽然握住她的手,笑容深深,“总有一日,我会带你重回沧州。”他的目光坚定,“我保证,不会太久。”

  沐紫望着他,感激地点点头,却不经意地被他眼中滚烫的期待灼到了,她低头咳了咳,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大口,脸上不由自主地开始一阵阵地发烫。

  桌上的玉石琉璃灯发出莹黄的光芒,陆洵的身影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显得格外高大魁梧。

  隔着裁剪贴身的制服,依稀能看到他肌肉骨骼的曲线,散发着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

  陆洵的嘴角缓缓地勾出一个笑来,忽然伸手抚上她的肩头,

  “沐紫……”他低低地唤她,嗓音磁性而深沉。

  她猝然抬眸,对上他迷离魅惑的双眸,心中顿时又慌又乱,脑子里面空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不由扯了扯衣领,只觉得喉咙干干的,身上不可遏止地变得越来越热,仿佛胸中燃着一团烈火,要将自己由内而外地燃烧成灰烬。

  沧州城外的阜军监狱。

  一排排牢房用木头做的栅栏隔开,牢房内阴暗潮湿,时不时传来犯人痛苦的惨呼和呻吟声,令人闻之胆寒。

  门上的铁锁发出清脆的声响,最靠里面的一间牢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狱卒满面笑容地立在门口;“沈副官,您这边请。”

  沈副官手里拿着马鞭,踩在铮亮的皮靴踏进牢房内,一脸的不耐,“他招了没有?”

  狱卒摇头苦恼道:“没啊!这人是个硬骨头,用铁链绑着站了一天一夜了,水也没给他喝一滴,愣是一句话都不说。”

  沈副官冷笑道:“进到这里来,硬骨头也让他变成棉花糖。”

  狱卒头点得象啄米,“那是,那是,可不是因为这慕容珩身份特殊,没敢用刑嘛!”

  “放屁!什么身份特殊?”沈副官一口痰吐在地上,“督军交待,只要是通敌分子,一律从严察办!”

  “是!是!”狱卒吓得连连弯腰。

  沈副官在手掌里敲着皮鞭,恨恨道:“我就不信他能硬得过我手里的鞭子!!”

  靠墙的地上竖着一根十字形的木桩,慕容珩的双手张开被绑在木桩上,他的手脚均被拇指粗的铁链拴在了木桩上,手腕脚腕处的皮肤都已磨破红肿,他只穿一件白色的薄衫,贴着衣裳几乎能看到身上修长的骨骼。

  他的脸色苍白中泛着青,嘴唇干裂,面无表情地微低着头,垂着眼眸,对两人的交谈没有半点反应。

  沈副官鼻子里嗤笑了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斜瞟着慕容珩:“想不道名动沧州,风流倜傥的慕容公子也有今日。”

  慕容珩略微动了下,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仿佛只是在看件物什,而不是个活物。

  沈副官怒不可竭,上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他仰起头来,恶狠狠地道,“说!快招供你是怎么通敌的!”

  慕容珩神情冷漠地望着面前恶形恶状的面孔,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副官叫嚣道:“你是怎么替陆洵卖命的,他还安排你做了什么?你这一年频繁地去南边就是去与他会和对吗?”

  慕容珩怒极反笑,弯了弯唇角,“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如果要与南边接应,为什么要留下那么多证据给你们来抓我,陆洵又怎会用这样的人,你们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沈副官一怔,顿觉词穷,继而恼羞成怒,“早听说你刁滑狡诈,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会开口的。”

  他突然松开慕容珩,向后退了两步,慕容珩一抬头,只见一道亮光闪过,身上已经狠狠地挨了一马鞭,火辣辣的刺痛让昏沉的神经突然清醒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第二下,第三下…劈头盖脸的鞭子象一张巨大的网笼罩下来。

  他手脚被铁链锁住,只能侧头徒劳地躲着鞭势…。

  沈副官狠狠地抽了七八下,慕容珩身上的白衣服上尽是破碎的鞭痕,血迹一点点地渗透出来,

  他的脸色白得惊人,咬着牙一声不吭。

  “拿长鞭来!”沈副官尤不解恨,高声道。

  狱卒立刻出去,拿了一条三米来长的牛筋鞭来,这是专门用于刑讯逼供的皮鞭,被犯人们惊称为“勾魂鞭”,鞭尾装有锋利的倒钩,一鞭子下去连血带肉一起翻扯出来,几鞭子就可以将人活活痛死。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招,还是不招?!”沈副官两只手扯着鞭子发出“噼啪”的声响,眼神如同猛兽盯着垂死的猎物。

  一百三十三。 炼狱

  皮鞭缠绕在手中;如同毒蛇的信子一般,慕容珩忍着疼痛;勉强抬起头来。

  幽暗的火光中;皮鞭末稍细密而丑陋的倒刺似野兽狰狞的利齿。

  “只要你招供;就可免受皮肉之苦!”沈副官的微笑仿佛浸透了毒药,“那封书信就是你通敌的铁证;你是抵赖不掉的。”

  督军将此事交由他全权负责,他急着得了慕容珩的招供去邀功。

  他对慕容珩既厌恶又嫉恨,却是有私底下的理由的。

  他数年前一次跟随督军会见沧州名流时;对容色出众的姚记钱庄千金念念不忘;此后就象苍蝇一样盯上姚璟芝。

  谁知姚璟芝连正眼都不曾瞧他一眼;一心只恋慕容珩,让他恨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虽然后来两人婚事泡汤,让他心中窃喜,怎奈姚景芝立即出国读书,他肉没吃到连汤渣都不曾尝一口,又气又恼又不甘心,这一腔怨恨自然全都算到慕容珩的身上。

  此番他落在自己手中,这陈年的积怨总算有了发泄的出口,必会想尽一切法子□折磨,恨不能将他扒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其中缘故慕容珩自然不知,他望见沈副官野兽噬血般阴毒的目光,不由心底一寒。

  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借沐紫的手将书信带进他书房的人,与现在告秘的人,以及窃取药方的人定是连同一气的。能进出慕容府的人很多,进到他的书房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何那人单单要通过沐紫来除掉他,一念至此,心中忽地通透明澈。

  能够如此天衣无缝地安排这一切,府中和铺子里一定有他的内应,而这些内应至今还潜伏在那里,他们的目标若仅仅是他倒也罢了。如果除掉他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济慈堂和整个慕容府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仲亭一人又怎能对抗这众多隐藏于暗处的黑手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寒胆颤。

  “大少爷,你想好了没有,如果你在想着怎么抵赖,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沈副官用手里拿着鞭柄抵在他的脸上,竖着眉毛道。

  慕容珩心中烦闷,侧头厌恶地躲开,冷笑道:“我何须抵赖?你要将通敌的罪名横加给我,也需在督军面前能把话说圆了。为什么我要留着一年多前的一封无关紧要的信在家中,莫非我对陆少督军心生爱慕,留作纪念不成?”他讥诮地望着对面这个愚蠢而凶狠的家伙。

  “你!”被慕容珩说得无话可说,沈副官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看来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真的以为我沈茂山是吃素的!”

  他话刚说完,手起鞭落,长鞭在空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啪…啦…。。”一声凭空挥下。

  清晰的血肉撕裂的声音,慕容珩张了张嘴,惨呼哽在了喉咙口,大脑陷入一片雪花般的空白,剜肉剔骨的剧痛从肩膀一路蔓延至胸前,身体不禁微微战栗,大滴大滴的冷汗从头上落下。

  他的脸上沾上了一串飞扬的血珠,愈发衬得容色惊人的白,眸光漆黑如夜色深沉。

  慕容珩喘息着,咬牙抬起了头,眼中冰冷的恨意和鄙夷让沈副官愈发恼怒。

  别的犯人,一鞭下去无不变色讨饶,这慕容珩竟然连哼都不哼一声,那凛冽的模样好像受刑的人竟不是他一样。

  沈茂山气急败坏,恶从胆边生,狞笑了一下,挥圆了手臂用尽全力再次狠狠地抽了下去。

  慕容珩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疼得瞳孔都骤然收缩,只觉得血肉被生生地从身体上一分分剥离开去,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双脚站立不稳,手和身体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灵魂仿佛即将被逼离躯壳,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血色。

  沈副官气喘嘘嘘地停了手,五、六鞭子下去,慕容珩已然成了一个血葫芦,毫无生气地低垂着头,仍是一声也不吭。

  没有料到他的心智竟如此顽强,沈副官心中一阵阵发虚,不禁又恨又恼,强撑着高声叫嚣道:“你要是不肯招认,就不要想活着走出去!”

  慕容珩的身体颤栗了一下,无神的目光慢慢有了一些聚焦。

  如果承认通敌,慕容一族皆受株连,济慈堂七十二家分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他拒不承认,即使被活活打死在这里,无非多了一桩不了了之的悬案罢了,他们又能拿一个死人再做什么文章?

  心一分分往下沉,胸中慢慢有了记较。

  他吃力地抬起头,眼睛出奇的亮,嘴角噙着一抹淡薄讥诮的笑容,气息微弱却吐字清晰,“有你这样的蠢材,沧州何愁不破?”

  沈副官象被敲中了七寸似的暴怒如雷,挥起长鞭发疯一般地抽了下来,“你这个通敌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