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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作品:隐形爱人|作者:谁知道呢|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9 10:18:49|下载:隐形爱人TXT下载
  她惊慌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他大声道:“回答我!”

  她吓得抖了抖,望着他灼热得要喷出火的眼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平静道:“不,不是!”

  她看见他的目光黯了黯,像受伤的流星陨落在天际,她心中一痛,听见自己无比清晰地说道:

  “我爱你!”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慕容珩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她在心中呐喊,她终于能够对着他说出这句话,即使在当年情浓至深之时,她却因为矜持从来也没有亲口跟他说过这句话,后来的日子里,不是没有遗憾过。

  她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了,她觉得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却见慕容珩的脸有些扭曲。

  他勾了勾嘴角,用夸张的语调说:“你爱我?”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说你爱我!”

  他的笑容快速沉淀下来,她看见了他眼底的自嘲与伤痛。

  他忽然凶狠地抓住她的胳膊,面目变得她有些不认识,“是因为我长的象你死去的爱人吗?”

  沐紫的脸有些发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望着他,不知道该肯定还是否定,最后她说:“是的。”

  慕容珩的笑容讥诮而凉薄,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那么,慕容禛长的也很象你的爱人,是吗?!”

  沐紫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说:“你放开我!”她使劲挣扎,可是无济于事,两只手被慕容珩象铁钳一样紧紧扣住,雪白的手腕上顿时浮现几道红印子。

  慕容珩轻浮地笑着,眼神迷离如暗夜盛开的花,他贴着她的耳边,低低道:“你不是想接近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

  他身上有浓烈的酒精味道,她正在出神回味他的话,他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她惊得睁大双眼。

  他的嘴唇冰冷而柔软,有淡淡的酒香,坚硬的鼻梁抵着她的脸,她望见他苍白如纸的脸,他闭着眼睛,乌黑的睫毛轻轻的颤动,象折翅的鸟儿般脆弱。

  他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狠狠地揉捻着她的唇瓣,她迷离地半睁着眼睛,一颗心仿佛沉浸在水里,忽上忽下般不真切。他吻得十分用力,甚至有些粗暴,仿佛要把她摁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似的,烈酒的浓香和着冷梅的清冽,她的脑袋晕晕乎乎的,觉得身体轻飘飘好似一朵羽毛。

  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扣,她忽然清醒起来,他方才的神情让她觉得蹊跷,她用力挣开他,“大少爷,你喝醉了,不要这样。。。。。”

  慕容珩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眸深邃冰冷,洞穿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你不愿意?”

  “我……”她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他今晚有些奇怪。

  她的衣衫被他弄得凌乱不堪,她有些笨拙地用手整理着。

  他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轻笑了笑,于是做了一件连他自己也没有想过的蠢事。

  他松开了她,冷笑着点点头:“哦,对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大叠钱,扔在沐紫面前的地上,轻蔑道:“这些够了吗?不够还有支票……”

  后来回想的时候,他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只想刺伤她,所以他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

  沐紫呆了呆,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的钱,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一方雪白的丝帕从她的衣襟里滑出来,他认得那帕子曾是他的,那一次,她割破了手,他让她去擦血的,她洗干净后一直随身带着。上面不知怎么又多了几点血印子,淡淡勾勒的几笔墨痕将它变为一幅雪里红梅图。

  他认得,那是仲亭的手笔。

  “那个夕颜,仗着自己有些姿色,把两位少爷玩弄得团团转。”

  他的头有些发胀,瞪着红红的眼睛,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把她按在墙上,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沐紫哭着叫着,她用力推开他,甩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慕容珩被打懵了,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头脑开始发热,这些日子的压抑和郁结使他几乎要奔溃,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的伤口早已鲜血淋漓,这种发泄的途径让他觉得既痛且快。他象一头受伤在做垂死挣扎的困兽,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他恣意地吻着她,他要占有她。

  沐紫用尽浑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住手!”

  她眼中的绝望让他心惊,不由停了动作,轻轻地放开她。

  她的声音仿佛从千年雪山上传来,寒冰彻骨,她冷冷地说:“不要碰我!我自己来!”

  她缓缓地弯下腰去,把地上的钱一张张捡了起来。

  他望着她泪痕斑驳的面孔,觉得心里的那个伤口在蔓延…。。

  她收起钱,倔强地笑了笑,目光有些凄凉,有些怜悯,她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奴婢谢大少爷的赏赐,只要主子喜欢,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她开始解衣扣,泪水如瀑布般冲下脸庞,她昂着头站着他面前,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衣服,露出白玉一般的肌肤。。。。

  他被彻底击垮了,表情绝望而空洞,只觉得心里的痛源源不断涌出,不可抑止。

  这不是他所要的结果。

  他痛苦地转过头去,靠在窗边喘着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你走!滚!!!!离开这里,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沐紫抱着衣服冲出了房间。

  慕容珩重重地倒在床上,两行泪水从他眼中缓缓滑下。。。。。

  不知在黑夜中跑了多久,她才停了下来,踉踉跄跄跌倒在湖边的草丛中。

  白惨惨的月光下,她木然地整理者凌乱不堪的衣衫。

  远处的湖水呜咽之声不绝于耳,仿佛也在低声哭泣着。。。。。

  第二天传来消息,大少爷同意了与璟芝小姐的婚事,不日将亲自去姚府登门提亲。

  沐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太大反应,厨房里丫鬟们热络地评论着大少爷的婚事,她只是机械地往炉子里加着柴。

  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了。

  拗不过命运的捉弄,她和他终究没有缘分。

  以前在宣城老家的时候,她家附近有座教堂,她闲时常去听那里的牧师传道,她记得那牧师说过一句话:因为之前得到的太多,所以上帝把我们身边最好的东西拿走了。

  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就象是遗失在风中的烟花,还来不及说声再见就已经消逝不见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七十七。绝恋(一)

  第二日是九月十五,离沐紫进府正好五个月时光,她决定离开这里。

  做出了放手的决定后,她觉得一下子变得轻松了。

  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种习惯,一个感觉而已。

  她习惯身边有容诺的陪伴,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她从未想过要改变这种习惯。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个固执又可笑的人,她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去追寻一份不存在的感情,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她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他却失忆了,这一切,如果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他们曾经彼此相爱,他们曾经有共同的回忆,他给过她一个女孩关于爱情的所有憧憬和甜蜜,

  他还好好地活在世上,她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这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了。

  这段缘份已经走到了尽头,却一意孤行不肯放手,不仅伤害了自己,对他也是一种负累。

  曾经的自己坐在一叶小舟上缓缓地驶离岸边,她站在河边挥着手,隔着时光的长河,小舟飘飘荡荡驶向对岸,那里有容诺在等着她。

  别了,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各自珍重。

  黑压压的乌云从天际滚滚而来,狂风肆意呼啸,天空低沉地几乎要碰到地面上,落叶如雨般纷纷坠落,沿街的店铺忙不迭地紧闭门窗,路人在风中掩面快速往家中走。一瞬间的功夫,天地间已是一片漆黑。

  一匹白马在长街上疾驰而过,马蹄过处,泥水四溅。

  慕容珩面无表情地抓着缰绳,眸光沉沉,分不清是绝望,还是伤痛,他发疯般地抽打着马鞭,白马一声长嘶,飞一般地冲进了黑暗。。。。

  沐紫在自己房里默默地收拾东西,其实她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她打算趁明日清早众人还未起来之时悄悄离开,反正,她本来就是自由身。

  听说慕容珩一早就在马厩牵了马出去了,她于是放心地溜进他的房间,她把那块金表妥帖地放在他的枕头之下。

  慕容珩扔掉的那束紫薇花,被她小心地插在花瓶中,它低着头,一蹶不振,即使曾经多么妖娆,离了枝头它终究是要走向枯萎的。

  小鸿已经进入了梦乡,她把这几个月积攒下的月钱用布包好,放在小鸿的箱子底下。

  慕容禛的房间还亮着灯,她推门进去,他正在作画。

  他把几个水果堆在盘子里,旁边放了个花瓶,自己在远处用西洋油彩专注地在一块画板上抹着。

  见她进来,他高兴地道:“你来了,太好了,帮我扶一下那支香蕉,老是放不稳要掉下来。”

  她过去用手托着香蕉,按照他的要求调整了角度,他画了几笔后,抬起头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平时你一来,房间里就象开会一般热闹。”

  “我有那么呱噪吗?”她不由笑道。

  “有啊,你挺爱说话的,还是小鸿比较文静。”他说完连自己都笑了,小鸿想不文静也不行。

  她笑得深了,“看来我把小鸿的那份话也说了。”她淡淡地说:“小鸿是个敏感乖顺的孩子,以后在府上你多关照她一些吧。”

  慕容禛呵呵一笑,“放心,只要我在,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皱了皱眉毛,“你今天怎么有些奇怪?突然说这些没头脑的话。”

  沐紫轻松地笑笑,“突然想到了,就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就好了。”

  她从慕容禛屋子出来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雨来,她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身上的衣服全被淋得透湿,捂着嘴打了两个喷嚏,忙着找干衣服出来换。

  从下午起天就黑得不像样,这雨总算下来了。

  北方的秋天本该干燥寒冷,这雨下得有些莫名,她看着窗外在狂风中不住摇摆的大树,淡淡地想。

  这雨如果一直下的话,明天早上看来走不掉了,沐紫叹了口气。

  外面的风更大了,狂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哐当,哐当”声响,不知怎么,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一天也是这样风狂雨骤,她撑着油纸伞摇摇晃晃地去前院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清俊沉静的男子。

  院里有嘈杂的人声,卫管家来唤大家起来,让所有人都到正厅去。

  风越来越大,撑着伞几乎无法行走,院中的大树在风中剧烈地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连根折断,大家贴着墙边走,心中不免有些惶然,有人抱怨这是什么鬼天气,有人睡眼惺忪地问为什么这么晚还要让大家起来。

  前厅灯火通明,全家人都集中在这里,太太端坐在正厅中,慕容禛和慕容静坐在她两侧,没有看到慕容珩。

  “下午督军府通知说,说今日沧州突起飓风,接连几日都会连降暴雨,眼下在城郊已经有许多农房在狂风中倒塌,连树木都被风给两根拔起了,莫澜江的水位暴涨,随时有决堤的可能!”太太肃然说道。

  厅内诸人闻言均色变,纷纷交头接耳议论,有人低声说:“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灾,天降异兆,要天下大乱啊!?